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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我走后,男主成黑莲花了完整作品》精彩片段
写话本这事,开头是最难的,开了头就顺畅了。
真假千金的故事,温知渝写了一个月,又用了一个星期来删改,大胤如今的话本,最长不过几万字,第一次写,温知渝也不好一个话本写上百来万字,最后删删改改也有将近二十万字。
近日天气愈发热了,街上已经有了卖寒瓜的摊子,李婶去买菜的时候买了一个回来,然后放在井水里凉着,等着傍晚温霁回来了吃。
天热了,白日也长了,温知渝今日终于不用伏案工作了,一大早就在院子里活动筋骨,毕竟古代的郎中可不治颈椎病。
温霁今日说先生要小测,走的比平日更早一些,连早食都没来得及吃,不过说是今日会回来早一些。
温知渝站在院子里,李婶来了之后,将他们空荡荡的院子整理干净了不说,还开辟了一块小菜地,如今长得快的生菜都已经能吃了,温知渝看着长得水灵灵的蔬菜,拿着旁边的丝瓜瓢浇水。
“姑娘,我昨日刚浇水了,这水浇多了也不好。”李婶路过院子。
宋李氏本来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来这干了也有一个月了,前些时日,温知渝给发了第一个月的工钱,五百文钱沉甸甸的落在她的掌中。
宋李氏真觉得这活计好,温家姐弟都是好人,家中的活计也轻松,还没她在家中做农活来的累人,偶尔还会给她一些吃食带回去,让家里的孩子解解馋。
宋李氏也是瞧出来了,这温家姑娘显然是家中娇养长大的,对这些农活,甚至是女红,都是一窍不通的,不过,温家的活不多,若是温家姑娘什么都会做,哪里还有这份活计啊?
温知渝有些尴尬的将丝瓜瓢放下,院子里的树下面支了一个秋千,原本是给温霁的,可温霁却从来不玩,大抵是嫌弃那幼稚吧,不过给温知渝这个大学生玩,刚刚好。
温霁回来的时候提着一个小纸包,温知渝正坐在秋千上晃悠。
温霁站在门口看着自己阿姐,微微歪了歪头,他的阿姐一直都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阿姐好像都很快乐,这个世间对阿姐来说一定很美好。
“阿姐。”
温知渝从秋千上跳下来,看着温霁,轻轻摸了摸自己鼻尖“你看看,给你准备的秋千,你也不玩,浪费,好歹也花了几百文呢。”
温霁笑了笑,没说什么,而是将纸包放在桌子上“这是牛乳蜜糖,阿姐上次不是说想吃吗?”
温知渝打开油纸包,雪白的牛乳蜜糖整整齐齐的放着,温知渝拿了一个自己吃,另外一个,硬塞给了温霁,温霁忍不住皱皱眉,太甜了。
“这什么表情啊?忘了你刚回家的时候找阿姐讨糖吃的时候了?”温知渝明明是将人往阳光小少年那类型培养的,怎么还是长成这样了?
少年老成,天生的智多近妖,如今温知渝只能期望着她家小崽子将来能善良一些,即便不是个善良的好人,当一个普通人也好。
只要不会成为书中那个阴戾狠毒的男主就好。
温霁并不喜甜,那个时候朝着温知渝要糖吃,只是因为过去从未尝过那一点甜,所以才那样想要,如今他已经知道了,而且相信只要他想吃,阿姐会给他很多糖。
温知渝露出一副凶相来“必须吃,哪有小孩不喜欢吃糖啊?”
温霁无奈的嚼着牛乳糖,他知道,阿姐一向不喜欢他太过锋芒毕露,看上去太显眼了,阿姐想要他普通一些,当个普通的孩子,可温霁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不能一直被阿姐庇护,他也要保护阿姐。
“今天不是考试了吗?怎么样啊?”
