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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宠妾灭妻,我转头嫁权臣精品全篇》精彩片段
楚拾月见车停了,不由得疑惑发问:“怎么回事?”
春棠下了车,好一会儿才回来:“太太,是来这边厢房的其他客人要出去,恰好路上对着了。”
这条小道很窄,不能容两个车队经过,必须其中一方退让。
楚拾月道:“咱们退一退吧,出门在外,和气为上。”
春棠过去传话,不料对面的车队却主动让出位置来,退在一旁泥地上,静静候着。
一个护卫模样的男人前来隔着门帘作揖:“我家公子说,多谢夫人美意,不过我们不赶时间,还是请夫人先过去吧。”
楚拾月答应了。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忽然起了一阵急风,掀起了对面马车的帘子,以及楚拾月车窗上的纱幕。
就这样,她和那车里的公子的目光就这样猝不及防相撞。
那一瞬时光流缓,花雨纷纷。
纱幕落下,马车前行,车内的楚拾月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惊为天人。
楚拾月并不是没有见过好看的男人。
孙鸿渐是个公认的美男子,还有曾经的那位,更是风姿卓越,俊美绝伦,名满天下。
车里这个男人穿着素雅的深色长袍,只是简单挽起发,并无其他修饰。
可他的容颜,依旧惊艳到了她。
昳丽无双,勾魂摄魄,只一眼便心神迷失,不知身在何处。
若不是此处相逢,还以为是梦中遇到仙君。
楚拾月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车队离去后,车内那位男人罕见地开口,问了随从一个问题。
“这是谁家的女眷?”
随从恭敬道:“回大人,听方才那小沙弥说,这是故去孙侍郎的嫡次孙,孙鸿渐之妻。”
男人没有再继续问了。
楚拾月到厢房后没多久,西洋商队的女首领也到了。
是一个美艳热情的异域女子,穿着西洋绸缎裙子,浑身都是闪闪发光的宝石首饰。
她叫黛丽丝,会大盛语言,就是发音有些奇异。
两人谈妥了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亲眼看着秦管事把货物全部装车带走后,楚拾月的心才算放在了肚子里。
黛丽丝笑着说:“多亏了夫人帮忙,不然我的损失可就大了!往后再来你们这边,有什么好货物我第一个找你。”
楚拾月笑:“好,你若是再来不用去找客栈落脚了,我招待你们。”
两个精明能干的女子击掌起誓,相视一笑。
黛丽丝走后,楚拾月见日头还早,便带着丫鬟婆子们在厢房外的园林里随意逛逛。
她们常年在府里做事,难得有机会出来,趁这个机会让她们休息放松一番也好。
才逛了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前头传来骚动和尖叫。
“快跑啊,强盗杀人了!”
强盗?这个时候这个地方??
楚拾月心头一震,来不及思考更多,慌忙带着下人们往厢房那边躲避。
车马所在的地方太远了,况且车夫不一定还在那边,外面人多慌乱,车马未必行得了。
倒是厢房有一些供谈事的房间,为了防止偷听,墙壁颇厚门窗也结实,比在外面安全。
她们躲进房间后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马蹄声,刀剑声,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
有一个男人高声骂道:“男女都抓,一个都别他妈放过!”
听起来异常凶残,但没有人来撞门,似乎只是在抓外面跑动的人。
没过一会儿声音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尽管如此,房间里众人依旧瑟瑟发抖,紧紧捂住嘴不敢出声,更不敢出门。
还有胆子小的尿了,人多,空间小,那臊气直冲楚拾月的脑门。
谁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呢?要是强盗埋伏着,她们出去岂不是送死?
春棠和夏莲紧紧围住楚拾月,明明她们也害怕到几乎站不稳,可面上却是誓死护主的决心。
楚拾月轻声安慰众人:“这里离京城不远,十几里外又驻扎着京卫营,那些强盗们不敢久留。”
大家点点头,可面上依旧满是不安。
敢在光天化日杀进密集人群的丧心病狂贼人,真的会怕京卫营吗?
“太太,这里气味实在是太重了,你去里面歇着吧,我和春棠替你在门口守着。”
夏莲小声道。
这个堂屋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头只有一张塌,应该是杂室改造的,连窗都没有,很压抑闭塞。
可总比和这么多人挤着,闻那些汗味尿味的强。她们这些丫鬟尚且有点受不了,何况矜贵的太太。
夏莲注意到楚拾月的脸色明显不对劲,看着像是要吐了。
楚拾月问:“要不你们和我一起进来歇着?”
