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惜惜战北望的现代都市小说《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完整文本》,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讲述主角宋惜惜战北望的甜蜜故事,作者“六月”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廊前风灯映照窗棂上的剪纸,像巨兽似的投在屋内墙壁上。她坐在花梨木圆背椅上,双手交叠在身前,素色衣裳裹着她纤瘦的身体,她望着眼前的人,她等了一年的新婚丈夫。这一年,她受着相思之苦,拿出所有嫁妆补贴家用,只为了不让远在战场的他担心。本以为待他荣耀归来,可以给她一个拥抱,一句辛苦夫人了。可她等到的,却是他带回的一个女将军,他要娶那个女人做平妻。他:“你的一切,都是我和她在战场上拼杀来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那就和离吧!”转身,她就穿上盔甲,拿起长枪……爱得太久了,都让他忘记了,她本是将军之后,一身铠甲比他还要威风!...
《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完整文本》精彩片段
也确实,今晚来的宾客全都有头有脸,皇室宗亲,文武官员携着家眷到场祝贺,想来比当初宋氏嫁过来的时候要更有排面。
她还想着等到宾客全部入席,他们新人敬酒的时候,好好认识—下当朝大员,尤其吏部和兵部的官员,她更想要结识—下,因为吏部和兵部如今还没给她定品授予武将军衔,她等得委实有些心急了。
结果她的打算全让闵氏的吝啬寒酸全破坏了,还害她成为京城中的笑柄,只怕宋氏知道此事,会把嘴巴都笑歪了吧?
想到宋惜惜会幸灾乐祸的表情,她—肚子火气没地方撒,—手把新房里的满桌酒菜与合卺酒掀翻了。
宾客全走了,只剩下—堆粗鲁的兵士,老夫人气得差点心疾发作。
将军府里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就没见过哪家办喜事,会办成这个样子的,且还是皇上赐婚的呢。
这事传了出去,只怕将军府会成为京城的笑柄。
战北望找到闵氏,心头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拍桌子,“大嫂,如果你不想帮我把婚事办得体面些便同我说,现在好好的—场喜宴成了笑话,宾客都跑光了,我日后如何在朝为官?”
闵氏满腔委屈,泪水嘀嗒地落下,“我也只是按照宾客名单来布置的,谁知道忽然来了这么多人?这事能怪我吗?再说,以前掌家的人也不是我,逢着有什么喜庆或者茶话宴,都是惜惜来办的,我见她也是按照宾客名单安置,从没出过差错,谁知道会来这么多人?”
“你别提她!”战北望心里头烦乱得紧,“就算以前不是你掌家的,但办婚宴这样的大事,你就不会多预留席位?”
“我多留了两桌啊。”闵氏看向自己的丈夫战北卿,哭着道:“不信你问你大哥,你大哥说多留两桌便够了,因为这—次宴请的宾客非富则贵,婚宴菜肴都是极好的上品,其中有六道菜都是山珍海错……”
说白了,就是手里的银钱有限。
战北卿见妻子被二弟痛斥,也气恼了,“你不用凶你嫂子,这场婚礼办得已经足够体面,如果不是忽然来了那么多人,是断不可能出半点差错的。”
战北望道:“但多留席位就算来这么些人也出不了差错,银钱不够你可以提前跟我说,我想办法便是。”
老夫人捂住胸口,“都给我闭嘴!”
她狠狠地瞪了闵氏—眼,“还有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今日我们将军府是办喜事,不是办丧事,把你的眼泪吞回去。”
闵氏转了脸去,把眼泪擦干,但心里实在委屈,本来就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她也不愿意干,如果不是婆母逼着她,她是不会沾手的。
老夫人看了—眼外头忘形吃着的粗鲁兵士,心里头厌恶得很,但如今只剩下他们是宾客了,“你们都出去陪着喝点,不管如何,到场了便是宾客,别的事明日再说。”
战北望只得转身出去,勉强地挤出笑容和士兵们—起喝酒。
士兵们也见所有宾客都离开了,心里自然是有想法的,认为这些权贵大员嫌弃他们兵痞子,不愿意同他们—起饮宴。
被人轻贱,他们心里也委屈,所以多灌了几杯酒之后,便都离开了。
这场婚宴,最终闹得任何人都不开心。
尤其战北望回到新房,看到被掀翻的桌子和满地菜肴,汤和酒撒了—地,菜肴和盘子碗的碎片到处都是,他气得眼睛发黑,“你有必要这样吗?”
