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岑鸢时安夏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精选小说》,由网络作家“十二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十二妖”创作的《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北翼国一代传奇人物惠正皇太后重生回到侯府。上一世时安夏眼瞎,对无能又自私凉薄的晋王一见钟情,还把他费力推上皇位,害苦了老百姓。熬到他死后,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这一世她只想守着母亲和失而复得的哥哥安安静静过完一生,谁知天生凤命,随手捡个上门夫婿竟然是西梁国死了十年的幼帝。她哀叹自己好命苦,忍痛放一纸和离书给他自由。而他却将和离书撕得稀烂,怒斥她:“你当朕是什么,想扔就扔?”扔不掉能怎么办?陪他走上夺位之路重操旧业呗。只是这一次的夫君强多了,恪守男德,对别的女子目不斜视。时安夏主动给他充盈后宫,他还很生气。能干的夫君把前朝管理...
《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精选小说》精彩片段
时老夫人是参与换子不假,但她从没想过要把起哥儿害成这样。
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己的亲孙子,她再怎么狠心也不至于希望亲孙子受如此狠毒的折磨。
她只是想把嫡子的资源多分些给她娘家一脉,想让娘家血脉能沾点国公府的光而已。
她也是希望侯府能好啊!
时老夫人急怒攻心,气儿都喘不匀了,“造孽!造孽啊!”
唐楚君冷着脸,再次强调,“儿媳平日不理府中事务,疏于管理后宅,养成了妾室狠毒的性子。从今往后,儿媳必要立一立侯府的规矩,还请母亲支持。”
时老夫人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看着唐氏忽然支棱起来,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莫名又有一种被迷了心窍的微妙感,总觉得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往前走。
侧身就看见温慧那张丧脸,哪还能深想别的,拿着拐杖就朝人头上打去。
这一拐杖砸得很实,正中温姨娘的脑袋。
只听一声惨叫,温姨娘捂着的脑门流血了。她脑门上的伤口原就没好,此时更是疼得锥心刺骨。
但身体上的疼痛,却不如内心恐惧来得更甚。
温姨娘知时云起的伤势瞒不住了,只得跪下哭诉,“起儿,娘也是为你好,怕你不成材,怕你不学好,才对你严加管教啊……起儿,娘错了!娘是妾室,在这侯府里根本没有地位。娘也是想督促你有出息,不敢一日让你有所懈怠……起儿,娘错了,你原谅娘啊。”
时老夫人听得生气。别人不知这侄女的嘴脸,她还能不知道?
只是以前大家在一条绳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现在温慧仪还想阻止起哥儿成为嫡子,她万万不能答应。
尤其瞧见起哥儿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势,她怒从心起,又一拐杖下去,打在温慧仪的右肩上。
温姨娘痛得跪着扑到床前,抓住时云起的手,凶狠的目光一闪即逝,死死拽着,“起儿,你是娘的心头肉,娘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离开娘的身边。”
时云起受到惊吓,奋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眼神里盛满了恨意。
他原本生来就该是嫡子,就算不在意嫡子的风光,也会在意自己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他曾经的确卑微,感觉自己下贱。
倒并非因着庶出身份,而是因为他有一个恶毒的母亲。
他将衣衫拉下,撑着身子坐好,才凉凉抬起冷眸,“姨娘为我好,所以不给我吃饱饭?夏日割破我的手指,在伤口上撒盐;冬日晚上不让我睡觉,令我穿着单衣跪在雪地里……还不止,姨娘在我十二岁时,就让丁寡妇……来,来对我行男女之事……”
他只觉一股屈辱的腥甜涌上喉头。
但他没哭,拼命忍着,就那么死死盯着温姨娘,眸里翻滚着滔天仇恨,“我不肯从了丁寡妇,姨娘便让人挖个坑,把我活埋了……试问,有哪一个做母亲的,会这么对儿子?我实在怀疑,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温姨娘心脏狠狠一跳。
时老夫人的心脏也狠狠一跳。
谁也没发现,唐楚君黑沉眸底是一片望不到底的决绝和阴冷。
她的心脏仿佛被儿子的话刺出个大窟窿,哗哗透着寒风,说出的话也阴寒无比,“来人,把温姨娘拖出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很快,就有小厮上前来拉温姨娘。
温姨娘尖叫着推开小厮,扑到时老夫人脚边,“姑母救命!起儿胡说的!他恨我,因为他没救兴哥儿我一气之下鞭打了他,他胡说的!他那是气话!姑母救我……”
“楚君……”时老夫人想着,这二十杖下去,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唐楚君凉凉看过来,“母亲,今日这顿杖,我是一定要行的。否则姨娘们有样学样,都这么对待侯府子嗣,岂非乱套?”
