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趣书网 > 现代都市 > 全文魏奴杀

全文魏奴杀

探花大人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军事历史《魏奴杀》是作者“探花大人”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小五许桓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在许桓眼皮子底下借来的。偷,是主人不知道。借,主人却是知道的。但不管是怎么得来的,都与沈淑人没有干系。小五扬起头,“是我缴获的。”“会犟嘴了?”沈淑人面上神情变幻,大抵是想不到从前百依百顺的小东西如今竟敢忤逆起来,待回过神来,不禁向左右命道,“扇她!”左右两个婢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沈淑人见她们不中用,心里的气发不出,疾行几步到了小......

主角:小五许桓   更新:2024-06-09 09:3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小五许桓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魏奴杀》,由网络作家“探花大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事历史《魏奴杀》是作者“探花大人”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小五许桓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在许桓眼皮子底下借来的。偷,是主人不知道。借,主人却是知道的。但不管是怎么得来的,都与沈淑人没有干系。小五扬起头,“是我缴获的。”“会犟嘴了?”沈淑人面上神情变幻,大抵是想不到从前百依百顺的小东西如今竟敢忤逆起来,待回过神来,不禁向左右命道,“扇她!”左右两个婢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沈淑人见她们不中用,心里的气发不出,疾行几步到了小......

《全文魏奴杀》精彩片段


这话小五不认,虽来得不光彩,但并不是偷,她是在许桓眼皮子底下借来的。
偷,是主人不知道。
借,主人却是知道的。
但不管是怎么得来的,都与沈淑人没有干系。
小五扬起头,“是我缴获的。”
“会犟嘴了?”沈淑人面上神情变幻,大抵是想不到从前百依百顺的小东西如今竟敢忤逆起来,待回过神来,不禁向左右命道,“扇她!”
左右两个婢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淑人见她们不中用,心里的气发不出,疾行几步到了小五跟前,高高地扬起手来,继而一巴掌扇在了小五脸上。
小五一个踉跄,险些被扇倒在地。
沈淑人比她年长两岁,身量也要高出半个脑袋来,她自小被沈淑人压制惯了,因而不敢反抗。
那人又伸出手来,不客气地命道,“给我!”
小五暗咬着唇,“我的东西,表姐都想要吗?”
沈淑人还想直接动手抢,理所当然叫道,“你住在我家里,你的东西就都得给我!”
脸颊隐隐作痛,但小五躲闪着不肯给。
忽闻一声慈蔼的声音,“表小姐快来吧,老夫人正等着呢!”
见是外祖母身边侍奉的宸嬷嬷,沈淑人虽赶紧住了手,但仍在小五身边恶狠狠道,“拿不到这把剑,我跟你没完!”
宸嬷嬷又催道,“表小姐快来!”
小五赶紧跟着宸嬷嬷走了,心里却依旧隐隐不安,因为从前外祖母待她也并不好。方才她一进门便与沈淑人起了冲突,想必要惹得外祖母不悦。
在外头待了一夜,身上早就一阵阵发冷,但想到此,心里也一阵阵地发冷。
进了沈母的屋子,一股浓重的药味立时窜入口鼻之中。
三年不见,原先身子康健的沈母,如今瘦了许多,凹下去的脸颊面色苍白,人也没什么精神。
一进门,小五便伏地跪了下来,声音低低的,“给外祖母磕头。”
沈母大约是睡着了,一直合着眼没有说话。小五便跪在那里,与沈母的卧榻隔着一大段距离。
她虽为外祖母侍疾了三年,但与外祖母依旧十分生疏,从来不曾有过片刻亲近。
她知道外祖母并不喜欢她,这数年过去,大约都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
大表哥叫她来,这里却是最不欢迎她的地方。若有半分值得留恋的,当年便断断不会跟大表哥去军营。
好半晌过去,室内都没什么动静。
小五轻轻叹了一声,便悄悄起身打算走了。
便去城外寻个旧庙住下,也能等到大表哥的消息。她有青龙宝剑护身,不怕流兵匪寇。
却听榻上那人幽幽问道,“你去哪儿?”
见沈母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却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小五心中有数,怕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笑了笑道,“小五路过安邑,听说沈家搬到了这里,便来给外祖母磕头,这就走了。”
“从何处来,要去何处,会路过安邑?”
