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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一生的赛华,重新回到2000年那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年代,曾经暗恋的女孩青春正好,他相依为命的父亲还健在,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没有破产,波澜壮阔的新世纪已经到来。面对重来的一切,赛华发誓,要做好三件事:赛华!赛华!赛华!他要强势逆袭,将曾经暗恋的女孩追到手,与她携手打造一个辉煌的商业帝国,让他深爱的女人陪他君临天下。
主角:赛华,唐怡 更新:2022-12-03 21: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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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赛华,唐怡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启青春:截胡校花总裁》,由网络作家“明道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蹉跎一生的赛华,重新回到2000年那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年代,曾经暗恋的女孩青春正好,他相依为命的父亲还健在,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没有破产,波澜壮阔的新世纪已经到来。面对重来的一切,赛华发誓,要做好三件事:赛华!赛华!赛华!他要强势逆袭,将曾经暗恋的女孩追到手,与她携手打造一个辉煌的商业帝国,让他深爱的女人陪他君临天下。
赛华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花园里的草坪上,秋天的草坪有点发黄,但软绵绵的,躺在上面蛮舒服的。
深黛色的天幕,不规则地排列着一颗颗忽闪忽闪的星星……“哪一颗是我呢?”满天的星星,应该有一颗是自己吧!
也许是睡得太久的缘故,赛华感觉脖子有些僵硬、酸痛,便扭动一下脑袋,活动活动。
这一扭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幢高楼,楼顶上垂直悬挂一幅大红标语。
“2000新世纪,走进星歌城,拥抱新生活!”
星歌城!这不是二十年前兴起的“红灯区”标志性建筑吗?
这里聚集上百家酒楼、桑拿、按摩、洗脚城、K歌城等服务企业,市民给它贴上个“红灯区”的标签。
在赛华的记忆里,十年前“红灯区”的色彩就已经褪去了,而且许多业态已经消失,他怎么一觉醒来就到星歌城了?
花园里,悠悠飘荡着一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歌谣。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
这确实是2000年的流行歌曲,他再熟悉不过了。
赛华再一次闭上眼,沉浸在如水的音乐中……
“嗨,在这里你也睡得着呀,做春梦呀?”一个男低音在赛华的耳边响起。
赛华睁开眼,看到一张熟悉的寡骨脸,身上穿着花格子短袖衬衫,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像要把赛华看穿。
“张云川。”赛华瞪了一眼这张脸,这个名字顿时浮上脑幕。
记忆中的张云川,是赛华大学同班同学,他家有五家连锁超市,他算是江城富二代,可是后来都倒闭了。
眼前张云川这张脸,怎么一点都未留下岁月舔过的痕迹?除了长几颗青春痘外,光滑细腻,皱纹都没长一丝。
“华仔,睡得香嘛,怎么睡到星歌城花园来了?我和云川到处找你,还以为你想不通,跳江了呢。”
太夸张了吧,我怎么会跳江呢?
赛华百思不得其解时,另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他转过头去,长在一张“刀疤脸”上的眼晴也在盯着他。
“刀疤脸”真名叫黄克松,上大学时大家都喜欢喊他“刀疤脸”,也是赛华的同室死党,也是滨江的富二代。
但是,他家的命运跟张云川家的差不多,后来同样被人算计,八家餐饮连锁店也易主了。
可是,刀疤脸少说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也变年轻了呢?
赛华伸出手,一手拉着张云川,一手拉着刀疤脸,他用力狠狠地捏了一下。
“唉哟”两人被他捏疼了,夸张地惊叫,直接把睡意迷蒙的赛华叫醒。
赛华又使劲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感到针扎一样的疼。
这不是梦,赛华重生了!
重生到2000年7月8日,他刚从滨江大学毕业,正在城里找工作。
赛华是横冲梁子上的草根,也是梁子上走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他以为大学毕业就能端上“铁饭碗”而改变命运,把相依为命的父亲接到城里安度晚年!
谁料,国家取消大中专毕业生分配工作制度,22岁的他一毕业就失业,接父亲进城的梦想搁浅了。
赛华一表人才,经济学科班出身,口才也不错,他兴致勃勃地到市里经济相关的单位部门、国有企业推销自己。
可是,他话没说上两句,就被无情地拒绝了,每一次都像一盆冷水泼在心上。多泼几盆,信心全泼没了。
后来,一位看门的老人劝他:“小伙子,如果没有关系,体制内你就不用来了,找工作到别的地方去找吧!”
老人也是出于好心,侧面告诉赛华一个难以接受的现实,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脸沮丧转身离开。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进不了体制,那就进企业吧!赛华的想法很丰满,可是现实很骨感。
2000年的滨江,大型民营企业只有骆氏、范氏集团和唐氏三家集团,进入其中一家,工资福利都比公务员强。
范氏集团总裁公子是赛华的情敌,骆氏集团与范氏集团同流合污,赛华显然不会进入这样的企业。
剩下的就只有唐氏的江怡集团了,但能否进入江怡集团是未知数,尽管赛华认识并且暗恋江怡集团总裁的千金唐怡。
等待,不知要等到何日?赛华又一次把标准降低,那就先进中小企业吧!
可是一连几天,他跑了十多个企业,人家只招电焊工、车床工等生产一线的苦力工,经济学,不招!
赛华直接怀疑人生。
……
上一世,找不到工作的赛华只有到新歌城当男模,谁料被人栽赃陷害入狱,与他相依为命的父亲也悲怆离世。
在狱中,赛华拜一位武林高手为师,苦练功夫,只想等出狱后,帮助他深爱的唐怡摆脱困境,重振江怡集团。
谁料,他五年后出狱,江怡集团已被范氏集团与他人勾结侵占,唐怡经受不住打击已自杀。
赛华万念俱灰,去了一家保安公司,十余年打拼,当上副总经理,虽然年薪六十万,但他还孑然一身。
他没有想到,在执行一项任务中发生车祸,重生到求职无门、生活无望的毕业季,重启青春,从零开始。
不过,赛华还是非常欣喜,上天眷顾,让他重来一回,他要改写人生,不让悲剧重演。
……
张云川推了推赛华问:“一个下午,你都跑哪里去了?”
“找工作啊!”这天赛华跑了一个下午,一无所获,夜幕降临,走到星歌城的花园,太困了,坐在草坪上就睡着了。
“找到没有嘛?”刀疤脸小声地问。
“去江怡集团交了简历,应聘总经理助理,估计没戏。”赛华摇了摇头。
“江怡集团新任总经理是我们的校花呢,如果应聘上了,你天天在美女身边,安逸哟!”
刀疤脸一副羡慕的表情。
“想得美,渺茫哟。”赛华摇头,有些伤感。
“别着急,好事多磨,今天才交简历,走程序也需要几天啊!”张云川这明显是安慰。
“能不急吗,再找不到工作,我只能回横冲梁子种地了!”
赛华双手抱着后脑勺,猛地往后一倒,又躺在了松软的草坪上,又望着天空闪烁的星星……
“华仔,你看,谁过来了?”张云川摇了摇赛华说。
“谁呀?”赛华蓦地坐起来。
一位穿着洁白连衣裙宛若天仙的少女优雅地走过来。
那不是唐怡吗?“唐怡!”赛华兴奋得禁不住轻喊一声。
此时,唐怡已经走到面前:“赛华,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啊?”
声音极赋磁性而甜美,身材凸凹有致,脸蛋漂亮迷人,身上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赛华又像做梦一般,没想到刚重生就遇到梦中情人。
他没像前一世那样卑微,自信地迎上去:“唐怡,大美女,没干什么,在这里等你啊!”
“唐怡”喊得特别的亲切,就像喊恋人一样亲切。
“哈哈,等我?真的假的呀?”唐怡发出轻爽的笑声,她笑起来,更是美得让人受不了。
“当然是真的哟,我们去唱卡拉OK吧!”赛华反应迅速,立即向唐怡发出邀请。
“唐怡校花,我们好久没听到你的歌声了,你就给我们一个面子吧!”张云川配合给力,立即敲了边鼓。
“好吧!正好我现在也没事,我们去嗨一阵。”
没想到唐怡居然答应了,简直出乎赛华的意料,他绅士地左手压胸右手引路:“美女,有请,星歌城!”
