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趣书网 > 其他类型 > 墓谈诡局

墓谈诡局

君子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深山野林间无人问津的老宅,悬崖陡壁上倒悬的疑棺和山峡百年都无人踏足的荒庙,这些曾经都极具有神秘色彩的古文化产地和当地的风俗人文,都是我想要且极其渴望有机会一探其险的地方。那些祖辈相传的戒训,深入简出的守墓人,以及穿插在两谷之前的密链,敢于攀登和踏足才能解开这数百年乃至数千年不为人知的秘密。盗墓、民俗、传说、探险、灵异等题材集大成者之作。诸位值得一看,每条宝贵意见都会采纳和虚心修改。

主角:胡黎凯,王天奉   更新:2022-12-15 15:3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胡黎凯,王天奉的其他类型小说《墓谈诡局》,由网络作家“君子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山野林间无人问津的老宅,悬崖陡壁上倒悬的疑棺和山峡百年都无人踏足的荒庙,这些曾经都极具有神秘色彩的古文化产地和当地的风俗人文,都是我想要且极其渴望有机会一探其险的地方。那些祖辈相传的戒训,深入简出的守墓人,以及穿插在两谷之前的密链,敢于攀登和踏足才能解开这数百年乃至数千年不为人知的秘密。盗墓、民俗、传说、探险、灵异等题材集大成者之作。诸位值得一看,每条宝贵意见都会采纳和虚心修改。

《墓谈诡局》精彩片段

楔子

盗墓,古来有之,俗称倒斗。

无论是黎民百姓还是帝王将相都难逃生老病死。

帝王将相寄希望于死后享有活着的待遇,黎民百姓死后也遵循世代葬经传承,将逝者安葬在好的风水宝地上,用来庇佑后人造福子孙,所以选择葬地多有讲究。

而随着时代变迁,农村变为城市,荒山成为旅游景区,深埋地下的千年古墓如果不出意外很难再被后人发现了。

所以不管庶民还是将侯下葬必有陪葬品,大多搁置今天都是无价之宝,遂一些迫为生计的人不得已将锄头指向地下墓葬。

有人说山岭半腰多出大墓,但古墓多以风水为考,分天时地利人和。风水讲究人与自然相处时所产生的有利环境、方位、生气等条件而择其优劣,阳宅又与阴宅不同,仅有异曲同工之处,却无法相提并论。

鄙人胡黎凯,原本只是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个人,但是因为一次对古墓意外的发现,被迫开启了掘坟盗墓的勾当。

旁人看来自己一生很是传奇,但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看似风光无限谁又知道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呢?可惜身在其中难以自拔,且听我慢慢道来年轻时纵横大江南北十几年的惊心历程。

正文:

我祖上三代都是农民出身,为此本人从未声张和自豪。

毕业以后正值秋冬时节,北方人晚上的娱乐活动多以麻将为首,本人也有那么一两个发小牌友成天黏在一起。

话也要从那天晚上说起,那是一个云遮月的夜晚。

由于牌局设在邻村,晚上吃过晚饭已经天黑,虽然相距隔壁村不远但是总不能十一路开拔,记得家里还有辆三八大杠自行车,我骑着单车要想到那隔壁村,必须要途径村边田里的小路。

那小路坑坑洼洼数年未修,路两边就是排水沟,一个不注意就很可能翻下去。

也不知道怎么的路虽不长,但是时间就是过得异常的慢。

我就是忍不住向隔壁的那堆乱坟岗望去,说来也怪在那乱坟岗附近新建了一座养鸡场,借着养鸡场的灯光那乱坟岗我总觉得这几天有影子闪烁不停。

我一边骑着单车一边心里暗骂邪门,这片野坟少说有足球场那么大,早些年还有个守墓的,现在路过这里却是一片死寂连鬼也见不到,怎么可能有影子?岂不是眼花了?

又一抬头刚好看到远处一堆乱坟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我定晴一看有一团黑影在那乱坟岗中间一闪而逝,就在我疑惑之中,突然头顶的月光擦过乌云露出点点白光。

刚好照在某处石碑上面,那石碑后面正探着一张看不清面目的大脸,那脸极大像只大脸盆,我只扫了一眼就不见了踪迹。

仅一刹那,我的后背就已经被浸湿了,再次看去什么也没有。

我心说自己是无神论者,无产阶级革命的有志青年,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肯定是自己看花眼了,不对闭上眼睛都是那种大脸!猫头鹰!对,就是猫头鹰。

我正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加大力度卖力的登起了单车,想着快点冲过这条小路,但是天公不作美,你越是着急意外来的越快。

突然就听嘎嘣一声,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眼瞅着就离开这里了,这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我低着头一边找树枝挂车链,一阵心里告诫自己看到的是猫头鹰,不是猫头鹰也得是猫头鹰。

刚找到半截树杈挑开车链向上一挂,眼瞅着就挂上了。突然又是云遮月,四下陷入一片漆黑。

我忍不住转向四周,有种条件反射寻找光源的动作。

正好看见一团青绿色的火焰正一跳一跳的向我奔来,别看我上过十几年的学,但是换了谁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团诡异的火焰,都难以和鬼火挂边。主要是这种颜色的火焰我从来没见过啊!

那火焰速度极快,就像单纯冲我而来一般。几个呼吸间眼瞅着就到了我的身前。

哪里还敢犹豫,想必是那乱坟岗里那位,见我身强体壮要抓我下去当壮丁不成?

我直接抱起单车拔腿就跑。等跑出去十几米远再向身后偷偷望去,那团诡异至极的火焰已经没了踪迹,有惊无险的我到了隔壁村竹竿童的家里。

竹竿童是我一发小,前面我说过北方人晚上闲来无事有一乐趣就是搓麻将,这竹竿童就是我的牌友。

打了几个小时的麻将,我们就匆匆的散了伙,我拉上还想茶过三旬烟过两轮的二狗王天奉,匆匆往回走。

尽管我将来时的遭遇讲给了他听,但是这龟孙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胆子要比我小,还磕磕巴巴的给我讲起了一件怪闻。

“你说闹鬼?我不是跟你们吹,早些年咱们这地出过将军坟,哦对,这玩意叫将军冢,当时还有守墓的,后来说是闹凶闹得厉害,那守墓人硬是花钱请来好几把杀猪刀怎么镇都镇不住,一到晚上整个草棚都隆隆响,乒乒乓乓的都是锅碗瓢盆的声音,那个谁我二舅还见到过阴兵借道……”

“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打着灯笼拾粪,找死啊?”我郁闷道。

这王天奉又叫王这二狗,别看外号很土。但是人很机灵,鼻子很灵,脑袋梳的油头粉面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就不像个老实人,遂得此外号。

二狗也觉得刚才说的话不合时宜,虽说已经是二十一世纪,我深信世界上没有鬼神一说,但是面对鬼鬼怪怪的事心存敬畏还是要有的。

他说的那段坊谈我也略知一二,大体相同,只不过后来那守墓人被吓得精神失常。

去医院检查半天也不是什么惊吓过度、神经失常的毛病,但是仪器上怎么检查都查不出问题。

那守墓人原本就是绝户无儿无女,所有积蓄都是村委会给的低保。

主治医师是同乡不忍心让其乱花钱,于是悄悄找到村长说这就是癔症,好多年没见过了,要不是医院领导非要检查,他早就跟村里讲了。

回过头来请了不七八个先生给看,都没看出个好歹。(北方农村先生一词并不仅限于“赤脚大夫、老师”,也代指神婆、驱邪祈福、祝由师等)

有说溺上了好多年,有说是刚跟上,更有甚者说溺上的不是人。前几年刚死,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后半生。

想到这里我心里早放了一万匹的草泥马奔腾,但是强忍住没有吭声,临近乱坟岗那条破路,旁边数十米处养鸡场依然亮着灯。

我心里一万个不情愿走这条破路,但这是必经之路啊。

我借着月光看向一处不起眼的位置,正是那露出白色大脸的地方。

但奇的是那处不显眼的地方野草丛生黑漆漆一片,石碑已经看不到了。就像有什么东西吸收掉了月光一样,仔细看好像有什么轮廓在动。

我平时胆子就很大,现在身边跟着人胆子更大了一些。

当时想到被吓得扛着自行车跑了一路,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睁开眉下眼,咬碎口中牙。

我心说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过去转一圈,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统统放倒。

我喊了一声二狗,见没动静扭头一看。

刚升起的胆气顺着冷气又降了下去,只见跟在我看面的二狗,头顶毛茸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了,在细细一看是一只人身黄鼠狼的东西在后面跟着我。

“我靠!二狗!”我两掌一握扶手,双脚一蹬一下子就从自行车上面窜了下来,与那东西隔开一段距离。

双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哆哆嗦嗦的把腰间的皮带拿了下来,心想这玩意居然上身了,看我不给他抽个好歹难消我胡某人的怒火。

这个时候想起黄皮子上身,拿鞭子抽就是最好的办法。

我扬起腰带就要抽,只听对面那黄皮子嘴巴咧的其大,嘴里流着口水喊道,“嘿!干啥!你干啥,你要干啥?”

我一听此言,暗道那个畜生真是修仙修到人身上,声音都能模仿了。

但是我又一摇脑袋再仔细一看,只见王天奉刹住车歪着头,尽量让脑袋躲远一些我手中的皮带。

“嗯?这……我刚出现幻觉了?他妈的不对,我眼神这么好。”

“我靠,大哥你咋了?”二狗见我情形有些不对问道。

“我刚看你丫的被黄皮子上身了。正想打……”

我只感觉自己浑身都是虚汗,冷汗早就被寒夜吹干。难道是自己一转头灭了身上的一盏灯着了道?

都说荒山遇人熟,莫要转回头,身灭一盏灯,有命再难走。莫非真的这么背,找我来实践这些了?

不对什么牛鬼蛇神都是他妈的胡说八道,要没那群好事者无故写那么一两本鬼怪传闻,也不至于让这种文化流传下来。

说好听了这是弥补了我国鬼怪小说的文献空白,说不好听这就是封建迷信,信不得真!

二狗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笑骂道“我看你是真的精神失常,打牌打的时间长了出现幻觉了吧。赶紧走吧,过了这条路就回去了。”

我应了一声继续赶路,精神恍惚之中面对如同糖衣炮弹一般的二狗在后面絮叨个没完没了,只好有一茬没一茬的搭着话。

“……哎,我怎么感觉刚才过那个路口的时候看见对面那荒坟里有动静,是不是有挖坟的蟊贼?”二狗道。

我正有些神游天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要不咱瞅瞅去?”

“我靠,这没病去了也得吓出病来啊!”

“我就那么一说,这大晚上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就说嘛,赶紧回……”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啊!”我突然一转车头扭头就走,把个王二狗整蒙了。

要说让这王二狗跟过去他是绝对不同意,要说自己回去,“等等等等会啊!”

