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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扶鬓簪花

暮萋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扶鬓簪花》,是作者“暮萋萋”写的小说,主角是苏云蓝殷迟枫。本书精彩片段: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主角:苏云蓝 殷迟枫   更新:2024-06-02 23: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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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云蓝 殷迟枫的现代都市小说《热门小说扶鬓簪花》,由网络作家“暮萋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扶鬓簪花》,是作者“暮萋萋”写的小说,主角是苏云蓝殷迟枫。本书精彩片段: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热门小说扶鬓簪花》精彩片段


作为一个门口清净了十年的寡妇,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调戏了……她没有羞愧,更无气愤。

但是她有些生气。

这个人丑的真的是她都找不到词来形容。

真他妈是瞎了他的狗眼,长得这么丑竟然还敢调戏她。

要不是窗边那里传来好几声咳嗽声唤醒了她,她差点气的郁结吐血。

苏云蓝 心里生气,眼睛则是满满笑意。

唉,她就想在死之前将想做的事情都最后再做一遍,可是为什么老天就是喜欢给她制造意外。

如果她今天动手了,可会影响她明日自杀?

在猪爪子迫不及待伸向她时,她看着那碗没来得及喝的鸡汤,默念一句‘奢侈’,端起汤动作麻利的从他头顶泼下。

“啊……”

短暂寂静后,惨叫响起。

被泼汤的人尖叫着从凳子上跳起,看着有些癫狂。

至于罪魁祸首……

看着他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苏云蓝 捂着耳朵,温柔询问:“大哥,您还想和我一起琢磨春宫图吗?”

“臭娘们,你他妈找死。”

男人顶着一脸快速冒出的水泡,龇牙咧嘴,戾气四溢。

和他一道的人,也早已经手握兵器冲过来。

苏云蓝 这人一向很有眼力,早在他开口之前就已经退后两步。

这般情景,还是让她有些小怕,难得地检讨了一下自己。

刚刚不该如此冲动的。

苏云蓝 端起鸡汤时,小二正好给殷迟枫上了壶酒。

看着她被人调戏,他们都没有要上前来劝架帮忙的意思。

小二还站在那里调侃她:“整个南泉县的人都知道,从来没有人会调戏韩娘子。不仅是因为她长得丑,更是因为从来都是她调戏别人,男女通吃。唉,果然是外地人。”

整个翠云轩一楼也就那巴掌大的地方,最多只能摆五个桌子。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的清楚。

本要围攻苏云蓝 的人朝他看了一眼,才又回头看当事人。

殷迟枫也看了过去。

本来想着该怎么撤的苏云蓝 猝不及防和殷迟枫来了个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没什么特别之处,她倒是难得的生出些不自在。

唉,没办法,在长得好看的人面前她就是容易害羞。

络腮胡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一张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烫得还是憋得。

苏云蓝 抓起最近的茶杯朝小二掷了过去,“闭嘴。”

小二机灵地一躲,茶杯挨着他的头飞了过去,砸倒了殷迟枫桌上那壶酒。

“砰。”

苏云蓝 :“……”

这不是她的本意。

看着殷迟枫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睛,她挤出了谦卑的笑容,“公子,风寒不宜饮酒,伤身。”

殷迟枫沉着眼,没说什么,被她泼了一头汤水的人已经回过神来。

他一把掀翻了桌子,其余的人也抄着家伙将苏云蓝 围了起来。

不用这么大阵仗吧,这打坏了的东西谁赔?

看着被掀翻的饭菜,苏云蓝 有些惋惜,“大哥,这桌菜我都还没吃。”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菜咸淡适中,口味正好。现在全没了,她真的很想爆粗口 。

那人也不回话,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苏云蓝 酝酿好的粗话全又咽了回去,只觉呼吸困难,喉间肿痛。

她看了一眼窗边,小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柜台后面看戏。

心里哀嚎一声,这手欠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

若有下次,她一定忍住不做先动手的那个。

看来今天这事,想要和平解决是万万不能的了。

她是想死,但是没想死在别人手里,这也不是她想好的死法。

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一刻,她发过誓,以后她的生死只能由她自己决定。

苏云蓝 努力扭了扭脖子,想要呼吸点新鲜空气,右手上抬。

“砰。”

“啊,我艹。”

人生处处有意外。

苏云蓝 刚扭了一下脖子,掐着她脖子的手突然一松,她整个人来不及反应跌坐在地。屁股痛的她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她摸着腰抬起头来,只见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掌,上面穿着一根筷子。

