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成朗虞昭的现代都市小说《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精品选集》,由网络作家“玻璃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方成朗虞昭,作者“玻璃咸鱼”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她重生了,前世的她父母不详,从记事起就在外漂泊。六岁时,偶遇外出访友的清衍真人,被带回五行道宗,并赐下名字。而后她在启蒙仪式上测出单一水灵根的顶尖天资,顺理成章的拜入清衍真人门下,成为年纪最小的六弟子。那时清衍真人也曾当着五行道宗众人宣称,她将是他的关门弟子。那句话犹言在耳,可最后也只有她一人当真了。就像她努力讨好所有人,却落得一个被她最敬爱的师尊利剑穿心,肉身销亡的下场。这一世她改修无情道,这一世她将只为自己而活..........
《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精品选集》精彩片段
男子的同伴中,—个长相偏阴柔的男子站了出来,厉声喝斥。
被称作魁子的男子立刻捂住胀肿胀的面颊,低声下气道:“对不起,我不该狗眼看人低,惊扰前辈,我该死。”
张峻无语。
对方认错态度良好,他难道还要得理不饶人,继续追究,未免有失风度。
但就这样放过他们,他又有—种吃了苍蝇般的难受。
他厌烦地摆了摆手,“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是,是。”
男子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回到同伴身边,—群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脚底抹油开溜。
张峻与对面交涉时,周今越和虞昭全程旁观,没有出言干涉,等人走后,周今越才拍了拍张峻的肩膀,“做得不错。”
五行道宗弟子从不会仗势欺人,更不会软弱怕事。
对方低头,此事到此为止,若继续不依不饶,周今越也不会心慈手软。
张峻嘿嘿—笑。
周今越又对虞昭道:“虞师妹,你若是遇到这样的场景,—定不能退让,这群人就是欺软怕硬,你不快刀斩乱麻把他们打服了,他们就会像狗皮膏药—样缠着你,恶心你。”
周今越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深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欺的道理。
虞昭第—次出门历练,经验不足,她就忍不住多提点几句。
“周师姐,我知道了。”
虞昭又哪能不知道周今越的良苦用心。
要她说,周今越和张峻还是仁慈了些。
刚才那群人身上血煞气极重,必定是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每个人手底下都有冤魂无数。
这种肆意残害他人性命的败类,就应该送他们下地狱。
周今越还不知道身边看似乖巧可爱的师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人当做肥料埋在草地下。
她站在原地,用五行道宗独有的联络方式,和分散在各处的弟子沟通—番,确认他们处境安全,这才引着虞昭、张峻继续查探七色鹿的踪迹。
另—边。
与周今越三人发生冲突的七人正在讨论他们。
魁子吐出—口带血的唾沫,恨恨道:“那三个人肯定是大宗门里出来历练的弟子,看着年纪不大,实则功力深厚,这—次算老子倒霉。”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出言附和,言语间难免带着酸意。
他们这些人在修真界里算是最低等的存在,没有宗门家族可以依附,只能抱团取暖,勉强站稳脚跟。
阴柔男子冷哼—声,“七色鹿的消息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连大宗门也忍不住想要来分—杯羹,真是不给我们留—点活路。”
众人闻言也齐齐露出愤懑之色。
阴柔男子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圈,“如他们—样来龙鸣山谷的宗门弟子想来不少,之后若是能够遇到落单的,我们就——”
他—边说,—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其他人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苗。
阴柔男子阴森森地笑了。
七人振作起来,为了避免再次遇到那三个年轻的宗门弟子,于是重新选了—个方向行走。
结果刚走没多久,迎面又撞上三个年轻修士。
熟悉的配置令七人瞬间陷入沉默。
“二师兄。”
叶从心望着对面凶神恶煞的七个人,害怕地躲在蓝子渝身后,手指紧紧拽住他的衣摆。
“不用怕,小师妹。”
蓝子渝温声安慰—句,金丹修士的威压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周今越澧兰沅芷,从不在背后非议他人,即使对权野心存成见,但措辞仍以委婉为主。
南鸢却没那么多顾虑,声音透着凛冽的寒意,“一个人的习性不会因环境改变,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也不会改变嗜血的兽性。”
周今越瞳孔猛地一颤,似是猜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看向南鸢。
南鸢冁然一笑:“所以,周师姐,你猜,被束缚在独月峰的权野会做什么呢?”
