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们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啊?”
裳婳躺在母亲沈音腿上无聊的手绕着头发。
沈音宠溺一笑,揉了揉女孩的发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到家你就知道了。”
“哦。”
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裳婳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
开车的裳爸爸提醒道:“小鬼,距离你上学时间还有五个小时。”
裳婳扭了扭身,调整好姿势说:“那我睡觉啦!”
不一会儿,叽喳的声音彻底消失,裳婳传来平缓的呼吸声,沈音松了口气,头部放松地往后靠。
片刻,温柔的女声抛出话题:“把女儿送出国,你是真不怕她给你找个洋女婿?”
裳爸爸傲娇地道:“不怕,闺女儿跟我保证过,二十五谈恋爱,三十以后结婚。
哎呦,你无不无聊啊,闺女才14岁你就想这些。”
沈音摸了摸鼻子,解释道:“那不是怕你困嘛,给你精神精神。”
“为了小鬼的生日会,你也忙了一天了,也睡会儿吧,到家还要半个小时呢!”
经不住丈夫的劝说,沈音闭眼假寐。
裳爸爸打开车载广播,里面正在播的实时天气预报。
男主持人吐字清晰的说,南林地区多个城市阴雨绵绵,寒风肆意,路况不佳,提醒司机们驾驶安全……强烈的撞击震醒裳婳,睁眼的同时,她感觉世界在旋转,身体被抛上车顶又狠狠地撞回来,昏眩中,她感觉到有人紧紧将她护在怀里……失控的车子翻滚进海里。
界春医院,病房外吵闹声越来越激烈,没人注意到病房里病床上的少女。
“母亲,好疼啊!”
少女委屈哭了,手下意识的抓东西,结果抓了个空。
裳婳惊醒,西处张望,“母亲,你在哪啊?
裳婳害怕。”
病房外的大伯伯二伯伯闻声连忙进门。
大伯伯:“裳婳醒了,来让大伯看看怎么样了。”
裳婳没有看到爸爸妈妈,心中的恐慌更加强烈,小小的一只用被子包裹着。
年轻的女护士轻声问:“小朋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裳婳摇了摇头,“我母亲怎么样?”
女护士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二伯伯一把推开护士道:“你妈死了,带着我弟弟一块儿死了。”
“不可能,你骗我,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
裳婳怒吼。
二伯伯:“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信不信我揍你啊?”
裳婳情绪失控,护士先是将二位伯伯赶出病房,然后连忙叫来医生。
一星期后,裳婳父母葬礼举行,大伯伯操办的一切从简。
在医院里裳婳被迫接受父母去世的信息,但她似乎还没有缓过来。
葬礼上,小姑娘魂不守舍一首跪着,首到葬礼结束,大伯伯二伯伯再次吵起来,她才有一丝反应。
“三弟和三妹葬礼我一手操办的,还要怎样啊?”
大伯怒问二伯。
二伯伯:“三弟在世的时候与你最亲近,他生前给过你那么多次钱,你帮他养养女儿怎么了?”
“那三弟生前待你也不错,你帮他养啊!”
裳爸爸生前的律师张律姗姗来迟,“二位,裳总在世前就立过遗嘱了,反复确认没有您二位的任何东西。”
“呵,我就说嘛,他那么冷血的人怎么可能给我们留东西。
大哥呀,人三弟留的有后手,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吧!”
二伯说。
张律师见怪不怪,心疼地望向小姑娘,“婳婳,你想跟着伯伯们生活吗?”
裳婳坚定摇头:“我不想,张叔叔我可以跟着你吗?”
张律师吓得身子一颤:“叔叔也想,但叔叔家有两个孩子了。”
大伯闻声撞了下二伯,朝二伯使眼色,二伯反应过来连忙与大伯一唱一和劝说张律师。
张律师百口难辩,二伯得意地笑了一下,“张律师,那小丫头是瞎了只眼,但她爹给她留的有钱,你不用担心这个。”
裳婳无助地看向张律,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不想因为她把毫不相干的张律师拉进局。
“小公主。”
少年懒散的嗓音掺了些沙哑,但依旧能听出漫不经心的腔调。
闻声,裳婳抬头愣住,因为她从未见过花孔雀如今的样子。
平日里,顾天迟吊儿郎当穿得花里胡哨,妥妥的纨绔子弟打扮。
今日,顾天迟遮盖扎眼的红发,脱下黑皮衣,身穿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顶戴同衣服色系的棒球帽,一副精干能人的模样,实在让她惊讶。
“啪-”一声清脆悦耳的响指声在耳边响起。
裳婳回神吓了一跳,身体不受控制往后倒,顾天迟眼疾手快扶住她。
“怎么?
又被哥的神颜迷住了。”
顾天迟秒不着调。
裳婳抬头与他对视,声音娇小:“带我走。”
顾天迟瞄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裳婳以为连他也弃了自己,心中痛苦万分。
难道我真的就这么讨人厌吗?
母亲,你们怎么能抛弃我啊?
突然,纤细骨节分明的手握紧她的手,裳婳吃惊,眼含泪光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邻居哥哥。
顾天迟话糙理不糙,五分钟便将大伯伯二伯伯怼的哑口无言。
顾天迟清了清发干的嗓子,屌里屌气地道:“你们不乐意养,老子养,裳婳从今儿往后,无论落魄还是富贵,都与你们各位无关!”
顾天迟不再与他们废话,拉着裳婳往外走。
丽景湾。
顾天迟黑色大G到门口,保安迅速放行,并且大喊:“欢迎业主回家!”
顾天迟抬了下头,算是回应了他。
不一会儿,大G停在18号别墅前,顾天迟停好车打破沉默:“事情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谢谢。”
裳婳道谢后头也不回下了车,倔强的姑娘刚进门,眼泪便想夺眶而出,裳婳瘫软在地,放声痛哭。
“婳婳。”
裳婳倔强地抹了下眼,右眼的空洞让她再次失神。
“婳婳小姐,你还好吗?”
妇人边问边小心翼翼扶起她。
裳婳想到王姨是除了父母还对自己好的人,便放下防备扑进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