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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阅读绝世权臣

夏景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精品军事历史《绝世权臣》,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夏景昀夏云飞,是作者大神“夏景昀”出品的,简介如下:江安县城郊的劳工营中,罪囚苟延残喘。头顶的烈日,手中的土筐,监工的鞭子,一点一点,煎熬着寿命。直至一道来自另一时空的灵魂到来。于是,一人镇朝野,两手压南北,四面俯首,八方敬畏,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大夏第一权臣,夏景昀,字高阳,号“大夏王朝不落的太阳”。......

主角:夏景昀夏云飞   更新:2024-05-20 1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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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景昀夏云飞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阅读绝世权臣》,由网络作家“夏景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军事历史《绝世权臣》,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夏景昀夏云飞,是作者大神“夏景昀”出品的,简介如下:江安县城郊的劳工营中,罪囚苟延残喘。头顶的烈日,手中的土筐,监工的鞭子,一点一点,煎熬着寿命。直至一道来自另一时空的灵魂到来。于是,一人镇朝野,两手压南北,四面俯首,八方敬畏,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大夏第一权臣,夏景昀,字高阳,号“大夏王朝不落的太阳”。......

《全文阅读绝世权臣》精彩片段



“你们在干什么!”

胡子监工此刻便是血涌天灵盖,一声怒吼,惊醒了正盘根究底的那对男女。

女人登时一声惊恐的尖叫,抓着被子遮住身子,缩在床角。

这番姿态落在胡子监工眼里,更添怒火。

床上的男人却只慌了一瞬,旋即便淡定起来,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

监工大怒,冲了上去,却被对方直接伸手架住拳头,当胸踹了一脚。

打不过!

监工的心头涌出屈辱,对一个男人而言,几乎没有多少事能比在这样的时候被奸夫撂翻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二哥,咋了?”

但就在这时,门外忽地涌进七八个汉子。

对面的男人脸色猛变,监工忽地底气一足,“弄死那狗东西!”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十几只手。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男人逃无可逃,终于满脸是血地被打翻在地。

一个同行的汉子骑在男人背上,目光在床上遗憾划过,死死摁着男人的脑袋,呸了一口。

“他娘的,还真有点本事,要不是哥儿几个人多,还差点拿不下这狗东西!”

“二哥,你今天这真是老天保佑啊,叫上哥几个一块过来,不然还真得吃个大亏!”

正红着眼睛喘着粗气,从让人去厨房拿来菜刀,接到手里准备一刀砍掉这个奸夫脑袋的胡子监工忽然一愣,想起了夏景昀的话。

......

堆土场,夏景昀提着一筐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又麻木地走着。

夏景昀昨晚都忍不住在想,若是胡子监工应验的时间在第七天,自己会不会在成功之前先累死在这个地方。

但当他今天一早,没有瞧见原本负责此处那位胡子监工身影时,他开始憧憬了起来。

当锣声再度敲响,中午的午饭时间到了。

夏景昀强撑着起身,打算去领个窝头,领一碗稀粥,结果走在半道上被人撞倒两次。

等他慢慢挪到了地方,窝头已经没了,用破木碗接来的一碗清汤寡水的粥,就算是在几个小时高强度劳累之后仅有的补充。

这点东西,够谁吃的啊!

人家也确实不在乎你够不够吃,对劳工营的管理者而言,他们这些获罪发配来的劳工就是耗材。

死一个,死一批,甚至于死完了,也不会有谁追究他们的责任。

他们只需要担心能不能完成上面交待的事情;

只需要担心能不能从这个好不容易拿到这个肥缺中把该挣的银子挣到。

夏景昀将碗里的稀粥直接一口闷掉,慢慢挪向了一处人员聚集的树荫。

那儿有他的堂哥,还有他俩各自的父亲。

夏景昀的父亲夏恒志样貌清瘦,夏云飞的父亲夏明雄则要壮实些。

两张相似面容的脸上,尽皆透出一股油尽灯枯的黯淡。

瞧见夏景昀拖着步子挪过来,夏云飞连忙起身扶着他过来坐下,然后从怀里取出半个窝头递过去。

夏景昀没有扭捏,伸手接过,跟堂兄道了声谢,然后照例掰了一半递回去。

“定远,高阳,你二人过来一下。”

一旁,夏景昀的父亲夏恒志虚弱地开口。

他叫的是两人的表字。

夏云飞,字定远;

