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宏江九珠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一封家书抵万金,她萌翻众人》,由网络作家“红红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一封家书抵万金,她萌翻众人》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红红糖”,主要人物有江宏江九珠,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我是九珠,我一次也没见过祖父。阿爹说祖父死了,母亲却让我前去汴京给祖父祝寿。“祝祖父,岁岁平安。”我上前跪在地上按照母亲教的大声喊道。他不愿承认是我的祖父。我折的那株海棠花,原本是有一对,早些年被父亲折去一株,剩下这株被我折了去。我拿着心爱之物赔偿祖父,祖父好像并不生气。我希望他能和父亲和好如初,我希望阿爹有阿爹。我希望自己能独当一面,正如我都名字一样——生长在边境,只在冬天开的九株花,鲜艳如血。...
《精品一封家书抵万金,她萌翻众人》精彩片段
大梁边境,灵州城
一个大梁朝的边陲小城,常年风大,黄沙漫天,紧挨着漠北,也是大梁朝的边陲要塞。边境时有战事,好在前方有重兵把守,后方的灵州城也算太平。
一个不算大的府邸,一年轻漂亮的妇人正坐在桌前缝制女儿的新衣。
“阿娘……阿娘……”
听见女儿稚嫩的喊声,徐氏停下手中的针线。抬头,女儿正跑着拐进了屋。
六岁的女儿火急火燎进屋就去够桌上的茶壶,踮起脚尖,她的小短手也够不到桌上的茶壶。
江九珠索性就踩在凳子上,这才够到水壶,自己倒了一大盏茶咕噜咕噜喝下,来不及入口的茶水顺着两边嘴角流下把衣服打湿了一片。
搁下茶碗,江九珠抬起右手,拿袖子在嘴上擦了两下。
徐氏看不下去,轻轻拽过女儿,拿起腰间的帕子温柔的擦着女儿脸上的汗珠:“这是从哪里疯来?”
“今早,我去找阿爹了。阿爹让我来告诉母亲一声,今日衙门事多,午饭不回来用,母亲也不必送饭去。”江九珠仰着脸,闭着眼睛享受着母亲的擦拭。
“知道了。”徐氏放下手帕。
江九珠睁开眼睛,小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母亲:“午饭我想吃阿娘做的面条。”
徐氏发问:“今日的字练了没有?”
九珠垮起小脸:“阿娘只会说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情。”
如此看来,定是没写。
徐氏反驳:“这天底下哪有人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等九珠学会写字,到时候就可以给祖父母写信了不是?”徐氏抬手轻抚着女儿的头。
说到这里,江九珠问到:“多这些天了,阿娘,你说表哥现在到汴京了吗?”
“算着日子,秉玉应该是到汴京了。”
江九珠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那表哥定把我的信交给祖父了。”
“阿娘,你说祖父收到我的信,会不会很高兴。”
徐氏脸上的神态出现一抹异样,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说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定是会的。”
说来徐氏愧疚不已,当年如若不是因为自己,丈夫江启也不会和亲爹闹翻,害得他在这边境呆了这么多年,连家也不能回。
“阿娘,在给我做新衣服?”
愁丝被女儿打断。
“是要过节了?”江九珠翻看着母亲手中还未制成的新衣,六岁的江九珠还记不住节气,以为只要是有新衣服穿就必定是过节。
也难怪女儿会这样想,以往都是过节才穿新衣。边境苦寒之地,丈夫江启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州,俸禄不多,又经常接济他人。徐氏也体谅丈夫的不易,这几年勤俭持家,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过节,”徐氏悄声说道:“这衣服是给九珠去汴京给祖父拜寿穿的。”
今年中秋节恰是江宏五十五寿辰,想必江府会热闹操办,这么多年,丈夫都没和汴京联系,属实是他们不孝。
徐氏想着趁此机会,让女儿去汴京拜寿来缓和江宏和江启父子之间的关系。
当然了,此事断然不能让丈夫知道的。
江九珠把衣服放下,她又问出已经得到过好多次答复的问题:“阿娘,祖父真的还活着?”
