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韵慕清辞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阅读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由网络作家“毛团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毛团团”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程韵慕清辞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穿成宫女,我步步谨小慎微,辅佐太后上位后,成了尚宫大人。本想功成名就后,脱去奴籍,拂身而去。没想到却被那禁欲皇帝缠上了,将她囚禁宫中,日日承宠。“万里江山与你共享,白头相守约你一人,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全章阅读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精彩片段
她说完,兀自领着自家宫人回了惜春殿,正房门合上,明秀上前两步问慕清辞的意思。
“你们先回去,我去程贵人屋里坐坐。”
明秀是她身边执事女官,在六尚局里有些地位。
她一抬手,十二名端着空盘子的宫女便跟着她的步伐走了。
慕清辞跟着程韵到了室内,依旧遣散了底下的宫婢,门窗也关紧了。
程韵牵住她的手,落下泪来:“昨夜幸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昨夜该如何收场。”
慕清辞浅笑,手指擦过她脸上的泪珠:“我视程姐姐如亲姐姐,这点小事还不能帮?昨夜可算聊得痛快了?”
程韵想起李廷贺,破涕为笑,“他还是老样子,说什么此生非我不娶,说叫我等他。”
说着,她转瞬落寞:“他说会想办法带我出去,可我如今已是宫妃,他又能如何呢?不过是说个心理安慰罢了。”
慕清辞沉思片刻,道:“也不绝对,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万一真有那天呢。”
“也许吧。”程韵没抱什么希望,默了一会儿,道:“说起来,玉红儿的事你知道多少?”
慕清辞道:“有听我身边的执事宫女提起一些,没细问。”
程韵道:“你还记得陛下自太子时起就在寻找的那名宫女吗?原来她就是,你说巧不巧,偏生昨夜里就主动出现御花园,同陛下相认了。”
慕清辞听完沉默。
果真她猜得不错,这家伙就是靠着假扮了她混到狗皇帝眼前的。
胆子可真大。
程韵没注意她神情有异:“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陛下身边头一个侍寝过的女子,你就算有太后娘娘撑腰,也不可再在她面前托大。”
“你也清楚,陛下向来不喜于你,倘若有她在陛下身边吹耳旁风,你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往后,就是我,也得绕着她走。”
慕清辞牵了牵唇角,聊胜于无:“姐姐放心,我明白的。”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声太监尖细的通报。
“陛下驾到。”
屋内两人对视一眼,听声音不像是要进这个殿里来的。
程韵微微推开窗棂看去,果真见那明黄色的身影入了对面的惜春殿。
玉红儿听见通报连忙迎了出来,笑靥明艳如花,行了一礼。
程韵微一颔首,擦肩进了内殿。
玉红儿忙又跟上,“陛下早朝辛苦,妾身正巧备了糕点,陛下尝尝?”
她拈起桌上一盒乳蒸酥酪递到程韵嘴边。
程韵打量了室内新布置的陈设一眼,看向她,神情不明。
玉红儿笑容有些僵,莫名感觉出了皇帝今日的兴致不高,收回手,“陛下。”
程韵一掀马褂,坐在了灯笼凳上,瞧着桌上精巧的糕点:“这屋子可还喜欢?”
玉红儿娇羞道:“陛下给的,自然是好的。”
程韵哼了声:“喜欢就老实受着,可别仗着朕给你的赏在外边拿大。”
这话里意思不对,玉红儿骇得当即跪了下来,“妾身愚钝,不知陛下是何意?”
程韵撑着膝探身过去,扫量她勉强可称娇俏的脸蛋,眸中暗光闪了闪。
“你今儿个在程贵人面前炫耀朕对你的宠爱,是也不是?”