“大哥,我就这么一说,咱没必要去那地看去啊,赶紧回家吧,回去晚了直接被锁外面了。”二狗见我把车停在一边,自己也停好车。

三步并作二步像个幽灵一样跟了上来,“真去啊?行吧。给你拿着防身。”二狗随手就掏出来一根甩棍。

我有些无语,不过这也算雪中送炭吧。这二狗果然出门带着防身的东西,看来之前听说这丫的被劫道的劫走了二十块钱,还被踢了一脚以后,这丫的出门必带“凶器”的事是真的。

“你刚才看的是不是那里?”我顺手指向自己之前看到白影的地方。

见二狗点头,心里算是明白了,这他娘的就不是什么鬼鬼怪怪的,这八成是有人在掘坟。

虽然感觉有些瘆得慌,但好奇害死猫我把自己所想和二狗一说,俩人心里又稳了一些。

悄摸摸的从几颗荒树背后绕过去,迎面就是一座接一座大的小的荒坟,有一两座也不知道是新坟还是旧坟。

上面泥土松散像是翻修过一样,甚至碑前的供果还没烂掉,我从未在深夜来过这地方,借着月光照在黑色石碑上面凄凉异常。

我没敢仔细看,只是扫了一眼上面灰白瘆人的照片,赶紧把脑袋别过去。憋着气就好像要去的地方是满是尸气的停尸间。

感觉闻一下对身体都不好,王二狗连头都没敢抬一下,紧紧贴在后面,只要我一停肯定被撞上。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见棺发财!大吉大利!”

我还以为他在念什么保平安的咒语,一听见棺发财。

再也没忍住,“你他妈,吓糊涂了吧?这行当哪来的棺材?还见棺发财,你多念念菩萨保佑,小点声念,万一真有挖坟掘墓的,咱俩这不送人头么?”

虽然之前隔老远看那处地方不远,但实际上却在荒坟野冢的中间位置,现在尚且在外围就吓成这样,更何况靠里一些。

越往里走越觉得阴风阵阵寒气逼人,一两座无碑荒坟上斜着打着几个耗子洞。

“你看这玩意,自己在里面憋闷,还自己打了个洞钻出来透气。”

“啥?”二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耗子洞,恍然大悟。

配合着说“这老狐狸不请自来,我纯粹是借道,如有打扰还请别找。”说着双手隔空作揖两下,嘴里直念叨起南无阿弥陀佛。

不断深入以后,那些大大小小的坟丘越来越少,更多的是在月光下荒凉异常的松树和挂在上面迎风而动的马粪纸,地上乱七八糟,有烧过的灰烬,有散落的纸钱,甚者还有一些没有烧完的假人半躺在地上,我看了以后感觉心态都有些崩溃。

刚想提醒后面的二狗注意脚下别踩了不该踩的东西,就感觉身后一直在后面的二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絮叨,并且身后冷风骤起,这分明是后面没人了!


我这个时候不管从哪里回头去,都有可能扑灭人身上的三把火。想到之前是从左边转的头,这次我还是从左边看去。

我都做好了看到什么稀奇古怪被吓得三天睡不着觉的心理,结果就看到不远处一堆黑影正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凝神去看,气的走上前去就是一脚踢在上面,就见那黑影像是屁股着了火一样,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然后扭过头看着我骂道,“狐狸,这他妈人吓人直接吓死人你不知道吗?”

我回骂道,“你小子以前练过几下我倒是见识了,一下子能窜那么远。但是你他妈的什么时候开始会隐身的?说没就没了?”

二狗扫扫屁股上的脚印,嘿嘿一笑。抬手捧起一枚铜钱,“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接过铜钱看了一眼,“永乐通宝”,虽然表面尽是锈迹,但还是能在月光下看出个大概,我心说果不其然,之前那白影怕真是盗墓的蟊贼,要不就是这地方以前撒过古铜钱。

我随手揣进兜里,全然不见之前的惊惧之色,反换一副大气凛然的模样,“赶紧走,说不定真有在盗墓的!”

说着拉起地上的二狗夺步就走,一边走还一边盘算着这玩意能值几块钱,要是运气好,来个顺水摸鱼那岂不妙哉?

明显二狗和我想法一样,两人全然不顾周围这些坟碑乱石,黑幡白幡。

才走出去几步我就感觉眼前一花,一个小型汽车大小的坟丘蹲在对面,丘的另一面一道黑影一闪而逝,接着又是一道巨大的白影一下子消失在了月光下,我和二狗基本上都看到了,虽然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还是觉得那玩意绝对不是人!

二狗开始在自己胸口画十字,嘴里却念叨见怪不怪,菩萨保佑!然后一把拉住愣在原地的我,哆嗦着说“走走走走走吧,回回回回去睡觉……”

我应了他一声,“回回回去……”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钟,回到家闭上眼全是一张穿着白衣头顶一张黄皮子脸的可怕模样,第二天同样是精神恍惚,没有睡意。

相反二狗却是嗜睡得很,整整睡了两天,吃了饭就睡,哈欠连天。

我找到他的时候正在打哈欠,“你这是咋了?还睡得着觉?”

“不知道怎么了,那天晚上回来,出奇地困,睁不开眼。咋的,我看你还挺精神?”

“你还看不明白?”我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我看咱俩是他妈撞邪了。”当即我把自己睡不着觉的问题和二狗讲了。

二狗沉默不语,我以为他是有些害怕,抬头一看二狗跟老僧坐定一样眯着眼睛眼瞅着就要睡着了。

我赶紧给一个同学打电话,说来也好笑。我认识的人里面,唯独只有笑弥勒认识一些神棍巫婆先生,笑弥勒听了我电话里面简单的描述很快赶了过来,这人也是我们的牌友之一。

“我说,怎么着?你们也有撞邪的时候?我长这么大都没撞过,倒是想体验体验。”笑弥勒有些胖,肚子很大,笑起来不自觉地露出两颗酒涡,任谁看去都是一副善男模样,但是这小子下手没个轻重。

开车过来接我们,还以为二狗是装的,上来就是一巴掌直接抓住了二狗的后脖领,一把就拎起来扔到了后座上。

我咂咂舌,“都说死沉死沉的,这二狗瘦得跟猴一样睡着了身体都是软的,我扶都扶不起来,你这一抓就给丢车里去了。这让我很没面子啊?”

“少废话啊,请俺太爷爷出手他不会收钱,但是他好歹一把年纪了,你俩最起码给俺弄包烟。”笑弥勒一边开车一边毫不客气地说。

我撇撇嘴,“我俩谁都行是呗?我没烟,二狗有啊,你说是吧二狗?”“你看他不吭声,肯定是默认了。”

民间多有奇人异能之辈,起先我是不信这些的,但是见过这一次以后真是五体投地为之折服。

笑弥勒的太爷爷住在一间上世纪泥砖砌成的平房里面,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院里几只大鹅围着我们叫个不停,皱巴巴毫无水分的干瘦脸皮下挤出一丝和笑弥勒一样的笑容。

我和笑弥勒把二狗拎进屋,简单说明来意,老太爷只是用手掀了掀二狗的眼皮,又看了看我,“无甚事,丢魂咧。”

我一听没什么事把整颗心都放下了,就见老天爷从水缸里用切开的半个葫芦勺舀了一勺水,站在我的面前让我闭上眼。

我就感觉他的手贴在我的头顶,耳边尽是断断续续听不懂的话,像吟唱声,又似咒语声,这声音不像我们念南无阿弥陀佛那么咬字清晰,而是含含糊糊由近而远,由远而近。

突然又有断言断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开始意识模糊起来,还是旁边的二狗沾湿了手,在我脸上故意泼溅水珠,我有些朦胧的困意,就好像大病初醒一样浑身无力。

旁边的二狗神采奕奕,在院子里一会儿逗逗狗,一会逗逗大鹅。

我浑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又在干什么。直到半个小时以后,才彻底睁开眼睛,只见弥勒一脸严肃地说,“看,这个家伙也醒了。”

我拍拍头才逐渐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原来这老太爷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把我的魂招了回来,也就几分钟。倒是二狗颇费了一些手脚,同样是一点点水就被点醒了。

我连忙道谢,老太爷摆摆手说让我们尽量不要去那将军冢的地方,我好奇心起忙问缘由。

“你们几个孩子懂什么啊,咳咳,这得从老一辈说起了。我小的时候就听我奶奶说,那将军冢是明朝的一个大将军被葬在这里了,这将军陪葬了不少马和人,一到了那忌日的几天就会有阴兵过道。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别惊着地底下的,不然有阴兵过道咧。”老太爷刚说完,笑弥勒连忙接口。

“这个我也听说过,好像是76年大地震,这阴兵就出来过,还有不少人跑出村子来躲地震看见过!”

我心说扯淡,那地震离我们这里这么远,说得好像怎么这里也是地震带一样,我刚想岔开话题就听二狗说,“你还别说,我二舅就见过!还跟我说过这个事!”

我把自己刚要说的话赶紧咽了下去,连忙问道前天晚上我看见二狗的头变成了黄皮子是怎么回事,老太爷摇摇头,“穷村恶山,难见溺上身的畜生。他没跟上,没有事。”

我听了个不明所以,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老太爷继续念叨,“那将军墓的守墓人就是跟上的东西太多,你要真没看错,估计是同一个,那守墓的身上也溺上身一个黄皮子仙,请不下去。”

二狗一听原本心不在焉的表情,仿佛脸都要绿了,“这这这,这不会有后遗症吧?”

最后我们还是在老太爷的建议下在昨晚出事的三岔路口处烧了一些纸,借着火光我忍不住看向斜对面也就是昨天我们去的地方,有黑影烁烁闪动,我赶紧转过头去,心里一阵恶骂。

车上的笑弥勒见我转过头去喊我赶紧烧,烧完好去打牌,二狗蹲在地上撅着屁股用竹棍挑动着地上的纸。

原本小火起着浓烟,却突然砰的一下燃了起来吧,给个笑弥勒吓得直接从车座上掉了下来,我还没来得及大笑出来,他趴在地上指着对面的二狗结结巴巴的说,“黄黄黄黄皮子!”

二狗抬起头一脸的莫名其妙,再加上心里一直惦记着黄皮子脸的事,一看笑弥勒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皱紧眉头看向我,我也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二狗一看这个差点吓晕过去,心说这他娘的跟上他了?!!!

我顺手指向二狗身后,“不是你,是你后面!”

只见二狗身后借着皎洁的月光,那身体略微泛白消瘦无比的黄皮子正两腿直立,像是瘾君子一般双爪上托蹲坐在地上,我心说难不成成精了?

