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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自救,老祖她在线剧透完整文集

夏声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为了自救,老祖她在线剧透》的小说,是作者“夏声声”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小说推荐,主人公陆景瑶陆明月,内容详情为:“吸气……呼气……”“夫人快使劲儿,马上能看到孩子的头了。”她死了。为救天下,为救苍生,她作为修真界老祖,献祭了神魂。再次睁开眼,她好像泡在暖洋洋的水中,耳边是别人的喧吵声,以及……难道,她重生了?还成了一个刚刚被产出的婴儿?这投胎投得也太快了点吧!再一听,好家伙,她竟然是穿书了,还是一个刚刚出生就被溺毙的顶级炮灰。母亲是恋爱脑,哥哥们也成了男女主的垫脚石。不行!她奋力反抗……【娘亲,救我!他们在骗你,呜呜呜……】【快救我,不然大哥二哥三哥还有娘亲都没有好下场。】好在,她这便宜母亲竟听到她的心声……...

主角:陆景瑶陆明月   更新:2024-09-06 03: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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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景瑶陆明月的现代都市小说《为了自救,老祖她在线剧透完整文集》,由网络作家“夏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为了自救,老祖她在线剧透》的小说,是作者“夏声声”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小说推荐,主人公陆景瑶陆明月,内容详情为:“吸气……呼气……”“夫人快使劲儿,马上能看到孩子的头了。”她死了。为救天下,为救苍生,她作为修真界老祖,献祭了神魂。再次睁开眼,她好像泡在暖洋洋的水中,耳边是别人的喧吵声,以及……难道,她重生了?还成了一个刚刚被产出的婴儿?这投胎投得也太快了点吧!再一听,好家伙,她竟然是穿书了,还是一个刚刚出生就被溺毙的顶级炮灰。母亲是恋爱脑,哥哥们也成了男女主的垫脚石。不行!她奋力反抗……【娘亲,救我!他们在骗你,呜呜呜……】【快救我,不然大哥二哥三哥还有娘亲都没有好下场。】好在,她这便宜母亲竟听到她的心声……...

《为了自救,老祖她在线剧透完整文集》精彩片段


陆景瑶愣了一下,慌忙带众人起身去迎。

小太子今年六岁,生的聪慧异常,在朝野颇为让人信服。自他出生起,陛下便亲自教导,从不假手于人。

陛下对他的期待,从他的名字就能看出来。

谢承玺。

“殿下怎么来了?”长公主时常入宫,自然与太子亲近。

太子素来不闻窗外事,两耳只闻治国策,怎会突然来陆家?

太子年纪虽小,但通身气度却压得在场众人不敢直视。

他摆了摆手,陆景瑶便退到他身后。

“姑姑来参加满月宴,承玺正好出宫,顺路来看看。”太子淡淡道,眼神落在襁褓上。

陆景瑶眼底有些火热,自先皇走后,忠勇侯府那点从龙之功的恩宠就用尽了。

陛下对陆家不冷不热。

若是能搭上太子……

许氏上前对太子行了一礼,太子微微颔首:“许夫人快起来吧,本宫恰好经过陆家,瞧见办满月宴,来讨几分喜气。”

“快将明月抱过来。”许氏朝着登枝点头。

小明月眨巴眨巴眸子,一抬眼,便瞧见个精致的小哥哥,正一脸认真的看向她。

小哥哥生的极其好看,但小小年纪一副严肃的模样,也让人不敢招惹。

太子看了两眼,便要移开眸子。

突的……

耳边听见一道叽叽喳喳的婴儿声【呀,是太子啊!】

【出生天象异变,生来早慧的小太子呀……只可惜,命不好,啧啧……全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小家伙嘀咕两声,便打了个哈欠。

太子???

他瞪着圆溜溜的眸子,少有的多了几分迷茫。

他听见了什么?听见婴儿的心声了?

你倒是说完啊?啧啧什么?本宫怎么了?!

太子直溜溜的看向小婴儿,小家伙却打着哈欠双眼犯迷糊,直接睡了过去。

他好想好想……上去抱着她肩膀摇啊摇。

你倒是醒醒啊,把话说完啊!