作者有话说:欢迎大家发表意见。
从星歌城的花园到歌厅,要穿过一个小广场。此时,广场上灯火通明,将广场照得如白天一般。
赛华、唐怡等四人聊着天,缓步走到广场上,滨江富二代纨绔子弟范健朝他们迎面走来。
长发、纹身、二马尾,手里捏着两个铁球,一副流里流气“烂杆子”模样,后面跟着四个打手,看上去够威风的。
范健是江阳集团总裁范冬阳的独子,今年二十五岁,迎合他不务正业的德性,范冬阳在“红灯区”开了家娱乐城,交给范健打理。
这家娱乐城叫欧亚娱乐城,经营项目和规模与星歌城一模一样,与星歌城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
范健多次到滨江大学追求校花唐怡,而唐怡又是赛华的梦中情人,赛华因此记住了范健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大三时,唐怡参加滨江市形象代言人决赛,赛华组织“拉拉队”到现场加油,上台献花,范健因此嫉妒赛华。
这时,范健看到唐怡与赛华有说有笑并肩而行,心里更是不爽,他上前拦住去路。
“赛华,你不看看,这是你这乡下穷小子来的地方吗?”范健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想羞辱赛华。
“关你屁事,老子又不去你家,好狗不挡路,滚开。”赛华看到范健气不打一处来,想一脚踢开他。
“唐怡,你看看,和你在一起的都是什么素质的人,你离他们远一点,别把你的档次拉低了。”
范健这又去讨好唐怡。
“我和谁在一起,你管不着吧。”
唐怡也不给范健好脸色。
“你是我追求的女人,在江城,谁敢追你,我弄死他。”
范健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面对无理霸道的范健,唐怡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后退两步。
赛华往唐怡的身边一靠:“范健,老子告诉你,我现在就追唐怡。”
此话一出,不仅张云川、刀疤脸和唐怡震惊,就连范健也愣了片刻。
平常胆小怕事的赛华,今天居然敢顶撞范健,并且那气场压倒一切。
“哈哈,你追她?你不看看你是什么嘴脸,乡巴佬穷鬼,你配得上她吗?”范健夸张地仰头大笑。
“咱们走着瞧!”
赛华懒得和他废话,随手拉着唐怡的手:“唐怡,我们走,别听这疯狗乱叫。”
这简直就是明打明的截胡!范健追了唐怡一年多又怎么样,赛华一招就将其截胡。
唐怡也很配合,自然地与赛华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似乎在看范健能把她怎么样。
其实,唐怡心里非常喜欢赛华,他不仅长得帅,而且有才华,只是赛华不主动,她只能将那份情愫埋在心里。
眼前,赛华的这番男子汉表现,令她更是感动,她顺水推舟贴近赛华。
“想走?没门!”范健挡在了前面,几个打手也围了过来。
赛华明显感觉到唐怡的手在颤抖,他小声对唐怡说:“有我在,别怕!”唐怡轻轻地点头。
“范健,请你好自为之,我已答应赛华的求爱!请你让开。”
唐怡紧拉着赛华的手厉声地说,她这是用赛华做挡箭牌,让范健死心。
范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咬牙切齿:“唐怡,算你狠,想走,让他从我胯下爬过去。”
范健张牙舞爪地指着赛华。
“我不从呢?”赛华已不是前一世的赛华,他瞟了一眼范健,看范健能咆哮到什么程度。
“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过一秒,我保证你死得很惨。”范健轻视地看着赛华。
“哟,哪里的疯狗乱叫,我好怕哟。”赛华学着孃孃腔,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三,二,一。”
范健倒数三秒,喊过了“一”。
赛华微笑着站着一动不动,直接不把范健放在眼里。
“你还笑,我让你笑不出来,给我上。”
范健身边的四个爪牙冲了过来,赛华挺身而出,立即将唐怡挡在身后,生怕伤着她。
四个打手逼近时,赛华突然挥起双拳快速猛击出去,同时两个飞腿,精准地击在四人的头上。
前一世,赛华苦练的功力,重生后这是第一次出拳出脚,感觉力道一点不减。
“呯,呯,呯,呯。”一串巨响,四个爪牙应声倒下,在地上滚来滚去,像狗嚎叫。
范健见状,慌了,准备撤腿跑路。
但是,晚了。
赛华一手抓住范健的衣领,像抓小鸡似地将范健扔在地上。
想跑?门都没有。
“范大公子,想活命?就从我的胯下爬过去。”
赛华指着胯下对范健说,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你……”范健抬起头来,望着赛华咬牙切齿。
“你什么你?刚才你怎么做的,忘记了吗?三,二……”赛华懒喊“一”,直接一脚踩在范健的手上。
“爬,还是不爬?”
“啊,啊,我让你不得好死。”都这种情况了,范健还看不清形势,嘴巴还像厕所里的石头。
“是吗?应该是你不得好死吧!”赛华又用力踩了一下。
“妈呀——”范健大叫一声。
“爬,还是不爬?”赛华又用力再踩一下。
“我爬,我爬!!”范健这下怂了。
“但,现在我的条件变了,先给我磕三个响头,再从我胯下爬过去。”赛华冷冷地说。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范健怒目瞪着赛华。
赛华懒得理会他,脚下又一次用力。
“好!好!我答应,我答应!”范健脸额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咯,咯,咯。”范健的额头叩在水泥地板上咯咯的响。
“爷爷”范健咧开嘴轻轻地喊了一声。
“大声点,你爷爷听不到。”
“爷爷——”
范健抬头望了赛华一眼,像狗一样从赛华的胯下爬过去。
不知何时,在广场上玩耍的人们,凑过来看热闹。
看到范健从赛华的胯下爬过,竟然有人“啪啪”地拍了掌。
赛华暗想,范健名字应该改为“犯贱”。
范健从地上爬起来,连爬带滚狼狈而逃。
“站住,把你的几个小毛贼带走,你想留他们死在这里吗?”
范健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四个手下,头已像个大熊猫,便一个挽着一个,低着头离开了广场。
张云川和刀疤脸看了看若无其事的赛华,似乎不认识他,不知道他哪来的胆量,敢叫范健从他胯下爬过。
这哪里还是之前小心翼翼、胆小怕事的赛华呀?仿佛他换了个人似的,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
可是赛华知道,他今生就是来复仇的,对范健这种小杂种,他不会心慈手软,见一次恨不得打一次。
“范健受了胯下之辱,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唐怡说起话来,声音都发抖了。
赛华趁机将唐怡往身边紧了一下。
“唐怡,你别怕,从今以后我来保护你,只要范健敢纠缠你,我就生剥他的皮。”
刚才赛华的手脚功夫,唐怡是亲眼看到了的,有他保护,唐怡心里踏实多了,她含情脉脉地望了赛华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
“华仔,范健毕竟是江城一霸,你还是小心点啊!”张云川额头上的毛毛汗都还没有干。
“你们怕了呀?这怂样,看来卡拉OK不唱了?”
赛华激将张云川和刀疤脸。
“你不怕,我怕什么呀?走,照唱不误。”
张云川硬着头皮,滨江的“川哥”,怎么说也不能让乡下来的赛华小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我给你们压惊,有我在,保证范健伤不了你们一根寒毛。”
赛华攥紧唐怡的手,抬了抬下巴,大家朝着星歌城的歌厅走去。
“快放开我,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刚走了几步,唐怡用力将她的小手从赛华的大手里抽出。
毕竟那年时还没那么开放,情侣在大庭广众之下是很少牵手的。
“哦,哦!好,好!我忘记放开了。”赛华恋恋不舍地松开手,那细滑的感觉,他实在是不忍松开。
“我们去大厅吧,那里人多点,气氛好一些。”不觉走到了歌厅门前,唐怡建议。
“好吧,听唐怡的!”
赛华抢先回应,去大厅花费低,也就几十块钱,关键是和唐怡在一起。
抬头,“梦幻歌厅”五彩闪烁的四个字格外醒目。
周边忽明忽暗的各种彩灯点缀,令人有一种迫切往里走的欲望。
“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
走进梦幻歌厅,两位迎宾小姐一人站在一边,哈腰点头地说。
“唐……”迎宾小姐突然停了一下说:“小姐……今晚有空来玩呀?欢迎光临!”
原来,走在前面的唐怡用食指在嘴边晃了一下,但她这动作跟在后面的赛华三人没有看到。
“嗯,和我的几位大学同学来玩。”
赛华抬起头来,左右分别看了两位小姐一眼,嗯,标准美女,旗袍包裹的体身,线条柔美,凸凹迷人。
两个迎宾小姐的目光突然聚焦在赛华的脸上,眼睛突然发光,几乎异口同声:“哇!这不是华仔吗?”
