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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香国,九禾村落,墓地棺材里。罗千行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周围漆黑一片,耳中传来些许嘈杂与女子的哭声。“阴间这么黑吗?还伴有鬼泣,莫非是女鬼在哭?”罗千行倍感疑惑…
主角:罗千行,杜月影 更新:2022-12-04 03: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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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罗千行,杜月影的其他类型小说《神行眷侣》,由网络作家“耀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妙香国,九禾村落,墓地棺材里。罗千行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周围漆黑一片,耳中传来些许嘈杂与女子的哭声。“阴间这么黑吗?还伴有鬼泣,莫非是女鬼在哭?”罗千行倍感疑惑…
妙香国,九禾村落,墓地棺材里。
罗千行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周围漆黑一片,耳中传来些许嘈杂与女子的哭声。
“阴间这么黑吗?还伴有鬼泣,莫非是女鬼在哭?”
罗千行倍感疑惑…
“怎么回事?为何感觉如此憋气?我不是死了吗?难道鬼也需要呼吸?”
气短胸闷的罗千行,下意识的手抓脚蹬,一脚踢开了棺材盖,猛的一下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
缓过气来的罗千行,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自己坐在一口漆黑发亮的棺材里,周围数十个身着白色对襟上衣,外套黑领大褂的白族男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不知是谁嚎了一声。
“诈尸啦!”
人群四散而逃,一名小哥被锄头绊了一跤,连滚带爬的赶紧离去,生怕棺材里的罗千行追上了他!
唯有两男两女还留在原地痴呆般的看着他。
“什么情况?难道我还没死?”
罗千行分明记得昨晚自己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药,为了给他治病,家里已外债累累,他不想再拖累两鬓斑白父母亲了!…
“不对呀!我的腰和腿好像能动了。”
罗千行赶紧从棺材里站了起来,尝试着蹦了好几下!
“我痊愈啦?我不是在做梦吧!”罗千行不敢相信。
···
一根竹竿戳向罗千行的腰部,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是人是鬼?”
罗千行望着戳他的少年,高兴的问道:“兄弟,这是什么地方?为何我会在棺材里?我父母人呢?”
少年转身对他身后的三人说道:“完了,人是没死,脑子坏了!”
罗千行见少年没回自己,连忙跳出棺材,向旁边白孝裹身的少女问道:“姑娘,你能告诉我吗?”
少女不答罗千行的话,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快速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罗千行14岁时摔瘫卧床,如今19岁的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突然被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孩搂住,搞得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罗千行心想,投怀送抱!天下哪有此等好事?就算有,也轮不到他!
于是赶忙举高双手,对女孩说道:“姑娘,你可不能给我下套啊,我家穷得叮当响,一毛钱都没有的啊!”
少女松开罗千行,满眼疑惑的问道:“天涯,你不认识我了?”
罗千行莫名其妙,道:“什么天涯?我叫罗千行,家住毕节城,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阿爸,阿妈,天涯脑子真的坏了!”
被少女唤作阿爸的男人,上前拉着罗千行,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在遍,然后问道:“天涯,你这是咋啦?怎么不记得我们了?”
罗千行白了男人一眼,道:“我说大叔,你们要是想讹钱的话找错人了!我是真没钱!这样吧,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我付你两百,你看怎么样?”
“不好,天涯不是脑袋坏了,是撞邪了,快把他带回去,找个法师看看。”
男人说完,拉着罗千行便走。
“干嘛?讹诈不成,改绑架啦?我真没钱!你们放了我吧!…”
而就这此时,头顶上空突然出现一团乌黑的邪气,黑气幻化成一只巨手抓向罗千行。
待几人反应过来时,罗千行已被黑气卷入了空中。
罗千行被黑气裹着,于空快速飞行,气流在他脸上形成了三五个旋风窝,时速起码300迈。
“果然!这就是一场大梦!”
罗千行心中突生悲凉,他本以为自己真的痊愈了!没想到居然是黄粱一梦!
望着下方一闪而过的巍巍群山,罗千行不恐反喜,展开双臂,享受着梦境带给他的速度与激情。
他不愿再醒,不愿回到现实之中再沦为废人…!
“阿弥陀佛~”
罗千行的万千思绪,被前方出现的一道法相虚影打断。
一位面容慈祥,白眉过肩的大和尚,凌空堵在黑气对面。
黑气化成人形,长衫黑袍裹身,帽下黑气环绕,两眼发出红红幽光。
黑袍怪物用浑厚沙哑的声音,指着大和尚说道:“六戒,你少管闲事。”
大和尚淡淡回道:“幽冥老怪,妙香国且是你等邪魔,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幽冥老怪也不废话了,祭出一团黑气,直攻大和尚元婴幻化出来的一丈金身法相。
大和尚抬起右手往前一推,一个巨大的金色卍字迎向黑气。
罗千行心想,这可比看3D电影强多了,身临其境,简直不要太刺激了!
黑雾与金卍的碰撞,爆开了一道巨大的波气涟漪,气浪余波把罗千行从幽冥老怪的黑气中掀飞了出去。
罗千行被震得内脏翻滚,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昏了过去,身体急速向地面坠去。
雪岭山洞里,盘坐在蒲团上的六戒真身,化着一道流光飞向空中,接住了下坠的罗千行。
六戒真身分心,元婴幻化的法相被幽冥老怪击散。
六戒神魂受损,殃及了肉身,吐了一口血后,带着罗千行急速返回了洞里。
幽冥老怪追到地面,却被雪岭的护山大阵挡在外面。
为防夜长梦多,幽冥老怪祭出邪术“魂魔嗜血大法”准备强撕护山大阵。
邪术一出,乌云密布,方圆百里的孤魂野鬼,被强行召唤而来。
数千只野鬼被幽冥老怪的黑气裹住,强行撞向大阵结界。
孤魂野鬼碰到大阵结界,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一只只野鬼被结界震得魂飞魄散,大阵的结界也被撞出了一道裂痕。
就在这紧急时刻,空中八道金光急速而来,石云寺八大护法金刚赶到。
护法金刚凌空结成了一个天龙阵法,卍字金光四散而去,余下的孤魂野鬼瞬间被佛光击得灰飞烟灭。
佛门功法本就非常克制幽冥老怪所练的邪功,他强召而来的厉鬼被灭,魂魔嗜血大法开始反噬于他。
八大金刚迅速将真玄之气灌入阵眼,一条真玄气化的金龙于阵眼中跃出,快速的扑向幽冥老怪。
魂魔嗜血大法的反噬,让幽冥老怪无法凝气防御,眼睁睁被金龙穿身而过。
被金龙重创后,幽冥老怪用尽最后一丝真气,化作一团黑气逃出了天龙大阵。
…………
两天后,罗千行幽幽醒来,周围的环境让他愣了愣。
头顶满是倒挂的钟乳石,耳里时不时的水滴声,自己躺在冰凉的石床上,石床对面盘坐着梦里的那个大和尚。
“难道梦还没醒?这梦也太长了点吧!”
罗千行移动了一下身体,胸口阵阵绞痛传来。
“不对,梦里怎么会痛?”
罗千行忍着疼痛,急忙向大和尚问道:
“大和尚,这是什么地方?”
“妙香国,雪岭山洞”
大和尚的话让罗千行亚麻呆住了!
妙香国,古代大理国的别称。
慈悲的大和尚抬起他那昏昏欲睡的大光头,声音慈悲的向罗千行问道:
“施主,你来自哪里?为何要借尸还魂?”
正在脑海里怀疑人生的罗千行,被大和尚问得一脸懵逼。
“借尸还魂?”
这也太疯狂了吧!不科学呀……
躺在石床上的他连忙动了动腿脚。
“能动”
扯了一把头上的青丝。
“疼痛”
天啊!这果然不是我的身体!
