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看向阮夕枳,弯了弯眼睛,满意二字丝毫不遮掩。
“来。”
阮夕枳被宁棠带到了古画前,“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这幅画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
阮夕枳:“!!!”
她对这个奶奶好感加倍。
宁棠见她这般神情, 似来了点兴趣,探探她的底:“嫌弃吗?”
阮夕枳一笑:“这还嫌弃,那我也太不识趣了。”
她倒是十分满意了,可旁人却摇摇头,指手画脚说她没见过市面。
人群中有人认出阮夕枳,“她不是阮家的养女吗?”
“啊,原来就是她呀,难怪了。”
“没想到攀上了邢家这样的大户。”
“假的始终是假的,就跟画一样,再怎么模仿也掩盖不住假的事实。”
阮夕枳对议论充耳不闻。
倒是宁棠看出点什么,问阮夕枳:“依你看,这话修复需要多长时间? ”
阮夕枳抬眸和宁棠对上视线,她不知她这话是试探还是无意,她如实说:“这画,不需要修复啊。”
全场议论声和笑声更盛。
今天来的不是邢家的亲戚,是业内有名的修复师。
宁棠拍买回来一幅古画,大家都是过来一看究竟的,谁料只是一幅无名仿画。
“确实不需要修复,完全没价值,破画一副罢了。”
“破成这样,也办法修复吧。”
阮夕枳闻言却摇摇头,手指在画上轻轻划过,一想到这泥泞之下的真迹,她内心按耐不住。
“因为它本身就是一副完整的画,何来修复之说。”
没等在场的人反应,阮夕枳拿过石桌上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全部倒在画上,似还不够,她又拧开一瓶。
这一举动,惊到了在场全部人。
虽然这画没什么价值,但也是宁教授花三百万买回来的,竟然敢这般践踏。
站在一旁的宁棠,却笑了。
在开始揭秘之前,阮夕枳余光瞅见人群后面站着的邢裴泫。
她脑海里划过什么,回过头,把邢小池叫了过来。
趁着这男人在,她可要多让邢小池在他眼前晃悠。
宗旨不能忘,摆烂至上!
“邢小池你过来。”阮夕枳拿过石桌上的工具,“我要借你的手来变个魔术。”
邢小池一听,眼睛发亮:“窝最喜欢魔术了!”
阮夕枳想到这几天在荒村邢小池吃饭乱搞,她头都要大。
所以现在她要未雨绸缪,为了等会吃饭让他在邢裴泫面前好好表现,她附身在邢小池耳边说。
“你答应我等会吃饭,乖乖的吃完,不准乱吐乱丢,我就带你变魔术。”
现在阮夕枳已经摸透邢小池了。
他最适合,给一颗甜枣,再打一棒。
邢小池在心里衡量一下,他点点头:“好。”
阮夕枳:“君子一言。”
邢小池接后一句:“四匹马都难追。”
在两人达成约定的同时,刚刚被浇水的画彻底被浸湿,墨染开,纸稀烂。
众人见状连连摇头,刚是没价值,现在是废纸一张。
现在还让小孩子来参与,真是把修复当儿戏。
叹气的叹气,撇嘴的撇嘴。
刚说话最大声的女人却看得专注,跟随阮夕枳的视线,发现了画的粘黏的纹路。
“!!!”
难道这是重叠画?!
她只听闻过这样的手法,但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见。
一般运用这个方法的,真图势必惊人。
她正想,阮夕枳直接揭晓答案。
阮夕枳对邢小池说:“魔术要开始了,看清楚。”
邢小池点头:“窝准备好啦。”
她握住邢小池的手,慢慢地把浮起来的画纸撕开。
一点一点,画的真正面目呈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