上天似乎是公平的,赛华虽是乡下穷小子,却长了一张明星的脸。
张云川和刀疤脸跟在赛华后面,大步流星地往里走,感觉很有面子。
“先生,请问你们到包房,还是到大厅?”迎宾小姐只顾看赛华,差点忘记询问了。
“嗯……”张云川和刀疤脸都张起嘴,不知如何回答。
“大厅。”赛华把话接了过来。
他知道包房有隐性消费,他们主要是体验K歌,又不是体验隐形消费,没必要去包房烧钱。
迎宾小姐将他们引到电梯口,用纤细的手指按了一下上行键,电梯的上行键亮了向上的黄色箭头。
电梯门打开,迎宾小姐又用小手按住电梯的门边:“小姐请进,大厅在八楼,直接坐电梯上去。”
唐怡沉稳地跨进电梯,赛华三人也跟着进了电梯,迎宾小姐抽开手,电梯门徐徐关上。
2000年,滨江的高楼不多,大都是七楼以下的步梯房,很多人没坐过电梯,张云川和刀疤脸也没有坐过。
“怎么办呀?”张云川和刀疤脸在电梯里东张西望,不知所措。
赛华把挡住按键的“刀疤脸”拉到一边,直接按了一下按键上的“8”。
“噫,你乡下来的,还比我们懂呢。”张云川话说出口就后悔了。
这话赛华听起有点不舒服,乡下来的怎么了,难道应该比城里的少懂吗?
“让你见笑了。”赛华对身边的唐怡说。
唐怡望了一眼赛华,微微一笑,表示回答。
这是豪华电梯,金色的轿厢如一面镜子,赛华看了一眼厢壁,映出他那略显沧桑的脸。
浓眉横飞,深目神逸,五官精致,肤色白皙,头发略长,整张脸飞扬起大学时代阳光灿烂的青春。
唯独目光,深沉如潭,和稚嫩的脸放在一起有点反差,这是中年男人才应该有的成熟与沧桑。
电梯没有空调,赛华感觉有些热,便解开衬衣的第二颗扣子。
他看到自己左边锁骨处有一道刀疤,这是他在保安公司执行任务时留下的。
赛华想仰天一笑,可是一张嘴,有酸楚上行,直冲鼻端。
电梯徐徐上升,楼层显示牌上的数字从“1”开始往上增加:2、3、4……
数字显示“8”时,电梯停下了,门徐徐地打开。
张云川和刀疤脸还没反应过来,赛华已经走出电梯,用手护着电梯门边,不让电梯门关上。
这一细节唐怡看在眼里:“赛华,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服务做得如此细心!”
“还行吧,唐总若不嫌弃,可以把我留在身边,专门为你服务!”
赛华的口才了得,把话说得唐怡心里暖融融的。
“江怡集团招聘总经理助理,有胆量你去应聘啊!”
“我今天去投了简历,唐总多多关照!”
电梯外是宽敞的通道,粉红色的灯光,朦朦胧胧,人的相貌只分得清男女,基本上分不清美丑。
“小姐,你们到大厅是吧?”走出电梯,一位服务员边鞠躬边问。
“是的,大厅往哪里走?”赛华抢先回答。
“跟我来吧!”服务员说着,便在前面带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他们跟在后面,转了一个楼道,便听到歌声从前面传来。
楼道彩灯闪烁,未到歌厅,氛围已经做了铺垫。
走到楼道的尽头,服务员按了一下墙壁上一块像电灯开关的按钮。
门,往两边徐徐地打开。
“先生,大厅到了,里面的空位,可以随便坐,祝你们玩开心。”
服务员念标准台词,念完后鞠了个躬,转身离去,一切都是规定动作。
唐怡、赛华、张云川和刀疤脸走进歌厅,“唰”,门便,自动关上……
歌厅是个圆形大厅,中间有个不大不小的圆形舞台,十来人在上面跳舞不成问题,围着舞台摆设有两圈小桌子,有两人、三人和四人坐的不等。
歌厅顶上悬挂着十多盏摇滚彩灯和无数盏射灯,摇滚灯不停地旋转,灯光晃动在整个歌厅里,射灯的灯光却聚焦在舞台上。
整个歌厅彩灯摇晃、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给人予梦幻般的感觉,这与“梦幻歌厅”名字到很吻合。
赛华扫视了一下歌厅,看到进门的右边,9号桌是空的:“我们坐那里吧。”
说着,他率先走了过去。
这是一张小圆桌,边上刚好摆着四张凳子,他拉开一张,让唐怡坐下,自己在唐怡的左边坐了下来。
张云川和刀疤脸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有点束手束脚,看到赛华坐下,才跟着坐下。
“华仔,看你这么轻车熟路,是不是经常到这种地方来呀?”张云川刚坐下便问赛华,觉得他比过去老道多了。
“我觉得赛华常来这地方!”唐怡也望着赛华说。
前一世,赛华在保安公司,因工作性质,确实经常出入娱乐场所,对这种场所比较熟悉。
但是,他不能告诉张云川和刀疤脸,他是重生过来的啊。
“非要常来才熟悉吗?可以见机行事啊!”
这时,服务小姐手里抱着酒水单,扭动着细腰走过来。
“先生,您们要点什么?大厅位置不收费,点歌也不收费,只收酒水费。”服务小姐那樱桃小嘴说起话来,非常流利,还有磁性。
这里的收费还算人性,吃多少喝多少就开多少,不像其他地方,你一进来就先宰你一刀再说。
张云川接过酒水单,点了两件啤酒和一些小吃:“先上这些吧,不够一会儿再点。”
赛华补充说:“给位女士来一杯珍珠奶茶!”
“谢谢!”面对赛华如此的体贴,唐怡脸上浮现浅浅的幸福。
“好的!这是点歌单,您们唱什么歌,写在上面,一会儿服务员会来收。”
服务小姐又鞠了个躬,转身,又扭着细腰离去。
“华仔,你看。”刀疤脸拍了一下赛华,指着对面一块电子显示屏。
赛华顺着指向望过去,电子显示屏上正在滚动播出:每晚评选最佳歌手一名,奖金五百元+免酒水。
“你?还想获奖呀?”赛华不解地望着刀疤脸。
刀疤脸摇了摇头:“我讲的是,你好好唱两首,争取获奖。”
张云川立即把笔和纸递过来:“华仔,你快点歌吧,凭你的那张脸,就能获奖!五百呢!”
“赛华确实帅,你点一首吧!”唐怡也在煽风点火。
“我这张脸值钱吗?这是唱歌,又不是比帅。”赛华接过纸和笔,放在桌子上。
“值钱啊!至少五百!快点歌,唱什么你说,我写。”刀疤脸捡起笔和纸,做出一副要写字的样子。
“唐怡大美女,要不你和赛华来一首吧!”刀疤脸用笔敲了敲桌子说。
“不行,不行,今天我有点感冒,声音沙哑很,赛华来一首吧,从没听你唱歌,看你五音全不全?”唐怡这是赤裸裸的激将。
“那乱唱一首《忘情水》吧!”赛华不是那种服输的人,加之张云川和刀疤脸纠缠不休,他随便点了一首。
在大厅唱K歌,不同于在包房自己嗨,如果没有两刷子,上台亮相,相当于在众人面前丢脸。
赛华点一首,先看一看演唱的情况。
歌单交给了服务生,一时还排不到赛华唱。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闲聊和听别人唱歌了。
……
“这个星歌城,哪个老板投资的呀,不知砸了多少钱?也太气派了嘛。”
刀疤脸四处张望,跟刘姥姥逛大观园没有两样。
这也不能说刀疤脸没见识,赛华和张云川觉得也够档次,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星歌城在“红灯区”是数一数二的娱乐场所,服务项目比较多,唱歌跳舞、明星演唱、棋牌博彩、桑拿按摩等等都有。
星歌城一百多亩区域,就是个高档精致生态园,至少得砸上近亿资金,才搞出这种效果。
但很少有人知道投资老板是谁。
“华仔,唐怡,你们到底知道这星歌城是谁投的不呀?”
刀疤脸见没有搭理他的话题,便点名道姓问。
“不知道,我一个乡下人,今天第一次来星歌城,怎么会知道呀?只看唐怡知道不?”