罗千行赶忙整理了一下脑袋里的初中文化,对大和尚问道:“大师,现在是哪一年”
大和尚淡淡的回道:“道隆5年”
罗千行对大和尚苦笑道:“大师,如果我说,我来自700多年以后,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大和尚听了罗千行的话后,祥和的脸色展露出了一丝惊容,几秒后又恢复了慈悲的模样。
望着眼前又要昏昏欲睡的大和尚,罗千行心想,定是自己前世对老天爷抱怨了太多,老爷子听烦了!顺便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
“算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罗千行双手撑住石床,将自己的身体缓缓坐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向大和尚问道:
“大师,那个怪物是谁?为何要抓我?”
大和尚闭着双眼,淡淡的说道:“你的降临,弄得这方世界规则紊乱!四境以上的大能都已窥得天机。”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大师,你能不能说重点,这跟他抓我有何关系?”
大和尚睁开眼睛,面露微笑,缓缓说道:“他是修罗门的门主,幽冥老怪,他认为你体内的魂魄,蕴含造化之气,要抽你魂魄炼化,助其长生得道。”
“啥~?”
罗千行不可置信的张着嘴巴,他没想到,自己刚刚重生,又要歇菜了!他看过不少小说,别人穿越,不是王爷就是世子,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的,个个屌炸天,怎么到了自己这就变了呢!难道怪自己没充钱?
惊恐之余,罗千行不顾体内绞痛,下床,双膝朝大和尚跪下,哀求道:“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你可得救我呀!”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惊雷炸响。
一道流光划入洞中,一名护法金刚出现在大和尚面前,说道:“师尊,大阵已被天雷撕开了。”
大和尚还未回话,又是一声雷响,山洞微微晃了一下,洞中石壁上电流滋滋闪过。
“怎么回事?”罗千行惊恐的问道。
“施主,你非这方世界之人,于天道所不容,引来了雷劫。”
罗千行的内心惊恐疑惑,不是老天爷让我重生的吗?它怎么还来劈我?跟我玩呢?
罗千行连忙摇了摇胡思乱想脑袋,焦急的对大和尚问道:“它早不劈我晚不劈我,为什么现在就要劈我了?”
大和尚还是不慌不忙的回道:“被你紊乱的天道法则现在恢复了。”
接着,又是一声天响···
罗千行看着石壁上滋滋作响的强大的电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大师,你快想想办法呀”
“贫僧倒是有一办法可行,不知施主···”
“大师,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你乃鸠占鹊巢,借尸还魂,体内本主的地魂还未入土,若将他的地魂融到你的魂海里,应该可以遮蔽天规。”
罗千行不知所以的问道:“大师,这样的话,我还是我吗?”
“你即是他,他即是你。”
大和尚刚说完,一旁的护法金刚连忙劝阻道:“师尊,万万不可。”
大和尚看了一眼罗千行,淡淡说道:“我于世已六个甲子,现已油尽灯枯,他与我有缘,不必再劝。”
······
罗千行于石床上躺下,大和尚右手按扶在他额头。
瞬时间,洞内金光大盛,数千道卍字金光涌入罗千行的体内。
狂潮般不属于罗千行的记忆强行融入罗千行的大脑,挤得他的脑袋发胀···高天涯,师从白长善,大理国随军医士,九禾之战,被蒙军铁骑撞死。父亲高明远,战死九禾,母亲难产而亡···。
与此同时,雪山顶的虚空之中,正浮立着一名童颜鹤发的小老头···。
大约一刻钟后,洞内金光散尽,天雷也消失了,大和尚瘫软的坐在石床上。
罗千行感觉体内温流涌动,胸口也不痛了,欢喜的站了起来,却瞧见大金刚眼泪汪汪的。
罗千行顿感不好!急忙问道:“大师,你怎么啦?”
“师尊把他毕生的修为都传与你了,即将涅槃了!”
“什么”
罗千行看着行将就木的大和尚,心里感叹道:“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但这大和尚也太慈悲了吧!”
罗千行被大和尚感动得热泪盈眶,双膝跪地,给大和尚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道:“大师的救命之恩,下辈子做牛做马报还。”
大和尚气若游丝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千行”
“我把毕生所修所悟封印于你的魂海,你若入玄浮清修,三境九品便可破印为你所用”
罗千行万万没想到重生之后,竟然走上了玄修之路,满心欢喜的问道:“大师,我现在是几境几品?”
“没境没品”一旁的大金刚鄙夷的回道。
大和尚继续问道:“你可愿入我门下?唤我一声师傅?”
“啊~!”
“大师,我可做不得和尚,我还尘缘未了,六根不净,会辱没佛门的。”
大金刚于旁说道:“师尊是说,收你做俗家记名弟子”
大金刚的话让罗千行恍然大悟。
“弟子罗千行拜见师傅。”还未起身的他向大和尚又连磕了三个头。
大和尚面容慈悲的笑了笑,对罗千行叮嘱道:“千行,你千万记住,这个世界不完美,人生苦短,你要脱离苦海寻得光明,就得保持内心的宁静,理控贪嗔痴,善根要永存,要一步一步的去正道,找到内心真正的那个自己,才有希望悟道····”
大和尚还未说完,就安详的圆寂了!
“千行谨遵师傅教诲。”
罗千行内心异常悲痛,大和尚与他非亲非故,却能以自身性命相救于他!若非活佛转世,世间谁人能做到这般舍己为人?
六戒火化后,寻得一颗舍利,大金刚把舍利交到罗千行手里,嘱咐他送到石云寺佛塔。
罗千行疑惑的问大金刚道:“师兄,为何要我送去,你们不回石云寺了?”
“小师弟有所不知,这雪岭之下,镇压着一只千年雪狼妖,如今师尊坐化,我等得接替师尊坐镇。”
“众师兄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罗千行告别大金刚们后,踏着积雪朝山下走去,寒风刺骨,加之罗千行身着的又是下葬时所穿的寿衣,单薄无比,冻得罗千行瑟瑟发抖。
为缓寒意,罗千行在乱石雪丘间小跑了起来,跌跌撞撞,坐雪滑行,身上出了一身热汗。
快到山脚时,前方突然闪出一道白影,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堵在了他前面,两眼呆萌的望着他。
罗千行爱心泛滥,正欲伸手去抚摸小狐狸。
小白狐突然前脚离地站了起来,开口言道:“你看我像人吗?”
罗千行被小白狐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被石头绊到,摔倒在地。
小白狐看到罗千行惊恐的样子,很是不满的摇了摇头。
罗千行心想,这小狐狸莫非成精啦?她是在向我们讨封吗?
小白狐声音非常动听,宛如少女的声线。
罗千行爬起身来,走到小白狐旁边,蹲下来对小白狐说道:“你像人!像一个大美人”。
小白狐得到罗千行的封口后,表现得非常开心,原地转了好几圈。
停下来后,小白狐又开口说道:“为了感谢你对我的敕封,我决定送你一件宝物。”
罗千行疑惑道:“什么宝物?”
“你跟我来。”
小白狐说完,欢快的朝着山下跑去,罗千行也紧随其后。
半个时辰后,罗千行跟着小白狐来到了一处乱坟岗,周围白骨戚戚,坟头棺木裸露在外,且杂乱无比,一阵阴风袭来,罗千行从头凉到了脚后跟。
“小狐狸,你说的宝物不会是这些白骨吧?”
小白狐呆萌的回道:“不是,但也差不到。”
“啥玩意?”
罗千行心想,狐狸精果然不能信啊!于是转身就想走。
小白狐连忙叫住他:“你别急呀,看你那点出息!”
小白狐领着他到了一座古坟侧面,坟侧有一个洞,小白狐率先钻了进去。
“快点进来呀,你磨蹭什么?”
罗千行想了想,还是跟着小白狐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罗千行也是吃惊不小,外面就是一个小土坡的古坟,没想到墓里这么宽敞,墓壁上有七盏长明灯亮着,墓室中央有一个口漆黑的棺材,四下全是瓦瓦罐罐。
罗千行捧着一个土罐感叹道:“这些都是古董啊!果然是宝物!”