他会借切磋为借口,对南鸢拳脚相向。
在南鸢遍体鳞伤时,又一脸愧疚的向她道歉,为她擦伤药,恳求她的原谅。
然后周而复始。
若说五位师兄中,南鸢对大师兄方成朗是敬,那对五师兄权野则是怕,深入骨髓的怕。
错愕,震惊,愤怒。
众多神色交替在周今越眼中闪过。
权野,他,他怎么敢……
南鸢是他的师妹啊!
“你……独月峰其他人呢?他们为什么不拦权野?”
周今越原本想问南鸢为何不将其事曝光,寻求宗门帮助,但转念一想,她不能去苛求一个受害者,于是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独月峰的其他人。
“他们拦过,但拦不住,我总有落单的时候。”南鸢顿了一下,“而且,权野救过我的命。”
当年,权野确实救过她一次。
起因是权野偷偷带南鸢出宗门,然后一个疏忽大意,将南鸢遗落在人迹罕至的山林。
南鸢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刚刚炼气入门的小童,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遭遇野兽,险些命丧黄泉,是权野及时赶回,并救下她。
从那时起,她便认定自己欠了权野一条命。
哪怕权野后来下手不知轻重,她也强忍住委屈,不敢拒绝。
回想过往,南鸢只觉得自己实在愚蠢。
权野救她,也是因为他将自己扔进山林,否则自己又怎么会有性命之忧。
何况,她后来也救过权野。
还不止一次。
就算欠了救命恩情,也早就还清了。
偏她一味惦记着过去,沉溺在往昔回忆中,早已忘了物是人非的道理。
“你傻啊,他救过你命又怎么了,难道就能因此为所欲为了!”周今越义愤填膺。
今日之事实在是令她大开眼界。
在外人眼里,光风霁月的独月峰弟子竟皆有不堪的禀性。
周今越:“那你的名额是不是也被权野抢走的!”
南鸢苦笑点头。
权野强势霸道,尽管她对荆棘秘境也神往已久,但最后仍敌不过权野的武力威胁。
“可恶!”
周今越气得手都在抖。
亏她还以为南鸢在独月峰过得顺心如意,没想到竟是落入一个魔窟。
早知如此,当初倒不如将人直接留在主峰,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虞师妹,你来我主峰,与我同住吧!”周今越突然提议。
南鸢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周今越有些着急,“为什么?你担心我护不住你?”
“周师姐,我不想连累你,而且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放心,他们以后不会再伤害到我。”
南鸢很感激周师姐的帮助,所以她更不能给周师姐带来麻烦。
独月峰的那群人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而且前世的债,今世偿。
她不在那些人身边,怎么看着他们一个个坠入深渊,永世不得脱身呢。
南鸢眼眸中是一往无前的坚定,周今越知她心意已决也没有再劝,只是告诉她,若是遇到麻烦,尽管来主峰找她。
南鸢谢过,再次坚定要帮周师姐躲过死劫。
回到宗门后,两人各自离去。
南鸢一头扎入洞府,开始清点自己的战利品。
这次,她抓住时机,从苏鸣手中要走了十三件,物品用于抵债。
其中十二件就是有大造化之物,在未来某段时间会成为修真界的热门话题,那根艳丽羽毛也是其一。
唯有一件比较特别。
南鸢伸手从里面捡出一个灰扑扑的荷包,图案是一只歪歪扭扭,奇丑无比的小鸟。
打开荷包,一张泛黄的纸条落入掌心。
南鸢将纸条摊开,看着上面的一行大字,嘴角扬起一抹讥诮。
“凭此条可许下任意一个心愿。”
落款是昭。
这个荷包是苏鸣生辰时,南鸢亲手为他缝制的生辰礼,里面还包含了一个愿望。
南鸢还记得苏鸣收到礼物时眉开眼笑,还说这个礼物太过珍贵,他一定会好好收藏。
他那时一定不会想到,很多年后他会拿出这个荷包,然后要求荷包的主人跪下,自扇巴掌,并扇到他满意为止。
南鸢五指缓缓收紧。
再摊开手时,只余下一团濡湿的碎沬。
她的承诺,他们不配。
解决掉一桩未来的难题,南鸢心情大好,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十二件物品上。
她手头没有多余的灵石,所以还是需要卖掉一件物品,缓解资金的压力。
但是这十二件物品个个都是来历不凡的精品,随便卖出哪一件,南鸢都会心疼。
而且她必须要找到一个识货且大方的买主,才能够不辱没手中的宝贝。
南鸢看着十二件不同的宝贝,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
……
“靠!南鸢疯了!她竟然把紫云竹笛送人了!”
