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手下小老弟的求救声,路小甲循声望去,快被气炸了:
他这边还没开打,小老弟那边打斗已经结束了。
最气人的是,小老弟竟被一个小妞按在地上摩擦。
这事要是传了去,连他这个当老大的都没脸在道上混了。
“我们单挑,我输了,让那小妞放回我兄弟,我们扭头就走。
我赢了,你这辈子就到此结束了。”
路小甲大叫着,弯着腰,手指都快碰到了他的鼻子。
他这逻辑,没科技,只有狠活。
输了,还想着全员全身而退。
赢了,不管小弟死活,偏要对手死。
正常逻辑,难道不应该是:
输了,全凭对方处置。
赢了,互换“俘虏”。
“我不打架。”
叶三羽声音很小,脑袋摇成了摇摇鼓,身体害怕得向后倾斜,拉大了一点距离。
“怂货,不敢吧,哈哈哈。”路小甲并不打算放过他,“你必须打,这两个人还在我手里。”
他口中的这两个人,自然就是东郭晶和林星。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不给对方选择机会。
“这不公平。你们赌注小,输了拍拍屁股走人;我赌注大,输了命就没了。”
叶三羽的声音更小了,好像是更加害怕了。
“老子和你单挑,没有群欧你,就是给你最大的公平。别废话,起来打。”
看着火烧眉毛似的路小甲,叶三羽干脆躺在地上,不紧不慢地摇头拒绝: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打,就不打。
我要是放开手脚打,就你,完全不够看。
不是我吹牛,我一下就能打到你跪地叫爷爷。”
堂堂老大,被人这般羞辱,如何受得了啊。
路小甲都被气笑了,声音更大了:
“你,很牛。我有办法治你。
我数三个数,你不起来的话,我就当你面,干死这女人。”
这么歹毒的招数,他都想得出来,说得出口,不愧是老大。
这话,直接戳中了某人的要害。
没等他开始数数,叶三羽已经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陪着笑脸:
“别,别,别。大哥,我打还不成吗?
不过,我们玩个新鲜的打法。敢吗?”
“哥,别上当。”
路小丁隐隐感觉有些不妥,连忙小声提醒。
“怕他个飞禽。绝对的力量面前,耍小心机就是个笑话。”
路小甲自信地摆了摆手,被愤怒烧红了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子:
“怂货,怎么玩?你说。”
他还真不信了,一个弱不禁风的臭小子,还能翻上天去。
他绝不相信,眼前之人,会比强壮如牛的自己更能打。
“别紧张,放松心情,玩法很简单。
两分钟内,一个人站着不动,让另一个人先打三下。”
叶三羽逼近一步,鼻子差点碰到对方鼻子,瞪大眼睛,语气变得十分诡异:
“没有任何条件限制,不管打哪里,打蛋蛋,捅菊花,挖眼睛,都没有关系。
不管用什么打,拳头,石头,刀棒,随便用就是。
怎么样,好玩吧?
我们抽签决定谁先打,谁先挨打。
是不是怂货,马上见分晓。敢吗?”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感觉到脊椎发凉,头皮发麻。
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压抑的空气,用来舒缓一下快要跳出身体、想要看热闹的小心脏。
这是新鲜的打法吗?
分明是找死的玩法。
路小甲惊呆了,像个木头人一样,整整一分钟没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一分钟后,他动了,笑了,放声大笑:
“哈哈哈。疯子。想吓我,门都没有。老子就陪你赌运气。”
老大,狠人的代名词也。
这把玩得这么大,简直就是梭哈,他也敢玩。
“哈哈哈,只有疯子,才以为别人也是疯子。哈哈哈哈哈。”
叶三羽退后一步,也笑了,可劲地笑:
“我实话告诉你,不是赌运气,这是凭实力。
我凭实力活着,你凭实力作死。
就凭你说出赌运气,你已经未打先死。
来吧,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王者实力。
那是你一辈子都可见、又不可及的战力。”
路小甲哪怕听得一愣一愣的,也没有被唬住:
“混蛋,老子不是吓大的。别老太婆一样啰里啰唆,快点。”
“急着赶车的,急着撒尿的,我见多了;急着找死的,头一回见。”
叶三羽还是不紧不慢地挑逗他,偏要急死他,急到他火烧大脑:
“大哥,不急,不急。请允许我提一嘴,这都是晶的功劳!
是她,费尽心思,花了三年时间,精心培养了我。
是她,无私奉献,还不让我以身相许,当作回报。
我感谢她!非常感谢她!
我,叶三羽,今生今世,没齿难忘。”
真真假假,正正反反,懂者自懂,旁人难辨。
果然,众人将信将疑,纷纷看向了一脸茫然的东郭晶。
到了这个要命时候,叶三羽居然明目张胆给她挖下了这么大一个天坑。
叶三羽输了、死了,也就罢了。
若是赢了,那她的麻烦,就真的大了去了。
到时,会有多少人,
怀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目的,
用尽多少无法预测的手段,
想要见她、请她、求她、绑她、害她、得到她,
那就不得而知了。
明明是奋不顾身地前来救她,现在又偏偏挖坑坑她。
明明还爱着她,又自相矛盾,由爱生恨,爱恨交加。
“来吧,我敬你是大哥,我让你先打。”
叶三羽自信满满地大吼一声。
他是盾盾异能者,他有【护体盾】,他怕谁。
他就那么随意地往那一站。
云淡风轻。
潇洒写意。
笑看众人人生百态。
聆听众人千言万语。
“他是真的疯了吧?”
“世上真有打不死的人吗?”
“看着挺正常的一个人,可能真的不怕死。”
“哥有麻烦了。”
......
东郭晶默默看着,没有流泪,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一句关心的、道歉的话。
哪怕叶三羽死到临头了。
她的心,真就这么狠。
她的肠,真就这么硬。
不爱就是不爱,不会为他流泪,不会管他死活。
形同路人,不,还不如路人。
路人还有许多好心人,热心人。
叶三羽瞅在眼里,痛在心里,心境反而平和了。
罢了罢了,三年青春,就当活在了狗身上。
白了个白,数万钞票,就当是喂了狗了。
他不禁自嘲:花了三年时间、几万金钱看清一个人,也不算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