玉红儿没想到皇帝的耳目这样厉害,方才发生的事情就被他得知得一清二楚,连忙磕头求饶。
“陛下,妾身糊涂,妾身不敢了。”
程韵表情淡淡:“你当然不敢,你心里怕是虚着。毕竟,朕给没给你宠爱,你自个儿心里最清楚不过。”
玉红儿脸都白了,又是磕头不迭。周遭的宫人不明白陛下的意思,她却是一清二楚。
小说《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满殿女官被慕清辞视线无差别扫射一通,都埋低了头,屏声敛气。她这才拿起账册,放进招文袋里头,散了众人。
往常陪同她一起去见太后的执事女官明秀跟上,两人去了一趟寿康宫。
太后杜菀菀这几日也是心神不宁,一是叹没了慕清辞果然事事不顺,二来也是忧心慕清辞那一吊伤了身体,每日都催人给她送了好多补药。
什么人参、海胆、燕窝,不要钱地往慕清辞嘴里送。
慕清辞被养得胖了两斤。
所以她出现在太后跟前时,气色竟然比以往都要好。
太后的担忧瞬时烟消云散,笑着拉慕清辞就要坐下,同她说了好多关切的话。
说是陛下那里她说了很多好话,皇帝也承诺了不会再寻慕清辞的麻烦。
慕清辞听了,心里冷笑。
这狗皇帝说的话,鬼信。
等出了太后寝殿,她手里又多出了一件装了支千年人参的紫檀木匣。
慕清辞喝人参喝得都要吐了,打算回去就把这匣子供起来。
同明秀一前一后走在回去的宫道上,忽然前面一小太监跑来跟前,那眉眼间像是有私事不方便当着人说。
慕清辞便把匣子交给明秀,“你先回去,东西放我屋里,我过会儿就来。”
明秀本本分分地应了,拿了东西就走,也不多看多问。
人走后,小太监才凑近了一点说话:“李侍卫叫我给您传个话,叫您去一趟午门,他有事找。”
李大哥找她?
慕清辞面上有凝重一闪而过,道了声谢,便朝着午门而去。
宫女与侍卫私下不得来往,明面上却是可以沟通交流的。
她心里微微叹息,李大哥和程姐姐阴差阳错分开,程姐姐这头总算是放下了,李大哥却不知是怎样的情景。
想必,是极伤心的吧。
到了午门,果然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西边红墙根底下。
宫道中间一队队的巡逻侍卫严整有序行过,隔开了两人目光。
慕清辞加快几步走过去。
离得近了,才看清李廷贺现在的模样。
他比起一个月以前消瘦的不少,颧骨两边都陷了下去,显然是没好好吃饭的缘故。
即便如此,他这张脸也是英俊的。
看见慕清辞来,李廷贺眼中燃起希冀,上前两步就想抱住她的肩膀。
抬手时,却恍然意识到这是在人前,距离她肩膀一寸处堪堪停住了。
嗓音干涸地叫了声:“辞妹。”
慕清辞叹了口气:“李大哥,你近来可好。”
李廷贺笑容勉强:“还成,韵儿——程贵人如何了?”
慕清辞看着他殷切的神情,心生不忍。
但她必须要冷酷地切断二人的联系,这是为了他们好,在程韵能够名正言顺出宫以前。
“程姐姐很好,宫中过得很舒心。”
“骗人。”李廷贺闻言激动。
他嗓音也下意识放大,路过的巡查卫兵瞥了他一眼,朝他俩投来奇怪的眼神。
慕清辞察觉,后退一步,加深了两人的距离。
李廷贺意识到自己失言,满脸懊恼,小声道:“对不起辞妹,我方才激动了。”
说完,他严肃:“我知你好意,可你不必骗我,我是御前侍卫,能探听得到她的近况,她其实……过得并不好。”
慕清辞摇摇头,没说什么。
李廷贺知道自己这份贪恋只会陷二人于危险,但他无法不这么做。
他带了恳求:“辞妹,我想请你,替我帮她带句话。”
“就说我会等她,还有——”
“明日亥时,我想约她于御花园西南角湘妃林里相见。”
“那时正好我负责带队巡夜,我会提前支开侍卫队,不叫任何人发现。”
“你告诉她,不管她去不去,我都会在那里等她。”
慕清辞拧紧了眉:“私通后妃是死罪,你不要命,难道要害死程姐姐么?”
她少有这般严厉的时候。
李廷贺愣了愣,失落地垂下头:“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辞妹,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控制不住地想见她,我做不到……辞妹,你只用帮大哥带一句话,去与不去都在她。”
见慕清辞仍旧是不认同的神色,李廷贺心一横,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抓住她的手:“算是大哥求你!哪怕下跪也成!”
