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月上官瑾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推荐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由网络作家“都给朕退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是作者“都给朕退下”笔下的一部小说推荐,文中的主要角色有苏清月上官瑾,小说详细内容介绍:王妃远去镇守边关的摄政王夫君,在两年后终于回京。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绩,他还带回来了有芙蓉之貌,千娇百媚的一名女子。自回来后,他百般呵护地牵着女子的手,毫不避讳地回了摄政王府。让独守空房、等了他足足两年时间的摄政王妃一时成了满城人家的笑料……...
《畅读佳作推荐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精彩片段
,肤若凝脂。—双漆黑的眸深不见底,虽然她刚才眼里的惊讶—闪而过,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她在听到凤红雪的名字后,似乎有丝不寻常。,老夫人的声音响起。“这凤鸣钱庄老妇倒是十分熟识,不瞒王爷说,咱们颜府的—大部分银钱都存在这个钱庄里。”,转头看向正娓娓道来的颜老夫人。:“不过他们的老板老妇并不熟悉。这位凤老板平日应该也挺忙的,老妇也曾有几次想要拜访,结果都说他们的老板去了外地。可见她也不经常在咱们思凰县待。偶尔回来,也是深居简出、行踪不定,慢慢地大家也就不找她了。”,他隐约也猜到凤红雪之所以经常去外地,大约也是为了帮雁老板打理其他地方的生意。
“不过他们凤鸣钱庄的总管老妇倒熟识。”颜老夫人并不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继续聊道:“因为老妇府上每年所存银钱相对要多些,所以他们的总管倒会隔三岔五地到府上来拜访。”
上官瑾缓缓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氤氲的水汽正好遮住他眼里的幽思。
“外祖母,时间不早了,您该喝药了。”
女子清婉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上官瑾再次抬眸,朝着倾城绝美的女子看去。
她的神色依如往常温婉平淡,令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也知道她刚才的话是在赶他。
他便也没再继续待下去,起身谦逊有礼道:“确实很晚了,那本王改日再来拜会老夫人。”
颜老夫人赶紧起身,“恕老身身体不便不宜远送,王爷慢走。”
上官瑾示意她们不必多礼,随后便离开了。
“外祖母,您不是不喜欢他么,怎么还跟他说那么多?”
苏清月搀着老夫人重新坐下,道。
颜老夫人也没了刚才的高谈阔论,变得满面愁容,“他这样身份的人想查什么查不到。人家既然问起,外祖母我也就如实相告,总比他日后发觉我刻意怠慢他的好。”
老夫人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苏清月的手,“你们夫妻俩虽貌合神离,终要踏上和离那—步,可你到底还要在他们王府生活几个月,外祖母实在不忍心因为这点小事让他迁怒于你。”
或许是苏清月孤苦伶仃太久了,她自小母亲病逝,后又流离失所、受尽磨难,她都没有机会去体验对她来说为数不多的亲情......
刚才外祖母的—番话,才让她切身体会到,爱你的人,永远都会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
“外祖母......”
苏清月第—次像个孩子—样,窝在了老人的怀里......
......
夜深时,—黑影从树下掠过,随后钻进了木楼里。
屋里还和从前—样,只留着—盏小灯。
这也似乎是苏清月的习惯了。
夙祈还像以往—样,单膝跪在榻前,声音依旧淡泊到没有什么情感,“主子。”
“钱庄里的总管现在是谁?”女子清透的声音从帷幔后传出来,夙祈莫名品出—丝不同寻常的慎重来。
于是回道:“是此人姓何名明章,本地人氏,红雪极信任他。”
夙祈抬头,看着帘子上的身影问道:“此人难道有问题?”
苏清月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今日上官瑾向外祖母打听起此人,我觉得他多半是要动手了。”
,紧接着“咔嚓”一声,刚才还高举的手已然无力地垂落。,明显是熟识人手腕的骨骼。,而且因上官瑾的手法特殊,以至于又不同于一般的脱臼。,一般人又很难安回去,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今后这只手都要废了。,所以目光冷淡地盯着她清绝的脸庞。,女子自始至终面不改色,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样。。。
“可以了吗?”段司音眉宇微抬,“满意了吗?”
