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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时代

指尖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都市小说《狩猎时代》,由网络作家“指尖灵”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大山里什么都有,有本事取出来,就能赚大钱!吕律重生回1982年,在这个不禁枪不禁猎的年代,开启赶山人生!......

主角:吕律陈秀玉   更新:2024-06-30 06: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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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的现代都市小说《狩猎时代》,由网络作家“指尖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狩猎时代》,由网络作家“指尖灵”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大山里什么都有,有本事取出来,就能赚大钱!吕律重生回1982年,在这个不禁枪不禁猎的年代,开启赶山人生!......

《狩猎时代》精彩片段


见吕律突然闯进来,陈秀玉赶忙将手中的碗往身后藏,笑问:

“吕哥,你怎么来了,吃完了吗?锅里还有,我这就给你添。”

吕律没有说话,抬起蒸笼看了下,里面就只有十多个饺子。

这分明是把好的全留给自己,而她们却在一旁吃苞米粥。

吕律心头莫名地一酸:“苞米粥,我也能吃的啊,这些饺子,你们也一起吃吧。”

“你可是家里的大恩人,怎么能让你……”紧跟着过来的马金兰说道。

“是家里没粮食了吧!”

吕律直接打断了马金兰的话语,看着将头沉沉低下的陈秀玉,叹了口气:

“没事儿,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他说着,从怀里布兜中取出那枚被他简单处理过的熊胆:

“这是陈兄弟打的那头熊瞎子。

我今天早上找到的时候,已经重伤了,补了一枪,将熊胆给你们送来。

是枚铁胆,也能值不少钱,卖了的话,一段时间内不用发愁了。”

将熊胆塞到马金兰手中,吕律返回炕上,几下将碗中的饺子吃掉,起身就走:

“熊瞎子的肉还在山上,我去找人,给你们拉回来。

另外,别张口恩人闭口恩人的,我不习惯。”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还在发愣的一家子。

娘俩只能紧跟着出门,看着吕律离开,却不知该说什么。

吕律此举,多少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

可是,吕律打心里把这里当成家,把他们娘三当成亲人。

只盼着他们能好点,所以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

吕律出了陈秀玉家,顺着村中土路往回走。

要找人帮忙,还得是去找王德民。

再一次去到王德民家院外,吕律问道:“大娘,大爷回来了没有?”

房门打开,王德民先钻了出来,见是吕律,将院门打开:“小吕啊,找我啥事啊。”

“大爷,我在山里打死了一只熊瞎子,就是伤到陈兄弟那只。

这好多斤肉还在山上呢,我一个人不好搬弄。

我看大爷家里有马,有架子车,寻思着,想请大爷帮帮忙,把熊肉给拉回来送陈兄弟家里去。”

“这小事儿,你稍等我一下。”

王德民极好说话,当即去了马棚将马牵了出来,摆弄好架子车:“走!”

二人直往山里走去。

吕律对这地形还算熟悉,哪里有道,通往哪里,他都知道个大概

很快领着王德民抵达那熊瞎子所在的桦树林不远处。

将马匹拴好,两人上了山,给熊瞎子剥皮取肉,然后搬去装车。

跑了两个来回,算是把熊肉给装车上了。

“大爷,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回去后自个取个熊掌和些熊肉。”

“哎,你不跟我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直接回我山上的地窨子。”

“熊肉不熊肉的倒没关系,我看这熊鼻子和波棱盖已经被割了……”

吕律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熊鼻子焙干磨粉,能治癫痫。

波棱盖泡酒,能治风湿,有小虎骨之称。

王德民这是想要这些东西去当药。

就即使他是医生,但不打猎的话,接触到这些东西也难。

对于大部分猎人来说,这些可都是能卖钱的,通常舍不得拿出来送人。

不过,王德民不一样。

上辈子吕律出车祸在秀玉家里休养,就是他给看的病,没少从中照顾,认真而又仔细。

屯里人也经常到他家里看病,没钱就赊着,也从不催要。

可以说是秀山屯里最值得尊重也是人缘最好的人。

既然他有需要,正好东西也带着,吕律当即痛快地将东西从随身的布兜里取了出来,送给王德民。

“我给你拿钱!”