春棠赶紧摇头:“那怎么成呢?房太小,人多了气闷。太太你不用管我们,我和夏莲什么味儿没闻过,不妨事的。”
楚拾月点点头,起身去里间了。
夏莲和春棠关好门,坐在门口看守着。
楚拾月坐在榻上,绞尽脑汁想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手也不自觉地抚摸着榻沿上的装饰。
忽然,她触碰到了什么机关。
榻唰地分裂成两半,楚拾月整个人身子一轻,飞速地下落!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她连尖叫都没来得及。
待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已落入一大堆软软的东西之中,黑暗里看不清是什么。
多亏了这些东西,她才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没有受伤。
这是......暗道?
楚拾月心跳如雷,好半晌才恢复呼吸。
远处有一点烛火,可她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会对她怎么样,随便的一个举动,就可能让这一辈子提前结束。
就在楚拾月惊疑不定之时,一个人影举着烛台走了过来。
待那人走近,楚拾月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竟然是先前的那位绝色公子。
虽然不知道他是哪家的人,但只要不是强盗,就好。
“孙夫人?”男人开口了。
他的声音清冷,带着些慵懒。
可落在楚拾月的耳中,却是异常亲切。
她甚至没有余力去较真那个细节: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是孙府的女眷?
“公子为何在此处?这里又是哪里?”
楚拾月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还有忐忑。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对她伸出了手:“先起来吧。”
之所以让秦管事只拍卖一颗,是有原因的。
一是夜明珠这种东西过于珍贵,一下子涌现出太多会引起骚乱,甚至被人觊觎盯上,有不小的风险。
二是任何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数量越少越可以拍出高价。与其一口气都卖便宜了,不如自己留着,将来急需用钱的时候再丢出去一颗,岂不是一举多得?
至于为何单独又留下一颗,苏锦书自有打算。
回到卧房内,她转动着手里的珠子,欣赏着它美妙的光辉,越想越庆幸。
拥有上辈子记忆的她,这一世不但提前拥有了做生意的手腕和经验,还可以避开许多坑,捡许多现成的便宜。
若是加把劲,她苏锦书变成天下第一首富,大概不是妄想。
等收拾完了孙家的人且与他们一刀两断后,她便自立门户,过逍遥富贵日子,快活赛神仙。
“太太,兰香求见。”春棠通报。
“让她进来吧。”
苏锦书把夜明珠藏进拔步床内的拣妆,端坐于位上。
兰香进屋后,竟是和方才的秦管事一样,二话不说就跪下磕头,还连磕了三个。
苏锦书故作不解,亲手扶起她:“好好的为何行如此大礼?”
兰香含泪抬起头,声音里满是感激和崇敬:“多谢太太出手,原本奴婢活着混一天是一天,如今总算有了奔头和指望。太太的诚意奴婢已经看到了,往后便是奴婢的诚意。但凡是太太想问的,奴婢又恰好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锦书总算等到了这句话。
看来兰香的哥哥和上一世一样,到了该死的点就老老实实死掉了,没有坏她的事。
苏锦书微微眯起眼,问出了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老太太她到底是从哪里找到白氏这个人的?”
虽然她早已知道白氏和孙鸿渐的关系,可对于这个人的来历和背景,还有上一辈子的许多事情,仍旧存在许多谜团没有解开。
根据养女的年龄推算,白氏怀上头胎的日子,恰好是她和孙鸿渐成亲那会儿,也就是说他们认识更早。
如果真如他们所说,白氏是翰林院编修的女儿,那个时候她家中明明还没有败落,依旧是过得去的。
编修只是一个小官,却是正经科举出身,白家小有产业,家境殷实。
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容忍女儿和其他男人不明不白,没有任何名分却接连生下一女一儿?
这其中的问题太大了。要么是白氏的身份是假的,要么孙家人还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弄清楚这一点,苏锦书不会轻易进行下一步动作。
兰香轻声道:“其实,白姨娘不是老太太买的,是二老爷悄悄带回府里,求老太太出面做主担个虚名儿,说是怕太太您生气。”
果然,她就说这里面有问题。
“那,她真的是白编修家的小姐吗?”苏锦书紧紧盯着兰香的眼睛,问。
兰香点头:“除了来历骗了太太,其他都是实话,虽是姨娘却也是要过身契的,官府那边如何造假?”