对上她明明清澈似子夜却又深不可测的眸,上官瑾心底微划过一丝异样。
未等他答复,女子自顾抱着猫转身离开了。
察觉到身边的男人望着那人的背影久久未能回神,苏清月眼眸微敛,拉了拉他的袖子,“阿瑾,你这样惩罚她......是不是有点重了?”
上官瑾回神,低眸看向倚在自己怀里的人,眸里的清冽尚未全部散去。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给她长长教训。”
他似有所忧,“她自小缺乏管束,又生性毒辣冷漠。这次她的猫抓伤了你,若我再不出手管束让她长记性,下次她还指不定闯出什么祸来。”
苏清月闻言后笑得揶揄,“原来你是为了她好啊。”
上官瑾眉宇微蹙,身上带着皇室与生俱来的矜贵和冷持,未置可否,“她到底是摄政王妃,关乎皇族颜面,我不能不管不问。”
苏清月唇轻轻抿起,微微低下了头。
上官谨怕她多想,抬手揽住她的肩,声音也跟着柔和了下来,“你身子不好,今日又受了这样的惊吓,我送你回去,一会御医来了再为你看看。”
他的话像是提醒了苏清月什么,她眼里似含着光抬头望向他,“忘了跟你说了,今日我收到了师父的回信!他说他会想办法为我解毒!”
“当真?”上官谨听后也由衷为她高兴,停下脚步道:“有你师父绝尘出手,你定会安然无事的!”
苏清月含笑点点头,“师父他深得鬼医师祖的真传,在解毒用毒方面无出其右,想来他很快就会有回信的。”
看着女子眼里明晃晃的喜悦和期待,思及曾经那个不动于山、行医救世的少女在得知自己有活下去的希望后,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高深莫测,而如每一个平凡人一样喜形于色。
上官瑾除了生出一抹怜惜,还有莫名的违和感。
脑中又莫名回想起刚才那墨色衣裙的女子被他折掉手腕后的冷静和面不改色。
他不由再次生出难言的怪异感。
雪山里少女沉静冷肃的模样怎么总是莫名与段司音重叠在一起?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
但当恍惚过去,他清醒过来时,便知这种可能完全不会存在。
三年前的段司音正在江南的颜家,颜家是商贾之家,她怎么可能会医术。
再者,如果当真是她救了他,她不可能只字不与他提,也不可能认不出他来。
再结合她冷漠残忍的性格,她又怎么可能会伸手救人?
反应过来自己荒唐的想法,再对上眼前女子绵绵似水的美目,他生出浓浓的愧疚来,用更加温柔包容的眼神看向她,“月儿,好在上天有眼.....”
苏清月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似自言又似对环抱着她的男子轻声低语道:“是啊......上天真是待我不薄。”
......
皇宫。
“那段氏当真面不改色?”
一身明黄龙袍的上官錾听了隐卫廖羽的汇报后,如翠山般的剑眉微折,若有所思地合上了手里的奏折。
廖羽躬身回道:“回陛下,是的。王爷当着众人的面亲手废了她一只手,可王妃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当时的场景令杀人无数的廖羽都不免惊叹,“这王妃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没想到为了护一只猫,宁可舍了自己的一只手!”
上官錾惊讶过去,俊美的脸上徒余冷笑。
他撂下手里的折子,“这段氏......不简单。”
廖羽只是被当时的场景震惊了,却并未深想,听坐于上首的人语气略显低沉冷淡的下定这个结论,只觉确实如此。
“还是陛下明察秋毫!一般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疼痛,估计早就疼得哭喊起来,更何况她还不过是一弱女子。”
“弱女子.....”上官錾莫名抓住了这三个字,抬眼道:“那盗书的人可有下落了?”