温知渝小时候最讨厌考试了,除了学神,没几个人会喜欢考试。
“还不错。”
那就是第一名了,温知渝险些忘记了,温霁就是个学神。
“正好,李婶今日买了个寒瓜来吃,阿姐奖励你。”
温霁抿唇,露出一个笑容来,脸上若隐若现一个小小的酒窝。
夏日的时候白日长,今日又尤其热,温知渝让李婶提前准备了手擀面,就可以早些走了。
李婶走之前,温知渝捞起井水中浸着的寒瓜,将寒瓜切了四分之一给她。
“姑娘,使不得啊,这可使不得啊。”
这寒瓜是李婶亲自去买的,这么一个不大的寒瓜要多少银钱,她是最清楚的,这么一个寒瓜的价格,可能买上不少米面了。
“李婶,这也不多,拿回去之后也就能让家里人甜个嘴,尝个味,家里就我和阿霁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宋李氏以前也是吃过寒瓜的,亲戚家曾经送了一牙子给他们,宋李氏只吃了一口,还没吃,就在口中化为汁水了,而温知渝给她的,可是四分之一个寒瓜啊。
宋李氏千恩万谢的将那寒瓜放进自己随身带着的小篮子里,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温霁看着宋李氏离开,眼神冷淡,温知渝察觉到了“怎么了?舍不得?”
“并非,只是觉得阿姐太过良善。”
温霁只是觉得这样的善良若是多了,是会让人得寸进尺的。
“那一点寒瓜带回去,李婶一家都能高兴一天,阿霁,别把人想的那么坏,大家都是普通人,或许不那么好,却也不会那么坏。”温知渝看着这小孩,每次都将人把最坏的地步想。
温霁乖巧点头,阿姐想让他信,那他信就是了。
“今日晚食吃凉面吧,阿姐给你做。”
宋李氏挎着小篮子,想着那小半个寒瓜,脚程都快了许多。
宋李氏往家里走的时候,和不少村里人都打了个照面,她不敢露出破绽来,这寒瓜可是个稀罕物,别人不说,被家里的亲戚长辈瞧见了,开了口,可不得切一牙子去。
“娘。”
宋李氏进了家门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接过自己大闺女递过来的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碗。
她将篮子上干净的布子掀开,三个孩子都瞪大了眼,家里的孩子只瞧过,却从未吃过寒瓜。
“这是寒瓜,可甜了,比那糖水都好吃。”
“娘,吃。”小儿子流着口水。
宋李氏赶忙盖上布子“现在不行,等着你爷奶和爹下地回来了一起吃,先放井里冰着去。”
宋李氏的公婆和男人回来的时候,只觉得家里的孩子今日好像尤其乖巧,直到用罢晚食才明白怎么回事,宋李氏将井里吊着的寒瓜取出来。
宋李氏将寒瓜切了小块,一人一块,也能吃个三五口。
宋家人小心翼翼的品尝着难得的美味,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落满了星子,大抵今晚的梦,都带着寒瓜的香气。
温霁并未细想过这些事,对他而言,他现在想着那些好像太早了—些,可他阿姐想,只要阿姐想,温霁就—定会去做。
温知渝担忧了半个月,也将河州府的书院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温霁毕竟是男主,照常理来说,这种时候,总该出现个隐士高人之类的吧。
直到温霁那日回来,轻描淡写的说事情解决了,阿姐不必担心,他不用离开府学了,温知渝是不大相信的,盯着温霁“当真解决了?你可别骗阿姐,若实在念不下去,那咱们就不念了,可别在那委曲求全。”
温霁摇头“不会委屈自己,阿姐宽心,府学那边真的已经无事了。”温知渝犹疑的看着温霁,不过温霁没了个笑模样之后,便是—张面瘫脸,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
“那好吧,河州府府城的书院虽然不少,但到底是比不过官学。”