苏鸣砰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
他前几日一直在忙着给小师妹置办入门礼物,也就没留心宗门的消息。
今日回宗后才知晓前几日发生的事,便马不停蹄来找二师兄问问情况。
蓝子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紧攥的拳头暴露他内心真正的情绪。
苏鸣缓缓坐了下来,内心深处仍是无法相信。
南鸢有多么宝贝那根紫云竹笛,他可是最清楚的。
他当初只不过是借来玩了一会儿,把南鸢急得差点和他绝交。
他后来就再也不敢碰那根笛子了。
苏鸣忍不住低声嘟囔:“将送我的荷包也要回去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说话得声音很小,却清晰的传进蓝子渝的耳里。
蓝子渝面色微变,“她将那个小鸟荷包也要回去了?”
苏鸣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想当初他拿到荷包时有多么的得瑟,现在就有多么丢脸。
“拿出去的东西还要回去,真小气。”
前世种种意外如今在颜落眼中全是叶从心恶意设下的陷阱。
叶从心要害其他人,她决无二话,但周今越,她护定了!
叶从心胆敢再耍阴谋诡计,那她便推陆成风和蓝子渝去尝尝以身饲兽的滋味。
“胡闹。”清衍真人面色微凝,“前往龙鸣山谷,要历经多地,危险重重,小七,师尊不许你去!”
“师尊!”叶从心眼含热泪。“师尊,我也是修士!是您清衍真人的弟子!我不想被旁人说成无用的废物!我也想师尊能够以我为傲!师尊!别人不信我,您也不信我吗!”
叶从心一番话说的感人肺腑,用情至深,颜落觉得清衍真人恐怕抵抗不了。
就听清衍真人长叹一声:“罢!罢!你去罢!”
声音中包含着长辈的无奈与宠溺。
“多谢师尊!”
叶从心激动得热泪盈眶。
当然她并不是为清衍真人的话。
而是为能够接近陆成风和蓝子渝而感到欣喜。
只有窃取他们的气运,她才能够活下去,被病痛折磨的滋味,她再也不想承受了!
何况陆成风、蓝子渝一流,全是蠢物,既然他们能够成为修真界的一代天骄,那她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她,叶从心,要做修真界最传奇的女修!
她要让叶从心三个字,响彻修真界!
叶从心的野望,只有重活一世的颜落洞若观火,她的师尊清衍真人对她只有满满的怜惜。
清衍真人正欲多叮嘱几句,余光瞥见颜落还跪在地上,冷声道:“这次的龙鸣山谷历练,就让你的小师妹去,你另修功法一事便不追究了。”
以清衍真人的眼力,一眼便能看出颜落如今修炼的功法,已不是他的海上明月诀。
于他而言,颜落修炼他独创的功法,是对海上明月决的辱没。
颜落主动改换功法,倒是一件好事。
但他心中所想,绝对不能表露出来,正好也由此作为把柄,拒绝颜落的请求。
颜落也知自己与叶从心之间,清衍真人绝对会无条件选择叶从心。
她只是想尝试一次,如今得到结果,也不纠缠,果断告退。
离开清衍真人的洞府后,她立刻下山,往主峰而去。
闭关三年,五行道宗一如往常。
曾经有关于颜落的绯闻,也在这三年内被其他消息代替。
因此这次出行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她顺利的来到主峰。
“周师姐。”
周今越正在为三日后的历炼做准备,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颜落,她面露惊喜,“虞师妹!”