小白狐非常鄙夷的对罗千行说道:“你抱着一个土罐这么激动干嘛?你家穷得连土罐都没有啊?我说的宝物在棺材里。”
“棺材里?”
“对呀!还不快点打开。”
罗千行把棺材盖掀翻在地,映入眼里的是一具青面獠牙,满身战甲的大粽子,手里还握着一把大关刀。
“我操···”
“小狐狸,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就是你说的宝物?”
小白狐对没见过世面罗千行叹道:“这是百年尸王,体内已凝聚出尸丹,你吞了之后,能开你八脉,聚灵根纳灵气,助你丹田拢气海,初入玄修之门。还能凝出夜瞳,就像我一样,可夜行如昼,你说是不是宝物?
“这么牛啊!那要怎么取?”
“对着嘴吸”
“啊~!”
“你别磨磨蹭蹭的了,快吸吧,我的迷魂术管不了多久,它醒过来就麻烦了。”
罗千行看了一眼那铁青獠牙大嘴,时不时还有只尸虫爬出来,实在是下不了口。
小白狐于旁叫道:“你快点,它要醒了。”
罗千行也不管了,闭着眼睛对着尸嘴猛的一吸,一颗绿幽幽的尸丹被他吸进了肚里,顿时,一股寒气袭遍全身,就像掉进冰窟里面一样,冻得他上下牙直打架。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墓壁上的长明灯全部熄灭。
小白狐大喊:“快跑,尸王醒了。”
犹如野兽般的嘶吼传来,罗千行如兔子一般朝着洞口窜去。
刚从墓穴爬出来的罗千行,还未来得及喘口粗气,乱坟岗的棺材盖被一一顶开,一具具腐尸朝着他蹦来。
“小狐狸,快迷住它们呀!”
“我的迷魂术有时效,半个时辰后才能用。”
小白狐说完,就窜入草丛中躲了起来。
罗千行左躲右闪的避开了两具腐尸,准备找棵树爬上去躲避,没想到一个躲闪不及,一具腐尸跳起来踢在了他的胸口,罗千行被踢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古坟墓碑上。
躲在草丛里的小白狐,连忙用前爪捂住眼睛,不忍再看。
罗千行忍着剧痛,连滚带爬的避开向他抓来的一具腐尸,抬起脚下的一块青石砸向腐尸的脑袋,顺势滚到一棵松树下,抱着松树,如猴子般的窜了上去。
罗千行在松树丫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望着围在树下的十几具腐尸,心有余悸的擦着大汗。
正当罗千行想着该如何突出重围时,古坟的土坡突然炸开,尸王手持大关刀跃了出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罗千行。
罗千行被尸王盯得发怵,心惊胆颤的说道:“大棕哥,不至于吧!不就是盗了你一颗尸丹吗,我还于你就是·····”
罗千行话未说完,只见大棕哥已跃空三丈,立刀向罗千行劈来,罗千行慌忙跳下松树,落入腐尸群中,被抓得伤痕累累,松树被大粽子自上而下开了花,树枝砸下来压住了几具腐尸,罗千行趁机从腐尸群里钻了出去。
尸王一击未中,气得狂嚎,跃空落到罗千行面前,横刀扫向他的脖颈。
危机关头,小白狐跃身把他扑倒在地,罗千行的发髻被大刀斩下,披头散发,满身伤痕,犹如乞丐。
尸王正欲再攻,小白狐忽然眼冒幽光,把众尸定在了原地,对罗千行喊道:“还不快跑,我只能定他片刻。”
罗千行一听,屁滚尿流的朝山岗下跑去,一人一狐在荆棘丛生密林里狂奔,身后传来大粽子的阵阵嘶嚎,身上的寿衣被枝条撕得七零八落,全身肉皮被刮得直冒血珠。
小白狐领着罗千行一口气跑了五六公里,直到窜出密林,在一块阳光明媚的草地上才停了下来。
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罗千行,小白狐鄙夷的说道:“你太弱了,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
罗千行瞅了一眼小白狐,没有说话,躺在地上继续喘气。
气匀之后,罗千行说道:“小狐狸,我今天差点被你坑死。”
小白狐满不在乎的回道:“你从尸嘴里夺宝,还不允许尸反抗一下啊?”
罗千行被小白狐怼到无语。
小白狐继续说道:“我要走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罗千行。”
小白狐得知罗千行名字后,跑入密林中消失不见了。
罗千行赶忙起身,大声问道:“小狐狸,你知不知道石云寺怎么走?”
密林里传回小白狐的余音:“沿着官道,一路南下50里就差不多到了,到时你再寻个人问问。还有,我叫胡杏儿,别再叫我小狐狸了,等我渡了雷劫就来找你。”
“哦……”
荒野深山,罗千行想到大棕子就胆寒,连忙起身朝南而行。
半个时辰后,终于踏上了官道,大汗散尽,尸丹的阴寒之气再次袭来。
此时的罗千行是又冷又饿,伴随着全身划痕传来的刺痛,简直是惨不忍睹。
为缓严寒,罗千行加快了步伐,明媚的阳光普照在的身上,却带不来一丝丝温暖!
饥寒交迫,伤痕累累的罗千行,终于在天黑之前爬上了石云寺的石阶,守门的小和尚见状赶紧把他扶了进去。
石云寺方丈,仁济禅师,闻讯赶来,看着奄奄一息的罗千行,赶紧给他把脉,罗千行掏出怀里舍利交给了方丈。
方丈接过舍利,交给旁边的小和尚,急忙问道:“施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寒气攻心?”
“我吞了尸丹。”
方丈稍微略惊,对身旁的小和尚说道:“快去请执法堂的一静长老。”
片刻后,一静长老赶到,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
罗千行立坐于蒲团上,方丈于前双指压在任脉中正线上,一静长老于后双指压在督脉中正线上,两人同时凝聚真元,玄气直灌任督二脉。
疼痛如潮水般袭来,罗千行昏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罗千行发现自己被封泡在一个大木桶里,只留了一个脑袋瓜子在外,不属于罗千行的记忆告诉他,这叫做药熏。
罗千行向一旁正在打瞌睡的小和尚说道:“小师傅,你能给我找点吃的么?”
小和尚揉巴着朦胧的双眼说道:“施主,你醒啦?方丈说了,你余毒未清之前,不能进食。”
“余毒?我什么时候中毒了?”
“方丈说你中了尸毒。”
罗千行恍然大悟,之前被那些腐尸抓伤,自己全没在意,真是有愧于身体前任医官的身份呀!
换了三四次的药水,终于不用再泡了,小和尚拿来一件僧袍和两个白馒头给罗千行。
早已饥肠辘辘的他,三下五除二的就啃完了。
“小师傅,馒头还有吗?”
“没有了,施主要是还饿,就多喝点水吧。”
罗千行的表情宛如一个囧字。
小和尚把罗千行引入一间厢房后,自己就回去睡了。
早已疲惫不堪的罗千行,倒头就呼呼大睡。
次日凌晨,罗千行被寺钟震醒,惹得他心烦意乱,眼见窗外天还未亮,罗千行用被子捂着耳朵,继续鼾睡。
咄咄咄···
嘈杂的木鱼声让罗千行再难入眠,他只好穿上僧衣走出厢房,看了一会早课的和尚后,倍感无聊的他游到古刹大树下,深吸一口气。
顿时,四下灵气涌入他的体内,游走于他的四肢百合,令他神清气爽。
罗千行大感吃惊,内心狂喜不已。
“我这就开始修仙啦?”
罗千行急忙盘坐下来,饿狗扑食般的狂吸着灵气,半个时辰下来,除了一开始的那几口灵气让他神清气爽外,别的再无任何收获。
“难道是我不得其法?”
石云寺早课散钟敲响,罗千行随小和尚们进入食堂,稀粥咸菜白馒头,罗千行足足喝了三大碗,馒头更是啃了七八个!
