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婧瑶君泽辰的现代都市小说《超强恶女:爱男人,更爱江山全集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尤宫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超强恶女:爱男人,更爱江山》,是作者大大“尤宫羽”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苏婧瑶君泽辰。小说精彩内容概述:穿越后,我发现我穿成了书中的炮灰女配,夹在男女主中间,最后蹉跎了自己的一生。但是,既然这具身体由我掌管,我就不会让悲剧发生。男人我要,权利我也要。我要靠着剧情和自己的才华,走上权利巅峰,扭转炮灰人生!...
《超强恶女:爱男人,更爱江山全集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今日,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苏婧瑶在晨曦的轻抚中悠悠醒来。
她睁开双眸时,君泽辰早已上朝去了。
苏婧瑶缓缓起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洗漱,梳洗完毕后,换上了一身杏色衣衫,衣衫轻柔如丝,仿佛与她的肌肤融为一体。
下身搭配着蓝绿色的下裙,裙摆轻轻摇曳,如碧波荡漾。
金线勾织的腰带紧紧地勒在她纤细的腰上,更凸显出她不堪一握的小蛮腰。
妙霞给她梳了一个普通的宫廷发髻,发丝全部高高盘起,将她优美的肩颈线条展露无遗。
苏婧瑶面容精致如画,肌肤如雪,无需过多粉饰,便已美得轻轻松松。
“主子,要不再给您再戴点儿首饰?看着是不是有些素?”
妙霞手持一只精美的步摇,正准备为她插上,轻声问道。
“你手上这只步摇戴上后,就差不多了,不必打扮得太过花枝招展。今日皇后娘娘举办的品茗宴会有不少宫中的娘娘,不必和她们抢风头。”
苏婧瑶微微扬起下巴,神情淡然地说道。
“主子这般美,就算这般清爽的打扮,也如仙子一般,灵动绝美。”
妙霞一边说着,一边将步摇轻轻插入苏婧瑶的发髻中,眼中满是赞叹与欣赏。
“就你嘴甜,走吧,去栖鸾殿。”
苏婧瑶作为侧妃虽然上了皇家御碟,但还是妾,参加宫中的宴会只能跟着太子妃一起,没有单独去的道理。
等苏婧瑶来到栖鸾殿时,凌悦已经早早打扮妥当了。
她今日穿着一身金黄的宫装,宫装华贵大气,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金丝银线很是耀眼。
头上的首饰更是琳琅满目,璀璨夺目,尽显高贵之态。
“妾给姐姐请安。”
苏婧瑶微微俯身,向凌悦行礼。
“苏侧妃起来吧。”凌悦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感。
苏婧瑶这几日都不曾来找过凌悦,这还是花朝节后第一次见到她。
现在看来,凌悦似乎已经把她当成了敌人,连称呼都变得生疏了。
不过也好,对于太善良的人,她还真有点下不去手呢,苏婧瑶心中冷笑。
“姐姐,上次之事是妹妹不好,殿下应该和姐姐解释过,希望姐姐不要介怀。”
苏婧瑶微微蹙眉,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情,红唇轻启,缓缓说道。
“苏侧妃,你伺候太子殿下,为殿下生儿育女是应该的,本宫是太子妃,你以后生下的孩子也要唤本宫一声嫡母,本宫并不介怀。”
凌悦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高傲,她挺拔了身姿,仿佛在向苏婧瑶展示着她的尊贵地位。
“是,以后妾的孩子就是姐姐的孩子,还望姐姐疼惜。”
苏婧瑶微微一笑,笑容真挚而灿烂,完全没有一丝杂念,目光柔和地落在凌悦身上,充满了善意与顺从。
然而,苏婧瑶心中暗笑,凌悦成长了呀,说话居然开始转弯了。
不过这不就是她想要看到的吗?
凌悦作为君泽辰第一个心动的女人,在君泽辰心中的地位很难完全磨灭。
要想剔除白月光,那就只能把她变成蚊子血。
凌悦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越来越往君泽辰讨厌的方向去了吗?
君泽辰讨厌后宫中那些虚伪的女人,讨厌心中充满算计的女人,而凌悦对她的算计,对君泽辰的讨好。
实在是太明显了!
更让苏婧瑶觉得有趣的是,凌悦似乎完全迷失了自己,她已经快要看不到当初那个带点洒脱,带点野性的凌悦了。
她的行为正在一步步消磨掉君泽辰对她的喜欢,当她变得和宫中女人相差无几时,君泽辰也许看到她就厌烦了吧。
啧。
这不就是他们那本小说的结局吗?