还是不惹为妙,刚要喊两人不要多事,只见二狗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惊人抄起手中的竹竿,竹竿头还冒着火星,径直朝其冲了过去。

拦都拦不住,我刚喊出来别,只见那竹竿眼瞅着就要抽在黄皮子脑袋上面,令我大吃一惊的出现了,也不知道形容它是身手矫健还是动物本性,一下子就闪开了,跳到一边呲开了牙,二狗见状大喊我两人过来帮忙。

我心说躲也躲不过了,“你这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找死啊!”说着抄起地上的砖头,瞄准那小东西,想着它只要稍有异动或者攻击我们的样子,一定叫它后悔来到这世上。

笑弥勒直接从车上拿起一把短铲,那还是我们抓奖得来的游戏铲子,铲子是纯铁的,一边是锯齿一边的未开刃的刀面,可以折叠,这个时候拿来防身再合适不过。

那黄皮子一直呲着黄牙,拍在地上,毛发扎起,看得人一阵心寒,那小短腿好像一发力就能扑人脸上来。

二狗也有些犯怵,往后挪了一步刚想说什么,那黄皮子像是抓住了战机一下子从眼前闪了出去。

我下意识地瞄准就要打,那狡猾的小东西竟然以退为进直接窜到我们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窜到了哪里,只得低下头去找,一下子就慌了阵脚。

旁边的二狗就像一只双肢发达的野生动物,蹭的一下就窜起来半米多高。

只见那黄皮子已经跑到他的下面,一跃而起直接咬在了他的裤腿上,一见没咬到肉,松开嘴巴刚要跑我抬起一脚就踢在他的身上,但是感觉就像踢到一团软棉花一样,尽管如此还是把它踢开了。

笑弥勒一边竖大拇指,“牛逼,这玩意你们都敢打,我怎么感觉咱们像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话音刚落,那小东西好像记仇一样,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知道我不好惹一下子窜到了笑弥勒的身前,别看笑弥勒平时力气大得夸张,两三个人近不得身,但是这小东西根本没办法力抗,他只得扬起折叠铲劈了过去。

真是初生毛犊不怕阿虎啊,那小东西竟然不闪不避的扑了上去,我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就见那小东西一口尖牙死死地咬在铲口上,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知道这畜生不是好玩意,平时偷鸡摸鸭,不少人家养的鸡鸭都被这类畜生糟蹋过,却没想到它牙口这么好。

咬在铲口上被笑弥勒甩了两三下才跳下去,我刚想追过去补一脚,又想到这小东西嘴巴这么厉害还是止住了脚,但是那小东西也算是见好就收,一窜之下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我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笑弥勒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乖乖,这咬的也太厉害了吧,我二叔家养的鸡就被这黄皮子偷过,当时还想抓一只瞅瞅,现在看看?这他妈要是给咱来一口,不掉块肉也得撕块皮。”

我闻声看去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油绿色的铲口上一排细细的齿印。

我对着一边的二狗骂道,“你他妈就是没事找事,你惹它干嘛?也不知道这玩意记不记仇。赶紧把火烧了扯呼!”

当即我也不再提之前看到的地方好像有什么动静,要不要过去看一看的话。

很快完事就到了不良少年竹竿童的家里,竹竿童嘴里叼着烟,脑袋上面顶着当时比较流行的葡萄紫。

长刘海就像山顶洞人一样随意的披在脸上,我看着他嘴里的烟就替他担心烟口会不会烧了头发,看到他刘海边略平整的发型,我就心里明白了。

笑 弥勒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面,把外套往后一放靠在上面端起杯子就喝,“唉,我草这尼玛以后不能再来你这打牌了,咱得换个地?”

竹竿童本名李信笛,由于身材长得苗条,脖子还长、脑袋上面因为常年围着一圈长头发显得大。

再加上喜欢打牌,就被我们起了个外号叫竹竿筒,后来被叫习惯了,干脆让大家叫他竹竿童,这样还显得他年轻。

“哎呦,你可慢点晃荡,别把我们家的太师椅给做趴了。”

“你还别说,咱还真不能来你家打麻将了。”二狗坐在一边闷声说道。

“咋了?这据点被人曝光了?”竹竿童挂着笑说道。

“跟那个没有毛线关系,是我们三来的时候又遇到怪事了,又遇到那邪黄皮子了。”我端起杯子大口喝了一口,嗯,铁观音是我喜欢的口味就是杯子差了点,心里这样念叨着,想着怎么顺点茶叶回去。

“哟,你们仨别跟我说还斗不过一个黄皮子?”竹竿童甩了一下刘海。

“还是少扯,你看看那齿印在逼逼。”二狗从发呆的笑弥勒那里抽出来折叠铲给他看。竹竿童同样看的有些发怔。


四个人一边谈论着黄鼬的事,一边商讨以后去哪里打牌,这个时候竹竿童却不由插了一句,“以后咱们怕是打不着牌了。今天刚吃了饭,就接了电话明天下午两点就得走。”

“这次去哪?”笑弥勒摸了一把牌。语气有些闷。

“山东。杠!”

竹竿童走后,我们把牌带了回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晚上再走过那条路,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们正在二狗家喝茶,二狗家是我们这几位里面家里最接近村边的一户。

我刚跟他们商量该干点啥,要不要去县里某个鞋厂或者电子厂一类的工作,就听一声闷响,屋里的玻璃都被震动的嗡嗡作响。

二狗一起屁股,“这是哪里在放炮仗?这么大动静?”

我听到这动静,倒不觉得是在放炮仗,笑弥勒直接借口,“这怕是撞车了吧?这动静啥炮仗能打出来,你告我?”

茶也喝了半天,商量着去哪的事也是没有头绪,我说出去逛逛,因为听着动静不像离得太远,说不定出去就能看到发生啥了。

三人,没有意见,反正坐着也烦了,要说打牌三缺一,斗地主有没得意思。喝茶喝来喝去都是那一壶碎沫子花茶,反复冲泡早就没了味道,要不是我提出要喝,这一小袋子都不一定能搜出来。

我们来到门外伸了伸腰,四处看了看灯光都不见多少,怕都已经安寝了。我看不出来是哪里,就听二狗说要去村边溜溜腿,二狗从小练过几下,再加上上学又是练得体育,腿脚比较麻利又好动,说实话我是不大乐意,大半夜的瞎溜达搁古代这要被看到,不是挖坟的就是偷东西的。

我问他们“不看看热闹去了?”

二狗点了点头,“要不过去看看?”

过去?我和笑弥勒听的莫名其妙,“你知道是哪?”

当即笑弥勒一张蒲扇大的手拍在二狗肩上,给他拍的半边身子一颤,“忘了,你数狗耳朵的。”

我们顺着二狗指的位置看去,跳过几间农房,已是村外。他指的方向似乎就是荒坟的地方,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笑弥勒让二狗回去拿一些防身的东西,说今天晚上谁也别怕,看不看热闹先不说,非给把那吓人的黄鼬就出来打死,要去就去那荒坟里找。

我听的毛骨悚然,问他哪根筋不对,热那玩意干啥。

“你怕啥,这东西三番两次的找上咱们,过去这么多天了正好心里边不顺气,好好地给它上一课,正好我也去你们说有鬼的地方looklook。真有事也不怕,有我太爷呢。”

说着就嘱咐二狗拿了一些趁手的东西,二狗从屋里掏出来一些甩棍,铁棍之类的东西防身,我让他撇了甩棍,这尼玛软趴趴的棍子还不够那黄鼠狼咬一口的呢。

二狗拿着铁棍,笑弥勒从车上拿下来那把折叠铲,然后又把后备箱放着的防狼强光手电递给我。手电有二十公分长,背部可以拧下来安上一把短刃,镜头处是一圈锯齿纹。

我拿在手上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虽然只有一把强光手电,但是普通的手电还是有的。

就这样三人拿着手电和防身的东西就朝村外走去,要说这三人成虎莫过如此,换做我和二狗两人恐怕也难成大事。

今晚的风出奇的有些冷,我拿手电的手都被吹得有些生疼,再加上毛月亮的夜晚,除了手电光和一些晚睡的灯光基本四周漆黑一片,很快我们便到了荒坟的一处入口,说是入口还不如说是以前守墓人居住的草棚,草棚漆黑一片,木门掩着,窗户是一层报纸包着,谁也没敢提进去看一看的事,虽然人都拿着东西但是对于黑暗中一些生物该有的敬畏还是很深刻的。

走过草棚,便到了荒坟里面,三个人不自觉的靠的近了一些,并排在一起,二狗虽然嘴巴上胆子很大,但是到了此刻还是有些碎碎念起来,开始念叨是不是鬼迷心窍跟我俩过来趟这趟浑水了,怕是这次回去又要丢一魂。然后又一阵呸呸呸,什么鬼啊鬼的,那他妈有鬼?

我一直没搭理他,脑袋开始活跃起来想着那闷雷一样的爆炸声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二狗听错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妈怎么可能有撞车的事?大半夜谁跑进来飙车?而且周围这环境也不允许车开进来啊。难道是什么修炼成精的精怪被雷劈了?

我越想越有些脚底发寒,手电光再亮也很难看透周围的一切黑暗,总有一些死角和眼光看不透的地方透露着诡异的景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总是感觉黑暗中潜藏着一双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

“我怎么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咱们,不对,有什么人在看着咱们一样。”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不是逃避就是面对。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电光四处扫射,笑弥勒把自己胸前的一块佛爷像掏了出来,说是开过光什么牛鬼蛇神都不用怕。“咱有弥勒佛陪着,怕什么?”笑弥勒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前,我凝神去看发现还真是和笑弥勒有的一比,看来这厮真把自己活成弥勒佛了。我刚想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就听身后一声暴喝,“谁!CNM的出来,我看见你了!”

我和笑弥勒下的一个机灵,差点把他胸前的佛像拽了下来,笑弥勒也被吓了一跳,浑身肥肉一颤,一斜眼啪的一巴掌拍在二狗的肩膀上,“你他妈的哪来的人,大半夜的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这地方哪来的人,你告……”话说到一半扭过头的笑弥勒一下子止住了嘴巴,我心道不好,也不管背脊发凉这个时候转身容易息了阳火,就见那身后手电光的最远处站立着一只两眼冒着绿光的小猫咪,不对是他妈那只能站起身子来的黄鼠狼!

我开了强光手电的远光直射了过去,强烈的亮光照的那种黄鼠狼再也忍不住一闪就消失了,手电光柱下正好立着一块黑漆漆的石碑,石碑一侧有一个碗口大的洞,“这应该是那畜生的窝,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别惹它了,太邪门这玩意。”

要说在马路上遇到或者在荒地遇到我们还可以和它斗一斗,但是现在可是在坟地,周围不是坟丘就是白幡石碑,死气沉沉的哪里提的起勇气斗这么邪门的玩意。

“赶紧走,我就说有东西盯着咱们。”我拉了拉笑弥勒的胳膊。

三个人又往后看了看这次确定没了动静才继续往前走去。之前来这里没有细看,这一次在走到之前我和二狗来过的地方,打着手电看去,满地的纸钱和纸币,我不禁想到二狗捡到的铜钱会不会还有,明显二狗和我是同样的想法,低着脑袋踢着地上的纸币,笑弥勒有些疑惑的拍了他一巴掌“你他妈踢那玩意干啥?那都是纸币。”

我赶紧和笑弥勒说起了二狗捡到铜钱的事说了一下,当即三个人就像忘了来的目的,开始盯着地上寻找起来,直到走到一颗松树钱,二狗看到一张死人脸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用手电扫了又扫那是一张不那么真实,有些惨白的脸,在手电光下泛着白光,半边身子烧塌了一样静躺在树边,浓密大眼甚是可怖。笑弥勒也吓得一个激灵,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说不上的恶心和微微带着一些恐惧,我丢了一块石头过去,就听啪嗒一声才发现是个纸人……

“就想着发财捡铜钱,瞅瞅给你吓得。”笑弥勒抹了一把汗踢了地上的二狗一脚。

“这玩意真他妈的吓人,我给他弄烂了,省的再吓到别人。”

我当即阻止他,“别多事了,这东西跟咱们有没有关系,而且你们听谁说过这行当有在坟前烧的?而且只烧了一半,大晚上的别没事找事了。见怪不怪当没看到。”

二狗刚想说什么,笑弥勒用手一拉我,“嘘,别说话,有动静!”