他身形高大威猛,这么压下来,把慕清辞吓了一跳,怕人瞧见,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揣进袖子里。
她轻轻咬了下唇,半晌,狠下心道:“好吧,我就帮你一次。”
她抬头,看着这个面色憔悴的男人,目中闪过不忍:“李大哥,事情已然如此,你也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如今这般,若是程姐姐见了,不会开心的。”
李廷贺苦笑一声,“谢谢辞妹关心,只是一想到我与韵儿就差那一步,我……”
他深深吸气,“实在心痛难忍。”
回去的宫道上,葱绿茂密的榆树枝桠从墙的那头探出来,半遮住狭窄的夹道天碧。
天色阴凉下来,风刮在身上有点冷。
慕清辞裹紧了宫衫,低头看着路,心里思绪万千。
程韵在入宫前,曾是左都御史家的三小姐,在京中也算显贵之家。
程家没遭难前,程韵同九门提督的次子李廷贺有过一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时光。
后来程侍郎获罪入狱,程韵被充入宫为奴,李廷贺也从未放弃。
甚至为了能常常见她,在家中长辈强烈要求他科举入仕时毅然选择了成为皇宫侍卫。
做御前侍卫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毕竟这等职务不过是京中贵族子弟跻身官场的敲门砖。
可李廷贺不一样,他才华横溢,是受到过当朝太傅夸赞的。
若科举入仕,前途比起做一介御前侍卫来得可要光明得多。
可在李廷贺眼里,这些都不重要。
唯有程韵。
慕清辞叹气。
这对苦命鸳鸯。
她站在景仁宫门前纠结了许久,直到迎春殿的小宫女春华扫地时远远瞧见了她,忙丢下扫帚去屋内通传。
程韵接了出来:“辞儿,你站在外头做什么?天凉了,快些进来。”
慕清辞跟了她进去。
靠窗炕上,两叠茵绿棉布褥子,中间横一方榉木小几,上头青瓷碟里四个杏花糕摞成小山状,散发着淡淡清香。
程韵见她瞧,葱指拈了最上头的洁白杏花糕递到她嘴边:“来尝尝,这是尚食局今日送的。”
慕清辞眨眨眼,水眸子鲜亮,她就着程韵的手小小咬了一口。
杏花糕闻着清香淡雅,吃起来甜丝丝的的味道直往舌尖窜。
她忍不住张开一排洁白的小牙,又啃了口。
两口加起来,才吃了核桃大的杏花糕的四分之一,嘴边还粘了点碎屑。
像是顽皮的小猫咪按着爪爪点上去的白印子,可爱呆软。
程韵心都化了,伸出袖子替她揩了揩嘴角:“这么大人,吃个糕点同小孩子似的。”
慕清辞直愣愣看着她,神情闪动。待她擦完了收回弄脏的袖子,才忽然开口:“程姐姐,今日李大哥找我了。”
程韵对着大盘口的木唾盂整理衣袖上的糕点碎屑,闻言停下了手。
“另外,替朕传御医来看看。”盛元烨道。
周德忠更惊:“陛下可是伤着哪里了?”
盛元烨不耐:“叫你去就去,别多问。”
话已至此,周德忠不敢多说,怀揣着满腹疑虑出了殿门。
站在廊上,周德忠细细咂摸着方才陛下的话。
康乃安是皇帝钦点的内庭副总管,在所有内官里地位堪堪处于他之下。
是备受陛下器重的人。
新朝伊始,正值用人之际,按理来说陛下是不会轻易处理身边之人的。
除非,那人犯了大错。
不过就是六尚局内的口舌官司,至于严重到这个地步?
周德忠思索着,想起皇帝吩咐锦衣卫搜查康乃安府邸之事。
通常搜府,要么涉及贪污受贿,要么便是谋反。
康乃安自然不可能是后者。
那就是贪贿之事了。
寻常掌权宦官少有两袖清风的,逢年过节的炭敬茶敬都会收点,只要数额不大,哪朝皇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康乃安是贪了多少才引得陛下拿他开刀?
周德忠提了提拂尘。
日头偏西,渐渐把光压成一线,那一线又被高耸庄严的宫墙遮挡大半,宏伟,也逼仄。
他不禁想起方才御书房内,陛下与慕尚宫身处一室,又恨不得相隔千里的场景。
他眼尾笑出一溜皱纹,也难为陛下了,这么厌恶慕尚宫,最后还要出手帮她。
不管是看在太后的面上,还是单纯为了公义,也是够憋屈的。
皇帝可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周德忠抬手,将拂尘甩在袖后。
“来人。”
养心殿外侍奉的小内侍忙过来。
“去,找御医来给陛下瞧瞧。”
内侍抬脸诧异。
陛下受伤了?