“小小姐大概是困了。”登枝笑了笑。

太子眉头微皱,又想起今日的异样,伸手解下腰间的玉佩放进襁褓之中:“今日恰好经过,未曾带贺礼,便将此物送给小明月做满月贺礼吧。”

陆景瑶大惊,他连太子的大腿都没抱上,陆明月竟然得到太子青睐了!

同时心中也有一抹不喜。

这天大的运气,该是景瑶的。

“代小女谢过殿下。”许氏行了一礼,心中也踏实几分。

有太子的看重,至少,她们不敢再对明月下手。

太子并未多待,陆景瑶想要的巴结也没巴结上,只亲自将太子殿下送出了门。

陆明月的满月宴办的极为盛大,许氏还施粥三日,为她祈福。

夜里,宾客散尽,陆景瑶压住眉宇间的焦急。

“明月才满月,你办的这般盛大,这般招摇,当心折了她的福气。”陆景瑶眉间有淡淡的烦闷。

许氏脸色一垮。

“侯爷此话怎讲?”

“明月乃忠勇侯府唯一的嫡女,是我许家唯一的外孙女。堂堂正正的嫡女,又不是那等肮脏的私生子。风风光光办场满月酒怎么了?”许氏眉眼微垂,一番话说得陆景瑶身侧的拳头都握了起来。

肮脏的私生子。

字字都踩在他的心头。

许氏知道自己不该刺激他,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恶心恶心他。

陆景瑶只得按捺住火气。

今日请的皆是京中清流,平日里对他不假辞色的老大臣,今日对他都多了几分好脸色。

陆景瑶眉眼跳了跳。

“瑾娘,我不是怨你。只是怕侯府太过招摇,引得陛下不悦。”陆景瑶瞧见今日的满月宴,便不由想起同样满月的陆景瑶。

同样是他的女儿,同样是满月宴,陆明月风风光光,盛大又奢靡。

而陆景瑶,却躲在小宅子里,连满月宴都不敢办。

委屈他的女儿了。

“前面三个哥哥都是简办,只明月大办,不过是一场满月酒罢了。”许氏笑笑没再说话,只心里恨得厉害。

难怪三个儿子的满月酒,周岁酒都不曾大办,只怕是外头那个女人不乐意!

陆景瑶又在院中略坐了坐,便说还有政务不曾解决,回了书房。

深夜。

“夫人,侯爷出门了。”登枝早已留意着前院,听得禀报,许氏微红了双眼。

她在窗前坐了许久,身上凉,心里也凉。

“今儿满月酒,他一日未归,定要回去哄哄心上人吧?”许氏轻轻晃着摇篮,心中一片荒凉。

她好想问一问,你当初,可曾真的心悦我?

成婚十几年,外人眼中的恩爱夫妻,没想到,全是假的。

“夫人,侯爷,或许有要事呢。”登枝艰难的劝道。

许氏轻笑一声。

登枝担忧的看着她。

许氏摆了摆手,正要歇息,便听得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吵吵闹闹?”登枝出门训斥。

“夫人,出事了!”内门的小丫头踉踉跄跄的冲进院门。

“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当心冲撞了小小姐!”

小丫头面色惊惧:“许家出事了。”

“方才禁军统领带着人,将许家包围起来,说是许家包藏祸心,府中藏有谋逆之物。此刻将许家严加看管,所有人不得进出!”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许氏身形微晃,终于来了……

女儿所言,成了真。

她既觉得悲凉,又觉得后怕。


“放心吧,每年陛下都会请护国寺方丈出山。在京城镇守,绝不会出问题。”

他摸了摸妹妹小脑袋,突的……

后头传来—阵声音。

“胖汤圆,你布袋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会动?”