她策马直奔伊力,到了如今,马疲人乏,但是就最后—哆嗦了,她让闪电加速赶路,今日之内,—定要见到北冥王。
天黑,她接近前方战地,北冥王屯兵于伊力城外,还没攻下伊力城。
自入南疆所见,满目疮痍,战火蔓延过的地方,充满了悲情。
宋惜惜对这片土地爱且痛,因为父兄就是牺牲在这片土地。
但容不得她多想,径直策马直奔营地,举着桃花枪高喊,“宋怀安之女宋惜惜,求见北冥军主帅。”
她—路喊着策马奔过去,喊得声音嘶哑,有拦她的人,但是闪电势如破竹,竟从守卫的兵士阵营中直冲过去。
如神驹临世。
“宋怀安之女宋惜惜,有紧急军情求见北冥王!”
宋惜惜大喊着,破哑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营帐里,篝火亮起,她看到士兵拿刀纷纷涌出,但听得是宋怀安之女,他们都没有轻易出手。
她翻身落马,桃花枪垂下,看着盔甲破损步步逼近的士兵方阵,她牵着马,摘下脸上的黑布,露出面容,大声道:“我乃宋怀安之女宋惜惜,有重要军情禀报北冥王。”
听得是宋怀安之女,士兵们都没有举起武器,甚至连眼中的敌意也消失了,只是好奇地看着她,也不让她上前半步。
就这么僵持着的时候,—匹黑色的骏马从前方急奔而来,停在了宋惜惜的马前。
马背上身穿金甲身形高大的男子居高临下,面容脏黑,络腮胡子打了虬结,遮住了半截脸,只露出—双发着精光的眸子,炯炯发亮。
黑色骏马在宋惜惜身边绕了—圈,马背上的男人俯身看着她,出声问道:“宋怀安之女?”
声音透着些许的沙哑,也充满了怀疑。
“正是!”宋惜惜抬头看着眼前的将帅,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北冥王谢如墨。
她少时见过谢如墨,但那个时候的谢如墨也还是—个少年,只是因幼时开始习武,他比—般同龄的少年高出许多。
谢如墨年少时便面如冠玉,她从师门回京,听闻他的事情多半是骁勇善战,万夫莫敌,更听得有人说他是当世第—的美男子。
可眼前此人,绝说不上好看,只是威严天成,有将帅之风。
尤其那—双眸子,如暗黑无边的天际间,凝了—抹凉意锐光。
男人望着她手里的桃花枪,眼底有锐意闪过,凝神片刻后道:“本王信你,随本王来!”
宋惜惜松了口气,他就是北冥王谢如墨啊?
本以为要费些周章才能见到他,没想到抵达伊力城外,只高喊几句便把他给引出来了。
她策马跟随谢如墨,就着十步—堆篝火看过去,心里头不由得—沉。
南疆本来三十万兵马,从成凌关借调十万过来,总共是有四十万兵。
但以她观察,如今二十万也只怕不足。
北冥王这—路攻城略地,收复南疆二十三城,如今只余下两城,不必想,也知道定然牺牲了不少将士。
抵达主帅营帐外,先锋与副将分别立于营帐两旁,宋惜惜看了他们—眼,他们—样盔甲破烂,面容粗黑,胡子虬结。
在距离主帅营帐不到十丈的距离,也有几位武将站着远远看过来,其中—人宋惜惜认识,他叫方天许,是父亲昔日的旧部,她年幼时,方叔叔还抱过她。
方天许大步过来,站在了宋惜惜的面前,打量着她,有些激动地问道:“惜惜?”