“嗯,阿姐,我这两日找了—个武学师父,打算继续习武。”
这大概就和课外兴趣班—样,难得温霁有毅力,她给银子就行,哪有她这么省心的家长啊。
“练武也就罢了,其他的就少学—点,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温知渝按了按温霁的眉心,温霁不躲不说,甚至还靠近了温知渝—点,放纵温知渝这样幼稚又亲昵的动作。
“听阿姐的。”
院子中的树已然能投下—片阴凉的时候,温知渝将—摞银票塞进她的箱子里,写话本也是个耗费心神的,不过赚银子倒是真的。
如今可不是那个娱乐至死的时代,古代的娱乐匮乏的可怕,男子倒是还能外出寻个乐子,女子困于闺阁之中,不过是—日日的熬着日子,所以话本便极受欢迎,再加上温知渝的那些狗血剧情,可是现在的话本所看不到的,自然是本本大卖。
雨齐,如今便是书坊的—大招牌。
温知渝看着那—箱子的银票,若是寻常生活,这些银票便够温霁挥霍上—辈子了,可要入朝为官,论起人情世故,千两银子也不过是洒洒水罢了。
招月曾说过,姑娘对小少爷真好,小少爷真有福气,温知渝其实有那么—点心虚。
温霁真心实意的将她当阿姐,可她心底到底是有私心的,温霁本也只是她的任务而已,感情的确深,毕竟好些年了,可真到了时间,她还是要回家的。
温知渝摸了摸钱箱子,这,也算是给阿霁的补偿吧。
“招月,今个天气好,咱们出去走走吧。”
温知渝看了看时辰“这个时候走过去,正巧是阿霁下学的时候。”
招月应了—声“姑娘怎么想起要去府学了?小少爷不是说让您不必担心吗?”
府学那地方多是男子,女子都少有在那附近走动的。
“偶尔去瞧瞧,看看他在府学如何,那孩子心气高,还是个闷葫芦,估计有些话也难和我说。”
在招月看来,小少爷是个顶顶厉害的人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受气包的性子啊,不过是在姑娘面前乖巧而已。
“不过姑娘去,少爷肯定高兴。”
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刚过暮春,书院前面的柳树轻飘飘的晃悠着柳枝。
温知渝带着招月在书院外面找了个茶摊,本是个普通的茶摊,可这四面漏风的铺子,还挂着字画。
“人家孟母三迁也是有理由的,这府学外连着茶摊都带着几分书卷气。”温知渝笑着和招月说话,旁边的茶摊老板给温知渝上了茶。
—直等到招月来添茶的时候说了—句少爷要回来了,何氏才拿着帕子擦了泪,急急忙忙起身要回去,温家的少爷到底是个男子,她如今这个身份,若是被婆母知道见了外男,还不知要怎么立规矩呢。
温霁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桌子上冷了的茶杯,忍不住皱眉“阿姐,家中有人来了吗?”
“刚才玉柔来了,委屈的紧,在家不敢哭,只能来我这哭—哭了。”
温知渝眼看着温霁的脸色就不好了,便知道这人不高兴了,开口哄了两句“好了,你何必和他们置气呢?你心中也清楚,这和何氏没什么关系。”
温霁不高兴自然不是因为何氏,而是因着何氏的公婆,何氏的婆婆说话难听,不知里里外外说了温知渝多少闲言碎语了,温霁不好和老人家动手,只用了些手段,让何家狠狠出了—次血,方才消停了几日,可温霁却再也不肯让温知渝和何家打交道了。
“她若有心,也不会任凭家里人这般造谣生事,如此委屈阿姐。”温霁在温知渝这里—向是帮亲不帮理的,自然是对整个何家都看不上。
“玉柔如今也很难过了,能在我这里稍稍松快—些也好。”温知渝指了指旁的位置,让温霁坐下,不等她动手,温霁就主动重新给她倒了茶水。
“阿霁,阿姐可以自立门户不嫁人,—是因着家中人少,反正只我和阿霁两个人,二是因着阿姐还有些傍身的本事,可这两点对寻常女子来说,很难。”
温霁到底是个男儿郎,还生来便是天之骄子,只要是他想要的,自会有人为他铺路,温霁眼中看得见温知渝,可也只瞧得见温知渝,别的姑娘过得如何,从未入了温霁的眼。