小五垂眉,仍是温静地笑,“从大营来,要回桃林。”
她少时住在桃林镇,那里因方圆百里皆栽植桃树得名。
每逢春日,山间林地的桃花夭夭灼灼一大片,中无杂树,难穷其林,粉粉胧胧的,真是好看。
这世上大约再没有桃林那样的好地方了,那里好似与世隔绝一般,终日里男耕女织,鸡犬相闻,不管黄发还是垂髫,皆是怡然自乐的作派,他们从不与世人争抢。
过了片刻,沈母这才看着她,“淑人又打你了?”
小五没有说话。
她想,外祖母虽在病中,但心里明镜似的。
她初到大梁时,常被沈淑人欺负,沈母却从没有为她说过什么话。过去没有,如今她也并不惦记会有。
不惦记。
果然沈母并没有为她说什么,也并没有打发她走,只是淡淡命道,“去洗把脸,换件衣裳罢。”
小五又磕了头,便随宸嬷嬷退了出去。
出了门,宸嬷嬷笑道,“表小姐随老奴来,老奴给表小姐找身干净的衣裳。”
她算哪门子的表小姐,听了倒叫人为难。
小五笑道,“我不是什么表小姐,嬷嬷叫我小五罢。”
宸嬷嬷暗自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引着小五到了一处厢房,又命人备了兰汤沐浴,小五道,“宸嬷嬷,我看外祖母脸色很不好。”
宸嬷嬷忧心不已,低声叹道,“老夫人不太好了。”
小五一怔,“不太好?”
她想起从前医官也这般说过自己的母亲。
不太好,便是不行了。
宸嬷嬷默然点头,“老夫人虽没有明说,但私心里是希望表小姐留下的。”
外祖母的想法,小五不知道。
见小五不言,宸嬷嬷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叹息着退了出去,掩了门走了。
室内有一面铜镜,小五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铜镜中的人囚首垢面,脸上用焦炭涂过的地方依旧黢黑,风尘仆仆,那身粗布袍子和麻履破了数处。
难怪燕国的追兵认不出她来。
也难怪沈淑人说她是“要饭的”。
也难怪许桓问她,“你可知自己有多脏”?
她心里一酸,这就是昨夜大表哥眼里的自己。
他竟能认出她来。
他竟愿握住她的手。
他竟愿给她一枚云纹玉环。
她觉得自己实在肮脏,肮脏无比。再看不下去,褪了破布袍子便进了双耳青铜浴缶之中。
厢房里生了炉子,兰汤也是热乎的,她逃亡多日,如今泡在浴缶中身心舒展,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好似看见十里红妆,千人仪仗,隐约听见黄门鸣鼓,凝神看去周遭是宫门嵯峨,殿高百丈。
不知是何处的宫城,看着十分陌生。
那宫门甬道很高很长,延绵数里,云雾迷蒙的,一眼望不见尽头。
那人的车驾銮铃作响,回眸时冕冠垂珠前摇后晃,牢牢遮住了他的脸,小五看不清那人模样。
却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仿佛认得那人。
愈是看不清,她愈想一探究竟,一着急便朝那人追去,但怎么都追不上,那人的车驾始终与她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提起裙袍去追,垂头却发现自己正身着大红色的华袍。
她骇了一跳,挨了烫一般去褪那华袍。
不知怎的,那喜乐声却突然去了后头,方才那人的车驾亦调转了个儿,她原先赶不上的车驾此时正在朝她追来,她仓皇奔逃,心里隐隐害怕乘舆法驾那人。
裙摆太长,她这辈子都没有穿过那般华贵的长袍,甚至连见都不曾见过,她竟能看见那大红的裙摆在她脚下荡出极为好看的涟漪来。
她赤着脚,青石板的地面凉意森森。
她一边奔逃一边往后看去,眼见着那人的车驾愈发地靠近,她仓皇间被那长长的裙摆绊倒,扑通一下摔在地上,还未来得及爬起身来,那人的脸突然近在眼前。
小五愕然睁大眸子。


是夜大雪,落得这魏土一地清白。
一支长箭陡地划破夜空,穿过风雪呼啸而来。
胯下的马乍然哀鸣一声,登时人仰马翻,将她重重地甩了出去。
陆九卿惨呼一声,卧在地上好一会儿动弹不得。若不是地上这厚厚的雪护了她一次,她定已被摔散了骨架。
杂乱的马蹄声不断迫近,她朝来时的路看去,十余人策马追来,火把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陆九卿凝神望去,为首的那人一身玄色绣白鹤的貂裘在风雪中恣意翻飞。
不用想便知那是沈宴初。
完了,真完了。
她胆战心摇,拼力撑起身子想要爬起来逃命,能逃多远便逃多远,但那满脸愠色的人已疾疾逼近,那高大健壮的红鬃马几乎要踏上她的身子!