夏景昀,字高阳。

闻言夏云飞便扶着堂弟来到了两位靠坐在一起的中年男人面前。

“都是好孩子,是我们害了你们。”

夏云飞连忙摇头,“二叔,你别这么说,咱们清清白白,只是被人陷害的。”

“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夏恒志摇了摇头,“眼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从明天起,定远也不用给我们抢吃的分给我们了,我们两个自己去领。

领到的吃的就都给你们,你们一定要活下去。

记住,兄弟齐心,熬过这一难,未来未尝没有光耀我夏氏门楣的一天。”

夏云飞和夏景昀立刻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一时间却又震惊得不敢相信。

夏云飞的父亲夏明雄也在一旁附和道:“定远,你力气大些,身子好些,身为兄长,要多看顾着二郎。

今后一起活下来,你们一文一武,再为我夏氏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我兄弟二人也好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夏云飞连忙道:“父亲,二叔,用不着这样啊,要是你们没了,我怎么给母亲和婶娘还有小妹交待啊!”

夏恒志摇着头,“我们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扛不扛也就这几天的事了,这高台没一个月完不了工,我们再拖着,只会把你们一起拖死,我们不能全都死在这儿。”

说完他看着夏景昀,“高阳,如果你能活下来,要一辈子都记得大伯和堂兄的活命之恩,如果......”

他顿了顿,眼神出现了一丝悲伤,“如果最后堂兄也扛不住了,你......切莫怨他。”

听了这番话,夏景昀叹了口气,随后安慰道:“我们不一定会死,说不定明天咱们就能有好转。”

夏云飞看向夏景昀,想起了他昨日去找监工那一趟,但他并不知道堂弟跟监工说了什么。

他素来是知道堂弟除了读书习字长得好看,没别的本事,要说能三言两语就收服那个监工,他是半点不信的。

不过此刻瞧着堂弟的神情,他的心头又忍不住生出些不切实际的希望。

万一呢。

说话间,一声锣响,监工们又抽着鞭子吆喝了起来,开始了又一轮的劳作。

夏景昀中午只喝了一碗稀粥,半个窝头,腹中如雷鸣,这会儿被日头一熏,只感觉头晕目眩,有点低血糖。

手中土筐重逾千钧,忍不住脚下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不远处的监工眼神如鹰,立刻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一鞭子抽了过去,嘴上喊着,“给大爷滚起来!”

鞭子破空而响,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大喊,“老四,住手!”

鞭子还是落在了夏景昀的身上,但夏景昀身上吃痛,眼神却瞬间激动起来。

因为,那一声呐喊,是他期待了一天的胡子监工的声音。

握着鞭子的壮汉扭头看去,诧异道:“咦?二哥,你不是休假吗?你咋来了?”

胡子监工飞奔过来,气喘吁吁地摆了摆手,“这个稍后再与你说,这人我先带走了。”

说着他走过去,扶起夏景昀,“先生,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壮汉:???!!!

听见这声先生,夏景昀便知道这事情稳了,这第一步算是彻底踏出去了。

他的心头无比高兴,脸上却压抑着喜色,虚弱地点了点头。

胡子监工伸手扶着夏景昀,慢慢朝着不远处的二层小楼走去。

瞧见他那小心翼翼,缓缓挪步的样子,整个工地上,无数人都瞪大了眼睛。

不止劳工们目瞪口呆,就连其余监工们都傻了眼。

这还是一向脾气最暴,最是心狠的老二么?

小说《绝世权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差点就血溅五步的情况被眼疾手快的吴捕头制止,他死死抱住了这个暴怒的年轻人。

身为积年老吏,他当然知道得罪了这些大人物是个什么样的下场,相比起来,有些事情,他也只能昧着良心装没看见。

更何况,他们这些捕快以及白役帮闲,本来也不是啥屁股干净的好人。

想要动手的人被拉住了,局面暂时没有失控,但屋子里的气氛依旧紧张。

其余诸人虽不至于暴走,目光却也十分不善地瞪着夏景昀。

夏景昀松开搭在妇人手臂上的手,在一阵虚弱感之后,站起身来,神色半点不慌,看着那个一脸正义的捕快,“你觉得我是在做什么?”

“你是在轻侮未亡人!亏你还是文魁,竟然做出这等事!”