王德民东西接过后,小心地装自己袋子里,就要从内兜里取钱。

“大爷,这真不用,我这是送你的。

何况,能赶着架子车帮我拉这些东西,就算是帮我大忙了。

若不是你出手,陈兄弟可能连命都没了,那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在这屯子里,我现在也就认识大爷您一家,以后说不得还要多多麻烦。”

吕律笑笑,不待王德民多说,转身朝着山里走去。

王德民愣愣地看着吕律,会心一笑,自语道:“多好的小伙啊!”

....

动物对气息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

哪怕这熊瞎子已经被分割成了肉块,散发的气息依然让马匹发自本能地惊慌。

吕律在山上,看着王德民牵着一惊一乍的马车离开,他这才在山林中继续搜寻。

刚吃过一大碗饺子,吕律倒也不急着返回地窨子。

天气挺好,正好在山林里好好搜寻一番。

他现在的主要目标,倒也不完全是那些弹弓能搞定的小动物,而是这山间的野菜。

四月初的兴安岭,除了常绿的植物,放眼所及,到处还在一片萧条。

比起南方,这里真正的春天要晚一些,也短得多。

干枯的树叶铺满山坡,成了响叶子。

人行走在林子里,哗啦哗啦地,像是在蹚水过河。

在这到处枯败的色泽,隐藏着一些新绿。

一簇簇的婆婆丁,就零散地分布在这些枯叶间。

还有不起眼仿若杂草的的小根蒜也是一样。

吕律直接将刀子用上,开始采挖。

有不开眼的灰狗子闯入周边,直接用弹弓搞定。

倒也是两不相误。

到了傍晚的时候,吕律收获了不少婆婆丁和小根菜,被他用山藤一捆一捆地捆着。

这样的纯天然野生菜,在这年头,对于人们来说,实在普通至极。

东北冬季漫长,动辄令下三四十度的气温,让蔬菜很难保存。

吃了一冬的大白菜、萝卜和酸腌菜,正是用这些山野菜调调味的时候。

各家各户都会上山或是到田间地头弄一些来尝尝鲜。

至于卖……

区上的国营商店或是外贸公司的收购点,主要针对的还是更为高端的东西。

比如蘑菇、皮毛、坚果等山货,山野菜不值几个钱。

所以,在这年头,也仅限于用来吃。

吕律采挖的婆婆丁和小根蒜,每样都得有几斤。

天气还很凉,这些菜不用特别保管,也能放上几天。

提了野菜,吕律一路没有停留,回到自己地窨子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正准备进屋,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林子中,传来窸窣声。

他神情猛地一震,立马就握住随身带着的大斧,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山里危险的兽类不少,不得不防。

他定睛看去,只见一道黄色身影,正从林间缓步走出……

从林子里出来的,是一条身上到处是疥癣的黄毛母狗,浑身皮毛上这里光一片,那里秃一片。

见是一条笨狗,吕律紧绷的心弦松了一些。

黄狗也很谨慎,走出林子来到仙人柱旁边的时候,就不再往前走了,只是定定地看着吕律。

都说狗来富,可来的,是这么一条不堪用的癞皮狗……

“唉……都可怜!”

吕律看到这条狗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

附近屯子里,有不少人家都养狗,一般人家用来看家护院,猎人们则带着打猎。

但并不是所有狗都能得到好的待遇。

总有些病了、废了的狗被遗弃。

还有的,刚出生满月开眼的狗崽子,好的被人挑走,剩下的主人家养不住,送人都没人要后,就往山里送。

死掉一部分,还有些活了下来,成了流浪狗。

这样的情况很常见。

他四下瞅瞅,注意到黄狗的目光在挂在地窨子旁边那些从狍子体内扒拉出来的心肝肺上。

提了侵刀过去,割下心脏,随手割成几块,抛到黄狗面前。

原本这狍子心肝他是准备留着自己吃的,昨晚忘记收回地窨子。

今天早上又忙着处理熊瞎子的事情,就这么一直挂在树杈上。

黄狗很是警觉地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看吕律,又偏着脑袋看向地上的狍子心脏,迟疑了一下,上前两步低头嗅嗅,又抬头看向吕律。

“吃吧吃吧,就是给你的!”