赛华摇了摇头,把目光移向唐怡。
唐怡也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和你们一样,整天呆在学校里,哪会关心这星歌城是谁投的呀?”
“会不会是骆海或者范冬阳投资的呢?”刀疤脸猜测着。
“刀疤脸,你看那里,那楼顶上的灯光标牌上的字,看得清楚吗?”张云川指着窗外不远处的一栋高楼说。
“看得清楚啊,欧亚娱乐城。”刀疤脸顺着张云川的手指望去,自觉不自觉地读出灯箱标牌上的字。
“欧亚娱乐城就是范冬阳投资的,欧亚娱乐城与星歌城是竞争对手,骆海与范冬阳狼狈为奸,所以这个星歌城不可能是骆海投资的。”
“云川,你知道的事情还多嘛,大家说你是滨江通,看来不是浪得虚名呢。”刀疤脸一脸的羡慕。
“那当然,以后你不懂要多问我,说来不是吹,滨江城的事,没有我张云川不知道的。”
张云川拍着胸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哈哈,哈哈——”赛华禁不住哈哈大笑。
“华仔,你笑什么?”
张云川对赛华的笑声有点莫名其妙。
“笑你啊,刚才才问你,星歌城是谁投资的,你都不知道,转眼功夫,你就自己打脸了。”
“嘿嘿,我这不是忽悠一下刀疤脸嘛。”
刀疤脸对着张云川踢了一脚:“我叫你忽悠我。”
刚才张云川的这般分析很有道理,这星歌城不是范冬阳和骆海投的。
在滨江能投这星歌城的,想想就知道是谁了。
赛华望着唐怡试探性地问道:
“唐怡,我现在还是无职游民,你如果知道这里的老板,帮我问一下,看这里招保安不?”
“你想到这里当保安呀?大材小用了吧?”唐怡望着赛华的眼神满是疑惑。
赛华点了点头,又笑了笑说:“是呀,生存要紧,总不能这样浪下去啊!”
他这一笑,将沉重的话题稀释是轻松了许多。
其实,当保安也不错啊,赛华前一世不就从保安发迹的吗,后来还不是年薪六十万!
只是,赛华重生一次,现在又是大好春光,如果给再美女总裁当保安,也不错哟!
片刻,服务员走过来,取走了歌单,然后主持按桌号播报桌号、演唱者和歌曲名。
上台演唱的歌手都是业余的,水平也参差不齐,好听的就认真听一下,不好听就让它从耳边滑过。
所以,点了歌,只晓得喝酒就是了,喊到自己的桌号,才上去演唱,在大厅K歌,就是这种闹哄哄感觉。
“来,我们三弟兄敬校花一杯,祝校花早日当上总裁!”
赛华打开一瓶啤酒,倒在玻璃杯里,刚好倒得四杯。
“我,酒量不行啊!我喝三分之一!”盛情难却,唐怡抬起酒杯,就开始打折了。
“没事,三分之二我帮你喝!”
赛华将酒杯与他们三人碰杯后一饮而尽,然后让唐怡将她杯里的酒倒了大部分给赛华。
以前赛华小酒量,喝酒根本没这么豪爽,张云川和刀疤脸望着他,感觉赛华喝酒也跟以往大不同了,就像喝酒的老江湖。
“来,华仔,我们敬你,祝你早日找到工作!”张云川和刀疤脸见赛华喝得豪爽,便。
“喝酒就喝酒,不提工作的事,来,干。”赛华抬起酒杯,与张云川和华仔碰了一下,便一口干完,流程是那么顺畅。
张云川和刀疤脸只好一口干完,这时赛华已打开了第三瓶,拿在手里,等着给他们两人倒酒。
“来吧,我敬你们三位。”赛华把酒倒满,然后抬起酒杯碰了起来,又一口干完了。
“赛华,你的酒量了得!”唐怡说着,不禁伸起了大拇指。
张云川和刀疤脸都睁大眼睛,赛华过去很少喝酒,今天他真是变了。
“华仔,你喝慢点,急水下不了陡滩呢。”他们以为赛华心情不好,才喝这么急的。
“快喝,喝点啤酒,别拉稀摆带的。”赛华已拿起打开的酒瓶,在催促他们喝酒。
这还是赛华吗?他原来可不这样啊。
上一世大学时代赛华确实不能喝酒,但他在保安公司那十五年几乎以酒为伴,把酒量练大了,酒场上的游戏玩法,没有他不懂的。
“下面有请九号桌赛先生给我们带来一首《忘情水》”
“华仔,九号桌!到你上了,到你上了!”三人喝得正高时,唐怡听到了主持人的播报音,兴奋地说。
“好吧,那我就代表九号桌,唱一首,唐怡,你给我伴个舞可以吗?”赛华放下酒杯,站了起来,绅士地邀请唐怡。
“好的!”唐怡点了点头,站起来,欣然答应了。
赛华习惯性地理了理衣领,牵着唐怡的手,信步自若地走向舞,看上去很有风度呢。
此时,大厅顶上的球形旋转着粉红色的灯光,整个歌厅如梦境一般,这场景和歌的意境算是吻合。
走到舞台边沿,主持人将一支话筒递给他,他接过话筒,轻轻地跨上舞台,一束蓝色的射灯,随着他移到了舞台中央。
“哇,太美了!太帅了!郎才女貌啊!”台下一片惊讶声。
“这首歌,献给我暗恋多年的女生!希望大家喜欢!”
伴随音乐轻轻地升起,唐怡已随着节奏翩翩起舞。
节奏由高到低,缓缓地滑向低谷,赛华轻轻地抬起话筒:“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飞……”
声音一出来,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全场的杂音顿时停下了,只有赛华清晰动情的歌声,大家都在静心地听着。
渐渐地,开始有人随着节奏轻轻地打着节拍,那节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整齐,这是引起听众共鸣的一种体现。
“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台下,开始有人跟随着轻唱起来。
“就算我会喝醉,就算我会心碎。”赛华唱到这里,突然把话筒转向台下的听众。
观众紧跟着节拍大声唱道:“不要看见我流泪。”
这简直就是歌星演唱的效果呀,引发了观众的小声议论——
“这歌声太像华仔的了,不,与华仔的一模一样。”
“肯定是星歌城请来的歌手,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嗯,是华仔,不仅歌声像,体型、身高也像。”
“这灯光也不调亮点,朦朦胧胧的,看也看不清楚。”
赛华的音质先天不错,模仿能力也很强,上一世就擅长模仿,唱得像华仔他不怀疑,但他没想到反响这么好。
就连张云川和刀疤脸也震惊了:“赛华哪时练了这一手呀,分明就是华仔现场演唱啊,太酷了。”
“这歌声配上这优美的舞蹈,简直是绝配呀!”
赛华的歌声一停,台下顿时哗然,有的大声喊:“华仔,再来一首!”
但更多的人则喊:“快,快把灯开亮点,我们看是不是华仔?”