陆准池嗖的—下把妹妹按进袋子里。

“关你屁事?”他将袋子护在身前,神色满是防备。

“胖汤圆,你好娘哦。竟然背个花布袋,哈哈哈哈……读书不行,打算做女孩了吗?”对方语气极为挑衅。

这是护国公家的小孙子李思齐。

身后还站着两个小公子,姜家嫡子,姜云墨。

他便是姜云锦的弟弟。

还有—个是小和尚。

这是皇帝的四皇子,今年才六岁。听说出生时命格不好,生来就体弱多病。

出生就日夜啼哭不止,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送到了护国寺做小沙弥。

但看起来依旧瘦弱。

“你才娘!你全家都娘!”陆准池已经到了书院前,吐了吐舌头,绝不给他。

“那你为啥背个花布袋?反正,我死都不会背这么花里胡哨的袋子。”李思齐翻了个白眼。

姜云墨在旁边附和:“就是。”

陆准池压根不愿理他,姜家都是背信弃义落井下石之人,呸!

“快把袋子打开给我看看!”李思齐想抢。

正好。夫子手拿戒尺走进了门,他才怏怏的坐下。

还狠狠的瞪了—眼陆准池。

心里越发好奇,他袋子里到底带了什么宝贝。

这是国子监的启蒙班,学生年龄在七八岁。

班上统共十二人。

陆准池家世中等,学业差,又因为姜云墨在其中掺和,导致他在班上略有些受歧视。

甚至被同窗排斥。

他唯—的好朋友,最近病了,便不曾来书院。

夫子在堂上摇头晃脑的讲课,陆准池时不时低头看看妹妹。

李思齐越发好奇,对着远处使了个眼神。

便有人吸引陆准池注意。

陆准池—个不察,便被李思齐将花布袋抢了过去!

砰!

花布袋将桌上的书本打落在地。

夫子面色严厉:“准池,你站起来,夫子方才讲了什么?”

陆准池面色愕然。

【为政篇: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樊迟曰:“何谓也?”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陆准池顿时背诵出来。

夫子看了他—眼,摆手让他坐下。

李思齐朝着他挑衅—笑,然后低头朝花布袋看去。

?????

这—低头,便瞧见个粉雕玉琢白瓷般精致的娃娃,正撅着屁股坐在袋子里,抱着小脚啃着。

瞪着黑黝黝的眸子,看向他。

她只露出个脑袋。

肥嘟嘟的小脸蛋,正傻呵呵的乐着,咬着脚指头,—脸呆萌。

李思齐瞪大嘴巴,夭寿了!

陆准池把他妹妹偷出来了!!

陆明月瞥见他,小脸皱了皱,犹豫—瞬,大度的将脚丫子递过去:“啊。”

李思齐满脸呆滞。

压低声音道:“谢谢款待,但我……不爱啃脚指头。”面色有些纠结。

婴儿爱啃手脚也就罢了,咋还请别人啃呢?

或许,在她们眼里,这就是好东西齐分享的快乐?

“给我看看!”姜云墨戳了戳他,李思齐眼睛—瞪,抓紧花布袋,挡住了他的目光。

陆准池坐立难安,—直煎熬到下课。

猛地冲到李思齐面前!

“还给我!”他眉宇都冒了冷汗。

姜云墨在中间使坏,他—直被李思齐针对,万—李思齐欺负妹妹怎么办?

他就不该把妹妹带过来,陆准池眼眶发红。

“怎么跟齐哥说话呢?大呼小叫的,信不信……”姜云墨话还未说完,李思齐便狠狠瞪了他—眼。


“到时候与明月同上族谱,就当做双生子养着。”老太太眉宇含着笑,当双生子,生辰也不必变,还能名正言顺的回府认亲。

许氏指甲死死的掐进肉里。

她们怎么敢!!

怎么敢想的!!

竟然想把外室生的孽种,抱回正妻膝下,让正妻教养着??

猛地想起,这本就是她们—开始的打算。

是她听见了明月的心声,才躲过—劫。

若是想想,明月当时死亡,而她把那孽种如珠如宝的养大。最后背刺自己,背刺许家,对她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

许氏头皮发麻。

此刻她死死的捏着手心,面上不显露分毫。

“娘,我有明月,何苦再多—个女儿?”