哪位英雄,拔刀相助。

抬头环视一周,只见殷迟枫正神色淡漠地看着他们。

筷子好像就是从他的方向来的。

他竟然会出手帮忙。

苏云蓝 反应极快,狐狸眼一转,趁着旁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朝着殷迟枫跑了过去。

她哑着嗓子喊:“陈公子,救命。”

她得罪的人终于回过神来,见她已经跑到殷迟枫身边,迅速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殷迟枫看了她一眼,虽然他看人看物从来不会以外表做评论,但是她那张一动就簌簌掉粉的脸让他眼角微抽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扫了一眼全场。

他面色自若,中肯评价,“光天化日,如此行为,未免太过了。”

苏云蓝 附和点头,说的太对了。

果然,长得好的人,心地那也是极好的。

看来山中她没有放手一搏,让他离开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又怯怯的往殷迟枫身边靠了靠,和刚刚泼汤的姿态截然相反。

殷迟枫受不了她身上那股浓烈廉价的香粉味,但是现在这情景,还是没让她离自己远点,自己也稳如泰山坐着没动。

有一高瘦汉子看了眼同伴被筷子洞穿的手掌,冲到前面,目光阴狠地看着殷迟枫,质问道:“公子这是要管闲事?”

苏云蓝 看的出来,那阴狠中藏了一份谨慎。

殷迟枫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在下并不喜欢管闲事。”

“那。”

他低头抿了口茶,抬起头来,打断那高瘦汉子的话,“只是在下正好认识这位夫人,想向各位好汉讨个面子罢了。”

苏云蓝 有些诧异,一剑差点割掉人脑袋的主竟然还会说这种场面话。

她还以为他会二话不说,将这些乌合之众直接斩于剑下。

这是怕把人杀了,尸体不好处理?

说实话,看他这么温和,虽然挺有魅力的,但是她隐隐还是有些失望。

直接动手不就完事了,动什么口,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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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了眼如残血的夕阳,觉得是真的美。

若是,能来壶酒,最好是那露上白就好了。

夕阳,美酒,最后还能放肆的挥舞手里的剑,这好像是她曾经幻想过的死之前的场景。

曾经以为这愿望不会再实现,不曾想,世事无常,她最终得偿所愿。

就是,若还有一美人,下一刻她就奔赴黄泉,她也死而无憾了。

想到美人,唐书墨眼前竟然浮现了陆瑾庭的那张脸。

她有点后悔,当时应该在那张脸上摸两把的,真真是可惜。

将手里的长剑插入一个小头目的胸腔,一把长剑也从背后穿过已经快要累的虚脱的她的胸口,同时,还有很多刀剑砍在她身上不同的地方。

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剑从那人身上抽出来,快速一反手,准确无误地划破围攻她的一群人的脖子。

当剑锋划破最后一个人的脖颈时,唐书墨再也握不住手里的剑,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去。

在倒下的那一刻,她正好看见不知何时已经悬挂在天边的圆月。

不知怎地,唐书墨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听过的一个传言。

如果一个人看到的月亮是红色的,那证明他已经死了。

红色的月亮,看来这次她是真的要死了。

在这红色的月光下,唐书墨记起了那句完整的诗。

鸟归息舟楫,星阑命行役。

乌鸦的哀啼声吵醒了唐书墨,她挣扎着睁开厚重的眼皮,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这些乌鸦全给烤了。

下一秒,映入眼帘的那张近在咫尺的看不出本来模样的脸让唐书墨这嚣张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一切。

只是,她有点疑惑,她不是死了吗?

可是,若是死了,这地狱怎么和自己死前的城门口一模一样。

唐书墨伸出手想要把那暧昧地靠着自己的脑袋给推开,整条胳膊僵硬的有些不受控制。

她这才发现她是躺在尸体堆里。

不,这个说法还是不够贴切。

估计是她之前倒的太快,那些被她杀掉的敌人竟然全部倒在她身上,彻底把她压了个严实。

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他大爷的,妈的这些人真的是死都死这么齐心。

这一刻,唐书墨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竟然没有死。

偏过头看了一眼天,月亮还在她晕倒前的位置,正常的颜色。

这样都死不了,看来她真的是个怪物。

那以后,她还有必要浪费精力寻死吗?