廖羽微愣了一下,很快回道:“回陛下,宫里的人已经被查了个底朝天,至今都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毕竟是他办事不利,廖羽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上首有着强势气场的帝王,道:“看来......问题应该还是出在那日进宫的那群女眷身上......”
上官錾半掀眼帘,沉沉的眸光令人猜不透所想,他声音依旧低缓,“那日在甘泉宫朕并未在那些女眷中察觉出什么异样来,要么,就是那个人隐藏的太好,要么,就是那个人压根当时就不在甘泉宫。”
“陛下的意思是......”廖羽立马明白过来上官錾话里的意思,神色难免震惊,“当日只有段氏早早出了宫,其他人都在场!难不成真是她?”
上官錾向来做事滴水不漏,这点深得他皇叔上官瑾的真传。
“吩咐给她下的药,到哪一阶段了?”
廖羽:“已经是第二阶段的尾声,按时间来算再等半个月,便药石罔效、回天乏术了。”
他躬身继续回禀:“不过这段氏本就身子不大好,一直用着药,想来也用不到半个月便会撒手人寰,外人只当她是病情加重,不治身亡。”
上官錾眉眼薄情,冷呵一声,“要不是怕坏了皇叔的名声,有人说皇叔宠妾灭妻,哪里留她活这么久?”
他一只手把玩着上官瑾回京城后便上交的兵符,“如今皇叔对一平民医女情有独钟,朕这个做皇侄的怎能不成人之美?”
廖羽赶忙奉承道:“陛下对摄政王的这份孝心天地可鉴,无愧于他对您早些年的帮衬。”
上官錾淡淡摆摆手,“这段氏自嫁给皇叔朕还从未见过,趁她还活着,你找个理由,安排她进宫一趟。”
女子下意识地将那只受伤的手藏在袖中,依然低垂着头回:“好、好多了......”
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上官錾莫名觉得厌恶,连带着语气也沉冷了几分,“你抬起头来说话!”
苏清月听从地抬起头,但眼睑依然下垂着,似乎是不敢直面龙颜。
这点倒也没有什么奇怪,那些命妇们进宫也是这般避讳。
清兰芳尘、柔祇雪凝的面容映入上官錾深沉的眸里。
她身上没有一丝那日抢书女子的猖狂和睿智,除了那张脸可看外,再无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那日被折断手,大抵也是因为她太过木讷才没有露出多大的反应。
倒是他因为听信传闻而产生了一丝兴趣,最后白白在这里浪费时间。
处理了一早上的政务,他早已疲乏,也没有了心思再与面前的女人周旋下去,道:“朕突然记起还有事情没有处理,晚些再来找贵妃。”
说罢便起身,也未再理会身后起身行礼的人,径直出了大殿。
上官錾走了没一会,就走进来一小宫女,对苏清月说萧贵妃突感身体不适,就不留她了。
苏清月简单问候了几句贵妃的身体,随后跟着宫人出了皇宫。
只是她刚出宫门,就见一人迎了上前。
那人长相似乎有些眼熟,应该是王府里当差的。
只是甫一对上他的眼睛,苏清月便确定,这人是夙祈假扮的。
因为不管他换上多普通的脸皮,那双眼睛永远那么漂亮。那通透的眸里也似未被世俗渲染,看不出世人的七情六欲。
有的只有冷静和让人摸不透的疏离感。
苏清月走出宫墙,朝着马车的方向故意放慢了脚步,低声问:“你怎么来这里了?可是有什么事?”
夙祈听到她的问题,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随后就听他未曾掩盖、原本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凤姑......凤老板说,九死还魂草有下落了。”
“真的?”说不惊喜是假的,苏清月紧着问:“在什么地方?”
夙祈回:“凤老板回信说,此草曾在江南出现过,不过后来被一人高价买走了。”
只要有了下落就好,苏清月压下心中的激动,道:“你叫她务必查出那个人是谁!哪怕对方出万金,也要将它买回来!”
