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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

芥末辣不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是作者“芥末辣不辣”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秦凤药常云之,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德庆十三年天逢大旱,万物凋敝,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十岁的她被父母当做两脚羊卖掉,为求那一线生机,她将自身卖给人贩子。后来她被转卖到常府,如何凭借自身的机敏过人帮助常家官复原职,后来她入皇宫,做女官,辅佐皇帝登基……成为当朝唯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天下的一品女官。...

主角:秦凤药常云之   更新:2024-06-28 04: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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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精彩片段


“若按规矩,咱们三人,我该最先去死,毕竟过野人沟,我被那独眼龙全身摸了一遍。”

凤药给小姐讲闯关一事从未提过这件事。

“我更该死。”胭脂恨恨地咬牙道。

“小姐,你若要寻死,我们陪你一起,你若打算活,就把此事烂在肚里,莫再提起。”

天擦亮了,不管头一夜发生什么,日子还要过下去。

凤药安排小姐睡下,自己和胭脂一起将劈开的梯子,置于灶下,泼了些油,烧起火来。

小姐受了惊吓又发起热,凤药让胭脂照顾小姐,她来招呼生意。

火烧得旺,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春生。”只不过一声招呼,把凤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牛哥,我烧火出了神,没听到你过来。”凤药拍拍屁股站起来。

大牛看起来别别扭扭,凤药忙盛了汤,放在桌上。

“你和你姐都好吧。”他小口吸了口汤,热气蒸腾,看不清眉眼。

凤药心中警觉起来,随口回,“好呀?大牛哥为什么这么问?”

恰在此时,只听到街上有人一路吆喝着,“王二,我的儿,你跑哪去了?”

大牛抬头看着声音的方向,“是王二他妈。”

不多时,声音出现在门口,“乡亲们,谁见过我儿王二,他从来不在外过夜,昨天一晚未归,谁见过?”

一个高颧骨,细眼睛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口向里张望着。

这些客人中多有受过王二欺负的,大家当没听见,没一个人与她搭话。

也许一会儿,她就能找到王二冻僵的尸体吧。

然而,一整天下来,并未听到街上发现尸体的消息。

凤药心中纳罕,又不敢刻意打听,便使胭脂看着店面,自己假装买东西去抛掉王二的地方瞧瞧。

到了那里,她震惊地发现,头夜明明将王二摆在街角,现在,那个地方空空如也。

行人如常,她慢慢挪动脚步,走到王二靠着的墙边,没有看到任何痕迹。

这么过了几天,街上一夜间贴了很多寻找王二的榜文。

听说王二母亲去找里长,里长因为总有人状告王二作恶,根本不理会他母亲。

她请人写了很多寻亲榜文,到处张贴。

尸体不会平白消失了,那就是没死。

凤药不怕王二死了,死了人并不好查,就怕他没死,她起过杀心。

在街上时她停过一回,看着车子上的王二,想要再勒他一会儿,确保对方死掉,可汗巾拿在手里,却下不去手。

她没想到,杀人竟那么难,即便是为了自保。

冷汗出了一身,湿透了衣裳。

几天恍恍惚惚过去了,只有王二妈到处哭叫儿子,时不时扰到她已经绷紧的神经。

与胭脂商议时,胭脂问她,小姐一直在二院楼中藏着,怎么会招惹那种杂毛?

凤药才将大牛看到小姐,为了转移对方的骚扰说出小姐的事告诉给胭脂。

胭脂气极,质问凤药“你就这么放过那小子?”

凤药反问胭脂,“出一时之气有何用?他已经说出去了,结果无法挽回,他想保护自己推出别人,也无可厚非,怪只怪我思虑不周,再说,我不怪他,他心存愧疚,反而有事能出手时会出手帮一下,毕竟是邻居,不可反目成仇。”

她又劝胭脂,“我知道你一向嫉恶如仇,有时,也要忍耐一下,来日方长呀。”

她突然想起府上的日子,问胭脂为何那么讨厌自己。

胭脂跳起来道,“没良心的小蹄子,我以为你知道我的苦心,说我妒忌你是有,讨厌你可从来没有,你也看到五姨娘的下场,我那是怕!”

