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糖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很亮了。
亮光透过石头和兽皮间的缝隙洒进石屋。
那光柱中,飘浮着细密的灰尘。
“这地方空气也不太好啊,跟家里空气没什么两样”她喃喃自语。
“小幼崽,睡醒了吗?”。
虎芳一听见屋里有动静,就迫不及待的掀开兽皮帘子走进去。
她大早上去地里干活的时候,族长夫人就靠过来,在一旁拐弯抹角的打听她对小幼崽的态度。
还说“阿芳啊,小幼崽是雌性,在你家住着不方便,不如让小幼崽到我家住着,你要同意我现在就去接她”。
虎芳看了眼凑过来说话的族长伴侣,这话说得,好像住你家方便一样。
她就有点想不通了,一个小幼崽,族长伴侣怎么那么惦记。
等地里活干完了,她就赶紧回家看小幼崽去了,这不小幼崽一有动静,她就走进去了。
舒糖糖没想到这人动作这么快,赶紧用兽皮把自己身体盖住,她是穿着衣服睡觉的不怕走光,用兽皮盖住只是想多点安全感。
就像以前看了恐怖片,晚上睡觉用被子把身体从头到脚全盖住,就不会害怕阿飘一样。
随着帘子打开,屋外的阳光直直照射进来,将昏暗的石屋照亮,看样子时候不早了。
虎芳背着光走进来,光线折射在她身上,舒糖糖看到进来的是个高大的中年妇女,大概有一米八几左右。
她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虎芳一进来就看到,白白嫩嫩的小幼崽脸上透露着不安的神情。
娇娇小小一只,视线不敢看自己。
自己长得也不可怕啊?怎么小幼崽这个样子?不过这小幼崽也太可爱了吧!白白嫩嫩的。
“睡得好吗?饿了没有?起来吃点东西吧!”
舒糖糖看着面前热情的人,感觉自己有点招架不住,正不知所措的时候。
虎萧走了进来,‘‘阿姆,我刚刚看到烈拿着猎物回家了,去帮帮他吧,不然又要闹了’’。
原来那是他的妈妈啊,阿姆是妈妈吧,舒糖糖在心里想。
虎萧看出小幼崽的不安,先把自家阿姆支开。
虎芳还不太想走的,但是这时,虎烈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阿姆,你在家啊!我捉到了四只兔子,阿姆帮我烤肉吃好不好?阿姆,你烤的肉最好吃了,阿姆~’’。
虎芳听着门外快要干嚎起来,顾不上逗逗小幼崽了,只说了句:‘‘小雌性,快起来等着吃烤肉吧’’。
脚步匆忙的走出去,再不出去,他会嚷嚷得周围的兽人都听得到,吵得不行。
虎芳不止一次在想,当初自己是不是抱错小幼崽了。
老大从有意识起就特别沉稳可靠,这老二就活脱脱一个泼皮猴子。
小时候每天就知道跟小雌性一样撒娇耍赖要吃烤肉,本以为长大一点就好了,谁知道长大了也一副铁憨憨样子。
撒娇是不撒娇了,耍赖升级了,变成了说话不听,就知道每天扯着嗓子嚎,每次都要巴掌才能收拾他。
虎芳:‘‘别嚎了,我现在就烤,再嚎我就收拾你’’。
虎烈一下子就噤声老实了,脸上带着讨好的看着阿姆。
舒糖糖听着外面结束吵闹,看了眼面前的兽人,掀开身上的兽皮下了石床,赤脚踩在不平坦的地面上。
虎萧看到小幼崽小心翼翼中带着别扭的行走。
视线落到她的脚丫上,才恍然知道她那别扭的样子是为什么了。
兽人从小赤脚踩在地上,脚上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老茧保护,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幼崽以前不知道怎么生活的,那双脚特别白嫩,踩到小石粒还会泛出一片红晕。
这还是在屋里,要到外面去的话,不是连路都走不好了?
他在思考是用兽皮还是树叶比较好的时候,舒糖糖悄悄抬眼看他,发现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一下子她眼神就移不开了,呆愣愣的看着光线折射在他的脸上,让他的下颌线条更加明显。
他真的好有味道啊。
舒糖糖看愣了,虎萧就假装沉思了许久,在小幼崽刚看过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兽人的五感都特别敏锐。
又来了又来了,这小幼崽怎么又用这样炽热的求偶眼神看着他呢?