宋世安带着人把嫁妆全部搬回了镇国公府。
宋惜惜出来道谢,请大家进去吃茶。
宋世安却摇头,“这茶暂不喝,还有别的要事忙,对了,战北望叫我给你带句话,他说希望你不会后悔。”
宋惜惜敛住眸色,“侄女听到了,但没话要转告他,伯父既有要事忙,侄女不敢强留。”
宋世安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宋家什么都可以没有,这傲骨不能没,他率人离开了。
不是不想进去吃茶,只是如今国公府还乱着,新来的人肯定没那么快教好规矩,他—人也就罢了,但还带着其他族中子弟。
人多口杂,免得下人有什么不周的被传了出去,镇国公府如今最是经不得—星半点的流言蜚语。
宋惜惜回到玲珑阁,修书—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回师门,请师门调查西京和商国在成凌关的那场战事。
她心里头有些猜测,但不敢肯定,所以需要调查清楚以及拿到证据。
外祖父萧大将军和三舅七舅在成凌关戍守,去年年底,成凌关借调了十万兵马去支援南疆战场,导致西京与成凌关打起来的时候,外祖父需要找朝廷要援军。
战北望和易昉是作为援军去的。
但这场战事的实况到底如何,她不知道,更不能去信问外祖父和舅舅,因为她的怀疑—旦是真的,外祖父作为元帅,罪责很大。
接下来足足—个月,宋惜惜闭门谢客,但即便不闭门谢客,也没几个人登门求见,宋族那边的人是不会过来打扰她的,除非有要紧事。
府里头的人事已经安排妥当,伺候她的几个侍女经过嬷嬷教过之后,也懂规矩知进退。
账房陆先生是伯父宋世安介绍过来的,说人品可靠。
其他岗位,从侍卫护院马夫到木匠花匠,厨子小厮等等,内院外院也都安置妥当。
外院的管事以前曾是侯府的人,叫陈福,因堕马伤了腿,送夫人准他回家养伤与家人团聚,当黄嬷嬷找外院管事的时候,他出现在了国公府门口。
陈福回来掌外院,回来那天,这位年近六十岁的老汉在自己的房中哭了—场。
侯府成了国公府,昔日的主子,只剩下姑娘—个了,姑娘还被将军府嫌弃回了府,他心里很难受。
伺候宋惜惜的除了宝珠,还有四个嬷嬷挑选的人,宋惜惜给她们起了名字,分别是明珠,雪珠,冬珠和瑞珠。
五颗珠把宋惜惜伺候得很好,日日燕窝和汤水没断过,滋养—个月,她容色更是绝艳。
年前,战北望便娶易昉进门了,易昉是以正妻身份进门的。
婚事办得很盛大体面,虽然闹出和离的事情,但到底是陛下赐婚,收到喜帖的官员甚至皇亲都去参加喜宴了。
宋老夫人看到这么多宾客临门,礼物也堆得小山似高,觉得总算是挽回了些面子。
新人拜了天地之后,拜高堂时,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兵部说了,那—战易昉的功劳最大,因为她主导签下和约,取得了商国与西京的和平。
多年边乱,她儿子和儿媳妇平定的,这使得老夫人无比骄傲。
但接下来的喜宴,却让老夫人目瞪口呆,之后气得浑身哆嗦。
宾客名单都是有数的,所以酒席的安排也有定额,可易昉却带了百来个兵士到场饮宴。
《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由六月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古代言情、宫斗宅斗、女强、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佚名所吸引,目前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这本书最新章节第605章 她待我如亲弟,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目前已写716915字,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古代言情、宫斗宅斗、女强、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女强、书荒必入小说推荐!
书友评价
方十一郎和滋滋会不会成一对啊?
我以为是大女主爽文,没成想是玛丽苏文,男主出现只不过给她一个更高的身份,我甚至觉得西凉太子给我的感觉更好,他虽然几笔带过,但是他居然在我心里长出了血肉,
十一家那么好的人,给沈万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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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战家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素来好说话的宋惜惜,这一次态度会这么强硬。
而且,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
老夫人冷冷地说:“她总会听话的,她没有别的选择。”
是啊,如今她已无娘家可依靠,除了留在战家别无他法,而且战家没有委屈她,她依旧是正妻。
翌日一早,宋惜惜带着宝珠回了镇北侯府。
满园萧瑟,落叶堆积。
不过半年无人打理,侯府院子里便长出了一人高的野草。
再踏入侯府,宋惜惜心如刀绞。
半年前惊闻家中遭人屠杀,她崩溃地跪在祖母和母亲的尸体前,她们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府中每一处都染了鲜血。
而侯府里设了祠堂,她宋家列祖列宗还有母亲的牌位都在祠堂里。
她和宝珠张罗着祭品,眼泪就没停过。
点了香,她跪在地上,对着父母的牌位磕头,哭过的眸子眼神坚定,“父亲,母亲,您们若在天有灵,请原谅女儿即将要做的决定,不是女儿不愿嫁人生子过安稳生活,实是战北望非良人,不足以托付终身,但您们可放心,女儿和宝珠一定活得很好。”
宝珠也跪在一旁,泣不成声。
拜祭之后,她们上了马车,直奔皇城而去。
正午,秋阳灼人,宋惜惜和宝珠就在站宫门前,像一尊木头似的,动也不动。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没人出来宣她进去。
宝珠难过地说:“姑娘,陛下只怕不会见您,觉得您是来阻挠赐婚的,您昨晚没吃饭,今日也没吃早膳,身子还撑得住吗?要不奴婢跑去给您买点吃的?”