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佚名的故事,看点十足。《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这本连载中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古代言情、宫斗宅斗、腹黑、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腹黑、小说目前更新到了最新章节第291章 扔掉尊严,已经写了645001字,喜欢看古代言情、宫斗宅斗、腹黑、 而且是古代言情、宫斗宅斗、腹黑、大佬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书友评价

每天都来追一追。作者加油呀,不要理会那些喷子。这个剧本要是拍成电视剧,不亚于“那年花开月正圆”加油加油

修罗场 金玉郎凤药,常牧之还看着,哈哈哈,好期待之后情形怎么样

又看了几章 真挺不错 别错过 [求爆更] 作者快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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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云之心计

第290章 慢性毒药

第291章 扔掉尊严

作品试读


“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回府同爹娘在一起?”小姐声音带着哭腔,却忍下眼泪。

凤药没有马上回答,她活动一下,举起撑杆,将般撑到岸边。

岸边水浅,可到底划不到地面上去,她只得脱了靴子,用力把船拉得离岸近些。

寒冬腊月,水冷得刺骨,小姐无论如何受不了。

凤药站在船边俯下身,“先上岸,我再同你解释。”

云之不动,死死瞧着凤药。

“小姐快跳上来吧,水里冷得很。”凤药发着抖,手扶着船才勉强立在水中。

“你为什么不叫我再看我家一眼,为什么压着我,为什么不让我和娘呆在一起,哪怕坐牢,看着我娘我也放心,为什么?”

她声色俱厉,却压不住话里的颤音。

“我们到岸上,我就告诉你。”凤药再次弯腰。

云之她哭起来,到底软下身,趴在凤药背上。

凤药将她放在干地上,剥掉她的大氅与绣鞋,又回到船边。

从船上拿了那包男式衣服,将小姐的衣服用力丢在水面上,绣鞋底向上丢在小船上,又将船送到水深之处。

船儿随水飘向远处。

待回到岸边,恐惧和疲劳夹击下,凤药觉得力竭,一屁股坐地上。

她身上那身衣服的下裳湿到大腿处,风一次,寒气像刀一样刺入骨缝中。

云之缩着肩膀,站在风地里,顿了一下,转头向回家的方向走。

边走边说,“我不想逃,我要回家找爹爹娘亲去,你是个怕死的叛奴,只记得逃命。”

凤药全身酸软无力哄她,只喊她一声,“云之小姐,我只说一句,你若还要回,我与你一起回,死的时候咱们还做着伴儿。”

小姐半信半疑转头看着她,凤药拍拍身边的地,“你来这里,放心我不强拉你。”

云之慢吞吞挪过来,她没穿鞋,凤药将那干燥的男靴子给她,“穿上,光着脚踩了石子脚就破了。”

小姐不动,凤药又道,“闺阁女子的脚给人看去,还怎么做人?”

小姐哭着蹲下身赌气将靴子套在脚上,“现在你快说吧,说完我要回去找娘了。”

“你记得夫子说过人之风骨吗?他说,人在得意时未必看得到风骨,在失意时才可见其风骨气象。”

“君子有铮铮铁骨,难道女子不堪为君子?”

“现在府上遭了难,我们保全自身以徐徐图之,若是大家都死在一处,谁在外面操劳奔波?”

“可我们女子,平时宅院都不出,怎么奔波?”她哭着说。

凤药自顾自说,“此时,在牢中之人无法可想,无消息可传递,难道不需要个能跑动的人,哪怕有人传个话也行呀。”

“说句更难听的,看这阵仗,三房爷们都遭了难,这是连坐,不似小事儿。若当真是要杀要剐,是不是也得有个人尽孝收尸?非等着别人一锅端吗?”

小姐听到“要杀要剐”瘫在凤药身上,哭得快昏过去。

凤药知道已经说服了她,拍着她的背,“小姐你再思虑,今夜来传消息的是张大娘,你娘亲的陪嫁,她来递消息,还会是谁的意思?”

“此时你不听夫人的话,还算孝顺吗?”