像是听懂了吕律的话一样,黄低下头,一口一块,几下就将那些肉块吞下。

“还挺能吃……”

吕律干脆将整副狍子的肝脏都从树杈上取下,试探地送到黄狗面前。

这次,黄狗虽然还是很警惕地看着他,但却没有刻意后退躲闪,甚至还冲着吕律摇了摇尾巴。

到了近前,吕律看清楚黄狗的身体情况后,忽然心惊了。

这黄狗身上,固然有不少疥癣,但更多的是各种爪痕、齿痕。

有的已经愈合,还有一些只是刚刚结痂,更有新的伤口,皮肉翻卷着。

血还在一滴滴往下流,哪是什么溃烂啊。

这都遭遇了些什么啊?

看这情形,这黄狗在这山林里生活的日子不短了,没少在猎食的时候受伤。

甚至还遭受过野兽的攻击,或是它在主动攻击的时候受了伤。

它这身上的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

最主要的,是这黄狗腹部坠着的鼓胀奶子,应该是刚生完狗崽子一段时间,正在哺育。

这阶段的母狗,最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得不到充足的营养补充,可禁不住狗崽子的吮吸。

吕律猜测,十有八九是它捕猎失败,反而受伤了。

猎捕不到猎物,这才嗅着血腥味,找到了自己的地窨子。

他微微摇摇头,将肝脏都放到了黄狗面前。

它抬头看看吕律,下一秒叼起肝脏,转身跑进了林子。

可惜,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不好再进入林子。

吕律只能暂时打消跟上去看看的念头。

按照他对狗的了解,在这里吃过一次东西,就还有可能会来。

以后还有机会。

没有多想,吕律钻进地窨子,给自己准备晚饭。

清洗了婆婆丁和小根蒜,用大酱简单腌制成一盘凉菜。

高粱米蒸的饭,木甄子里还有,蒸热就行。

另外,他又取了块狍子肉切小,焯水后用辣椒段和小根蒜作配料,炒了一碗。

这些,就是他今晚的晚饭。

吃饱喝足后,吕律也不得休息。

他去了仙人柱里面,拢了火,温度高一些,仙人柱中放着的袍子皮也能干得快些。

用锄头挖了些黄泥回来,调和后将从熊瞎子身上取下来的熊掌都糊上厚厚一层泥壳。

放在柴火中焚烧。

利用这黄泥,能有效拔除熊掌上厚厚的毛,比用水烫更方便快捷。

趁着这个当口,他又回了地窨子,将那些肉条切块,放入锅中,进行焅油。

两边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算是将熊掌上的毛给拔除干净,用凉水泡着。

熊油也焅出来了,肉少,油也少,也只是将当初买油时装油的罐子给装满了。

不过,吃上十天半个月完全没问题。

事情忙完,烧了热水简单洗漱,爬到床上,估摸着得是晚上九点多了。

第二天早上,吕律是被屋外传来的哼哼唧唧的声音给吵醒的。

他翻身起床,披了大衣,将放在床边的大斧提上,先来到地窨子的小窗口边朝外看了看,顿时笑了起来。

昨晚那黄狗,就安静地趴在一侧,舔舐着身上的伤口。

而三条刚开眼的狗崽子笨拙地在地窨子前面的空地上追逐打闹。

一黑,一白,还有一只黑白相间,胖嘟嘟的,煞是可爱。

没想到,不用自己去找,它就将自己的崽领着送上门来了。

好兆头啊!


小说《狩猎时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是他!

李庆翔万万没想到,早上碰到的拿着把弹弓打灰狗子的人,会是这样的猛人。

“拿把斧头劈死熊霸还啥事没有,这人有意思啊!”