时老夫人挤出个尴尬的笑,“那,那倒不至于……”
“今日母亲若是一意孤行袒护温氏,那儿媳自请和离出府,再不管侯府之事!”唐楚君冷硬决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时老夫人心头一凛,忽地想起刚才夏姐儿说唐楚君一心一意正在为丈夫筹谋,顿时就变了风向,“何至于闹到什么和离的地步?楚君你是正妻,早该拿出正妻的样子,好好肃肃侯府这股风气。”
唐楚君冷笑着微微一福,“儿媳自当听母亲的!”猛地沉声怒喝,“把温姨娘拖出去!打!”
温姨娘被这声“打”吓得魂飞魄散,全身无力。
时老夫人更是第一次见识到国公府嫡长女的威严,再不复往日的温软淡漠,只余熊熊怒火。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唐楚君是不是知道了换子真相,否则为何会为了一个庶子气成这样?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她觉得唐楚君如果真知晓了真相,就不会把云舒也收来养在膝下。
很快,院子里传来一声声惨叫。
敦实的棍棒一棒一棒打在温姨娘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温姨娘穿在外面的棉裤被扒,只留了一层单薄的白色亵裤遮羞。
十杖下去,血就渗出来了。十五杖下去,血和亵裤已经糊成一团。
亏得是在侯府中行刑,打人棍子的小厮都下手轻,又是全打在臀部位置,不会造成内腑出血。
是以二十杖打完,温姨娘晕是晕过去,但人还死不了。
唐楚君这口恶气却没出够,堵得整个人都绷得死紧。
她恨死自己了!这么多年浑浑噩噩,伤春悲秋。儿子离得这么近,却屈辱又悲惨地活了十六年!
她这颗心,再一次裂得稀碎。
时老夫人莫名从唐楚君眼里看到了一种陌生的阴沉,没来由一阵心悸。再看时,仿佛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时安夏出府办事,得到消息赶至海棠院时,杖刑已经结束,温姨娘也被人送回了蔷薇院。
只有时老夫人和唐楚君都坐在正厅里沉默对峙。
时安夏请过安后,温温缓和着气氛,“祖母,母亲这些日子心里愧疚。总说,她若多花些心思管管后宅,哥哥不至于胡作非为闹到命都没了;云起哥哥也不至于伤成这样没人知道。”
半晌,才有一人慢腾腾走了出来,“大小姐,小人一家的身契都在夫人手里。”
时安夏微微颔首,随即便换了个说法,“还有人愿意签订身契的吗?我可以按照每人三十两买你们的身契,另外以后每月的月银涨至五两。”
几人面面相觑,各自心中都打起了算盘。
三十两的身契实属诱人。就算他们是掌柜,市面上也不过顶天值二十两。至于月银五两,也是翻了一倍多。
如今他们的月银只有二两银子,倒也是能让一家老小温饱无忧了。
但签了身契就是奴籍,心里多少有点不乐意。能维持现状,谁愿意卖身为奴?
况且以他们现在的积蓄来看,三十两已看不上眼。
几人谁也没说话。
时安夏见状,淡淡开口,“给你们一个时辰想清楚,愿意签的可以来找我。若是等我开箱查完账,恐怕就没这个价了。”
众掌柜大惊失色。
谭妈妈适时看了北茴一眼。
北茴会意,“众掌柜心里应该有数。你们手上管的这些铺子,这么多年没什么长进。如今我们姑娘接手,自是要想办法盘活。”
几个掌柜都低下了头,知对方说得不错。
生意一年比一年差,如今不过是堪堪保本,盈余不多。好在主家也不上心,没挑他们的错处。
北茴又道,“姑娘心善,念着你们从年轻时就在铺子里做活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不论账目上查出生意有多差,只要不是贪墨,都可以既往不咎。只是姑娘向来不用没有身契的掌柜,你们自己想清楚。”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不签身契连活儿都没了,不是你想不签就不签的问题。
几人灰溜溜去了偏厅商议。只有那个本来就签过身契的掌柜十分悠闲。
时安夏正准备翻翻呈上来的账本,又听南雁进来报,“姑娘,桂嫂一家来了。”
时安夏淡声道,“带进来吧。”
北茴见她家姑娘短短两日下巴都瘦尖了,心疼得紧,忙过去给她捏肩。
手一放到肩膀上,硌手。姑娘实在太瘦了!她脑子里在想,要让厨房做些什么才能给姑娘好好补补。
桂嫂带着一家人进屋,向时安夏请了安,便规规矩矩立在一旁。
北茴打量了一个来回,道,“你们都要签卖身契进侯府做活儿?”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尖着嗓子问,“那得看侯府给多少银子了。前日里东安街那边有户人家,出二十两买我这样一个……”
“做通房?”北茴打断。
那姑娘顿时面色通红,“那,那当然不是,肯定是做一等丫环呀。”
北茴冷睨她一眼,“就你?三等丫环都够不上,还一等!你觉得我们侯府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哎,你怎么说话的?我……”
时安夏皱着眉头,淡漠的,“聒噪!掌嘴!”