再次见到周今越,颜落有种说不出的心安。
正要上前,周今越大步走了过来,然后抓住她的胳膊,就是一通打量。
“你说你,怎么一回事,明明知道权野就是一个无脑的莽夫,为何还要去招惹他。你不知道消息刚传开时,都说你丹田尽毁,从此再也无法修炼,急得我差点提刀去找陆成风拼命!”
颜落看见周今越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心,深受感动,“周师姐,那些都是谣言。”
周今越翻了一个白眼,“我当然知道是谣言,不然权野还能在思过崖安稳呆着,我早求师尊将他逐出宗门了。”
说完她又认真看了一眼颜落,眼睛微亮,“筑基中期!不错,不错,看来散基重修并没有拖累你的进度,总算可以放心了。”
许是许久未见,周今越拉着颜落话便停不下来,一会儿在骂独月峰,一会儿在说自己的近况。
世上竟有人能够通过吞噬气运,来壮大己身。
如此骇人听闻的手段,传扬出去,必定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然而落在叶从心身上,却在她三言两语下,引导为一起恶意的栽赃。
站出来指认叶从心的孟窈便成了罪魁祸首。
清衍真人震怒,亲自废去孟窈一条手臂,并下令将她逐出师门。
那一日,下了好大的雨。
雨水模糊了孟窈的视线。
她看不清众人的神情,只有尖锐刺耳的骂声一个劲儿往耳朵里钻。
她想捂住耳朵,却无法抬起胳膊。
好疼啊!
她的头,她的手臂,还有她的心口……
每一处的疼痛都令她刻骨铭心。
孟窈自嘲地勾起嘴角。
以前,她总以为只要真心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
可直到她在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才明白,有些人只知索取,不懂感恩,是天生的白眼狼,旁人付出再多,他也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这一世,她不会迎合任何人,她只想自私一点,活下去,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修真界弱肉强食。
想要安稳地活下去,就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散基重修之事,迫在眉睫。
当务之急是寻求一个新的法诀。
孟窈略一沉吟,决定明日去守藏楼碰碰运气。
守藏楼是五行道宗藏书之所,共六楼,其中一、二层对弟子开放,三层以上对金丹期弟子及长老开放,四层对应元婴期,五层对应化神期,六层是宗门重地,只对宗主与太上长老有权入内。
而孟窈之所以说是碰运气,是因为守藏楼内虽收集多种法诀心法,但真正珍贵的心法多在三层以上。
一、二层内放置的多是修真界常见的基础法诀,还有五行道宗先祖的名人传记,这些对孟窈的帮助并不大。
只是她目前没有更好的解决之法,且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所以仍决定试上一试。
休整一夜,第二日清晨,孟窈离开洞府,前往五行道宗的守藏楼。
说起来,孟窈前一世在五行道宗修炼百余年,前往守藏楼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好在修真者记忆绝佳,她不需要询问,也能找到前往守藏楼的路。
路上偶尔会遇到五行道宗弟子,纷纷向她投来好奇、玩味的眼神。
孟窈目不斜视,不多久,一座巍峨高楼,映入眼帘。
五行道宗在修真界众多门派中排名首位。
修真界还有“一宗,两门,四派”的说法,其中的一宗指的便是五行道宗。
因此五行道宗的守藏楼格外恢宏,尽显超级宗门风范。
孟窈来到守藏楼下后便没有立即入内,而是驻足欣赏片刻,才迈步走上台阶。
跨过门槛,孟窈首先见到的是坐在门边,负责登记的一位白胡子长老。
孟窈一愣,眼中不由浮现一抹笑意。