我有些诧异二狗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听到,还以为是笑弥勒听错了,就瞅向二狗,只见二狗就像石化了一样用手抵在耳朵边静静地听着什么,“真的有动静!动静还不小!关了手电!朝咱们来了!”

我一听这话,也没闹清是怎么回事,心说咱们又不是来干什么坏事的,怕个鸡毛?就见二狗一把拉住刚刚关掉手电的我和笑弥勒,躲在了那几颗松树下,没过几分钟,果然冲过来几个黑影。

我瞪大了眼珠子屏住了呼吸,心说这么个小地方真是什么邪事都有,只见那几堆黑影停在我们之前呆的地方转了一圈就朝出口的位置去了,我全程没敢出大气,心说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的手电光那么久,只要不是瞎子没人看不到,看来他们是把我们当成晚上扫墓的人,所有没有太计较,不过晚上扫墓属实有大病,想来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心脏哐哐直跳,设想着真撞上他们该怎么解释,就听二狗压低声音说道,“这里除了风声没有别的动静了,刚才那一波人走路带喘像是跑过来的,但是脚步又轻的吓人,该不会?该不会是飘起来走路的野鬼吧?”

“野你妈个头,刚才低着脑袋在这转了一圈那他妈不是人还能是鬼?”笑弥勒又是一巴掌拍在二狗的肩头,“我草,大哥你能不能别老是拍一个地,这胳膊绝对内伤了,今年过年我看我也甭回去了,直接搁你家躺着过年去了……”

笑弥勒把眼睛一瞪,“咋的,你还要讹人?就你这他妈小身板,还禁不住我一拳头的。还说自己练过。”我打住两人的对话,问他们还有没有兴趣看看。

“绝对要看啊,没准这帮人就是来挖坟的,我看之前那声音应该是爆破声,就是有一点说不通啊。”二狗有些大胆的猜测。

“怎么说不通?”

“要是来这里盗墓的肯定是冲着将军冢来的,但是刚爆破没多长时间就弄完了?怎么这也是刚开始啊?这就结束了?那爆破干啥?”二狗挠挠脑袋。

“就你丫的事多,咱们赶紧的抄家伙兄弟们,说句不好听的这玩意要是被盗了,这可是让以前的老祖宗蒙羞啊。唐宋元明清,明代将军怎么说也有大几百年小一千年了吧?”笑弥勒嘴里说着,眼睛却是放起了光。两手搓动着,我越看越不对劲赶紧止住他下面可能要说的话。

说实话将军冢的神秘性和真实性、也只是在我身边老人嘴里的传闻和街边访谈之中,作为一个当地人,虽然身处其中,但并没有一睹真容的机会,所以也只是半信半疑,再加上根本没有任何看护措施,也没有当地文物局来发掘和走访,所以我是觉得这怕是一座谣传中的疑冢。


但是等我们转到这个足球场大小的地方以后,却并没有见到什么古代标志性的建筑物和什么修建的大型陵园一类的墓碑。要知道以前有守墓人的时候很少有人能进入这最里面的,更何况若真有新坟也只能建在外围,而守墓人死了的原因基本上家喻户晓,死于心肌梗塞,也就是在惊吓中死的,要知道他是一直到死都没有解除身上的癔症,如此邪门的事更是让那些好事者和小孩子不敢一探究竟。

就在我们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就见二狗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个野驴打滚直接来了个狗啃屎脸朝下,我把他扶起来,还没说什么二狗鼻子就开始哗哗流起血来,笑弥勒拿卫生纸给他止住血,笑骂道,“大平地你也能摔成这样,真是要兄弟刮目相看,佩服佩服!”

二狗一张嘴牙缝间也是血,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在说啥,但是看眼神怕是把笑弥勒的祖宗问候了一遍。他来不及解释太多,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指着绊倒他的地方,我看到一块整齐的长条形的石块,石块因为常年累月的放在这里,上面沾满了旧泥,但只是一眼还是能看出来这石头不简单。

我用强光手电照了照,在刺目的反光下石块上面的沟痕还是能够看出来一些的,我略微有些兴奋,用背面挂刀刃的地方刮了刮地上的土,“有戏,这不是现代的东西!这地方肯定有古墓!肯定是将军冢!”说着我扒开地上的土,三人看着石头上面的复古纹路,转头就开始找了起来。

就差把地上的土掀开了,也没有找到什么猫腻,直到我发现有尊不起眼的坟丘上挖着一个略微比黄鼠狼洞大的地方,周围泥土松散分明是被挖过,我示意二狗抛几铲子看看,“这他妈?大晚上的抛人家祖坟?”二狗一听脸都绿了。

笑弥勒将铲子递了上去,接过二狗一直当拐杖的铁棍,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我挖,我挖还不行?要说这重活累活还得我来。毕竟俺年轻。”说完这话二狗的屁股上一边多了一个脚印。

我用手电照着二狗在下面挖了没几下就挖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用铲口轻轻拨开,居然是一些杨木树枝,我直接下手将树枝拔了出来,这一下原本碗口大的洞一下子就被拨开了一圈,手电光照下仅容一人通过的洞穴就露了出来,没有想象的那么深不见底的邪门,只有一米多深,坑下另一边一片漆黑,就像灯光被吸了进去一样,我斜着照去就看见另一条通道的出现。我有些兴奋的继续抽地上的木棍,发现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松弛,还是多亏笑弥勒大显神力才将一大块用铁丝扎在一起的木头骨架掀了出来,我用手挥挥周围的土,忍不住探头看去却不料一下子脑袋被卡住了,“唉!唉!唉!一个一个来,我草我脑袋被你们挤住了。”

最后三个人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忍住对将军冢的探索,最终由我打头阵下去,中间是二狗后面是笑弥勒。

由于三个人从来没有过探险古墓的经验,致使谁也没有提出来派一个人先下去的问题或者回家拿一条绳子之类的话。也算是我胡某人福大命大,给我后面探冢掘丘时硬生生的上了一课。

我跳下坑里然后急不可耐的用手电照向坑道里面,强光手电在幽闭的通道里竟然看不到尽头,我又朝周围照了照发现没有暗洞之类的危险就钻了进去。甬道还是很大的,基本上我是在猫着腰往前走,身后的二狗身材要比我小一些,走再来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倒是后面的笑弥勒憋了一脸的土,在后面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整个安静的甬道里面差不多全是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大概走了十几米远甬道就到了尽头,光顾着往前走,一下子错过了进口,也不知道挖道的人咋想的,坑道的转口明明在身后两米远处,却又硬生生的往前挖了一段,我看着尽头一枚燃尽的蜡烛什么也没想扭过头去,正要招呼几人退后,突然就看到紧随其后的二狗身后探出来一张面色惨白的大脸,一闪即逝,而在后面的笑弥勒低着头正往里拱,我吓得脸色煞时就白了,冷汗和全身的竖起的汗毛粘在一起冰冷异常,二狗看我脸色难看忙问我怎么了,然后用手电扫了扫前面发现没了路。

我深吸一口气,“兄弟们,这边......”我一开口给个二狗和笑弥勒着实吓了一跳,由于极度的紧张,我的嗓子直接就干了,说出来的话就像被卡住咽喉的鸭子,难听异常,我咳了咳嗓子发现恢复正常了,“兄弟们,要不咱们撤吧,这边确实没路。”

“我草,你废话,路在这边呢!”笑弥勒两腿一摊坐在地上喘着气指着那条岔路。

我一看这样,继续说,“不是我刚才看到那条路了,但是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有个屁的不干净,赶紧走,怕啥。自从上次遇到那黄鼠狼,我专门多求了几样东西。嘿嘿。”说着笑弥勒从怀里掏出一堆的挂件,有十字架,三清上人,佛像等等。

“有这好东西,你不早点掏出来,你这兄弟当的可不地道啊。”

“屁,你们也没问我要过啊,再说了狐狸不是一直不信这玩意么说什么这是封建迷信只相信科学,我看你们是上学上的小脑袋瓜子糊涂了。”

我有些哑然,心说自己也只是嘴里说说,徒增慰藉,要知道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和风俗,传下来到了这一代怎么就成了迷信?只是理解和解释方式不同罢了。

就好像故宫闹鬼一样,用科学解释就是真实存在的事件,但那并不是叫闹鬼,那只是特定磁场被再次展现出来的投影罢了。也好比磷火以前叫鬼火,你管他怎么叫,自己心里清楚他的定位和效果就行了,没比较去追究太多。

我摇了摇脑袋,带上一块三清上人的像,怀疑自己只是被灯光的折射迷惑或者出现了某些幻觉而已。

当即我有带头钻进了另一条甬道,这一次甬道开始往下延伸了,越是往下越感觉甬道两边的面积开始打了起来,也不知道往下走了多远的距离,直到甬道能够装下我们三个人一起并排着往下走。往下走的是一个斜向的坡道,坡道为了防止人翻滚下去,做了一些防滑的小措施,斜坡上面每隔一小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小一些的浅浅台阶,越走越觉得不对,我低头用刀刃拨开一看才发现这下面全是石阶,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泥土,这石阶像是被挖出来的,残留着泥土没有彻底挖出来,又像是后天被人有意用土覆盖的,但是看着平整度,应该是后者。

感觉往下走了有四层楼那么深的时候终于见底了,眼前是一扇被炸开的石门,看痕迹并不想今天晚上爆破炸的,但是时间也不会太晚。

我们没有太在意炸碎了的石门,而是不由自主的翻过石门进入了一座石殿里面,石殿面积很大,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也很难看清全貌和尽头,强烈的手电光下照射出去看到的全是一片仿佛吸光一样的黑暗和光射下飘起来腐蚀湿臭的尘土。

二狗一边用手电照着里面一边睁大眼睛,“我的天!这就是古墓,真他妈大!大牛逼了吧?”

我一看远处根本看不清,也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情况,招呼两人离得近一下些,如果真有防盗的机关也好有些照应。我虽然表面看似平静,但是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要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但一直处在这种压抑且未知的黑暗中,着实有些不舒服。

三人都感觉到了探索未知时的设备是多么重要,三人无奈只得把手电光打到最亮,之前能模糊看到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眼前所处应该是将军冢的明殿,周围墙壁上面仿佛雕刻着什么壁画,由于墙壁是三合土砖砌成的,虽然未见破损,时间久了砖块返潮,再加上墙壁上面不知涂抹了什么吸光的颜料,手电光照在上面只能看到微微映射出来的壁画,壁画勾勒的不是特别好,看不懂什么寓意,我们又往里走了走发现壁画看是明了一些,原来是靠近千斤闸的位置透风一些壁画腐蚀严重,这里面的壁画倒是清晰一些,上面描画的不过是一些四蹄战马一跃而起杀敌的景象,一副接着一副到了中间位置着重描绘了一张长幅画,原来是这将军颇受器重朝中面君领上的一面刻着“勇”字的金牌,而后此金牌被悬于家中供成了镇家之宝一类的叙事。

我对这将军的生平成就不是很在意,更在意的是这金牌长啥样,要是能给我看看,嘿嘿,咱就看看没别的意思。

倒是这壁画上的景象并没有像电视里面所描绘的栩栩如生,可能都是文字艺术加工的玩意。这也致使更多人对古文化研究更敢兴趣,就比如我。相对的看到这些新鲜事物,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完美,相反看的时间长了,一张张诡异苍白的脸仿佛鬼魅有可能复活一般。而且只有在极少数的位置能看到彩画,也不知道这墓穴被掘开了多久,竟然如此破坏。最重要的是有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宝贝,啊呸,怎么又惦记起了宝贝。

三个人明显的和我心思一样,但是想到贼不走空可能什么也没了就气不打一处来,二狗一边毫不客气的用手电扫视着壁画,一边时不时的扫向中间的位置,突然我就看见他手电光下扫向的一处角落里似乎蹲着一个什么东西。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皱了起来,“谁!”