谭妈妈顺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那姑娘捂着被打红的脸,瞬间蔫了。
桂嫂本来还担心自家小姑子杨玉花会被这一巴掌打得更闹,谁知竟委委屈屈就这么站到了她哥身后。
合着这就是个窝里横啊。
谭妈妈沉声道,“七两一个大人,五两一个小孩,签完卖身契就是侯府的人。”顿了一下,又指着杨玉花道,“你!我们侯府不要!”
杨玉花气得低着头直翻三角眼,可就是不敢吭声。
她本来就只是来看热闹,根本没打算卖身为奴,所以才敢像刚才那般指手画脚。
她头天就和哥哥说好,反正侄女小蝶只是个吃闲饭的丫头,如果侯府肯要,就把人卖了。
如此既能给家里省个人的饭,还能弄点银子。只是怕桂嫂不同意,才没提前打招呼。
杨玉花自己不想来是一回事,但人家根本不要她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现在倒是不敢吭声,却把这笔账算在了桂嫂头上。
杨玉花觉得就是嫂子在害她。
主家这么厉害,动不动就掌嘴。可她嫂子在家是怎么说的?说主家特别和善,体恤下人。
这不就是想诓她为奴吗?
既然主家这般好,那就让你女儿卖身为奴好了。她忙朝她哥递了个眼色。
她哥会意,“我,我们,不,不卖身,就,就,就……”
见他结结巴巴,他身边的另一个姑娘忙接过话,“回主家,我们就是送这丫头过来看看,别瞧她小,但能干着呢,什么活儿都能干。”
桂嫂虽然本就打算让女儿跟着自己进府,但真到了这时候,眼看着一家子全都算计自己女儿,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不可置信地哭道,“蝶儿才九岁,你们就舍得把她卖了?不是说好带她来看看而已吗?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卖身,却卖我女儿?”
当着厉害主家的面,桂嫂的男人和小姑子倒也不敢造次。
只是她那表妹知道机不可失,“表姐,你也想开点。蝶儿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能跟着你到侯府享福也是她的造化。再说,等我给表姐夫生了儿子,家里更是转不开身。”
桂嫂被这不要脸的话气得混身发抖,“黄碧莲,你死了男人就跑来跟我抢男人?你到底要不要脸?是不是要我把这男人让给你啊!”
“咦,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撵你!”表妹摸了摸肚子,“你自己生不出儿子怪我?再好的牛耕你这块破田,也长不出好芽来!”
时安夏厌恶极了,“桂嫂,你哪来这么不要脸的表妹?没得污了本姑娘的耳朵!”
桂嫂才想起自家姑娘还未出阁,忙面红耳赤跪下请罪。
谭妈妈见姑娘已经翻开账目在看,显是不耐烦了,便板着脸问,“桂嫂,你们家要是没有诚意卖身进府,就不要耽搁大小姐的时间。家里事儿回家商量!再问一次,有谁要卖身进府,没有就出去!”
那三个人互望一眼,齐齐把小蝶往前一推,“她!”