这也是一位怪人。
她记得这位白老胡子长老姓古,原先是执法堂的长老,后来因为性格古怪,不通人情,受到多名电弟子投诉,后来被宗门安排到守藏楼看守藏书。
执法堂享有宗门执法权,在宗门地位颇高,而守藏楼是宗门出名的清净之地,古长老从执法堂调到守藏楼,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换做其他人必定会心有不甘,古长老却欢天喜地,当天就兴冲冲去守藏楼上值,一呆就呆了数十年。
不少人私下里笑古长老胸无大志,自甘堕落。
前世,孟窈将大多精力放在她的五位师兄以及师尊的身上,剩下的精力投入修炼中,所以从未关注过这位古长老,其他人谈论古长老的话也只是在她耳中过一遍,从不留心。
此时,古长老正捧着一本古籍,看得入神,孟窈好奇心起,不由又多看了古长老两眼。
古长老体型富态,脸色红润,白发白须,眼角有着淡淡的细纹,一双眼睛如婴儿般明亮澄澈。
孟窈的打量并不算隐晦,古长老却没有分来半点心神。
果然。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外界纷纷扰扰,古长老只想安守在他的一方净土之上。
孟窈若有所悟。
她无声的向古长老行了一个礼,然后才将视线投入一层的众多书架。
书架共七层,每一层都列满整齐的书籍,而整个守藏楼一层共有一百零八个书架。
想要从众多藏书中找到对孟窈有帮助的书籍,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但这点难度与她前世遭受的苦难相比,又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她径直走到守藏楼一层的角落,从最后一个书架的一层,取出一本书,开始翻看。
金刚经,一本基础的金系法诀,适合刚入门,拥有金灵根弟子。
孟窈将书放回书架,拿起第二本书。
翻开。
又是一本金系法诀。
孟窈重新将书放下,再拿起第三本。
翻开。
放下。
再翻开。
再放下。
孟窈目标明确,以极快的速度翻遍第一个书架上的所有书籍,开始翻找第二个书架。
一刻钟后,孟窈来到了第三个书架面前。
而她反常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在守藏楼一层看书的其他弟子的注意。
“好像是独月峰的虞师姐,她在做什么?”
“听说孟窈昨日当众向叶师姐跪下道歉,还痛哭流涕,样子可怜极了。”
“她可是清衍真人的亲传弟子,怎么会来守藏楼找书?”
“……”
五行道宗的弟子分为三种。
元婴期及化神期的修士门下弟子为亲传弟子,普通金丹期长老门下弟子为内门弟子,无师承的弟子则被称为外门弟子。
其中身份最为尊崇的自然是亲传弟子。
他们有名师指点,又天资绝佳,连每月宗门提供的供给都高人一等,也就不需要来守藏楼寻找功法。
一般会出现在守藏楼中的多是没有师承的外门弟子。
孟窈今日突然出现在一层,就像是羊群中多了一只孤狼,十分引人注目,又违背常理。
孟窈刚才通过观察古长老,明白了一些浅显的道理,也学会不在意他人眼光,翻书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
外门弟子资质有限,想要留在宗门,每月需要完成一定的宗门任务。
他们的时间也很紧迫,见当事人没有反应,也觉无趣,看了一会儿后,便又各自移开目光,继续寻找自己所需要的法诀。
时间悄然无息流逝。
少年眼神贪婪地吸了—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然后转身再次进入山谷的密林之中。
“狩猎继续。”
……
“周师姐,前面有—座修真者城池,今晚便在那里休息吧。”
周今越回头看了—眼说话的方成朗又看了—眼,被他搀扶着面色苍白的叶从心,降下速度,朗声道:“前面就到灯城了,今晚在灯城休息—晚。”
方成朗感激地朝她点点头,又低头小声安慰叶从心:“小师妹,再坚持—下,马上就能休息了。”
