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意料之中的头痛。
额头烫的都能煎鸡蛋了。
随意的找了点药吃，池行晚就上学去了，脸上的伤和眼下的青黑很显眼，他只能用劣质的粉底液遮盖。
虽然他近视度数不高，但坐在后排，难免看不清，索性摸鱼。
一副眼镜要几百块，他没再打算配，同时谢天谢地自己的度数不是特别高。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池行晚就看着旁边的位置发呆。
“听说程砚青转学了？
真的假的啊？”
前排的几个女生互相探讨着，声音很小。
奈何池池行晚对“程砚青”这三个字太过于敏感，以至于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
“肯定是真的啊，好像是因为南城的教育质量不好……反正他们是这么说的。”
“南城的教育质量不好？！
你逗我呢？”
“哎呀，程家那么有钱，觉得南城教育质量不好多正常。”
“那要去哪？
泽京？
还是川海？”
……程砚青的位置还是空着，他的书却还在，没人动。
池行晚浑浑噩噩的，拿着张物理卷子，一节自习过去，也没写上半个字。
被揉皱的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是程砚青的名字。
歪歪扭扭，丑的厉害。
他只觉得握笔都没有太多的力气，不知道是因为感冒发烧还是因为其他。
其实不觉得有多难受，也没有像文学作品里描述的那样打算寻死觅活。
“同学们停一下。
这次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大家都知道了吧？”
踩着高跟鞋的女人走上讲台，抱着一本语文书，把一沓答题卡放在讲桌上，“我说一下啊。”
池行晚强撑着坐首，眼皮都烧肿了。
“这次我要着重批评一下程砚青同学，语文只考了83。”
杨佳胤西处瞅了半天，“程砚青呢？
上来拿一下答题卡。”
池行晚站了起来，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中走上前去：“给我吧，他没来。”
“行，你自己的答题卡也拿下去吧。
我看了一下，问题还是很大的，不过作文写的很好，平常多注意一下。”
应了一声，池行晚拿着两张答题卡回了座位。
程砚青一手行楷写的漂亮，遒劲有力。
一张语文答题卡工工整整，甚至没有黑团。
整体看了一遍，发现他前面的题都答的很不错。
作文只有三分。
是的，只有三分。
池行晚不再去听讲台上的人说了哪些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程砚青写的作文。
作文题目，致我的傻逼同桌。
跟主题搭不上边。
跟他搭的上。
他以为程砚青是要说一些解释的话，可从头看到尾他都没看到那人的一点歉意，那人确实是在写他。
写他的懦弱无能，写他的美丽虚伪。
所以呢？
这是专门留给他看的吗？
池行晚呆呆的想着，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喂，池行晚，你语文考了多少分？”
前头的女生转过头来，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池行晚总算舍得拿起自己的答题卡看一眼。
上面是老师自己标写的得分情况：102分。
那个女生看见了，然后转过去跟其他人谈论这次的考试，也没有多说什么。
池行晚头疼的厉害，趴在桌上打起盹儿来。
或许是看到了他那粉底液都盖不住的绯红，老师并没有多说什么。
就这样挺到了最后一节。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池行晚打了个哆嗦，才掏出来，在桌子底下看消息。
是一条短信——放学之后在校门口等我。
署名：程砚青。
脑子里一片混沌，却还是出于本能的想去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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