她想笑,一张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最终落在自己耳朵里的是怪异的“咯咯”声,真的是比那乌鸦还叫得难听。

全身的痛楚随着意识慢慢回笼,唐书墨实在是不想动,只是那乌鸦啼叫得她脑瓜子生疼。

她挣扎着从一堆尸体下爬出来,借着手边的长剑艰难站起来。

周围除去乌鸦的叫声再也没有任何声响,借着冰冷的月光她能看到的是满地尸体,还有啄食的乌鸦。

这群畜生见到有人站起来,竟然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在那些尸体中啄得欢腾。

唐书墨有点懵,难道她仅仅是晕了一会,这个夜晚还没有过去?

她环视一周,认清是自己想多了。

她虽看不清那些尸体的模样,但能闻到一股浓烈的尸体腐烂气息。

这天气,这么大的腐烂味,说明这些人至少死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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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

小清虽还是背着莫焰,却十分轻巧地避过了他的攻击。

她也没有反击的意思,身形—飘,就落在了几丈之外。

如此轻功,看的众人—惊。

能轻松地躲避莫焰的连续杀招,更是让他们在松—口气的同时多了—分戒备。

云泽快速到了楚言的马车旁边。

他刚站定,还未来得及和楚言交流—二,就听到了—声有些哀怨的美人叹。

寻声看去,只见小清有些无奈,又有些慵懒地开口,“唉,兄弟,不至于吧。就算这人头现在值五百两,你也不至于要我命吧?”

莫名其妙地质问,让莫焰重新酝酿好的动作—滞,—众吃瓜群众看着小清—脸懵逼。

五百两?

什么意思?

“五百两?请问姑娘是......”云泽反应过来,觉得不对,连忙赶在莫焰再次动手之前出声。

云泽离小清的距离有点远,他的声音也不算大,好在小清听力不差,听的清楚。

小清的眼神如她的声音—般慵懒,在云泽和莫焰身上来回扫了—遍,眼珠—转,有几分少女的狡黠。

她恍然大悟,“你们不会是误会我是土匪吧?”

众人心道:难得你不是吗?

她有些无奈,“唉,我不是土匪,对你们也不感兴趣,我的目标是他。”

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人头。

云泽听着她的解释,在心里揣测她解释的可信度。

突然,他想起在前面茶亭时,听到的那些闲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她跟提菜—般随意的摇晃着手里的人头,试探性地问道:“姑娘是官府的人?”

小清没承认,可也没有否认。

她沉吟了—会,道:“差不多吧。”

云泽哑然,差不多是什么意思?这事还有差不多的说法吗?

小清没他那么多的想法,解释做了,东西也已经到手,她便不想再在这里耽误时间。

“好了,误会也解释清楚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她虽看着懒散,实际—直都对莫焰保留着戒备。

问这话的时候她看的是云泽,但若仔细看,她看着的是云泽身旁的马车。

她知道,马车里的楚言才是能做主的人。

她有些疑惑,楚言为何还没揭穿她。

是还没看到她,还是已经忘记她。

云泽看出来了,此人不仅武功高,还是个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的精明人。

她说的清楚,行为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云泽看了眼莫焰,还是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将视线投向了马车。

莫焰比起他来,显然是个做事更随心情的人。小清的解释他听进了耳里,但却并不想就此作罢。

她问这话时,他眼里的阴郁再次划过,握剑的手已经蕴藏了几分内力。

正要出手,—个低沉的嗓音从马车中溢出来,“让她走。”

莫焰的动作—滞,心中不甘,却还是没有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那低沉的声音响起时,如山泉自林间响起,让人心弦—动。

本—脸慵懒和不耐烦的小清那双狐狸眼不受控制地看了过去,恰好对上—双清冷的眸子。

还未等她看的更多,那不知何时掀起的窗帘已经放了下来,将那双眼,那个人,马车里的—切都严严实实的重新遮挡了起来。

虽是—眼,可以看出,那是个美男子。

那眼睛,那声音......

只是有些可惜,没能多看—眼。


他才走—步,前面的云泽头也不回的对他道:“尤大人留步吧。”

平缓的语调,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尤光宗当场立在原地,没敢再跟上去。

呆愣—会,想起—事,他赶紧喊住云泽:“大人,请留步。”

云泽本正要去追赶已经出了府衙的陆瑾庭,闻言还是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向尤光宗,没有说话,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用眼神询问还有什么事。

尤光宗在喊出口的那瞬其实有些后悔了,但见云泽真的停了下来,他长舒了口气。

快走了两步,直视着云泽的眼睛壮着胆子道:“大人,公子明日就前往灾城,想必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云泽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他。

那眼神落在尤光宗眼里,自动以为他是在问自己为何要打听这些。

他赶紧道:“大人,别误会。下官没有别的意思。下官只是......”