苏锦书一愣,隐约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找不出关键。
就像兰香说的,即便只是纳妾,妾的身份来历都会在官府登录在案,会有专门的人查实。
之所以如此定法,为的就是避免有些人家偷藏妇女,私赎官伎,或收留罪臣之后。
孙鸿渐只有一个秀才功名,孙府其他人连他都不如,不足以在这种事上动手脚。
也就是说,白姨娘的身份应该没有问题。
苏锦书暗自咬牙。
“罢了。以后如果老太太再提起有关我或者白氏的事情,你替我多留心,有什么不对早点告诉我,我不会亏待你。”
“是,太太!”兰香满脸都是死心塌地。
兰香走后,苏锦书沉吟许久,最终还是去了白姨娘的住处。
原本白氏住的院子就不错,自打孙老太太明目张胆抬举她后,人手多了,越发收拾得花团锦簇,颇有热闹气象。
白氏穿着簇新的裙子,正在窗下绣花,一看到苏锦书来,慌忙丢了东西过来跪拜。
“见过太太。”
这一次,她总算掌握好了力度,没再把自己磕出个什么好歹来了。
苏锦书上下打量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儿女没有接进府内的缘故,白氏比刚来那会儿更加消瘦了几分。
本就纤细的她,如今看着更像是一支随时会随风而去的蒲公英,婉约中带着破碎的美感,令人心生怜惜。
“我听人说,自从你父亲坏事后,家里其他人都回老家去了?”
这件事不是秘密,春棠夏莲都知道,曾在苏锦书跟前提过几次。
白氏的脸色微微一变,语气恭敬中带着自嘲:“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况且还是给人作妾,不是什么正经姻亲,他们哪里有脸留在京城呢?”
苏锦书淡淡接话:“是啊,虽然败落,功名却没革了你们的,也算是书香门第。比起我这个商户女,还是你更适合做正妻。”
白氏心底一虚,磕头如捣蒜:“我绝无这样心思,还请太太不要多心!”
“起来吧,今天我不是来找你问罪的。”苏锦书淡淡道。
白氏战战兢兢地起身了。
苏锦书道:“咱们府里的铺子来了一个人应聘伙计,说是你们家的表亲,姓赵,特来京城投靠你们家,不料人都没了。若真是你家亲戚,我就看你份上留了他。”
白氏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多谢太太好意,然而我家表亲只有姓王和姓邓的,并没有姓赵的。八成是招摇撞骗之辈,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太太不用管他。”
白氏说这些话的时候,苏锦书一直在观察她的脸。
她思索时的眼神和一些下意识的神情变化,说明她不是在撒谎,而是在回忆。
苏锦书敛了目光:“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人随便打发了吧。”
她转身离开,白氏恭敬相送。
直到看不到苏锦书的背影了,白氏才直起腰来,眼神闪烁。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问那样一个问题?她是在试探什么吗?
听到是这个要求,苏惊月松了一口气。
“我当是什么,既然对方肯出双倍价格,那便是诚心想买的,改日去鹤冢再取一颗出来卖给他便是了。”
秦管事答应了,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可是夜明珠一事,只有我和太太知道实在数目,对外我都说只有一颗,那位大人是怎么知道还有别的呢?”
苏惊月微微一笑:“龙生九子,一名为鼍,腹内生夜明珠。成年鼍生得巨大,寻常人见到就是一个死;小鼍珠子数目也只有成年鼍的一半,因外表和海龟相近容易弄混。那位贵人,想必是认得鼍珠的。”
秦管事大为赞叹:“还得是太太,博览群书,鸿运当头!”
苏惊月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其实,这个也是上辈子吃亏后才从对手那里学到的一个知识,并非她一开始就知道。
不过,秦管事要夸,那就让他夸吧。带头之人的形象越高大,下头做事的人才越有劲。
秦管事才要告退,苏惊月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叫住了他。
“你可知咱们京城有哪些姓裴的大户人家?尤其是家中有一个貌美少爷,去过梅若寺的。”
虽然那日之人穿着朴素,车马也很低调,可苏惊月一眼看出那些下人并非普通家丁,而是有功夫在身的练家子。
财力足够请这样的人护卫,并且还不止一个,可见不是寻常小可人家。
并且,能够去梅若寺后面厢房的都是豪客香主,少说也得捐个几千两香火银钱。
秦管事摸着下巴想了想,问:“不知那位公子约莫多少岁数?”
苏惊月回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道:“看起来像是有双十之数。”
秦管事低头思索了一回,忽然一击掌:“莫非是大理寺左少卿家的清朗少爷?那可是沈家的亲戚呀。”
苏惊月眼睛一亮:“亲戚?”