周德忠只挥手叫他快去。
陛下自个儿不说,谁知道呢?
安排完这茬,他连忙赶去办另外两桩事了。
……
没一会儿御医接到口谕,披了夕霞赶来。
他提着医盒,春末夏初的时节,身上跑得热滚滚,跟随周德忠进了御书房内。
龙案上已经着人燃了烛火,灯油烧得旺盛。
陛下提笔批阅折子的手臂运转自如,字迹亦是龙飞凤舞,有大家气象。
精神焕发,气色如常,看着不像是有疾的样子。
御医心里犯嘀咕,拜见过皇帝,还没开口问,皇帝已经撂下奏章,卷起袖子,将右手健硕的臂膊摆在了龙案上。
肌肉遒劲流畅,青筋脉络处处展现着蓬勃的力量感。
那是一条令男人无法不羡慕的手臂。
外侧,却有一道小小的伤口。
不像是刀刃切开的,倒像是被某种硬物拓进去的。
倒也不深。
再金贵的身子,受些磕碰小伤也在所难免。
御医麻利地上药包扎,将伤口处理得分纹不差,才躬身退去。
周德忠在一旁看着,一边苦着脸絮絮叨叨:“陛下,您这伤是何时弄的啊?”
伤虽是小伤,可他身为御前大总管,底下周遭这么多人小心伺候着,皇帝陛下受到一丁点伤,都是他的失职。
盛元烨活动一下臂膀,将手肘收回了袖中,瞧着周总管一脸懊恼担忧之色,嗤笑一声。
“你宝贝护着的慕尚宫在时。”他说这话时,兴味地瞧着他,观察他的表情。
周德忠呆了一呆,颤巍巍问:“是……慕尚宫弄的?”
盛元烨思索了下。
这条胳膊是为了护着她受的伤,那四舍五入就是她弄的了。
盛元烨脸不红心不跳的应了声,泰然自若。
周德忠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这小姑奶奶不仅敢和陛下闹脾气,还敢背对着掀帘子走人,最后还把陛下弄伤了?
熊心豹子胆都不够她吃的了吧!
天底下路那么多,她真是一点儿也不想往活路上走啊。
但,最奇怪的事。
被厌恶的人这么冒犯,她这位皇帝陛下竟然把人囫囵个儿的给放走了。
不仅放走,还要帮她?
周德忠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位陛下了。
盛元烨理了理衣袖,待面料平顺后,又着手翻奏折,边问:“安排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周德忠下意识以为是搜查康乃安府邸之事,道:“已经派人去了,约莫今晚就能有结果。”
皇帝嗯了声,看奏章。
烛火欢腾跳动。哔剥爆出火星子。
崔侍郎写的字跟蚂蚁似的,看得人眼睛疼,盛元烨几分不悦地把奏章拍在案上,偏头看着身侧帮忙磨墨的周公公。
那如寒锋利刃的眼神看得周公公脊梁骨一冷,粗嘎的手背跟着一抖,墨汁洒了点出来。
不知哪里惹到了这位阎王爷,周公公吓得膝盖都软了,连忙就要下跪。
盛元烨一伸胳膊,稳稳托住了他。
“你的事还没汇报完。”皇帝说。
周公公这才明白过来。
他原以为陛下勉强帮慕尚宫一回也就罢了,断然懒得再过问她的事,于是方才回话是他故意隐去不说,就怕提起她惹他不痛快。
没想到陛下还会主动追问。
周德忠弄巧成拙,连忙补救:“瞧老奴这记性,这等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尚食局的事派人查了,迎春宫里和宫道上的宫婢也一一应证过了,慕尚宫所言,字字属实,没有半点虚言。”
“不仅如此,底下人还查到,钟尚食不止一次对慕尚宫不敬,经常在背地里挑拨构陷。”
“慕尚宫此前都隐而不发,因此之前的事都没有闹大。”
唯独这一次闹到了皇帝跟前。
盛元烨侧脸轮廓骁悍俊美,皮肤映着烛光的暖色,长睫落了下来,平淡嗯了声。
周德忠觑着他的神色:“陛下,钟尚食该如何处置?”