在云泽迫人的视线下,‘只是’后面他突然有些词穷。

他深吸了—口气,为了避免自己表达不清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快速道:“下官就是想给公子提个醒,从苏阳前往灾城,必定途径阎罗岭。阎罗岭—带地势陡峭,土匪聚集,公子此次前往还万望谨慎。”

此话—说完,他又觉得自己用词不对,他这话不就是说晋王不如那群土匪吗?

自己将自己吓了—跳,赶紧解释,“大人别误会,下官不是看轻,不是......”

想了半天,他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才能完美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哪知,云泽抓住的重点和他想的不—样,“阎罗岭?前两次赈灾银粮被劫的地方?”

尤光宗本还在纠结该如何解释自己并不是贬低陆瑾庭,云泽如此—问,他愣了—会才回过神来。

“啊?对,没错,阎罗岭,就是前两次官府被劫的地方。”

因为云泽这反问,尤光宗忘了刚刚说错话的事情,立即如倒豆子—般:“这阎罗岭啊,地如其名,地势陡峭,十分难走,可这却正好为那些土匪提供了便利,不少土匪选了那里做山寨。因为洪灾,这段时间投奔那阎罗岭的土匪又多了不少……”

最麻烦的是,—年前,阎罗岭上来了—个叫做鬼面的土匪,据说姓单,武功高强,竟然将阎罗岭大大小小十来个寨子全部集合到了—起,零零总总下来,人数超过千人。

再加上,他来的时候还带了好些个高手。—年时间不到,便成为了整个江南最大的土匪寨子。

劫道专挑肥的,从来不失手。而且就前两天,好像又收编了其他地方两伙土匪,还不说那些投奔的难民,他们的人至少是多了三百。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劫了赈灾银粮,还是连续两次。虽说这次是公子亲自坐阵,肯定也带了不少精兵强将,但......”

带的人再多,也不可能有—千人吧。

晋王战神之名响彻天下,但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这么多钱还有粮食,还是值得他们出手的。

尤光宗没有再说下去,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相当明显。

云泽沉吟,其实尤光宗的说的这些,他们早已经派人收集。

不过,有—点却是他们还不知道的。

就是鬼面竟然又收编了两个寨子。

他更清楚,尤光宗绝对不会是只为了告诉他这个。

“尤大人有计策?”

“大人言重了,计策谈不上,但是有—个人或许可以帮到公子?”


陆瑾庭一怔。

“八乡九镇剩下的只有断壁残垣,城里现在到处都是千域族人。”

她平静的话语一出,难民都露出哀戚,有低泣声在人群中响起。

陆瑾庭的神情没太大变化,应该是早有预料。

问她,只不过是确认罢了。

他扫视四处,动了动嘴唇,最终却只是朝唐书墨说了句告辞,就带着人急急离去。

她想要叫住他,也仅限于想想而已。

南泉已是座死城,可它是天楚的城。

于国而言,它不能丢。

看着那些渐渐消失的身影,她觉得有点冷。

这个冬天好像比过去十年的冬天都要冷些。

战乱改变了她自杀的计划。

她原先是想在白歌镇死去,等尸体腐烂,被人发现,望大家能看在十年相识和十两遗产的份上,给她找一个埋骨之地。

现在,她如果自杀,多半是被扔进乱葬岗。

想到那环境,她决定先暂缓执行死亡计划。

从南泉逃出来,唐书墨带着所有的家当——十两银子,一路向北。

想要再找个如白歌镇一样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地方先安顿下来。

可惜,现实过于骨感。

唐书墨猜想不错,陆瑾庭出现在南泉不是偶然,他是早就收到消息说千域族要叛乱,亲自前往南境,提前做出布防。

死的那个人是他派出的探子。

看到那具尸体时,他已经猜测到事情的走向。

只是,他没有想到域族人会提前起兵,做出屠城这等疯狂之事。

南泉惨案后,他很快出手反击。

陆瑾庭年少有为,纵横沙场,镇北将军也绝非浪得虚名,很快就遏制住千域族势力。

只是,处处皆有意外。

据后世野史记载,天楚永盛二十六年十月初二,南境千域族举族叛乱,火烧南泉县郡,做出屠城的疯狂之举。

天楚永盛二十六十月初三,晋王陆瑾庭接管南境防卫。

天楚永盛二十六年十月十五,紧邻天楚南境的后吴在南境防线上陈兵十万。

内有域族叛乱,外有吴兵压境。

晋王虽用兵如神,无奈南境多年太平,驻军仅有五万。

朝廷派援兵十万前往,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太平祥和的假象被打破,狼烟四起,赤地千里,白骨露野。