小幼崽应该每天就知道吃吃,玩玩,睡觉,像阿烈那样才对啊。
虎萧眉头轻皱,耳根微红,悄咪看着小幼崽的小脚,走到石床旁边,拿起上面最小最柔软的一块兽皮。
双手用力一撕,两块他巴掌大的兽皮,两条一指宽的兽皮就出现了。
他走到舒糖糖面前看了几眼,发现无从下手。
就对着她说:‘‘你坐哪里去,我给你弄一下脚’’,指着石床。
舒糖糖脸一下子就爆红了,弄,弄脚,这什么鬼啊。
虎萧看见小幼崽没反应,就直接拉着她走到石床上坐着,抬起她的脚拍掉上面的砂土。
这脚也太小了吧,悄悄比划了一下,比他的手掌还要小一点。
拿过兽皮,把舒糖糖的脚包裹起来绑好,另一边也是。
这小幼崽太笨了,都不太会照顾自己,以后谁要当她的伴侣肯定很麻烦。
虎萧:‘‘这样脚就不会痛了,你下来走走看’’。
舒糖糖:······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
看到小幼崽微红的小脸蛋,嗯还是挺可爱的,养着也不错。
虎萧:‘‘先去外面洗洗,等下就可以吃烤肉了’’。
‘‘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的舒糖糖只能应着。
试着走了几步,裹着兽皮还是有点硌脚,但是比刚刚光脚好太多了,她很满意。
走出石屋,外面的一个大石墩上面放着个凹进去的石头,里面装有水,她走过去伸手试了试,水还是温热的,洗脸温度正好。
左看右看也没看到毛巾大小的兽皮,估计他们洗脸后自然风干的,那牙刷什么的别指望了。
她先捧了几捧水漱口,用清水洗了脸,尽量把脸上的水抹干,她不太习惯这种感觉,像是淋了一场小雨一样。
弄好个人卫生之后,看到另一边三人围在石屋面前的空地上,烤着肉串,中年妇女手上的肉串看着和昨晚族长烤的大小差不多。
两位虎哥就不一样了,一个串得比一个大,这么大块里面能烤的熟吗?她心里发出灵魂拷问。
虎芳听见声音转头看到小幼崽收拾好自己,便招呼她过来:‘‘小幼崽快过来,马上就烤好了’’。
她听到小幼崽就汗颜,她真的不是幼崽啊,她已经成年了。
抬脚走了过去,虎芳刚想把自己烤好的肉串给她,就听见虎烈干嚎起来,‘‘阿姆,不是说那是给我烤的吗?阿姆阿姆阿姆~’’。
虎萧:‘‘闭嘴’’。
他立刻没了声音,大块头身子猛的一缩,微微低头露出怯怯的眼神,小心翼翼望着哥哥。
阿姆是吼他居多,打得很少,惹恼大哥他是真下手打,打得可疼可疼了。
虎萧看了眼自家吃货弟弟,‘‘阿姆,你烤的留着自己吃,小幼崽吃的我在烤”
“你自己烤,你快成年了,要自己会烤了吃’’语气不太好的对虎烈说。
‘‘噢~’’对于大哥,他不敢有一点反抗。
虎萧烤好了肉,递给舒糖糖。
昨晚烤肉,现在又是烤肉,看来这里还是将肉食作为主要食物,没有发现其它的可食用植物。
这肉串看着是比较大块一点,好歹全熟了,还挺好吃的。
肉吃多了可是会便秘啊,也会腻。
舒糖糖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她前不久刚经历过,真是痛苦的回忆。
在老家时,她经常吃各种自家种的蔬菜,外出工作之后。
第一次吃到某莱士的蜜汁手扒鸡,那味道简直惊为天人。
后面的七八天,她天天点外卖套餐,一只鸡一包薯条一杯可乐。
早餐一个肉包子一个茶叶蛋,中午吃一半薯条和两个鸡翅,晚上热热再吃鸡腿和鸡胸脯肉。
小时候亏嘴,她也是个憨憨,吃到味道好的就会一直吃,刹不住车管不住嘴。
七八天一直都那么吃,没有吃一丁点蔬菜。
然后就~~便秘了。
好不容易上了次厕所,过程特别特别痛苦,艰难的解决完三急问题。
发现马桶里有好多血,今天不是自己生理期。
她当时就慌了呀!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遇事不懂就找度娘,上某度搜索上大号为什么会流血。
跳出来的结果都是什么癌症晚期啊,她吓得脸都白了。
立马就请假去了医院挂号看病去了。