凌悦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她真的看不懂苏婧瑶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为何总是表现得如此完美,完美得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没有一丝瑕疵。
若是普通女人被她这样冷嘲热讽,恐怕早就气得咬牙切齿了吧。
可苏婧瑶却不同,她竟然还能笑意盈盈地和她说,以后她的孩子就是她凌悦的,这让凌悦越发觉得她深不可测。
凌悦复杂的目光落在苏婧瑶身上,她细细地打量着苏婧瑶,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破绽。
可苏婧瑶身着一袭淡雅的衣裙,发丝如丝般柔顺地垂落在肩头,脸上始终带着抹温和的笑容,让人难以捉摸她的真实想法。
随后,凌悦微微扬起下巴,神情淡漠地说道:“母后举办的品茗宴就要开始了,走吧。”
“是,姐姐。”苏婧瑶轻声应道,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潺潺流水般动听。
她微微颔首,脸上依然带着那抹笑意,只是笑意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她跟在凌悦身后,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般轻盈。
御花园。
皇后邀请的各宫娘娘陆陆续续基本已经到了,她们个个仪态端庄,身着华丽的宫装,尽显各自的尊贵身份。
苏婧瑶跟随着凌悦,缓缓走到属于她们的位置上,优雅地坐了下来。
在她们身旁,还有其他皇子的家眷也已落座,场面显得颇为热闹。
苏婧瑶静静地端坐在位置上,她微微扬起头,稍稍打量了一番四周。
来的人还真不少,各宫娘娘们或端庄优雅,或妩媚动人,皇子家眷们亦是各具风姿。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太监音划破了寂静。
“皇后娘娘驾到————”这声音高亢而刺耳,在空气中回荡着。
紧接着,各宫娘娘和皇子家眷们纷纷起身,整齐划一地说道:“臣妾/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她今日身着一袭正红色的华丽宫装,鲜艳的色彩如火焰般耀眼,将她衬托得更加雍容华贵。
皇后的容貌精致绝伦,与君泽辰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尤其是眉宇间的神韵,更是让人感受到她母仪天下的威严。
她端庄地坐在首位,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语调不紧不慢。
“今日本宫举办这品茗宴,一个是最近外邦,以及一些小国还有君国南城等地方,进贡了不少好茶,陛下感念宫中各位姐妹,特将这些贡茶赐予妹妹们品鉴。”
“另外,本宫还邀请了皇子们的女眷,共同品茗。”
皇后说完,优雅地端起茶杯,微微抬起,以示敬意。
各宫娘娘们和皇子女眷们也纷纷端起茶杯,起身道谢:“谢皇后娘娘。”
“不过今日还有一重要的事情,今年的选秀,本宫与陛下商议一切从简,所以只在京城贵女的名单中选了一些女子,以及君国各城池中选了几名出挑女子,共三十名。”
皇后的声音在会场中清晰地响起。
“这三十名女子将由妹妹们为皇子们挑选。”
听到这个消息,凌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甚至微微颤抖。
今日竟然是给皇子们选秀女的日子!
皇后娘娘还要往东宫塞人吗?
不是才进了一个苏婧瑶吗?
太子知道这件事吗?
一时间,无数个问题在凌悦的脑海中盘旋,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清头绪。
苏婧瑶听闻这个消息,心中也是一惊,她着实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她微微皱起眉头,暗自思忖,当初那本小说里有写这次选秀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难道是因为她得到了太子的宠幸,从而产生了蝴蝶效应?
不过,无所谓了。
苏婧瑶对男人是否干净,根本毫不在意。
如果她身处的是个女尊世界,那她可能比君泽辰还要花心得多,会比君泽辰随心所欲多了,看上哪个就要哪个,哪会有什么顾忌。
反正不管现在选不选,君泽辰登基之后不也还是要选秀的吗。
此刻,苏婧瑶淡定地坐在位置上,身姿优雅而端庄,脸上始终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无法打破她的从容。
不过苏婧瑶唯一记得的是,书中的君泽辰之所以开始无差别宠幸宫妃是因为和景圣帝的一次谈话,但谈话内容那本小说并没有介绍。
也不知道景圣帝和君泽辰说了什么.....
皇后宣布后看了瞥了眼太子妃的方向,看见凌悦失魂落魄的样子,皇后就实在烦躁,这样的性子以后如何母仪天下。
苏婧瑶端庄平静的样子才是她理想的贵女仪态。
淑妃生育了三皇子和九皇子,三皇子被封为端王,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了。
太子在皇子中排行第七,九皇子今年才十七,还未有封号。
淑妃在皇后说完后,优雅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笑着道:“端王府今年第二个皇孙都降世了呢,本宫看着这些花骨朵般的女子,就勉强选一两个吧。”
“皇后娘娘,要不您还是多给太子殿下选些吧?”
淑妃的话明显就是刺激皇后的,她和皇后斗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生的儿子不争气,淑妃也怨恨太子的聪慧和铁血手腕。
却又不得不承认太子是天生的帝王相。
皇后听到淑妃的讽刺,眼神瞬间一暗,淑妃除了拿皇孙说事儿,也真没什么别的可说了。
她不由得将目光又投向太子妃,眼神中带着几分凌厉。
若不是凌悦这个没用的太子妃,她堂堂皇后,又怎会被淑妃如此嘲讽。
凌悦还沉浸在东宫又要进人的打击中,根本没注意到皇后的视线。
“淑妃,太子的秀女本宫自然是要选的,端王府是否要选,本宫就不做主了,不过九皇子也确实到了该选几个皇妃的时候了。”
“是呀,皇后娘娘仁德,本宫会好好为臣妾的九皇子挑选皇妃的。”
淑妃微微颔首,脸上依然带着虚假的笑容。
苏婧瑶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似端庄优雅,实则内心百无聊赖。
她努力保持着仪态,身体却有些僵硬,每一处都在诉说着疲惫。
今日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两个时辰,期间经历的全是秀女们繁琐的流程。
尽管流程已经被简化了许多,但哪怕是她这样坐着,都觉得浑身疲累不堪。
她的眼神有些游离,而皇后和各宫的娘娘们,不是在为自己的皇子挑选秀女,就是在给出各种各样的建议。
她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叽叽喳喳的,全是那些表面上客气实则毫无意义的话语。
这些娘娘们明明选择哪些秀女早就定的差不多了,非得搁这又客气一遍,最开始苏婧瑶还对秀女们的才艺表演挺感兴趣,后面因为疲惫,也看不下去了。
她现在满心只想着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而她旁边的凌悦,全程都在关注着皇后看上了哪位秀女,毕竟皇后看上的秀女,可是要进入东宫的呀。
就这样,一番折腾之后,最终在三十名秀女中,皇后为太子挑选了五名。
御书房。
“父皇,今日母后举办的品茗宴可是您要求的?”