杨玉花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蝶儿的月银……”
谭妈妈冷冷哼了一声,“侯府替你们养孩子,管吃管住,还想要月银?等十四岁以后能真正干活儿了再来谈月银。要卖就卖,不卖赶紧走人。”
“卖卖卖!”小蝶她爹生怕五两银子被搅黄了。
外面早有牙人等着作保,拿了标准的身契书进屋,按照流程问询一番后,便书写了一份完整契书,让小蝶的父亲和母亲按了手印。
时安夏让人拿了五两银子给桂嫂家男人。打发走这家人时,那边掌柜们也考虑好了……
侯府的中馈这些年一直掌握在温姨娘手中,各家各院都得看她脸色行事。
早年时老夫人不是没想过把掌家权给唐氏,奈何唐氏嫁她儿子嫁得心不甘情不愿。
且又是个娇气的,自打进府,三天两头称病躲在自个儿院子里,谁也不见。
时老夫人也不敢随便给唐氏立规矩。
她自己是继室,娘家在甘州有几分体面,拿到京城来就不够看了。哪敢明目张胆搓磨儿媳妇去得罪护国公府?
所以这些年她虽然换了人家的儿子,倒也不曾后悔过。有时还暗暗得意,国公府的嫡小姐又怎样,还不是任她摆布?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爵位争夺迫在眉睫;命格复位,是她想到最能破局的办法。
若是哪些不长眼的比如陈妈妈之流,在这个节骨眼上随口往外一宣扬,他们侯府竟然由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掌家,不止儿子的仕途受影响,侯府颜面又何存?
更可怕的是,被有心人参上一本宠妾灭妻。当今皇上最重礼法……后果不堪设想。
时老夫人脑子轰然一响。
看着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孙女儿,行事颇合她意,桩桩件件都能办到她心坎上,便起了心思,“夏姐儿,一晃你竟然十四岁了,明年及笄后,也到了议嫁之年。现在咱们侯府的中馈就暂时先交给你,你也学着管管家如何?”
温姨娘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姑母,夏姐儿才多大点,还是个孩子呢,她能管什么家?”
时安夏唇角逸出一丝几不可见的散漫。
想那皇城森凉的前朝后宫,乃至整个北翼江山都曾捏在她指尖,区区一个侯府又算得了什么?
她看不上侯府,却也不想让温姨娘得了便宜。再说,这是她迟早要送给大伯母的礼物呢,干嘛不要?
这便站起身,朝时老夫人轻轻一福,“孙女儿恭敬不如从命。”
时老夫人瞧着宠辱不惊的孙女儿,心里十分安慰。
有这行事胆色,还怕寻不到个好婆家?晋王妃的位置如今悬空,其实也不是不能想。
时安夏离开荷安院时,看见跪在地上已成雪人的陈妈妈,温温叹口气,“陈妈妈,你这又是何必?明松堂跪着不好吗?非要跪在这冰天雪地中。我怜你腿脚不便,你却不领情。”
陈妈妈也悔啊。早知如此,还不如去明松堂老实跪着。那里好歹有柔软的蒲团,更不用淋雪。
她一腔怒气堵在胸口,却不敢在脸上显现半分。
她气老夫人如此绝情。惹急了,她真就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抖露出来,看谁吃亏!
时安夏对陈妈妈眼里闪过的暗芒视若无睹,独独把视线余光投向了跟在身侧的南雁。
她见南雁从陈妈妈身边走过,并未有任何异色。
既不关心,也没有任何一丝怜悯。
时安夏放下心来,想必这时候陈金福还没来得及花言巧语。她得盯紧这傻丫头,省得她误了终身丢了性命。
南雁这会子一门心思都在她们姑娘身上,此刻美滋滋,“老夫人竟然肯把掌家权交给姑娘呢!”
时安夏笑笑,“傻丫头,没那么容易。这个家交不到我手里。”
“老夫人刚才都说了呀。”南雁喃喃的,“难不成还能反悔?”
郑妈妈笑道,“你们老夫人那就是一时冲动说的话,当不得真。等她缓过劲儿来,就会思虑再三。你且看着。”
南雁嘟着嘴儿,“哦。奴婢就觉得我们姑娘掌家最合适。”
众人都被她逗笑了,一群人款款往海棠院而去。
时安夏今日来荷安院看似闲谈,实则在平静的湖面上砸了好几块大石,总有些人是沉不住气的。
她不知道这时候有个人正望着她的背影发愣,眸中翻滚着滔天巨浪。
那人披着一件黑色狐裘,身形纤弱,站在海棠院门口的拐角处一动不动。
这就是安静得像一缕空气的时安柔。她死死用指甲扣住自己手心的皮肉,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丝毫异样。
但她内心对时安夏的恐惧,本就刻进了骨子里,刻进了灵魂深处。
难道时安夏也跟自己一样重生了吗?