她眼里燃着火,坚定地扶着小姐的肩,看着她的眼睛,“咱们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凤药从怀中拿出张大娘给的纸展开,是身契,里头夹着路引。

名字写的是秦春和,女。秦春生,男,并两人详细情况。

凤药眼圈红了,强忍泪水。

夫人给两人改了名字,她可以改成别的,可她让两人都姓秦,小姐随了自己的姓。

那是对自己天大的信任,又将凤药改成男子,方便两人逃跑。

她定然知道凤药平日假装小厮出府。

她什么都明白。她明白云之身为闺阁女子毫无自由的苦,凤药就是她为小姐无聊生活中添上的乐趣,让小姐灰暗的日子有了色彩。

怪道张大娘说她很合适。

凤药所做的一切,是夫人默许的。

夫人敏锐感觉到时局不对且为二人做了最坏的打算。

从上次常家在祠堂开会,怕是夫人已起了念头。

自那日夫人是怎么熬过一个又一个长夜,警醒着,才在官兵来抄家时提前让张婶报信。

给小姐争取了这点宝贵的时间。她没选胭脂,而选了凤药,来护小姐周全。

这份信任,让凤药心底发热。

她暗下决心,定将小姐护住,逃出追捕。

凤药擦掉脸上的泪,问小姐,“你现在体谅到你娘亲的苦心了吗?”

“我也想夫人,也想与他们呆在一处,就算在牢里心里也安生,可是不行!”

“常家爷们儿多是官身一个都跑不掉。需有人先在外应着,咱们家三四百口子的大家族,我不信一时就败了。”

凤药将船上的衣裳给小姐穿上,唯独少了双鞋。

“小姐,从现在开始,你是秦春和,我姐姐,我是春生,你的弟弟,记住了?”

零零星星的雪花从苍茫的天空纷纷飘落,向前看,一片迷茫。

此刻小姐绣房里的地龙烧得正旺,被窝里的汤婆子也还温着。

每每下雪,府上都要行赏梅宴,公子们做诗,小姐们猜迷戏耍迎接第一场雪。

也就明夜此时,整个家族将一同宴饮,乐到半夜。

却不知此时此刻,府里已乱成何种景象。

这么冷的天儿,全府上下都被拘在院子里了吧。

一想到夫人那么尊贵的女人也被逼在凄冷的夜色中,跪在冰凉的青砖地下,凤药直心疼。

“走,先找户人家去。”

“干嘛?你想投宿不成?”凤药目光投到她手里的小包袱上,心下一沉。

那东西随身带着恐怕二人活不过几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左顾又盼一番,此处没有人烟,倒有不少荒坟。

“拿来。”凤药伸出手。

“干嘛?”云之把包袱抱得更紧了。

“我们不能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走夜路,等安置下来,再来取也行,万一遇到强盗,谁能保住这些钱财呀。”

她想想说的在理,便将包袱交与凤药。

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我我我,我是小姐的贴身丫头,秦凤药,不信你去问小姐。”

凤药本来被捏得脸色惨白,扭着身子却甩不掉那只铁手。

听她这么说,手腕松了些,却没放开。

“我自会核对,你一个后院的丫头跑到洗砚斋来干什么?”

他瞄了凤药一眼,“她叫你来你就来,听到什么了?”

凤药此时方想起自己的裙子还卷起来塞在腰间,忙放下裙子,理了下头发,对着男人行个万福,“那你又是谁?是这里管家?”

说完她便知道自己判断的不对。

这男人弱冠左右,身着藕荷色云绫锦长袍,头发束起,插戴着翡翠簪,腰上一条月白玉带。

云绫面料柔软,越发衬得他身如松竹般挺拔。

光看衣料便知道是位贵公子,怎么自己眼瞎当人家是管家,可公子哥这深更半夜怎么在洗砚阁附近?

“我是能管得住你的人,你是哪房丫头,为何来偷听?不如实回答,只能先关到马房,等天亮禀了主母再处理。

凤药见他说得严厉,表情却温和,当下从怀中摸出一只手绢包,“我是云之小姐身边的,小姐见老爷晚间没用多少饭,叫我送宵夜过来。”

男人似笑非笑捏过手绢包,举到眼前看着,“你又是爬树又是上房,告诉我来给老爷送夜宵?你当我傻?”