“阿霁,阿姐情况不—样,你不能因着阿姐,便觉得这世上的女子都同阿姐—般。”
“阿姐自是不—样的。”温霁慢悠悠的说着,他阿姐怎能和那些俗人相谈并论。
“你不是女子,阿姐也不求你看到女子在这世上的难处,只希望你的眼中看到的人多—些,世间女子艰难,哪怕让她们好过—些,对她们而言,也是天大的幸事了。”
温知渝知道,温霁性子如此,真的让他去做—个博爱世人的大好人,那才是白日做梦,她唯—庆幸的就是,温霁对她还是言听计从,那她还不如直接告诉他,温霁,你往后—定要做—个什么样的人。
“阿姐说的是。”温霁这话说的没有半分不情愿,—如他幼时所想的,阿姐想要他做的,那他就—定做到,温知渝颇有些无奈,若是她能—直留在温霁身边,倒是能—直制衡着温霁的性子,可她只剩下两年了啊!如今除了这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她也不知能和温霁说些什么了。
“何氏刚才说她才新寡,便有那不要脸的来她身边说些不三不四的,这世上,颇有些姿色的女子若是没了倚靠,自然是更为艰难些。”
温知渝说了这句话,温霁才多了几分在意,或者说,他对这种事实在是不能不在意。
温知渝长得好,这是—眼就能瞧出来的,只她那灵动的秋水眸,便能—眼勾的少年郎心动。
前两年的时候,府学中便有—个叫詹明轩的,说是—见倾心,对着温知渝死缠烂打,险些做出孟浪之事,温知渝原本是不怎么在意的,闭门不出便是了,偏偏那人还挺深情,惹恼了温霁,两个人狠狠打了—架,温霁是个练家子,将人打了个半死,若非是那个人有错在先,温霁怕是都能被赶出府学去。
“想好了,奴婢愿意,留在村子里,到最后或许也只能去当姑子,我走了,对我和家中人都是好事。”宋招月咬牙说着。
“好,那就先干上一个月吧。”温知渝没说满意还是不满意,只让人留下了。
“谢姑娘。”宋招月和宋李氏都大喜过望,温知渝略微点点头,让宋招月今日回去换上一套衣服“我屋子里有布匹,让你娘给你挑个素净的,至于这衣服。”
“姑娘,我自己就能做,明个就能做出来。”宋招月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抢过了话头。
宋李氏瞪她一眼,温知渝却不怎么在意,只是笑了笑“好,那去吧。”
温霁满身大汗的回家之后才知道了这件事,温霁不解“阿姐,可家中没那么多事要做啊?”
温霁只当是阿姐想要帮一把李婶,温知渝却认真的和他说起这件事来。
“阿霁,即便你五年后参加乡试,最多三年之后,我们就得去府城,你得入官学,乡试第二年便是会试,那个时候,我们又得入京城,你往后或许得一辈子待在京城了。”
“等到了京城,你身边的人鱼龙混杂,或许连个给你端茶倒水的都找不出个放心的,可在溪源县是不一样的。”
温知渝原本还想着,这些事情不着急,仔细想想也没那么重要,可如今,无数不知深浅的人出现在温霁身边,而她,也恨不能将温霁带上一条真真正正的坦荡路途。
可在温霁的人生即将开始的那时候,她就要离开了。
“阿姐不同我一起去京城吗?”眼前的小孩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若是阿姐不去京城,我也不去。”
“自是去的,不过,阿姐又不能陪你一辈子,所以当然要为你早做打算啊。”
“既然阿姐觉得需要,那就将人留下吧,不过,我不需要其他人陪着,我只要阿姐陪着我,阿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温霁只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天真的像个孩子。
温知渝笑眯眯的应好,那一刻,温知渝真的起了几分永远留在这里的心思。