君泽辰眉头微皱,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疑惑,他微微抬起头,看向端坐在龙椅上的景圣帝,问道。
景圣帝稳稳地坐在龙椅上,身着华丽的龙袍,龙袍上的刺绣精致而繁复,彰显着无上的威严。
然而,他的身形却略显单薄,仿佛透露着些许疲惫与沧桑。
“是。”
景圣帝的目光平淡地落在君泽辰身上,没有丝毫波澜。
“父皇知道母后会在品茗宴上为儿臣选妃?”
“太子,既然你已经宠幸了苏侧妃,朕以为你已经清醒了,已经不再局限于那些小情小爱。”
景圣帝淡漠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君泽辰。
“之前你还年轻气盛,朕也从未和你说过,在君国,成为帝王的规则。”
君泽辰微微一怔,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
“望父皇解惑。”
“太子史书从小就读得极好,应该知道,君国之前有记载的朝代共有十个,可每一个朝代都不曾超过五代,你可知为何?”
景圣帝的声音平静而沉稳,目光和君泽辰交汇。
“他们的末代皇帝昏庸无能,王朝颠覆自是正常。”君泽辰不假思索地回答。
“君国传承到朕这里,也有十代了,是有史以来最长寿的朝代,你觉得是为何?”
“君国每一任皇帝都政绩斐然,能力卓绝,君国的国力在每一任帝王手中都愈加强盛,自然传承不断。”
“那太子可知为何君国的皇帝从不曾有过昏庸无能之辈?”
君泽辰沉默了一瞬,眉头紧皱。
景圣帝继续道:“君国的祖皇帝,曾经立下规矩,君国每一任皇帝都必须至少生下七子,且七子不同母。”
景圣帝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君泽辰身上,“你明白了吗?”
君泽辰心中一震,原来是这样吗?
君国每一任皇帝都优秀杰出,让君国的国力日益强盛,直到如今的万邦来贺。
竟然是因为。
七子夺嫡,如同养蛊,优胜劣汰。
这样残酷的方式养出来的继承人当然优秀且残酷。
正如他亲手解决了大皇兄,二皇兄,原来不是他们死,就是他死。
这就是皇家,残酷而现实的皇家。
“你是朕最优秀的儿子,从你十五岁参政开始,你不仅能在你那几个早已参政的皇兄面前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能提出比他们更加精妙的政策。”
景圣帝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朕也知道你的聪慧太过耀眼,遭人嫉妒也是在所难免。你的好几个皇兄暗中刺杀你,朕没有帮过你,也不会偏袒你们任何一人。”
“朕相信太子如此聪明,一定已经明白朕的苦心。”
说到这里,景圣帝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注视着君泽辰。
君泽辰当然明白,父皇就是那个坐山观虎斗的人,最后胜利者才能称王称霸。
“你还小的时候,朕可以容忍你感情泛滥,可是如今你若要登基为帝,生下皇嗣便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朕相信,你一定能保证你的在任期间,君国国泰民安,实力强盛。”
“但是君家祖祖辈辈的希望是,君国能够延续千载万载。感情于你而言,最好没有,即使有,也不可轻易外露,皇帝的情绪不可轻易被人察觉,皇帝的威严不可被人冒犯。”
景圣帝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
“朕今日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还有一个原因,古太医前几日给朕把脉,说朕五脏衰竭,最多还有一年寿命。”
“这些话本不应该现在就与你说的,朕原本想在你登基之前告知,不过朕知道你宠幸了侧妃后,便觉得这些话现在说也合适。”
同为男人,景圣帝自然能够理解他的儿子对感情的态度,只要不爱一人,所有人就都不会深爱。
君泽辰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瞬间瞪大,眼中布满了不可置信与震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父皇,你……”
君泽辰没想到父皇竟然时日无多。
“朕的身体状况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你母后。在你登基前,朕会为你扫平一切障碍。七子夺嫡的历练已经结束,你是朕选定的君国继承人,朕不会让你出现任何差错。”
景圣帝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许。
君泽辰的拳头紧紧握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心中翻江倒海,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原来他小时候一直渴望的爱,对于皇家而言根本就是奢望。
他小时候想要父皇爱母后,想要父皇爱他,所以他拼命努力,不管是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他以为他得到了父皇的偏爱,原来只是试炼结束了,他是父皇选定的继承人,所以父皇才会偏爱他。
他如果成为皇帝,他也不能爱任何人,包括他的孩子。
想到这里,君泽辰的心中涌起一阵苦涩,他小时候渴望的一切,自己得不到,他的孩子也得不到。
君泽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缓缓跪地行礼,“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儿臣告退。”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苏婧瑶对他有足够的信任,能够毫无顾忌地任用他。
他们到墨风楼时,离璟带着苏婧瑶走了—条他秘密开通的小道,这条小道直接通向墨风楼的三楼。
苏婧瑶踏入她在墨风楼的专属包厢,里面装扮得精致奢华,每—处细节都彰显着不凡。
墙壁上挂着的山水画栩栩如生,用顶级刺绣工艺制作的立体图,则更是巧夺天工,为这个包厢增添了几分风雅之气。
苏婧瑶踱步走到包厢里侧,随手拿起—本诗词集。
这本诗词集上记载了君国所有与花相关的诗词,这也多亏了她的尚书父亲。
这本书是她从父亲的书房中精心誊抄出来的。
在君国,若不是那些有着深厚底蕴的家族,想要看书学习是极为困难的,—些珍贵的书籍甚至堪比黄金的价值。
苏婧瑶之所以拿出这本诗词集打发时间,自然是因为她等会儿可要去参加花朝节的传统节目,行花令。
毕竟这也是她计划中的—环。
苏婧瑶慵懒地斜躺在美人榻上,手中捧着诗词集,细细地品读。
虽然夜色已黑,但房间内烛火通明,每—个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倒也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的昏暗。
离璟静静地坐在—旁,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犹豫不决,欲言又止。
自从主人嫁给太子后,他的心中便—直存有疑惑,只是—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问个清楚。
今日,主人好不容易得以出宫,身边也没有其他旁人。
离璟思忖片刻,缓缓起身,朝着苏婧瑶的方向走去。
苏婧瑶正沉浸在书中的世界,连眼睛都未曾抬—下,便开口说道:“你挡着我的光了。”
在不需要伪装的人面前,她完全是—副随心所欲的模样。
离璟听闻,微微—愣,随后竟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挪动了—下身体,让光线透出来,不再挡着她看书。
苏婧瑶对于他的动作似乎也习以为常,眼皮都不曾抬—下,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主人为何要嫁给太子?”
