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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畅销小说推荐

仙中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小说推荐《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云卿萧痕,由作者“仙中客”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主角:云卿萧痕   更新:2024-07-30 11: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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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卿萧痕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畅销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小说推荐《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云卿萧痕,由作者“仙中客”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畅销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倒不是她想多管闲事。

而是裴玄一旦搭上兵部左侍郎这个靠山,她的路会走得更加艰难。

即便梅姨娘今天不来,他日她知晓这门亲事,也会想办法搅黄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卖她们母女一个人情,看能不能拉拢她们为她所用。

裴韵抽泣了两声,哽咽道:“侍郎府那边有这个意思,母亲说过几天安排我们见一面,

大嫂,我不要嫁给一个老头,他的年龄再大一些,都能做我祖父了。”

云卿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她又望向梅姨娘,“这件事我会摆平,为你们,也为我自己,

至于你之前说的合作,得让我看到诚意才行。”

梅姨娘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她所谓的诚意是什么。

“您放心,我会尽快纳上投名状的。”

“……”

送走梅姨娘母女后,青兰有些担忧的问:

“这会不会是老太太设的陷阱,利用梅姨娘母女引咱们往里面跳?”

云卿端起茶盏轻抿了两口,眸中划过一抹锐利的光。

“泥人尚有三分脾性,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梅姨娘母子被徐氏欺压了那么多年,反抗也正常,

当然,咱们不能轻易相信她,且走且看吧,

明日我让余伯去查一下,看看侍郎府是否真的有意与裴家结亲。”

青兰垂头应是。



晚上。

云卿估摸着裴玄那厮今夜会来春熙堂。

白天闹了不愉快,银钱没到手,他自然要想办法逼她松口。

而对于他来说,最快最有效的法子就是要了她的身。

然后逼她死心塌地的留在国公府,帮他打点一切。

恶心吗?

确实很恶心!

更恶心的是她现在还没法摆脱他。

果然不出她所料,半刻钟后外面有了动静,门房来报世子爷今晚留宿正院。

她命青兰悄悄去了趟偏房。

那几人被陛下赏给裴玄,这辈子都出不了国公府。

争宠,是她们唯一的出路。

她想她们需要这个机会。

片刻后,青兰来报,说裴玄被其中一个妾室紫璇勾引去了偏房。

云卿听罢,彻底放了心。

今晚又躲过了一劫。

毕竟那厮如果用强的,她不一定能逃得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即便她不去通知她们,她们也会使出浑身解数将裴玄给勾走。

那可是出宫前陛下派给她们的任务。

“姑娘,看来您将她们几个留下是对的。”青兰打趣道。

云卿扬了扬眉,“那可是陛下赏赐的,不留不行。”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翌日早晨。

余掌柜派人递来一封信件。

云卿看完里面的内容后,又是惊讶又是欣喜。

惊讶的是余伯竟然查到了这么隐秘的事。

欣喜的是裴玄那厮作死,竟然想贿赂边关将领。

京官与边将私通,那可是重罪。

只要她拿捏住了这个把柄,即便无法扳倒庆国公府,也能逼迫裴玄签下和离书。

站在身后的青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低声开口:

“余伯的消息会不会有误?昨日世子虽然说过要打点官场,可并未细说,余伯是怎么查到的?”

云卿微微眯眼。

沉吟片刻后,试着道,“余伯跟随了我父亲数十载,

或许他有什么特殊的渠道获取这消息,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青兰自是知道余掌柜不会害姑娘。

但小心为上。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云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如果他找我要三万两银子是去贿赂边将,我给他又何妨?

舍不得银子套不住狗,走,咱们去荣安堂给老太太请安。”

青兰差点笑喷。

好一个舍不得银子套不住狗啊。

应景!



荣安堂。

徐氏靠在榻上,沈妙云正端着瓷碗坐在床边侍奉汤药。

老太太喝了几口后,夸道:“还是你孝顺,不像云氏那妒妇,如今彻底不把我放眼里了。”

沈妙云微微垂头,掩去了眸中的嫌弃。

她在家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来了一趟盛京,不但做了妾,还得伺候这老不死的。

早知是这么一副光景,当初她就换个人爬床了。

更可恨的是裴玄那伪君子,口口声声说爱她,结果趁她昏迷跟春熙堂里的妾滚了一晚。

一下子多了四个劲敌,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伺候母亲是媳妇该做的,至于少夫人,妾身不敢置喙。”

徐氏冷哼,“有什么不敢置喙的,你为裴家生了长子,她还能将你赶出去不成?”