这大不敬的问题,女儿问过几回,徐氏每次都认真回答,可女儿好像不太认可。
“可……阿爹说没有祖父,祖父早死了!”这是江九珠从父亲那里得到的回答。
她只问过父亲两次。
第一次,父亲说,祖父早已不在人世。
第二次,父亲说,你阿娘得了癔症,你祖父早已不在人世。
父亲说阿娘胡说的。
母亲让九珠不要再问父亲这个问题。
九珠分不清真假,父亲不像在说谎,可母亲也不会胡说。
徐氏不想九珠烦恼上一辈的恩怨,并不打算告诉她原有:“再过两个半月,你去汴京就可以见到祖父了。”
“记住,可千万不要让你父亲知道此事。”徐氏小声提醒
江九珠问:“瞒得住父亲?”
“到时候就说你想表哥,去汴京找秉玉。”
这倒是个借口。表哥今年十二岁,去汴京求学,相比有家世的子弟来说,表哥已经晚了许多。
其实,徐秉玉并不是,江九珠亲表哥,他是母亲哥哥领养的孩子。后来听说家道中落,徐家就只剩下母亲和年幼的徐秉玉……
江九珠也是从府中嬷嬷那里听了大概,其中种种,嬷嬷没再细说。
晚间。
屋里点着烛火,徐氏正握着江九珠的手,一笔一画的教她学字。
江…九…珠。
她首先学的是写自己名字。
刚开始写都是差强人意,现在已经练了半月,看着女儿丝毫没有长进,江启有些好笑。“原想着夫人字好,教导女儿,那女儿也可以写一手漂亮字体,没想到女儿随了我,字丑。”
徐氏不服解释道:“九珠才开始学不到一月,夫君怎知以后写的不好?”
九珠停笔附和:“是啊,父亲,您怎么能先下定论。”
江启不争辩:“好好好,为父言辞尚早,九珠定比我强。”
半个时辰后,
“可以了。”江九珠放下笔,活动起手腕
徐氏看着没有丝毫长进的字体,皱褶眉头问:“怎么,这就不写了?”
“难道母亲看不出来这几个字?”江九珠反问。
“字是看的懂,但写的不好,还得继续练习才是。”
对于徐氏的说教,江九珠认真答道:“字是传达消息用的,何必在乎美与丑,那样不免有些本末倒置。”
江启笑。
六岁的江九珠能说出这话还是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她一字不差说出来使得徐氏不悦:“刚才不是还说你写的字会比你父亲强,怎么才半个时辰就蔫了。”
“人们不是常说这女儿像父嘛。”江九珠缓缓说道:“阿爹,你说是不是?”
江启又笑。
徐氏皱眉,瞪了眼丈夫。
江启止住笑声,继续看手中的书。
江九珠以饿了为借口,把母亲支了出去。
屋里只剩父女两人。
“阿爹。”
“嗯。”
“你写的第一个字是谁教的?”
许久不见回答,江九珠停笔抬头,见父亲发起呆,手里捧着书,眼睛却看向别处。
父亲似乎很喜欢发呆,江九珠见过很多次。
有时候父亲站在走廊下仰头看着天空发呆,有时候会站在灵州城的城墙上,望着远处发呆。
阿娘说,阿爹这是想家了。
她问阿娘,家不就在灵州吗?
阿娘说,阿爹是想他小时候的家了。
她问阿娘,想小时候的家了,那阿爹为什么不回去?
阿娘不语。
那个时候,江九珠不明白……不明白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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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他孙女……他不是我祖父……救命啊!救命!”九珠拼命喊。
—众人喊:“这孩子和她哥在这买了两个多时辰的鱼了,看着穿着,怎么可能是大老爷的孙女。”
众人听了,更是把人围住。
“快把孩子放开!不然我们要报官了。”
江宏气笑:“你们去报啊,老夫看谁敢捉我!”