旭日冉冉升起,石云寺后山佛塔,仁济主持着六戒舍利的入塔仪式,六戒是石云寺的开寺住持,被存放于舍利佛塔的最顶端,坐化后能寻得舍利的和尚,都是得道高僧,一众沙弥于地上顶礼膜拜。
罗千行于地上三跪九叩,高呼:“师傅你老人家在西方极乐世界,一定要保佑徒儿我早日成仙得道啊!”
众沙弥被罗千行的所言所行弄得一脸懵逼,仁济方丈连忙问罗千行道:“你是说世尊是你师傅?”
“对啊,师傅收了我做俗家记名弟子。”
“阿弥陀佛,仁济见过师叔祖。”
罗千行被仁济整得一愣一愣的,连忙说道:“大师,你这是干嘛,你叫我师叔祖,我怕折寿。”
仁济呵呵说道:“按辈分,就得称你作师叔祖。”
“大师,你还是称我施主吧,我只是记名弟子,不入你们的排行,你叫我师叔祖,我听着别扭,你叫着也难受。”
“师叔祖说笑了。”
“你看,你还叫。”
“好好好,贫僧称你施主就是了。”
······
舍利入塔仪式完成,罗千行陪同仁济行于廊道上。
“大师,我有一事向你请教”
“施主请说”
“我早上吸了几口灵气,感觉神清气爽,而后再吸,却无所获,这是为何?”
“施主吞食尸丹,被尸寒之气攻心,为救施主性命,只能强开施主任督双脉,引寒气入百合,施主因祸得福,尸丹激发了你的灵根,使你每日能够纳得几缕灵气,长此以往,延年益寿,活个百载不在话下。”
“为何只能纳得几缕,又要如何才能多纳?”
“施主任督双脉虽然开了,但其余六脉仍然夯堵,灵气只能存于四肢百合,百合满了自然吸纳不进了。”
“那你为何只开我任督二脉,余下八脉怎就不与我打通啊?”
仁济没想到罗千行这么白痴,继续向他解释道:“施主有所不知,强开你双脉,你都是九死一生,别说是开八脉了!要想开得八脉入玄浮,得有妙药灵丹,加之有大能御气。多少人穷其一生,连一脉都开不得!”
罗千行惊叹道:“想入玄浮似海深啊!”
罗千行在石云寺休养了两天,辞别了仁济等人,朝着记忆中的九禾村落而去。
傍晚时分,风尘仆仆的罗千行终于进入了九禾村地界,沿着蜿蜒的乡间小道行走了一会后,九禾村望夫坡远远映入眼里。
望夫坡上,一名身着白衣红坎,腰系绣花飘带的小女郎正四下张望着,忽见远处有一道身影,小女郎双手紧掐,异常紧张,她已经在这望夫坡上守望了六天了,每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人影越来越近,俏女郎喜极而泣,乌溜溜的大眼睛泪汪汪的。
“天涯”
少女不顾优雅,大步如飞的奔向罗千行。
罗千行闻声见人,脑袋里快速流动着少女一家的记忆,段和名,退役军卒,和高明远是结义兄弟,妻子陈情,儿子段小宇,女儿段双双。高天涯是吃陈情奶水长大的,两家人情深似海,他与段双霜同岁,定了姻亲,段小宇小他两岁。
“小双姐”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段双双抽泣着拍打着罗千行,把内心所有的委屈全发泄了出来。
良久后,段双双松开罗千行,疑惑的问道:“天涯,你记得我啦?”
罗千行油嘴滑舌的回道:“你我青梅竹马,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
段双双俏脸微红:“讨厌,你什么时候学得油嘴滑舌了?”
“对了,你不是被妖怪抓走了吗?你是怎么逃回来的?”
罗千行愣了一下,赶紧说道:“先回去再说吧!”
九禾村,茅草屋的院子里,段小宇正宰杀着今日猎回来的野花鸡。
院子外传来阿姐段双双的声音:“小宇,你看谁回来啦!”
段小宇抬头,见阿姐挽着罗千行走进院子。
段小宇既高兴又害怕,连忙对段双霜说道:“阿姐,你离天涯哥远一点,他被邪祟附身,小心把你魂给勾走了。”
段小宇说完,端着刚宰杀的鸡血就泼向罗千行。
罗千行被泼一脸鸡血,恼怒的指着段小宇骂道:“你个挨千刀的,是人是鬼你看不出来呀?”
段和名夫妇听见动静,从茅草屋里跑出来,看着罗千行后,激动得热泪盈眶。
罗千行拂袖抹了抹脸上的鸡血,叫道:“阿叔阿婶,我回来了。”
“好好好,人回来了就好!”
“天涯哥,你身上的邪祟真走啦?”
“走啦,走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你是怎么从妖怪手里逃出来的?”
段小宇的话也勾起了几人的疑惑,静静的等待着罗千行的回答。
罗千行趁机扯了个慌,说道:“是一位高僧救了我,他告诉我,我阿父为给高家留后,给地府判官送了礼,把我的名字从生死簿上给划了,还说我不能用以前的名字,怕被阎王发现,给我重新起了个新名,叫,罗千行,你们以后都得叫我罗千行,千万别再叫我天涯了,以免露馅。”
段小宇哈哈笑道:“天涯哥,你也太能扯了吧!”
罗千行继续忽悠道:“什么叫扯?抓我的那团黑气你们也看到了吧?那根本不是妖怪,是地府的黑罗刹,就是被他发现了,才来抓我的,现在已经被六戒大师打散了魂魄,大师为此还圆寂了!”
段和名将信将疑的问道:“天涯,你说的可是真的?”
“阿叔,这种事我能乱说吗?六戒大师还收我做徒弟了,不信,你可以上石云寺去问。”
“我相信天涯说的···不,是千行,以后都叫千行。”陈情已深信不疑。
段小宇闻罗千行做了和尚的徒弟,又见他衣着僧袍,不知趣的来了一句:“阿姐,完了,你的小情郎出家了!”
罗千行对着段小宇屁股就是一脚,说道:“你个八婆,还不快去拔鸡毛,天都黑了。”
然后转头对傻傻盯着自己的段双双说道:“俗家弟子,可以成婚的,呵呵。”
段双双娇羞的回道:“傻样,谁稀罕你?脏兮兮的,还不去洗把脸,换身衣服,难道真当自己是和尚啦?”
罗千行换了一身青领黑衣,提着灯笼,拧着纸火去了今世父母的坟墓祭拜,跪于墓前的他感慨万千,历时一月的九禾大战,高明远,高天涯父子相继死于战场,若是高天涯没死,自己还能重生吗···?
胡思乱想的罗千行,被双眼突如其来的刺痛打断,疼痛如针刺火烧,难以忍受的他于地翻滚哀嚎。
片刻后,刺痛散去,拿开捂眼的双手,漆黑的四下清晰可见,眼睛犹如装上了一副夜视仪,罗千行不由想起了小白狐的话,兴奋的嚎道:“我凝出夜瞳啦···!”
兴奋散去,罗千行烧完纸火,除了除坟边的杂草后就回去了。
院子里,段双双把做好的肉食鲜汤搬上大竹桌,摆好碗筷,斟好她亲自酿的青果酒,等待着罗千行回来吃饭。
罗千行走进院子,肉香扑鼻,早已饥肠辘辘的他,连忙把灯笼挂于院中桃树枝上,正当大家热热闹闹的动筷时。
一位粗布白衫,鹤发童颜的小老头凭空出现在竹桌前,拿起桌上烤得金黄的野鸡就啃,边啃边问:“是谁做的?甚是好吃。”
众人皆被凭空出现的小老头惊得傻愣着。
小老头嘴含鸡肉口齿不清的说道:“愣着干啥?快点给老夫倒酒呀。”
破空而入,定是大能,罗千行连忙把竹筒里的果酒倒满一碗递与小老头。
小老头接过土碗,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再来一碗”
罗千行急忙把竹筒往身后一躲,对小老头说道:“老前辈再想喝酒,也不是不可,你总得先告诉我们,你为何而来吧。”
一块浓油赤酱的把子肉下肚后,小老头吧唧吧唧着嘴说道:“我来收你做徒弟”
罗千行心想,就算天上真的掉馅饼,也不可能次次都砸中自己吧!这小老头该不会也是来抓自己去炼魂的吧!
