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铁匠铺出来,叶清欢的心情真是郁闷到了极点,早知道今天出门前看一眼黄历了。
不知道叶老爹那边怎么样了?
书肆老板可有苛责他?
本来约好在李家面铺见的,可叶清欢不放心,想着还是去书肆看看。
转过街角,一抹紫色的身影从人群中闪过,等她定睛一看,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见到那两个丧尽天良的家伙。
可能是眼花了吧,算了,去找叶老爹要紧。
殊不知,她口中那两个“丧尽天良”的家伙此刻正在吴大叔的铁匠铺里,紫袍男子正把那个姓谢的半大小子抛起来又接住,如此反复,正逗得那小子咯咯笑个不停。
而另一个男子正拿着刚才的那把匕首在比划。
“还是不够锋利!”
嘴里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后,藏蓝色袍子的男子扔给吴大叔一块银子。
吴大叔把银子装口袋后,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把叶清欢告诉他的那些话说了。
“她当真这么说?
她家里人是做什么的?”
藏蓝色袍子的男人低着头,一脸沉思。
“她家只有一个老爹和她,她爹给别人抄书为生。
她们好像不是本地人。”
吴大叔细细想着他所知道的一切。
“我会留意你说的那种黑色煤球,陵水的事你也抓紧点。”
说完,藏蓝色袍子的男人大步走了出去。
“公子慢走。”
吴大叔恭敬的说道。
“啊,这就走了?
好了,谢小子,哥哥下次再来跟你玩儿~”紫袍男子放下了小谢,转身追藏蓝袍子的男子去了。
“我叫谢子玉,不是谢小子,哥哥你下次来可要记住了!”
谢子玉冲紫袍男子的背影喊道。
这边,叶清欢到了书肆,书肆老板姓胡,此刻他正和叶老爹对着那幅画长吁短叹。
“哎呀,真是可惜了!
多好的一幅画呀。”
一想到二两银子打水漂了(没错,这画要是被留用了,他也能得二两银子的居间费。
),胡老板只觉得心都痛完了!
“这次也是我疏忽大意了,给您添麻烦了。”
叶老爹很是过意不去。
“叶兄不必这样说,咱们相交这么多年,这样说就见外了。”
胡老板连忙摆摆手。
叶清欢看着这画,也不甘心就这样算了,于是她对叶老爹和胡老板说她知道一个方法,或可一试。
“什么方法?”
胡老板和叶老爹异口同声地说。
“开水洗画”叶清欢坚定的说道。
胡老板和叶老爹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来没听过这种做法。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就让这丫头试试,没准儿能成呢。
在现代,开水洗画是一种在国画修复中常用的方法,其核心原理在于利用高温水的强去污性,来去除古画上的灰尘和污渍。
叶清欢找来稀薄的绢布,将它们铺在画的正面和背面,因为画在清洗前要穿上“防护衣”。
然后用高温水轻柔的清洗。
一套流程下来,把叶老爹和胡老板看得首咋舌。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画渐渐干了。
庆幸是在夏天,若是秋冬这个法子可能效果要大打折扣了。
望着崭新的画作,胡老板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他拍着手首叫好,说马上就要送到陈府去。
他招来伙计,让给叶老爹他们看茶。
望着胡老板匆匆离去的背影,叶家父女借口要买东西也出门了,叶清欢忐忑地望着叶老爹说:“爹,您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这个法子?”
“爹不好奇,你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主意爹都不好奇,因为你太像你娘了。”
叶老爹说完,眼里似怀念似伤痛,莫名的眼眶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