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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小说冷面世子心上娇:娶她是筹谋已久》精彩片段
小家伙身上脏的不成样子,后腿处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整只猫儿都颓废的不成样子。
“看来林语鸾走后,你受了不少委屈啊。”
“那也是它活该,没托生对地方,找了个负心汉当主子。”柠襄站在一旁瞪眼。
“沈墨既给了林语鸾,便不再是它的主子。”林清婉抓了抓猫儿的脑袋,引来黑猫儿一声轻吟。
“喵~”
黑猫儿抬着小脑袋不停地蹭着林清婉的掌心,眼珠一动不动的瞧着她,水灵灵的,仿佛透着哀求。
柠襄气的咬牙:“小畜生,你倒挺会装可怜。”
“好啦。”林清婉好笑的看了柠襄一眼,“去将柠霜找来给它上些药,往后便留在庭雨院吧。”
“是。”柠襄又狠狠剜了黑猫儿一眼,才不情不愿的去寻柠霜。
转眼半月过去,黑甲卫的出现让江南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死寂,各大世家人人自危,都怕行差踏错,大祸临头。
而在此等大事的穿插下,还夹杂着一件风流韵事,沈家公子沈墨与司家二公子常于酒楼茶馆相聚,一同出入的还有司家嫡女司文情。
事情几乎摆在了明面上,甚至有人开始怀疑,林府嫡女是否还能坐稳沈家主母之位。
再次听到婆子在庭雨院外碎嘴,林清婉依旧装聋,她抱着黑球正喂它桃酥糕吃,小家伙吃的开心,尾巴摇个不停。
“小畜生。”柠乐低低骂道,恶狠狠的瞪着黑球。
“吃吃吃,跟你那前主子一样的讨厌。”
黑球身子颤了颤,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柠乐,趴在林清婉怀里不敢动了。
“你吓唬它做什么?”林清婉无奈的嗔了柠乐一眼,这几个丫鬟没一个待见黑球的,整日横挑鼻子竖挑眼,吓的黑球儿整日粘着她不肯动。
“小姐,你让奴婢瞧瞧它是公是母。”柠乐说着就抓起了黑球儿,吓的黑球儿双腿直蹬,拼命的想往林清婉怀里钻。
林清婉无奈:“你看它是公是母作甚?”
“若是母的就算了,若是公的,奴婢便阉了它,省的处处留情。”
柠乐边说边去扒黑球儿的屁股,吓的黑球儿尖叫连连,它似乎听懂了柠乐话一般,毛都炸了起来,伸爪去抓柠乐的脸,趁柠乐躲闪的空挡连忙逃回了林清婉的怀里。
“喵呜~”叫声呜咽哀怨,它紧紧的扒着林清婉的衣袖,小身子瑟瑟发抖。
柠乐反应过来,气的掐腰怒骂,“死东西,你还会声东击西了?”
“小姐,它肯定是个公的,奴婢一定要阉了它,省得它祸害其他母猫。”
正闹着,柠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寿安堂的拢月。
林清婉神色淡了几分,耳边风不管用,她的好祖母终于坐不住了。
“三小姐,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寿安堂,林老夫人双目微闭,脸色阴沉,小丫鬟跪在地上给她捶着腿,屋中安神香气浓郁的有些刺鼻。
“孙女拜见祖母。”林清婉规矩行礼,却迟迟不听上面人回应。
过了好半晌,林老夫人才微微睁眼瞥向下首垂首安静的少女,鼻中发出一声冷哼。
“若是老身不请你来,你是不是还要一直装聋作哑下去?”
林清婉故作疑惑:“孙女不明白祖母意思,祖母找孙女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面对一脸茫然的少女,林老夫人脸色再次阴沉下来,她明里暗里派了那么多人说嘴,她便不信这丫头不明白她的意思。
可她硬要杠着脸装聋,为了林家将来,她只能舍了老脸直言。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王氏便也离席出来,见林清婉正昏睡着,并未让打扰,只让李嬷嬷通知沈墨一声,先行回了府。
马车微微晃动,林清婉立即发觉醒了过来,看到王氏有些怔愣,“阿母,您怎的这么快便出来了?”