罗千行想想都觉得后怕,把竹筒里的果酒朝小老头的碗里添满,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前辈,你乃当世大能,立于世俗顶端,为何屈尊降贵收我做徒?”
小老头端起酒碗,咂了一口,眼神犀利的扫向罗千行,罗千行顿感体内一阵翻江倒海,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段双双赶忙起身扶住罗千行,拿出一块香巾把罗千行嘴边的血渍抹了去。
小老头接着说道:“你个小娃娃,戒心还挺重,呑了尸丹,开了双脉,身体还这么孱弱,真是白瞎了六戒的一世修为。”
罗千行震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怕了吧!要不要我从棺材里头说起?”小老头云淡风轻地说着,手指时不时的在他那双穿着烂草鞋的脚趾缝中来回游走。
罗千行一听,慌的一批,连忙跪地向小老头拜道:“小子愿拜前辈为师,不知前辈何方神圣,高出何处?”
小老头得意笑道:“哈哈,孺子可教也,我李云风就喜欢一点就透的人,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百里花庄的人了,起来吧。”
段小宇颤颤巍巍的向李云风问道:“老前辈,你是神仙吗?”
李云风一听,喷了段小宇一脸的酒。
然后叹声而道:“几千年来,修为达五境的大能不在少数,谁不想飞升成就不灭之身,可终究还不是全化作一堆尘土!”
罗千行不明所以的问道:“这是为何?”
“绝地天通之后,在世间缺了造化之气,引不来五彩道雷,就破不开昊天南门,众生如蝼蚁,皆受天规下。”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只有罗千行好像明白了一点点。
“师傅的意思是,我有机会洞开这昊天南门?”
“聪明,你体内魂神蕴含造化之气,若能破了五境,定能引来五彩道雷,南天洞开,我便可借机飞升。”
罗千行心里美滋滋的再问李云风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会是神仙?”
众人一听,喷饭吐酒。
段双双和段小宇突然站出来说道:“我们也想入百里花庄。”
“双儿,宇儿你俩瞎掺和什么?”陈情脸色肃严的说道。
段小宇嘟着嘴说道:“我没有胡闹,我要跟着千行哥去做神仙。”
李云风忽然哈哈大笑道:“小娃娃,就凭你这句吉彩,老夫我收下你了”
段双双见李云风收了段小宇,急忙追问道:“李老前辈,那我呢?”
“我李云风收徒皆随性而为,你我无缘,在家好好陪伴爹娘吧”
段双双急得美珠直落,又道:“我可以给您做好多好吃的,可以给你洗衣敲背,我还可以酿酒给你喝。”
李云风无关痛痒的说道:“丫头!我收的是徒弟,不是奴仆丫鬟,你体质不适合修行。”
“我不管,我不管,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去哪我就去哪。”她已经急得顾不及体面了
看着梨花带雨的欧阳霜,罗千行内心泛起了心疼的涟漪。
他伸手扶起花了脸的泪目美人,拂袖擦去玉脸两旁晶莹剔透的泪珠,温和地对她说道:“小双姐,何必苦求于人,他不收你,我也不去,我陪你待在家里,哪也不去。”
李云风听后急赤白脸的指着罗千行嚷道:“臭小子,你竟敢要挟老夫,信不信我让你皮开肉绽?”
段小宇轻咳了两声,提洪了声音说道:“师傅,阿姐和千行哥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你带走一个,留下一个就是不对,常言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是棒打鸳鸯,无情无义。”
李云风气急败坏,把正在啃食的野鸡腿砸向段小宇,怒道:“连你小子也敢来教训老夫了不是?”
段小宇见老虎真的发威了,赶紧跑去李云风耳边嘀咕说道:“师傅莫急,我阿爹可是为我阿姐她埋下了一坛上好的女红哟,十几年的陈酿,想想都醉了!你既收了乖徒,又不用棒打鸳鸯,何乐而不为呢?”
李云风听后,突然眉开眼笑,对段双双说道:“丫头,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欧阳霜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把你爹为你准备的陈年女红取出来孝敬老夫,你可愿意?”
段双双脸暇排红看了看身旁的良人羞羞说道:“我愿意”。
陈情没想到女儿为了随身于罗千行,连自己的亲事都如此草率,在一旁叹道:“自古女大不中留呀!”
李云风馋虫已出,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你们现在就成婚吧”
“你喝酒就喝酒,与我两成婚有何关系?”
李云风回道:“傻小子,所谓女儿红,红女儿,出嫁之时送女儿,只有你俩成婚了才能喝出女儿红的意境。”
……
李云风在院子中央放了两把靠背竹椅,安排着段和名,陈情坐于椅上,对罗千行,段双双说道:“你二人快过来行拜礼,老夫我还等着喝喜酒呢!”
罗千行连忙说道:“不行,婚姻大事,怎能如此敷衍了事?”
“千行,你不愿娶我吗?”
“不是,小双姐,我觉得理应三书六聘,如此仓促的成亲,对你不起。”
“我不在乎,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行”
李云风不耐烦的对罗千行说道:“人家小女娃都不在乎这些繁文俐节,你小子能不能别矫情了?我李云风亲自给你做证婚人,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罗千行一时哑口无言,心想既然成婚能帮助段双双进百里花庄,那就成吧!
主婚人李云风拖长着声音喊道:
“一拜天地,”俩人向空弯腰落手。
“二拜高堂”,两人面朝三位长辈跪下,齐刷刷的磕了一个大响头。
“夫妻对拜”,两人转身互与对方一礼。
“礼成。”
李云风接着对段和名说道:“快去把酒拿来,今天晚上就来它个双喜临门,拜师礼也一块行了”
“好咧,我在就去取酒”
片刻后,欧阳名抱着一坛系了红绳的陈酿放于竹桌。
李云风坐于堂位竹椅,千行三人跪于其前。
陈情从竹桌上拿来三只土碗分给三个她眼里的孩子,拿起土坛里的女红斟满。
“弟子罗千行,段小宇,段双双请师傅领进门酒。”
李云风急不可耐的接过三碗陈酿女红,逐一饮完,哈哈大笑道:“都起来吧,以后你们就是百里花庄的弟子了。”
三人身起后,段小宇调皮的向罗千行段双双拱手行礼道:“见过师兄,师姐。”
“得了吧!你这师姐是一坛酒换来的,我可受不起你的大礼。”
“千行哥,我以后是叫你师兄呢!还是叫你姐夫?”
罗千行陷入尴尬···
段双双一脸绯红的对段小宇羞道:“小宇你休要再胡说了···”
“阿姐,你害羞什么?今晚都要入洞房了。”
“段小宇,我要撕烂你的臭嘴。”
欧阳霜说完,娇羞的追着欧阳宇满院子的转。
李云风和段和名二人喝得情高绪长,欢声不绝。
陈情领着满脸喜悦的女儿,往里屋给她备婚房去了。
夜深人静,连叽叽叫的蛐蛐的睡觉了!新房里的新人却还不困!红巾盖头下的粉玉美人双手紧扣,显得异常紧张。
而屋里竹桌旁的良人此刻却不懂怜香,独自喝着那该死的竹里果香,良久不见红巾被掀的粉人,轻声唤了一句:
“千行,你先过来把我盖头揭了吧。”
不见回应的粉红佳人掀开红巾的一角而望,那该死的良人趴在桌上睡得像死猪一样。
佳人起身把死猪千行扶到炕上,拿起千行的手把自己头上的红巾挑开,然后帮他脱了绳靴,自己也入炕躺在一边,盖上被子静静的躺到了天亮!