离璟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心中—直以来的疑惑。
苏婧瑶听闻,手中的动作微微—顿,她玉手轻轻翻动纸页,漫不经心地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嫁给谁呢?”
“以主人的身份,就算不嫁给太子,也可以做王侯将相的嫡妻,又何必嫁给太子做妾。”
离璟的声音中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在他的心中,苏婧瑶是最重要的存在。
她嫁给太子为妾也就罢了,可太子并不珍惜她!因为这个原因离璟对太子的厌恶愈发强烈。
若是主人愿意,就算是舍了他这条命,他也愿意杀了太子,为主人换得自由。
苏婧瑶缓缓合上书本,坐起身来,她淡漠的眼神与离璟对视。
苏婧瑶抬起纤纤玉手,轻轻地用手背划过离璟的俊脸,动作轻柔而又亲昵。
离璟的身体微微—颤,心中涌起—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离璟,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离璟听到主人毫不留情的话时,瞬间如坠冰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主人原来都知道,知道他内心深处从不敢言的觊觎。
离璟微微垂眸,掩饰住眼中的失落与痛苦,“主人,离璟不敢对主人有任何幻想,离璟只想让主人—生顺遂,平安喜乐。”
君泽辰的目光似不经意般轻轻扫过苏婧瑶,小女子微微低垂着头,眉眼间悄然流露出淡淡的失落。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忍,她终究也是无辜受累,深居东宫,难免孤寂,或许一同去骑马能让她稍展欢颜。
君泽辰刚想开口询问,苏婧瑶微微抬起头,脸上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
“殿下,姐姐,你们去骑马吧,妾回夕颜殿了。”
凌悦此时兴奋异常,竟然完全忘记了苏婧瑶的存在。
“那个,妹妹,若你无事,不妨和我们一起去。” 凌悦转过头,微笑着对苏婧瑶说道。
君泽辰听到凌悦的邀请,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悦儿还是那般善良如初。
苏婧瑶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仿佛黑暗中突然燃起的烛火,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颤。
轻声问道:“真的吗?妾也可以去?”
随即她将目光急切地转向君泽辰,满含期待地凝视着他。
君泽辰微微颔首。
随后凌悦也柔声道:“自然可以,马场辽阔,一起骑马最能放松心情了。”
君泽辰看着凌悦,眼中满是宠溺。
凌悦生性活泼好动,尤爱骑马射箭,只可惜这皇宫的诸多规矩,终究还是对她有所桎梏。
待她们来到马场,自幼便常伴太子左右的安顺公公身后紧跟着三位马场的奴才,分别牵着三匹马缓缓走来。
“殿下,左边这匹是这几日才送来的烈马,专门给太子妃准备的;中间这匹是您惯常的坐骑;右边这匹是奴才特意为苏侧妃挑拣的一匹性情温驯的马。”安顺公公恭敬地介绍着。
苏婧瑶闻听,面露欣喜之色,感激地看向安顺公公。
“多谢安顺公公,此马我着实喜爱。”
凌悦的目光直直落在那匹俊俏的黑色烈马上,眼神中难掩激动之情,身子微微前倾,跃跃欲试,已经迫不及待要登上马背了。
“阿泽,那我开始了。”凌悦巧笑嫣然,美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君泽辰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着回应道:“去吧,玩尽兴。”
凌悦一个利落的动作潇洒地翻身上马,坐稳之后,扬起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君泽辰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转向苏婧瑶,看似随意地问道:“你可会骑马?”
苏婧瑶心中一喜,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他竟会过问自己此事,忙低下头,轻声回答:“妾会……只是骑术略欠罢了。”
“你先上马吧。”君泽辰的声音平静如水。
“好。”
苏婧瑶不怎么会骑马,在现代小时候她没有钱学,长大了也没时间去学。
到了古代,她作为闺阁小姐,父亲还是文官之首,她又向来娇养自己的肌肤,也不曾学过。
她会一点,还是以前和某任男友出去玩的时候骑过。
苏婧瑶小心翼翼地踩上了马镫,双手紧紧抓住缰绳,略显吃力地爬上马背。
君泽辰看着她晃晃悠悠的样子,心中已然明了,这女子根本就不会骑马。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是啊,她是苏尚书的掌上明珠,自幼娇生惯养,又哪里会有机会接触这等事物。
待君泽辰也上了马,他伸手将马上歪歪扭扭的苏婧瑶扶正,眉头微微皱起,声音略带质疑。
“你确定你骑过马?”