沈妙云没接话,舀了一勺汤药递到她嘴边。

这时,外面响起女婢的通传声:

“太太,少夫人过来请安了。”

徐氏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有股想要将她轰出去的冲动。

可想起昨晚儿子来找她,说官场打点需要三万两,请求她先补贴上。

开玩笑,她攒了大半辈子才攒下三万两私房钱。

如果一次性全拿给儿子,她以后喝西北风去?

这钱,必须得从云氏手里抠。

“让她进来。”

片刻后,云卿踱步走了进来。

“听说太太病了,我特意过来瞧瞧,请大夫了么?他们怎么说?”

福嬷嬷虽然心里恨极了这女人,但面上不敢再表露出来。

她恭恭敬敬的回道,“只是染了风寒,不打紧的,吃几副汤药就好。”

云卿松了口气,笑着开口,“您可是咱们府上的主心骨,一定要照顾好身体啊。”

徐氏磨了磨牙,压下心头的火气,耐着性子道:

“玄儿刚立下大功,如今正是打通官场收买人心的好时机,

前几天的事,是我们考虑不周,我在这里向你道歉,求你原谅,

各房的开支缩减就缩减,我们省省就是,可玄儿那边的银子不能断,

你帮他一把,等他的官位定下后,让他递折子为你请封诰命

咱们女人的尊荣啊,还得靠爷们去外面争。”

云卿猜到裴玄来找过徐氏,所以她突然低声下气的,也在她意料之中。

来荣安堂本就是想借徐氏的手将银子交给裴玄,诱他往死路上走。

如今老太太给了她台阶下,她自然要把话说得漂亮些。

“您言重了,我在春熙堂反省了几日,也觉得自己做的太过,

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咱们往前看,

您说得对,女人的尊荣还得靠男人去争,我会帮衬着世子的。”

徐氏愕然。


云卿不禁失笑,“因为她有个做首辅的爹啊,以后还会嫁这世间最尊贵的男子,

女人这—生的荣耀,不都是父亲跟夫君给的么?她命好,都碰上了呗。”

说完,她又开口提醒,“别去招惹苏雪柔,不然她封后的那—日,就是咱们的死期。”

程雅顿时垮下了脸,“—想到以后我们要向她行跪拜大礼,就跟吞了苍蝇似的。”

云卿笑了笑,轻飘飘道:“是你,可不包括我。”

程雅—愣,脱口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卿静默了片刻,哑声道:“雅雅,—旦和离,我的名声就毁了,

娘家无人撑腰,未来的路很艰难,人言可畏,我应该会远走他乡。”

程雅当即就变了脸,“你要离开京城?不行,你走了我怎么办?”

跟她—块变脸的还有暗处的裴玄。

而程雅所问的,正是他想问的。

‘你走了,朕怎么办’?

苏雪柔,苏家大小姐……

呵,他何时说过要立她为后?

看来是他太过礼遇内阁首辅,让他们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还有他的好母亲,都开始插手他的后宫了。

这次若不给他们—个的教训,他们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去查—下盛京还有哪些勋贵子弟没有议亲,排除那些有能力有前途的,找那种闲散不务正业的。”

苏家女不是想踩在云卿头上么?他就让她—辈子都翻不了身。

冥起低声应了声是,悄悄退了下去。

裴玄再次抬眸朝交谈中的两人看去。

其实彼此的距离挺远的,他是习武之人,运转内力才能勉强听清。

而对方想要听见他的声音,除非他扯开嗓子说话。

云卿伸手拭掉程雅眼角的泪水,温声安抚:

“我只是出去避避风头,等过几年风声消下去就回来,不会—直在外面的,

你也知道,裴玄没碰过我,我还是清白之身,说不定哪天遇到合眼的,回来改嫁呢。”

程雅直勾勾的盯着她,“真的?你没骗我?”

“我哪敢啊,好啦,你还怀着孕呢,别哭了。”

程雅胡乱揉了揉眼睛,警告,“不许悄无声息的走,即使要离开,也得先跟我打招呼。”

云卿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程雅吸了吸鼻子,又将话题绕了回去,“那你还要不要去看陛下?”

云卿失笑。

好不容易转移她的注意力,怎么又放这上面来了?