日上三竿,罗千行揉揉嘎巴眼,起身半靠于床头。
门外传来了段双双的声音:“你醒了?快起来洗把脸吃饭吧,我们都已经吃过了。”
段双双去火房把锅笼上的饭菜端来放在屋里的竹桌上。
罗千行掀被下床,一边系靴一边对段双双说道:“小双姐,谢谢你啊,我昨晚喝太多睡过头了,”
“你还知道你喝太多了?你我已经成婚,何分你我,夫妻本就一体,何谈谢谢?我知你对我还未生出情爱,还留溢于姐弟之情,所以昨晚以酒解忧,不愿与我结体。我愿意等,等你把姐弟情谊化为男女之情。”
段双双说完,脸上闪过一丝忧愁,皆一闪而过,让人无从发觉。
罗千行听完段双双的话后,不禁感慨,女人心真是复杂啊!自己只不过是过于紧张,多喝了几杯,不胜酒力,醉了过去,她却生出了这么多心思。
洗漱好后,罗千行于桌前用食,转头对正在叠被的欧阳霜道:“小双姐,我日后定不负你。”
段双双忽听一愣,转而脸色红晕,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就在这时,段小宇刚好钻进屋里,说道:“阿姐,我也定不负你···呵呵。”
“哪儿都有你,你进来做什么?”段双双温柔说道。
段小宇用调皮的眼神看向正在吃饭的罗千行,问道:“姐夫,昨晚是不是累坏了,起这么晚?”
罗千行还没吞下去的饭菜喷得满桌子都是。
段双双拿起床头的鸡毛掸,指着段小宇说道:“死小宇,你又拿你姐开涮是不是?”
“阿姐,你急什么呀?师傅叫你们出去,他有事交待…”
段小宇身虽出屋外,余音还在屋内。
罗千行落碗于桌,对欧阳霜说道:“小双姐,我们出去吧!”
院子里,李云风和段和名正在品茶。
罗千行,段双双,段小宇三人来到院子,李云风从怀里拿出三枚刻有一个‘花’字的木牌和一张羊皮地图交与三人。
然后说道:“你三人根据地图所指,自行赶往百里花庄。”
“师傅,你老人家不与我们一道吗?”三人惊讶的问道。
李云风咕噜咕噜喝了一口茶后,淡淡的说道:“你三人行如蜗牛,老夫我岂能同你们风餐露宿?按脚程来算就15日的路程,不过考虑到你三人身体孱弱,路途又多是崇山峻岭,我给予你们一个月的时间”
段小宇好奇的问道:“师傅,那要是超过一个月呢?”
李云风皮笑肉不笑回道:“呵呵···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那我们何时出发?”
“现在就走”
“啊!这么急!”
三人不约而同的回道。
李云风龇牙咧嘴的说道:“那是不是要等过了年再去呢?”
三人各自转身去收自己的随身衣物,再不想多看李老道一眼!
一刻钟后,罗千行和段小宇肩上各挎一个小包袱回到院子,段双双拎着一个大包缓缓而来,几双眼睛同时盯着她看!
段小宇惊讶的对她说道:“阿姐,你这不是赶路,你这是搬家呀!”
段双双不悦的回道:“这些都是路上的吃食,你不吃呀?”
罗千行接过段双双的包袱打开,把里面大部分的大饼,干粮拿了出来,只留了几日的口粮。
陈情拿了十两碎银交到段双双的手里,泪眼婆娑的一阵交代。
原来,这世间最残忍的离别,就是看着你离开,却无法开口挽留,三人拜别了父母,依依不舍的向村口走去。
出了九禾村地界,罗千行掏出怀里的地图看了看,一脸的懵逼,地图上除了地名和弯弯曲曲的一条线外,再无其它参照。
罗千行捧着地图破口骂道:“这死牛鼻子老道,真是坑死人不偿命,这他娘的怎么看?”
话音刚落,一只真元幻化的手掌呼向罗千行的俊脸,罗千行被手掌掀翻在地,右脸火辣辣的疼,耳里传来李云风的余声:“小兔崽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辱骂为师。”
不知所以然的段氏兄妹,连忙扶起地上的罗千行,问道:“你怎么了,为何突然倒地?脸怎么还肿了?”
罗千行摸着火辣的脸颊,对着虚空笑脸说道:“师傅,弟子以后不敢了!你老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段小宇上前摸了摸罗千行的额头,道:“没发烧呀!怎会胡言乱语呢?”
“我刚刚是被李老···我刚刚是被师傅揍了!”
“你是说师傅他老人家还会隔空打牛?”
罗千行恶狠狠的瞪着段小宇大声说道:“是呀,不过不是打牛,是打我!”
段小宇嘟囔着嘴不服气的回道:“你瞪我干嘛,又不是我打你,欺软怕硬。”
段双双见罗千行脸暇臃肿,心疼不已,对段小宇斥道:“小宇,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阿姐,你怎么老是向着他?小心他到时候把你给抛弃了。”
罗千行抬起右脚,狠狠踢在段小宇的屁股上,段小宇大叫一声向前跑去,罗千行段双双在后面追。三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的缓行于崎山古林间,两个时辰后来到了太安集镇。
罗千行向镇中商贩仔细询问了一番,获悉有一马队商贾要去往东部的乌撒部,可与他们结伴而行。
罗千行找到东行的马队主事,好说歹说的塞了二两银子后,歪脸主事才勉强答应他,让他们搭乘装载货物的马车一起随行。
雪岭主峰,幽冥老怪领着修罗门九大法王准备强撕雪岭护山大阵。
十人同时祭出真气,大阵上方,黑气演化成一只巨掌,犹如泰山压顶。
阵法形成的金罩,被压得咔咔作响,随时都可能崩裂。
八大金刚化出金龙,迎向巨掌,真气相击,引得山摇地动,群鸟皆飞。
封印下的雪狼妖感受到了外面的巨变,疯狂的冲击着封印。
八大金刚于上,要扛御幽冥老怪十人的真元巨掌,于下要防雪狼妖破印,身体快要承受不住了。
幽冥老怪又祭出魂魔嗜血大法,将召来的野鬼融到巨掌中,骇人的力量,碾压而至,大阵崩裂,八大金刚身受重创,口吐鲜血。
雪狼妖突破封印,飞入空中,人身狼首,于空狂嚎道:“两百年啦!我白丰终于重见天日啦!哈哈哈···”
幽冥老怪凌空对八大金刚说道:“把人交出来,你等可以活命。”
“幽冥老怪,你是不是当我白丰不存在?这群秃驴封了我两百年,生死岂是你能说了算的?”
“那你想怎么样?”
雪狼妖幽毒的说道:“我要将这群秃驴挫骨扬灰。”
幽冥老怪完全忽视了雪狼妖,继续对大金刚说道:“天蝉,人,你到底交还是不交?”
“阿弥陀佛,尔等邪魔,自有天收。”天蝉说完,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诵经。
白丰闻言,暴怒不已,化作巨狼扑向大金刚等人。
危急关头,一道剑气破空而下,雪狼妖紧急避闪,还是被削去了一爪,化作人形,捂着断臂哀嚎。
李云风破空而现,立于大金刚们面前。
幽冥老怪冷冷而道:“李老道,你想如何?”
“斩杀尔等”
幽冥哈哈笑道:“好狂的口气。”
李云风双指凝气,四周灵气大量入体,真元四散而开,周围青叶全聚而来,于空形成一把青叶大剑。
幽冥见状,大喊结阵,巨掌顿时生成,压向李云风。
李云风双指前推,青叶大剑横扫而去,黑气演化的巨掌瞬间就被青叶大剑摧毁,李云风再散真元,大剑被拆解成十把小剑,快速朝着幽冥等人面门而去。
幽冥老怪赶紧调动真气,聚出一个防御罩将自己罩住,其余九大法王皆被一剑爆体。
雪狼妖趁机腾空而逃,迎面一道刀罡横劈而来,雪狼妖防不胜防,被刀罡拦腰斩断。
一名青丝红绳高马尾,衣着红色薄轻衫,腰系黑丝细飘带的少女,手持细刀于空冉冉而下,落在李云风身旁。
幽冥老怪被强大的剑气压得五脏翻滚,不甘的说道:“你居然破了五境!”