李庆翔生出去认识认识的想法,这样彪悍的人太少见了。

看着分肉的一干子人不善的目光,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先开着车子离开才是。

他刚走没几步,前面迎面缓步走来一个青年,推开旁边的院门走了进去。

“哥,你回来了。律哥打到头熊霸,用斧头劈死的。”

院里一个干净清脆的声音说道。

李庆翔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朝院里看去。

陈秀玉正从屋里端着漂洗刺嫩芽的污水出来倒,看到散步回来的陈秀清,立刻笑着迎了上来。

“我听王大爷说了……你高兴个啥劲?用斧头劈死熊霸,律哥这趟有多凶险你知道吗?”陈秀清瞪了陈秀玉一眼。

身为猎人,他自己前段时间才遭熊瞎子撵过,知道那是非生即死的凶险,何况,吕律面对的还是头熊霸。

陈秀玉嘟着嘴:“我就是因为知道律哥没事儿才高兴。”

“行了,回家吃饭吧,下午我到律哥地窨子看看,别人说没事就没事啊,自个亲眼见到才是真的。饭做熟了没?”陈秀清眉头依旧微微皱着。

吕律虽然杀了熊霸,身体好像是没事,可万一要被吓到……被熊霸吓得痴傻的,可时有听闻。

陈秀清主要担心的还是这个。

“妈正在炒熊腿肉呢,饭菜马上就好!”陈秀玉提着木盆:“哥,下午你去的时候我也跟着去呗。”

“你跟我去干哈?你不是要上山摘刺嫩芽回来拿去卖吗?”陈秀清边说边往屋里走。

“律哥地窨子那边也有很多啊!”陈秀玉拽住陈秀清胳膊摇晃:“行不行嘛。”

“别晃了,再晃下去我又该散架了!”

陈秀清伤还未好全,被这么一晃,疼得龇牙咧嘴:“那地儿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脚长在你腿上,你要是想去,也没人拦得住啊。”

“主要是妈不让我去!”陈秀玉瞟了眼自家屋子大门,压低声音说。

“为啥?”陈秀清听这么一说,反倒愣住了。

“刚刚还在屋里对着我一通数落呢,就生怕我被律哥吃了一样,说得老害怕了。

说律哥是个盲流子,不知道真实身份,万一是个杀人放火的逃犯,还说律哥整天拿着把弹弓在山上溜达,不靠谱,说不定啥时候人就没了……让我以后少搭理律哥,更不允许我去律哥地窨子。”

陈秀玉声音更小了,还有些母女间的私话,她不好意思说。

陈秀清眉头越皱越紧:“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妈咋能这么说呢?”

他加快脚步往屋里走,忽然又停下来,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陈秀玉:“妹子,你该不会是心里有律哥了吧?”

听到这话,陈秀玉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哥,你咋跟妈一样,瞎说什么呢?”

她提着盆子,先回屋去了。

陈秀清愣愣地在院里站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嘀咕道:“死丫头,还不承认……”随后,也跟着进屋。

李庆翔一直在外边看着陈秀玉回了屋子,这才顺路往屯西停车的地方走。

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陈秀玉家的屋子。

“没想到,这屯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声音又好听……也不知道嫁人没有。”他小声嘟囔。

迎面见一个老头过来,李庆翔紧走几步:“大爷,请问一下,那家的姑娘嫁人没有啊?”他伸手指了指陈秀玉家。

“秀玉啊,她还没嫁人呢,那可是个好姑娘……欸,爷们你谁啊,以前没见过。”那老头话说到一半,忽然警惕地看着李庆翔。

“我是亮子河林场的,离得比较远。”李庆翔干笑道。

“你跑那么远来干啥?”老头追问。

“呃……我就过来转转,打猎来着……走了,大爷!”

李庆翔不想过多废话,赶紧走人。

只是走着走着,又嘟囔起来:“连名字都那么好听,还没嫁人……”

郑三将另一条狗埋在树下,扛着自己死掉的狗顺着山坡上的小道下到汽车边,将狗放车上,等了不一会儿,看见李庆翔兴冲冲地往回走,他立马将心里那一丝阴郁隐藏,换成笑脸迎了上去:“翔哥,那边咋了?”

“看不出来啊,咱们早上碰到的那玩弹弓的爷们还是个猛人,凭着把斧头就能劈死头熊霸,人家那是在分肉呢。”

李庆翔说到这,他看了看郑三,又想起了之前打猎的事儿:“看看人家,那才叫打猎,够猛够刺激,你再看看你……都懒得说你,啥玩意儿啊,一头黄毛野猪都搞不定。”

郑三再次被喷,满脸悻悻地不再说话。

见李庆翔打开车门跳上驾驶位,他也跟着坐到副驾上。

李庆翔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从怀里内兜里掏出一沓钱,数了十张大团结递给郑三:“这钱拿去买狗,好好买几条好使的狗,可别再弄些垃圾玩意儿回来。”

买狗?