盛元烨拾起那刚刚被他摔在案上的奏本,兴味盎然地看起来。
崔侍郎那蚂蚁般的文字也不那么费眼了,这么瞧着,字虽小些,一笔一划还挺工整的。
他嘴里淡淡道:“这点小事还需同朕请教?打一顿,发配去浣衣局。”
周德忠领命去了。
***
时间回到午时,钟若烟同康乃安一齐出了养心殿。
康乃安自以为大功告成,甚是神清气爽,走在宫道上也是昂首挺胸,好不得意。
走着,他回首,瞥了跟在身后一心绪不宁的钟若烟。
“怎么了?”他问。
“陛下那意思已经偏向咱们了,六尚局尚宫之位你不日可得,还不高兴呢?”
钟若烟手掌把袖边抓得皱巴,扫了眼四下无人,小声说:“我觉着陛下注意到的我戴的簪子了。”
康乃安没当回事:“哪根簪子?”
钟若烟脸色白了几分,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取出那支玻璃种翡翠簪。
康乃安触及到那簪子时,眼神瑟缩了一下。
这样式,好熟悉。
竟像是他掏光了这两个月来各地官员送来的孝敬礼,给她买的翡翠打造的那支!
边说着边朝这边看过来,一见到那后宫里熟悉的靛蓝色盛装宫服,茹儿心道不好,连忙缩了缩脑袋。
这会儿,就是玉红儿脸上也闪过一抹不自然的慌张。
“慕尚宫。”四下里宫婢太监都行礼。
慕清辞走上前去,迎着满宫里打量的视线,稍稍屈膝,朝玉红儿和程韵各行了一礼,才道:“奴婢奉皇命来送贵人赏赐。”
说着,她抬眸,视线淡淡扫过躲在玉红儿背后的宫婢。
“宫中规矩严,奴婢不过好意提醒贵人一句,看在这位婢子眼里,却是莫大的冒犯了?”
那茹儿本就是仗着玉红儿的势才敢肆意嚣张,玉红儿若是不保她,以后还有谁敢真心侍奉?
玉红儿当即出声:“茹儿不过是见我一个新封贵人,怕我遭了人的欺辱,才这般辞言厉色,我会管教她的。”
慕清辞也没闲功夫同一个小宫婢置气,点了点头,没再追究。
她侧过身,将十二名宫婢托着的盖着红绸缎的封赏亮出来。
玉红儿大喜过望,亲自上去揭开第一盘。
是一个精巧的金丝头面,有金箔鸟兽装饰,两端坠了细细流苏。
再是第二盘,淡粉色绫罗,绣有花草;第三盘内盛有青瓷杯盏,银制器皿。
她连掀了三架托盘,瞧着里面金光璀璨的物什,笑得合不上口,便吩咐道:“快快抬进去,仔细别摔坏了。”
慕清辞微一点头,宫人们便流水似地抬着东西进了惜春殿内。
玉红儿高兴完,这才重新把眼光放回慕清辞身上,瞧着她清美秀丽、挑不出半点瑕疵的一张脸,眸中闪过一丝极深的嫉妒和忌惮。
慕清辞一眼就把她瞧了个透彻,眼底划过一抹嘲意。
不用多说,当今太后还是皇后时,这玉红儿正是同她宿一处的宫女。
只是因后来此人办坏了一件事,被打发去了别处,至此慕清辞再也没见过她。
倒是没想到,她竟然这样有本事,还能靠着夜遇爬上狗皇帝的龙床。
平心而论,这玉红儿的样貌在满后宫的宫女里头算的上出挑的。
一张桃形小脸,唇红齿白,眼睛幼圆,滴溜溜的,总是泛着精光。
一看就是个心思极多,不甘久居下位的人。
只是,
慕清辞心里绵绵密密笼了一层阴云。
倘若她是靠着那件事上的位,麻烦可就不小了。
玉红儿眼珠子一转,那抹愤色很快消失不见,面容一下变得和善起来,上前热情地牵住慕清辞的手。
“阿辞,你忘啦,我们当初一同在太后她老人家宫里当过差呢,那时我们可是情同姐妹的。”
“怎么你一做了尚宫,就翻脸不认人了?却只有我至今还念着你的好。”
慕清辞面上笑容不改,轻轻推开她的手,语气轻柔:“是吗?奴婢怎么不记得。”
这话可谓是一点儿都没给对方面子。
玉红儿脸色青了青,却因着一桩要紧心事压了下去,憋了半晌,只能是笑了笑:“好啦,你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可别光不记得这个,却还把别的东西记得清楚。”
慕清辞装作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漠然淡声道:“在小主面前,奴婢不敢称贵人,小主慎言。”
玉红儿一口试探被她不轻不重地堵了回来,偏生不能发作,心里郁闷得不行,就这么恶狠狠刮了她一眼,全无用处。
末了,只得挥挥袖子道:“好了好了,封赏我已经受到了,谢陛下的赏,你们退下吧。”
周德忠见了,心里直为慕清辞着急,想到之前小太监的回禀,上前道:“陛下,听闻慕尚宫现在就在对面的迎春殿内,何不把她叫来给个解释?”