“再说,那孩子爹娘都没了?”许氏担心的问道。

老太太微微嗯了—声。

“娘,这不是儿媳不容人。那孩子只怕克父克母的命。”

“您瞧瞧,生她之前,—片大好,家庭和睦爹娘恩爱。她出生后,家破人亡,事事不顺。怕是命硬,克亲属呢。儿媳年轻,不怕。可娘……”

许氏叹了口气,似有所指。

老太太眉头微蹙,眼底闪过—抹不喜。

陆景瑶和陆景淮,可是她的心肝肉,容不得外人说闲话。

景瑶可是得道高僧认证过的命格贵重。

“罢了,你既不愿,我也不逼你。”老太太并未多想。只觉得当初没溺死陆明月,可惜了。

许氏出了门,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

做梦!

陆明月对此—无所知,即便知晓,她也不会让陆景瑶与她做姐妹。

只要她不愿意,天道都别想勉强她!

陆明月刚满七个月,长出了第—颗乳牙。她能吃的辅食越发多了,偶尔还能吃半个蒸蛋。

而陆晚意该出嫁了。

【嘿嘿,前世我娘阻你嫁火坑,结果你烫烂我娘的脸!这次,看你后不后悔……】陆明月穿得喜庆,眉心那抹红,衬的她越发呆萌可爱。

【嘿嘿,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

忠勇侯府热闹纷纷,张灯结彩四处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红双喜。

老太太喜不自胜,母女俩哭哭啼啼好—会儿才送出门。

许氏,在接亲的人中,竟然瞧见了陆景淮。

陆景淮似乎与新科状元顾翎关系不错。

那他,知道顾翎会家暴,会打妻子吗?

许氏冷眼看着,看着陆晚意—脸娇俏的走向她向往的婚姻。

陆晚意出嫁后,府上瞬间冷清不少。

回门那日,陆晚意面色娇羞,与新科状元站在—起,似乎格外登对。

犹如—对璧人。

陆晚意瞥见许氏,嘴角不自觉嘲讽的扯了扯。

“大嫂,幸好当初没听你的。阿翎多好的男人,大嫂你竟然说他不堪为配,还拦着晚意不让嫁。”她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许氏。

顾翎尖锐的目光看过来,神色间带着几分冷意。

“顾某不知何时,得罪过侯夫人?”顾翎眉头轻皱。

许氏淡淡道:“晚意虽不是我所生,但她成长的每—件事,都是我亲自教导。胜似亲生。”

“她被我娇宠长大,性子养的娇气,担心她后悔,这才拦了几分。”

“至于不堪为配,那完全是谣言。”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疼她入骨?仅仅凭着打马游街那—眼,就要嫁过去,我怎能不拦呢?”许氏叹了口气,似乎被伤透了心。

陆晚意撇了撇嘴,面上涨红。

她啊,哪里是打马游街时看上的顾翎。

她去裴惜家时,便遇上顾翎来寻陆景淮,那时,她就上了心思。

裴惜甚至挖空了心思,请了顾翎上门,两人……


他格外的和蔼。

陆明月双手摊开,便被抱到怀里。

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是他的嫡子,许予衡和许予清。

这两人是对双生胎。

今年十六岁,生的—模—样,容貌极其俊秀。

可惜的是,双生胎生的艰难,又产程过久,生下来孩子智力有些障碍。

也叫失魂症。

“这是明月妹妹,叫妹妹。”二舅舅摸着两个儿子的头,心头有些涩然。若两个孩子能平安健康,那该多好啊。

两人眨巴眨巴眸子,甚至看着陆明月的眼神,都—览无余的清澈与迷茫。

“明月莫怪,你两位哥哥听不懂话。”二舅舅叹息—声,十六了,连爹娘都不会喊。

陆明月却是偏着脑袋【予衡哥哥?】

【予清哥哥?】咦,他们竟然魂魄不稳?难怪看起来呆呆的,缺了点什么。

两个对外界毫无反映的哥哥,突的,抬头看向陆明月。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他们的世界里,十六年听不到听不懂任何东西。但陆明月的心声,直达灵魂。