“不看了。”

说完,她又补充,“即使要看,也只看我以后能改嫁的。”

程雅附和,“有理,陛下再俊,也不是咱们能肖想的。”

话落,她伸手揉了揉小腹。

刚才喝了太多果汁水,肚子有些撑。

“我去趟恭房,你要不要—块?”

云卿有些无语,“谢谢,不用。”

目送程雅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匆匆离开后,她踱步走到—棵桃树前。

枝头有株桃花开得正盛,她试着踮脚去摘。

眼下时辰尚早,昨晚的露水还没散去,地上湿漉漉的有些滑。

她踮得太狠,脚指头承受不住全身的重量,踝骨—歪,整个人直直朝左侧栽去。

完球!

失重感袭来,她本能的伸手去抓,想要拽些什么稳住身形。

这时,腰间突然横出—只胳膊,紧紧扣住她,将她拉了起来。

—阵天旋地转过后,她整个人撞进—个宽厚的怀抱。

小娘子惊魂未定,睁着湿漉漉的眸子仰头看去。

熟悉又陌生的俊颜映入眼帘。

这是她第三次瞧这张脸,依旧有惊艳的感觉。

她知道,这并不是对方长得好看,她才会这般。

而是对方乃四年前在她情窦初开的年纪闯入她生命的人,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她熬过了最艰难的头三月后,毅然决然的写下和离书,与曾经的青梅竹马远走他乡。

等父亲御敌回来时,面对的就是失去爱妻与幼子的双重打击。

她依稀记得那—日父亲抱着她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那是她第—次见父亲哭,也是最后—次。

“逝者已矣,您不必挂怀,如今父亲也去了那边,他应该与弟弟团聚了。”

老管家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抽了自己—耳光。

“瞧我这老糊涂,好好的提那旧事做什么,白白惹姑娘您伤心,

对了,自从您上次见了二房三房后,这几天他们明争暗斗,闹得挺凶的,

再这样下去,不用您收拾,他们自己也得弄个两败俱伤。”

云卿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抹讥讽的笑。

“先让他们狗咬狗,然后我再出面收拾烂摊子。”

说完,她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又道:

“时辰不早了,您不能熬夜,我让下人先送您回房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聊。”

老管家也确实倦了,又嘱咐她几句后,这才颤颤巍巍的离开了海棠苑。

云卿在院子里站了片刻,刚准备转身回房,寂静的夜色里突然传来—道悠扬的箫声。

曲调—响,她的脚步就猛地顿住了。

这曲子……

这曲子……

尘封的记忆涌入脑海。

同样也是这寂静的夜,她坐在窗前翻看着—本游记。

江南的夏天蝉鸣不绝于耳,听久了有些浮躁。

于这喧闹里,—道悦耳的萧声随风灌入闺中。

她下意识抬眸望去,只见对面的屋檐上坐着—蒙面公子,手持白萧衣诀纷飞。

是他?

身后的青兰青叶对视—眼,也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眼看着姑娘朝幽静小道走去,青叶下意识想要跟上,被青兰给拽住了。

“应该是墨公子来了。”

这曲子,只有那位郎君会吹。

青叶微愣。

墨公子?

“他不是消失四年了么?为何会突然出现?”

青兰蹙了蹙眉。

她也不知道那位公子有何打算。

若真的心仪她家姑娘,当初为什么—声不吭的离开,还眼睁睁看着姑娘嫁入裴家。

“许是有什么要事找姑娘,让姑娘自己去处理吧。”

说完,她拽着青叶进了屋。

云卿沿着幽静小道—路往东,最后在—棵盛开的海棠花前停了下来。

目光所及处繁星点点,墙头空无—人。

她只闻萧声,不见其人。

可她知道他就在墙的那—面。

是这段日子外面盛传她与裴玄闹和离,给了他希望么?

否则她嫁人这三年里,他为何不曾出现?偏偏裴玄带了个妾室回来,他就……

真傻啊!

天下好女子多得是,以他墨阁商行掌权人的身份,什么样的妻子寻不到,非要执着于她?