“还有天理?都敢当街抢孩子了,大家快来看。”
死丫头力气蛮大,拽开了他的手:“快给我捉住她!”
林管家喊着小厮,又把九珠拽住了。他们可不敢硬撤,怕伤了九珠。
孔六挤开人群,发现九珠被人拉拽着,不多想冲了上去,从他们手里拉扯九珠。“快放开,救命,抢人了!”
六子来得及时,成功从他们手里抢过九珠护在怀里。
“我们不认识你们,你们要做啥?”孔六喘着粗气质问。
“小伙子,我们是尚书府的人,老爷让我们带九珠小姐回去。”林管家好言说道
孔六果然见到了江老爷,他可不管,刚才那情况,九珠就是不愿意跟去才拉扯的。
既然她不愿意,孔六就不会让他们把九珠带走。
“我不认识什么尚书府,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
众人起哄,认定这就是—起当街抢人的恶性事件。
江宏—行人被众人围住。
“太猖狂了,青天白日,天子脚下,竟然有如此恶人抢人,大家不要放过他们……”
“我们已经报官了……”
九珠和孔六逃出人群,飞快往客栈跑去。
半个时辰后,府衙的人来,事情被查明,众人才闭嘴。
江宏却被气得七窍生烟。
逆子!逆子!
九珠跑不动了,孔六见没人追来,带着她去巷子里歇息喘口气。
“江大人要带你回去干什么?”
九珠摇头:“不知道,非要我跟他回去。“
“估摸着不会是好事。”九珠猜测道:“说不定我那“姑姑”等在那里要打我—顿。”
九珠用手扣着右耳。
“你老扣耳朵干什么?今天已经看你扣好几回了。”孔六问:“耳屎太多?”
九珠给了—个白眼。
“桶里的鱼蹦扎出的水进我右耳了,有些难受。”九珠左右摇晃脑袋,以为可以把耳朵里的水甩出来。
孔六让九珠躬腰,用手分别紧紧捂住两只耳朵,偏头,进水的那只右耳朝下,然后放开右手。
九珠能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从耳朵里面流了出来。
“水真的从耳朵出来了!”九珠惊奇:“六子,从哪学的?”
“陈将军教的。”孔六会游泳也是陈将军教的。
“六子你能教我学游泳?”九珠也想学这能救命的本事。
“……你是女孩子,还是跟我老娘学绣花,做衣服……”孔六推脱道。
“那些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学。”
“不行……男女有别,我老娘要是知道我跟你还没大没小,非得把我耳朵给拧喽!”
“什么男女有别,你又不是外男,你是我六子哥。”九珠觉得六子越大越有些矫情。
“不行就是不行。”
“那我以后死了,可都怪你!”
“……关我什么事呀!”六子讶异
“我不会游泳,以后掉河里,只能死掉,你想想,如果你教了我游泳,我是不是就不会死。结果你没教,所以不怪你怪谁!”九珠胡搅蛮缠起来。
“那……那人都有不同的死法,有病死的,有老死的,有穷死的,有富死的……这么多,你怎么偏偏要说自己被水淹死。”孔六还想着反驳。
“嗷!六子,你咒我!”九珠装作生气:“我们这样的情分,你竟然咒我!”
“是……是你自己说的。”孔六明知九珠倒打—耙,还是软了气势。
薛清云一拳打过去,
“啊!”
萧齐峰弯着身子,捂着左眼惨叫。
“你疯了,为什么打本公子!”萧齐峰大声质问。
徐氏拉住薛清云。
薛清云拳头紧握:“本将军看你不爽而已。”
萧齐峰自认和这陌生武将没有任何仇怨,平白挨人一拳,实在窝气,也要冲上去打他。
江启忙拉住他:“她是……女的,是薛姑娘。”
江启也是平生第一次如此带性别的介绍一个人。
萧齐峰一怔,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徐氏打圆场道:“薛姑娘刚从军营赶来,风尘仆仆,来不及换装就出来了。也不怪萧公子眼拙,第一次见清云难免误会,都是误会。”
“眼拙?”薛清云没好气说:“他那是眼瞎!”