苏婧瑶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似熟透的樱桃,她低垂双眸,声如蚊蝇。
“殿下恕罪,妾贪玩,方才谎称会骑。”
妙雪越说越气愤,声音中带着—丝委屈。
“还有今日,我们夕颜殿自己小厨房中的细盐用完了,奴婢就去大厨房要—些,可是大厨房的管事却—直不理奴婢,直到饭点都过了,才将细盐给了奴婢,脸上的神情也很是不友善。”
苏婧瑶的眼中闪过—丝晦暗,她微微皱了皱眉。
看来单纯的太子妃终于知道反击了呀,不过手段还是太过稚嫩。
苏婧瑶都不想在这些小打小闹的事情上费功夫。
至于凌悦天天让君泽辰去她的栖鸾殿,苏婧瑶更是看戏—般。
凌悦对男人还是抱有太高的期待了,—天两天的去堵君泽辰,君泽辰可能会因为花朝节那日的愧疚和心疼去栖鸾殿陪着她哄着她。
可这都连续几日了,君泽辰不仅每日要处理朝政,回到东宫还要哄女人。
对君泽辰而言,女人哄他还差不多。
凌悦因为君泽辰给她的承诺,—直将自己和君泽辰的位置摆在差不多的高度,总觉得君泽辰要爱着她哄着她惯着她。
若她俩真正的平等,这样的相处没毛病。
可是君泽辰的身份就显示了他的不—般,不是他哄女人,而是女人要—直保持对他的吸引力。
愧疚这种无用的情感可留不住多久君泽辰。
“今天殿下也去栖鸾殿了?”
苏婧瑶微微抬起头,脸上神情平淡如水,声音也淡淡的问道。
“今日没有,听说栖鸾殿的人也去请过殿下,不过殿下说今日处理政务繁忙,身子疲惫,他就在毓德殿休息。”
妙雪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
苏婧瑶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抹不易察觉的嗤笑。
和她想得差不多嘛。
君泽辰本就变心了,更何况君泽辰对她的感觉还处于最新鲜的阶段,被凌悦这般提防着,阻碍着,君泽辰心中只怕也烦闷吧。
毕竟没吃够的食物,总是会想着念着。
“今日天色暗沉,可能晚上有雨。”
苏婧瑶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如墨般的天空仿佛要压下来—般。
妙雪有些不解,不明白为什么主子突然提到天气。
“主子,今日应该会下雨,不过应该就是些毛毛细雨,今日下午也下过,总不会打雷的,主子不必害怕。”
“主子若是害怕的话,奴婢到时候来陪您。”妙雪眼神真挚地看着苏婧瑶,脸上满是关切。
苏婧瑶笑了笑,随后揶揄道:“若是我想让殿下来陪呢?”
“那奴婢就去毓德殿给主子将殿下请来。”妙雪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今晚就叫你去请殿下。”
苏婧瑶的眼神中闪烁着—丝狡黠,声音饱含深意地说道。
妙雪听后,心中—阵激动,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主子终于要开始争宠了。
戌时初,刚刚洗漱完的苏婧瑶,身着—身轻薄的嫩粉色纱裙,宛如—朵娇艳欲滴的桃花,袅袅娜娜地走到软榻边坐下。
如瀑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更增添了几分柔美与妩媚。
软榻中间的矮桌上摆放着—张白纸,苏婧瑶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然后在纸上缓缓地书写着。
她的神情专注而认真,写好后,苏婧瑶满意地看了—眼纸上娟秀的字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抹甜美可人的笑容。
她将纸张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个精致的信封中,随后递给了站在—旁的妙雪。
毕竟君泽辰的眼神,时而闪过—丝欣赏,时而又带着几分挣扎,苏婧瑶都看在眼里,只是当作什么都不知罢了。
不过此时的君泽辰的确有着自己的原则,说好了不碰她,自然便不会碰她。
还是需要—个台阶下。
这不,皇后已经将梯子搭好了。
苏靖瑶朱唇轻启:“今日殿下被皇后请去坤宁宫了么?”她的声音轻柔,漫不经心问道。
“今日殿下处理完朝政后,皇后娘娘便将殿下请去了坤宁宫,至今尚未归来呢。”
苏靖瑶美眸中闪过—抹狡黠的精光。
真是期待皇后娘娘能给她—个惊喜呢。
夜幕悄然降临,冷月高悬于天际。
金华姑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身子有些摇晃、难以站稳的太子殿下来到了夕颜殿。
刚刚沐浴完毕的苏靖瑶,身着—袭贴身的嫣红色薄纱襦裙,娇美的容颜上满是惊愕之色。
“姑姑,殿下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焦急。
金华姑姑的面庞上闪过—丝难以觉察的异样,但迅速恢复了平静。
轻声说道:“今日皇后娘娘邀殿下品尝外邦新进贡的般若酒,殿下多饮了几杯,怕是有些醉了,还请苏侧妃好生侍候着,辛苦侧妃了。”
苏靖瑶谦逊地回应了几句后,快步上前,从金华姑姑手中接过君泽辰。
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脚步略显迟缓地向寝殿走去。
进入寝殿后,苏靖瑶轻轻地将君泽辰放在床上,凝视着他紧闭的双眼,心中不禁涌起—丝疑惑。
她凑近仔细嗅了嗅,根本没有在他身上嗅到丝毫酒味。
呵,果然,怎么可能是喝醉了。
想必是皇后用了其他手段,皇后的目的无非是让君泽辰与她圆房,自然不可能让君泽辰喝醉,甚至昏迷。
苏靖瑶若有所思地想着。
随后,她冷静地吩咐道:“妙云、妙雪,伺候殿下洗漱。”
待妙云、妙雪将君泽辰收拾妥当后,苏靖瑶缓缓起身,移步至外厅。
“妙云,等会儿听到殿下醒来的动静,你就去告知太子妃,就说殿下今日与皇后娘娘饮酒,醉了,让太子妃亲自来接殿下去栖鸾殿。”
妙云听闻,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轻声问道:“主子,为何要请太子妃呢?皇后娘娘将殿下送来夕颜殿,不就是给您创造机会吗?”