—阵凉意袭来,云卿下意识伸手抱住了胳膊。

她在墙角站了片刻,听那萧声中带着—丝落寞,心狠狠揪在了—块。

不过也就放纵了那么—瞬间,她又封存了自己的心。

这条路,她只想独自—人走,不愿将他牵扯进来,最后不得善终。

转身,离去。

她听到身后有脚着地时踩在树叶上发出的响动,不过却没有回头。

因为她知道,这—转身,便再也挣脱出不来了。

萧痕立在她身后,看着她单薄却又决绝的背影,无奈—笑。

倒是个有骨气的丫头,跟四年前—模—样。

还真是……半点都没变。

他缓缓伸手,透过虚空去抚摸她的头。


青兰见状,急忙冲上去想要护主。

裴玄却一把扯住云卿的衣领,猛地一撕。

布料碎裂声响起,她的衣襟敞开,露出里面浅绿色的小兜,春光旖旎。

青兰惊呼出声,“姑娘。”

却是不敢继续往前,生怕那渣狗再做什么禽兽的举动,伤了自家主子。

云卿死死咬着牙,强忍着涩意不让眼里的泪水掉下去。

耻辱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那一瞬间,她眸子里涌出了疯狂的杀意。

总有一日,她会百倍千倍的向这畜生讨回来的。

屏风内的帝王也猛地攥紧了拳头。

最后一丝理智尚存,他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那女人应该不希望外人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

这个时候闯出去,他的身份就会曝光,到时候让她情何以堪?

裴玄……

庆国公府……

他想南萧少了这么个家族,应该无关痛痒。

裴玄嗅着少女身上甜腻的体香,有些心猿意马。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真想就这么将她压下,强行破了她的身。

圆了房,她应该就老实了,不会整日里将和离挂在嘴边。

最好再生个孩子,永远的困住她。

云卿对上男人赤裸裸的眼神,澎湃的怒火铺天盖地而来。

她猛地抬手,狠狠朝他右脸甩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裴玄的脑袋都被她给扇歪了。

云卿顺势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青兰见状,急忙扑过去搂住她,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的往下掉。

“姑娘……”

云卿还算镇定,胡乱拢起敞开的衣襟后,冷眼睨向裴玄。

“还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疯狗。”

扔下这句话后,她搭着青兰的胳膊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主要是担心再这么纠缠下去,他会发现屏风后的墨公子。

裴玄看着她玲珑的背影,忍不住用舌尖抵了抵被打得发麻的后槽牙。

不让他碰?

呵,这可由不得她。

总有一天他会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疼爱一番。

云卿离开后不久,裴玄的贴身小厮石岩从外面走进来。

“世子,您怎么又跟夫人吵起来了?眼下咱们急需银钱打点军中的关系,得哄着些少夫人啊。”

裴玄理了理袖子,淡声开口:

“等我得到了她的身子,她自然而然就向着我了,回府。”

“……”

脚步声渐渐远去,萧痕推开屏风走了出来。

他的耳边一直回荡着裴玄刚才那句‘得到她的身子’,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自登基以后,他一直修身养性,很少动杀戮。

这裴家,将会成为他即位后第一个被除名的家族。

“主子。”

暗卫首领冥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身后。

将云卿交代余掌柜去办的三件事禀报给了他。

萧痕听罢,眸中的杀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浅淡的笑意。

他就知道那女人不会白白让裴家欺负了去。

瞧,大招都在后头呢。

“你去查查裴玄想要笼络军中的哪些人。”

朝臣贿赂边关将领,罪名可大可小。

若那边将有谋反之心,那这朝臣就会同罪论处。

如果裴玄上赶子找死,他不介意送他一程。

冥起应了声‘是’,又悄无声息的跃出了窗外。

他刚离开,余掌柜便匆匆走了进来。

“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姑娘有急事先走一步了,让我过来知会您一声,

她说咱们可以联手做这笔买卖,后续事宜由我来跟您对接。”

萧痕微微颔首。

早在她冲出暖阁的那一刻起,他便猜到她不会再来见他。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相处机会,就这么被裴玄那狗东西给搅黄了,真是扫兴。

“好,我会安排我的掌柜过来跟进,劳烦你了。”

余掌柜听罢,一连说了几个‘客气’。

“……”

萧痕从玉品坊后门出来后,径直朝候在巷子里的马车走去。

守在外面的程霖见主子阴沉着脸出来,心里咯噔了一声。

陛下不是去见云姑娘了么?

为何还板着一张龙脸?

难道是不欢而散了?

或者是……欲求不满?

咳咳,他连忙掐灭脑子里那乱七八糟的念头,小心翼翼凑了上去。

“主子,咱们是回宫还是?”

萧痕顿住脚步,沉吟了片刻后询问,“你妹妹跟她是不是手帕交?”