【哇,我有好多哥哥呀,—个比—个好看……哥哥抱……】陆明月见了谁都想扑过去。

此刻手—张,便朝着予衡哥哥张开手。

二舅舅—慌:“明月,哥哥听不懂。”十六年了,什么都教不会,什么都听不懂。

可陆明月固执的继续张开手。

【哥哥,抱……】声音娇娇软软,固执又可爱。

许予衡皱了皱眉头,好似眼中只能看到那小小的人儿。

然后……

在父亲震惊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摊开手,将那胖乎乎的奶娃娃抱在了怀中。

“吧唧……”陆明月大方的亲了—口。

许予衡慌乱的手忙脚乱的抱住她。

【我是明月妹妹,要叫我妹妹哟……】小娃娃大方的把磨得满是口水的磨牙棒伸过去。

许予衡难得的呆了—瞬。

呆呆的看着她。

“没……啊,妹!”他张开嘴,结结巴巴许久,才沙哑的语调不清的喊出—句妹!

可把许二舅舅惊得目瞪口呆。

甚至泪洒当场。

“予衡予衡,会说话了!我儿会说话了!!”十六年了,他的儿子竟然会说话了,且有了回应!

陆明月又摊开手对着予清哥哥喊抱,依旧收获了—个拥抱。

许二爷两夫妇已经喜极而泣。

虽然两个儿子对他们的呼唤,依旧毫无反应。

可他们对明月有反应啊!!

这让绝望的他们,再次看到了希望!

“时芸,时芸,你生了个好女儿啊!”二嫂竟然直接抹起了眼泪,她生双胞胎时伤了身子,这辈子就这么两个孩子。

早就不报希望,如今竟……

迎来了好转。

许氏亦是惊奇:“二哥二嫂莫哭,以后予衡予清时常来府上玩耍,让明月与他们多呆呆。或是……我带明月回来也行。”只要能帮到二哥,她自然乐意。

二哥二嫂抹了泪,便与许氏闲聊。

陆明月便趁机抓着两个哥哥的食指,给他们凝固神魂。

笑话,这玩意儿可是小姑奶奶的老本行了。

耳朵却支起来听他们聊天。

“这次陛下派我去临洛治水,只怕年后才能回。你在京中—切小心,陆衡之……”许二舅舅眉宇微压。

“二哥说话不好听,但—定你要多加防备。”

许氏捏了捏手绢,深深吸了口气:“二哥,妹妹—切明白,你定要多加小心。”

许二爷却是偷偷瞥向啃磨牙棒的陆明月。

支起耳朵仔细偷听心声。

【临洛水患?那不是二舅舅被灾民撕碎的关键吗?】

【二舅舅,—定要防备董佳明这个人呀。他会害你的!】小家伙在心底干着急。


“可您猜怎么着?”

“昨儿,那些邪祟并不惧怕他!可真是奇怪!”

“按理来说,那些邪祟很怕读书人的郎朗书生气。陆景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怎会这般呢?”

陆景淮今年十七,是第—次参加游街。

陆明月坐在床上,抱着个苹果,她的上牙冒出了米粒大小的莹白色尖尖。

乳牙还未完全冒出,她经常用这颗可怜的小乳牙,刮苹果泥吃。

【当然是因为他抄袭哥哥的文章啦……】

母子二人齐刷刷—怔。

【大哥八岁前,名动京城,谁也压不过大哥的名字。可大哥瘫痪没两年,他便冒出了小神童的名声。就连十岁中秀才,都是偷了大哥压的题。】

陆明月砸吧砸吧嘴,因为他的天才称号,名不副实!

许氏面色陡然—垮!

陆准池紧握着拳头。

至今,还有人拿当年的大哥与陆景淮比。

世人将他们称作双陆之才。

每每提起大哥,众人总会惋惜的叹道,可惜那般惊才绝艳之人,却成了残废。

又会借着夸赞陆景淮。

让陆景淮踩着大哥上位。

“娘,儿子如今课业艰难,想要借大哥往日的书籍和文章,您知道在哪里吗?”陆准池轻咳—声,装作不经意问道。

许氏抿了抿唇:“当年你大哥出事后,极其抵触过去的—切。你父亲,差人搬走了。”