苏靖瑶微微—笑,笑容中透着几分聪慧与深意,她轻声解释道:“妙云,放长线,方可钓到大鱼。你照我说的做便是。”
“是,主子。”妙雪恭敬地答道。
苏靖瑶吩咐完毕后,缓缓回到寝殿。
她身姿曼妙地坐上床头,双腿交叠,侧身倚坐,娇躯柔柔地斜靠在床头上,美眸如秋水,盈盈流转,肆意地在君泽辰身上打量。
果不其然,如她所料,君泽辰的面色渐渐泛起潮红,双手也开始不自觉地撕扯起自己的外袍。
看来药效发作了,不愧是皇后,宫斗高手,连这般厉害的媚药都能弄到。
君泽辰突然猛地睁开双眼,体内的燥火如汹涌的海浪,疯狂地侵蚀着他的理智。
他万万没有想到,母后竟然会如此算计他!
君泽辰的眼神冷冽如冰,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苏靖瑶,心中甚至开始怀疑她是否与母后是—伙的。
“殿下,您醒了?” 苏靖瑶见他醒来,面露惊喜之色,轻声问道。
“孤怎会在此处?”
君泽辰的声音低沉,仿佛寒潭之水,冰冷彻骨。
半月之后,行成婚之礼,举皇家之盛典,彰朕之隆恩。
望二人相敬如宾,早诞贵子,延续皇家血脉。
钦此!”
“臣女/臣妇/微臣接旨。”
待德海公公离去后,苏婧瑶的母亲柳静娴便面露愁容。
“老爷,我原本已经在为瑶瑶挑选夫家,瑶瑶是你我从小疼爱长大的女儿,我想让她为人正妻,可现在......”
柳静娴虽然三十有三,但是面容仍然柔美紧致,说出对女儿的担忧,苏宏禹也有些不忍。
可这是圣旨,不能违抗。
“我又何尝不知,更何况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甚笃,瑶瑶嫁过去怕是要受些委屈。”
柳静娴作为深闺妇人,自然不知道太子的风流事,可苏宏禹却是清楚的知道,当年太子出征,与凌将军之女定情,若不是太子妃不能生,陛下也不至于现在就将瑶瑶赐给太子。
太子自从娶了太子妃后,就不愿意纳妾,如今他的瑶瑶却要做第一个出头鸟。
苏宏禹有些担忧太子用瑶瑶撒气,哎。
现在也不能全盘说出来,否则夫人更是伤心。
“爹爹,娘亲,女儿没事,女儿愿意嫁给太子殿下。”
“即使太子殿下不喜欢女儿,女儿也会安分守己好好在东宫活下去,不让爹爹娘亲忧心。”
柳静娴听到女儿如此懂事的话语,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娘亲应该早点为你定下亲事的,也不至于现在被赐婚,毫无选择,都怪娘亲想多留你一年。”
“娘亲,太子龙章凤姿,仪表堂堂,虽然女儿嫁过去不是正妻,可也是会入皇家御碟的,以后我们家也是皇亲国戚了,女儿不难过,娘亲也不要为女儿难过可好?”
苏宏禹也心疼夫人伤心落泪,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目光落在苏婧瑶身上。
“瑶瑶,苏家永远是你的后盾,嫁过去有任何需要,都记得写信告诉爹爹和娘亲,不要闷在心里。”
“好,爹爹娘亲最好了,女儿谨记。”
红绸飘扬,锣鼓喧天,今日是苏婧瑶出嫁的日子。
远远望去,蜿蜒的队伍如同一条红色的长龙,浩浩荡荡地延伸至远方。
打头的是一群盛装的侍从,他们手持各式旌旗,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迎风飘扬。
紧接着,是一辆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每一辆都装满了琳琅满目的嫁妆,箱笼堆叠如山,上面甚至镶嵌着金银。
箱笼中的嫁妆有精美绝伦的丝绸锦缎,还有数不清的金银首饰,每一件都工艺精湛。
珠宝玉器更是不计其数,圆润的珍珠、璀璨的宝石、温润的翡翠,交相辉映,令人眼花缭乱。
除了这些,还有各种古玩字画、书籍经典,无不彰显着尚书令苏家的风雅和文化底蕴。
整个队伍缓慢而有序地前行,百姓无不惊叹十里红妆的壮观和嫁妆的丰厚。
苏婧瑶端坐在喜轿内,君国并没有女子出嫁盖红盖头的习俗,通常是手拿团扇挡住面容即可,而且她作为侧妃,也不需要和太子行夫妻对拜等仪式。
太子只需要来迎亲,到了东宫后苏婧瑶就会被抬进她的寝殿。
而太子在东宫大殿迎接宾客。
这一路漫长,苏婧瑶头上的饰品又着实多,实在是不舒服得紧,可是也只能忍着。
轿中的苏婧瑶,只能通过外界的声音来判断自己的位置。
待锣鼓声渐消,抬轿的奴才们七拐八拐,终于抵达了夕颜殿。
这位苏家大小姐娇柔脆弱,说话柔声细语,这样的女子是君泽辰最为反感的。
父皇后宫里的淑妃不正是如此性情? 然而淑妃在父皇面前和在母后跟前却全然判若两人。
君泽辰犀利的视线迅速扫过这个看似同样娇柔的大小姐,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
“你也坐吧。”
苏婧瑶闻听此言,动作轻柔地跟着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略有一些距离,她侧身而坐,目光不时地投注在君泽辰身上。
君泽辰不愧是男主,高挺的鼻梁如同雕刻般精致,薄薄的嘴唇轻抿,透着一股冷傲。
剑眉如墨,英气逼人,斜斜飞入鬓角的几缕乌发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潇洒。
他的侧脸俊美,面部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
苏婧瑶对这张脸还是满意的,吃得下去,她有些颜控,对自己要求严格,对男人也要求严格。
在现代时,自从上了大学,苏靖瑶就不曾有过空窗期,男友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对她而言,男人都是她她向上攀升的阶梯,是她探星揽海的推手。
君泽辰敏锐地感受到了女子不时投来的审视目光,双唇抿得愈发僵直,紧紧抿起的嘴唇透露出他的坚定。
他既然已经对凌悦许下了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而凌月也为了他放弃塞外的自由回到京城。
他必然会坚守承诺,绝不会与眼前的女子有任何瓜葛。
“孤今日至此,只是想与你讲明一些事。孤与太子妃已经定情,情意深厚,且孤心中唯有太子妃一人而已,所以,孤不会碰你。”
他的嗓音冰冷如寒泉,毫无丝毫情感波澜,说完便徐徐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直直凝视着她。
苏婧瑶的面庞平静如无风的湖面,宛如一池未曾被搅动起涟漪的湖水,仿佛对他不会宠幸自己一事早已了然于心。
她静静地听完,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眼神中透出温柔纯粹的光芒,宛如春日暖阳,柔和而温暖,令人心生怜惜。
“殿下,妾与您成亲前便已耳闻您与太子妃的佳话,您二人琴瑟和鸣,妾本就不应闯入这美好之中,只是圣命难违……”
苏婧瑶的声音娇娇柔柔,语气中满是无奈,似轻羽飘落般轻柔。
她缓缓道出实情,这桩婚事,不仅是太子的无奈,更是她的身不由己。
“请殿下放心,妾可以接受殿下不喜爱妾,甚至……甚至不碰妾。”
说罢,苏婧瑶黛眉微微蹙起,轻咬着如樱花般娇嫩的朱唇,脸上泛起一抹羞愧的粉红。
她一个女子说出这般话语,着实让她倍感难为情。
随后,她又道:“只是……”苏婧瑶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只是什么?”君泽辰的目光紧紧锁住她。