经过焦急的等待,终于叫到她的号了,她进去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白大褂,一下子眼泪就在眼眶里转悠,险些要掉下来了。
舒糖糖:‘‘医生,你可要救救我,我刚成年,还那么年轻,我不想死啊~呜呜呜’’,说着她憋不住哭了出来。o(TヘTo)
医生:‘‘别哭别哭,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っ °Д °;)っ
她支支吾吾的把自己情况给医生说了之后,还加了句“我是不是要死了,人家说这是癌症晚期”。
医生:······
医生:“瞎说,这不是来检查了吗?不要自己吓自己,跟我进来”。
跟着白大褂走进一个密封的小房间,他叫舒糖糖把裤子脱了侧躺在床上,他检查一下有没有痔疮。
她吓着了,还要脱裤子。{{{(>_<)}}}
医生估计看出她的犹豫,“放心吧,我一天上班不知道要看多少,不会记得你的,你还害羞什么?不看我怎么知道你是得了痔疮还是癌症”。
医生这么一吓,她立马乖乖听话躺床上了。
医生检查完之后,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出去等着他的宣判,“没有痔疮,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很少有痔疮”。
“平时不爱吃蔬菜水果吧”。
舒糖糖:“最近没有吃”(>人<;)
医生:“那就对了,每天都要吃蔬菜水果,营养均衡的,放心不是什么癌症,给你开点药,等你拿单子去取药回来,我告诉你怎么用,最近几天最好多吃点蔬菜白粥,去取药吧“,给她开了张单子。
她排队取药回来,医生告诉了她使用方法,就把病历单给了她,跟她说可以回家了。
拿到病历单,她看到几个大字“轻微肛裂”。
她真的想晕死过去,便秘上厕所进医院的估计就她一个了吧。
难怪刚刚医生没有在诊室说病因,还是给她留了点面子的,谢谢医生,真是个好人啊。
有了这次经历,后面她那是每顿都吃蔬菜,再也不干那憨憨事了。
可是就眼下这情况,容不得她挑剔,吃呗。
这顿饭几个人一起吃,舒糖糖发现这两个虎哥,每人的饭量都是她的好几倍。
就连他阿姆也吃得比她多一倍多,她惊讶的看着虎萧的腹部。
那里平坦紧实,隐隐约约能看到八块腹肌的轮廓,一点没有吃撑导致的胃突起的样子。
这都是啥黑洞啊?那么多肉吃下去都跑那去了?
吃完饭,虎芳拉着小幼崽在闲聊,舒糖糖不经意的打听起这里的情况,从她口中得知,这个大陆叫劳亚大陆。
大陆上主要生活着各种各样的兽人,不过那些小虫小虾不会变成兽人。
她听完后稍微放心了一点,她真的很害怕虫子。
如果以后遇到个聊得来的朋友,结果对面一高兴变个大青虫给她看。
她会当场吓晕过去。
从虎芳那里得知,兽人,可以有两种形态,一种是人形,一种是兽形,男人被称为兽人,会变成完整的兽身,女人被称为雌性,不会变身。
没有男人女人的叫法,小孩子就叫做小幼崽,如果是雌性,就叫做小雌性幼崽,叫小幼崽也行,看怎么顺口怎么来。
反正都是小屁孩,不用分太细致。
不愧是兽人大陆,整个都是按动物称呼来的。
“虎萧,我可以过来吗?”
狐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人未到声先至。
其实这不怪狐启,他也不想扯着嗓子喊的,但是动物对自己的领地意识都很强。
领地是它们赖以生活的生存空间,可以栖息,繁衍后代的地方,这对动物们来说相当重要。
兽人的房屋就相当于是他们的领地,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陌生人闯入的。
兽人们要串门,就得远远的扯着嗓子喊,不然贸然找过来,可能会被当成公然挑衅行为。
雌性就比较随意一点,因为不会兽化,她们身上不会有那种猛兽的气势,走近再打招呼也可以。
“狐启,你过来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