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父皇寝宫的时候,小乔已经奄奄一息。
她的背上血肉模糊,可那鞭子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赶忙过去将她护在身下。
只是迟疑了片刻,鞭子便抽在了我的身上。
火辣辣的痛感刺入我的皮肤。
我苦苦哀求父皇放过小乔,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无动于衷。
“公主年幼,犯错自然是手下的人没做好。”手拿鞭子的李公公夹着嗓子说道。
“父皇,我嫁,我嫁,求你放过小乔吧。”
我跪爬到父皇的面前,扯着他的衣脚,连连求饶。
“云清,早该这样。”
父皇挥了挥手,鞭子才终于停下。
他又搀起我的胳膊,拉我在他身旁坐下,“你是北襄的公主,该承担起你的义务。”
是啊,我姜云清是北襄唯一的公主。
是个任人摆布,连自己的丫鬟都护不住的公主。
说到底,我不过是父皇保全皇位的一枚棋子。
当年,北襄和岭南大战多年,最终以北襄战败低头收尾。
为表诚意,父皇将六岁的我送到岭南做了质子。
我在岭南日日盼着归乡,一等就是十年。
如今大将军裴千辰功高盖主,父皇惶惶不得终日。
他决定将我送给裴千辰做妾,叫我讨得裴千辰的欢心,保全他的皇位。
我不肯,他便以我的贴身侍女小乔威胁。
小乔同我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终究不能任性弃她于不顾。
“虽是做妾,想必裴千辰也不会亏待你。”
他握起我的手,又假装为我担心。
我别过脸,不想和他上演父慈女孝,
“是吗?父皇高高在上,只管坐稳皇位,又怎么会关心女儿……”
“大逆不道!”
他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罢了,你早日给裴千辰生个孩子,日子不会难过。”
“女儿难道说错了吗?”
我捂着刺痛的脸,怒瞪着他。
他不过就是想让我生个孩子,可以羁绊住裴千辰。
我只觉得可笑。
若是裴千辰有心要反,岂是一个孩子可以挡得住的?
“你如此忤逆朕,你……”
我没听他说完,便起身去搀躺在地上的小乔。
“待七日后,你嫁到裴府,洞房圆满,朕自会差人将你的丫鬟送过去。”
他冷冷的说着。
七日后,我如约嫁进了裴府。
虽是妾,但好歹顶着公主的头衔,婚礼不算寒酸。
说实话,我对裴千辰多少是有些好奇的。
拜堂时,我想透过盖头下方看看他的样子,便将头低的下了些。
谁曾想,这盖在头上的喜帕竟掉在了地上。
惹得旁边的人连连嗤笑,说我这个岭南回来的公主不懂规矩。
我一时之间慌了神,急忙去捡地上的喜帕。
若是闹了笑话叫父皇知道,便免不了要受责罚。
裴千辰比我反应快,他先我一步捡起了地上的喜帕。
扶起我,将喜帕盖在我的头上,在我耳边轻轻道,
“清清,别紧张。”
清清二字喊得我有些酥麻,我与他何时这般亲昵了。
“张大人,公主去岭南乃是为了北襄百姓之福,你方才那番话属实是不妥。”
他转头盯着刚才起头嘲笑我的人。
见裴千辰不悦,那人连连向我鞠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