还是说这时候的时安夏本来就已经心思缜密?
可就算如此,她也不可能知道时云起和时云兴互换了啊。否则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上辈子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母亲?
如果不是重生,为什么今生的局面完全不同了?
她分明记得上辈子的时安夏,落水后好长一阵才缓过劲来。
时安柔心中满是不安。
半月前,她重生回来,想起很快就是亲哥哥时云兴的死期。
她便立刻书信一封送给她娘,希望娘能阻止时云兴下水。
只要时云兴没死,以后就是她的靠山,甚至连护国公府都能是她的后盾。
可不知什么原因,书信在别处耽搁了。信是时云兴死后的第二天,才送到她娘手上。
那时候,做什么都晚了。
昨夜时安柔回府,她娘就连夜追问,她是怎么知道兴哥儿会落水身亡?
她只说做了个梦,梦到这场景,就写了书信,还紧赶慢赶回了京。
结果温姨娘一巴掌打了她,埋怨为什么不多写几封信?又埋怨她这种救命的事,怎么不快马加急送来?
说到底,在温姨娘心里,她这个女儿根本不重要,只有那个儿子才是重要的。
被娘打的时候,她又恶毒地想,时云兴还是死了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昨晚晋王殿下根本就没送时安柔回来,只是晋王的马车送时家族里的一个远房堂哥去办事,被她碰上了。
那个堂哥她见过几面,便使了小计,说自己马车坏了,能不能让堂哥送她回府。
那堂哥是晋王殿下的幕僚,昨夜替晋王出城办事,想着事情也不急,就答应了。
时安柔体贴地不让堂哥下车送自己,便给门房造成一种晋王殿下亲自送她回府的假象。
她是想让时老夫人和她娘知道自己被晋王殿下看中,如此便不用像上辈子一样作为固宠的妾室去晋王府。
说得好听是妾室,其实就是个暖床丫头。
否则在晋王殿下成为荣光帝后,又怎会连个位份都不给她,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随便一个宫女都能拿捏她。
她这辈子一定要做人上人,一定要风风光光嫁给晋王殿下。
时安夏被自己清奇的脑回路逗笑了。为什么看到此人会有这想法?其实她不过是想要他的狗而已。
她带着北茴等人来到后门,果然看到一人一狗立在风雪中。
后门没有躲雪的地方,雪很厚,没过了大半只狗腿。
但那男子看起来还是很高,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破碎感。
一个是粉雕玉琢的富贵小姐,被丫环婆子们簇拥着款款行来;一个是安静挺拔的落魄人,孤身带着一只狗驻立风雪。
两者鲜明对比,仿佛一个是猎猎艳阳的夏,一个是大雪纷飞的冬。中间隔着的又何止一个秋,分明是……
大黑狗摇着尾巴,欢快跑来蹭她的手。
“你会什么?”时安夏仍是目光温柔地看着大黑狗,问的却是大黑人。
他没回话,看都不看就抬手一挥。
一支飞镖嗖的飞出,树上的白雪混着雾凇簌簌落下。
片刻,不止那支飞镖回旋回到他手中,就连那树上一根杯大的粗枝也砰地掉落下来。
时安夏眼睛亮了,却不似她身后丫环婆子们那般惊呼,只是温温一笑,“你愿意做我的府卫吗?银子每月一两,管吃管住管狗。”
他顿了一下,似无奈看一眼正摇头摆尾的大黑狗,鼻子随意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时安夏挑了挑眉,笑道,“狗儿归本姑娘了啊。”
这次他没应声,低垂着眉眼,反倒是大黑狗蹦前蹦后跑得欢快。
一人一狗就这么住进了侯府。
府卫们都是两人至四人一间房。时安夏让北茴给这位爷准备了单独的房间。
新府卫全都住在离夏时院稍远靠近马厩的院子。
北茴来回话,十分头疼,“大黑人太高了,府卫衣服不合身,短很长一截呢。”
时安夏想到那人穿着短衣短袍十分滑稽,不由轻轻笑了,“单给他做两套不同的,让他做府卫长,教那群新来的一些功夫。”
北茴应一声,去了。
红鹊带着洗得湿漉漉的大黑狗与北茴擦身而过,叫了一声“北茴姐姐”。
北茴伸手摸摸她的头,说了声“乖”就出了房门。
屋子里烧了好些个熏笼炭盆,暖和得很。
大黑狗洗得干干净净,但毛色看起来没有光泽,显是风餐露宿过得十分粗糙。
它身上还有伤痕,但都结了痂。
有一条伤痕,直直从狗腿拉到肚子上,也不知当时是何等惨烈。
时安夏心疼地摸了摸狗头,接过红鹊手中的大绒巾子细细替它擦干身上的湿意,“问过了吗,大黑狗叫什么名字?”