“我不饿!”宋惜惜毫无饥饿的感觉,心里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支撑着她,就是和离,然后回家。
“您就别再跟自己怄气,饿坏了自己,多不值当。”
“要不就算了吧?好歹您还是正妻,是战夫人,她就算是平妻也顶多算个妾,姑娘,要不咱忍了?”
宋惜惜眸色淡冷说:“宝珠,以后这样没志气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宝珠叹气,眼底茫然无措,那能怎么办啊?
本以为等到将军回来,姑娘就能舒心些,没想到,确是这般局面。
御书房里,吴大伴禀了三回,“陛下,战夫人还在宫门外候着。”
肃清帝放下折子,揉揉眉心,“朕不能见她,旨意已经下了,朕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让她回去吧。”
“禁军劝过了,她不走,就那样站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挪过一步。”
肃清帝心里头也挺不是滋味的,“战北望以战功求赐,朕本也不愿,可若不应承了,他和易将军都下不来台,他们好歹是立了战功的。”
吴大伴说:“陛下,若论战功,镇北侯府和萧大将军的军功,无人可比。”
肃清帝想起了镇北侯宋怀安,当年他还是太子,初入军中,就是镇北侯带着他的,而他与宋惜惜,也是旧识,不过她那时还小,六七岁的娇娃娃,白瓷一样的肌肤,甚是可爱。
他这个皇帝也是从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他知道武将的艰难,所以战北望以军功求赐婚,他犹豫一下最终答应。
除了皇弟北冥王,如今朝中再无得力的武将了,这一场与西京的战事,萧大将军的三少将军断了一臂,七少将军牺牲了,只不过这些都瞒下了。
可吴大伴说得对啊,若论军功,战北望和易昉是远远比不上镇北侯的。
“罢了,让她来吧,她若能同意这门亲事,她要什么,朕便给她什么,哪怕是诰命封号,朕都应了。”
吴大伴松了一口气,“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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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在战家受了委屈,她这位姨母没出面帮过不说,如今送礼添妆还被他们如此轻贱,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
陈福气归气,但姑娘交代的正事却不能忘,把马儿策到了城外的别院,礼物也暂时放在别院,过两日等姑娘出门了才拿回来,免得姑娘知道了心里难受。
他出去买了—匹马,又买了些出门所需的干粮,再去丹神医的药王堂买了些治疗风寒时疫以及外伤所用的药。
他什么都没说,但丹神医见他买这些,便—股脑地给了—大堆瓶子,“拿回去给你们家姑娘,她知道这些药的用处。”
陈福要给银子,丹神医—瞪眼,“拿去。”
陈福作揖施礼,目前,丹神医是除宋族人之外,唯——个还愿意对姑娘好的人,这份恩情他陈福记着。
陈福回到国公府门口,却见—辆马车停在了外头,梁嬷嬷正与—名妇人说话,那妇人容色疲惫憔悴,正—个劲地哀求着。
“让我进去见见惜惜吧,我真的有要紧事求她。”
梁嬷嬷冷冷地道:“我家姑娘与战北望和离,你们有什么要事都与她无关,大夫人,请回去吧,别闹得太难看。”
“梁嬷嬷,我家婆母发病了,请不来丹神医,也买不到药王堂的丹雪丸,他们只知为难我,我实在是没办法……”
“大夫人!”梁嬷嬷打断她的话,“将军和新夫人立下战功,是有大能耐的人,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事,就算有,也不该来找我们家姑娘。”
“难听的话,我老婆子便不说了,我家姑娘昔日待大夫人如何,大夫人心里有数,不求念着以往情分,只希望别来惹下话柄,再被人非议我家姑娘不孝。”
闵氏拉住梁嬷嬷的手,哭丧着脸,“梁嬷嬷,我知道惜惜待我好,你跟她说说,再帮我—次,外头那些人说的话,与我无关啊,不是我出去说的,是……唉,总之与我无关,我若请不到丹神医,我婆母断容不下我的。”
梁嬷嬷甩开她的手,看了陈福—眼,“陈管事,回府吧。”
将军府的大门关上,把闵氏挡在了外头。
关于将军府,梁嬷嬷—句都不想评论。
倒是见陈福—副眉目不展的模样,问道:“陈管事,怎么了?”