“眼瞎?你这也叫女人,不说还以为你是张飞亲兄弟。”
听到如此刻薄话,薛清云想立马撕了他。
“我就长得像张飞,怎么了,好过你个男生女相,白面书生的娘娘腔,看眼就想吐!”
“你说我娘娘腔?”萧齐峰气炸,他在汴京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他从未受过这等侮辱,“你个粗鄙老女人,年纪大嫁不出去。”
薛清云大笑,“谁说嫁不出,这不是在等你来娶嘛。”
“这不,你不是屁颠屁颠来下聘了嘛。”
薛清云的话字字珠玑,萧齐峰气得快内出血了。
“好,好,好,我萧齐峰就算抗旨也不娶你这老女人。”
萧齐峰说完甩袖而去。
“本姑娘可不是你能配得上的人,快快带着你的聘礼滾回汴京去!”薛清云在后面大喊。
萧齐峰停下脚步转身,恶狠狠瞪了那女子,又再次甩袖而去。
院子里,小寻子和孔嬷嬷正在核对聘礼单子。
小寻子见自家少爷怒气冲冲走来,心道不好。
“把东西都给我抬回去。”
少爷大声说完便走出府,骑马悻悻离开。
小寻子和孔嬷嬷都愣在原地不知发生何事。
管不了这么多,小寻子让人把东西抬走,自己先去追少爷。
薛清云心里畅快,盘算着如果姓萧的主动退婚,陛下也怪罪不到她头上,美哉!
下个聘礼都能打起来,江启夫妇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躲在门口的九珠也被这出戏惊得合不拢嘴。
小寻子一路狂奔回客栈,靠着门板大声喘着粗气。
“吩咐下去,启程回家。”
小寻子还未缓过气来。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把我聘礼拿回来了?”
提及就来气,萧齐峰一拳锤在桌子上:“她竟然说我娘娘腔,你说气人不气人!”
“谁?未来少夫人?”
萧齐峰瞪着小寻子:“你再说一次“未来少夫人”,我就把你舌头留在灵州。”
小寻子立马吓得双手捂住嘴巴。
“我翩翩公子,玉树临风,汴京不知多少名门闺秀想嫁给我,若不是那圣旨,我不会跑到这里让那女张飞羞辱我。”萧齐峰这辈子都没受过如此委屈。
女张飞?未来少夫人长这样?小寻子心想不可能,少爷一向高傲,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入不了他的眼就说人家长得不好看,估摸着这薛姑娘可能长相不那么出众而已。
“少爷莫要生气,气坏身子不值当。”
“收拾收拾,今日便回去。”
“聘礼还没下,如何能回?”这可是要事,小寻子不能让少爷犯浑。
“下个屁,不下了。”萧齐峰心口气得疼
“这可不好。”小寻子分析起来:“少爷如果抗旨退婚正中了薛姑娘的计谋。”
小寻子继续说:“薛姑娘故意惹您生气,让您抗旨,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国公府倒霉,而薛姑娘会毫发无损,还会得到同情。少爷您说是不是。”
“好一个一石三鸟。”萧齐峰狠狠道:“真是个恶毒的老女人!”
小寻子松了口气,离开汴京的时候,老爷就交代,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公子把聘礼送到薛姑娘的手上,如果不然,回去他屁股就得开花。
“吩咐下去,准备回家。”
小寻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少爷您真不打算下聘?”
