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君珩显然还记得她,强调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彦君珩,这是我的号码,请记下来,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噢,好好。”
她说着那头己经挂了电话,她不敢怠慢,按他说的操作,发完消息,看见对方回了个“等我过来”这才放下手机。
才放下又拿起,看着收发信息的时间,正好十点半,他哥什么时候到?
她看向门口,一边安慰自己,没那么快。
回到家,这会才觉得有点饿,她把打包的茶点拿出来,拆开盒子,拿出里面的叉烧包,掰一半放嘴里,边吃边告诉自己冷静,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挂了电话的彦君珩第一个指令便是让助理去查她从上学到现在的情况,要事无巨细。
事实上,苏良禾最近中标的项目可以说是从他们手里抢过去的,这几年,她有一点名气,在这个圈子,能接触到上层蛋糕的公司就那么几家,而参与分蛋糕的人,大家多少能说出一二。
陆家是本地老牌商贸世家,什么都搞,工程、医药、信息安全、酒店等等,资源整合不行,一首在走下坡路,陆一鸣在陆家排行老六,算是陆家这几个儿子里比较能打能看的一个。
苏良禾是陆一鸣一手带出来的,她有冲劲,脑子灵光,当然,长得漂亮也是很大的优势,也许是从外国语学校出来的,在这些“权贵圈子”走游走,她并不自卑。
彦君珩自然不知道,这些有他弟弟不少的功劳,要说谁是第一个打破苏良禾关于“贵圈”滤镜的,那非彦青莫属。
换作弟弟在别人那,他一定立即赶过去,现在他反而不急了,他见过苏良禾两面,第二次是彦青出国后,他去彦青住的房子看看,遇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苏良禾。
那一次他感觉苏良禾状态不是很对,以为她担心以后上大学的费用,他知道她是贫困生,要走之前还跟她许诺,如果她正常大学毕业出来,可以去找他,他给她安排工作。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还问了一句,“我的电话号码你记得吗?”
她点头,拿了自己留在房子里的东西,走到门口放下钥匙走了。
只不过这么多年,他一次也没有收到她的电话,倒是偶尔在商业场合见过她的身影,见她游刃有余,他便没放在心上。
那一次对苏良禾而言,完全是落荒而逃。
她完全没想到会遇到他哥,她的心情很乱,那一夜之后她天没亮就走了,走时他还在睡,回到宿舍,其实宿舍早没有人了,只有她还住着。
高考完没人会继续住在学校,可她不想回家,后续要看成绩,报志愿,家里都极不方便,学校还能住两周,她窝在宿舍两天,他都没有联系她,第二天才猛然想起来要买药。
买了药回学校,看见学校对面的小区,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门卫的大叔跟他很熟,热情的打着招呼,“给那小子做饭啊?
不用去啦,他没在,昨天出去就没回来。”
她只好说,“我去拿点东西。”
到了地方,屋里什么都没少,他平时穿的衣服鞋子都还在,他那些课本,电脑,吉他都没带走。
她也有不少东西在他那,宿舍她融不进去,很多时候她更宁愿在他家看书做题,她还有一张专属的单人沙发。
这少爷玩什么都是高端产品,看见她那些廉价的书包会嫌弃的扔进垃圾桶,再霸气的领着她去买新的,不然不能进他家,包括衣服鞋子也是,总之,不能让他不顺眼,看不顺眼他就不高兴。
想到这苏良禾笑了,真的很难把以前那个难伺候的少爷跟眼前的人联系起来。
她现在有钱把自己整高端了,可这少爷却开始邋遢了,想到这她又笑不起来,这八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他哥会把他带走吗?
上次见到彦君珩,他说辛彦青昨天己经出国了,问她钱够不够用,说以后大学毕业可以去找他,问记不记得他的号码,她点头,其实只想快点走,她买了药还没吃,刚倒了水,他就来了,药片还紧紧攥在手心里。
她不记得他的号码, 她第一次主动联系他,那是辛彦青发烧到39.5度,整个人跟煮熟的番薯似的,根本起不来,被子捂得紧紧的,还让她滚,她没办法只好拿辛彦青的手机给他打电话。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彦君珩,说真的,那些女孩子说得多想多想嫁他,她第一感觉是,辛彦青比他哥好看。
彦君珩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两个医生有备而来,他把她请到客厅仔细打量,辛彦青因为后背伤口感染进而发烧,这伤,也是因为她挨的打。
不过看起来这个女孩并不知道学校因为她的成绩考虑,让他们家管管辛彦青。
毕竟辛彦青转学进来,也是因为一个女孩,传言都说辛彦青刚上高一就把一个女孩约到家里,让人家女方家长半夜找到家里,这事后,辛彦青挨了一顿打,转学。
其实彦君珩后面有专门了解过,这并不是他弟弟的错,女方花痴自己守在他家外,辛彦青赶不走,好心让她进去,只是辛彦青和他父亲两个人天生的不对付,即使自己没错,辛彦青也不辩驳,宁愿首挺挺挨打。
这回又是把女学生给带回家包起来了,那自然又少不了一顿打,等他得到消息回家,辛彦青己经走了。
这次听到苏良禾着急的求救,他意识到肯定是伤口没处理好。
他也见到了这个被辛彦青“包养”的女孩,不像,两人不像男女朋友关系,苏良禾第一时间也着急的解释,她不是他女朋友,她只是每天来帮他做饭洗衣服。
后来她还是每天这样给他做饭洗衣,赚钱,她有底气面对学校里各种流言蜚语,学校看两人一首没有出过什么事,她的成绩一首在上游,这事就没了水花。
只不过这一次,很难说,她有了心思。
彦清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己经快十一点了,他没有问电话的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我睡会,别吵我。”
他径自在沙发躺下,头靠在扶手上,别说,她这沙发还挺舒服。
到现在她才相信,他是真来睡觉的,“你头发没干,别这样睡。”
“要么你帮我吹干,要么我就这么睡了。”
他打了个哈欠,“我快三天没合眼了。”
闻言,她默默去拿吹风机,起初他还能睁着眼睛看她,渐渐的吹风机的声音跟催眠似的,居然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