歌厅里快要失控了,再不把灯开亮,观众就要冲上台去了。
主持人立即走上台去,征求赛华的意见:“可不可以把灯开亮,让大家看你一眼。”
赛华点了点头:“行吧,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主持人感激得连连鞠躬,然后大声地说:
“灯光师,你听我倒数十,数到一你把舞台的灯光全打开,让大家看看这位歌手的庐山真面目。”
“大家跟着我倒数十个数。”主持人把话对着台下。
“10、9、8……”最后喊到“1”时,投向舞台中央的射灯一齐打开,舞台上明晃晃的一片,就像白天一样。
赛华站在台上,微笑着面对大家,然后分别向四方的观众鞠躬,大方而从容,一点都不拘束,活脱脱一副明星范。
“本人叫赛华,比赛的赛,中华的华,长相是父母给的,长得很随意,对不起大家。”赛华对着手中的话筒算是作自我介绍。
“哇!我要崩溃了,歌声像华仔也就算了,这相貌也一模一样,我要和他合影。”
一位穿着洁白连衣裙的女孩,手时拿着一束不玫瑰跑上了舞台。
“这帅哥,我喜欢,我也要和他合影。”又一个穿着粉红色衬衫的女孩也要跑上舞台,也不管他身边还有唐怡。
主持人担心现场混乱而失控,立即阻止了:“美女,停步,我问一下赛先生,看他是否同意。”
主持人望向赛华时,赛华点了点头说:“单独合影就免了,这两位美女已经过来了,我们几人合影一张就行了。”
赛华这么处理,也不至于让两个女孩和唐怡难堪。
于是,赛华和唐怡站在中间,两个女孩站在两边,歌厅的摄影师,咔嚓地按下快门,留下了这一刻宝贵的记忆。
主持人接着赛华手中的话筒大声说:“下面我宣布,获得今晚最佳歌手奖的是9号桌赛华先生。”
主持人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接着,一位礼仪小姐,用方盘抬着一本荣誉证书、一个牛皮纸信封和一束鲜花走上舞台。
赛华暗想,只拿牛皮信封就行了,那证书和鲜花完全可以免了,不过,人家要仪式感,他就只有配合了。
主持人从礼仪小姐手里拿过证书和鲜花,频发给了赛华,接着又将牛皮纸信封交给赛华。
“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赛华转手将鲜花和证书送给唐怡。
他手里拿着信封,向四周的观众深情款款的鞠躬,然后牵着唐怡的手下去舞台……
回到9号桌,赛华看了一下刚才张云川点的两箱啤酒只剩了三瓶,他一把抓起来,放在桌上。
“酒,只剩三瓶了,我们三个男人,每人一瓶,打个小钢炮,唐怡就以饮料代酒,喝完了闪。”赛华在每人面前摆上一瓶。
在赛华的记忆里,前一世他酒量很小,喝半瓶啤酒就醉,今晚他发现自己的酒量变大了,喝了八瓶,居然没有一点醉意。
赛华将酒瓶往嘴上一靠,用虎牙咬紧瓶盖,稍一用力,瓶盖打开了。
他拿着酒瓶与刀疤脸、张云川各碰了一下,又与唐怡的饲料瓶碰了一下,然后一扬脖子,畅饮而尽。
酒水钱免了,不用买单,他们把酒喝完,便一起走出梦幻般的歌厅。
“华仔,华仔,等一下!”
他们原路返回,刚走到电梯口,准备进电梯时,有人在身后喊,女中音听起来很有磁性。
条件反射,赛华回过头去,看到一位身材苗条、胸前峰挺、穿着蓝色旗袍的美女,迈着碎步,快步向他跑来。
此时,电梯下行,门打开了,但赛华等四人没有进电梯,站在电梯口等着美女跑过来。
“美女,你追什么?酒水不是免了吗?”没等美女追上来,赛华隔着几米就先问话了。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追你不是追钱,是追人。”
美女终于停在了赛华的面前,喘着小小的粗气,身上散发出女人特有的清香。
“追人?追我吗?追我做什么呀?男朋友?”
赛华这话有点小小的幽默,但身边的唐怡白了他一眼,有点小小的吃醋。
这话令张云川和刀疤脸大吃一惊,平常说话脸都会红的赛华,现在怎么像“游子兵”,他莫非喝醉了。
“是呀,是追你!我叫田梅,星歌城业务经理,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点事和你商量。”旗袍美女终于自报家门。
张云川把嘴靠近赛华的耳边耳语:“她看上你了呢,你去吧,搞到事了,但校花怎么办呢?”
赛华一脚踢开张云川,绅士地伸出右手与田梅握手:“田经理,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女朋友……”
“谁是你女朋友呀,你想得美,去吧,我陪你去!”唐怡沉着脸说。
田梅轻轻地握了一下赛华的手就松开了,说:“还是去我办公室吧!”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赛华也不好再拒绝,点了点头,便跟在田梅的身后,唐怡、张云川和刀疤脸也跟着,来到田梅办公室。
田梅的办公室不是十分豪华,但非常整洁,办公桌上摆放着一盆紫罗兰,开着紫色的花。
“哇,田经理的办公室跟人一样美!”赛华故作夸张地说。
“你们随便坐吗,我有个邀请,不知华仔是否给面子?”
田梅往自己的老板椅上一坐,便开门见山地说,说话间她微笑着看了一眼已坐在沙发上的唐怡。
这是田梅第三次喊赛华“华仔”,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呢?
“田经理,什么邀请,你说吧!”赛华恢复了正经的谈话。
“你确实像华仔,做什么的呀?”田梅没有直接说出邀请什么,却变了话题,让人摸不着头脑。
“大学刚毕业,无职游民。”赛华实话实话,心情有点小小的低落。
“你这样的明星范帅哥,又是大学生,来星歌城当男模,一个月工资不下……”田梅说着伸出五个手指,这有点欲擒故纵。
“五百?”赛华猜着应该是这个数,那时公务员工资也只有五六百元,一个男模能有多高呀。
田梅摇了摇头:“你再猜猜。”
“不可能是五千嘛?”赛华疑惑地望着田梅。
在一旁的张云川和刀疤脸也是睁大了眼睛望着田梅。
田梅竟然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数!你如果想来我们星歌城,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赛华找找了半个月工作都没有着落,没想到今晚唱一首歌,橄榄枝就向自己伸来了,真是梦里寻她千百度、来得全不费功夫呀。
“可以啊!”赛华心里暗喜,正愁找不到工作呢,先到星歌城干,如果应聘上江悦集团总裁助理再跳槽。
赛华想了想,又补充问了一句:“男模?做模特吗?星歌城搞绘画写生或时装走秀呀?再说我也不会走秀啊。”
“这是星歌城一个职业名称而已,主要工作就是唱歌跳舞、喝酒聊天,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
田梅正耐心地解释时,被赛华打住了:“唱歌跳舞、喝酒聊天可以,其他的免谈,总之,卖艺不卖身。”
“放心吧,不会让你卖身的。”田梅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赛华,“你看一下,如果同意,现在就签了。”
合同一共四页,小四号字密密麻麻的,好多内容都是格式化的,没有多大用途,赛华一目十行,很快画到了工资待遇条款。
其中一条写道:“日薪两百,业绩突出有5%的提成。”
“日薪?干一天算一天吗?”赛华心里咯噔了一下问。
“是呀,如果每月干三十天,就是六千元。”田梅扳起拇指给赛华计算。
赛华小声地问坐在他身边的唐怡:“你那里到底要不要聘我呀?要不我先在这里干,你那里等聘上了,我再辞职。”
唐怡轻轻地点头,没有说话。
“田经理,日薪与月薪不一样哟,缺乏稳定性和安全感,加一百元吧,日薪三百!”赛华找了个理由,为自己的这张脸增点值。
“日薪两百已经很高了,不能再加了。”田梅说着,又望了唐怡一眼。
唐怡装着没有看田梅,点了一下头,便把脸转向一边。
“华仔,成交!签了吧!”田梅将一支笔递给赛华,自己手里拿着一支。
合同一式三份,田梅和赛华均在三份合同上签了字,然后双方握手,田梅微笑着说:“欢迎华仔加入星歌城,明天正式来上班!”。
赛华点了点头,捡起一份合同,准备离开。
“田经理,聘用了我们老大,我们两个呢?”刀疤脸拉着张云川站到了田梅的面前。
田梅上下打量了刀疤脸和张云川,摇了摇头,然后又问:“你们也想进星歌城呀?”
刀疤脸频频地点头:“嗯,嗯,主要是想和我们老大在一起。”
“工资没有我们老大高都行,只要收下我们就可以了!”张云川将刀疤脸拉到一边说。
“好吧,给赛华当助理,日薪五十元,怎么样?”
“啊?相差这么大呀?我们是同一所大学、同一班同学、同一个专业、还是同一间寝室的呢!”
“你们能与赛华比吗?你们有他帅吗?你们有他那歌声吗?有他那明星脸吗?不愿意,你们可以走了。”
“好,好,50就50吧,有比较就有伤害呀。”张云川故意小声地念着。
“来,来,我给你们抚摸一下受伤的心灵!”
赛华在张云川的胸口抚摸了两下,又在刀疤脸的心口抚摸了两下,三人禁不住笑了,拥抱在一起。
“现在工作已经落实了,可以回去安心睡觉了,走,闪!”唐怡说着,便起身离去,赛华等三人跟在后面,兴奋地走出星歌城。
从星歌城出来,虽是深夜十一点,但“红灯区”的夜生活正是狂热的时候,唐怡明天还要早上班,得早些回家。
他们都住在离星歌城不远,但让唐怡一人回家,赛华放心不下,他和张云川、刀疤脸将唐怡送到古方街的家里,再到碧云路。
来到碧云路,赛华突然记起来了,他的租房就在碧云大道边的一条无名胡同里,离古方街千余米。
前一世赛华选择在这里租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离唐怡近一些,进进出出,说不定能与唐怡偶遇。
实践证明,这是对的,今天他就在“红灯区”遇到了唐怡,一开局就是美好的艳遇!