我大喊一声给个笑弥勒吓了一跳,二狗更是不堪,脚底下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手电摔在一边,黑暗中他一边连滚带爬的抓我的裤脚一边嘴里嘟囔自己只是不小心。在进度紧张中一看二狗不见了并且手电甩向了之前看到的地方,一张惨白熟悉的大脸瞬间映入眼帘,我吓得手里一哆嗦手电差点掉了,正赶巧被一只极有力的爪子抓住了我的腿,要不是听到二狗的嘟囔声我可能一脚就给他踢飞了。

“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我是又气有惧,气的是二狗这样的猪队友,惧的是对面手电光下直射的那张大脸苍白异常,就是之前在甬道看见的,难不成这真是什么活物??


就在我要采取什么措施的时候,二狗从地上爬起来正要捡起地上的手电,只听身后啪嗒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一样。我和笑弥勒转头去看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我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刚想问二狗听没听清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扭头一看二狗不见了,眼前除了我的灯光,只有旁边笑弥勒传来得喘息声。我瞪大了眼珠子刚想喊一句王天奉,突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下子从我侧面抓了过来,干瘦的爪子揪在我的裤子上面,我就觉得大脑一热,浑身的鸡皮疙瘩和汗毛都竖了起来。本能的抬腿就是一脚先踢开,然后再远远跳开招呼笑弥勒动手。

但是才踢了一脚就听二狗哎呦一声,“我靠,是我,我手电筒没电了。”

我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用手电照着二狗慢慢的爬了起来,旁边的笑弥勒一点点的靠近我们说,“刚才……刚才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掉下来了,我怎么感觉咱们这一趟不是很顺利啊?”

我心说着岂止是不顺利,这是猪队友坑死人啊。

我把二狗扶起来,想着之前那张苍白的大脸,没敢再去用手电照着看,实在是太吓人了,眼睛很大嘴巴微启似笑非笑,眉毛就像化了浓妆横了一道在眼上,看过那张脸以后想忘都忘不掉。

我心跳一直碰碰的加着速,比看见自己喜欢的女生还他妈紧张,我们三个人靠在一起,我问二狗听没听到什么动静,二狗一脸的疑惑说什么也没有听到啊。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二狗也不是万能的,估计刚才手电没电了他在惊慌中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动静不动静的。

我招呼两人那好家伙事,可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发生,提前放好身,“走,咱们去会会前面那位。”

我用手电快速扫了一下前面,手电光速扫射很快,黑暗中也很可能看错什么,再加上心里的想象能力,已经超出了我正常的判断范围,于是我问两人,“看清没有?还在不在?”

笑弥勒说,“你在他妈扫快点,啥也没看到。”二狗同样的点了点头。

“行,再看一眼要是还在,不管是人是鬼都得上去招呼了。”我朝其他俩人说道,同时手电光再次照向之前的位置,只见那张异常苍白的大脸在我强光手电下显得更加的惨白,我还是忍不住一个哆嗦,感觉浑身的寒意又冒了出来。

“喂,不知道是哪位前辈,我们是误入桃花源,找不到出去的路,如有打扰多多见谅,我们马上就走。”见对面没有动静,我朝两人使了一个眼色径直走了过去。

“你他妈的,原来是个假人!不对,是石人!这古代人有毛病吧,不多弄点机关,净弄那么吓人的玩意出来,真他妈的晦气!”我们看清眼前的石人松了一口气,二狗却是忍不住的大骂起来,说着直接动起手来照着石人的脸就啪啪抽了两巴掌。

“你也不嫌疼?”笑弥勒在一边瞥了他一眼,“少碰这里面的东西,你没看过电影,乱碰里面的东西,毒箭陷阱啊什么的直接给你来一套。”说着打着手电筒盯着石人研究起来。

我却是一颗心始终没有放下,虽然石人像冷不丁吓到了大家倒是没有什么,但是之前的响声可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存在的,肯定有什么东西在明殿里面,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正在窥视着我们。

“刚才肯定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或者是什么机关。”我转过头对两人说道。

笑弥勒也是一脸的凝重,“肯定他妈的有东西,我听见那东西掉下来,还动了一下。不像是机关。”

“你们别一惊一乍的,这乌漆麻黑的啥也看不清,说的那么瘆人,自己吓自己吧?”二狗缩了缩脖子。

“咱们也别猜了,估计有可能是什么机关动了,或者明殿里的东西时间长了掉下来了也没准,这么久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不是?我只是让大家注意一些别着了道,别乱动里面的东西,咱们先看看再说。”我朝俩人说道。

“这光看啊?”笑弥勒露出一副难合时宜的坏笑。

二狗眼珠子一转念叨着,“哎呀咱们就是看看,这里边的东西要是自己往我们兜里跑,那可怨不得咱们啊。”

“就是嘛,建国以后不允许成精,但是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古代的,成个精钻个兜都很正常,是那个什么朝代来着?”

“明朝。”二狗接口道,两手还不停的搓动着,“待会咱的掀开那将军冢的棺材看看里面的仪容,看看是不是像专家说的栩栩如生,像是睡着的一样,要不是那么回事我回去就把我家电视砸了。”

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心说这小子真是财迷心窍,大晚上的在这种地方起棺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指不定倒时候出不出得来力气还两说。

当即俩人吵吵着去找棺材看看,美其名曰学习一下古大墓葬的习俗的文化,说什么小地方出来的见识短,没去过旅游景区没看过十三陵,今天也算是免费自驾为国家旅游行业促进了先进的发展,没准还能以我们的名字命名……

说实话,明代古墓是什么样子,我们谁也没有见过,所谓的明殿地宫一些词还是早些年街摊卖的一些不知名的杂书上面所述。

如果没有错的话,明殿又称冥殿,按照逝者死前的居住环境布置,所谓活着的时候该享受的死了到地下住同样的房子,应该还有一间存放棺椁的主墓室,里面放的是墓主人,然后是另外一间陪葬坑,听说好东西都在陪葬坑,像这一类死去的明代将军冢,应该会存放有一些古玉和细软,也只能说应该,毕竟武将不是那么富裕,而且爱好全是兵器战马一类,很少有像我们这么肤浅的人。

明殿面积极大,差不多有地上半个坟场大小,我们绕着明殿走了一圈,四周全是壁画,中间则是空荡荡的,四四方方的地下空间全是用砖砌成,时至今日坚固异常,我不禁有些气馁,明殿竟然光秃秃一片,像是被搬空了一样,只在几个角度发现了一些断腿腐化的桌椅一类的东西,至于瓶瓶罐罐的一件没有,二狗气的就差把地下的尘灰扒开看看有没有遗落的铜钱,我赶紧拦住他,“妈的,真是贼不走空,一点职业道德也没有,咱们真是遇到搬家专业户了,要不是这壁画根本拆不下来,估计这里直接成地下室了!”

我带着俩人闷头找起来其他通往主墓室的入口,奈何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我不禁有些头疼起来,刚想说要不要原路返回时就听笑弥勒声音沙哑的说,“别走了!他妈的!出口应该就在这边,怎么没了?!!!”

我心里一惊,赶紧用手电照去,发现这还真是我们下来的地方,上面正是壁画的开头处,那些微微有些氧化的模糊画质,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回头去看之前的地方一片空白,我用手摸了摸是真的青砖,不禁脑袋一蒙,又用手敲了敲才回了一点血色,原来对面是中空的,但是他妈的来的时候还是被炸烂的千斤闸,怎么走的时候被砌了一堵墙?难道是他妈的鬼砌墙?

“这是他妈的鬼砌墙把?”二狗目瞪口呆,用拳头砸了砸墙面,墙面不是很厚,但这牢固程度也绝对不是我们三个人的蛮力能够打开的。

笑弥勒有些不信邪,往后退了几步往前一冲,啪的一脚踹在上面,要知道这笑弥勒力气大的吓人,当年家里卖牛,牛发疯,硬是被这小子揪住牛角挡了一分钟,最后虽然力竭坐在地上半个多小时才缓过来劲,但是这笑弥勒的力气我算是有了最真实的了解。

笑弥勒一脚踹在上面,墙面一阵颤动,我一看有戏,三个人一起连推在踢,但是墙面除了晃动一些,连一丝要裂开的迹象也没有。

我不禁有些绝望,心说的赶紧找出路找机关,这肯定不是什么狗屁鬼砌墙,“赶紧找机关,这肯定是碰了哪里的机关。”其实我心里也清楚,什么机关能这么厉害严丝合缝的接了一面墙不说,连之前散落在地上的碎砖石都不见了。

三个人手忙脚乱的在墙面上一阵阵的敲打摸索,黑暗中只能听见彼此紧张至极的喘息声,还有二狗碎碎念一样的骂骂咧咧的,“……真他妈的事出门没看黄历,喝凉水都塞牙缝,我看咱们也别找了,还是找找怎么去那个主墓室的机关,没准那里有机关,我刚才都转了,这附近没有什么可以动的像机关的部位,只有那个大头石像他们没搬走,要不咱们去看看?”


我脑袋闪过一丝灵光,心说肯定是你小子抽了那石像俩巴掌,发生这种事早就想到石像的头上了,一直没敢吭声估计是怕笑弥勒的巴掌,我还没说什么,笑弥勒冲着二狗的肩膀拍了一下,“行啊,小子,脑袋转的这么快了?”

“你也不说说咱以前是干啥的,咱好歹上学的时候连续当了三年的班委,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脑袋瓜子灵。”二狗强忍肩头疼痛咧嘴一笑。

我说那还等啊什么,果不其然在石像的眼睛上发现了蹊跷,三个人起先照葫芦画瓢抽了那石像几巴掌,直到手掌生疼反复去看也没有异像,而且不管是拧脑袋转身体石像就像长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气的笑弥勒就要把石像打碎了。还多亏贪心的二狗说要先挖掉石像那双貌似珍宝的眼珠,手指头用力那么一桶,只见石像身后看上去严丝合缝的青砖墙面缓慢的咧开了一道缝隙。

石墙像是沉睡多年一样,满天的灰烬很快弥漫在了周围,我们兴冲冲的掩住口鼻直奔主墓室,我打着手电冲在前面,为了防止石室内空气不再流通缺氧我拿过笑弥勒兜里的打火机试了试,不仅没有缺氧的景象,甚至室内还微微刮着阴风,一阵阵的刺冷。

主墓室和上一间石室同样墙面抹着吸光的颜料,手电筒根本找不到尽头,茫茫黑暗中只能看见大概十米开外的位置蹲坐着一座巨大的石棺,周围看去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鸟兽做鹤立状,双掌捧灯,而石棺正蹲在一座垒砌的祭台中央,祭台上的石阶雕刻着九龙戏珠图,我用手电盯着石棺看了又看才觉得这是一组棺椁哪里是什么石棺,心里一阵的汗颜正要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就见那二狗像是着了魔一样,掏出手机照着明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离我们最近的一根鹿首石灯柱前,伸手就摸。

我刚想问他要去干嘛,就见他已经把手抹在了上面。我暗骂一声,“你他妈的不怕有机关啊?”

