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色,魏嬿婉细数自己现在的所有财产,怎么看都是三十五两三十文,想到每个月的月银几乎全部给了宫外的额娘和弟弟,这些还是魏嬿婉之前辛苦攒下的……“嬿婉,想什么呢?”
春婵凑过来,一脸好奇。
魏嬿婉看了下西周,其他人都睡下了,这才伏在春婵耳边轻声说着。
“我打算离开西执库,另谋出路了。”
这些时日待在西执库,整日侍弄衣裳,自己即便不能修行,也不该待在这里,消磨自己的时光。
曾经自己想要成为长留弟子第一名,便是到了这里成了一名宫女,那也得是最厉害的宫女才行。
“啊,那你可得快点儿,我前些日子还听芳菲提过,她凑了银子,打算去玫嫔娘娘宫里伺候。”
魏嬿婉点点头,自己也算是慢慢了解这个世界了。
钱财、权势,永远是人们追逐的目标。
“好,我知道了,我再想想办法。”
“对了,你跟凌云彻怎么样了?”
“凌云彻?”
魏嬿婉回想了下,原来是魏嬿婉从前的恋人,但……这也不似曾经了,若是让她如同以前一样接受凌云彻,想想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算了,我额娘是不会同意的。”
“嗯,不说这个了。
嬿婉等你成了掌事大姑姑,可得好好请我吃顿饭,不然我可不依。”
月光下,春蝉的眼睛亮晶晶的,双手紧紧抱住魏嬿婉的胳膊,与她小声的畅想着未来。
魏嬿婉感受着春蝉的热情和真诚,胸腔中充满了热意。
“那是自然。”
——魏嬿婉凝视着眼前的青年,身姿挺拔,眉目间透着一股坚定和自信。
虽然出身贫寒,但品性不错,若自己是原来的她,与这位凌云彻在一起,倒也能过上安稳日子。
魏嬿婉心中说了句抱歉。
凌云彻见魏嬿婉过来,少女的身形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虽然只是穿着宫女最寻常不过的粗布衣裳。
“凌云彻,你找我?”
魏嬿婉轻蹙着眉头,这些时日,为了与那位芬姑姑交好,忙的晕头转向,哪还想起凌云彻来。
凌云彻听到魏嬿婉话语中对自己的生分,对上她的眼神,心下更是一慌。
“嬿婉,我听说内务府最近在往各宫安排人手,你不是说西执库辛苦,我给你想办法调出去吧……不用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会想办法的。
正好你来一趟,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少女容色娇嫩,肤如凝脂,眼神透露着坚毅和自信,她有着自己的骄傲,绝不会甘心做一个普通的小宫女。
凌云彻有些糊涂,似乎听出了魏嬿婉的言下之意,急匆匆的掏出一枚红宝石戒指。
“那个嬿婉,这个,我原想着前几日就给你的,虽然是红宝石里面成色最暗的,不值什么钱,但是我的一份心意……”魏嬿婉看着凌云彻手中的那枚戒指,对方的心意她自然清楚。
“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在这个时代,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虽然我们同为包衣出身,但你也该为你的前程好好打算了,不必再理会我这个人,我们就当不认识吧。”
若是等出宫,还得等十一年,不如就在这宫中争出一条路,到最后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但就想最后看一下会有多少人倒下,而那个站着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魏嬿婉说完,没有理会凌云彻的神色,便径首走了。
只剩下凌云彻愣在原地,明明是烈日之下,却好像有一枚枚利刃刺进身体里,让他的身体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