程霖眨了眨眼。

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眼看帝王脸上露出不耐之色,他急忙回答:

“她们未出阁时的确常常走动,后来嫁了人,也半月一小聚。”

萧痕的脑海里浮现出她匆忙离开暖阁的背影,眸色深了几分。

那一刻的她,应该很脆弱很无助吧?

或许此刻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

那两个丫鬟虽然与她亲厚,但毕竟出身卑微,眼界不高。

“让你妹妹明天去陪她聊聊天。”

程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开口:

“臣妹刚怀孕,正是孕吐最严重的时候。”

眼看帝王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他急忙转移话锋,

“臣担心她婆母康宁长公主不让她出门。”

萧痕斜睨了他一眼,“朕相信你有法子。”

程霖:“……”

不是,这么为难他真的好么?

他已经冒着被太后砍头的风险安排陛下与世子夫人私会了。

这下又让他去得罪大长公主,主子的心不会痛吗?



国公府的马车上。

云卿替青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顺势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

“哭什么,我这是被疯狗咬了,难道还咬回去不成?”

青兰破涕为笑。

可刚笑两声,不知想到了什么, 脸上又露出了担忧之色。

“小姐,当时房里还有那位谈买卖的公子,您与裴玄的交谈都被他听了去,他不会往外宣扬吧?”

云卿收手的动作一滞。

那般耻辱不堪的一幕,竟被他瞧了去,以后她还有何颜面去见他?

原本她打算将墨公子的身份告诉青兰的。

转念一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和他,余生恐怕不会再有交集了。

“那位公子是个明事理的,不至于在背后论他人长短,你别担心。”

说完,她又连忙转移话题:

“也不知道雅雅现在怎么样了,孕吐还严不严重?

我这样也不好去长公主府,平白的惹她跟着担忧。”


青兰脸上划过—抹诧异之色。

“少爷不是在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么?”

云卿抓了抓脑袋,有些浮躁的开口,“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什么意思。”

青兰取过—旁的绣枕放在她身后,扶着她靠在床头。

“—定是您太过渴望有个娘家兄弟,所以才做了这个梦,当不得真的。”

云卿拧紧了眉头。

是这样吗?

可梦里父亲说的话为何那般的真实?

还有,她这两年都在渴望侯府有个嫡子继承爵位。

为何之前没做过这种梦,—搬回侯府就做了?

难道这不是父亲冥冥之中在指引她什么?

沉默良久后,她咬着牙道:“明天咱们去趟青山寺拜访了尘大师,请他为我解解惑。”

青兰有些好笑,“行行行,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放松放松。”

敲定行程后,云卿也不再多想,重新躺了回去。



同—时刻,皇宫。

萧痕踩着月色踏上了乾宁殿的台阶。

抬眸间,只见整个正殿灯火通明,吴公公在走廊下来回踱步,急得团团转。

他缓缓停下,视线在寂静的殿门口扫了—眼,已经猜到了谁在里面。

吴公公瞧见了他,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噗通—声跪倒在地。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太后娘娘说最多再等半个时辰,

如果还不见您的人影,就下令杖毙乾宁殿所有伺候的人。”

萧痕微微眯眼,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白天的时候他请姑母进宫,向太后禀明了在长公主府发生的事。

太后虽然没再坚持要他立苏家女为后,但也未曾打消她插手他后宫的念头。

瞧她那意思,是想将娘家侄女礼聘入宫。

即便不能为后,至少也得封妃。

“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吴公公如蒙特赦,连忙招呼廊下跪成—片的宫女太监往外面退。

萧痕理了理暗龙纹锦袍的衣袖,再次迈步朝殿内走去。

跨过门槛,见太后阴沉着脸坐在软榻上,他镇定自若的行礼:

“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也不说免礼,任由着他垂头弯腰。

“陛下可真是好雅致啊,大晚上的跑去臣子府邸,窥探人家妻子,你还要不要脸了?”

劈头盖脸就是—顿训斥。

萧痕不慌不忙的站直身体,语调平缓道:

“母后说笑了,墨阁有要事,儿臣亲自去处理了—番。”

太后瞪眼,怒道:“你当我傻?墨阁能有什么急事用得着你堂堂—国之君摸黑去处理?

今儿个哀家把话都挑明了,还不老老实实的交代,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母亲看待?”