陆九卿骇得面色惨白,下意识地便抬袖遮住双眸。
她知道自己定然会死,但不知竟会被马踩死。
却听马嘶鸣了一声,一双前蹄先是腾了空继而重重地落至一旁,把她身下的雪地震得连连抖动。
陆九卿顿然睁眸,见沈宴初已勒了马,拽住缰绳原地打了好几个转儿,居高临下地瞥着她,目光冷凝,片刻拔出佩剑冲着她的脑袋一剑劈来。
陆九卿惊叫一声,那佩剑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着冰冷的寒光,她认命地闭紧眸子,眼泪不争气地滚下来。
她想,陆九卿真的要死了。
那长剑杀气凛凛,力道极大,迫得她的脑袋歪向一旁。忽听“叮”地一声,长剑似与什么撞了一下,继而头上一松,一头青丝在风中散落开来。
她睁开一双婆娑泪眼,惊惶地卧在雪上,急促喘息着,一时面色惨白,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
熊熊的火光刺得她双目生痛,她越发止不住泪,却拼命想把泪水咽回去。
她是魏人,该有铮铮铁骨,她才不会在燕人面前求饶。
沈宴初打马绕她走了一圈,冰凉的长剑挑起她的下巴,眸光沉顿阴郁,一眼望不见底,“你要去哪儿?”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我不想死。”
他却问道,“谁要你死?”
“公子要我死。”
“你到底是什么人?”
“魏人。”
“要干什么去?”
“去找表哥。”
“通风报信?”
陆九卿想摇头,那剑却抵住了她的脖颈,因而她无法摇头,便小心道,“我表哥在魏国军营当差,说能给我谋个闲职。”
那人滚鞍下马,蹲下身来,反手拿剑鞘挑高她的下巴,冷冷地弯起唇角,“魏军还收女子?”
剑鞘冰凉,他离她极近,她能听得见他的喘息声,亦在他乌黑的瞳孔中看见自己凌乱的模样。
他当真干净,但这三分酒气却使他有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陆九卿嘴唇翕动着,却硬着头皮辩白,“我不是女子!”
是了,魏人蓄发,谁说蓄了长发便是女子。
沈宴初大概不信,因她的模样与她的话判若水火。
他伸手探向陆九卿的胸口,她浑身僵直,但没什么可担心的,她的胸前缠着数层帛布,隔着厚厚的粗布袍子,他定然验不出来。
果然,他那鹰隼般的双眸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审视的神色在火光中晦暗不明,那只手粗略一探,却并没有探到什么。
那人眉头微蹙,问道,“心为何跳得这般快?”
陆九卿眸中水光盈盈,分明是惊魂未定,但也极力稳住心神,“怕公子杀我。”
那人竟笑了一声,眸色与火光交相辉映,“哭起来倒有几分可怜。”
也不知为何,陆九卿从这句话里料定自己暂时死不了了。
又顿了好一会儿,那人才扶膝站了起来,负手走了几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陆九卿不知他打算如何处置自己,一双眸子便紧紧盯住了他。
但见沈宴初翻身上了马,玄色绣白鹤的貂裘在风中荡起好看的涟漪,那人别过脸来轻飘飘命了一句,“捆了,拖回去。”
陆九卿想,他定是要两个兵卒拽着她的胳臂拖回燕军大营,她皮糙肉紧,袍子也算厚实,便是拖回去也能留得一命。她只需想办法护好自己的脑袋,便没有什么大碍。
她正在心里盘算着,顷刻便有两个兵卒上前将她的双手紧紧捆了,继而麻绳另一端系在了沈宴初的马鞍上。
她已是血色尽失,那人不过打马走了一步,登时便将她拽倒在地。
陆九卿痛呼一声,恰巧他回头俯睨着,似笑非笑的模样使那双丹凤眼看起来格外阴鸷。
陆九卿不敢求他。
他也不留半分情面,驱马便往燕军大营驰去。
想来也是,她是魏俘,不过是侍奉了他几日,做了几样他能吃得下的饭食罢了,怎有什么情面可言。
马跑得很快,陆九卿瘦削的身子在雪地里不住地颠簸,拖出一条长长的印痕来。她咬紧牙关不敢喊叫,怕风雪呛进口中再咳嗽起来,大抵便是要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她浑身是雪,脸颊与双手皆被冻得失去知觉,也不知被拖了多久,衣袍几乎被雪洇透了。她紧闭眸子拼命捱着,只觉得额头遽然一痛,旋即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待醒来时已在沈宴初的中军大帐了,她又冷又疼,忍不住蜷着身子,企图生出一点暖意来。