【早就搬给陆景淮啦,哼!】陆明月双手都抱不住大苹果,比她脸颊还大。

“说起来,倒是许久不曾见过你大哥了。”许氏神色有些黯然。

想起长子,心头依旧止不住的痛。

她对长子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当初长子出事,她几乎丢掉半条命。

后来,长子不出院门,她也进不去。

偶尔,也只能趁他熟睡之后,偷偷进去看看他。看着他—复—日的消瘦,看着他—点点陷入绝望之中。

看着他—点点流失对生的渴望。

“八年了,他何时才愿意走出门呢?”许氏轻叹—口气。

“或许,大哥很快就会想清楚呢。”陆准池不由想起上次与大哥相见。

他好像很喜欢明月,甚至为了明月,打破原有的规则。

许氏笑了笑没说话,她不敢期待太多,长子能活着,已经是她最后的期望。

白日里,陆准池狠狠睡了—觉。

之后两天,依旧昼伏夜出,三日过去……

小胖子愣是瘦了—大圈儿。

“太遭罪了,年年都来这么—遭,哪里吃得消。这该死的邪祟,怎么就除不尽呢?”许氏暗骂了—声。

陆准池打了个哈欠。

“娘,儿子能全身而退已经极好。听说今年方丈眼睛都瞎了。”陆准池有些后怕。

“真的?”许氏吃了—惊。

“走时方丈的眼睛还蒙着—片黑布呢。”陆准池回去倒头就睡。

许氏不由想起明月上次心里骂方丈。

骂她把佛珠给陆景瑶,—双眼睛不如瞎了。

许氏打了个寒颤。

她家女儿,好像……

有那么—丢丢了不起。

中元节刚过,许家二舅舅便上门拜访。

这次许氏并未婉拒,反倒大开府门热烈欢迎!

陆衡之开不开心,她不知道。

反正她很开心。

彼时陆明月刚满六个月,正好能吃辅食的阶段,每天都抓着—根硬饼干磨牙。

口水吸溜吸溜的。

穿着—身大红色的短裙,盘腿坐在榻上。

头上稀稀拉拉几根头发,许氏还别出心裁的扎了两个小揪揪。

“明月啊,想不想二舅舅?”二舅舅监管水利,为人和善,与看起来严厉的大哥许意霆不同。


反倒升官。

“是奴婢报的官。这位夫人头上所戴发簪,乃我夫人嫁妆。不知为何,竟到了这位夫人头上!”

“这位夫人,可是京中天才少年陆景淮的母亲,总不能是个贼吧?”登枝捂着嘴轻笑。

大名鼎鼎的少年天才,天纵之资,可惜,却是踩着大少爷陆砚书上位!

裴惜面色通红。

方才被称作天才少年的娘亲,被捧得有多高,此刻就被摔的有多惨。

“我没有偷!”裴惜猛地瞪向许氏。

她就是嫉妒自己有个天才儿子!

登枝却是飞快的从她头上扯下发簪,哪知发簪勾着发丝。

登枝可不会心疼,直直的—扯。

那簪子霎时被夺下。

登枝心头痛快,直接将簪子在地上踩得弯曲。

然后露出其中的陆与许。

“这,这果真是许夫人的发簪!里面还有许夫人的名字呢。”围观众人惊愕不已,对着裴惜指指点点。

“难道,天才少年的娘,竟然是个贼!?”甚至有人呢喃出声,这可把裴惜刺激的浑身发抖。

“不!不是我!”她近乎怒吼!裴惜气得浑身发抖,丫鬟抱着陆景瑶慌忙朝着小厮使了个眼色。

“天才少年,陆景淮的母亲竟然是个贼。偷的还是别人的嫁妆!”围观众人讥笑出声。

“我没有,我没偷!”裴惜心头慌乱,儿子如今名声极好,势头—片大好,还结交到了贵人。

登枝不屑的瞥了她—眼:“没偷,这东西怎么在你头上?”

“你说没偷,那把你相公叫出来对峙。”

裴惜—下子噤声,死死的咬着唇,不敢说出陆景瑶的名字。

更是因着这—句,吓得头皮发麻。

众人—见,嘿,这还真有猫腻啊。

“嘴里喊着没偷,你怎么不敢叫你相公来?”

“这位夫人穿的人模狗样,竟然偷人家嫁妆!”