哪儿来的外国网友,怎么张口闭口都是这种词汇......夏景昀腹诽一句,淡淡道:“你见过用一根手指侮辱人的吗?”

这话一出,满屋的人面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咳咳。”夏景昀也反应过来,“我是说,我若是正存心想要做什么,会就这样把手指搭在手臂上,一动不动?”

众人也是一愣,好像他也确实没有多余的动作。

夏景昀冷哼一声,气势一盛,“你们都是捕快,肩负着为一县百姓捉拿宵小的职责,却成天到晚就知道咋咋呼呼,连刑讯之术都是一知半解,没听过一门叫做洞察入微术的刑讯秘诀吗?”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叫洞察入微术?

你们当然不知道,因为那是我随口胡诌的......夏景昀哼了一声,将微表情观察法挑了几处皮毛说了,将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方才按着她的手,顺嘴胡诌了一个秘法,是扰乱她的节奏和心智。让她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是让她最细微的眼神反馈也无从躲闪,人在眼神对视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变得慌乱。”

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一个捕快忍不住道:“说这么多,你查出什么来了吗?”

夏景昀微微一笑,“牛二压根就不是死于山贼之手,而是死于奸夫暗害,而她!”

夏景昀指着一旁的妇人,“正是知情者!”

妇人面色猛地一变,吴捕头心头一惊,跟犯人打过多年交道的他,一眼就看出,这位妇人此刻的表情,就跟那些被识破的犯人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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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的正厅之中,七八个人正在议事。

“史县尉,你得想想办法,不能就这么不管啊!”

“是啊,你这搞得大家人心惶惶,我们手底下的生意,还要出城呢!”

“虽说咱们泗水州现在山贼盗匪四起,但那都离得远啊,可现在山贼都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了,还杀的是官差,衙门还不有所动作吗?”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言语集中的对象都是一个穿着武官袍子的方脸大汉。

江安县县尉,史有方。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也恰恰便是那位惨死在城郊的监工牛二。

牛二就在城边这么一死,这些家大业大的员外们都慌了,连忙到了县衙要求剿匪。

听着众人吵闹,那史县尉却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眼帘微垂,不时端起茶盏一口牛饮。

见状一个员外忍不住看向主位,“县尊,您说句话啊!”

县令赵鸿飞放下茶盏,轻轻一笑,“贼匪,任何时候都要剿的,不剿不行。大家想想,你带着如夫人出了城,赏着景,唱着歌,突然就被山贼给劫了,这谁还能坐得住?”

众人连连点头,史县尉这才抬眼看过来。

赵鸿飞捻着胡须,“史县尉,即刻点兵准备,明日便出城剿匪,还全县百姓一个朗朗晴天!”

史县尉沉默片刻,起身领命。

赵县令看着其余诸位,“诸位,此事已经说好,大家尽可放心了吧?”

众人大喜,齐齐高呼,“县尊英明!”

等到这帮县里的富豪权贵离开,史县尉去而复返,向赵县令说出了不同的意见,“县尊,我们现在应该设法稳固城中秩序为上,出城剿匪之事,待七日之后,无当军过来之后,自可解决。”

作为德妃娘娘省亲的“配套措施”,无当军将调集六千兵马前来,一边沿途护送德妃娘娘,一边借机扫荡泗水州全境贼寇,还全州百姓朗朗晴天,也是帝国中枢制定的策略之一。

作为县里在军事上的主官,史县尉前两日便接到了通知,已经开始为无当军准备驻地和军粮等。

赵县令叹了口气,“的确应当如此,但是民意不可违,你看看大家这人心惶惶的样子,不给个交代能行吗?”

史县尉还要说什么,赵县令又道:“我知你顾虑,你手底下的人自是不如无当军那般硬,但是咱们换而言之,如果事事都指着无当军来,又如何能显示出你的本事呢?就如本官,若是事事都需郡守,州牧,那还要我这个县令有何用呢?总得要发挥自己的本事嘛!”

史县尉叹了口气,道理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正说着,主簿匆匆跑来,嘴里急匆匆地喊着,“县尊!县尊!”

赵县令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勿要慌乱,何事坐下说。”

主簿看了一眼一旁的史县尉,也没避讳,开口道:“牛二那案子破了,不是山贼作乱,而是奸夫淫妇勾结,雇凶杀害!”

“什么?此言当真?”

赵县令还没发话,史县尉就腾地一下站起,有些激动。

赵县令看了他一眼,然后望着主簿,“不是说证据确凿吗?怎么又变了?”