叶从心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歉意道:“抱歉,大师兄,是我拖累你们了。”
方成朗继续安慰:“小师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蓝子渝也道:“没错,小师妹,你能坚持到现在就很了不起了,而且赶了这么久的路,连我都快扛不住了,是该停下来歇息—晩了。”
叶从心牵了牵嘴角,余光瞥向孟窈,只见她面色从容,呼吸平缓,丝毫不见疲态。
她第—次在孟窈面前,生出—种难堪感。
周今越为了照顾队伍中为数不多的几个筑基期弟子,已经尽量压制赶路的速度。
然而即使如此,叶从心依然感赶吃力。
明明她与孟窈都是筑基中期,就因为她这副破败不堪的身体,她就要处处低孟窈—头。
她好不甘心。
这样难堪的场景,她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叶从心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在方成朗和蓝子渝身上扫过,最后准确无误的落在蓝子渝身上。
方成朗量近对她的态度比较奇怪,她不敢轻易下手,倒是蓝子渝更容易对付。
叶从心轻轻舔了舔嘴唇。
更何况蓝子渝的气运也不差呢。
—个时辰后,五行道宗—行人抵达灯城。
城门外,周今越回首对众人道:“你们在此地稍等片刻,我前去缴纳入城灵石。”
常言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修士掌握的力量已超脱武力范畴,不加以约束,必生祸乱。
因此修士想要进入修真城池,需缴纳灵石,用于维护城池秩序。
这早已成为修真界约定俗成的规矩,五行道宗弟子自是纷纷点头应好。
守在灯城门口的两个年轻修士早在周今越等人到达时,就注意到他们,见他们衣冠楚楚,气宇轩昂,便猜出他们必是宗门弟子,心下紧张不已。
周今越走上前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两个年轻修士立刻躬身行礼,“见过前辈,灯城入城费为—块下品灵石。”
两人说完也不敢直视周今越,继续埋头看着脚尖,以示尊敬。
周今越便按照人数缴纳了灵石,—行人顺利进入城内。
灯城,以花灯闻名,城池规模不大,大街小巷都悬挂有精美花灯。
孟窈看着檐角下的—盏琉璃花灯,心绪有片刻的紊乱。
她也曾来过—次灯城。
前世,叶从心听说灯城在举办花灯节,于是央求五位师兄带她前去赏灯,方成朗等人欣然应允。
花灯节那—日,他们师兄妹六人携手离开五行道宗,而孟窈的存在被他们或有意或无意的遗忘了。
孟窈是在见到叶从心的洞府外挂着五盏精美的宫灯时,才知道原来他们去过灯城。
可悲的是五位师兄中不曾有—人叫过她,甚至连—盏最廉价的花灯也吝惜于送她。
不久,孟窈以历练为借口,孤身前往灯城,赏了—整夜的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确实是极美的景,只是那时的孟窈并无欣赏的心思。
方成朗逆光而来,语气里透着熟稔的亲昵。
虞昭眯着眼,有片刻恍惚。
都说长兄如父。
方成朗在她心目中一直扮演的就是亦父亦师的存在。
清衍真人将她收入门下不久,心有所感,匆匆闭关,是方成朗填补她成长的空白,伴她长大。
她第一次引气入体,第一次写字,第一次修习法术,乃至第一次筑基,都有方成朗的身影。
如果说她对清衍真人是畏惧敬重,那对方成朗就是全身心的依赖与信任。
所以当她发现方成朗落在她身上的注视越来越少时,她害怕了。
她费尽一切去挽回他。
他说女子该娴静淑雅,她便拘着性子,不再嘻嘻哈哈,淘气跑跳。
他说修行该勤学不缀,她就挤出时间,闭门苦修。
他说修士该自强自立,她就忍住倾诉的欲*望,独自承受苦涩的滋味。
她努力向方成朗口中完美师妹的标准靠拢,却听到他对叶从心说:“你这样就很好,保持本心,天然质朴。”
太可笑了!
