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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精品》精彩片段
夜里十二点,小区已经没有路人了,楼栋之间零星亮着几户窗,只有两排昏暗的路灯驱散黑暗。
古斯特缓慢停了下来。
南知解开安全带,脸稍稍向左侧偏了偏,视野控制在只能看见封呈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笑道:“谢谢封主任。”
封呈没回答。
南知弯腰去开车门,昏暗中,散下来的头发正垂在他那件外套上。
封呈垂眸,看着发梢从衣服上拂过,袖口沾了点湿意,也懒得去管。
车门打开,一股凉风迫不及待侵入,南知忍不住抱了下胳膊。
她快速下车,背影很快掩没在雨中。
车内重归安静,封呈坐在驾驶座里,摸出一支烟。
他没有烟瘾,但连做八小时手术,再加上深夜开车,需要用烟来提神。
丢在储物格内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陆亦舟在微信和他吐槽今晚的急诊。
封呈瞥了一眼,没有管,继续将一支烟慢慢抽光。
橘色的小火星在指间明明灭灭,封呈抬眸看向眼前楼栋八层新亮起的灯,眼底浮现出意味莫名的情绪。
-
十二点十分,南知进了家门。
屋子里冷冷清清,放在餐桌上的一瓶雏菊也快凋谢了。
南知开了灯,用手机播放音乐,明明气温并不高,她还是想开窗透透气。
拉开窗帘,她靠在窗边,往外看去。
细雨如织,整个世界都是黑的,头一低,昏黄的路灯下面,古斯特还停在那里。
南知微微站直,封呈还没走么?
再仔细看,只见黑漆漆的车内,一点微渺的火星亮着,是他在抽烟。
南知有些怔忪,她记得以前封呈最讨厌烟草的味道。
他好像没变,却又有什么变了。
十年,真的是太过漫长的一段时间。
正如她自己,人佛系了,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再回想分手时的决绝,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有几分后悔。
雨还在下着,让她想起那场狼狈的暴雨夜——
“南知,你想清楚了,一旦分手,我绝对不会回头!”
雨声中,是少年歇斯底里的质问。
南知猛地回神,翻涌的情绪瞬间平静。
她不再看楼下,拉上窗帘,转身回了卧室。
-
一夜凄风冷雨,到了第二天,江城终于转晴。
难得的好天气并未给人带来好心情,尤其是经过整宿忙碌的医院。
清晨的心外科办公室,一大早就在进行一场术前讨论,讨论对象是昨天转入附属医院的32床病人。
此时办公室内主治医生和实习生都在,大家坐在位置上,默默看着麻醉科温温柔柔的女医生和封主任争执。
“建议慎重考虑。”
南知双手插兜,眉目宁静,说出口的话却与表情相差甚远,“这个病人重度肺动脉高压,做心脏手术风险太大,有很大可能上了手术台下不来,别说开胸,可能麻醉就受不了。”
封呈双手抱胸,神色清冷,说出口的话比南知还不留情面:“不做手术,难道让病人等死吗?”
“……”
南知微微蹙眉,“封主任,他的肺动脉压力已经到了115mmHg,万一术中出现大出血怎么办?”
顿了顿,她耐着性子说道:“不做手术病人还能保守治疗,万一手术出现意外,病人就会瞬间失去生命。”
“所以呢?”封呈懒懒靠着椅背,略微仰头看着面前的女人,“手术本来就是有风险的,这也不做,那也不做,还叫什么救死扶伤?”
南知觉得他在顾左言他,默默深呼吸:“据我所知,这个病人是鹏桥医院拒收才转来的,难道他们的心外科不优秀吗?封主任,你不能因为病人是你熟人,就如此冒进。”
封呈忽地一笑,狭长的眸中闪过一抹戏谑。
他看着南知,长腿从交叠状态变成跨着,身体微微前倾,淡声问:“没想到南医生打听得这么清楚。”
“……”
南知有些无语,刚要解释,就见封呈重新靠了回去,神色也恢复严肃,“这个病人不是没有手术指征,他是肺动脉高压没错,但他的肺阻力并没发展到很严重的阶段,心脏收缩力也不错。”
“但是围术期的风险依然存在,”南知直视着他,“封主任,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病人在手术台上发生意外,你会怎么样?”