萧痕伸手揉了揉眉心,叹道:“儿臣只是想让您今晚睡个安稳觉而已。”

太后微微眯眼,怒火压都压不住了,气得浑身在发颤:

“混账东西,你的意思是让哀家睁—只眼闭—只眼,

稀里糊涂的任由你去染指臣妻,遗臭万年么?”

说完,她捞起桌面上的茶盏狠狠掷在了地上。

要不是念着这混账明日还得早朝,不能带伤让朝臣看了笑话,她非得砸他脑门不可。

风流也得有个度啊!

满盛京那么多未出阁的世家嫡女他不挑,偏偏看上—个有夫之妇。

他还有没有道德底线?还要不要脸?

—旁的绿药姑姑见太后暴走,连忙屈膝跪地。

“娘娘息怒,仔细气坏了身子骨。”

太后颤着手指向儿子,“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

他觊觎臣子的妻室,还盘算着怎么拆散人家夫妻,


此时的荣安堂分外热闹。

丫鬟婆子站了满院,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瞅。

见世子夫人脸色淡漠的走进院子,众人神色各异。

有同情的。

有怜悯的。

也有替她不值的。

大伙都是国公府的家生子,在府上伺候了数年,对内宅里的状况一清二楚。

世子夫人没入门前,府中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往往都是拆东墙补西墙,公中银子总不够。

而他们这些下人就更不用说,油水捞不着,一个人还得干两个人的活,可谓苦不堪言。

自从少夫人带着丰厚的嫁妆入府后,他们的日子才滋润许多。

不但月例翻了倍,少夫人还总是对他们和和气气的。

平日里也赏罚分明,从不摆当家人的架子。

这样通人情明事理的主母,可是烧香拜祖宗都求不来的。

也只有庆国公府这种眼皮子浅的没落家族才会怠慢。

刚才她们可听得清清楚楚,老夫人字里行间有意抬那妾的位份,给她平妻的体面。

呸!

什么玩意儿。

一个伺候男人的物件儿罢了,有什么资格与世子夫人平起平坐?

“少夫人,您……”

一个年岁渐长的粗使婆子想要开口宽慰她,可又顾及自己的身份,不敢妄言。

云卿对着众人露出一抹温婉得体的笑,轻柔的道:

“今个儿世子回府,这是大喜事,青兰,你去账房取一千两银子赏下去,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沉住气。

只有拿捏住了人心,才能拿捏住国公府的命脉。

她要让裴玄那厮明白,没有她云卿,这国公府的天……会塌。

丫鬟婆子见少夫人受了这么大委屈还不忘她们这些下人,越发的敬佩她。

这才是名门望族里滋养出来的贵女,端庄贤惠,温婉大方。

哪是屋子里那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安抚好众人后,云卿踱步走进了主屋。

她一来,室内原本轻快的气氛瞬间变得粘稠逼仄。

这让她有一种自己是外人,突然闯进来打搅了人家母子,祖孙共享天伦的错觉。

尤其是老太太最后那句‘你们一家三口舟车劳顿,辛苦了’钻进她耳中,

只觉万分的讽刺!

“给母亲请安。”

她屈膝朝软榻上倚靠着的老夫人行了一礼,视线扫过被她搁在双腿上的孩童。

瞧这模样,估摸着两岁左右了。

也就是说裴玄一去北境就有了女人,全然不顾她这新婚妻子的体面,与人暗度陈仓,恣意快活。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连父亲都被他给蒙蔽了。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犀利,老夫人有所察觉,下意识侧过身将孩子笼进怀里,半挡住了她的窥视。

“咳咳,云氏来了,还不快去见过你夫君。”

云卿收回视线,倒也没忤逆她,只在心中连连冷笑。

折辱了她,还想让她事事以夫家夫婿为先?

谁给他们的脸?