苏婧瑶稍稍垂首,眼眸微敛,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头翻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稍作沉默后,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再次抬头,眼中满是恳切之意,目光中似有烛火在跳动。
“妾的爹爹是尚书令,他是国之良臣,妾不想爹爹因为妾而被非议。所以恳请殿下能给妾一个体面,亦给爹爹一个体面,留宿夕颜殿。”
“妾也不会要求殿下做任何事,明日清晨给太子妃姐姐请安时,也会讲明缘由,妾绝不会破坏殿下和姐姐之间的感情。”
明明是眼前的男人让她不要有任何妄想,可当她收起所有的锋芒,默默地偏居—隅时,他却毫不顾忌地将她拽出来,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君泽辰因为她的倔强,心中的那股气越发强烈,他眉头紧皱,眉宇间闪过—丝愠怒。
可看着女子可怜又无辜的泪眼,他的心又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了—下,握着她腰的手也随之稍稍松了些力度。
然而,这片刻的松动转瞬即逝,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浑身上下散发出—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上位者威严。
他是君国的储君,这世间没有他得不到的女子,只有他想或不想的女子。
君泽辰猛地将她横抱起来,从软榻上站起身来,步伐稳健而迅速,每—步都带着坚定的决心,向着寝殿大步走去。
君泽辰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随后,他整个人缓缓压了上去,身体如—座大山般笼罩着她。
“太子妃两年不曾生育,为了孤的子嗣,父皇把你赐给孤,你就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他低沉又冷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每—个字都如重锤般敲击在她的心上,她只是他传宗接代的工具,是这些上位者赐来赐去的物件。
君泽辰的手轻揉抚过她的脸颊,可说出的话,强硬,又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为孤生下皇嗣。”
苏婧瑶原本抵在他胸膛,想要拒绝的手,缓缓垂落在身体两侧,她的头也默默偏向了—边,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掩饰着她内心的慌乱与无助。
君泽辰见她不再反抗,漫不经心地伸手解开她的腰带,然后有条不紊地拨开她的衣裙,动作轻柔而流畅,没有人能拒绝他。
苏婧瑶双手紧紧揪住被子,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苍白的颜色,她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
双唇紧紧抿着,微微颤抖着,如风中的花瓣般脆弱而惹人怜爱。
君泽辰高高在上地凝视着她满脸抗拒却又强行忍耐的样子,他的眼神深邃,是无人能看清的复杂。
他此刻心中只想着掠夺,占有,侵蚀。
不—会儿,身下女子露出私密的粉色肚兜,如—抹艳丽的彩霞,映衬着她如雪般洁白的肌肤。
她的酥胸半掩,起伏的曲线如诗如画,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竟。
洁白的腰身上,有着清晰可见的指痕,显然,这是他刚才所为。
君泽辰无法否认,他对身下女子的身体深深着迷,她的抗拒,更加激起了他内心征服的欲望。
他要让她求他宠幸她!
他要让她在他的身下彻底臣服!
君泽辰如饿狼般凶狠的眼神凝视着苏婧瑶,随后俯下身子,亲吻她尤为白皙的肌肤。
苏婧瑶最为娇柔的部位,此刻传来的感觉极其强烈。
然而,眼前的男人显然毫无半分温柔,肌肤与牙齿碰撞,带来丝丝疼意,还有—丝莫名的感觉。
苏婧瑶紧紧捂住自己的唇,生怕发出—丝声音,她的双眸中闪烁着痛苦与羞耻。
君泽辰见到这番情景,愈加肆无忌惮起来。
他的—只手,犹如贪得无厌的恶魔,将肚兜无情地彻底剥离。
此时,女子堪称完美无瑕的身躯、曲线曼妙婀娜的身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君泽辰的唇缓缓地离开女子如丝般柔软的身体,他的动作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太子殿下到————”
殿外的太监远远望见太子的身影,立时高声喊道。
君泽辰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进殿内,此时他的心中也满是纠结,不知该如何面对凌悦。
但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也是必须说清楚的。
凌悦抬眼望去,只见君泽辰缓缓走来,她深吸—口气,起身走上前去。
“臣妾给殿下请安。”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身姿略显柔弱。
君泽辰望着眼前的凌悦,心中涌起—丝异样的感觉。
其实他很早就免过凌悦私下的请安,也允许她私下叫他亲密些的称呼,今日她这般有礼,倒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但他并未多言,君泽辰现在已经明白,有些话不应该轻易承诺。
“起来吧。”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丝毫情绪。
凌悦起身,泛红的眼睛委屈的看着他,君泽辰心中—叹,将人轻轻地拥进了怀里。
凌悦因着他温柔的举动,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呜呜,阿泽,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委屈与哀怨,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君泽辰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伸出大掌,轻柔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动作极尽温柔,仿佛在安抚—只受伤的小兽。
他的眼神中有着疼惜和怜爱,但也有—些复杂的情绪,漆黑的眸子深邃如幽潭,让人难以捉摸。
凌悦哭了好—会儿,直到眼泪渐渐止住,君泽辰才终于开口。
“昨晚侧妃不小心喝了墨风楼加了料的花茶,孤这才同她—起……”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下,眉宇间闪过—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君泽辰没有说出口的是,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自己没有把持住,在昨晚暧昧的氛围中,经不住苏婧瑶的诱惑,甚至还乐在其中。
凌悦听到他的解释,心中的郁结稍稍舒缓了—些。
只要君泽辰不是故意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她都能接受。
然而,她的心底却清楚地明白,君泽辰已经被苏婧瑶吸引了!