夙祈默默看了眼她势在必得的脸庞,重新垂下眸,“是。”
二人再都未说话,朝着马车的方向走过去。
眼看就要到车前时,夙祈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他......没有为难您吧?”
走在前面的人默了一会,才语调轻巧似开玩笑道:“没有,差点被人万箭穿心而已。”
夙祈抬眼又看了她一眼,视线掠过她干净整洁的衣衫后,抿着唇收回了视线。
“今日只要我但凡露出一点破绽,躲在暗处的弩箭手便会将我射成筛子。”
她边往前缓慢的走,边说:“哪怕我用毒再多么出神入化,也抵挡不了他们人多势众......”
夙祈似有似无地听见前面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对方到底是皇族,是昭云国的皇帝,我根本没有对抗的余地......”
“夙祈......我不该来的。我不该招惹他们的......”
“我不该......不听师父的......”
“主子......”夙祈出声,后面的话却又戛然止住,没有了下文。
走在前面的女子也再未说什么,也没有再看他一眼,踩着缓缓脚踏上了马车。
刚才所有的声音都似烟般消散在宫墙之外,连同那声叹息一起被尘封。
......
回到绛紫阁,苏清月便见廊下站着的男人。
男人鸦青绸缎锦袍,眉目如画,挺拔翩然。
苏清月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讶异,很快又恢复成令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样子,走近朝着廊下的人施礼道:“妾身给王爷请安。”
“嗯。”上官瑾缓缓嗯了一声,声音莫名比以往轻缓些。
“进宫可一切顺利?”
男人柔和的嗓音令苏清月微不可察地蹙起了眉头,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开始关心起自己来。
她并未抬头,缓声回:“一切都好。”
女子从前说话总是当仁不让地直视自己,今日却像是不想看见他一样,从进门到现在一直低着头。
上官瑾再次升起一股无名的烦躁,微微抿了抿唇,随后道:“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苏清月只得跟着他一起进了屋内。
她刚准备坐下,就见头顶有阴影投下,随后男人柔和又不失距离感的声音在面前传来。
“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男人轻浅的气息无可避免地窜进了苏清月的鼻腔。
她缓缓抬起头来,迎上了他注视的目光。
两道视线相撞,一人微微怔愣,一人晦涩幽深。
看着她漆黑的眸,如同一双深不见底的寒渊,上官瑾莫名心跳快了几分。
他不明白,她的眼明明只有两三分像月儿,但为何他看月儿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反而每次对上她的目光时,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悸动感。
“王爷。”
直至听见女子清婉的声音传来,上官瑾才倏然回神,看向女子伸来那只白皙修长的手。
手如柔荑,肤若凝脂,并没有想象中的红肿和残废。
上官瑾顿时凤眸微眯,浑身透着股冰冷而低沉的危险,“是谁给你接好的?”
他的手法他清楚,一般的大夫根本没有办法将手恢复到原位。
除非对方是一名武功颇有造诣的人。
苏清月却直视着他眼里的探究和怀疑,反问:“怎么,王爷是希望妾身的这只手废掉么?既然这样,王爷为何还前来这里给妾身看手呢?”
她纤细的黛眉微挑,带着那熟悉地戏谑,“还是说,王爷觉得断一次不解气,要再掰断第二次吗?”
上官瑾本意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并没有想真的废了她的手。
他本来对这件事还存了丝愧疚,现下她的手没事,他确实也不该再这般疾言厉色地质问她。
尤其他今日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也不再兜圈子,坐回了上位,朝着她缓声问:“听说你的生辰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因他来时并未提前通传,所以门口正打盹的丫鬟并未发现负手走进来的男人。
视线掠过院子,园中的丫鬟嬷嬷少的可怜。
这些人各个神色懒怠,或躲在屋檐下小声闲聊;或两耳不闻窗外事地打着盹。
如此放松懒散的景象并不像其他房里的下人那般谨慎小心。
下人们尚且如此,可见主子又哪般的懒惰糊涂。
虽是陛下赐婚,依然抵挡不住心里的厌恶,他清咳了一声,门口及角落里偷懒的丫鬟嬷嬷顿时一激灵。
待他们循声望去,但见气度高华的男子一身墨色鎏金锦袍,负手站在檐下。
好看极了的眉眼间站着如寒霜般的冷意,惊得所有人一哆嗦,纷纷慌忙跪地请安。
所有人吓得不敢出声,空气顿时变得凝结,平时浑不在意的呼吸此刻也像是喉间别了一把刀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上官瑾朝着门口的丫鬟问道:“你家主子呢?”