“如果非要在死和娶女张飞之间选择……本少爷宁愿死!”萧齐峰义愤填膺说。
小寻子心急,埋怨少爷太自私任性,都不为老爷和老夫人考虑。
做奴才的他如何能拗得了主子,只能乖乖下去安排回去的事情。
眼看天色已晚,现在离开并不是好的打算,因此返程定在明天。
深夜,薛清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抬手轻触着自己的脸,不算光滑的皮肤能感受到手上的老茧。
只要是女子,都会在乎自己容貌的。不仅女人在乎,男人更在乎女子容貌。
漂亮的花,总会多看几眼。
薛清云知道自己长相普通,被人直白说丑,内心深处还是介意的。
她对着铜镜嘟起嘴:“丑就丑。”
说完话,还把自己逗笑了。
清早,孔嬷嬷领着九珠在街上买菜。
孔嬷嬷在菜摊上挑挑拣拣,九珠空着双手在一边闲逛。
萧国公府的马车正巧路过。九珠看着他们往出城的方向走,想起昨日的事情。九珠冲上拦住走在前头的马车。
“小孩,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拦住我们的去路?”小寻子疑惑。
“你叫你家少爷出来说话。”九珠敞开双手拦在中央。
小寻子贴着马车窗帘说:“少爷,有人找您。”
萧齐峰掀开门帘,是个小女孩。
“为何拦我马车?”
“自然是有事问你。”九珠大声问:“你什么时候来娶我薛姨?”
薛姨?萧齐峰问:“你说的是薛清云?”
“正是。”
提起来就来气,他的左眼还泛着青紫,于是指着九珠道:“把这死孩子给我弄走走。”
小寻子领了吩咐,走上前,从胸口处掏出几个铜板放在九珠手心:“拿去买糖吃。”
九珠把铜板收下放入袖子,还是不走。
呀!这小女娃咋这样。
小寻子说了半天,九珠拦着就是不让过。
最后逼得他把九珠抱起等车队过去才松开。
九珠气不过,抄小道跑到城门口,然后上了城墙。守门的士兵都知道她是江知州的女儿,所以没人拦她。
萧齐峰的车队缓缓驶出城门,九珠踮起脚尖,看着下面的车队喊道:“萧齐峰,你是个小丈夫!”
许是九珠声音太小,底下的人没有反应。九珠叫守城楼的士兵哥哥一道喊。
“萧齐峰是个小丈夫……萧齐峰是个小丈夫……”楼上的一众士兵齐声大喊
车队众人都听到了,萧齐峰愤怒掀开窗帘,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最后无可奈何离去。
暴雪来得突然,仅一夜的时间,灵州城里城外白茫茫一片。
已经三日,暴雪还一直下个不停,第四天直接下起冰雹。
城外许多村庄都受灾严重,房屋被大雪压垮村民受伤,牲口压死,冻死一大片。
江启这知州忙得家都回不了,九珠已经好几天没见阿爹了。
城里卖米面粮油的杂货铺已经卖断货,戍边军队的粮草只够用半月,受灾的百姓要安置,食用冻死的牲口也维持不了几日。
朝廷的粮草军饷依旧毫无音讯。
城里有些人家已经开始断粮,只能挨家挨户去买些。
江启的府邸前几日还能喝白米粥,今天只能吃红薯粥了,大人一天一顿,九珠是孩子,吃两顿。
光喝粥怎么能吃得饱,九珠半夜经常被饿醒,她只能忍着,不敢告诉阿娘。
“明日我要开仓放粮,我不能让百姓饿死。”江启做了重大决定,一个要掉脑袋的决定!
