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陆成江一开门,就见迟泽一脸精神奕奕的杵在门边,挑眉看了一眼。
迟泽嘴边的痕迹淡了很多。
纯白的卫衣配上浅灰的直筒裤,干净又清爽,给人一种清冷阳光贵公子的感觉。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早餐吃什么?”陆成江扣上最后一颗纽扣,又盯着迟泽看了一眼。
“牛奶,鲜虾馄饨,还有鲜榨橙汁。”迟泽说。
陆成江点点头,走下楼,忽然想起什么,直接越过迟泽,推开卧室门。
似状无意地看了一眼,昨天的衣服整整齐齐摆在地上,唯独一个被拆开了。
迟泽幽幽来了一句,“没退,都好好的。”
陆成江难得没有拧眉,面色平淡的走下楼。
其实陆成江没有细看,前面好几个盒子都是被打开过的。
迟泽昨晚想了一宿,才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好办法,退裤子。
反正金主不差钱,肯定发现不了的。
于是他连夜拆了四条裤子,反正有钱不薅是傻逼。
他穷怕了,也穷疯了。
鬼知道哪天老板发疯,自己又成无业游民了,不捞一点血亏!
看见计划圆满实施,悬着的心落了下去。
“你待会和我出去一趟,见几个朋友。”
陆成江心情颇好,十分大方给迟泽发了两百块钱红包,“买点水喝。”
迟泽看了一眼,快速掏出手机,领了红包,“好的,没问题。”
真好,还有加班费。
虽然隔得远,陆成江还是清楚看见没什么表情的迟泽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
忽然能体会到身边好友谈恋爱的乐趣了。
“还缺点什么?路上买点?”
迟泽惊奇地看了一眼陆成江,忽然懵了。
有钱人难不成都有当ATM的奴性?不是买包就是给钱的。
难怪有人卯足了劲,都要傍大款。
“没什么要买的。”迟泽还是有点良心的,没继续宰人。
陆成江停在发送红包页面的手顿住,微微蜷着,不确定地在问一遍,“确定?”
迟泽点点头,“都有,没什么要买的。”
“行吧。”陆成江退出微信,心里蛮可惜的,红包没送出去。
一路上都很不开心,尤其迟泽一上车就扣好安全带,陆成江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
迟泽也感受到这波低气压,揣在兜里面的手都是汗。
眼睛默默斜过去,还是黑脸,完了,咋办!
就在车子转弯时,放在挡风玻璃前的烟盒一下滑到迟泽腿上。
很尴尬,很社死。
烟盒还立起来。
迟泽:“.....”
为什么要立起来???
陆成江眼神也瞥见了,单手把着方向盘,很自然伸手过去,拿烟盒。
迟泽猛缩一下,他立马退回来,撇下去的嘴角偷偷翘了起来。
下一秒,迟泽突然说:“是我的缘故。”说着撩开卫衣,确实是裤子折起来的。
“.....”
陆成江侧着头,又把烟盒丢给他,“抱歉,麻烦你帮我点一支烟。”
随后又补充,“开车,不方便。”
迟泽错愕的点点头。
刚拿出烟,才反应过来行驶中不建议抽烟,又把烟塞回去。
“下...下车抽,现在抽烟,不安全。”
得到满意的答案,陆成江不自觉勾起嘴角,“嗯,听你的。”
“....”迟泽眨了眨眼,对老板的操作完全懵逼。
*
陆成江拉开车门,见迟泽还没解开安全带,眼疾手快按住他要抬起来的手。
右手一伸,解开安全带,“我来。”
迟泽微微抬眼。
看着陆成江分明的轮廓线。
迟泽:“......”
陆成江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最顶上的纽扣,因为姿势的原因,领口斜开着。
迟泽能清楚的看见他健硕的胸肌,没错健硕的胸大肌。
陆成江一低头就对上小替身看呆的眼神,嘴角又是一翘,“下来吧。”
“.....”迟泽:“先生,你先松开我手。”
陆成江脸上一僵,绅士的笑了一下,反手握住他手,“我扶你下来。”
迟泽一口气高高悬着,战战兢兢被陆成江扶下车,然后战战兢兢走进会馆。
一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的。
“那个...那个我能自己走。”
陆成江沉着脸,扫了一眼路人。
干脆勾着迟泽肩膀往自己怀里揣,很不客气的告诉众人,这是自己的人。
迟泽:“.....”
你干脆直接扛着我走得了!
包间里的喻衍见陆成江还没来,摇着酒杯和边上女郎碰了杯,转头对着孟天笑了笑。
“孟总,你说陆总一个生理心理都健全的男人,怎么就.....”
孟天斜眼扫他一眼,没接他话。
“听说哥谭那边下来的地,全落陆总手里了,你喻家没捞着?”
闷沉混杂的气息冷凝下来,原本嚷着喝酒的几人都停了下来,纷纷看着火药味浓的两人。
杵在门边的陆成江和迟泽对视一眼,齐齐上前一小步,竖起了耳朵。
“捞没捞着,无所谓,像讨好陆总这样的人,大不了多送几个干净的过去,什么都好说。”喻衍不屑地笑着,搂着边上女郎,吸溜吸溜起来。
门外的陆成江黑着脸,手比脑子还快,一下捂着迟泽两只竖起来的耳朵。
“他瞎说。”
耳边是低沉的男声,两只耳朵虽然被捂得很紧。
迟泽还是听出了着急解释的口吻。
下一秒,屋里又传来一句。
“陆总最近不是得了一个小美人,听说漂亮得不可方物啊,也不知道等陆总玩够了,我能不能尝尝。”
顿时哄笑一堂,语言越发不入耳。
迟泽也是一把捂着,高自己一截的陆成江耳朵,超级小声说:“我是直的。”
碰——
陆成江一脚踹开了门。
“草!谁啊!”喻衍亲得头晕眼花的,脑袋打了一个转。
眯眼看着门边,喻衍酒都吓醒了。
陆成江阴沉着脸,看了一眼。
众人顿时唏嘘噤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被外套盖着头的迟泽,完全看不见,只得由着陆成江拉着手腕走进去。
“是谁说惦记我的人?”
陆成江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瓶,砰的敲碎。
尖利的碎片抵在桌上,睨着眼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