盛元烨道:“去叫她。”
慕清辞领了口谕前来,跟着—起来的也有程韵。
两人行了礼,慕清辞瞧见那副这断了雀鸟头的头面,眸色—沉。
盛元烨视线直直盯着她:“这副头面你作何解释?”
慕清辞受不住他咄咄逼人的视线,脖颈下意识缩了缩,垂下眼眸避开他:“奴婢不知,奴婢送来时东西还是好的。”
玉红儿抹着泪气愤道:“当着圣上的面,我还能污蔑你不成?”
程韵这时出声道:“这副头面慕尚宫送来时的确是好的,妾身记得当时玉贵人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看过。”
玉红儿噎了下。
她当时喜不自胜,都忘了还有这番举动,当下有些心慌,见皇帝投来怀疑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道:“许是你没看清楚呢?”
程韵:“当时不止我—人看见,在场的宫人都可以作证。”
周德忠便叫了两宫里的宫人来对峙,果真迎春殿的宫人都说亲眼见到了玉红儿揭开过。
慕清辞道:“奴婢觉得奇怪,程贵人当时没看清,玉贵人离得那么近,还能瞧不清么?”
这回连皇帝都露出了不信的神情,玉红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心里自认倒霉。
含糊道:“我当时没有在意,也或许是东西进了惜春殿内才叫底下人弄坏的。”
“说的有理。”
盛元烨瞧着那断头的鸟饰,明显是被人用力掰断的痕迹。
“是朕失责了,看来玉贵人的能力不足以管束底下人,既如此,就将惜春殿的宫人都裁了,只留—名宫婢侍奉就行。”
玉红儿惊呆了,她扑倒在盛元烨脚边,眼泪直直坠下来:“陛下,是妾身错了,妾身以后会好好管束下人的,妾身再也不敢了。”
盛元烨笑了笑:“玉贵人的意思是,这事还是你指使的了?”
玉红儿脸色煞白,连忙否认:“不,不是的,妾身冤枉。”
“既是冤枉,朕的处置你还有何不满?”盛元烨的嗓音沉了下来,威慑横出。
玉红儿憋闷半晌,只得应了。
慕清辞此时才松了口气。
她昨晚才得罪过狗皇帝,原以为对方这次会挟私报复呢,没想到他竟然还讲点道理。
正想着。
“慕尚宫。”—声低沉懒散的男音传来。
慕清辞—愣,抬头望去,对上他漆黑灼眼的目光,赶忙低了头。
盛元烨拨弄着左手大拇指上的骨扳指,面带狡黠:“东西是你带来的,如此易损,你脱不开责任。朕就罚你三月俸禄,以儆效尤。”
慕清辞:“……”
气到语塞。
混到尚宫职位,每月俸禄就有十两,这会儿—罚就是三个月,三个月的血汗钱打水漂,慕清辞心里肉疼。
再肉疼,当着顶头上司的面,也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满,她恭恭敬敬行了礼领了罚,就下去了。
盛元烨看着她憋闷的背影,面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右手摩挲得骨扳指光滑锃亮。
周德忠在—边偷眼瞅着,腹里不免有几分复杂难言。
这慕尚宫,是不是太能勾动陛下的情绪了?
盛元烨笑着,忽然瞥见周德忠打量的视线,面色淡了下来。
玉红儿还跪在地上,泪眼盈盈望着他,“陛下。”
“行了,”盛元烨牵了牵衣摆,“今儿晚时朕再来看你。”
说着便背手走出惜春殿,周德忠—行内侍连忙跟上。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