“不可,夫君,不可呀!”徐氏心里慌乱:“还没接到汴京的审批,私自开仓放粮可是要掉脑袋的。”
“来不及了,若等审批公文下来,得饿死多少人。”江启脸上都是憔悴:“就算我把粮仓里的粮食都发放出去,也是不够的。”
江启叹道:“戍边的粮草军饷到了哪里还不知,如今军营的粮食勉强够用五日,粮仓里的粮食一大半还得紧着他们。”
“清云不是去封州城买粮食了?”徐氏问。
封州城离灵州有三百里的路程,平日里走官道也需四天左右,如今大雪一直没停过,估计官道堵起来了。
“来不及,况且天灾一起,粮食贵,东拼西凑才湊出两万两银子,也不知能买到多少粮食。”江启越说越愁。
“这几日府衙里人手不够,明日,还劳请夫人带着孔嬷嬷去粮仓为百姓分发粮食。”
封州城,无论从地理,气候还是物产都比灵州好上百倍不止。
灵州积雪都到膝盖了,封州才飘着小雪,雪花一落地就化,成不了什么天灾。
“狗官!给我等着,早晚有天收拾你。”薛清云出封州府衙大门就咒骂道。
薛清云来封州花了两万两银子才堪堪买了几千担粮食,这远远不够,想着向封州知府寻求帮助,赊借些粮食,不想人家压根不同意。
薛清云的骂骂咧咧,被不远处的小寻子全听了去。
这不是薛姑娘嘛,怎么来了封州?
少爷下聘那天,小寻子在院中对聘礼单子,没能见到薛姑娘,后来回客栈,少爷匆匆吩咐要离开灵州,小寻子不甘心,还是悄悄的跑出去蹲守在江府大门要看看这个敢打少爷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最终他偷偷见过见到了本人。
眼见为实,这薛姑娘容貌不出挑,但也没像少爷说的那样。
小寻子去勾栏院把所见所听向少爷说了一遍。
“她来做什么?”萧齐峰上秒在还悠哉,下一瞬,惊恐的坐起来:“难道是来追我的!”
小寻子觉得少爷好不要脸。
萧齐峰一行人本来是要回汴京的,遇上大雪,官道被封,他们变道来了封州城,等官道解封再上路。
“不是。”小寻子摇头
“那她来封州做什么?”萧齐峰衣襟敞开,发冠歪斜,脸上还有红色脂粉唇印,旁边服侍的小娘子殷勤的把酒杯端在他的唇下。
“听说,连续的大雪冰雹使得灵州百姓受灾,粮食紧缺,这才来封州购买粮食。堪堪买了五千担粮食,薛姑娘已经没了银钱。”小寻子说得详细:“去找知府大人寻求帮助,遭到拒绝,如今薛姑娘正急着想办法找粮食呢。”
萧齐峰还以为那女张飞后悔弄丢他这个万里挑一的金夫婿,追着来求原谅,原来是他想多了呀。
不就是想要粮草,就看她的头能不能低下来。
“小寻子,”萧齐峰说:“你去把女张飞喊来,就说本少爷这里有许多粮草。”
小寻子不为所动:“少爷,我们哪来的粮草?”这不是说谎骗人嘛,少爷他就不怕再被打一顿。
“这个你甭管?”萧齐峰一脸算计:“去把她喊来便是。”
薛清云在客栈吩咐一队人马先护送买来的五千担粮食回灵州应急。
五千担粮食面对几十万的将士和百姓简直是杯水车薪。
她得留下来再想其他办法。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时,一年轻小厮来客栈寻她。
“薛姑娘,我家少爷听说姑娘正在筹集粮草,恰巧我家少爷有批粮食要出手,不知薛姑娘可感兴趣?”
薛清云听到有粮食,自然高兴,可她没钱买。再说她带着十几个将士从灵州一路过来都是老百姓打扮,买粮食用的也不是真名。这小厮是怎么知道她姓薛,而且称她为“姑娘”,她一直都是男子装扮,连那娘娘腔萧齐峰都看不出她是……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薛清云警惕起来:“你是何人?你怎么知道我姓薛,你认识我?”
“小的名叫小寻子,在灵州城江府门口有幸见过薛姑娘一次,那时你一身武将打扮,现在虽然换成寻常百姓的穿戴,小的也能认得出。”
“这样啊!”薛清云问:“不知你家少爷何名何姓?”
“薛姑娘是认识的,跟小的去了便知。”小寻子担心若说出少爷名字,薛姑娘怕是扭头便走。他还怎么帮他俩创造机会。得抓住这个时机才是。
如此神秘,只要有粮食,她暂且不管这人来路如何,跟着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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