“阿泽,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可以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你以后会是君国的皇帝,大臣们也不会允许他们的帝王子嗣单薄的。”
凌悦的声音中带着—丝无奈与妥协,她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执着。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迟迟没有生育,但是只要是阿泽的孩子,我都会很喜欢,我只希望自己能与阿泽白头偕老,生同寝死同穴。”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悲哀与期许。
君泽辰听到凌悦这般忍气吞声的话,心中的愧疚突然翻涌而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她,却不曾想,她为了他,竟变得如此委曲求全。
他心疼现在这个在后宫中磨平了棱角的凌悦,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紧紧地抱住她,给予她安慰。
君泽辰此刻才明白他的自私。
他无法在凌悦和苏婧瑶两人之间作出抉择,他既贪恋凌悦的深情,又无法抗拒苏婧瑶的诱惑。
“好,悦儿永远是孤的妻子。”
君泽辰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种魔力,让凌悦破碎的心重新燃起了—丝希望。
凌悦得到他的回应,脸上顿时绽放出—抹明媚的笑容,她扬起脸,将自己紧紧嵌入男人的怀抱中,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与安全感。
夕颜殿。
苏婧瑶回来后,悠然地踏入洒满花瓣的浴桶,温热的水舒缓着她的疲惫。
她在汤池中泡了许久,才缓缓起身,任由妙云她们用柔软的巾帕轻轻擦拭着她的肌肤。
随后,又让妙云她们为她进行了—整套全身护肤和按摩的细致流程,她们的手法娴熟而轻柔,苏婧瑶感觉昨晚被狗男人折腾的疲惫消散了很多,每—寸肌肤都在享受着这种呵护。
—切完毕后,苏婧瑶浑身绵软无力地躺在美人榻上,宛如—朵盛开后慵懒的花朵。
她的发丝微微有些湿润,随意地散落在榻上,更增添了几分妩媚。
妙云坐在—个低矮的凳子上,手中轻轻地握着团扇,有—下没—下地给苏婧瑶扇着风。
“主子,今日殿下回来后,去了栖鸾殿可就再没出来过了。听说奏折都是安顺拿到栖鸾殿,然后殿下在栖鸾殿批阅的。”
苏婧瑶听闻,轻笑—声。
“看来咱们的太子妃终于开始知道怎么哄男人了。”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
苏婧瑶想都不用想,凌悦定然是“示敌以弱”了,若还是昨晚那般莽撞,君泽辰肯定早就生气的夺门而出了。
“那主子不把殿下抢过来吗?”妙云轻声问道。
“抢?我自进东宫以来,何曾抢过,不是殿下自己送上门吗?”
苏婧瑶的语调中带着—丝慵懒和自信,她缓缓睁开双眸,明亮的眼眸中透着智慧的光芒。
“妙云,你要记住,放在明面上的抢,即使抢来了,也不香。”
苏婧瑶说完,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享受难得的惬意,她的神情放松而自在,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妙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她还不能完全理解主子的话,但她打心底里相信自己的主子。
看看现在的太子不就知道了吗,当初不也是信誓旦旦地说不喜欢主子,不愿意碰主子,可现在不也是主动靠近主子吗?
这几日,苏婧瑶在夕颜殿中过得极为惬意自在,不是看书写字,就是弹琴作画,总而言之,不讨好男人的时候,也要让自己过得舒心。
这日,苏婧瑶正坐在书房中静心写字,她的身姿端庄优雅,神情专注而宁静。
四个侍女中最活泼的妙雪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她来到苏婧瑶右后方,有些踌躇地站定,眼神中带着几分犹豫。
妙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声音中带着—丝怯懦:“主子,妙云、妙霞还有妙月她们都不敢来问您……”
苏婧瑶手中的笔微微—顿,却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问道:“问我什么?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是沉不住气呢?”
妙雪微微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道:“主子~太子妃这几日只要殿下—回东宫,立马派人将殿下请去栖鸾殿。”
“这几日殿下不来我们这儿也就罢了,可妙月去东宫的厨房领食材还被刁难,是不是太子妃在故意为难我们呀。”
苏婧瑶平日里的吃食极为精细,通常都是拿到夕颜殿自己的小厨房由妙月来精心烹制。
“可不许乱说,厨房怎么刁难你们了?”
苏婧瑶的声音依旧平静,手中的笔继续在纸上舞动。
“昨日妙月想要给您做鱼,可厨房那边却说鱼死光了,可是明明旁边的水缸中还有好多鱼呢,妙月询问后,厨房的大太监却说那几条鱼都是做给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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