二狗一愣,把手缩了回来,我朝前一看差点气乐了,只见二狗之前摸过的地方鹿首眼珠没了一只,他手指头上正捏着一颗暗红色宝珠,被我这么一吓掉在了地上。

我看并没有什么危险,快步走上前去想把他拉过来看看情况,谁知道他刚一低头,我就听到那鹿首石柱竟然一阵的凄鸣,滋滋声作响,我暗道不好真他妈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二狗还以为我要抢他的宝贝,低下头一下子就窜了过去捡了起来,同时他也听到这声音暗道一声不妙,俩人赶紧一闪身,只见这个时候那鹿首眼珠深处慢慢的挤出一行眼泪,三人看的目瞪口呆,接着就是一注银白色的液体喷了出来,我吓了一跳,那水柱来得及快准演到了我的眼前,我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跳,竟然跳起来半米多高远远地就躲开了。

笑弥勒冲我竖了竖大拇指,“牛,你丫还有身后跳高的本事,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我擦了一把冷汗,只见那银色水柱滋滋往外喷射着,溅到地上没有渗透到地下,而是形成了一个个圆球,“是剧毒水银!”我恨恨的看了一眼二狗。

“嘿嘿,不亏不亏,还拿了个宝石呢。”二狗挠挠头尴尬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他妈的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倒霉,这要不是途经上百年,看这架势你娃第一个眼珠的时候,准保这会儿俩眼都没了。也不知道是人家防盗的技术高还是差啊。”确实,这水银柱明显的第一次喷射,经历了上百年居然还能射出如此之远着实令人震惊,同时也是暗自庆幸时间如此久远,机关口又如戏细窄一时被卡在所难免,当然我更是好奇这如同天然一般的石雕柱是怎么安装机关的。

我看俩人生有退意,安慰道,“不用怕,这地方明显有高手探过路,就是有机关也早已经破了,况且看刚才那水银机关也不是不能避免的,咱们小心注意一些就看,别当冒失鬼啊。”最后一句话我是说给二狗听的。

笑弥勒嘿嘿一笑,“听见没,别当冒失鬼,别手欠欠的乱摸乱碰。”

“哎,这回是我没看好,但是也不知道这手是怎么了情不自禁的就想摸摸那红宝,哦不红眼珠。”

“以后再有情不自禁的事,你可得提前喊一声。”

“我说吧,你小子才是冲着宝贝去的,我那真是情不自禁。”二狗撇撇嘴。

“你想屁呢?我让你提前喊一声,你以为我是给秦始皇修坟找死啊?我是他妈提前准备好躲开你。”

“哎呀,放心放心,我手没那么欠,你不了解我,狐狸还不了解我,哎,狐狸你说不让我们乱摸乱碰,你干啥呢?”

我听都没听俩人在后面说啥,只是用手电光照着石柱灯芯,掏出打火机点上,也不知那石柱灯口用的什么燃料,黑黑的一坨,里面混着尘土闻上去还有一丝丝的淡淡香味,“干啥?当然是点灯啊。放心,这灯芯最近被人点过不会有问题的,我刚才看了这些石柱上的兽脸眼珠后面都有水银机关,稍微一用力就掉,你老实点,难保哪个机关保存完好,能让你体验一下来自老祖宗的心灵手巧。”

“啥心灵手巧?”

“就是他妈的秒喷水银,毒瞎你那双四百多度的眼睛。你挖人家眼睛也得有被人家毒瞎的觉悟啊。”笑弥勒一手拍在二狗的肩膀上,然后用力一拽正在低着头借着灯光照射下研究灯柱的二狗,直接拽到了我的旁边。

我点完所有的灯柱,一共四盏,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原本手电光柱很难照清的特殊吸光颜料,竟然被几盏灯不攻自破,整个地宫直接处在了没有死角的光明下。虽然灯光昏暗,但还是能够简单看清整个地宫。

主墓室有两扇圆拱门,一扇门通向来的地方,一扇门应该是通向陪葬室,主墓室正中央也就是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座巨大的棺椁,棺椁上雕刻着我们很难看懂的文字,十之八九都是明代的繁体文,不过这也没有关系,根本不耽误我们观摩前辈们遗留的历史文案。

正南方向立着一尊诡异至极的石人像,那石人不似之前的大脸邪人,而是带着一顶石帽,面容不怒自威,剑眉倒竖,眼睛瞪得滚圆而又无神,右手呈握状,左手横于胸前,周身皆是彩绘,若不是灯光下有那么两三石像,用手电光单单这么一看真能吓破了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两边果然西南是石马,东南是石虎,这应该是石翁仲!也就是石像即那明代将军像,而那一跃而起的石马代表的是“忠”,石虎代表的是“节”,同时我也有些好奇那石翁仲手握空气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握了一把真家伙不成?按道理来说应该雕刻一把连体的石枪或者石剑才符合时宜。但是古人的想法还不是我们几个晚辈所能猜想。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两人一说,二狗听了一阵的惋惜,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悔啊,悔晚些来此,竟然让宝剑,哦不宝刀宝枪流落外人之手啊!对了,狐狸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什么金的银的啥的?”


起先我还以为二狗良心大发,为前辈仙墓被掘明器外盗而懊恼气愤抱不平,这一听,感情是后悔来的不是自己,手慢了一步!

“你丫的俗不俗,不是金的就是银的,你不知道倒卖青铜啊这一类贵金属是犯法的?你就不能盼点好,那玩意拿出去谁敢收?你二大爷敢吗?”二狗二大爷早些年发家来村里收过不少古董,笑弥勒也说这话一面是安慰自己,一面对二狗大加揶揄。

“那那那是金的银的,他们倒腾出去也不敢卖的,你就不能盼点好,万一是青花瓷做的呢?”

“高,狗爷高!”我冲他竖了竖大拇指,“古往今来人才辈出,都说咱们是China瓷,青花瓷瓶咱在电视上见过,但是活了这么多年了,我是第一次听人说有青花瓷剑。”

“咱们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啊,我看着墓室光秃秃的,除了这大棺椁和这石柱眼睛上的宝石没别的宝……可看的,要不咱们去下一个陪葬室看看?不是俺着急,是为了进一步发掘……保护文物。”二狗用手机光照着另一间墓室。

我却没有理会他,盯着棺椁看了又看,上面的繁体文字太多实在是无法对接上现代文。我对笑弥勒使了个眼色,“咱们要不要打开看看?”

笑弥勒搓搓手,把折叠铲掏出来,“我看这间墓室也就这棺材还有的看,这么大的棺材得藏着多少好东西。”

我还见他比我还急,又瞅了一眼二狗,二狗虽然计较想找宝贝,但是开馆一是打他心理还是比较排斥,更何况一路上邪事不断,虽然现在是财迷心窍,内心的恐惧感还是再次升了起来。他摇摇头就听笑弥勒甩甩手腕活动着腰说,“哎呀听说这古代人啊,对死了比对活着看的更重,人活一世才短短几十年,但是死后却是无穷无尽的岁月,可想而知自己死后会有多少数之不尽的珍宝和黄金啊。”

看二狗有些异动盯着棺椁看了又看,我补充道,“这将军冢里躺将军,将军脸上盖黄金啊。那脸上的遮颜纯金面罩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来来来咱们打开看看。”

“等等。老狐狸你说的是真的?”二狗一上来帮忙,在配合笑弥勒的主力推动,三人用现有的工具直接推开了石棺椁的棺盖,石棺椁内果然藏着一具笑了两圈的石棺,但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石棺竟然微微翘起,不像是外力撬开,周围只有一层浅灰,看石棺椁的痕迹和石棺的样子分明没有人动过,也就是那群所谓的高手并没有开棺,那他妈的是什么让着石棺自己撬开了缝?

我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虽然绝对不相信起尸诈尸,有什么僵尸一类的说法,但是生在农村,从小受到这一类传说文化的熏陶的人,此时此刻很难不胡思乱想起来,笑弥勒明显没有发现异常,看了一眼以后正抖动胳膊准备一口气掀开棺材盖子,“哎呀,真他妈重啊,这玩意少说有三百斤重,那帮人肯定打不开,咱们应该是第一批,等会儿啊,我活动下手腕一口气给他整开。”

我刚想说要不就别动这东西了,我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二狗一眼,没瞅着直接把地上的折叠铲拿起来,咯吱一声伴随着我心里咯噔一声,“嘿!这石棺没多沉直接就被你狗爷掀开了啊。”

我心里奔腾起来无数的草泥马,但还是压住了内心的猜想和责备之言,二狗就像攻城拔寨得意忘形的大耳贼,伸手就想把棺盖掀开,才伸进去手还没来得及用力掀,就像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来,“我靠,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我用手电给二狗照了照手掌,并没有什么异常,忙问他怎么回事,二狗嘟囔道,“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毛毛的,手刚伸进去就扎了一下,该不会是什么过期食品起毛了?”

我心里也是一阵的猜疑,心说可能自己真是想多了,再次提醒俩人如果有什么发现立刻停止开棺,转头就开溜。

其实这话也只是为了让二狗多提提神,倒是二狗心事重重像听进去了,笑弥勒一脸的不在乎,招呼我们赶紧起棺,由于有二狗的先例,我们并没有太毛躁,而是用折叠铲柄再次撬开一些,奇怪的是之前自己看到棺盖自己掀开一条缝的位置也不知是不是二狗迅速合棺的原因,已经看不到了。

当即由不得我多想,笑弥勒拿着折叠铲一撬,二狗用铁棍撬开一条大缝,我和笑弥勒非常轻松的就掀开了,石棺并没有什么封棺钉之说,也未见铁水或是什么胶液粘着,直接就掀开了,我有些发愣的盯着棺中静静躺在玉枕下的铁头将军,棺中从简并未有什么所谓的金银细软,也没有什么纯金面具,而是一身连头铁甲,虽然经历了上百年,这棺中墓主依然保存良好,有些邪门的是这墓主竟然单手而撑,像是活人被埋,为了呼气用力顶开棺材板一样。我看的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二狗用铁棍戳了戳铁甲尸身扬起来的手,只见他的手臂竟然起了一层白毛,透过白毛的肉体像缩水的肉干包在骨架上,我心说这该不会真是要起尸的样子吧?