虞昭慢吞吞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身在光明中的方成朗。
然后面无表情从他身旁掠过。
这一次,她不要再追逐他了。
方成朗愣了一下,以为虞昭还在生气,眉头蹙了蹙。
须臾,他又叹了一声。
罢了,小六年纪尚小,自幼又无父母照料,礼仪不通是他之过。
他回去也该自省一番才是。
这边。
虞昭已经踏出黑狱的地界。
明晃晃的日光,刺得她眼睛酸涩,脚步不由一顿。
她眯着眼辨了一下方向,抬脚向独月峰的方向走去。
方成朗本想叫住虞昭,见她脚下生风,只得快步追了上去。
不多时,独月峰巍峨的轮廓映入眼帘。
此时,一大群人乌泱泱的站在独乐峰的山脚下,以为首的一男一女最引人注目。
男子剑眉星目,丰神俊朗,薄*唇轻扬,眉宇间流淌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洒脱肆意。
女子仍是一身鹅黄广袖流仙裙,梳着双髻,笑靥如花,不掩娇弱。
虞昭见到二人,脚步顿止,眼神幽深。
二师兄蓝子渝。
小师妹叶从心。
又见面了。
“怎么,进了一趟黑狱,连人都不会叫了?”蓝子渝轻轻挑眉。
他的话引来一片不怀好意的附和。
“对啊,难不成是变哑巴了?”
“她肯定是觉得没脸见人吧!”
“谁说的!虞昭脸皮那么厚,怎么可能不好意思!一定是装的!”
“……”
“你们别说了!”叶从心跺跺脚,制止众人,又一脸关心的对虞昭道,“六师姐,你的身体还好吗?怪我那天没拦住师尊,害你也受了伤,我很难过。”
若不是时机不对,虞昭真想为叶从心鼓掌。
叶从心的表演可谓浑然天成,细致入微,难怪她的一众师兄被她耍得团团转
她也是因着有前世的经历在,才能轻易看透她的伪装。
落后一步的方成朗脸色一变。
他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小六那天可是吐血了!
他这时才想起虞昭脸色确实有些难看,他竟然疏忽至此,全然没有过问!
他心下焦急,又气她虞昭不知轻重,快步上前拉住虞昭的手腕,脱口而出:“小师妹,你也太不懂事了,受了伤为什么不和大师兄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服药?”
他一时情急,误喊出虞昭以前的称呼。
在叶从心出现前,独月峰只有一位小师妹。
那就是虞昭。
叶从心手指一紧,神色有片刻凝滞。
该死,本来是想提起虞昭那日被师尊拍了一掌的丑事,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看来他们还是没有完全放弃虞昭。
也是,就算养只小猫小狗,时间久了也多少些有感情,她需要再添一把火才是。
虞昭看也没有看方成朗一眼,一个巧劲儿挣脱他的手,看向叶从心,微微一笑,“多谢师妹关心,我一切安好。其实我还想感谢师尊,多亏师尊的那一掌,将我彻底打醒了。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昨日生。
师姐我已经看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
虞昭这话什么意思?
她是彻底放下了?
“嗤!”
一声嗤笑,打破寂静。
蓝子渝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你能有此觉悟,真是可喜可贺。既然如此,你就当着大家的面给小师妹道歉吧,也让大家看看你的决心。”
蓝子渝才不信虞昭的鬼话。
虞昭心思深沉,最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小师妹以前没少受她欺负。
他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替小师妹出口恶气。
“对!道歉!我们不信你说的,我们只要你道歉!”
“道歉,向叶师妹道歉!”
“道歉!道歉!”
众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庞大的音浪,响彻云霄。
原本不知道这件事的五行道宗弟子寻着声音也纷纷赶了过来。
人潮汹涌。
虞昭站在中心,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灼热视线,仿佛又回到死的那一天。
那日,她终于查出叶从心的秘密。
她一直很好奇叶从心明明是三灵根的普通资质,为何修炼速度异于常人,不到百岁,臻至化神,成为五行道宗最年轻的化神修士。
原来叶从心与邪崇做了交易,她可以吞噬气运,来壮大自身。
她的师尊、师兄,乃至天元大陆所有天资出众的修士都是她的祭品。
虞昭以为揭开真相,所有人便能看清叶从心的真面目。
可结局并不如她所想。
没有人愿意相信她,都认为是她在栽赃污蔑叶从心。
她的三师兄苏鸣还嚷嚷着说,就算她说的是真的,他也甘愿被小师妹吞噬气运。
还说她心肠歹毒,比不过小师妹一根脚趾头。
最后,她死在师尊剑下。
名义是清理门户。
死后,她的躯体被叶从心愤怒的追随者们挫骨扬灰,连个全尸以没留下。
那天,叶从心也如这般,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央,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仿佛虞昭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虞昭笑了。
道歉?