秦管事点头:“这个年纪姓裴,长得好,又常往梅若寺去的,除了他家的公子裴清朗再没别人了。太太您忘了,当年沈家的老姑奶奶嫁的正是他们家,说起来您还要喊这位公子一声表哥哩。”
被秦管事这么一提醒,苏惊月想起来了。
的确,当年沈家老一辈排行第三的庶女嫁给了一位姓裴的穷秀才,自带丰厚嫁妆和宅邸奴仆,羡慕煞了不少穷酸。
沈家不是傻子,倒贴银钱嫁女儿为的就是押这一注宝,希望通过女婿的高中,提高家族的整体地位,为将来儿孙铺路。
只可惜那位老太爷多年不中举,嫁过去的沈家女也被其他姐妹嘲笑,说押错了宝。
不过谁也没料到,上头不开花,下头反结瓜。他们的后辈都很有出息,其中最厉害的便是小儿子,一路科举上去,为官谨慎小心一再升任,如今官至大理寺左少卿,威风赫赫。
原先瞧不起看笑话的,如今都急忙改换笑脸想尽办法去套近乎,只可惜烧香太晚,面子情意早就淡了。左少卿府的人和沈家来往很少,属于比较疏远的关系。
说起来,小时候苏惊月曾凑巧见过这个表哥一面。
那会儿他还是个圆墩墩的小胖子,手里拿着鸡腿啃,没想到长大后竟然出落得如此绝色。
苏惊月沉吟的时候,秦管事问:“太太可是想重新攀亲?如今二老爷在京中名声上佳,来往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家人想必不敢瞧轻了太太。”
苏惊月摇摇头:“暂时不用。你先去把夜明珠的事办了,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结交上那些贵人,说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先留给他们。”
“是,太太。”
秦管事离开后,苏惊月坐在摇椅中轻轻摇晃着,看似在闭目小憩,实则心底在飞快盘算着。
裴清朗......
这个远房表哥的后来的结局,她记得很清楚,只能用一个凄惨来形容。
身为家中独子,受尽宠爱呵护,养成了不知艰险的个性,读书应酬都不行,只喜欢斗蝈蝈玩。
他的身体不好,出了名的病秧子,又被算命的说克妻,娶不到门当户对人家的女儿。
裴家耽搁了好几年,见他年龄实在大了拖不得了,只能降低要求,为他娶了一个小户人家的漂亮女子。
左少卿夫妇相继过世后,本以为他们可以守着祖辈留下的财产,过普通的富贵生活。
谁也没想到,这女子给他下了慢性毒药,过门不到三年裴清朗逐渐不能自理,女子便大胆伙同情夫把裴府值钱之物席卷一空,不知所踪。
就这样,裴清朗从贵公子变得贫困潦倒,最终在破屋里毒发身亡,令人唏嘘。
苏惊月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
将来,她肯定是要离开这孙府的。
可这个世道,女子若不寻一个夫家做挡箭牌,很容易被觊觎和攻击。
尤其是手里有钱的女子,那更是一块肥肉,谁都想来啃一口。
回娘家不是长久之计,虽父母哥哥都说过,沈家家大业大,不缺她那一份。
可同样也是这欺负人的世道,逼得女子如开弓之箭,不能留家,越长大大离家越远。
就算亲人愿意留她,也少不得被指指点点,还会惹得嫂子侄子不高兴。
若想要安安稳稳名正言顺,只能咬牙顺应此时的规则,去找一个男人做幌子。
可一个和离过的女子,又是被传言生不出来的,能有什么好的选择?
如果是同样条件不佳的裴清朗......
算算他还有好几年才娶妻,她的时间很多,足够她摸清底细,增加胜算。
苏惊月的眸底闪过一丝光。
清幽的竹园里,祁怀瑾斜躺在廊下,举起手将手中的珠子对准天光。
这正是他从宝行拍下的夜明珠,虽说号称夜晚才熠熠发光,可由于个头和闪耀度,此刻在白天也有一圈淡淡的光辉。
他看着这颗珠子,忽然想到了记忆中的一双眼睛。
那时候的她清澈又灵动,即便是恶作剧,狡黠的眼神也让人不忍责怪,只是笑。
可如今他再也看不到了。
掌握了巅峰权势的人,长期浸润在血腥厮杀尔虞我诈中的人,无论外表如何美丽,那双眼终究是充满了刀光剑影,不复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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