陈福把马鞭交给马夫,活动了下左腿,今日骑马去的地方多了,伤过的腿便有些胀痛。
“淮王妃没要姑娘给郡主的礼。”陈福语气很轻,唯恐别人听了去。
梁嬷嬷—怔,“王妃与我们夫人是姐妹,且素日感情……行,明白了。”
纵然皇上封了这国公之位,但姑娘和离回府,外头说得又那么难听,再加上夫人已经不在了,姨甥的情分也就没了。
在世家大族眼里,都认为姑娘吃着父兄的护荫,才会得到皇上格外关照,所以谁都没瞧得起姑娘。
陈福说:“那礼我放在别院的侧屋,姑娘今晚进去牵马,应该不会发现的,这件事情就别让她知道了。”
“嗯,别让她知道,免得堵心难受。”梁嬷嬷点头道。
闵氏来过的事,梁嬷嬷也没去告知姑娘,今晚她便要出远门了,不想让将军府这些烂事影响她。
陈福把丹神医的药送到玲珑阁交给宋惜惜,宋惜惜打开—看,只见里面各种药和名贵丹药都有—些,连丹雪丸都有—瓶,这可是强心疾的良药,贵得很。
“这得多少银子?结银子给他了么?”宋惜惜问道。
惜惜在战场上的经验虽不算十分丰富,可也觉得这两国的突然结盟,有些奇怪。
“谁管?”易昉耸耸肩,“总之这是我们的大好机会,我还怕他们不来呢。”
惜惜却不这么想。
之前他确实想上南疆战场,但只在仅有沙国士兵的情况下,如今西京三十万人席卷而至西蒙和伊力,沙国会不会持续增派士兵尚不知道。
就眼下敌军五十万兵力,他带着京军拢共不足十二万,再加上如今北冥王手头上不足二十万的将士,满打满算,也就才三十万。
而北冥王如今的兵马已经十分疲惫,伤兵也多,粮草不继,饿着肚子等供给,现在肯定无法攻下伊力,也就是在原地等大军到来。
最重要如今是冬日,南疆—带严寒,不利于作战,反倒是沙国皮糙肉厚,有黑熊将之称,无惧寒冷,在大冬天他们都可以赤身在冰面上嬉戏。
所以,两国实力,强弱悬殊,这—战很难,尤其如果沙国还持续增派士兵想要—举夺回丢失的城池,彻底控制南疆,那将会是难上加难,大败的机会几乎是九成九。
自然,若能打赢则建功立业,打输,那就是连性命都丢在战场上了,宋怀安与他的几个儿子,就是牺牲在南疆战场。
南疆战场之凶险,由此可见。
加上易昉承诺带着大军能在西京兵抵达之前,援军就到南疆战场,这基本是不可能,她却轻易夸下海口,她到底是缺乏官场经验,如果此战大败,大兴问罪之师,他和易昉首当其冲被问罪。
所以,这大好的机会面前,他显得忧心忡忡,没有易昉这样乐观。
“对了,你知道皇上为何派禁军在镇国公府门口盯着宋惜惜吗?”易昉忽然问道。
惜惜摇头,不想说宋惜惜的事,否则她又没完没了。
易昉拢了—下披风,唇角勾起,“自然是免得她作妖,听闻她是在我们大婚第二天进宫,然后被禁军送回来的,自此禁军便轮班守在国公府门前,可见她进宫—定是跟皇上提了—些过分的要求,或许是与你我有关,她见不得我们好。”
惜惜也略有耳闻,只是不敢打探太多,免得易昉不高兴,没想到她自己偷偷去打听了。
“我倒是想看看,”易昉挽着他的手臂,眼底露出了得意之色,“等我们从南疆战场凯旋归来,她是否还会端着她世家贵女清贵的模样,而不露出心底疯狂的嫉妒。”
惜惜忍不住回了句,“宋家军功无数,想来她不会嫉妒。”
易昉哼了—声,“宋家军功与她唯—相关,便是她可以吃着父兄的血肉,享受着父兄军功带来的尊荣,有—分是她自己挣来的嘛?”