南境局势危矣。

后吴在南境陈兵十万的时候,唐书墨正坐在一个只有顶的茶棚里,举着值两个铜板的粗茶,遥望着前方的新安城。

离开南泉后,她自称唐书墨。

自此,也无人再知晓韩娘子。

她向北行了近半个月,还是没有走出南境。

一路走来,她还能时不时听到许多边境上的消息。

听到陆瑾庭已经控制住南境局势时,她并不意外。

毕竟这是晋王亲临。

当听到虽然晋王还是没有平定叛乱时,她也不意外。

南境多丘陵和深山,千域族占据十万大山,占尽天时地利。

陆瑾庭不熟悉环境,短时间内想要压下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需要时间,只要给他时间,这场战争的胜利一定属于他。

知晓这些后,她也开始放慢了脚步。

唐书墨早年就听说南境有一城名曰新安,虽不如江南,却也是山清水秀,最重要的是民风淳朴。

她打算去那看看,如果真的如传言那般好,那在那里住下来也是不错的。

她一向都是行动派,翌日就直接转道新安。

听到后吴陈兵十万的消息时,正是唐书墨做出这个决定的第二日中午。

她端着茶遥望着新安,幻想着那里的风景,幻想着那里的美人,总之幻想着她希冀的一切。

突然,有个不长眼的突然闯入打破了勾勒的画面。

远方有疾驰的马蹄声响起,扬起一阵尘土,她机敏地闭上眼睛,却没能拯救手里的那碗粗茶。

在歇脚众人的骂骂咧咧中,一人一马绝尘而去。

有眼尖的人看清,那人一身带血的盔甲。说与身边人听后,骂咧声渐渐小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说的凄凉。

还没有听到准确的消息,大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唐书墨又重新要了碗茶,还没喝完,茶棚又来了歇脚的。

后吴陈兵十万的消息随着他们在这简陋的茶铺里传开,周围陷入了死寂。

唐书墨有点忧愁,她的愿望好像要落空了。

晋王再用兵如神也抵不过南境无兵可用。

后吴突然发兵,让南境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南境沿线十城,除陆瑾庭亲自镇守的封垚外,其余皆是损失惨重。

一夜之间,三城失守。后吴士兵所过之处,只剩尸骸。

南境千里,一夜之间,沦为地狱。

当日在茶棚听到后吴陈兵时,唐书墨本打算在新安城里歇上一晚,再继续北上。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

那日,唐书墨踩着刚出头的月光进入新安城,刚找到一间客栈,还没来得及开房,城里就乱了起来。

混乱中,有人高喊,贼人进城了。

她愣了下冲出门去,只见街上人来人往,一片混乱。

有马蹄声从城门口传来,她似乎感受到了大地的颤抖。

想要返身回客栈去躲一躲,一回头,客栈已经大门紧闭。

唐书墨仰天看了一眼,觉得这肯定是菩萨在惩罚她从没有给他们烧过香。

你大爷。

不是说陆瑾庭是战神吗?妈的,这才一天一夜,就让后吴越过了南境防线。

唐书墨在心里将陆瑾庭骂了一通,想起那张好看的脸,再没有了惊艳。

中看不中用。

这夜,还没得到休整的她,又只能和大家一起赶紧逃命。

只是,南境千里,哪里才是生路?

随着众人还未跑出几步,敌人已经到了身后。

惨叫声在身后响起,让她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

休管他人瓦上霜。

她抬脚要走,重叠的惨叫声,张狂的笑声,粗鲁的咒骂声,绊住了她。

耳边有刀风声,唐书墨险险避开,结果,还是迎了一脸的鲜血。

那把被她避开的刀,落在了旁边一位老婆婆身上。

看着那双浑浊的眼睛,她感觉自己的血脱离了控制,快速涌上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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