偏头间,视线落在软塌左侧的年轻男子身上。

成婚前她见过裴玄几次。

先帝爷钦点的探花郎,容貌自是无可挑剔。

当初还被今上的同胞妹妹永乐公主瞧上,想要招为驸马呢。

三年前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读书人的文雅之气,疆场历练数载,倒是稳重了许多。

面容不再是记忆中的白皙青涩,透着一股子岁月磨砺的锋芒。

若他不踩她的底线,两人就凑合着过一辈子了。

“见过世子。”

冷冷淡淡的语调,满是疏离的味道。

裴玄微微颔首,视线落在面前这个三年前娶进了门,却并未来得及圆房的发妻身上。

小娘子肤如凝脂,美眸流转似波,圆润的唇角轻轻扬起,颊边微现出了浅浅的梨涡,瞧着分外精致。

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衬得她风姿绰约,娇嫩得如同初夏枝头含苞待放的蕊。

摄人心魄。

云氏生得极美他是知道的。

她未出阁时就与相府千金苏雪柔并称盛京双姝,名动天下。

如今梳着妇人的发髻,比之三年前更添一抹成熟。

可到底未经人事,以至于眉眼间瞧不出什么妩媚风情。

她的美,还有待他来开拓。

“不必多礼,这几年你操持中馈,孝敬父母,辛苦了。”

云卿见他面上毫无愧色,甚至将她的付出视作理所当然,差点气笑。

转念想想,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他确实用不着因为纳了一个妾而羞于见她。

不想跟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多言。

她将视线挪到他身侧的柔美少妇脸上,故意曲解的问:

“这是世子收的通房吗?”

通房,那可比妾还要低一等,连主子跟前得脸的婢女都不如。

美艳少妇霎时红了眼眶,娇娇柔柔的看着裴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

裴玄蹙了蹙眉,压着声线道:

“她叫沈妙云,是邺城守将的女儿,正儿八经的官家女子,你休要拿通房的身份折辱她。”

云卿听罢,心口似压着一团火,烧得胸膛有些发闷。

她给这女人安上一通房的身份他就觉得委屈她了?

那他一声不吭的将妾室跟庶子带回京时,怎么就不想想她的尊严与体面?

“世子的意思是要纳她为良妾?”

这话一出,原本还矫揉做作的沈妙云突然双膝一弯,直接跪了下去。

“夫人,我父亲为南萧镇守边关数载,最后以身殉国,英勇就义,

我虽是女儿身,但也知晓不能堕了父亲的风骨,家父生前曾疾言厉色,

教,教导我莫要与人为妾作践自己,我不能自甘堕落,让他老人家含恨九泉。”

说到这儿,她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脸色转冷的裴玄,又硬着头皮补充:

“何,何况我与世子在邺城有简单的举行过婚仪。”

言外之意:

她要做妻,绝不为妾。

云卿直接气笑了。

“沈姑娘的意思是想要我自请下堂,给你腾地儿?”

沈妙云有些畏惧她的气势,绞着手帕微微别过头,不敢再与她对视。

只不过那模样太过委屈,瞧着像是她这个正室善妒,容不得丈夫纳妾。

云卿转眸望向笔直立在原地一言不发的裴玄,轻飘飘的问:

“世子,你要与我和离,然后迎她进门?”


初夏时节。

淅淅沥沥的水珠打落在光滑的青石砖上,弥漫起雾色,将整个盛京都笼罩在了一片烟雨朦胧之中。

街角拐弯处,云卿攥着锈帕立在台阶处,眯眼注视着远处迷蒙的街道。

婢女青兰红着眼眶立在左后侧,哽咽着声音开口:

“姑娘,奴婢不相信姑爷会停妻再娶,您莫要听信谗言,折腾自己。”

云卿紧了紧手中的帕子,面容清冷如霜。

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裴玄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

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

这一走,就是整整三载。

前些天有消息传来,称大战告捷,王师将择日回朝。

与军报一块传入盛京的,还有庆国公府世子裴玄在北境的风流韵事。

据说他得了一美眷,红袖添香,两人琴瑟和鸣。

“是与不是,今日便有结果。”

云卿淡淡回了一句。

话音刚落,目光所及处几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从远处的东城门缓缓驶来。

清风拂过,卷起姝色纱帘,一张皎白如月光的美人颜若隐若现。

雨滴声中还伴随着婴儿啼哭。

这时,也不知望江楼上哪个瞧热闹的贵女突然惊呼出声:

“瞧,裴世子真带回了一女子。”

另一人接话,“我好像还听到了孩童的哭声。”

“天,他们该不会是越过了世子夫人,先诞下了庶子吧?”

“如果是这样,那云卿够惨的,新婚独守空房,兢兢业业操持国公府的中馈,换来的却……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字字如利刃般钉入云卿的耳中,她死死攥着帕子,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能容忍裴玄在她生下嫡子后纳妾,独独无法接受他越过她这个正室与妾珠胎暗结,诞下庶长子。

如今他这么做,羞辱的何止是她?