主簿连忙道:“原本也不是证据确凿,只因事发城外,又是傍晚,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再加上最近山贼肆虐,便只能以山贼作恶结案。但是,文会文魁夏公子前来,从死者遗孀的身上查出了蹊跷,最终破获了此案,眼下那奸夫也已被擒拿归案,二人皆已认罪招供!”

“谁?”赵县令有些难以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就是前两日文会的文魁,夏景昀夏公子。他曾在劳工营做工,这牛二正是当日他的监工,于是他来探望了一下,顺便就把案子破了。”

顺便.......赵县令扯了扯嘴角,嘟囔道:“吴老五他们真是吃屎长大的!”

“好了,知道了,下去吧!一应赏罚循惯例处置便是。”

他挥了挥手,让主簿退下。

等主簿一走,史县尉连忙道:“县尊,既然不是山贼作恶......”

赵县令摆了摆手,“话已经说出去了,还是走一遭吧。而且要大张旗鼓地走,走出个虎虎生威,走出个人心安定,明白吗?”

看着赵县令若有深意的笑容,史县尉重重点头,“明白!”

......

县衙的审讯房里,夏景昀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头有些激动,同时也有些忐忑。

明面上的案子已经了结了,牛王氏与这位汉子先前就因为勾搭被牛二捉奸在床过,此事有诸多人证。

这汉子当时被打得遍体鳞伤扔了出去,因此怀恨在心,于是与牛王氏密谋,买凶杀人,暗害了牛二,对外则装作是山贼作乱。

别看这汉子在床上收拾女人好像挺硬,但骨头却软得不行,在吴捕头带着人突击将其擒获,带回衙门之后,稍一用刑便一股脑全招了。

就在昨日,也就是文会那日下午,有人主动找到他,说与牛二有仇,若是他愿意出钱,他可以动手除去牛二。

这汉子一听就激动了,悄悄找到牛王氏,两人一啪即合,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同意了此事,支付了十两银子的报酬。

他甚至都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这么快,仅仅一夜之后,就传来了牛二的喜讯,哦不,死讯。

我就说,没有什么巧合,有的只是借着巧合的名头掩盖的阴谋!

夏景昀看着眼前被呈十字形绑在木架上的男人,仿佛已经瞧见了真相在面前招手。

他扭头看着房中的几位捕快,“几位兄弟,可否容我问他几句话?”

经过了先前的事,夏景昀在这几个人的心中已经从卑鄙无耻的文人禽兽变成了多才多艺的智慧文魁,对他这点小小请求,自然没有任何意见,纷纷退了出去。

夏景昀走上前,在对方诧异又惊恐的目光中,伸出手搭在对方的肩上,低声缓缓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没有你,我都不一定能出得了劳工营......”

“来了来了!洞察入微术又来了!”

“闹什么闹,你们一个个给老子盯仔细了,好好学学!”

“还要摸男人,头儿我今后申请只审女犯人。”

“你审了,那我审什么!”

门外,一帮捕快凑在门边,目光灼灼。


这个事情是昨日夏云飞参军之时就提前说好了的,今日一早,夏云飞得到了金剑成的允许,带了一队人,装作行商的模样,远远跟在夏景昀的队伍后面,以防万一的同时,也想看看对方的情况。

夏云飞闻言摇了摇头,“完全没有问题,也没有任何可疑之人跟随。”

夏景昀皱着眉头,“不应该啊,如果郑天煜的目标真的是我,我离开江安县城之后,就是最好的出手时机,他怎么可能错过呢!”

为了给郑天煜充足的准备时间,夏景昀甚至还可以多等了一天,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夏云飞道:“有没有可能,郑天煜并不是要对付你?”

夏景昀已经将内情跟夏云飞说了个大概,闻言摇头,“不对付我,他为何去找牛二私底下打探我的情况,为何又要在文会上刻意地针对我,为何又要在我拿到了文魁之后,立刻派人去将牛二杀了灭口。这解释不通啊!”