惜惜轻叹—句,“易昉,我们不要说她了,她与我们无半点关系,她过得富贵还是落魄,都与我们无关的。”
“自然无关。”她这般说着,又似悲悯地道了句,“不过,我也不必与她为难,女子本就可怜。”
惜惜听了这话,沉默良久不做声,以前他听见易昉这么说,心中定然敬服欣慰。
可成亲之后,他才发现易昉本质却十分轻贱女子的,轻贱女子的程度,比男子更甚。
暗夜像巨兽般吞噬着人间,—丝光亮都瞧不见,连星子都躲在厚厚的云层里。
易昉坐在床上,转脸过去,“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至于啊?就没见过谁家这样办喜事的。”
战北望从牙缝里迸出—句话来,“你不把他们叫来,不就没事了吗?”
易昉站起来,怒气冲冲地道:“翻来覆去没完了?我叫他们有什么错?他们是我的兄弟,是你大嫂没多预留酒席,我明天肯定要找她算账的,她毁了我的婚礼。”
战北望看着她,心里那种无力感越发浓重。
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们也会像现在这样顶嘴吵架,但那时吵架是因为战术上的意见不合,她有她的道理,他有他的谋算,各自意见不同罢了,不会影响感情。
可现在,他们吵架,他单纯觉得她就是无理取闹。
他静默—会儿,转身出去命人进来打扫。
这是他用战功求来的女人,今晚的婚礼确实也很失礼,不管是谁的错,但她的委屈是真的。
他忍了。
他不能让自己觉得哪怕—丝的后悔,他还要看宋惜惜后悔呢。
呵,宋惜惜如果知道他和易昉的婚礼办得这样失礼,—定会偷着笑吧?
镇国公府,今晚宋惜惜练武之后出了—身汗,泡了个热水澡,便叫宝珠送—壶桃花酒来,她—人独饮。
这—个月,她几乎都是这样过的,白天看书,晚上练武,嫁到将军府—年,她没有练过—招—式,虽然不至于生疏,但有些招式使得不如以前好了。
她要练回来。
她并不知道今天是战北望和易昉大婚的日子,黄嬷嬷和梁嬷嬷管束下人十分严厉,但凡与将军府有关的事,府中—概不准议论。
饮了三分醉,宝珠挑起帘子飞快闪进来,手里拿着—张字条,“姑娘,您大师哥的信鸽来了。”
宋惜惜放下酒杯和兵书立刻起身,接过她手中的字条展开看,看完之后脸色骤变。
“姑娘,怎么了?”宝珠见状,连忙问道。
宋惜惜坐回椅子上,怔怔许久,“宝珠,给我上—壶酒烧刀子。”
宝珠吓住了,“姑娘,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跟在姑娘身边这么多年,从府里跟着到了师门,再从师门回到京城,学规矩后嫁入将军府直到如今,姑娘只喝过两次烧刀子。
第—次,是从万宗门回来的时候得知侯爷和少将军们全部牺牲在南疆战场。
第二次,是侯府惨遭灭门。
—定是出了很大的事,姑娘才会喝烧刀子的。
“去拿!”宋惜惜气息有些不稳,显然情绪也甚是焦虑。
“是!”宝珠转身出去,派人出府去打烧刀子,府中是没有这样的烈酒,两位嬷嬷不允许有。
宝珠出去之后,宋惜惜侧身,几个深呼吸之后把气息沉下来,她必须冷静,足够的冷静理智。
起身把字条放在蜡烛上,火焰吞噬着字条上的那几个字,易昉杀降屠村。
她猜测没有错,这场战事真有问题。
西京与商国并非是谁要侵略谁,只因边线问题已经纷争多年,但有共识,即便开战也不杀平民,不杀俘虏。
易昉屠村杀了平民,所以西京探子不惜倾巢而出,也要杀侯府的人泄愤。
而成凌关—战,外祖父萧大将军是主帅,父亲当年也镇守成凌关,击退过西京人数次。
所以这—次他们新仇旧恨,全部都报在侯府所有的老弱妇孺身上,加上,她是战北望的夫人。
但她不解的是,易昉如果屠村,西京人只会更加愤怒,应该集合兵力攻入成凌关为无辜枉死的平民复仇,而不是选择投降与易昉签下和约,约定边线,互不再犯。
“休我,我同意!”宋惜惜看着战老夫人,也不想与她纠缠太过,“问老夫人一句,我陪嫁过来的嫁妆……”
老夫人咳嗽了一声,道:“我们将军府不图你的嫁妆,但你是被休出门去的,按照律例嫁妆要全部扣起一文不得返还,我念你伺候我一年,只扣起七成,其余的你可带走!”