听着他如山泉跌落而泛着清冷之意的语气,丫鬟忙不迭地回:“王妃她刚用了药,正在休息......”
上官瑾蹙眉,这才记起他这位王妃身体也不大好。
他未再理会跪着的一众下人,举步进了屋内。
丫鬟看他进屋,身子支起要说什么,但想起男子发沉的脸色,终没敢开口。
又跪了回去。
屋内倒是清清爽爽,不似外面那般闷热。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浅香。
似酒似茶。
总归和想象中女儿家闺阁中的氛围并不太相同。
一张红木贵妃榻上,躺着一身姿曼妙的女子。
女子身上盖着薄纱,墨色的裙摆似流云般托在榻前。
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肌似羊脂,似玉生香。
如泼墨般的乌丝铺散在肩头胸前,一张小脸半遮在轻纱下,让人看不清真容。
而女子怀里,正趴着一只毛发漆黑的猫儿。
那猫正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闯进来的男人,耳朵立起,十分警惕。
随后“喵呜”一声,从美人怀里跳了出去,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它一跑,榻上的人幽幽睁开了眼。
她尚带着丝朦胧的凤眼朝着门口看去,就见一男子一身墨色锦袍,长身玉立的逆光而站。
男人清绝的容颜氤氲在如白玉的光晕里。
她眸光微微怔了一下,眼里浅浅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翻身下了榻,朝着来人福身道:“妾身给王爷请安。”
女子的声音清透好听,又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懒意,听在耳中让人如饮陈酿,入耳十分动听。
二人虽未洞房,但是成亲那天是见过面的。
女子刚嫁过来时也不过十七岁。
两年不见,生得越发令人惊艳。
冰肌藏玉骨,娇娇倾国色。柳眉积翠黛,凤眼含星辰。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
上官瑾虽不是重女色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着令人心惊的美。
尤其是那双好看的眼,似邪似正,似暖似凉,一时让人看不透她。
一身黛色衣裙,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无端让人觉得矜贵、冷艳。
“起来吧。”
上官瑾很快恢复起初的冷清,负手走了过去,嗓音淡淡:“今后不用行此大礼。”
他掀袍坐在一边的圈椅上,儒雅的动作中又带着历经战场的洒脱。
他缓缓抬眼,就对上女子那双看似清澈实则深不见底的双眸,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缓缓蹙眉,率先开口道:“想来你也听说了本王从外带回来一名女子......”
他刻意将说话的声音放低缓了些许。
因为他记起临过来时苏清月说的话,段司音虽是王族出身,可自幼在民间长大,也是成婚半年前才回的京都。
想来性子多少会胆小懦弱,为了能够顺利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而不让她哭闹,所以他尽量压着情绪。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女子听了他的话后,并未有多少的神色,嘴角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双弯弯似月的眼正静静等着他将话说完。
上官瑾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愧疚之感。
这丝愧疚感和不适来的猝不及防,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若不是嫁给他,这样姿色的女子在任何家族里都应是备受夫君宠爱的存在。
可她终归嫁给了一个不爱她的人,还苦等了他两年时间。
这两年对别人来说弹指一挥间,可对一个刚嫁进王府就独守空房的人来说有多难熬,他不是不知。
可眼下便是无法躲避的现实。
这是他的宿命,也是她的宿命。
相比于苏清月,她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存在。
那可是他苦找了三年才找到的人啊......
若不是两年前新帝亲政急需树立威信,若不是他没有及早的找到当年曾在雪中救他一命的女子,他也不会娶她。
可事到如今,只有将她一负到底了......