夏云飞听二郎说得也有道理,想了想,“那就只有多留意了,也不能为了引蛇出洞,让你陷入险境。”

夏景昀点头,“嗯,只有如此了,不管了,先把大事了结吧,我看父亲他们都迫不及待了。”

夏云飞闻言也笑了笑,如今他们两兄弟,一个是德妃义弟,一个是无当军百夫长,早已今非昔比,自然该帮父母好好全了念想。

当晚,一夜无事。

第二天,夏家众人收拾东西,走出了客栈,来到大街之上。

夏云飞照例带着他的队伍,散在人群之中。

昨夜那位商人站在门边,远远看着队伍远去,摩挲着下巴,面色纠结。

客栈掌柜走过来,笑着道:“客官,您昨日说要退房,可需要老头子帮忙?”

行商汉子嘬着牙花子,“掌柜的,昨夜他们说让我多等一日,你觉得能信不能?”

掌柜的笑了笑,“你要问这家人厚道不厚道,人品好不好,老头子自然是要点头的,但是你要问他们能不能扳倒吕二爷,呵呵,老头子就只能摇头了。”

“为何这么说?他们以前是被吕二.....爷打倒了不假,但他们既然敢回来,岂能没有倚仗?”

掌柜的摇着头,“自打咱们这位钱县尊来了之后,不是没有人跟这位跋扈的吕二爷闹过,那些人也不是没有靠山没有背景,然后呢,要么割肉赔罪,要么就像这夏家人一样,被打得死死的。这是这些年无数事实证明过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只要这位钱县尊还在,吕二爷就倒不了!这夏家人能够逃出生天,已经是祖上积德了,但是还敢回来,那就是自寻死路,可惜了啊。”

行商汉子拧着眉毛,搓着一双胖手,想起昨夜夏景昀那镇定自若的神情,想起那十来个杀气腾腾的“护卫”,眼里一横,“他娘的,老子赌一把!今天先不退了!”

掌柜的见状也不多说了,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多收一天房费,何乐而不为!

“嘶!这不是夏家娘子嘛!”

“咦,是啊,这不是城外的夏老爷一家么,怎么回来了?”

“他们咋了?”

“这不是跟吕二爷闹翻了,吕二爷一怒之下给他弄进去了嘛!抄家发配,说是弄去江安县劳工营去了!”

“啧啧,那他们咋还能出来啊!”

夏家毕竟在江安县经营多年,别的不说,至少是大家都脸熟的,走了一阵便有许多人认出了他们一行,然后不免窃窃私语了起来。

都对他们能够从劳工营中出来,显得十分惊讶。

“你说他们这是干啥?还带了护卫,这么多人,莫不是要去寻吕二爷的麻烦?”

“你也真敢想啊!吕二爷就此收手,不再收拾他们就算烧了高香了,还敢去找吕二爷的麻烦!”

“是啊,吕二爷能把他们弄进去一次,就能弄进去第二次。”

“他们这么招摇过市,那摆明了就是挑衅吕二爷啊,今天有好戏看了!”

就如那老掌柜所言,吕二爷的威名是这么多年一桩桩铁一般的事实一件件铸就的,几乎所有人都发自内心地觉得,他们只需要看看吕二爷会不会放过夏家,而不用去想这夏家能不能斗得过吕二爷。

“给本官站住!”

夏家一行人正朝前走着,一队官差快速地冲了出来,挡住了去路。

领头的是个壮汉,长得五大三粗,面色更是不善。

只离开了万福县一个多月,夏明雄自然是认识眼前之人,在马上拱了拱手,“章县尉,有何贵干?”

“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还敢不下马!”

壮汉直接从身旁军士手中抽出刀来,一刀就朝马头上砍去。

“放肆!”无当军的一个军士自然不惧,立刻拔刀将刀荡开。

壮汉狞笑一声,“好啊,都看见了啊!聚众持械!这伙贼人意图谋反,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动!”

什长大喝一声,十个人围成一圈,将夏家众人护在当中。

壮汉笑容愈发得意,“对抗官差,罪加一等,弓弩手,准备!”

什长面色严肃,沉声道:“你是这万福县县尉?”

“正是你爷爷!”

“无当军执行军务,你最好让开,有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

壮汉面色微变,旋即看向当日亲手被他送进牢狱的夏家众人,“你他娘的唬谁呢!当我不知道谁是谁啊!还无当军,呸!给我拿下!”

“找死!”

“住手!”

两声暴喝同时响起。

一声来自于严阵以待的什长。

一声来自于一个从不远处狂奔而来的汉子。

那汉子双手负后,以至于奔跑的姿势颇为怪异。

声音一出,壮汉县尉登时停手扭头,脸上瞬间堆起笑脸,“二爷,这帮狗东西还敢回来,你放心,我帮你.....”