“你知道得太晚了”
李云风再注真元,叶剑刺入防御罩,直逼幽冥胸口。
幽冥左手抓住叶剑,强祭魂魔嗜血大法,施展解体之术,以断掌重伤的代价,化作一缕黑气逃走了。
见幽冥老怪逃走,李云风收回真元,对身旁的红衫少女说道:“叶儿,你去暗中保护千行他们,只要不危及生命,不必出现。”
红衫少女拱手向大金刚们以示辞别,然后破空消失。
红日东升西落,白月余光影长,罗千行在马队混得风生水起,更是赚到盆满钵满,治好了马队成员的头疼脑热,讲解着现代人的经商思想,马队让了一辆带棚的马车与他们乘坐。
五天后,马队进入乌撒部地界,山高林密,驿路中断,只能徒步行走。
罗千行三人告别了马队众商贾,拨弄着荆棘丛生的山野小道朝着乌蒙深山行去。
罗千行三人在崇山峻岭间一路东行,所经地区诸民族杂居,彝·苗·汉·白·瑶等众多族民散居在沿途一个个小山寨里。
这天他们来到了乌蒙腹地,韭菜坪山脚下,午后的骄阳,仿佛要把大地烤化!三人汗流浃背,找了一棵枝繁茂叶的大松树坐下,凭靠着一双脚板赶路,三人脚上都磨出了几个大血泡。
罗千行脱掉纳底绳靴,拿出银针挑刺着脚底的大血泡。
“小双姐,你把鞋子脱了,我帮你把血泡挑了,”
“不用了,我不疼。”
罗千行知道段双双所想,起身走到她旁边,一边帮她脱鞋一边对她说道:“你我都已成婚,你还害羞什么?”
双足被罗千行握在手里,段双双一脸羞红。
“啊···!”
银针入泡,段双双发出一声娇赫。
“姐夫,你也来给我挑一挑呗。”
罗千行顺手扔给段小宇一根银针。
段小宇捡起银针,嘴里嘟囔着道:“重色轻友···不对,是重色轻小舅子。”
罗千行和段双双被小宇的话逗得呵呵笑。
突然,一道影儿从三人身边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
紧接着,叮叮当当的三匹快马,卷起一路灰尘飞也似的从三人面前跑过。
罗千行噗呲着嘴里的尘土,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们家里死人啦,跑这么快?”
前方二里,被追的小竹熊逃进密丛消失,马背上的三位小苗女连忙下马,扒拉着密草疯狂寻找。
罗千行他们啃食了一块粗粮干饼后,扯拉着野草藤绳艰难的朝韭菜坪山上爬去。
韭菜坪上,满山的野生韭菜花,散发着香气迷人的韭菜花香,段双双情不自禁的在韭菜花里翩翩起舞。
夕阳的金光撒在跳舞的粉人身上,就像给她镀了金身,好似宫阙仙女下凡!看得罗千行如痴如醉,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口干舌燥的罗千行发现韭菜坪西面的山坳里有一条清泉小溪,喜出望外,急忙跑过去大灌了两口,解了渴的他闲着无事,顺着小溪走到了飞云瀑的悬崖边。
溪水断崖而落,当真好似银河落九天,水雾在夕阳的映照下,挂出了一道弯弯的五彩虹,罗千行趴在涯头东瞅瞅西望望,发现崖壁上一棵枯死的黑木上,长着一株赤瑞草,观其外形,起码百年以上。
韭菜坪,飞云瀑的崖壁上,罗千行正在采摘一株百年赤瑞草。
与此同时,崖壁下的瀑水清潭,正有三名小苗女接近。
其中一位小苗女说道:“小姐,我们就在这里洗洗身上的臭汗吧,这里是深山,应该无人。”
“嗯~”
被唤作小姐的小苗女点头应允。
小苗女们卸掉苗裙玉裹,踏入碧涛之中,就像是在瑶池仙汤里下了三枚白玉仙饺,香嫩可口。
崖壁上,罗千行已把赤瑞草揽入怀中,拉住藤绳缓缓向上爬去。
藤绳上端捆在树根处的接头正在缓慢的退开,罗千行离崖顶约两尺时,藤头崩开,罗千行于百米高的崖壁上快速往下坠。
“噗通~”一声。
水潭溅起三尺高的水花,罗千行浮出水面后,突闻体香一阵、看玉景一幅,让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流出了成人道路上的第一次鼻血。
“啊···”
“淫贼”
小苗女们慌忙将身体沁入水中,就留三个粉头在外。
“你还看?还不快转过头去?淫贼~”
罗千行缓过神来,急忙拂袖抹了抹快流入口中的鼻血,对小苗女们温雅笑道:“呵呵···不好意思呀!我不是故意的,纯属意外···”
说完便快速上岸,朝韭菜坪的侧方跑去。
小苗女们气得俏脸通红,在水中大骂:“淫贼,我会抓住你的,我要挖了你的眼睛,把你碎尸万段”
见罗千行已远,三位小苗女快速离水,穿好银苗轻衣,朝罗千行的身后追去。
就当罗千行的背影远见于三女眼眸时,他跃入草丛躲了起来。
三位小苗女气喘吁吁的追到草丛,却不见了罗千行的踪影,气得原地直跺脚。
“人呢?怎么不见了?”
问话的小苗女是水西土著,苗族酋长家的千金,杜月影,天生香体,二八年华,长得眉目如画。
另外两名是她的女护,夏梦琪,王菲妃。
三人是追着一只小竹熊来到乌蒙山深处的,想抓回去驯养成宠。
王菲妃赶紧回道:“刚刚还在前面啊,怎么一转眼不见了,真是活见鬼了”
杜月影恶狠狠说道:“这小子肯定藏在这附近,给我把他找出来,他毁了我的清誉,我要挖他眼,扒他皮,抽他筋。”
小苗女们说的话,被藏在草丛里的罗千行,毫无遗漏的听了去,吓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
三位小苗女在罗千行消失的周围拨草刺林,罗千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折腾了老半天,小苗女们一无所获。
夏梦琪担担轻群上的枯草残叶,道:“小姐,这深山老林的,怕会有山精鬼怪哦,说不定这小子就是狐精变的。”
“没错,在小子突然间就消失了,而且长得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如此俊美,定是狐妖所变!”王菲妃跟复道。
“你俩胡说八道什么?你们见过狐妖会流鼻血的吗?他就是个淫贼,你俩居然还犯花痴!还有,你们两个大嘴巴要是把今天的事情给说漏了,我就撕烂你俩的嘴。”
“怎么可能!我们也被他看光了呀!我俩虽然嘴碎,但事关自身清誉,定能守口如瓶的。”夏梦琪信誓旦旦的回道。
王菲妃抬头看了看正在西落的日头,道:“小姐天快黑了,我们赶快回去吧,就算没有山精鬼怪,猛兽蛇虫总是有的。”
听夏梦琪这么一说,又见红日西下,杜月影也有点害怕了,冷哼道:“算他小子跑得快,下次若再让我碰到,非挖了他的眼睛不可。”
说完便和王菲妃,夏梦琪赶回瀑水潭,骑着白马匆匆离去。
闻着远去的马蹄声,罗千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扒拉着灌木,抓着藤绳朝着韭菜坪上爬去。
头顶一人影握住藤绳缓缓而下,罗千行赶忙叫住。
“小宇别下来了,快爬回去。”
“姐夫,你没死呀?”
“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罗千行一口气爬上韭菜坪,坐在草地上喘着粗气。
段双双眼泪汪汪的看着全身湿透,气息不匀的良人,顺了顺罗千行的后背,说道:“千行,你不要命了?为了一株赤瑞草,值得吗?”
罗千行呵呵笑道:“这不是没死吗,别哭了小双姐,哭花了脸部好看。”
段双双轻拍着罗千行说道:“你还笑,你担心死我了,知不知道?”
段小宇不知趣的喊道:“你俩能不能别再打情骂俏了?天快黑了,还不快赶路!”
