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玩了两天,罗霜因为工作提前要走。
林泽也要走了。
向梧舍不得。
送到机场,向梧就抱住罗霜,声音闷闷的:“小姨,你下次来是好久啊?
你一定要早些来,不然,等我放暑假了我和妈妈一起来找你。”
罗霜被逗笑了,笑的柔和,轻轻捏了捏向梧的脸:“小姨也舍不得小梧桐啊,但小姨要工作,小姨答应你,有空就来找你好不好?”
一旁的罗柔正叮嘱林泽:“小泽变成了男子汉了,在那里要把自己照顾好,下次,我带阿梧来找你们玩。”
林泽看着依依不舍的两人,点头微笑,“放心吧,你和小梧桐也要把自己照顾好。”
快到时间,向梧和罗柔和他们挥手,向梧今天绑了两个低麻花辫,发尾用蓝色丝带绑起,穿着一件蓝色开衫,内搭件白短T,下身穿了条白色休闲短裤。
显得青春又有活力。
罗柔穿了件淡蓝色的长裙,看着向梧眼泪在眼眶打转,无奈又心疼:“阿梧,小姨他们要工作,不是不回来了,等你放暑假,妈妈就带你去找他们好吗?”
她弯腰,温柔的为向梧拭去眼泪。
向梧看着妈妈,用手胡乱的抹去,嗓音闷闷的:“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就是控制不住。”
说完,刚压下去的情绪又上来了,“呜呜,妈…妈妈,我控制不住了,我…我舍不得呜呜”这次像开闸了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罗柔想笑,阿梧怎么这么可爱。
安慰了她好一会,向梧才反过劲,过后不好意思:“对不起>人<说什么对不起呢,想哭就哭,刚刚多可爱啊你 ”罗柔宠溺的刮着她的鼻子,牵着她的手:“走,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缓解我们家小梧桐的心情。”
向梧是高中生,身高164,但罗柔有170,在罗柔眼里,只要她不死,向梧在她面前可以永远任性。
在外面逛了会,罗柔想回家睡觉,向梧想吃草莓软糖,看着妈妈打呵欠的样子,心疼,“妈妈回去睡吧,反正这里离我们小区不远,我待会自己回来”…“谢子夜啊谢子夜,你怎么怂了?”
谢子夜来超市买些生活用品,他准备在江边那套公寓住段时间。
谢子夜拿起牙刷丢进购物车,面对手机那边的调笑,嘴角上扬:“那你喊苏芮自控力强些,不然以后我可不敢去你家了,怕苏芮被我迷死。”
路边的行人听到这么猖狂的话,视线看过去,然后一脸打击的移开,原本以为是个小丑,结果,小丑竟是我自己!
手机那边沉默了,过后,只是来了一句“你嘴巴还是这么毒抹了砒霜”来到零食区,谢子夜径首来到一列货架,拿了三盒草莓软糖,看着上面空空如也,抿唇,思索。
放回了一盒,只拿了两盒。
他喜欢吃,别人也喜欢吃。
向梧悠闲的逛着,向梧从小就是个漂亮胚子,皮肤白皙,鹅蛋脸,桃花眼,眼里有光又有情。
鼻子小巧,嘴唇饱满红润。
因长相优越,从小就受到许多优待,但向梧不自傲,她礼貌温和,性格洒脱,做错事也不扭捏撒谎,所以,只要和她相处的,都会喜欢她。
她就是个随时随地发光的小太阳,自己暖对别人也暖。
她推着购物车,购物车里有三袋番茄味薯片及士力架抽纸吐司面包,还有些水果。
她视线继续搜寻着,突然,眼睛放光,快步走到那列货架面前。
拿了一盒草莓软糖。
“只有一盒了呀?
果然是有眼光的人。”
放进购物车里,准备去结账,排队的过程,把手机掏出来玩。
谢子夜刚好东西己经买完,推着车去结账,忽然,步子停住。
看到那个侧脸,眼里失神,睫毛颤抖,不禁偏过身去。
耳机里的音乐己经听不清,现在剩下的只有他那节奏乱完的心跳声。
像个加速器,快进,首到喘不过气。
向梧,他心下默念。
眼眸低垂,握着购物车的手不禁颤抖。
他们竟然还会遇见,谢子夜突然庆幸自己来超市了。
向梧,那是个对于他来说很遥远的名字了。
小学三年级,他妈妈真正去世,摇摇欲坠的家终于破碎,没有一个人哀痛,只是幸好,幸好她死了,幸好…葬礼上,他神情冷漠的看着来吊唁的人,看着,在他妈面前嚣张的小三如今假装伤心,被他所谓的爸爸小心搀扶。
多讽刺啊,可不得小心吗,肚子里怀了个孽种。
那天,他没吵没闹,他想让妈妈安静的离开。
没过几天,他们就结婚,婚礼盛大,他们满眼幸福,人们真假的祝贺,互相说着爱对方的誓言。
他真想把他们眼珠子挖下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
他站在楼上冷眼看着,谢徐建防止他破坏,把他锁在他自己的房间,婚礼持续了三天,他被关了三天。
久到都快看见妈妈了。
死了也好,可以和妈妈在一起。
是苏昱得知他被关在那里,大吵大闹的喊大人来,他才得救。
老爷子知道更是动用家法,他的父亲也因此彻底厌恶他。
他叛逆,浑身充满刺,内心更是有诸多险恶的想法。
没人爱他,他也不爱每个人。
在那个女人的挑衅,他终于忍不住,扬起精致的脸,嘴里却是恶劣的词语,句句毒心,甚至,让她一个不小心滚下楼梯,终身不能孕育。
他们厌恶他又如何,谢家的继承人还不是只有他一个?可他不管,他的恶劣,就是谢家的脸面。
他全力践踏,毫不留情。
也许,越缺什么越喜欢吧。
向梧,一个本身就很美好的代名词,似乎遇到她看见她的笑,内心就会治愈。
他们是两个极端,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远看不能近观。
那次春游,他和苏昱摸鱼躲在树上,看着下面忙碌,漠然。
他视线漫不经心的瞥着,看见一个小女孩坐在花丛里捣鼓,他知道她,叫向梧。
过后,耳尖红烫。
视线却是怎么都移不开骄阳下,她沐浴着光辉,戴着花环,笑的比花都艳丽,眼里的光亮,是他这辈子都没有的。
周围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那里,赞叹惊艳。
谢子夜都觉得怪,残破不堪,内心竟想追求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