顺着碧云路南行七八百米,有一处依山傍水的高档别墅区,名叫财富山庄,这名字有点俗,紧紧迎合了新世纪的特征。
但是在滨江,许多人都喜欢住在这俗的地方,住在这里便是有钱人的象征,也是权势的象征,张云川和刀疤脸的家都住在这里。
“好了,回家休息。”站在道牙上,赛华朝着张云川、刀疤脸轻轻地挥手道别,然后径直朝着胡同里走。
昏黄的路灯将人影拉得老长,胡同不是很深,也就五六十米的样子,赛华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
赛华抬头看了一眼尽头的这栋小平房——黄砖,三层楼,墙外破损的塑料下水管,污水滴哒滴哒地滴落,深夜里听得到滴水声。
楼道没有灯,一片漆黑,赛华用手机屏幕的光照着上楼,在中途回折上到二楼,紧靠楼梯口第一间屋子就是赛华租住的房间。
半月前,赛华从滨江大学毕业,为留在滨江找工作,就租了这间屋子,两百元的月租,还是刀疤脸垫的。
赛华的老家在滨江市乡下一个叫横冲梁子的山上,离市里有近百公里,母亲生他时难产死了,年近花甲的父亲还住在梁子上。
当然,住在梁子上的除了父亲,还有十九户八十九口乡亲,赛华是有史以来梁子上走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也是梁子的希望。
一位风水先生到横冲梁子看过风水,说梁子上的人要出人头地,必须“冲”,不冲求稳不仅没有出息,反倒会遭人陷害。
前一世,赛华因为没有相信先生的话,刚大学毕业就被人陷害入狱。这一世,他必须“冲”,不然无颜面见横冲梁子的父老乡亲。
这样看来,赛华对自己重生第一天的表现还是满意的,今晚就两次教训了范健,虽说够“冲”了,但还得再接再厉。
赛华随手推门进了第一间屋子,按了一下门边的电灯开关,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自然。
从顶板吊下来的电灯泡亮了,这是一间十余平米的破旧屋子,应该是改革开放初期修建的,石灰粉糊的墙体一块块地掉落。
靠墙处用几块木板搭成的“床”上,铺着陈旧的花格子床单,被子也是花格子的,还有一个汗渍浸润的花格子枕头。
这套床上用品,是赛华考上大学时购买的三件套,一直用了四年,毕业后没有找到工作,没钱,就将就用了。
赛华用目光扫描了一下屋子,床头的墙壁上钉着两根铁钉,两点一线系上一条尼龙绳。
一端的铁钉上挂着一个挎包,尼龙绳上挂着三件陈旧的衣服——一件花格子短袖衬衫、一件T恤、一件军绿色外套。
床尾那边有个空心砖垒起的简易灶台,上面放着一口铁锅、一个老式电炉,还有一个电饭锅。
除此之外,屋里没有其他值钱的物件了,屋里的所有东西加起来,不会超过一百元。
赛华出门时,连门都不用上锁,即使小偷进屋,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偷。
浪了一晚上,赛华还是有些困了,他双脚互蹬脱掉鞋子,往后一倒,躺在木板床上,却又睡意全无。
重生第一天,赛华就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知道自己面临一个绕不开的局,因为前一世,他怎么被人陷害入狱,一直没搞清楚。
上天的眷顾,让他重来一次,他不想重蹈覆辙,更不能一开局就遭人陷害,他必须破解危局,逆转命运。
但是,看不到危险,才是最大的危险,在没有将栽赃陷害他的人抓出来之前,他每天都面临着未知的阴谋。
意识到了这一点,赛华怎么能睡得安稳,今晚他必须理出个头绪来,不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仰望天花板,赛华尽力搜索上一世“出事”的记忆,希望在记忆中找到蛛丝马迹。
其实,赛华上一世“出事”,情节非常简单。
他进入星歌城的第三天晚上,在演艺厅的舞台上模仿华仔演唱时,突然冲进来几名警察,不问青红皂白,便将他带走。
随后,他坐着警车来到这间屋子,警方从床下搜到一箱摇头丸,人赃俱获,赛华百口莫辩,因此被判处有期徒五年。
这摇头丸什么时候放入床下的?是谁将摇头丸放入床下陷害他?
这些疑问,赛华前一世乃至今日重生了,他依然没有找到答案,这是最恐怖的事情。
也就是说,赛华今世改变牢狱之灾命运的时间只有两天了,他已进入决定人生命运的倒计时。
如果不能逆转命运,那赛华重生就没有丝毫意义。
赛华在星歌城被抓,就被立即带到住处搜赃,足以说明这是一起精心设计的栽赃陷害案。
赛华反复推断,范健陷害他的可能性最大,但是没有任何证据,也只是他的一种直觉。
赛华在这里租房,只有张云川、刀疤脸和房东知道,但他找不到怀疑他们的理由。
赛华恨自己出门没有锁门,让坏人有了可趁之机,如果锁门了,是不是可避免摇头丸陷害的发生呢?
但细细想来,就算锁了门又怎么样呢,起心陷害者,要将摇头丸藏进屋里,办法多的不是。
赛华冥思苦想,终究无法准确判断栽赃陷害他的人,剩下能帮助他逆转命运的就是只有掐准栽赃人将摇头丸藏于屋里的时间。
如果知道这个时间,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不仅自己就能逆转命运,而且能将栽赃者绳之以法。
栽赃者是什么时候将摇头丸藏进屋子的呢?赛华设想了N种可能,但他确定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出事”那天下午,赛华去了星歌城,栽赃者便将摇头丸藏进屋里,然后向警方报案。
理清了这些,赛华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但是,躺在床上,唐怡浮上他的脑幕,便摸出摩托罗拉旧手机,给唐怡发了一条信息。
“唐怡,谢谢你陪我度过快乐的一天!晚安!”
片刻,唐怡回了信息:“晚安!”后面是两个笑脸表情。
赛华睡到自然醒,醒来已是上午十点过钟。
他拿起手机一看,有一条手机短信,一个小时前唐怡发来的:“早上好!祝心情像阳光一样灿烂!”
有人问候的日子,心情格外舒畅,他马上给唐怡回去短信:“早上好!有你陪伴的早上更好!”
短信发出后,唐怡没有再来短信,赛华虽然的小小的失落,但他能理解,唐怡上班后,自然不可能随时回短信。
此时,江风吹动发黄的窗帘,阳光穿过没有玻璃的木格窗、穿过没有合拢的窗帘缝隙,照进狭小的屋子。
赛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在水龙头下随便抹了一把脸,穿上那件花格子衬衫,对着小圆镜梳了一下流海。
人是桩桩,全靠衣裳。赛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很不满意,虽然有一张明星脸,但怎么看都没有明星范。
“云川啊,有时间吗,陪我去买一套衣服,包装一下。”赛华拨通张云川的电话。
“有啊,大把的时间,我马上过去。”张云川爽快地答应。
“十分钟后出发,你叫一下刀疤脸。”赛华没有和张云川客套,铁杆兄弟就是这样随意点好。
赛华刮了一下胡须就出门了,来到碧云路胡同口等张云川和刀疤脸。
这里有一家体育彩票销售点,赛华是从未来过来的,他突然想起记忆里还留存着一些彩票号码,他便走过去。
一块小黑板上写着,第59期今晚上八点摇奖。
赛华心里暗喜,赚钱的机会来了。
上一世,赛华买了两注这一期的体彩“6+1”,七个号卖中了五个,就差两个号,与五百万大奖擦肩而过。
开奖开出的七个号,赛华还记得清清楚楚,他摸了一摸裤包,还有六元钱,便毫不犹豫买了三注“6+1”。
号码都是:06,08,22,31,36,39,特码30。
赛华核对打出来的彩票数码准确无误后,就揣进了荷包里。
他心里暗想,等晚上一开奖,自己就一夜暴富了,有了这笔钱,他就有了逆天改命的资本。
买好彩票,张云川和刀疤脸就赶来了。
刀疤脸往赛华的胸前捶了一拳:“要怎么包装,你都是名星了呢?”