六圭河。
河水碧波荡漾,清澈见底,巍巍群山倒映于清清水中,几只灰黑的鱼鹰跃出水面,叼着肚白的鱼儿送去主人面前,竹筏上的鱼郎小哥收获满满,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
罗千行扯着嗓子对河中的鱼郎喊道:“哎!这位小兄弟,你能否渡我们过河?”
鱼郎听见呼声,脚踩竹筏,手持竹篙划向三人,一脸灿烂的问道:“哥哥姐姐你们要过河吗?”鱼郎一脸青涩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
“对对对,你能渡我们过去吗?”
鱼郎笑呵呵的说道:“我的竹筏一次只能承载一个人,我一个一个渡你们过去吧,”
“好好好,多谢你呀小兄弟。”
“小双姐,你先过去吧”
段双双踏上竹筏后,鱼郎说了声:“姐姐你站稳了,接着竹篙触底,竹筏缓缓向对岸驶去。
送完段小宇,鱼郎最后来渡罗千行。
罗千行跃上竹筏后,问道:“小兄弟,你可知格夺距此还有多远?”
“还有二三十里地吧”
“哦”
“哥哥,你是要去格夺小镇吗?”
“嗯”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巴西,哥哥,你呢?”
“我叫罗千行,阿巴西,你能给我指指前往格夺的路吗?”
阿巴西惊讶的说道:“千行哥,你不会今天还要赶去格夺吧!”
“对呀,我们还要赶到格夺住宿呢。”
阿巴西好心的对罗千行说道:“千行哥,阿巴寨去格夺没有大路,要翻过土匪岭,跃过花田凹。土匪岭有一伙土匪,经常拦路劫财劫色,跟着你的那位姐姐又如此俊美,呵呵···。还有花田凹有一只大花豹,已经吃了好几个人了!我们阿巴寨的人要去格夺都是十几个人结伴而行,而且还要在白日。”
罗千行听了阿巴西的话后,眉头紧锁,愁容满面。
阿巴西继续对罗千行说道:“千行哥,你不如随我回寨,等寨子里有人去格夺时,你们再与他们结伴而去。”
罗千行思索片刻后,对阿巴西说道:“那我就去你家借宿一晚,待明日白昼再走,只是怕要打扰到小兄弟和你的家人了!”
阿巴西乐呵呵的回到:“阿莫常与我说,与人为善,对己也善,我虽不是很懂,但我知道阿莫是想让我多做好事。”
竹筏很快抵达了对岸,罗千行跳下竹筏,帮着阿巴西将竹筏拴好,然后对段氏姐弟说到:“我们今晚去阿巴西家留宿一晚,明日再走。”
阿巴西两指于口,吹了一声口哨,河里的鱼鹰拍拍翅膀跃上了岸,围在阿巴西的身旁,阿巴西从腰间的鱼篓里,拿出几只鱼儿丢给劳苦功高的鱼鹰卫士,领着罗千行他们向寨子走去。
阿巴寨位于半山腰,大约有三四十户人家,房屋多是木草结构,寨子下方是一排排的梯田,此时乃秋收的季节,梯田里一片金灿灿,阿巴西家位于寨子最下方,土筑墙坯,顶盖松草,跟寨子里其他人家的吊角木屋对比,显得相当贫瘠。
阿巴西推开用木头围起来的篱笆院门,对着里屋大声喊到:“阿莫,我回来了,我带来了两个哥哥和一位姐姐!”
阿巴西把腰间的鱼篓解下,挂在院子里的枯木桩上,屋前横吊的竹竿上,挂满了风干的小鱼仔,应该都是阿巴西打来的。
里屋传来一位妇人的声音:“阿巴西,莫要怠慢了客人,把客人请进里屋来。”
“千行哥,小双姐,小宇哥,我阿莫请你们进去。”
推开里屋木门,率先映入眼里的是躺在床榻上的阿巴西阿莫,屋里家具很旧,但陈设得体,屋内也很洁净。
罗千行上前对阿巴西阿莫拱手福身道:“大娘,我三人路过贵寨,天色渐晚,于是随阿巴西来你家借宿一晚,如有打扰,还请多多见谅。”
阿巴西阿莫双手撑体靠于床头,然后对罗千行三人说道:“谁人出门还不遇到个难处,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只是寒舍简陋,恐怕怠慢了三位了!”
“西儿,你去阿巴扎家借块腊肉做吃食,给哥哥姐姐下饭充饥”
“好。”阿巴西应了一声向外走去。
段双双赶紧拉住阿巴西,转头对他阿莫说道:“大娘,不用如此,我们带有干粮,你能留我们宿一晚,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阿巴西不快的说道:“姐姐,你说些什么呢?来到我家且能让你们吃干食?”
“那你们平时怎么吃的,我们就与你们一样,总之不要再去借什么腊肉了!”
段双双实在不想再给这个困难的小家再添一丝外债了!
阿巴西阿莫苦笑道:“家里贫瘠让各位见笑了,西儿他阿爹死得早,我前两年又把腿摔断了,家里的重担全落在西儿一个孩子身上,全靠他打鱼换点续命的吃食,这么多年真是难为他了!”
罗千行从怀里拿出几两碎银递与阿巴西,阿巴西怒眼瞪着罗千行,说道:“千行哥,我人穷志不穷,你这是侮辱于我。”
罗千行对阿巴西说道:“我已经把你当做自己的弟弟了,哥哥给你的还算侮辱吗?除非你不想与我做兄弟?”
阿巴西望了望土炕上的阿莫,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阿巴西阿莫开口道:“千行小哥,万万使不得,西儿能叫你一声哥哥,是他的福气,财物万不可收。”
“大娘,我知你家教门风优良,并无破你家风之意,我是诚心想与良子结义,难道你不希望阿巴西多个异姓哥哥,在以后的日子里相互扶持?”
阿巴西阿莫被罗千行问住,无以回答,只好向阿巴西点头示意,阿巴西接过罗千行手中的碎银说道:“千行哥,我这就去阿巴扎家买两块腊肉,打两斤火烧,今日与你和小宇哥喝个痛快。”
“你才多大就喝酒了?”
阿巴西骄傲的说道:“我们彝人男儿八岁开始就能喝酒了”
说完便往阿巴扎家而去。
“大娘,我习得一些岐黄之术,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腿?”
阿巴西阿莫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罗千行,看罗千行也就比自己儿子大个两三岁的样子,心想就算眼前的少年真懂得一些岐黄之术,也不足以治好自己的腿疾。
于是凄凉的说道:“千行小哥,不是我不相信你,我这腿刚摔坏的时候,前前后后找了怕不下十位名医看过了!积蓄散尽,匀无任何效果,何况过了这么久了!”
段小宇耿直无比的对阿巴西阿莫说道:“我说大娘,我姐夫给你看病又不收你钱财,若能将你治好,那便是你的福气,如若治不好,对你也没有一点损失,你怎还如此迂迂酸酸?”
段小宇的话虽然直白,但话糙理不糙,阿巴西阿莫听后也是一脸通红,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羞愧的对罗千行说道:“民妇愚昧,多谢小宇哥点醒,那就有劳千行小哥为老妇看看吧!”
阿巴西阿莫双手把拖地长裙收到腿根,罗千行用手在严重变形的双腿上捏抚一阵后,对阿巴西阿莫说道:“大娘,你的腿能治。”
阿巴西正好进门听到罗千行的话,立马跪在罗千行面前,热泪盈眶的说道:“千行哥,你若治好我阿莫双腿,我此生必以你为主,做牛做马报答于你。”
罗千行连忙扶起阿巴西,说道:“你都叫我哥了,哪有哥哥让弟弟去做牛做马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阿巴西阿莫将信将疑的问道:“千行小哥,民妇冒昧,不知尊师是哪位医老?若日后民妇真能复健,定上门跪谢。”
段小宇不悦的回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相信我姐夫嘛,那么多弯弯绕绕。”
“小宇,莫要无礼,大娘不是那个意思。”段双双连忙对段小宇喝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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