郑三反倒愣住了,暗想,该不会是这狗娘养的觉得打了狗事情做过分了,转性了,知道给点赔偿?一百块,三条狗,倒也差不多。

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却听李庆翔接着说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有老猎人年纪大了上不了山,会把自己拖出来的狗帮转卖嘛,好好访一下,给我弄五六条能战狼撵熊的好狗回来,这事儿,给我忙利索点,过几天,咱们再来这屯子打猎。”

果然,还是自己多想了。

“翔哥,这好狗难寻啊,就即使有人愿意卖,弄回来以后,也需要好好磨合一段时间了解脾性了才好用,而且,一百块钱,五条好狗,怕是不够。”郑三为难地说。

“一百不够?”

李庆翔愣了下一下,又刷刷刷地抽了十张大团结扔郑三面前:“磨叽……这下够了吧?”

“差不多了!”郑三将钞票捡拾起来数了下,点头道。

“至于你说的磨合,咱们有的是时间,以后要经常到这屯子周边转转了,暂时不用去多远,也不打大的,总之,多来就是了。”李庆翔笑道。

“为啥?”

李庆翔神神叨叨的样子,让郑三有些奇怪。

“这屯子,有意思啊!”李庆翔透过车窗,看着屯子,脸上难得有不多见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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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翔怒瞪着郑三,见郑三恼怒地盯着自己,他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你小子挺不服气是吧?怎么,想跟我干仗啊?你敢吗?就连你爹见了我,也得远远地站一边去。”

郑三听到这话,整个人愣了下,激愤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

这李庆翔是郑三父亲所在林场场长的儿子,而郑三的父亲,只是承接林场外包伐木工作的一个把头。带着二三十号人在人家手底下讨饭吃,想方设法讨好还来不及呢,又怎敢得罪。

郑三能和李庆翔玩到一块儿,他父亲别提多高兴了,还指望着他打好关系,能通过李庆翔,在场长那儿捞点好处呢,比如,让他学开车,林场检尺的时候放点水之类。

愤怒终究败给了现实。

意识到这一点,郑三强压着心头怒火,面上勉强堆笑:“翔哥,是我错了,只是这狗好歹养了两年,狗虽然不太好,但拖狗的时候也费了不少精力,多少都有点感情了,我这也是急了才乱说话……嗐,不就是三条狗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翔哥谅解。”

郑三故作轻松。

听他这么一说,李庆翔心里的怒气也散了一些:“下次再敢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特么真崩了你。”

“下次再也不会了!”

郑三赶忙摇头。

“我听你爹吹你小子拖狗是跟炮手学来的,你倒是给我说说,今天你这狗到底咋回事,是没拖好还是咋地?”见郑三还算识趣,李庆翔的气又消了不少,转而问道:“我看这一路上去,三条狗开始的时候表现挺不错的,怎么到关键时候,突然变得那么怂了?”

郑三想了想:“应该是枪声惊到了。”

“啥,枪声惊到了,你逗我玩呢!”李庆翔眼睛一下子又棱了起来:“你之前打猎没用枪啊,能被枪声惊到的狗,那能带出来打猎?还是说,你小子又准备把野猪没打成反被野猪追这事儿赖我头上?”

李庆翔声音越来越大,又开始急了。

“翔哥,没赖你的意思,你听我说,还记得年边我领着狗到林场,三条狗都一起栓在木楞上,你当时不是一时兴起,朝着三条狗结连扔了几串炮仗,把狗都炸得怪叫起来……”

郑三苦笑着说道:“后来一直没去打过猎,我就没注意这个问题,估计就是那一次被炸怕了,听到枪声才会害怕地缩着。”

李庆翔愣了下:“是有这么回事儿,你这还是想怪我……归根究底,不还是你这狗不行。妈的,被头黄毛追了一路,说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现在狗也死了,回去别人问起,就说咱们遇到熊了,听到没?你要是敢把这事儿说出去,看我不收拾你。”