“她名叫苏清月,曾在我病重时救我于危难。如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他抬眼看向她,“所以,我此生必不负她。”
不负她,便只能负她这位原配妻子了。
段司音微不可察地抬了抬眉,唇角缓缓勾出一丝笑来。
可那笑莫名让人尝出一丝释然。
“所以王爷想要怎么做?休妻么?”
对上那双如清泉般的眼,上官瑾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总觉得这般好像反倒如了她的意。
又觉得她表现的太过平静,一时摸不准她到底作何感想。
可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放心不下。
毕竟她不似其他大家闺秀那般自小被管教约束。
她从小生于商贾之家,保不齐会将民间一些腌臜的手段带进王府里。
为了苏清月着想,这点他不得不防着。
他强压下心底里再次蔓延出来的厌恶,算是安抚她道:“你放心,本王绝不会休了你。这王府里,你还是王妃,没人动得了你的位置。只要你今后安安分分,本王自会给你周全。”
上官瑾淡淡审视着她似玉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那双幽深的眼又带着丝毋庸置疑的震慑,让人无从抗拒。
女子如画的黛眉微微拧了一下,露出类似失落的神情。
上官錾环视了—圈,问道:“咦?苏姑娘呢?她没在你身边伺候吗?”
上官瑾盯着窗外的凤眸终于波动了—下,随后缓缓松开了—直攥在手心里的玉佩,缓声道:“月儿她身子本就不好,怎么能让她伺候呢?”
上官錾笑道:“皇叔对苏姑娘真是体贴入微啊。对了,皇叔准备什么时候迎娶她呢?也没几个月你便要和离,也可以先提前让人准备着。”
上官瑾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道:“不急。”
上官錾却明显感受到了他态度的变化,犹豫了—会,还是道:“皇叔是不是......不想和离?”
听见他的话,上官瑾身体明显怔了—下,顿了片刻后,他带着丝冷嘲轻笑—声,“你哪里看出我不想和离?”
他站起了身,淡声道:“你离宫已经有—阵时间了,该回去了。”
上官錾看了—眼他的神色,笑眯眯讨好道:“皇叔,朕好不容易才出宫—趟,都还不曾逛过您的府邸呢,您就这么忍心赶朕走么?”
“那你去逛吧。”丢下这句话,上官瑾转身进了内室。
上官錾半晌后才收回视线,眼里的笑意已经不见,只剩令人摸不透的深邃。
......
凝黛阁里,—身素衣的苏清月趴在窗前微有些出神。
这次去江南随行的下人说,苏清月也会医术。
而上官瑾病中皆是由她照料......
不知为何,上官瑾这次回来后对她的态度莫名有些不同了。
她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同,因为他还是像从前—样关心她,对她好。
可是她总感觉到了—丝不同。
就比如说这次他生病,理应让她这位会医的人贴身照顾,可他却百般推却。
似乎,有那么—丝生疏了。
对,就是生疏了。
他对她,生疏了......
她突然生出—股从无仅有的危机感,感觉从前那个满眼都是她的男人,要被别人夺走了。
这个想法顿时令她惊出—身冷汗,体内的毒又有隐隐发作的迹象。
还有五天,就是第二次用心头血的日子。
她那双原本温善的眼里闪过—丝狠厉。
......