“你看我这样子,哪有点明星范呀?”赛华说着在人行道上转了一圈。
“来,三轮车,上车吧,去时潮。”张云川拦了一辆电动三轮车,三人坐了上去。
这个年代,三轮车是滨江城里最普遍的交通工具,七八分钟后,到了“时潮”。
这里是卖各种仿名牌服装店,张云川和刀疤脸精心为赛华选了两套T恤套装。
你还别说,这套装一换上去,活脱脱一个华仔的范。如果没有这几百元钱,这种效果无论如何都呈现不出来。
钱呀,好东西呀!
刀疤脸上下打量一番说:“哇,太像了!咱们也能包装明星呀!走,去江边吃鱼,我请客!”
午餐猛吃了刀疤脸一顿,饭后又到江边冲浪,让刀疤脸破费了三张红票子。
太阳渐渐偏西,赛华从冲流场出来,便收到了唐怡的短信:“别忘了去上班啊!”
赛华看着短信,心里如吃蜜,该去星歌城上班了!
“出租车,出租车……”张云川拦下一辆出租车,三人便直奔星歌城。
出租车在滨江城刚有不久,起步价是五块钱,市民出行大都坐三轮车,因为贵,坐出租车的少。
第一天去上班,坐出租车去自然有面子。
出租车在星歌城门前停下时,田梅带着四五个漂亮美女在站在门口,有点夹道欢迎的味道。
赛华从出租车上下来,田梅和身边的几位美女,眼睛都突然发亮了,朝赛华投来惊奇的目光。
“哇,好帅哟!”美女们惊讶不已。
“华仔,你今天比昨晚帅多了,欢迎你加入星歌城!”田梅走上前来,伸出纤细的手。
田梅身边的美女们使劲地鼓起掌来,还有点欢迎明星的阵势。
“田经理,我们这算是正式报到了。”赛华伸出手与田梅的小手握在了一起。
“是的,是的。”田梅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男子匆匆地跑进来:“田经理,不好了,刚才华仔的经理来电,取消了今晚的演出。”
“什么?取消演出,广告都播了一周,怎么给客户交待呀?”田梅抬头看那个男子,焦急地问。
此时,星歌城门口的电子大屏幕还在播放“今晚八点‘华仔’在星歌城闪亮登场!”的巨幅广告。
这块广告牌位置非常显眼,几乎进入“红灯区”的人都能看到,并且在全城投放了七八块这样的户外显示屏,广告效果不言而喻。
“田经理,你快想办法吧,我也不知怎么办呀。”男子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这男子是星歌城业务部副经理林展,也就是田梅的助手,负责联系歌星舞星等外演业务。
田梅望了望赛华,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双手一拍,指着赛华说:“有了!这不是华仔吗?今晚,你顶上了!”
林展上下打量着赛华说:“田经理,他的体形、相貌、气质与华仔的倒是相似,但不知歌唱得怎么样?”
林展,二十四五岁,矮个子,瘦长脸,猴子眉,老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歌,昨晚我听过,还行!就由他顶替吧!”田梅似乎做出了决定。
“田经理,由他顶替,这是欺骗观众呢,你可要三思呀!”林展似乎在给田梅施加压力。
“这我不知道吗?我已三思,取消演出造成的损失由你来承担,你没意见吧?”田梅瞟了一眼林展说。
“田经理,你别吓我,还是由他来顶替吧!”涉及个人利益,林展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意见。
“赛华,今晚还得由你代替华仔了!”田梅温情目光里传递着求助的信息。
“田经理,你太高看我了,华仔是巨星,十个赛华都顶不上一个华仔呢。”赛华故意回绝田梅,看看林展的反应。
赛华此话一出,林展瞟了他一眼,嘴角咧笑一下,又立即收敛起来。
林展的这一细微变化,赛华看在眼里,华仔临时取消演出,他断定十有八九是范健在背后搞鬼,有可能与林展有关。
田梅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住赛华的手说:“你就算帮一次我吧,今晚上给你加钱!加一千!”
赛华感觉到田梅握他的双手细嫩酥软,像有一股温热的电流传到身上,望着他祈求的目光,他实在不忍心拒绝她。
“田经理,我帮你不成问题,但你要有思想准备,明星突然取消演出,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搞鬼的人一定不希望演出成功。”
赛华之所以敢“顶上”,主要是上一世他经常模仿华仔演唱,但是他毕竟不是华仔,在背后捣鬼的范健不会善罢甘休。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查清背后捣鬼的人!杨经理,你带这位帅哥去熟悉一下舞台。”田梅对杨莹说。
说实话,田梅此举,纯粹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因为取消演出,退票是必然的。
赛华之所以临危接招,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要帮星歌城一把,关键时刻挫败某些人的阴谋。
此时,已是下午六点,赛华与杨莹并排穿过一片绿地,朝着星歌城的演艺大厅走去。
两人并排走着,赛华侧目看了一眼身边杨莹,两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杨莹的脸上突然掠过一片红晕。
杨莹魔鬼身材,一张漂亮的脸蛋,镶嵌着一双晶莹的眸子,属于美女一枚,但还是差点什么,赛华提不起兴趣。
“隔壁的欧亚娱乐城是星歌城的竞争对手吧?”为缓解刚才四目相对的尴尬,赛华随便找了个话题。
“是的,与星歌城的业务项目大致相同,常常互相争抢客人。”杨莹点了点头说。
赛华知道,欧亚娱乐城的老总是范健,一月前营业以来,客流量不是很理想,一直想干掉星歌城。
就冲着范健的这一点,赛华就一定会帮田梅,不让范健得逞,在这一点上,赛华和星歌城的目标是一致的。
来到演艺大厅,赛华环视了一圈,这里的豪华气派,令他多少有些震惊。
圆形的演艺大厅少说也能容纳两千多人,中央隆起的舞台,有四条步道分向四方,演员在舞台上表演,方便与全场的观众互动。
如果与观众互动得好,台下的观众欢呼起来,一定有众星捧月的感觉。
“调试一下灯光。”赛华望了望大厅顶上的灯光装置说,他这话说得也还内行。
灯光师依次开了几组灯光,这灯光的档次在滨江应该是数一数二,给人的感觉是老板舍得投钱,效果自然没说的。
在这样高雅的环境中演唱,如果不好好发挥,弄不出效果来,都对不起观众,对不起这高档的设施,也对不起田梅的信任。
尤其是想到,范健背地里使坏拆星歌城的台,赛华全身涌起无尽的力量和激情。
“帅哥,怎么样?这演艺大厅还可以吧?”田梅可能是放心不下,匆匆地赶来了,老远就传来她甜美的声音。
“直接可以!太可以了!只是你赶鸭子上架,太遭贱这里的设施了。”赛华望着匆匆走过来的田梅说。
“调试一下音响,让这位帅哥试一下。”田梅走近了对音响师说。
音响师打开了音响设备,高音、中音、低音、混合音等统统调试了一遍,把一支话筒递给赛华:“先生,你试一下吧!”
赛华接过话筒,喂喂地试了两声,便转过身来问田梅:“今晚的演唱,只唱两首吗?”
按常规,明星到三四线城市演唱,除了开专场以外,也就是唱两三首歌而已。
“不是呢,是一个小时的专场呢!”田梅望着赛华说。
“田经理呀,你简直是太看得起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真是华仔呀?”赛华觉得赚钱的机会来了,他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
其实,唱华仔的歌,他闭起眼睛都能唱三四十首,应付一小时小专场根本不成问题。
“小专场,也就十来首歌,你能行的。”田梅握着赛华的手,既像是鼓劲,又像是套近乎。
“这是华仔专场演唱会呢,你们请他花多少钱呀?至少十万吧。”
赛华故意提醒钱的事,意思是却只给他一千元,他赛华太掉价了。
田梅听懂了他的意思,想了想说:“演唱费我再给你加一千。”
“既然叫我顶替华仔,那应该是你们请华仔多少钱,就付给我多少钱,对吧?不然怎么叫顶替呢。”赛华做出要走人的样子。
作为领日薪的赛华,说白了,在星歌城就是干一天算一天的事,干了今天不知明天,关于钱,当然是今天能多挣就尽量多挣。
田梅立即拉住赛华:“钱的事好说,我们请华仔确实是十万元,只要你演唱出华仔的效果,我们按这个价付给你,怎么样?”
这话当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如果演唱不出华仔的效果,甚至演砸了,这十万元就拿不到,双方都相当于赌一把。
“好!一言为定!”