红鹊翘着小嘴回道,“问得出什么呀,那个大黑木头跟个哑巴一样。”
时安夏坐在绣墩上,烤着火撸着狗,想了想,“既然不愿说,那我来取个名字……”
墨宝儿?不好,这时候的墨宝儿还没出生。再说她的墨宝儿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时安夏忽然想起个事,一瞅,咦,大黑狗子是只女宝呢。
“那叫你夜宝儿吧。”时安夏掰开狗嘴一瞧,雪齿森森,“年纪还很小,怎么就长这么大只了呀。”
只要有了名字,那就仿佛是这个家的一员。红鹊不解,“姑娘,为什么叫它夜宝儿?”
“像夜一样黑啊。”时安夏眉眼弯弯。
红鹊很少看见姑娘笑得这么开心。之前的姑娘也挺好,就是太深沉,少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颜色。
这只夜宝儿能让姑娘笑,那就是只好狗。红鹊当晚就奖励它吃了一盆肉拌饭,外加一根大骨头。
夜宝儿的名字传到府卫院里,那人微不可察地眸色深了一点。
在北茴送衣服过去的时候,他写了张字条递给她转交。
时安夏将字条打开一看,上面有两个刚劲有力的字:陈渊。
想来,便是那人的名字了。
时安夏让北茴按这个名字造册,却也没让他签什么卖身契。
她知道此人不简单,那手字就不得了,一看便是从小经过大儒精心培养过。
她也没真当他是府卫。
但不管是什么人,既然答应进侯府做府卫,那就必须遵府卫的规矩。
只要他做错事,她就会立刻赶他出府。这个意思由北茴传达过去,陈渊冷着脸没说话。
院里另几个府卫也都是新进的,很快打成一片,大家都以为陈渊是哑巴。
大家还挺纳闷,府卫长是哑巴,怎么来管他们呢?
事实上,陈渊一点都不管他们。
他总是独自一个人,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吹下哨子,叫来夜宝儿陪睡。
于是夜宝儿白天在时安夏身后跟出跟进,偶尔也会到处闲逛,晚上就歇在陈渊屋子里,很是欢喜。
这天,伯府派人来找时婉珍,结果被到处闲逛的夜宝儿追得哭爹喊娘滚回去了,人也没见着。
时婉珍知道后还埋怨上了,“哪来的野狗,咱们侯府何时养起了这些阿猫阿狗?”
打听后才发现,她侄女儿时安夏不止私养狗,还私养了一堆府卫。
“母亲!”时婉珍酸酸地告状,“夏姐儿用我的银子,又是养狗,又是养府卫。咱们侯府要那么多府卫做什么?纯是浪费银子,还不如给我呢。”
时老夫人正要提醒闺女少说怪话,省得夏姐儿听见。因为她刚派了陈妈妈过去请人。
结果还是晚了,时安夏已经听到了。
李嬷嬷尴尬地撩起帘子,时安夏笑着进屋请了安,才道,“小姑母,你背着说我坏话,我可是听到了哦。”
时婉珍面红耳赤,不敢看时安夏,“我,我有说错什么吗?”
时安夏丝毫不生气,仍旧温温浅笑,“自然是错得离谱。”
她端坐在椅上,不急不徐娓娓道,“第一,银子是我的,我想养狗也好,养府卫也好,都跟小姑母没有关系;第二,养府卫不是浪费,有大用的。比如小姑母你在伯府挨了打,我的府卫可以帮你打回去。”
时婉珍顿时变得激动,“你是说,我也可以用你的府卫?”
“可以啊!”时安夏认真的表情,一点不开玩笑,“给银子就行!”
时婉珍气了个倒仰,“又要银子!”
时安夏笑得温软,“小姑母,这个世上没有银子是办不了事的,哪怕你是我的小姑母。但我的就是我的,怎么也变不成你的,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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