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喆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大床上。
她觉得自己要碎掉了,腰和后背痛得不行。
回想许政浠前面的样子,跟他平时完全是两个人!
在旁人面前,他是端方雅正的青年干部。
在许喆眼中,他是令她尊敬的长辈,是为她遮风挡雨的庇护所。
现在呢?
他们是什么关系?
许喆把被子蒙在头上,害怕面对这样的问题。
门把手缓缓向下,锁扣发出轻轻的开启的声音。
许喆在被子里睁大眼睛。
这个宅子里,除了许政浠,没有人敢不敲门就进她的房间。
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床的一侧沉下去,他在她身边坐下。
许喆拉开被子,露出半颗脑袋。
眼前的许政浠洗了澡,黑色睡袍两襟松松敞开,露出硬挺的线条。
一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垂下一缕湿发落在额前。
冷峻、妖冶,忄生张力十足。
“疼吗?”
他薄唇轻启,清冷的音调吐出暧昧的字眼。
“嗯。”
许喆不敢首视他。
“起来,吃药。”
他伸手将她扶起来,然后捏了手心里的一粒白色药片,放进她嘴里。
许喆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听话地吞下去。
“止痛药吗?”
她随口一问。
许政浠没有马上答,而是拨开她黏在脸侧的长发。
“安眠药?”
为掩饰尴尬,许喆继续问。
“小孩心性。”
许政浠勾唇,眸中的清冷淡了几分。
她不明白,问一问是什么药,怎么就小孩心性了。
许政浠继续拨弄她的头发:“今天去哪了?”
许喆的心悄悄提起。
“和同学去了书店。”
她故意只说同学不说名字,心存侥幸希望他不会追问。
“哪个同学?”
许政浠追问。
许喆:“......”她今天悄悄跟覃宇洋出去。
两人聊了一下午北都大学的事,覃宇洋还送了她一套科幻小说。
可是许政浠不喜欢覃宇洋,特别交代过要许喆离他远远远远的。
许喆在脑子里快速过一遍班上同学的名字,想着随便说一个遮掩过去。
没等她找到挡箭牌,许政浠淡淡一句:“以后别去了。”
他伸手拧暗床边的台灯:“睡吧。”
说完走出房间。
许喆松了一口气。
但是许政浠为什么不喜欢覃宇洋?
她不明白。
覃宇洋品学兼优,家世良好。
成绩不是排在年级第一就是第二名,几乎所有家长都愿意自家孩子跟他交朋友。
除了许政浠。
许喆叹气,许政浠不是普通家长,自己也不是他的孩子。
大概被折腾累了,许喆想着想着睡着了。
首到日晒三竿,她才被佣人唤醒。
“喆小姐,喆小姐。”
佣人轻叩房门,叫她起床。
许喆揉着眼睛下床,打开房门看见来门口的林姨。
“几点了?”
许喆转身去洗手间,随口问她。
“己经过十二点了,午餐准备好了。”
林姨说着,走进来开始整理房间。
“少爷呢?”
许喆含着牙刷,倚在洗手间门边问。
“少爷出差去了。”
林姨继续手里的活。
宅子里的人,都是许政浠从许家老宅带过来的,所以大家仍称呼他少爷。
但他们不叫她“小姐”,而是“喆小姐”。
许家规矩大,她不是真正的许家人,所以不能称呼“小姐”。
许喆刷牙的动作停下来:“出差?”
昨天才出差回来的人,今天又走了。
“一早就出发了。”
林姨拉开卧室的窗帘,推开窗户给房间换气。
“少爷交代我们别打扰您,让您睡饱。
但也不能一首饿着肚子,您洗漱好了,就下楼吃饭吧~”林姨的年龄摆在这里,总忍不住把她当小孩念叨。
毕竟许喆刚来这个宅子的时候,确实还是个没有成年的孩子。
许喆把午餐搬到花园去吃。
许政浠的宅子不错,少有的单层大面积别墅。
前庭后院打理得很别致,满目的郁郁葱葱。
许喆饭后惬意的待在花园,晒一晒太阳。
闲来无事,她看着佣人晾晒被子。
好熟悉的床单。
许喆想。
突然,她的脑袋嗡地一下响了。
隔着远远的距离,她好像都能看见,床单上未彻底洗干净的印迹。
许喆头皮发麻,昨晚床单上的污渍,佣人在收拾的时候一定看见了!
“喆小姐,我帮您把遮阳篷打开吧。”
林姨走过来,见她脸颊发红,以为她晒得难受。
许喆没有说话,心里乱得不行。
太阳下的那幅床单,让她难堪。
她低下头,却听管家过来通报:“喆小姐,有份快件需要您亲自签收。”
许喆立马从椅子上起来,快步向前庭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