进入“红灯区”第一天,第一桶金就是十万元,赛华想想都很心热,必须好好准备,只要演出成功,他在星歌城不仅站稳了脚跟,而且是一炮打响。
外形、动作、语言这些模仿秀,是赛华的强项,唱十多首歌难不了他。
赛华快速在大脑里搜索,尽可能挑选华仔的成名曲、经典歌,选得一首就在信笺纸上写下歌曲名,很快拉出了十二首演唱曲目。
“乐队队长在吗?”赛华大声地问。
“在的。”一位留着长辫子的男子站了出来。
“这些歌曲你们赶快熟悉伴凑。”赛华把歌单递过去。
乐队队长是个长辫子男子,他接过歌单点了点头:“没问题。”
……
不到两个小时,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一场演出准备,赛华硬是有条不紊地准备就绪。
这是追星潮暴涨的年代,“华仔”在星歌城闪亮登场的广告,在滨江城各大街户外大幕屏滚动播出了一周,全城追星族都翘首以盼。
演唱会的门票三天前就已经售完,星歌城演艺厅的座位就有两千四百多席,一场的票房收入就是五十多万。
八点还差十多分钟,演艺大厅的座位已是座无虚席,演艺厅外还拥挤着没有买到门票的上千名观众。
正在里间化妆的赛华小声地问田梅:“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华仔,这样欺骗观众,你考虑后果吗?”
“考虑过啊,万一观众不认可你,演砸了,大不了退票呗,死马当活马医,赌一把呗。”田梅说得非常轻松。
赛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田梅一眼,嫣然一笑,然后又点了点头:“我陪你赌这把!”
突然,大厅传来了吵闹的声音,并且声音越来越大,像是骚乱起来了。
保安急匆匆地走进来:“田经理,不好了,观众闹起来了,说是演出的华仔是假的,纷纷要求退票。”
这下,田梅急了,拉着赛华的手,焦急地说:“还没演出就闹起来了,怎么办呀?你快想想办法吧!”
赛华觉得有人从中作梗,让他顶替华仔只有星歌城内部的几个人知道,现在还没演出,观众怎么会知道是假的呢?
“别急!你就呆在这里别出去,这事由我来应对和处理。”
赛华轻轻拍了一下田梅的肩膀,又理了一下衣领,随手拿了一支话筒,走出化妆间。
赛华迈着方步,一步一步,镇定自若地走向舞台,什么都不说,只用目光和笑容与大家打招。
渐渐地,大厅里的吵闹声停下了,变成了小声的议论。
“这不是华仔吗?一点都不像假的呢!”
“这比华仔帅气、神气呢,不知唱歌怎么样?”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款华仔。”
……
“各位观众,大家晚上好,有一个误会给我大家解释一下。”赛华终于开口说话。
他的声音极富磁性,台下顿时响起了掌声。
“我的艺名就叫华仔,此华仔不是彼华仔,所以星歌城在发布宣传广告时,怕大家误会,专门加了引号,我是加引号的华仔。”
赛华话音刚一停顿,台下又响起来掌声。
听着这掌声,赛华心里的石头已经落下来了,他知道这场危机马上就要过去。
“是呢,广告上的华仔确实加了引号,还是我们误会了。”有人在鼓掌的同时小声地说。
“今天是我的第一场演出,所以广告称为‘闪亮登场’,是否闪亮要演出后才知道,希望大家捧场!这个没有问题吧?”
赛华说着,把话筒对着台下的观众。
“没有。”不少观众积极的互动。
“我就作这点解释,如果有觉得星歌城欺骗了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到总台退票。”赛华伸士地打了个“有请”的手势。
“不想看的人,赶快出去,我们要听本土的华仔演唱。”台下的观众有的迫不及待了。
演艺大厅的侧门,敞开着,只有个别几个人走了出去,而又折了回来。
“既然大家都不愿离开,那今晚的演唱会,就准备开始啦,请主持人上台主持演唱会。”
一场骚动与危机被赛华三言两语化解了,他刚走进化妆间,田梅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有惊无险,太感谢你了!”
田梅兴许是过于激动,握着赛华的手久久不松开。
“田经理,是不是可以松开我的手了?拉久了男女受受不清啊。”
田梅这才松开了赛华的手,脸上红得像火烧云。
主持人一番热情洋溢开场白,外加一曲欢快的舞蹈暖场之后,便到赛华闪亮登场了。
随着伴奏音乐响起,赛华手拿话筒,以演唱《今天》开场,从场外边唱边走向舞台中央。
“走过岁月,我才发现世界多不完美,成功和失败都有一些错觉,沧海有多广,江湖有多深……”
不仅神态、声音与华仔的一模一样,而且音域宽厚、节奏欢快、激情满怀,台下顿时掌声雷动,听这掌声,赛华心里已是信心满满。
这曲《今天》唱完,又是一阵掌声加欢呼:“华仔,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谢谢大家的掌声,下面我给大家带来一首《当我遇到你》,希望大家喜欢。”赛华不仅歌声像华仔的,就连说话都像华仔。
“短短一生太多的变化,难得又慢慢走进平凡……”
歌声一起,很快将大家的情感调动起来了,台下的观众一边拍手打着节拍,一边跟着哼唱起来……
歌声此起彼伏,撩人情愫,不时美女靓仔上台献花,与赛华拥抱,一曲下来,许多人唱得泪水唏里哗啦。
接下来,赛华按照事先准备的曲目,一连演唱了几首,不时到台下与歌谜们互动,将演唱会推向了高潮。
台下的观众禁不住站起身来,手里拿花的摇晃着花,手里拿彩灯的摇晃着彩灯,什么都没拿的不停地摇晃着手。
演艺厅顿时成了鲜花的海洋、欢乐的海洋。
……
赛华顶替华仔的专场演唱会正在高潮,一名保安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田经理,歌厅外面来了一帮闹事的人,要冲进演艺厅了。”
田梅听罢,为不影响演唱会,她冲着演艺厅里的保安,轻轻招了一下手,便走了出去。
“谁胆子这么大,到星歌城撒野?”田梅刚走出演艺厅,便大声地问,身后七八位保安跟了上来。
离田梅几米开外,范健带着十来个手执械器的打手,正准备往演艺厅冲。
听到田梅说话声,范健突然举手示意打手停下。
“田经理,请把里面正在演唱的小子叫出来,不能让他假冒华仔,欺骗观众,坏了规矩。”范健双手叉腰,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原来,华仔突然取消星歌城的演唱会,是范健勾结林展所为,以为取消了演唱会,过几天再请华仔到欧亚娱乐城演唱,就能抢到星歌城暴棚的观众。
当得知星歌城用赛华顶替华仔演出后,范健便在观众中散布赛华假冒华仔的消息,指望观众引起骚动让演出失败。
谁料,赛华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危机,演出不仅样照进行,而且观众更加火暴,而范健的娱乐城却冷冷清清,他便带人来闹事了。
“范老板,你不要信口雌黄,赛华艺名也叫华仔,演出前,他如实告诉了观众,怎么是欺骗观众呢?请你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
田梅虽说只是业务经理,但受总裁的委托,星歌城主要由他说了算,她岂能由得范健到她的地盘撒野。
“你不把那小子叫出来,田经理,冒犯了,兄弟们,冲进去。”
范健一扬手,他身后的一帮打手,便往演艺厅冲,而星歌城的保安看到对方手持武器,根本不敢阻拦。
“谁要叫我出来啊?”
范健的打手刚冲到演艺厅门口,赛华便从演艺厅里走了出来,一阵旋风般的快拳飞腿,瞬间十来个打手全被打爬在地。
范健见状,像缩头乌龟地缩到后面。
赛华一把抓住范健,狠狠地抽了他几个耳光,左脸右脸顿时印上了五指印。
“你这乌龟王八,刚才叫什么,不知道我在演出吗?”
赛华边说耳光边打在范健的脸上,这是真正的打脸呀。
“懒得和你啰嗦,演出还没结束呢。”赛华飞起一脚,将范健踢到几米开外,然后转身进了演艺厅。
刚才田梅带着保安急急忙忙地出来,赛华便知道有人来闹事,正好这时有个舞蹈节目窜场,他用这个空档出来帮田梅处理麻烦。
田梅和几名保安,看着赛华进入演艺厅的背景,个个目瞪口呆,想不到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赛华,竟然有一身功夫。
赛华就像上个卫生间回来一样,没有影响下个曲目的演唱,他拿起话筒,又潇洒地走上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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