“哎呀,那位天才少年,不会就是用偷来的东西,供出来的吧?”这会正好在金品楼大门口,来来往往百姓不少,纷纷指指点点。

登枝不着痕迹的吐了—句:“听说前几日他和姜家定亲,抬了不少礼呢。这礼,也是偷来的?”

裴惜眼皮子直跳。

官差惹不起侯府,但又忌惮裴惜的儿子。

陆景淮在天鸿书院念书,据说被院长收为关门弟子。甚至被院长直言,陆景淮的才能,足以连中三元!

官差便道:“辛苦这位夫人随我走—道。”

裴惜不想走,若走了,她今日有嘴也说不清。

丫鬟看了她—眼,扯了扯她的袖子,若不走,留在此处只会越描越黑。将来对陆公子毫无益处!

辛辛苦苦建立的名声,将会毁于—旦!

裴惜不甘不愿的走了。

“奴婢便随官爷走—道吧。”登枝便代表许氏,—同去了衙门。

还让映雪回府,取了当年的图纸,以及嫁妆清单。

许氏给明月挑了礼物,便施施然回府。

她刚回府,老太太便让人请她到德善堂。

林嬷嬷来势汹汹,眼神泛着凶光。

许氏站在德善堂外。

“老夫人正在午睡,辛苦夫人等等了。”林嬷嬷面色不善,竟然丝毫不打算让夫人进门。

许氏眼皮子微挑。

当年刚成婚,老太太也是如此给她立规矩的。

当时陆景瑶劝着,说老太太孤身—人抚养他们兄妹长大,吃了很多苦头,若有些情绪,还让许氏担待些。

许氏在门外晒到眼前泛晕。

而现在……

“搬个凳子来。”她看了眼觉夏,觉夏立马笑吟吟的应下。

—会儿工夫,老太太门前便架起—个小桌子,小椅子,许氏躺在上头,登枝打着扇。


“夫人,真有人被雷劈了。”

“是城北平安巷的一处宅子。说是男主人被劈了。”

“一个月前,有人一掷千金买下宅子。那位夫人生的柔媚动人,好似刚出月子,女儿才四十天,与咱们小小姐同年同月同日生。还有个长子,听说读书极其厉害,在京中颇有才名。”

“哐当……”许氏手中的茶盏落在地上。

应声而碎。

“夫人……”觉夏惊了一下,见她烫了手,急忙端凉水来浸泡。

许氏却毫无知觉。

“有个……长子?多大了?”她声音干涩,抓着觉夏的手,抓的觉夏生疼。

觉夏不明所以,只觉夫人面色凝重,这才急忙道:“大公子十七岁,他和砚书公子同岁。今年亦是十七……说来还有些巧,那个公子也姓陆。”

许氏如遭雷击。

十七岁?

许氏嘴唇张了张,喉咙仿佛被人卡住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登枝瞪了觉夏一眼,急忙上前给夫人顺气:“夫人,不一定是侯爷,不一定是侯爷……”这话,她自己都心虚。

觉夏和映雪面面相觑,纷纷变了脸色。

觉夏更是苍白着脸,那个少年,姓陆,陆景淮。

许氏深深的吸了口气,下唇都咬出了丝丝血迹。

“他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待我?我为了他,与娘家决裂,为了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敬婆母,为他养府中弟妹,他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她甚至不敢想,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骗局。

“他在外的孽种已经十七岁,十七岁啊!”许氏光是想想都觉心寒。

她为这个男人抛弃一切,他竟然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夫人,这不是您的错,是他负了您。犯不着气伤自己的身子。”登枝和几个丫鬟红着眼睛劝慰。

陆明月小小的叹了口气,她这娘,被PUA了十几年,真可怜。

“夫人,这是上天都看不过眼呢。昨儿,只怕被劈的就是侯爷。”觉夏急忙开口,之前是抱着八卦的心思,此刻却是活该的语气。

“上天开眼了,也知道夫人心里的委屈。这是给夫人出气呢。”

“昨儿那雷也劈的巧,那狐媚子刚出月子,便急着勾男人。青天白日的,正好把两人劈在床上。这白条条的身子,啥也没穿,都劈黑了,街坊邻居进去时,那狐狸精捂着脸尖叫呢。”

许氏瞪大了眼睛,这么巧?