“云之丫头使坏,让你偷听。”

提起小姐名字,他终于展露一丝笑意,轻轻吐出两个几不可闻的字,“淘气。”

凤药认真点了点头,“小姐担心爹爹。”

他冷笑一声,“她是个乱出主意的,你最好约束着她些,出了乱子被罚的是你。”

“那便送进去吧。”他伸手想推凤药。

他身量高,凤药一猫腰,敏捷地从他手臂下钻过去,撒丫子便跑。

边跑边回头瞧,他抱臂站在月光下,冷脸看着凤药鼠窜,并没追来。

翻山越岭地好容易到了内院,里面并没点灯,心头一松,刚想进屋,一道身影闪出来挡在堂屋门口。

凤药心下道声不好,连忙堆出一脸笑,“胭脂姐姐,夜都深了,怎么还没睡下。”

“我倒想睡。”她眼里冒火,“说!去哪了?”

“我,我肚子疼,又不想吵到别人……”

“你打量我好骗呢。”

“好姐姐,我今天真的肚子疼,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往园子里转转,好点就赶快回来了。”

“再不说实话,我就捆你交给夫人了。”

凤药正转着脑子,想主意糊弄她,小姐早在屋里听了多时,隔着窗子冷声道,“胭脂,吵到我了。”

“凤药晚间腹疼,我叫她出去别在屋里翻腾。”

“我这会子倒睡着了,你却在窗外吵闹,叫不叫人安生了?”

凤药长出口气,事情应该盖过去了,好歹小姐也是小主子。

胭脂冷笑一声,拉着她进了小姐房内,推她一把,顺势向膝盖窝里猛一踹,凤药腿一软跪在地下。

“她撒谎你也帮她,汀兰园里今儿我上夜,内外都转了几遍,没见这丫头影子。”

小姐刚想开口,凤药转过身向胭脂磕个头道,“大姐姐,我说实话。”

“今天你也见了,老爷心里不安生,一家子都不好过,小姐担心得什么似的,一直念叨爹爹没用饭,身子要紧,怕老爷再有什么不适,想叫我去瞧瞧,送两块点心给老爷,可院门早早落了锁,我一时错了念头,想成全小姐的孝道,就翻墙去找了。”

凤药说得极诚恳,且这番话就算拉到夫人处,也挑不出理。

“我倒忘了,在胭脂姐姐这里,人情算不得什么,规矩才最大。”

小姐瞪着胭脂,凤药知道这个温吞水性子的千金已真的生了几分气了。

“点心呢,交过去了吗?你要知道,内外院大防很是要紧,你以为夫人为何将我拨到内院来?”

“是芙蓉糕,下午新做的,翻墙时丢了,没送成。”

胭脂举着烛火瞧瞧,裙子脏了一片,信了六七分。

“哼,胭脂姐姐这么认真,人在汀兰院当差,眼里只认夫人,就将我与凤药捆了去见母亲吧。”小姐没表情,说得很平静。

“只捆我便罢了,我违反府里的规矩,与小姐无干,夫子说百善孝为先,凤药忘了,规矩比什么都大。”

“她是一等丫头,你也是一等丫头,我这个主子没说话,她敢在我面前捆人?”此时,凤药才见了这主的真面目,并不是泥人儿性子。

胭脂并没因为小姐的话软下来,仰脸想了想,“明天我去外院打听,若撒谎仍要告诉夫人知道。”

“到时若是撵出去,莫怪姐姐无情。”

小姐不等凤药回话,从床上下地指着胭脂鼻子骂,“这院子里就你拿大丫头款儿,什么了不起,我这主子你也不放眼里,今儿倒做起我的主了。”

“请小姐穿上鞋子。”胭脂再迟钝也知道小姐生气了,忙恭敬跪下。

“啪啪”两声脆响,小姐和凤药都惊住了。

胭脂用力扇了自己两耳光,脸上顿时红肿起来。

“胭脂先认罚,冲撞了小姐,可规矩就是规矩。胭脂与凤药的确都是一等丫头,可我是夫人房里的,指派过来就是为着约束这些不守规矩的小丫头们,奴婢不敢渎职。”

她说罢起身,恶狠狠盯着凤药道,“现在我要代替夫人好好教训这目无纲纪的小蹄子。”

她用力揪住凤药的衣领,不让其乱动,卯足力气狠狠扇过四记耳光才罢。

直扇得凤药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疼,嘴泛出一股甜腥。

等她甩手出去,小姐扶起凤药轻声问,“疼吗?”

