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斑驳的走廊里，灯接触不良地闪烁着，一个高大的人影一闪而过，他的身后追着几个姿势怪异但行动极其敏捷的“人”
顾懿转身闪进一个房间，紧跟着他的丧尸也进了房间。
咔嚓！
刀光一闪，最先进来的丧尸被削掉了半个脑袋，倒在地上，腥黄的脑浆和黑红色的血在地上交汇，叫人反胃，却让另外两个丧尸更加暴躁起来。
它们嘶吼着向房间中，朝只握着一把黑色短刀的顾懿冲了过去。
顾懿一脚踢飞身边的椅子，椅子砸翻了一边的丧尸，而顾懿也在这
瞬间向另一个丧尸冲过去。
锋利的刀刃砍断骨头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格外清脆，干枯已久的头颅飞出，留下残缺的躯体留在原地
顾懿迅速转过身，避开身后袭来的丧尸，右手握着的短刀毫不犹豫地扎进了丧尸后脑勺。
噗哧
刀尖破开了丧尸的额头，顾懿感受着丧尸的挣扎逐渐减缓，不过一会便没了动静。
拔出短刀后，顾懿才意犹未尽地松了口气。
门从外面打开了，顾懿回头看向时亦昭，不由地握了握短刀。
这把短刀是时亦昭给他的，和那把银色长刀是配对的一套，锋利异常，也很是趁手。
时亦昭看了看狼藉的房间，说：
“出来吃东西吧。”
顾懿转转手中的刀，问：
“这层楼都清理完了？”
时亦昭点头。
顾懿不再说什么，收好短刀便跟着时亦昭离开了房间。
离房间不远的楼道的墙壁上赫然标注着“5F”两个字符。
从30楼到5楼，顾懿和时亦昭在这栋楼里待了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顾懿从一开始看着时亦昭示范，到自己动手，再到了现在他能够和时亦昭分头剿灭一层楼里的丧尸。
时亦昭也不由地感慨过，如果不是自己浑身是挂，现在恐怕就是他抱顾懿的大腿在末世里苟活了。
顾懿的进步实在是快！
5楼的一个还算干净的房间里，简易地摆了桌子和凳子，桌子上放着泡好的方便面。
他们在大楼里找到了自动贩卖机，在经过时亦昭的暴力拆机后，获得了足够顾懿生存的食物和水，倒也不用麻烦时亦昭再去附近便利店给他做饭了。
“再过几天，就可以出去了。”
时亦昭站在顾懿身后，冷不防地开口。
顾懿用叉子搅拌着泡面，他吃这个吃了快一个月了。听到时亦昭的话后，抬头道：
“不用过几天。”
“？”
时亦昭皱皱眉，但很快也反应过来。
末世里，物资是最紧缺的。这一个月来，这座大楼没有活人来过，他又不需要进食，所以这里物资对顾懿来说还算充裕。
但再充裕的物资也有用完的一天。
而在大楼外，其他的生存者也会不断的搜寻物资。供需问题必然会引发更大的矛盾，其中不乏不比他们弱的团体。
况且，他们在这座大楼里待了一个月，对外面的情况一概不知。
如果不尽早出去，他们没有驻点和物资的弱点就会直接暴露在所有危险中。
“那什么时候离开？”
时亦昭现在已经很适应了顾懿手下的这个角色，这个月的相处下来，顾懿并没有走出阴影，但对他还是信任了些。
顾懿敲敲木桌，声音低沉：
“明天。”
说完，转头看向窗外，大楼的东南方向：
“出去后，就直接去购物中心。”
购物中心那种物资充足，又能完美充当驻地的地方，肯定是末世幸存者必争的对象。
既然这样，他也不妨去插一脚，分个蛋糕。
时亦昭跟着他的目光往窗外看去：
“那今天……”
“屠楼。”
顾懿声线冰冷，随意地把泡面碗往桌边一丢，碗掉到地上，泡面汤洒满了地板。
而不到半天，这栋楼的剩下四层楼的地板，都将洒满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的液体，其中不乏黑红色的血液。
当最后一只丧尸被钉在玻璃大门上慢慢失去动静后，顾懿抽回短刀。
黑色的大衣上不知被染上了多少恶臭的气味和恶心的液体。顾懿用还算干净的衣袖擦掉了短刀上的血，回头看向时亦昭。
一尘不染的白衣少年在这片宛如炼狱般的场景中，显得格格不入，好像是无意掉入地狱的天神，那么的神圣和不可接近。
不知为什么，顾懿突然有一种想把眼前的人一同拉入深渊的冲动，想看他被弄脏，被玷污时难堪的模样。
“怎么了？”
时亦昭被他看得有些奇怪。
顾懿摇摇头，转头看向大楼外，一片废墟被夕阳镀上一层耀眼的金光，晃得他眼睛发疼。
突然想到，一个月前，时亦昭的突然出现，他的身后，也是刺目的夕阳。
他不由地勾起嘴角，抬脚走出大门，门外五公里内的丧尸已经被时亦昭清理的差不多了。
时亦昭安静地跟在顾懿身后，像是白色的影子一般无声无息。
现在的人们不知道，不久的将来，这两个人会在末世掀起多大的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