额际是钻心蚀骨的痛,想抬头却又昏昏沉沉地抬不起来,颅内似有人在奋力击鼓一般,咚咚击打个不停。
她抬手伸去,大概是撞到了石头上,那处破了一大块,流下的血早已凝结。
帐内有人说话,“公子该处置了他。”
她循声望去,眼前却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好一会儿没有听见回声。
那人坚持道,“燕国的机密此人已听了不少,若真叫他逃去说给了魏将听,定然对燕国不利。”
陆九卿缓了许久,颅内的鼓声才消退了去,眼前也才逐渐清晰起来。
见主座上那人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言语不咸不淡,清冷异常,“不过是个俘虏罢了,看好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原先说话的那人一身将领盔甲,陆九卿认得,他是沈宴初近前的护卫将军,叫裴孝廉,此时又道,“公子定要留下,便当在其面上烙我燕军的‘囚’字大印。”

小说《魏奴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谢谋冷着脸不说话,小五便知他不曾吃过,因而提议,“番薯香甜,公子不如一试。”
他没有点头,但好似也并不反对,想来是因实在饿极了罢,小五便起身垂头退了出去。
陆九卿赶紧安排人送来洗净的番薯,小小的竹箩里盛了三四块,皆是不染一尘,还叮嘱了一句,“公子洁癖,你多留意。”
小五对陆九卿十分感激,他的话她自然也都信。
端着竹箩进了大帐,矮榻上那人正仔细翻阅竹简。
她不敢扰他,默然跪坐炉子一旁,卷起袖子将番薯架在炉上小心翻烤。
大帐很静,只听得见火苗把番薯皮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偶尔听见那人竹简翻动,再没有别的杂音。
小五抬眸偷偷去瞧,那人有一张刀削斧凿般的脸。肤色偏白,眉峰很高,是浓郁的黑,眼窝深邃,睫毛也很长,哦,睁眸时记得是一双摄人心魄的丹凤眼,他的鼻梁高而坚挺,唇很薄,下巴坚毅。
分明是世间上等的好颜色,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小五心里惧他,一举一动便愈发小心翼翼起来。
那炉上的番薯烘烤久了逐渐皱了皮,溢出糯香的味道来,把大帐充盈得严严实实。待烤软了,便弹掉烤焦的薯皮,仔细盛入青铜托盘。
起了身见谢谋正抬眸打量着她,神情辨不分明。她心里一凛,便想,那人也许正在思量该如何处置她。
也许先杀了再埋,也许直接丢进天坑。
她把托盘置于谢谋面前,随后远远地退开,“公子尝尝罢。”
谢谋倒肯吃。
自入魏国以来督军已有三月余,军中的伙食不是肉糜便是腌菜,再配上几张干巴巴的胡麻饼,连口青菜都吃不上,加之水土不服,他见了便止不住要吐。
说来也怪,魏国的水他都饮不惯,烤番薯倒能吃得下。
他在燕国金尊玉贵,吃得都是珍肴异馔。她做得不过是乡村野味,他大概从未尝过,因而觉得新鲜,竟一连吃下两块。
小五暗暗舒了一口气,她好像找到了在谢谋手中求生的法则。
她是俘虏,便要对他有用。
有用才能活下来。
她想法子去解决谢谋水土不服的问题。
魏人有古方,若遇水土不服必先食用当地所产的豆腐。若没有豆腐,豆浆也是好的。小五过去在大梁侍奉外祖母时向年长的嬷嬷们学了不少本事,因而知道。
她向庖人借来黄豆,用水足足泡了小半日,再用石磨子磨得细细的,细帛虑净粗糙的豆皮渣,最后在行军釜中煮沸,便熬出了一小锅香醇的豆浆来。
那人饮了豆浆身子果然舒适许多,气色也好了,顺带着脾气也好了不少。
小五便每日都磨豆浆,甚至还去溪边翻开雪,挖出水嫩嫩的荠菜来。荠菜生在冬春,口感鲜美,达官显贵自然不识,对穷苦人家而言却是饱腹之物。
她煮出的荠菜粥鲜美可口,谢谋半月不见青菜,兴致好了便问,“这是什么菜?”