还有她娘家,整个永宁侯府。

青兰气得浑身发颤,哭着控诉,“姑娘,姑爷他,他欺人太甚,

如果侯爷还在,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如此轻贱您,折辱您。”

这话勾起了云卿的丧父之痛。

可不就是么?

裴玄敢这么做,无非是仗着她没了靠山,彻底暴露了男人的劣根性。

想起父亲临终前担忧的眼神,想起他拉着她的手不断呢喃:

‘卿卿,为父走后,谁为你撑腰啊’?

心如刀绞似的。

恍神间,她踉跄着朝前栽去。

失重感袭来,本能的求生欲迫使着她伸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

指尖触及到一片柔软的布料。

下一秒,胳膊肘被一股强横的力道托住。

她堪堪稳住了身形。

头顶散开一片阴影,仰目望去,一把淡青色山水墨画的油纸伞映入眼帘。

“雨天路滑,姑娘小心。”

浑厚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云卿讷讷的偏头望去。

只见一陌生的年轻男子撑着雨伞悄然立在她身侧。

公子一袭月白暗纹锦袍,身形修长,整个人犹如一块璞玉般清冷衿贵。

大片竹纹在衣摆处蔓延开来,更显伟岸风姿。

对上男子那双极具威慑力的眼眸时,云卿的呼吸一滞。

她也算是阅遍了京都的功勋子弟,王孙贵胄,还从未有哪人给她如此强大的压迫感。

直觉告诉她,这人身份不简单。

“多,多谢。”

磕磕绊绊道了谢后,她急忙收回虚搭在他腕上的手掌,挪开两步与他保持了距离。

青兰见状,也迅速横在两人中间,半遮挡住了自家主子的容貌。

“姑娘,咱们该回府了。”

云卿用眼角余光扫了下身侧的男子,目光再次落在街道处前行的马车上。

传言得到证实,接下来该怎么应付,她心里已经有了底,眼下也确实不宜继续在外逗留。

应了青兰一句后,她又对着年轻男子道了声谢,主仆俩这才艰难的朝拐角处停靠的马车走去。

年轻男子看着少女瘦弱单薄的背影,眉心微蹙。

数息后,他又偏头望向街道处那几辆渐行渐远的马车,薄唇微勾,扯出一抹冷笑。

裴玄……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玩意儿。

他给过他机会了。

可他偏要作死。

雨越下越大。

一身常服的御林军统领程霖默默上前,恭敬的立在男子身侧。

“主子,那裴玄的领军能力十分出众,如今盛京全是他停妻再娶的传闻,会不会影响到他的仕……”

萧痕冷睨了他一眼。

对着眼前这个儿时的伴读,如今的心腹,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程霖,朕看上他夫人了。”

掷地有声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平地起。

程霖霍地抬头,眼底满是震惊与骇然。

他刚才听到什么了?

陛,陛下说他看上庆国公府世子裴玄的夫人了?

这怎么可以?

君夺臣妻,是要被冠上千古骂名,遗臭万年的。

他下意识想要张嘴劝些什么。

可对上萧痕那双坚定且不容置疑的眸子后,悲哀的发现主子觊觎臣妻怕不是一时兴起。

稳住心神后,他试探性的问:

“您与世子夫……云姑娘是旧识?”

既然知道主子心中所想,他自然不敢再称呼云卿为世子夫人。

做为天子近臣伴君两载,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萧痕很满意他的态度,但并未替他解惑,只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

“回宫。”

程霖低垂下头,不敢再吱声。

帝王信任他,这才向他吐露自己的勃勃野心。

他却不能不懂事,去深究这段隐讳的风月情事缘自何时何处。

只是这庆国公府的后院怕是要起火了,而且这把火会烧得很旺很旺。



庆国公府。

云卿刚提着裙摆迈进门槛,迎面撞上了出来寻她的另一个贴身丫鬟青叶。

青叶见自家千娇百宠长大的姑娘浑身湿漉漉的,脸上蕴满了狼狈,哽咽着开口:

“姑娘,苦了你了。”

云卿在她眉眼捕捉到了克制的怒火,便知裴玄已经将那女子领进了国公府。

小娘子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语调平缓道:

“我与裴玄那厮盲婚哑嫁,毫无感情基础,倒也算不得苦,

只是他欺我辱我,害我成为京都笑柄,这笔账我得好好跟他算。”

说完,她稳步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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