“赶紧,弄完盖上,这东西太邪门了。”我对一边的二狗说道。

二狗明白什么意思,吞了下口水,还是压住了恐惧,用铁棍把铁甲干尸挑起来一些,只见尸身下原本装殓的金色棺底服瞬间成了白灰纸屑,我看的大为奇妙,不禁咋舌。化成白灰的棺底服下果然有硬货,居然是一块黑色方形铁块,二狗看也不看的用铲子挑了出来,然后揣进兜里,再翻了翻周围却是没有更多有价值的东西了,倒是在铁甲干尸的玉枕下发现了一柄古匕,我把他拿在手上,刚要看一看是否锋利,只看到拔出来的一小节黑绣下有点点的黄斑,就听咕噜一声,像是有人咽了一大口吐沫一样,清晰可闻。我瞪大了眼中看向那具被二狗挑起来有些侧身的铁甲古尸的脑袋竟然诡异的扭了过来!

这一次不光是二狗就是我和笑弥勒也吓得魂飞天外了,三魂少说吓掉了两魂三魄。在那一瞬间的功夫我都想好了会发生什么和自己怎么死倒在那个位置优雅一些。

就听王二狗结结巴巴的说,“头头头头掉下来了!”

我脑袋一下子就炸了,眼前有些发黑心说谁的脑袋掉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一摇头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并没有事扭头一看原来是那铁甲干尸脑袋掉了下来,而紧扣脸上的铁甲一下子被摔得脱落,一副狰狞的面孔干瘪瘪的暴露在了空气中,这尸体生前仿佛在告诉我们他死后,不对应该是他死时在剧烈的挣扎。联想到他的手臂还微微呈托起的姿势,在看到这个表情,如果再来一阵的阴风吹灭长明灯,我估计我们三个人可能马上就要被吓得休克过去。

万幸的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紧紧攥着手中的匕首,手指扎进了手掌内,由于握得太紧,现在回过神来手掌一阵的生疼,也不知是被指甲扎破了还是被匕首铬破。

我深吸一口气,瞄了一眼那被齐根斩断头颅的铁甲古尸,干涩的说道,“还他妈的看什么,赶紧给他盖上,别翻了!” 。


三个人好一阵的手忙脚乱才把石棺盖上,也没管盖没盖严实,虽然当时国内并没有类似的尸变电影,但是生活中还是能听闻一些奇闻怪事,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紧张。

就连托在一边的棺椁椁盖都没来得及合上,思量再三看里面的断头干尸没有动静,三个人才长舒一口气,当即也不敢再去理会那干尸。

“我草,这他妈的真是午夜惊魂啊,那干尸的脑袋我瞅着就跟活着一样。”二狗心有余悸的站在身后左顾右盼。

“竟他妈放驴屁,那干尸脑袋都掉下来了,还能自己岸上跑出来不成?”笑弥勒一巴掌拍在我的肩上,“狐狸,要不你再回去看看那位出来没有?”

我拿过二狗手上的匕首看了看,啧啧称奇道“这也看不出来什么材质,像是铁的但是锈迹又是黑色的,咱们还是别管那干尸了,还是找找出路吧。”

主墓室不算太大,也就三四十平,除了石像古灯就是棺椁和两扇石门,室内其他方位并无通道,也无什么陪葬品,想来陪葬品都在陪葬室,三个人打定主意还是到陪葬室里面碰碰运气,石门并未关闭,通过石门走入甬道,甬道里面漆黑一片,比之墓室内还要漆黑,且黑暗中隐藏着一种淡淡的霉臭味,就好像是死老鼠一般,因为是我在前面左手拿着手电,右手拿着匕首,不小心还是不小心一个趔趄摔了下去,多亏身后的笑弥勒眼疾手快在我摇曳之间,就像下坠悬崖式脖颈被猛然拎了起来。

尽管如此还是被什么刺鼻的臭味熏得天旋地转,我定睛一看一具干瘪已经腐烂的尸体正在自己的身下,我嗖的一下子蹿了出去,“我草,有死人!”

身后的笑弥勒体型原本就大听我一说吓了一跳,身形向后一靠把个毫无防备的王天奉撞在了后面,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快……快起来……”

我用手电只是匆忙扫射了一下那具死尸。发现死尸并非古尸,倒像近十年内出现的意思,结合之前闯入的盗墓贼还有我手中的匕首和二狗身上拿的铁块,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瞬间我就感觉脑袋一热,浑身的汗毛倒竖而起,瞬间冷汗贴满全身,不好!这怎么这么像中邪!

我浑浑噩噩中就像吃了毒蘑菇扭头就要倒去,多亏是农村长大腰膀子力气和身体素质还是有的,“掐我人中……”

等我意识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远离了那具腐尸,从始至终都没有去探寻那具腐尸的身份,我在一阵鼻腔剧痛中清醒了过来,一阵的剧烈咳嗽忙问刚才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刚才是中邪了。”

“哈哈哈,你给我逗笑了,我看你是被那股臭味熏晕了吧,狐狸。”王二狗哈哈大笑起来。

笑弥勒皱着眉头,“好像是中邪了。”

“真的假的,真有那么邪?”王二狗用手向后指了又指,“该不会是后面那位干的吧?”

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赶紧撤吧,这鬼地方我是不想呆了。”

我脑袋还是有些浑噩,在笑弥勒的搀扶下顺着甬道继续向前走去,甬道内漆黑一片除了三个人的急促喘息声和带有淡淡的霉臭味再也没了其他的东西,就好像落在墓室里面的那一声响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样。

陪葬室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说是陪葬室倒不如说是个蓄水坑,坑底干裂已久,墙边有些湿润,这间墓室并没有死寂般的漆黑,反而在手电光下显得在清晰不过,看来看去才发现原来拱券式的墓顶有些透光的鼠洞,墓室墙壁没有壁画,墓葬坑内没有陪葬品,墓葬坑三角位各分部有几个小洞,洞壁仿若神龛之位,空荡荡的也是什么也没有,我们三个人大失所望,“这帮该死的盗墓贼,连根毛都没剩下啊?”

二狗一边用铁棍敲打墙壁一边用脚戳着地上干裂的泥块,“他妈的,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你们看……”

我顺着二狗的手指方向看去,不禁有些骂娘,那些干裂碎成一块块仿若龟甲的泥块,有的地方被人扒开过,明显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下面,这帮天杀的连掉到泥巴缝里的东西都不放过。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怎么着打道回府么?”

“狐狸你说得轻巧,先不说通道里面那具死尸,单单棺材里面那具断头白毛尸看着就瘆得慌,跟他妈要诈尸了一样,咱们拿了人家棺材里面的东西,估计这会正着急的找咱们呢,这会回去不是送上门去了么?”王二狗有些气馁,一副要回你们自己回的架势。

想想也是单单进口发生的鬼打墙就够邪门的,这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回到那里还不一定能出去。我正想询问一下笑弥勒的建议,猛地一回头吓了一身冷汗,笑弥勒像个石雕一样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了我身后,一点声息也没有盯着斜上方的一个位置,我也顺着他的位置用手电一扫,墙壁的正中心位置有一道黑影嗖的一下子就不见了,我就像正月里光脚踩在冰坨上,寒意从足底部直达心口。

“什么……什么东西?!”我头也没回用手电照着那个消失不见得位置,问道身后的笑弥勒。

“不……知道……”我身后响起一道有些陌生的声音,灵魂未定中笑弥勒清了清嗓子,“他娘的,一进来我就看到他了。我都没敢动,一直觉得是个活物,没想到是个……是个幽灵……”笑弥勒在我身后有些忐忑的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哪里有幽灵,我靠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那个位置,”我用手电晃了一下,“咦,不对。”由于之前一直用手电盯着那里扫射,冷不丁的用手电在四周一扫我才发现那里相较其他地方要黑了很多,“是个盗洞!”

眼前的一幕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将近两米高的位置居然有个盗洞,而且盗洞很大,就像村里的泄洪洞那么粗,挖的很高好像把这里当成蓄水池一样。三个人有些跃跃欲试,最后还是我打头阵踩着二狗和笑弥勒的手爬了上去,顺着下面传过来的手电光,我很快就爬上了盗洞,我生怕里面钻出来之前的那团“幽灵”。

万幸祖宗保佑,什么也没有,洞内幽静凄冷,微微有些望不到尽头的样子。且向洞内行至一米左右土质分明,一米内的土质属于死土颜色相对更鲜,一米外的土质属于活土,土质中露出点点的树根。洞呈圆形,四周留有铲印,不像古代所留,倒是像现代的工兵铲挖出来的。如此工程如果超过十米算上挖洞运土不急不缓的情况下少说要四五天。如果是和我们一样找不到出路的盗墓贼急忙中不可能有闲心挖的这么地正方圆。

我把里面的情况和下面的两位说了,又转身跳了下去,由于笑弥勒体型过大,即使我们两个人用尽全力也没有把他抬上去,当即在笑弥勒的指挥下,在我的监督下由一等兵詹姆士下士王天奉同志光荣的完成,就地掏洞的一号工程,经检验过后由我踩着墙壁上的小洞先行打头阵,笑弥勒在二狗的搀扶我的扯拽下终于三个人都爬了上来,洞内原本还算宽阔的空间钻入笑弥勒以后,开始有了窒息感。

“这他娘的如果前面没有出路,那我这还能退出去。”王二狗在后面一阵的奸笑。

“你他娘的在说丧气话,我一脚给你蹬下去……”笑弥勒喘着粗气,盗洞在他的体型下显得狭窄异常,夹在我们中间声音也散布出去,显得嗡嗡作响。


盗洞很长,向前爬了将近有十米长,又一通的七绕八绕早就没了方向,这个时候回头明显已经非常不合适了,只能硬着头皮向另外一个方向转去,身后的王二狗后一直啰里吧嗦个没完,也多亏他话多,否则屁大点的盗洞在死一般的寂静下去迟早要给我吓出后天心脏来。

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爬过的地道,那还是抗战时期未曾填充的地道,幽暗狭长...正想着突然感觉头皮有大量的风吹过,我抬头定睛一看已经到了尽头,手电光向下一看我差点晕过去,眼前我正处在两米高的盗洞口,身下是一个巨大的陪葬坑,我瞪大了眼睛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在我以为是鬼打墙的时候手下的一物硌了我一下,我低头一看只见地上正楔着两根长铆钉,铆钉上拴着两根绳子,不对,应该是一组绳梯。

绳梯还很结实,我告诉身后的两位这地方有绳梯我先下去看看,身后的笑弥勒一屁股坐在洞口看着我往下爬去,绳梯不像真正的梯子,踩在上面一阵的摇晃,由于我从来没有用过这玩意险些被摔下去,向下踩了几节我就挣脱了绳梯跳了下去,噗嗤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半条腿就已经陷了下去。

我吓了一跳手电筒被我摔倒了一边,“我草!”

我刚要挣扎发现自己又向下陷了一些,“我草,这他妈的是沼泽么?你别动啊,越陷越深!”

笑弥勒在洞口急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由于盗洞口不大,笑弥勒坐着已经很是勉强,如此激动之下头重重的磕在了洞顶上一个重心不稳他就像泰山一般扎了下来,整个人直接啪嗒一声重重的拍在了殉葬坑上半天没了动静。

洞口的二狗探出脑袋一看噗嗤笑了出来,还没等他开口,只见一脸狼狈的笑弥勒从泥坑里面翻过身来,“等你他妈的下来,我非把你脑袋摁进里面!”