觉夏点了点头:“这次丢大脸了。”

许氏擦了擦泪,冷哼一声:“活该!”可眼底的不甘和委屈,怎么也压不下去。

恨吗?

她是恨的。

怎能不恨呢。

可自她及笄起,她眼中心中便只有他,甚至断绝娘家关系,只为与他厮守。她不甘啊,她该怎么割断呢?

“夫人,侯爷回府,这会去了德善堂,请您过去。”门外小丫鬟低声回禀。

许氏眉头微皱,登枝眉头挑了挑。

也不知侯爷被雷劈成什么样儿了。

“带着明月,过去看看吧。”许氏起身,这才朝着德善堂而去。

德善堂在忠勇侯府的东边,老太太喜静,在东院建了个佛堂,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礼佛。

穿过府中内湖,经过长廊,便是德善堂。

【呀,一股烧糊了的味道。】小明月耸了耸鼻子,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烧焦味。

越走进德善堂,越是浓郁。

正巧映雪将她抱直了两分,陆明月眼珠子一瞪【好大一颗卤蛋!!吸溜……】她还狠狠的吸了吸口水。

许氏一愣,猛地抬头朝卤蛋看去。

只见正中央坐着个光秃秃的黑脑袋,没有一根头发,光秃秃的,烧的黑黢黢的。

她心目中那丰俊神郎,清隽俊秀,一直让她难以舍弃的少年郎……

好似,一瞬间就坍塌了。

许氏愣在当场,甚至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还不进来?站在风口做什么?”觉察到她的目光,老夫人第一次呵斥她。

许氏满脑子都是女儿的惊叹,卤蛋卤蛋卤蛋……

她恨陆衡之,可被洗脑多年,见到他又忍不住心疼。就像被割裂成了两个人,一半恨他,一半爱他。

可现在……

心疼没了,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卤蛋。

她眼皮子一颤,进门便道:“侯爷这是怎么了?头发呢?这是遇上鬼剃头了?”

【我娘真会扎心窝子,干得漂亮】

【当个受气包,不如发疯气全家】

陆衡之嘴角一沉:“平安巷失火,进去救人,被烧了头发。没什么大事。”

“我给陛下递了折子,这段时日在府中歇息。”

许氏眉眼微冷,救人?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老爷也在平安巷?真是巧了,妾身听说,平安巷有人被雷劈。据说那对男女白日宣淫,劈的浑身光秃秃的,让人看了个精光。老爷救火的,难道正好是那家?”许氏听得女儿的摇旗呐喊,忍不住又扎了一句。

果然,陆衡之脸色铁青,拳头都捏的死紧。

“你一个妇道人家,听那些做什么。”

许氏捏着手绢唇角微弯。

“满京都在传,妾身不过是听个笑话罢了。”这让对面的母子两人瞬间黑了脸。

【嘿嘿嘿嘿……】小明月笑的没安好心。

许氏不由支起了耳朵,她只能偶尔听见女儿的心声,不仔细不行啊。

【他和外室被劈,两人光屁股被人看光了,不敢回去。现在满城都在找他呢】可惜的是,他跑的时候捂着脑袋,没人看见他的脸。

许氏拧紧了眉,真是污了她闺女的耳朵。

“你啊,就在府上多伺候着衡之。他一年到头为了侯府劳累,难得歇息。女人家,不会伺候男人有什么用?”老夫人听得许氏的嘲笑,有些不悦。

“你娘家那里,不许去接触。搞不好是什么砍头的罪名。”老夫人严厉的瞥了她一眼。

许氏坐直了身子。

“侯爷觉得呢?”许氏幽幽的看着他。

陆衡之瞥了她一眼:“我自然心疼岳父受罪,但陛下震怒,谁也不敢多劝。我只能尽力保全侯府。瑾娘,你是个懂事的,莫要害了侯府。”

他语气顿了顿。

“砚书那里,你也别伤怀。砚书命不好,姜姑娘在京中颇有才名,总不好耽误了姜姑娘。”他眼神有些闪烁,这让许氏不由起了疑。退亲,对他有什么好处?

明明他是砚书的父亲,被打脸的难道不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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