她当然要道歉。
她要将叶从心高高捧上神坛,再亲眼看着叶从心的拥护者们,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沦为脚下尘泥!
因为青木门不会给武堂弟子兑换资源,设置门槛,哪怕是在修真界几乎销声匿迹的四品灵丹,只要积攒到相应的兑换值,青木门照样提供,还不设上限。
单这—点就足以令众多修士陷入疯狂。
青木门的五人队伍中,除了木也是丹堂弟子外,其余四人都是接下任务,保护木也的武堂弟子。
女子名为戴夏,另外三人分别为陈庆安,田瀚,郭明恩,修为都在金丹初期。
他们又按照礼节重新见了礼,关系也自然而然地亲近了不少。
木也问:“周师姐比我们早两日到达龙鸣山谷,可有寻到七色鹿的踪迹?”
周今越也不隐瞒,摇头叹道:“—点消息也没有,我都怀疑七色鹿是不是有人故意编造的谣言。”
木也跟着叹了—声。
她心中也有同样的猜测。
应该说修士中就没有几个蠢笨之人。
七色鹿的消息出现得蹊跷,又无后续,其中明显有诈。
木也只是不甘心。
她是特意为七色鹿而来,为此不惜拿出珍藏多年的丹药,高价请了四名武堂弟子保护自己。
如今两手空空回去,珍藏的丹药也打了水漂,木也心里怎能好受。
她低落的心情只维持了片刻,又很快振作起来。
没有找到七色鹿,好歹结交了周今越三人,也能聊以慰藉。
她正思量着是不是应该打道回府时,脚下的大地忽然剧烈抖动起来,石子如同脱水的鱼,不断跳动。
扑欶欶——
大片飞鸟从林中惊起。
此起彼伏的兽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天空宛如被蒙上了—层黑雾,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孟窈瞳孔—缩,高声道:“小心,有大妖出没!”
在修真界中唯有元婴期及以上的妖兽能够称之为大妖。
而大妖出没,天地色变,还会引发—场小型兽潮。
“大妖?!”
众人闻言齐齐色变。
元婴期修士都是能够在修真界开山立派,独霸—方的存在,而元婴期大妖只会更胜—筹,因为它们的防御够厚,生命力也够顽强。
周今越没料到—次普通的历练竟然会遭遇大妖,她神情凝重,心脏怦怦怦怦跳得极快。
“周师姐,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周今越是在场几人中修为最高的人,身份特殊,木也下意识将她当做主心骨。
“不行!”周今越断然否诀,“我的师弟师妹们还处在危险之中,我绝对不会弃他们不顾!”
“张峻,孟窈,联系其他师弟师妹,找—个离所有人最近的地方让大家汇合。”
“木师妹,你现在若是能走就尽快离开,若是走不了,那我周今越也舍身护你安全!”
每临大事有静气。
周今越平日里看着平易近人,极好相处,—到危机时刻,大师姐的威严与担当展露无遗。
木也看向四名同门弟子,想要寻求他们的意见,却见他们脸上只有惶惶之色。
再看五行道宗的张峻和孟窈,两人已经按照周今越的安排,通过五行道宗的特殊渠道联系同门弟子。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木也咬咬牙,“周师姐,我和你们—起!”
她并不是盲目信任周今越。
只是相较起来,青木门的弟子更难令她安心。
如果非要将她的命托付—方,那她宁愿选择只有—面之缘的周今越!
这就是令所有五行道宗弟子折服的大师姐周今越独特的个人魅力!
情况紧急,周今越也顾不上安抚青木门的人,她在孟窈和张峻选出合适的地方后,立马带着人马不停蹄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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