王氏微微叹息,“阿母听柠襄说你有些不适,心里不放心你,现在可好些了?”
林清婉颔首,“让阿母担心了,女儿还好。”
“没事就好。”王氏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再问。
回到林府,王氏状若无意问道,“你今日可是去见你表哥了?”
林清婉身子微僵,大方承认道,“是。”
又是一声轻叹,王氏拉起女儿的手,往淬玉院走去,“前些日子你祖母派人送了些盛京流行的稀罕物来,你去挑挑可有喜欢的。”
林清婉乖巧的应好,心知阿母是有话同她说,左不过那些妇德伦理,心里腻味的紧。
不过说起来,她倒也称的上一身反骨,那些四书女戒她听了十六年,也愣是没能将她扭过来,可见她有多叛逆。
去到淬玉院,王氏先是让李嬷嬷端了东西进来让林清婉挑选,林清婉心里存着事,只兴致缺缺的随意点了几个,让柠襄收下。
王氏看了眼有些无奈,吩咐柠襄道:“将那块琉璃镜与鸾金钗一起装好给你家小姐带回去。”
柠襄忙应下,林清婉神色淡淡,没什么反应,这般小事她一向听话,让收下就收下。
“那是你大表哥特意从西域小贩那买来送你的,在盛京也是极罕见的物什。”
“倒是劳大表哥总记挂着女儿。”林清婉腼腆一笑,这位大表哥是她舅舅长子,虽素未谋面,却时常会捎带东西给她。
“王家子嗣不丰,小字辈的更是只你一个女孩,他得了好东西自是都给你的。”
提起娘家,王氏眼角眉梢都带着怀念,自嫁来江南,她已记不得有多少年没回去过了,以往每逢年节倒还能回京看看,自近几年新帝临朝,对世家多有打压,便不曾在回去过了。
“好了,不说这些,你今日可见到你大姐姐了,她可还好?”
林清婉抿唇,略有犹疑,“大姐姐她……不太好。”
王氏笑笑,丝毫不见意外之色,“可是司夫人又为难她了?”
“您怎么知道?”林清婉面有惊讶,随即又道,“大姐姐倒是不曾说司夫人对她如何,只看起来精神很差。”
林清婉挑挑拣拣说了些,又道,“大姐姐院子有一株白玉兰,与……前些年表哥送的那株品种相似。”
王氏侧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似笑非笑,“你想说什么?”
林清婉面色微红,“白玉兰品种稀有,在江南这边极为罕见,亦难以存活,大姐姐那株却是开的正盛,女儿怀疑……”
“大姐姐院里的东西是司家特意赶在寿宴之前挪去糊弄咱们的。”
王氏颔首,“你怀疑的不差。”
“为何?”林清婉下意识问出口,又抿嘴垂下了头。
妇人既嫁,致效于舅姑。舅姑者,尊拟于天地。
这句话自她们十二岁那年,夫子便每日耳提面命,天地如何做,都是对的,不喜欢你亦不需要任何缘由。
若今日大姐姐实话告知,声名传出去,即便司夫人得个刻薄名声,大姐姐亦会被指陷婆母于不义。
“难道咱们就任由大姐姐自生自灭?二伯父,二伯母呢,他们可知大姐姐日子艰难?”