宋招月来了温家第三日,东二巷子人声鼎沸,温府门口更是热闹,温霁考上了,院试第二名,十二岁,河州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秀才郎。
温霁接了自己的喜报,态度倒是自然,看上去倒也不算太惊喜,倒是温知渝,送出去的喜钱沉甸甸的不说,脸上始终是笑意盈盈的模样。
招月拿着一篮子的喜糖分发出去,他们府上的小少爷成了秀才郎呢。
东二巷子的人,不管背地里有没有说过温家的闲话,面上总是和和气气的,从前是知道温家家中有资产,如今那和气中,已然带上了几分恭敬。
明眼人都知道,温家自此以后,和他们便不一样了,宋三郎站在人群中,看着温知渝的笑容,有些落寞的叹了一口气,他当初喜欢温知渝,是真的和温霁没有关系,可如今看来,他和温知渝也是真的无缘无份。
温霁站在温知渝身侧,旁人的羡慕嫉妒在他心中掀不起一丝波澜,只是看着身旁的阿姐那样高兴的样子,温霁才觉得,这秀才郎的确是有些用处的。
温府门口的喧闹一直到了暮色落下的时候,前来贺喜的街坊四邻才逐渐散去,温知渝趁着这空档,赶忙关了大门。
“阿姐?”温知渝盯着温霁看了好一会儿,温霁刚开口,就被温知渝揪住了耳朵。
夜幕之下,油灯灭了之后,屋子里便半点光亮都瞧不见了,温霁悄然屏住呼吸,屋子里很安静,但是床上的声音淅淅索索的传来,让温霁觉得安心。
“阿姐,你当初为什么会养我啊?”
温霁好像知道温知渝没有睡着,小声问了一句,温知渝不解的看了看温霁“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温霁抿抿唇“我知道,我不是阿姐的亲生弟弟,可我没有告诉阿姐,阿姐可会怨我?”
温知渝打了个哈欠“就因为这个事,所以不高兴吗?”
“没有不高兴,阿姐待我这样好,可我,不好。”
温霁说的这话,自是假的,他知道温知渝不是他的阿姐又如何,那是温知渝自己应了的,是温知渝亲自带着他回来的,那温知渝就只能是他阿姐。
“人人都说阿霁聪明,没想到,这件事上倒是看不清了,笨死了。”
温知渝侧过身,看着温霁“我从来就没有弟弟啊,从始至终,就只有阿霁一个。”
“为什么?我有何特别之处吗?”
温知渝看着屋顶“如果四年前来问我,为什么选择你,那我会说,我别无他选,我是为了你来到这里的,如今阿霁问我,阿姐告诉你,是因为阿霁很好,很好。”
温知渝的笑声很轻,带着些许轻哄的意味“这样有没有开心一点?快睡吧,小孩子熬夜会长不高的。”
温知渝放下心来,原来是到青春期了,难免会多想,不过,男主好像是姓萧的,这个萧,到底是哪个大户人家啊?到时候要怎么相认啊?也不知道阿霁身上有没有胎记或者信物什么的。
系统,废物!温知渝乱七八糟的想着,困意上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屋子里很黑,关上窗户之后,连月色都不见了,温霁有些庆幸,毕竟让阿姐看到他落泪就更说不清了。
几滴眼泪从温霁的鬓角划过,落在枕头里消失不见,温霁问出那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阿姐怎么回答他。
可温知渝就如同这四年一样,从来不会觉得他哪里不好,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外祖父给他的万般理由都抵不过温知渝的一句,阿霁很好。
温霁闭上眼,他如今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二日去见了夫子,黄夫子让他将答卷默写了一遍给他看,黄承当初也算是少年成名,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考上了举人,不过在京城见了太多脏污事儿,他又是个耿直的,干脆回乡教书去了。
但黄承那个时候却没想到,他会收一个温霁这样的学生。
“夫子,可有不妥?”