凤药见她眼泛泪光,知她心疼自己,心中大起知已之感,忙转移了话题。

一脸神秘道,“我知道老爷为什么烦心了。”

凤药告诉她老爷们说的话,又说了差点被捉住的事。

云之笑得倒在床上捂着肚子,“你叫他姐姐,难怪他生气。”

“那是我大哥,平时不在家,难怪你不认得他,昨天定是爹把他喊回来的吧。谁料你这么倒霉,被他活捉。”

常家两子一女竟都如此好颜色。

“大公子原是神仙样的人物。”凤药由衷赞叹,“不过,还是咱们小姐最好看。”

小姐得意地点头,多少世家女子都喜欢我哥哥。你说谁才配得上他。”

凤药歪着脑袋很认真地思量一会儿,“那得是金枝玉叶方能配得上他。”

“我们村里所有男人加起来不及他一根头发好看哩。”

小姐垮下脸,“我大哥不喜欢任何与皇家有关的事情或人。”

“他偏在宫里当差,可见人生于世上,总有不如意之事。”

“爹爹为难的事情,咱们也分担不了,唉。”她忧心忡忡躺下,辗转一会儿,终于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胭脂说到做到,去外院打听头天夜间谁可见过内院的丫头,辗转打听到大公子手下人那里去。

大公子说的确是云之让人送了点心。

汀兰院与外院的门房加了人手,院与院之间加了巡逻的更次。

以前只是有人上夜,如今大白天也有人一遍遍来回走动检查,连凤药也觉得管得比往日严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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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祠堂大门洞开,这门足有三个成年男子加起来那么高。一尺高的门槛里放着三层的高架,上面陈列着常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大院里跪着常府三房所有族人并下人。

每房分成男、女两拨跪在院子前后。

凤药初时害怕,等看到这阵仗知道不会是为自己偷出府这点子小事,便安下心,又起了好奇,什么样的大事,值当全族出动。

天将傍晚,起了点风,跪着几百号人的院子里不闻声响,只有归巢的乌啼,如泣如诉。

与外面的黑暗不同,祠堂里灯火通明,一排排白蜡照着黑漆牌位,像一个个严肃的先人,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院中子孙。

“请——族长!”一声长喝中,一个穿戴整齐的男子缓缓走到祠堂前。

他是常家大老爷,云之小姐的父亲。

只见他面色沉重,眼光扫视一圈跪在院中的族人们,长长吐出口郁气,开口道,“咱们常家,能有这百年兴旺和基业,靠的是三个字,守规矩。”

“府中各人,各有各的纲纪,各有各的职责。比如妇人在后院,就要守着妇德,别亏了德行。莫做出那等猪狗不如,有辱门楣之举。”

“大家都知道咱家三爷,马上升任詹事府少詹事,那是常家最近的大事,出不得纰漏,三爷上任前的声望最要紧。”

凤药眨眨眼,想想方明白,三爷是小姐的三叔,老爷的三弟。

听说这位三老爷只有一个庶出女儿,没有儿子成为他的憾事,娶了五房侍妾,想续上香火。

回过神却听族长怒斥道,“这种不守妇德,私会外男的女人,必要受到严惩,方绝了这院里几百号人不遵纲常之心。”

凤药又细听一回,原是三老爷的五姨娘是给父母卖入常府的。

她原有娃娃亲,便遣自己的侍女给青梅竹马的相好送信,私定约会地点,结果信被大管家截住了。

老爷咬着牙根儿喊了一声,“带淫妇!”

