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庄园,蔺沉看向身后的顾笙箫,语气淡淡道。
“我们离婚吧。”
蔺沉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顾笙箫脸色顿时苍白了许多,她强忍着泪水,颤抖着应了句“好。”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蔺沉迫不及待的想要恢复自由身。
她回来了。
蔺沉这一次再也不让她走。
顾笙箫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不是好聚,可她想好散。
“走快点。”蔺沉催促着她。
“嗯,我去拿个证件。”顾笙箫说着逃跑似的上了楼,眼泪夺眶而出。
她用手随意擦掉眼泪,拉开抽屉,拿出结婚证和户口本。
两年同床异梦,终究还是要散了。
“顾笙箫,你快点。”
蔺沉再次催促道。
顾笙箫深吸一口气,拿着证件小跑着下楼。
“走吧。”顾笙箫故作轻松道。
蔺沉没看顾笙箫,如果回头看一眼,就知道此时的她两个眼睛红红的,眼睛里水光潋滟,
两人各自开着车离开了庄园,直奔民政局。
看着手中的离婚证,蔺沉松了一口气。
他终于可以去追求他想要的人了,可是不知怎的,他的心有些空落落的。
顾笙箫躲在厕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当她出来的时候,蔺沉已经离开了。
手机再次响起,是一个陌生来电,可她还是接了。
“笙笙,你在哪儿。”
顾笙箫懵了,这是谁?为什么喊我笙笙?
她正准备挂电话,那头直接咆哮起来。
“顾笙箫,你要是敢挂电话,你信不信你会挨揍。”
顾笙箫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
这是姐姐的口吻。
每一次,她做错事的时候,她就会这样。
“民政局。”顾笙箫答道。
“你等我。”顾锦瑟挂断电话,直接拿着车钥匙离开了活动现场。
在医院的时候,她赶时间,所以没空跟她叙旧。
来了活动现场,露了脸,跟那些合作方寒暄了几句,就躲了起来。
一闲下来的她就让林沐找到顾笙箫的电话,她本想约她出来聚聚。
可是听到她在民政局的那一刻,她没法淡定了。
蔺沉那混蛋!
顾锦瑟心里咒骂道。
幸亏路上的红绿灯不多,否则顾锦瑟的驾照都要被吊销了。
她看到蹲在角落里的顾笙箫,心里很是心疼。
她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顾笙箫像是没了魂的布娃娃,任由顾锦瑟抱着。
瞧着失魂落魄的妹妹,顾锦瑟心里很窝火。
她这么久以来,一直关注着她的一切,只是顾家已经烂透了,所以她才没有回去。
她凭着自己的天赋,成为了珠宝设计师,跻身上流社会,就是为了给她保驾护航。
可惜,一切来得突然,打乱了她的计划。
“两年,这样的婚姻你该醒醒了。”
“他不爱你没关系。”
“你要爱你自己。”
顾笙箫听到她的话,很想要反驳。可是如今这样的结果,她自己也有责任。
如果不是她妄想通过日久生情让蔺沉爱上自己,就不会是如今这样的境地。
此时此刻,她想要怨恨姐姐,可是她却发现这一切,她根本没资格。
怨恨自己的父亲?
是呀,那个已经长眠地下的父亲,都怪他啊。
“我没事。”顾笙箫瓮声瓮气地说道。
顾锦瑟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可她不打算拆穿她。
“既然没事,那就起来,咱们回家。”
顾笙箫顿住了。
“家?”她喃喃自语道:“早就没有家了。”
当初为了顾氏,她已经签了婚前协议,不拿他的一分一厘,并且顾氏如今也在蔺沉的手中呢。
“姐姐的家,就是你的家。”顾锦瑟牵着她的手走向自己的车。
顾笙箫本想说自己开车,可是对上她的眼,却又没勇气说出口了。
“关于他的东西,咱们都不要。你想要啥,姐姐买。”
顾锦瑟带着她来到了临江市最高端的商场。
“这?”顾笙箫迟疑了。
这儿的东西很贵,她可买不起。
这两年来,她都是依靠自己的工资过日子,那些昂贵的礼服首饰也都是蔺沉的手笔,为了不给蔺家丢脸。
顾家落魄后,她就再也没有穿过这儿的衣服了。
顾锦瑟看到她的迟疑,心里难受的很,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要让她找回自信,并且走出他的阴影。
一下午的时间,顾锦瑟可谓是刷卡刷到手软,顾笙箫试衣服试到怀疑人生。
衣服包包,鞋子首饰,应有尽有。
顾锦瑟把她从头到脚打扮了一遍,甚至她原来那黑长直也改成了波浪卷。
看着镜子里妖冶明艳的自己,顾笙箫有些不敢相信。
从前的她为了显得自己乖巧懂事,一直都是按照蔺沉的喜好来打扮自己。
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变成这个样子。
“怎样?”顾锦瑟勾唇一笑。
“姐姐的眼光好不好。”她得意的挑眉道。
顾笙箫点头,“好,都不像我自己了。”
顾锦瑟轻笑出声,这才是你自己。
接下来,她要让顾笙箫这个名字,响彻商界。
“笙笙,把你身份证给我。”顾锦瑟神秘兮兮地说道。
顾笙箫虽是不解,但还是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她。
顾锦瑟看了看,然后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她。
“咱们姐妹俩今儿个开始,交换人生。”顾锦瑟话一出口,就把顾笙箫震住了。
“这?不行的。”顾笙箫忙摇头,她的人生糟糕透了,可不许姐姐去过她的人生。
“你听我说。”顾锦瑟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顾笙箫乖乖坐下,抬头看着姐姐,眼底满是疑惑。
“咱们只是暂时的交换人生,你放心,所有的事有我在呢。”
顾笙箫依旧不愿意。
“可是你的人生我如何替代的了,你是响彻珠宝界的明珠,而我是什么……”她垂下头,没再说下去。
她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废物,只能寄人篱下,苟延残喘。
“谁天生就会呢?”顾锦瑟问她。
“是呀,谁天生就会呢。”顾笙箫喃喃自语。
“接下来,你只要听我的就好。”顾锦瑟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