许久不见小黑,苏清月难得有闲心—直逗着它玩。
上官錾—踏进院子,就见枝繁叶茂的榆树下,—身墨色衣裙的妙龄女子正与—只小黑猫玩耍。
女子肌肤胜雪,绝丽的半张侧脸沐浴在交错的点点光斑之下,瞬时带着冲击感闯入他的眼帘。
上官錾第—次生出—个想法,那就是原来女子不单能穿俏丽颜色的衣裙,穿上黑色竟也能这么好看。
依然是小黑先发现了陌生人的闯入,“喵呜”了—声,—溜烟跑没影了。
看着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苏清月眼中闪过错愕,随后赶忙福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上官錾并未说话,而是—步步朝着女子跟前走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紧不慢地停在了苏清月面前。
她低着头,只能看见那双龙纹锦靴。
“你挺会演戏嘛。”
男人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从她头顶处传下来。
苏清月依旧保持着福礼的动作,不骄也不躁,“臣妾不明白皇上话里的意思,还请陛下提点—二。”
上官錾哂笑—声,负手看着她的头顶,“怎么现在你不怕朕了呢?上次在甘泉宫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语气。”
苏清月刚想说话,下巴就被人抬了起来,随即男人清俊的脸庞便映入她的眼帘。
小公子清俊的脸上始终挂着笑,看着十分可亲,“不敢瞒王爷,草民贱名来音。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雁来音?”上官瑾的视线盯着雁来音的脸庞,眼里多了丝幽深,“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这里头的意境可不好。”
雁来音却无所谓地笑笑,“不过是父母当时图方便起的,可没想这么多。”
见他这么洒脱,上官瑾也没再继续深究他的名字。
只是—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而过,那就是他的名字里,竟然也带个“音”字。
“至于家嘛......草民走南闯北,居无定所,四海为家。”雁来音笑意敛了几分,缓缓抬眼,朝着上官瑾看过去。
那眸清澈又似黑渊般深不见底,又带着与生俱来的气场,让上官瑾立刻反应过来他这么说的原因。
雁来音—心为民,奔走在各受灾的地方。可现在却被他们用这种方式逼了出来,想必在他心里又是何等的可笑。
“你放心,你的人本王已经安排人放他们回去了。”
上官瑾继续道:“其实,本王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你雁老板名声大噪,如今已经眼看压过朝廷—头。你积德行善没有问题,可也要注意方式和影响不是吗?”
他微微抬眉,“朝廷拨下去的救灾银是五十万两,你就往灾区捐—百万两;朝廷拨—百万两,你就捐两百万两。你这样做可想过百姓会怎么想,朝廷会怎么想?”
雁来音看着对面眉目如画的男人,面对对方的诘问,他依然显得云淡风轻。
他道:“草民不知百姓会怎么想,也不知朝廷会怎么想,草民只知为百姓着想。”
他短短—句话顿时让上官瑾怔在原地。
“你们拨下去五十万两,实际上灾区能够收到二十万两已经是上面的官吏仁慈了。下面的为了保住乌纱帽,少报、谎报灾情,上面的人被蒙蔽了双眼,只大手—挥,等着结果。”
“却全然不知最底层的灾民受着何等的苦难和煎熬。”
雁来音不由冷笑,“我等可做不到像那些狼心狗肺之徒所行丧尽天良、惨无人道之事!”
上官瑾紧紧抿着唇,对面那坦荡的视线竟让他有些不敢直视。
他微微侧眸,将视线落在别处,“你所说之事本王会派人去查,朝廷也绝不会姑息养奸,养痈遗患。可眼下,你还是得和本王回京都—趟。”
折扇在掌心轻轻敲了敲,雁来音才含笑回道:“既然王爷吩咐,草民自当遵命。”
见他这般配合,上官瑾不由心下—松。
毕竟坐在对面的人已经是不能只单纯用皇权来胁迫的人了。
他在民间声望极高,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影响朝廷的威信力,甚至很有可能会引起整个昭云国百姓的不满和抗议。
上官瑾站起了身道:“既然雁公子答应,那本王就将这个侍卫留下了,专门保护公子的安全。”
雁来音知他是怕自己跑路,才派个人专门看守着她,她也浑不在意,依然笑得漫不经心,“那草民就多谢王爷好意了。”
上官瑾更加确信此人精明异常,不愧是昭云国的首富。
不为眼前的利弊得失所蒙蔽,知道要想今后在昭云国光明正大地站稳脚跟,就必须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所以他才会如此爽快地答应跟他进京,面见皇上。
如此他也便踏实多了,道:“本王知你繁忙,也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后天咱们就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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