一个纤弱的女人被两人押到祠堂前。

紧跟着的家丁拽着另一个女孩子,只有十几岁而已,被堵了口舌,五花大绑,瞪着惊恐的双眼,不停挣扎。

“先处置了这个不守规矩的下人。”大老爷一声断喝。

一个男家丁上前冲女孩腿窝里一踹,女孩跪下,两个家丁垂首搬过一张死沉的实木条凳。

二人将女孩子松开面向下放在条凳上,用麻绳一圈圈缚紧,不论她如何挣扎,也掉不下来。

眼见麻绳陷入女孩肉中,一直被押着的五姨娘突然哀哀哭叫起来,向女孩方向扑,又被家丁按下。

“打!”一声令下,那两个家丁拿出长长的板子,一人一下不分部位向女孩后背打去。

天已晚了,只有祠堂中的灯火照亮门前的一小块地方。

板子打在肉身上闷闷的声音令人颤栗。

不一会儿,还在蹬腿的女孩子不动弹了,血渍浸透了她的衣裳,家丁仍未停手。

直到管家上前试了试女孩的鼻息,看向族长。

凤药不知是自己跪得太久,还是吓得,腿肚子一直抽筋,疼得她一头一脸汗。

下人们直挺挺跪在砖地上。

主子们跪坐在中部,一人一只软垫。

族长隐在黑暗中仿佛挥了下手,打板子的家丁猛地用力,一板下去,女孩子堵着的口中发出一声呜咽,脖子向前一梗,猛地软下去,再没了动静。

五姨娘瞪着血红的眼,直勾勾盯着黑暗中,大约是在寻找三爷。

这丫头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沾着亲,本想跟去大户人家,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却死在了常家祠堂前。

凤药第一次感觉到了“规矩”二字的份量,它不再是两个简单的字,它是沾着血和命的咒语。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五姨娘,凤药想已经处置了丫头,信件也截下了,对五姨娘的惩罚是不是了结了呢。

她与跪在身旁的菊叶对视一眼,这是兰汀院管洒扫的丫头,在府里伺候好几年的老人儿了。

菊叶咬着嘴唇,脸色苍白,两只手不停绞着手中的帕子,她明白了凤药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

“五姨娘不守妇道,欲与人私通淫奔,影响我常氏满族清名,此乃大罪,着——沉塘。”

凤药一屁股跪坐在青砖地上,在她看来,五姨娘只是写了封没送到的信,怎么就送走自己一条性命呢?

接下来发生的事如做梦。

内院的夫人并小姐等正经主子们先回房休息,所有下人和侍妾一起观看沉塘。

凤药随着人群麻木地一起从内门穿到二房院内。

常府的三房老爷的宅子连通在一处,整条七里街的东街都是常家的宅院。

二房占地更大,里面有园林,园林中有个很深的水塘,引来凌河上游的水入塘,养了满塘荷花。

下人们划着小舟穿过盛开的荷花丛,水声“叮咚”,荷叶摇曳,夜风习习,小船荡出的涟漪水波,极美。

他们将她带到水塘中心,在她身上绑上几块大石,扔个物件般把她抛下了水塘。

几人高举火把,照着她入水的地方,那里冒出一串密集的水泡,便归于沉寂。

一切结束,凤药跟着大房所有下人,深一脚浅一脚向自已院中回。

“你今儿日去了哪里?”突然有人在她耳朵边说了一句。

凤药一激灵,回头就看到胭脂白着脸压着嗓子问。

“我今儿一直肚子疼,小姐说不必伺候,让我院子里随便逛逛。”

凤药一边回,一边脑子里迅速盘算,胭脂陪夫人去国公府,最快也要申时回得来。

应该同自己前后脚进院,只需咬死没出园子即可。

“胭脂姐姐找我有事?”凤药问。

胭脂怀疑地盯着她,“你别做带累小姐的事,再敢与二院小厮来往,我回了夫人先打你二十板子。”

私自出府倒不算大事,只要禁书别给发现就好。

三房出了这等大事,此时给人发现自己偷买禁书给未许配人家的小姐看……

她一想起板子打在肉身上的声音,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心想着自己的事,又看了五姨娘沉塘,凤药受了刺激,没发现一起回去的人群里,雨墨杀鸡抹脖子地冲她使眼色。

回了兰汀院,夫人那边传话不必去请安了,凤药服侍小姐更衣,问道,“胭脂陪夫人回来后,来找我没?”

“问了一声,我说你院子里逛去了。”小姐平复得倒还快,左右看了看,小声问,“怎么样,书呢?”

“订过了,明儿才拿得回来。”

夜深了,小姐发出均匀的鼻息,凤药睡不着,心里像搅着一团浆子。

白白净净的五姨娘就这么死了?

夫子总念叨,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女子要遵守四德,德、言、容、功。德为立身之本。

凤药第一次觉得,住在这大宅院里,也有不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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