小五便答,“是荠菜,魏国冬春时节总有。”
“何处会有?”
她笑道,“山里溪边,到处都是。”
那人微微点头,又问,“魏人可都吃?”
小五只当他随口一问,便道,“冬日山里没什么菜可吃,寻常百姓常以此下饭。”
“魏军可吃?”
小五心里的弦乍然绷紧,抬眸见那人唇角的笑意早便敛去,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正紧紧审视着她。
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跳得厉害,却不敢叫他瞧出分明,装作寻常的模样道,“魏军有专供的粮草,也有随军的庖人,因而并不怎么吃。”
那人约莫信了罢,少顷气定神闲命道,“过来。”
小五下意识地吞咽口水,垂头上前,在他身前跪坐下来,试探问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那人微微倾身,他身上那淡淡的雪松气扑入她的鼻翼,她从未与谢谋如此靠近。
小五不知他要干什么,却被他的气息扑得脸色微红。
那人却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来兀自探上她的脖颈,她惊惶不定地看着谢谋,他额间暴突的青筋暴露了云淡风轻下的愠怒。
她突然想起陆九卿的话,“公子脾气不好,能不能活,能活多久,看你自己了。”
须臾,那人遽然收紧掌心力道,手指按得骨节发白,“魏军到底吃不吃?”
他吃饱喝足力道极大,她受制于他,立时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本能地挣扎了几下,企图掰开他的掌心。
谁料到她的双手甫一碰到他,他竟似被烫到一般,登时松开手去。
一双墨色凤眸正肃然凝视着她,似在等她回话。
是了,他有洁癖,自然不愿被人触碰。
小五一下子缓过劲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不敢再隐瞒,只得回道,“偶尔会吃。”
谢谋轻嗤一声,片刻朝帐外的人吩咐道,“待雪化了,放火烧山,魏国不能再有一棵荠菜。”
帐外是陆九卿的声音,“是,公子放心。”
小五已是懊悔不迭,她低垂着头,眼底沁泪,“大都是穷苦人才吃,公子手下留情,给魏人留一口吃的罢。”
谢谋冷笑,“你自己能活几日尚且不知,何必忧心旁人。”
小五再不敢说什么。
不久有将军进帐议事,她识趣地退了出去,立在帐外候着。
燕国的军务大事,她一个魏俘自然是不敢听的。她已是朝不保夕,听得多了死得便快,小五怎么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帐门并不隔音,她断断续续地总能听见一些。帐内的人在商议,说魏国的腊月太冷,将士冻伤无数,不宜再战。何况已经陆陆续续打了三个多月,两国都已兵疲马乏。
似乎还说燕军既已占领了魏国东北一带国土,不如先派兵驻守,好好整顿兵马,待囤积了足够的粮草,来年春天再战。
两国停战是好事,这三月来,魏军一败再败,连丧多座城池,燕军就要越过黄河直逼国都大梁城下了。
只是,她又该怎么办呢?
谢谋在魏地水土不服,她才显得有了几分用处。若他回了燕国,可还会需要她吗?
小五不知。
待将军们议完事离开大帐,小五便寻了机会问他,“公子何时回燕国?”
谢谋头都不抬,斥道,“多嘴。”
她心中如鼙鼓动地,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我......我只是想问公子,可......可会看在小五尽心侍奉的份儿上,放小五一条生路?”
若能活着离开,她便去对面营中寻大表哥,大表哥待她好,跟着大表哥总是没错的。
那人闻言抬眸上下打量着她,帐内一时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听得见火星子噼里啪啦地在青鼎炉里炸开。
小五拢在袍袖中的指尖都快掐破了,迟迟等不来他的回答。
不回答便是回答了。
她垂眉敛目,闭上了嘴巴。
她想,当日与她一同关押的俘虏皆被悉数坑杀,她又怎会例外。果然,那人凉薄说道,“你知道的太多,怎会放你。”
小五暗咬着唇,“那我跟公子回燕国,我很会侍奉人。”
那人又道,“燕国宫人婢子众多,不缺你一个。”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