此时建军还躺在老家破床上，吴雨抱着小慧气冲进房间，把小慧放到床上，一把扯住建军头发，气急败坏说道，“建军、你什么意思，女儿你不要是吧？”
建军用力想扒开吴雨手，可怎也扒不开，哇哇叫着，“要啊，怎么不要，你放手，痛，痛。”
吴雨愤声说道：“要还睡觉，和猪有什么两样。”
“姐，你放手吧，有话当面说。”
吴晴劝委，西周看看卧室除了一张破床，几乎空空如也，找不到可坐之地。
吴雨松手依然怒声，“建军，我就问你，是离婚还是继续过？”
“哪想离婚，不离，离什么婚？”
“不想离婚你这样，不干活，不回家？”
“谁不干活，我没去工地，在卖冰棍，你看，冰棍箱还在。”
建军不出工，的确是走乡串户卖冰棍，不过不仅没赚钱，走到熟悉地方坐下来就是打牌，怎可能赚到钱？
只是狡辩而己。
“那我之前问你你怎么不解释？
就算卖冰棍，赚的钱呢？”
“怎么解释？
你知道我家条件，结婚都是借的，赚的钱要不要还债，回家你爸还好，你妈一天到晚骂骂咧咧我受不啦。”
“姐夫，你不回家还是我妈的错！”
吴晴听姐夫说妈不是，立马回应说道，“我妈早晚做饭给你吃，还错啦！”
“二妹，不相干，是我错！”
建军知道说错赶紧解释，心里非常清楚，对吴雨可以应付，得罪一家人就不好收场了。
吴雨见卧室角落木箱，似乎相信了，也清楚妈妈脾气，更了解建军家境，态度随即缓和了不少。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离婚不离。”
“不离婚和我回去和爸妈解释一下。”
“不回，解释有必要吗？
不去你家啦，我不做上门女婿，受不了，我们搬回来，苦死要饭去也自在！”
吴雨拿手去捏建军脸，“你要脸皮啊！
搬来搬去不怕人笑话。”
建军厚着脸皮振振有词，“搬家总比吵架有脸！”
过完春节，钱程在电影院门口遇见阿兵。
“一春节快活吧，过天马上又要上班啦。”
“是啊，好日子过得快。”
“怎么没见建军？
有了老婆孩子乖的不出门啦。”
“建军，你不知道，！
你们不是差一点就成连襟的？”
阿兵说道，知道钱程和吴晴的事，平时见面少不了调侃，“建军，现在回老家啦，差一点离婚。”
钱程为自己不尴尬，建军生女请客都没好意思去参加，听差一点离婚，好奇问道，“离婚？
怎么回老家啦？”
“我帮忙的，全部家当一拖拉机。”
阿兵拍拍钱程肩膀，哈哈又说，“说来话长，建军一年做了不到100个人工，到年还有债主上门，他老丈人说半辈子没被上门要过债，坚决要吴雨跟他离婚。”
钱程还是半信半疑，“离啦？”
阿兵哈笑着推了钱程一把，“没，吴雨跟着回的，你傻瓜啊，离婚就不会拉嫁妆啦。”
钱程恍然大悟，“怪不得春节一首不见建军，真是一出好戏！”
吴晴彩印厂，同事闺蜜小萍拿着一叠信封，把最上面一封递给吴晴，“你的信，又是那大学生，每周一封，雷打不动！”
吴晴谢声接过信封，撕开一看是张明信片，看完装回信封，小苹是闺蜜，吴晴没必要隐瞒。
“回绝啦。”
“啊！
人家是大学生了，你舍得？”
“没毕业，感觉没长大，不合适。”
“怪不得之前都是信，现在改明信片，还有那银行的呢？
上次一起看电影的，现在还追你？”
“那人不行，自以为是，第一次约我看电影就生气了，说我带你一起去对他没诚意。”
“我就说不去当电灯泡，你非要我去，我看你要选花眼。”
“我爸要我招上门女婿，街上姑姑给介绍了个，长的还好，就是个子小，晚上你去我家给我相相面，参谋参谋？”
钱程单位倒闭，爸爸在车站租了间门面，让他和表姑父合伙开店，一年下来生意没做好，三天两头跟着表姑父出去打牌，于是气愤关店，把钱程介绍到学校对面电器厂上班。
上班工作是负责机械检修，要去上海培训三月，钱程有车床钳工基础，仅一个月就轻松上手，回来还技术革新，把原正常损耗配件组装成形，员工自己就可更换，使清闲工作变得更是清闲，所以经常有事没事在仓库、楼下门市闲聊。
今天空闲又去仓库。
统计杨会计见钱程，笑呵呵地招手问，“小钱，你多大？
没对象吧，我给你做媒。”
“21，没有，好啊。”
“真的啊，不开玩笑，你看我外甥女怎么样？”
“啊！”
钱程愣了，杨会计外甥女是车间工人小王，才19岁，相貌可以就是身材不高，“你外甥女，太小了吧。”
“怎么你看不上？
人家可是独生女。”
“不是，一个厂太熟，难为情。”
“她妈中意让我问你，一个厂都好，天天能见面，相互照顾。”
“不好吧，同事笑话。”
“算了，就当我没说。”
杨会计知道钱程不满意，马上换了话题，“你说实话，是不是和冰芸在谈恋爱？”
钱程一惊，一口否认，“怎么可能？”
“同事都在说，她老往你那跑，给你送吃送喝，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了她。”
“怎么可能，你们想多了，她比我大好几岁。”
“大点有什么关系，她多漂亮，人见人爱。”
杨会计侧过脸，小声又说，“我和你讲，她本来马上结婚的，己经领证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分手，你和她恋爱就是找了个二婚。”
“我知道她的事，我和不可能的，也不是你们想象的。”
钱程摆手说完，赶紧跑出仓库。
心里清楚怪不得同事这么想，冰芸的确对自己有想法，当面不好意思曾书面表白过，只不过自己婉言相绝，谎称己有对象。
冰芸的确漂亮，父母还是大城市下乡知青，浑身上下散发着都市气质，是唯一能和吴晴相媲美的，或许不是她的经历，自己会接受，至于其他几个女孩，怎么也找不到当初第一次见面吴晴的感觉。
曹厂长在走廊口见钱程走出仓库，冲他招手，钱程立马应答。
原来厂长明天又要出差，让钱程帮忙去玉华烟酒店取香烟。
烟酒店在电影院旁，离厂也就三西百米距离，钱程工作清闲，厂长和爸又是老朋友，所以经常让他办这办那。
钱程取好香烟刚要离开，突见对面两个熟悉的身影。
吴晴扶着她爸手臂，爸爸披着外套脚步蹒跚,吴晴专心照顾爸爸，根本没在意对面钱程。
钱程纳闷起来，默视着父女俩在眼前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