他呸了两口臭泥,我见他口鼻无碍,大概是常年杀猪的缘故,身子骨相对硬,竟然没有受伤,我看他做起来竟然也没有陷下去不禁问道,“哎,你怎么没事啊?”

笑弥勒一摸脑门,起身一看原来屁股底下垫着一块木板,木板铺的很长什么材质的不知道,但是绝对年代久远非前代产物。

“哦,我明白了,这该死的殉葬坑之前就渗水过多成了泥潭,后面来的前辈专门铺好了暗道,要不是我着急也不会着了道。”

当即我招呼笑弥勒和从盗洞攀岩而下的二狗把我拉了出来,顺着板子很快就钻出了臭气熏天的殉葬坑,原因无他只因太臭不说,毫毛不生,殉葬坑里面什么也没有,我们还是打着尽快走出去的原则向主墓室走去,甬道不长走了几分钟就到了主墓室。

说是主墓室不如说是停尸房,主墓室内大大小小的停放着五口漆墨棺材,墓室内青砖砌墙,可能是进入潮气的原因腐蚀的很严重,除了四周砌有三个石床,不对应该是青砖床,破烂不堪,上面浮土有指头那么厚,在石床正中央还有一道近期留下的刀印,像是有人在测试石床的材质,我们没有去动那石床,而是盯着其中两口没有棺盖的黑色棺材,里面各成殓着一具骨架,骨架看上去还算完好只是头骨处像是断开的……

二狗看上去很胆大,其实胆子小的很,见到这副样子财迷心窍的想法都被吓了回去,一个劲的做辑,“各位老前辈老祖宗,我们是无故进入宝地,实在不是有意,见怪莫怪啊。”

我拉了他一下,“行了,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早投胎了,这地方怕是穷的很,还是别打扰人家了,撤吧。”

“哎,狐狸你这嘴里说着不信什么鬼神,还说什么别打扰了,打扰谁啊?”二狗有些好奇。

笑弥勒在身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他手上的泥点子溅了我和二狗一脸,“在他妈啰里啰嗦的给你扔进去。赶紧找出口,我要回去洗澡,太他妈臭了。”

当即三人不再废话,越过主墓室向另外一间墓室走去,果不其然两个古墓的结构和布局都有相似之处,唯有不同的是入口处这间墓室比之我们刚下墓室时的那间寒酸了很多,墓室也就七八平方,三个人站在里面也有些挤,地上倒塌着一尊石像,其他的东西就只剩另外一扇相对小了一大圈的石门。

石门紧闭,顶门石早就被人扔在了一边,我心里怦怦直跳,这扇小门我们三个人绝对能打开。后面也绝对是出口,我招呼二狗和笑弥勒别管其他的了先把石门打开出去再说,三个人从石门的铁环上面各套上铁棍和工兵铲把,我站在二狗身后,“这门这么小咱们仨肯定能打开。”

“我数一二三就一块用劲儿。”我话说完开始数数,等数到三的时候我还没用上劲,笑弥勒那边嘎嘣一声就把半扇石门拽了开来,我们这半边纹丝不动,二狗松了一口气咧开大嘴一笑,刚想说什么,只见笑弥勒像一只迅捷的猩猩向后窜出去三米多远。

我暗道不好,一拉二狗已经来不及,二狗还傻乎乎的拽着那根铁棍,门后一大股黑水不对应该说是一大堆仿若洪水般的泥浆涌了进来,我迅速向后打了两个滚,二狗在目瞪口呆中被冲出去了一米多远,泥浆还在迅速的涌入,由于有半扇门挡着没有全部涌进来,即使这样二狗已经险些被泥浆覆盖了。

我刚想向后撤退,忽然发现泥浆开始缓慢的流入,已经构不成生命威胁。脚下早就被泥浆罐过,当下也顾不得脏了,眼前石门后就有亮光乍现,也没人去琢磨哪来的光亮,现在是黑夜还是白日,三个人拼了命的向石门后的出口跑去,不过脚下毕竟是泥浆没那么好出去,我三次差点摔成狗啃屎,终于还是通过石门向外爬了出来。

也难怪摔成这样,室门外是一向上的斜坡很陡,距离坡道也有三四米的距离,我们就像过五关斩六将为了拿大奖一样,很快就爬了上去,那上面正倒塌着一大桶吨位数的水桶,在一点点的向内灌溉着,桶口有拳头那么大,桶内的水也就流失了五分之一,仅仅流失了这么一些就已经如此恐怖,如果全部流出来三个人不敢说会被淹死,但是估计很难在从下面爬上来了,我像桶内一看,桶口处别着一团毛巾……

“我草,这么大的桶,起码能装三吨水……”二狗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向周围望去除了地上扔着一块木板像是之前遮洞口所用,周围被什么东西全圈了起来,我取了一下水把脸上和眼睫毛上面的泥巴洗净,借着月光向四周再次细细一看都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了这是哪里。


四周一片寂静,旁边筑有一座小屋,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居然是养鸡场,鸡场内也是一片死寂,就好像所有的人和畜都安歇了一样。我看着周围用铁丝网围起来的栅栏,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计较的时候,招呼两个人洗过了脸从小门溜了出去。

三个人的手电早在爬上坡道的时候落在了墓室,漆黑一片唯有月光相随,我们越过麦田经过一座座坟丘,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恐惧,更多的是凛冽寒风吹来的寒意,万幸仅仅是出了村口,再加上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并没有人注意到有三个人左一脚深右一脚浅的伴随着犬吠声回到了村里,沿街小巷稀落的泥点随着整夜的蒸腾和漫天雾霾寒风早已没了踪迹。

冲了一个还算温的澡以后,已经是凌晨五点多,我不知道怎么睡着的,也知不知道几点醒的,只是麻木的吃过午饭,整个精神面貌相对疲惫,睡眼朦松虽有睡意,但半睡半醒一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我被家里人送到了老太爷家里。

老太爷一如既往的仿佛有所意料一般,收下一盒新石家庄,然后取了一只碗,碗里装满了米还是水记不清了,只记得耳边萦绕“尔尔尔尔尔”一阵间歇又是一通相似又不全似的咒语,等我在回到家中安睡一晚以后,终于下了地,整个人神清气爽,家里人说自己低烧了一天一夜,村里的赤脚郎中来了以后吃药打针打点滴不见好,不算严重但是意识模糊大概是中了邪,这才叫了叫好了过来。

尽管如此,神棍神婆鬼怪咒语我还是不大相信的,直到月中的时候前往山东所遇到的一件事,终于撼动了我心里的所想,此事说来话长,先待我把眼前的事了清。

二狗的二大爷曾经是靠走街串巷收古玩发家地,所谓文玩古器,货钱两清概不退还,虽是二道贩子但也不至于坑自己家人,他二大爷经手那枚黑漆漆的“铁牌”以后,第一句话就给我们吓了一个哆嗦,“这东西从哪刨出来的?”

二狗脸都不带红一下的说是从村边高速公路边捡的,二大爷瞪了他一眼,“这味儿正啊,你还忽悠我?这是昨儿挖出来的吧?”

我和笑弥勒惊出了一身冷汗,刚要说什么,就听二狗接过话茬嘟囔道,“这让你看看哪呢么多话?你斗说这铁牌值不值钱?”

“铁牌?,小子这是金的,这是明代的产物,而且还是从地下出土的,也就是碰到了我,但凡遇到个外人你就得进去蹲上三年。这样吧这东西我收了,先说好我没有那么多钱,也坑不了你们小辈的,而且这东西也不能随随便便出手。”

二大爷坐在躺椅上,他皮肤黝黑看上去忠厚老实,脸上的褶子比我包的饺子还厚,一双粗手拿着那枚令牌,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农民,嘴里叼着旱烟,一边仔细的把玩一边猛抽几口,屋里弥漫着一股及其辛辣的烟味呛得我一阵的咳嗽,我看他也是吸的过猛眯着眼睛像是被呛到了眼睛一样,但是依然没有放下的意思,

“嗯,腐蚀的还不算太严重,我看着至少是明初的产物,而且是皇赐,这东西有意思没收到过啊,我能看出这个价。”他看了一眼我们三个比划了三根手指。

我心里猛的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二狗抢先到,“30?”

顿时屋内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我恨不得一巴掌抽在他的脑袋上,这他妈明明是三千啊,就听二大爷一拍他的脑袋,“30后面加俩零,过段时间我再把后面那个零补上。”

出了二大爷家的院子,我们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一晚上的折腾三万就到手了?我摸着兜里的一千块钱,我想我应该是这个年纪最富有的一个人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几个都成万元户了。

至于那把匕首被二大爷送了回来,我把他拿回家藏到了院里一株半人粗的老杨树下,想着怎么挥霍掉这一千大洋,终于意外还是来了。

二大爷终于补上了那笔钱,不过已经是第二年开春,村头的养鸡场终于还是因为无人经营又人去楼空而东窗事发了,那考古队来了一批又一批带着防毒面具清理了一车的臭鸡,那味道真是难忘。

当然墓穴里面被人盗掘的消息不胫而走,组织了一次大排查,先是追查养鸡场无果,又把目光看向了家家户户,二大爷原本就是古董商,被拉去问话了三次,虽然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收收乡里的破铜烂铁破铜钱瓷上面器片,还是难逃顺藤摸瓜的联责,不知道那堆盗墓贼挖出来了什么东西,搅的三乡五村鸡犬不宁,所有古董商都被查了一遍。

果然在十几里外的某商家里搜出了几件价值连城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众说纷纭有说是青铜器的有说是汉代古玉的,我越听越害怕,当时根本没敢去想明代古墓怎么会出汉代产物的问题,被二大爷拉过去一顿念叨后,三人遭不住当即背井离乡了。

老舍曾言,济南的冬天美如画,要我说春天更为鲜美,万物复苏,百里莺歌,千里徐风,不近海风却随海所影响,不近山地下数十米也隐埋着点点龙脊。

最苦最幸福的不过是劳动人民,虽然辛苦却苦中又有乐。竹竿童又拉着我们一起吃了济南的火锅,要说济南美食当数煎饼卷大葱,几乎每处小吃街都有煎饼卷大葱,他们的煎饼不像我们河北地区的煎饼那么软薄,而是酥脆。

至于其他的美食就像沙县小吃一样全国遍地都是相通的,所以我在济南常吃的还是火锅。

到了竹竿童的地盘,当然要被这位冤大头好好招待一下,一番折腾已是三天后,他们三个很不幸的在工地打起了短工,我则是花钱搞了一本安全正,在项目部混的还算是风生水起,由于是经验不足,只算是实习期。

所以看似风光并没另外三个赚得多。工程难熬啊,从基础筏板的浇筑到每栋楼的竣工都离不开我,我也开始羡慕起这三位下班喝酒上班磨洋工的神仙生活,如此日复一日的过着,终于有一天晚上在我巡视工程的时候,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浇筑第三栋楼的集水坑时,我和项目部的几个负责人忙前忙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些人,后来浇筑完以后发现混凝土边缘处一直泛气泡,项目经理发现以后吓得整晚没睡,清点人数才发现少了一人。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