林清婉绕不死心问道。
王氏笑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司二公子的孱弱是打娘胎里带来的,你二伯父,二伯母还不是依旧将你大姐姐嫁了过去。”
虽未直面回答,林清婉却是懂的,从大姐姐出嫁那日,应已是被二房舍弃了的,她们不在意大姐姐究竟是死是活,只要能牢牢抓住利益便行。
“你二伯父与咱们不同,你爹爹是林氏家主,有偌大一个林家继承。
“而你二伯父想在林家站稳脚跟,二房有一席之地,便得有让宗族认可他的本事,司家最大的底蕴就是生意,而你二伯父掌管的也是林家的生意。”
“林氏有说不清的老爷,公子,若他不行,自有其他人顶上,若二房没了价值,你祖父亦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届时,除却温饱,二房便什么都不是了。”
王氏第一次将世族中的这些弯弯绕讲予林清婉听。
“你大姐姐如此,作为林氏嫡女的你更逃不脱。”
“你的婚事不仅仅是你爹爹,阿母所能做主,更有你祖父,祖母,甚至宗族盯着,阿母能做的,便是在范围内给你挑选最好的人家。”
“沈家老太爷,老太君去的早,如今的沈家内宅皆由你姑母做主,你又是她的嫡亲侄女,自不会磋磨你。”
“阿母这些年冷眼瞧着,他对你倒也是有几分真心在的,他日婚后,只要你肯花费几分心思,又有你姑母护着,日子自不会难过哪去的。”
林清婉只默默听着,不言不语,昔日烦闷,如今心里倒是平静,只除了对这个时代身为女子而心生悲凉罢了。
王氏瞧了眼垂头摆弄玉佩的人儿,便知她未曾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无奈一叹,伸手握住了林清婉的手。
又示意李嬷嬷,柠襄退下,待房中只她母女二人时,王氏才幽幽道。
“身为女子,阿母亦能理解你的心情,可生在这个时代,命运皆不由我们女子做主,我们只能尽力让自己好过,不身陷自艾自怜中去。”
“世家娶妻,要的是端庄大气的主母,可匡扶夫婿,内调后宅,至于那些个情情爱爱,则是妾室的立足之本,世家爷们要风花雪月找妾室即可,可若正妻,则只以贤淑为要。”
“你自幼便得夫子教导四书,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世家妇,而墨哥儿要的便是这般的妻子。”
“他心怀抱负,肩有重责,情爱于他来说皆可有可无。”
“若你当真无法接受,便不要将他当做你的夫婿,只当他是个搭伙的,平日只需做做功夫即可,只要无心,任由他左搂右抱,也扰不得你。”
林清婉愕然抬头,似乎不信这样话的竟由王氏口中所出。
王氏淡淡一笑,眼底亦透出几丝悲凉,“阿母也是打那时候过来的,年少时一心只想鸿案相庄,可后来挨的狠了,便也慢慢懂了。”
林清婉听的心中颇不是滋味,一时竟不知这偌大林府中尚还存几分真情,阿母待爹爹可谓无微不至,是林府中少有的恩爱,可内里竟是这般。
王氏唇角勾起一丝嘲讽,“即便是现在,你爹爹还以为我全心全意,爱惨了他,可其实如何,只有我自己心中清楚。”
“所以婉姐儿啊,你要学会放过自己,你折腾的自己郁郁寡欢,除了得个善妒之名,得他厌弃,什么都改变不了。”
林清婉神色恍惚,端着茶杯的手隐隐颤抖,豁然开朗的同时,那曾欲动的少女心也在渐渐溽灭,化为死灰。
是啊,若真无力改变,那便做一个合格的林家女,世家妇,也算偿还了林家这十六年的荣宠。
林家养她前半生金娇玉贵,沈家养她后半生衣食无忧,她这一生,也算顺遂。
王氏抚摸着女儿的发丝,眸子里满是心疼,“阿母当初有多盼望你的降世,如今就有多难过为何没将你生做男子。”
林清婉垂眸掩下怅然:“阿母别这般说,这世上本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林家给了女儿荣华富贵,女儿以李报之,也是理所应当,这般尊荣,也是无数女子求之不来的。”
“你能如此想也好。”至少心中的不甘能少些,不怨天尤人,日子才能过得去。
王氏面带愁思,直到林清婉离去,依旧没有动弹,李嬷嬷进来,低声道,“夫人,老爷回来了,像是吃醉了酒,去了后头梁氏那。”
敛下神色,王氏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冷淡道,“吩咐礼春做碗醒酒汤送去。”
“是。”李嬷嬷应声离去,却听王氏嗓音幽幽响起,似低喃自语。
“心若死透了,总能做到的。”
几个素来与沈盈交好的小姐立即上前眼巴巴的望着。
沈盈也不废话,立即吩咐身旁丫鬟去取,“有是有,不过也就三四个。”
听到这话,众位小姐也不围着沈盈了,昔日讨好奉承通通变了嘴脸,丫鬟刚拿着帷幔绕过屏风出来,便被一抢而空。
难得的是,司文情竟站着没动,沈盈瞥她一眼,“你不怕嫁不出去了?”