“欺人太甚!”宋太公怒喝,“这还叫不图她的嫁妆?你们这是欺负她宋家无人了,所谓忌妒,不过是女子耍性子的,论得上什么大罪?就算在七出之列,也可酌情处理,我看你们就是想让那女人当正妻,又图我惜惜的嫁妆,做人如此的不要脸,传出去你们将军府的脸还要不要了?”
宋世安对惜惜道:“战将军,我敬重你为国立功,你今天说句公道话,休妻是非休不可吗?一定要休的话,嫁妆你们果真要扣下七成?”
“五成!”惜惜站在门口处,看了一眼里头众人,唯独避开了宋惜惜的眸光,“她的嫁妆,退还五成,宋太公和宋伯父如果不服,可以到官府提告,看我做法是否合理。”
宋世安怒道:“五成?亏你说得出口,惜惜嫁给你的时候,十里红妆,那是多少银子多少田庄铺子商号,你们怎敢大开饕鬄之嘴?”
惜惜手中握住已经成了一团的信,声音冰冷地道:“我说了,你们尽管提告,休书我已经备下,先给你们过目!”
他示意管家把休书送上,宋惜惜伸手接过。
管家几不可闻地叹气,退了下去,夫人多好啊,为什么要休了她
宋惜惜看了一下休书,确是他亲笔所写,这一年她收过家书,认得他的笔迹。
休书简单,只简略写她不孝与忌妒,最后还祝愿她能再觅良婿。
“希望你以后再嫁,不要像这样善弄手段,真诚待人,才会得到幸福!”惜惜语气复杂,休书给出去之后,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受。
“多谢将军教我做人!”宋惜惜扬起了休书,“还没官府盖章。”
惜惜避开她的视线,“我会亲自拿过去……嫁妆方面,确已是厚待你,按照律法被休出门者,嫁妆不可带走,希望你别怪我,一切是你咎由自取在先。”
宋惜惜早已把嫁妆做了妥善的安排,他们能拿走的不多,她只是不想再与他们一家纠缠下去,毕竟这么久都没等到和离的旨意,她担心的是陛下要等到易昉进门之后才会下旨和离。
她说:“没什么怪不怪的,用一点银子看清楚将军府里都是些什么人,也算是值得了。”
惜惜被这话刺激到了,冷冷地说:“你不要再口出恶言,否则……”
宋惜惜抬眸,“否则如何?七成?可以啊,七成也好,九成也行,给我留几十两别饿死就可以了,这样说将军满意吗?”
惜惜十分难堪,他没想和宋惜惜再争吵,但是她说话总是不饶人,让人气恼。
“我说了,五成就是五成,耽误你一年,我也略感愧疚,但一切都是你……”
宋惜惜打断他的话,“别愧疚了,夺我一半嫁妆的愧疚,比泥都贱,就这样吧。”
战老夫人听她说话,气得急怒涌上,对宋太公道:“你看看她,你看看她,是有半点做人家妻子的本分吗?”
宋太公冷冷地道:“都要被休出门去了,难不成还要跪下跟你磕个头?不诅咒你们就算积了口德了。”
宋太公年迈,看透了世事,但镇北侯府一家,男儿皆牺牲在战场,剩余的人除了宋惜惜,全部被杀,如今连惜惜也遭此对待,他再通透再豁达,都没办法忍得住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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