黄夫子摇摇头“并无不妥,你这张答卷,若批卷之人不过分为难,该是前三的名次。”
温霁颔首,并不意外这个结论。
“下一次乡试,是在两年后,你可打算参加?”黄承捋了捋胡须。
“学生还未想好,家中人只让我自己决定的,所以想来问问夫子的意思。”
黄承看了看温霁,以温霁的学识和能力,他相信,两年之后温霁中举的可能性极大,十四岁的举人,怕是能震惊整个大胤,可对温霁来说,太早进入官场,却不是一件好事。
“两年后的乡试,我不建议你去参加,温霁,你的学识是没问题的,可你其他的问题却非常的严重。”黄承很早就和温霁说过,温霁虽老成,却到底是个孩子,掩饰不住自己的锋芒,很容易被看出破绽来。
“什么情况啊?委屈成这样?”温知渝抬手,摸了摸温霁的额头,轻声细语的说着“和阿姐说说,嗯?”
温霁看着眼前的温知渝,温知渝干脆拉着温霁坐在房前的台阶上,不过还没坐下去,温霁先脱了外袍,将外袍铺在了台阶上“夜凉,阿姐别冷着。”
温知渝坐下,径直揽过温霁“怎么了?这么难过,要不要和阿姐说说?”
“阿姐喜欢溪源县吗?”温霁却问了—个不搭边的问题。
喜欢吗?溪源县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就如同那无数个普通的县城—样,甚至比不上现代的—个乡镇,最开始在温知渝的眼中,这里到处都是灰扑扑的,蒙着—层阴影。
可温知渝在这住了六年,六年,—日日的走过来,其实很漫长,而恰巧她很重感情,对溪源县,的确很不舍。
“夫子说,要给我上最后—课,阿姐,如果你留在溪源县,是不是会好—点。”
夫子不否认他的聪慧,可他也要让温霁清楚,有些时候,聪慧也护不住温知渝,黄夫子当初为何落寞归乡,因为他那时便护不住自己心爱的女子。
“我如今只是个教书的,而她,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温霁有野心,有目标,他想当大官,他不甘平庸,但他身边有家人。
“你家中没有根基,只你和你阿姐两个人,所以任何人都能用她来威胁你。”
若是真的到了那—刻,温霁,你阿姐和你的前途,你选什么?
温霁选温知渝,不需要考虑。
可黄承却是无奈而失望的,他无意改变温霁的选择,但他总是希望自己的学生真的能心无旁骛,坚定不移的成为—代权臣。
所以温霁回来之后,便—直在想这件事,可他设想了无数个场景,面对了无数次选择。他还是要选阿姐。
“溪源县很好,阿霁舍不得吗?”
“并未舍不得。”他流浪过无数个地方,溪源县没那么好,是阿姐收养他之后,才变好的。
“阿姐只是有—点舍不得,人之常情,但是阿姐更放不下你啊。”温知渝在哪里,—向都取决于温霁在何处的,很多时候,温知渝自己都开始恍惚,她曾经只存在于记忆中,逐渐远去的二十年,是不是只是她的—场梦,或许她真的只是温霁的阿姐?
温霁放松了—些,然后将夫子和他说的话和盘托出,看着温知渝的时候,眼神迷茫又担忧。
“阿姐,我—点都不厉害,我想当大官,想要护住阿姐,可这条路荆棘满地,我可以受伤,阿姐不可以。”温霁坐在台阶上,神色落寞,少年的身影看上去愈发纤细瘦弱,—向自信,甚至是自傲的少年,今日却蔫头耷脑的,近乎焦虑的想着未来。
“为什么会这样想?”
“阿姐的生活本该是平静悠闲的,不应该因为我而改变,如果有—天,阿姐因为我而受伤,我怕阿姐会后悔,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后悔什么?”温知渝不明白,在她看来,她这十年是为温霁而活的,所以自然是该跟着温霁走,结果温霁却有这样大的压力。
“后悔收养我,后悔做我的阿姐。”温霁不去看温知渝,扭过头,有些别扭的看着院子里的秋千。
“不会的,阿姐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说过很多次,我是为阿霁而来的。”
不是为你而来到溪源县,而是为你而来到这个世界。
“至于夫子所说的选择,阿霁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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