吕二虎脚步不停,直接一个飞踹将壮汉县尉踹翻,然后整个人直接双膝屈起重重砸在青石地面上。

“夏公子,罪人本来自缚于府中,听闻此间有人作恶,匆忙过来,还望夏公子饶过罪人一条狗命。”

偌大的街道上,瞬间鸦雀无声。

???

震惊的氛围笼罩住整个长街。

众人视线的中央,那个平日里在县里,横行霸道,嚣张跋扈,除了县尊老爷谁都不怕,凶名甚至能止小儿夜啼的吕二虎吕二爷恭敬地跪在地上。

以为是为了摆架子背在背后的双手,实则是被结结实实地反绑在了身后。

一个多月前,被他亲手抄没家产,送进牢狱的夏家众人,则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地看着。

这一幕,如梦似幻,冲击着万福县众人脆弱的神经。

这一个多月到底发生了何事!

如今这夏家人,又到底是何身份,只是露面,便能够让吕二爷如此恐惧。

在长街中央,那壮汉县尉也终于反应过来,心头大骇,连忙将手中一扔,一样撅着屁股跪下。

而随着他的动作,为他为首的县中兵丁悉数扔下刀枪,跪了满地。

兵刃跌落在石板上,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下下都敲在了众人的心头,敲出的每一个音符,都是震颤。

夏景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吕二爷无需如此,是非曲直,自有律法衡量,自有官府公论,你这算怎么回事?我夏家仗势欺人吗?”

吕二爷更慌了,膝行两步,磕头连连,“夏公子,罪人一时鬼迷心窍,不敢奢求公子原谅,从今往后我吕二虎愿为公子为奴为仆,当牛做马,只求公子放过我家老小。”

你倒是想得美.......夏景昀心头冷哼一声,扯动缰绳,从旁绕过,直接无视了他。

车队众人自然以他马首是瞻,也不说话,直接跟上,缓缓绕过着跪着的众人,朝着县衙方向走去。

那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听在吕二虎的耳中,就如同丧钟越敲越近;

车轮碾过石板的咯吱声,就仿佛绞索在渐渐拉紧。

吕二虎肝胆俱丧,胯下一热。

......

车队缓缓停在了万福县的县衙之外,身后随之移动的庞大的围观人群也一样停步,远远望着。

然后他们便望见了带着师爷站在门口的万福县令钱德宝。

夏景昀这次没有高坐马上,而是翻身下马,走到跟前。

不等他开口,闻讯出来等候的钱县令就高呼,“下官钱德宝,拜见夏公子。”

四周响起一阵难以控制的惊呼。

说着钱德宝更是要下跪,夏景昀伸手扶住,皮笑肉不笑地道:“钱大人,我就一介草民,何德何能敢当县尊大人如此?”

钱德宝连忙道:“夏公子文采惊世,深得娘娘赏识,我万福县上下与有荣焉,如今夏公子携家眷归乡,下官已是有失远迎,还望夏公子恕罪。”

与有荣焉?真与有荣焉你就不至于当日豁出性命也要拦下阿姊认我之事了......

夏景昀淡淡道:“钱大人想必知我来意,草民今日前来,就是有冤屈申诉,请大人重审当日之案,还我夏家清白的。”

人群中,一个老头捻须轻声道:“果然,夏家人如此兴师动众,就是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的。”

身旁一个小辈立刻问道:“二伯,那以你之见,这夏家人能如愿吗?”

“难!别看这夏家气势汹汹,县尊大人礼遇有加,但毕竟当初之事是县尊大人亲自审的,要让他推翻自己的案子,那不是让他打自己的脸吗?钱县尊久经官场历练,估计会设法推脱。”

场中,钱县令听了夏景昀的话,立刻从身后师爷手中取出一份卷宗和一份判令,双手捧起递上,“夏公子明鉴,夏家之冤屈业已查明,当日之事不过寻常斗殴,且吕二虎启衅在先,同时,吕二虎勾结县中主簿,蓄谋夏家财产,欺上瞒下!”

“今经县中复核,着令撤销原判,将夏家祖产悉数归还,补偿白银一千两。另吕二虎勾结主簿、蓄谋暗害夏家一事,主簿已畏罪自杀,判令查抄吕二虎所有家产,发配劳工营!”

他的声音不小,清晰地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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