司文情回怼,“嫁不出去就赖你家,反正是在你家出的事,你哥哥理应负责。”
“你是属狗的吗,皮这么黏?”沈盈翻了翻白眼。
抢到帷幔的几位小姐立即带上,双手紧紧护住,生怕被旁人抢去。
林清婉再次开口:“没有帷幔就用面纱,再不行就扯了帘帐,只要遮住脸就成。”
除了起初抢帷幔的几位小姐,剩余十几位都尚算镇定,守着礼仪并未有不得体之举,此时听到林清婉的话,纷纷吩咐自家丫鬟去帮忙。
一时间,屋中只剩刺啦刺啦声。
奇怪的声响让外面的男人都有些怔愣,沈墨被周暮的人看着,不许他说话,以免给屋中人传递消息。
“时间到,搜。”门外传来男人的高喊声,阁楼门被哐当一声踹开,几十名黑甲卫瞬间冲了进来。
因纱帐不够,沈盈与林清婉并未遮面,沈盈吓的脸都白了,怔在原地,被林清婉快速扯过背过身去。
小姐们瑟缩在一角,常年娇养内宅的她们何时见过这等阵仗。
黑甲卫都是上阵杀过人的,气势自然凌厉,见几名男人提着刀靠近,一名胆小的小姐立即吓昏了过去。
林清婉紧紧攥着沈盈的手,心中也很是紧张,身后传来杂乱的纷嘈声,那些人找的很仔细,连衣柜箱拢都没有放过。
“四爷,没有。”还是那道粗哑的男声禀报着。
“嗯。”
男子低沉的应了一声,随即稳健有力的脚步声响起,林清婉不曾转身,却能感受到那人略过自己脊背的冰冷目光。
“盈儿,清婉,你们没事吧。”沈墨第一时间走过去,将二人挡在自己身后。
感受到男子清凉的气息,林清婉脊背微僵没有言语,沈盈哽咽道,“没…没事。”
“惊到各位小姐了,你们可以走了。”周暮一一扫过屋中众人,让开门口道。
听到他的话,早就坚持不住的小姐们纷纷在自家丫鬟的搀扶下飞快的跑了出去,不过一会儿,人便走了个干净。
周暮一直盯着地面,见那些小姐健步如飞,并无不妥,眉头微微皱起,半晌后,方若无其事收回视线。
“沈公子,好自为之。”
周暮幽沉的目光瞥过墙角的林清婉与沈盈,一挥手,屋中脚步声响起,须臾归于平静。
林清婉松了口气,沈盈早吓软了腿,瘫倒在她身上。
“别怕,没事了。”沈墨安慰了二人几句,也匆匆离开。
林清婉看着沈墨离开的背影,眸中沉暗,她能清楚感受到,方才周暮话落时,沈墨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似惊惶似阴郁。
他究竟想做什么?
安抚好沈盈,林玖娘身旁嬷嬷匆匆而来,身后跟着王氏身边的赵嬷嬷,见二人无事,纷纷松了口气。
“小姐,您没事吧。”赵嬷嬷上前问道,老眼仔细打量着林清婉。
见少女脸色虽白,衣裙却整洁干净,心底道一句佛祖保佑。
林清婉摇头,“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听侍卫说这边出了事,夫人不放心,让二公子与奴婢来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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