事已至此,郑三还能说什么。

也认识不少时间了,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李庆翔这人,为人喜怒无常,又蛮横,就不是能讲理的主,人送外号“二杆子”。

“听翔哥的,保证不说出去,这要说出去,我不也丢脸吗?”郑三干笑道。

随后,他默默地走到两条猎狗旁边,抱起其中一条,朝左边一棵大松树下走去,准备将两条狗埋了。

李庆翔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这是干哈,野猪没打成,这狗带回去吃呀,狗肉还是相当不错的,埋了多可惜,就你抱的哪条要壮实些,得有八十斤往上吧,就它了。”

听到这话,背对着李庆翔的郑三,面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又一股气火气冒了出来。

猎人向来爱狗如命,狗死了,对于猎人而言,那跟心头被剜了一刀似的。

这两条狗再怎么样,也是郑三养大的。

本来被李庆翔打死,郑三就差点没压住怒火了,如今,李庆翔竟然还想着吃狗肉,简直欺人太甚。

此时此刻,他真有弄死李庆翔的想法。

可一想到李庆翔那五大三粗的样子,他又有点心虚,考虑到还有求于人家,这里是秀山屯边上,今天又是自己跟李庆翔一起出来,真把人弄死了,他也绝对跑不脱。

得找机会啊!

郑三再次将怒火压下:“就按翔哥说的办。”

“算你小子识趣,你把狗搬车上去,我到屯子里看看,屯东头那么多人围在哪儿干啥呢?”李庆翔回头放眼看着秀山屯,注意到一户人家门口一堆子人围着辆马车,很热闹的样子,有些好奇。

他话一说完,扛着双管猎枪顺着小道就往屯里走。

郑三看着李庆翔离开,咬牙切齿地从嘴缝里挤出一句话:“妈的,别让老子找到机会!”

数分钟后,李庆翔来到陈秀玉家院外,凑到马车旁看了下,认出车上正在被分割的是熊肉,再看看这巨大的骨量,不由问道:“这恐怕是头熊霸吧?”

“那可不!”忙着分肉的周方敬笑道。

他打量了一下李庆翔,眼睛落到李庆翔那杆漂亮的双管猎枪上,问道:“爷们,刚才是你在山上打枪?”

“是我!”

双管猎枪声音不小,屯后开枪,屯里一样能听得清清楚楚。

“是打到了什么?”旁边有人问道。

想到自己被野猪撵的事儿不好说,又不能当人面说自己是在打狗,李庆翔只能干笑道:“我就随便试试枪。”

其实,身为林场场长的儿子,他没少跟山里人接触。

打猎狗吃猎狗,都是犯冲的事儿。

他刚才,纯粹是有意刁难郑三,泄心头怨气。

避过这问题,他转而问道:“这熊霸是咋打死的啊?”

“没看到那头骨上那么大的斧口印吗?这熊是被一斧头砍死的啊。”周方敬指了指棕熊脑袋上的缺口,笑道。

用斧头劈死一头熊霸!

这样的事情太少见了,李庆翔惊讶地问周方敬:“这是个猛人啊,是你吗?”

“我哪有这能耐,是这山里边住着的爷们,叫吕律,用斧头劈死一头熊,自己还啥事没有,确实挺猛。”

同样的话,周方敬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了,见李庆翔是个生面孔,又扛着猎枪,他立马想到吕律跟他说过的去了屯子后山打猎的人,然后就是那辆堵路的解放牌汽车了。

周方敬顿了一下,问道:“爷们,屯口拉木楞的车是你开来的?”

“是啊,咋啦?”李庆翔双眼盯着熊头上的斧口,随口回答道。

还不待周方敬说话,旁边立马有人很不爽地说道:“你说咋啦?开个木楞车挡在道上,是人干的事吗?”

不仅仅是周方敬,还有不少人也被那车子碍着了。

李庆翔听到这话,心头也相当不爽,可这是在别人屯子里啊。

再怎么莽撞,他也知道,惹了众怒会吃亏,当即陪笑道:“我马上开走……”

说完,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好奇地问周方敬:“这位大哥,砍死这熊的猛人是谁啊?”

“你们早上不是在后山见过吗?就是拿着把弹弓打灰狗子的爷们。”周方敬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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