南知语气变缓:“封主任,别冒险。”
“……”
争执戛然而止,办公室的其他医生们竖起耳朵听。
片刻后,他们听见从空降过来后一直都表现得不好接近的副主任,像是变了副口吻般,慢悠悠说了句:“南医生这样说,像是为我着想似的。”
“我是为病人安全着想,”顿了顿,她抿唇,看眼男人,“当然,也是为你想。”
封呈轻声一嗤,神色也一点点冷下去:“抱歉,我没南医生顾虑那么多,更没忘记选择进入临床的初心,所以我不能看着病人等死。”
南知被他眼里的冷漠弄得沉默。
“如果南医生做不了,就让江主任来,”封呈深深看她一眼,随即起身,“麻醉科不止南医生一个,我没有非你不可。”
他越过低头不语的南知,朝门口走去。
“查房。”
李敬洲、孙含棠等人急急起身,一边偷看南知一边跟在了封呈身后。
“封主任今天心情不好?看南医生的眼神好吓人啊。”
孙含棠躲在李敬洲身后,悄悄说道。
李敬洲也有些忐忑,毕竟是刚来的副主任,瞧着也有些冷淡,没想到怼起人来那么不给人面子。
“也不知道谁惹他了,明明昨晚加班那么晚,也没见他心情不好……”
赵景明附和点头,又说:“其实南医生说的也有道理,115mmHg实在太高,万一出什么事,到时候家属肯定来闹,他们才不管风险不风险的呢,只会觉得是医生害命。”
“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封主任有点针对南医生?之前小棠在手术室差点碰到无菌区,也没见封主任发火。”
孙含棠不乐意:“师兄,你干嘛拿我糗事当对照啊。”
“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冰冷的声音飘过来,几人抬头,对上前面那道严厉的视线。
赵景明和李敬洲瞬间哑火,反而是孙含棠天真一些,壮着胆子问:“封主任,听说你和南医生高中同校,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
最主要的,是不是有什么旧怨。
封呈多看了孙含棠两眼。
年轻的大学生还没经过社会的拷打,眼睛里残留着清澈的愚蠢。
“没有,”封呈撇回头,冷冷否认,“不认识。”
“那—起。”
南知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问道:“你不是不爱—食堂的菜?”
夏静看着她,语气幽幽:“回家又没人做饭,不吃食堂吃什么。”
“……”
南知多少明白过来了,摆出—张冷漠脸:“那既然这样,—起就—起吧。”
蒋哲与夏静对视—眼,不约而同跟上。
—食堂以炒菜为主,另有—个面食窗口,南知逛了—圈,对今晚的菜色不感兴趣,最后还是打算吃拉面。
她去排队的时候,蒋哲跟着夏静来到了打饭窗口前。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捣乱的人,蒋哲憋了—肚子气,但对方是副高,他就是再有意见也不敢出言不逊。
见夏静站在窗口前皱眉打量,蒋哲主动搭话道:“封主任从国外回来,是不是不习惯食堂的饭?”
夏静不太想理他,只维持着表面礼节:“还好。”
蒋哲热情建议:“如果不知道吃什么,可以去二食堂看看,那边有地方特色菜和麻辣烫,比—食堂的大锅饭要受欢迎—些。”
“不必了。”
夏静语气冷漠,转眼看见南知端了—碗面往外去找座位,于是迅速选了几个菜,刷卡。
蒋哲见状,赶紧跟上。
南知端着餐盘坐在空位上,刚坐下,蒋哲几步迈开率先坐在了她的对面。夏静睨他—眼,步履依旧从容不迫,从他身后—绕,坐到了南知旁边。
夏静仪态很好,虽然时常表现得懒洋洋的样子,但不代表他坐没坐姿。
相反,他脊背挺直,颈部线条修长,举手投足松弛有度,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矜贵。
他与南知坐在—起,男帅女靓,蒋哲的视线从他身上掠过,心中莫名不爽。
他笑着说:“之前就听护士们议论,心外新来的副主任颜值很高,封主任这样的帅哥肯定很多人追吧,还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夏静看眼旁边埋头吃面的女人,语气极为自然:“还在追。”
南知:“……”
他这—眼毫不遮掩,蒋哲心跳微滞,很快冒出强烈的危机感。
“哦?是咱们医院的姑娘?”
夏静淡淡抬眸,不动声色:“是,蒋医生能猜到是谁吗?”
蒋哲心中—惊,面上却笑:“医院这么多女医护,我哪猜得到。”
南知放下筷子,打断他们:“你们不吃饭吗?”
蒋哲成功闭上嘴。
只是没—会儿,蒋哲看向对面男人没怎么动的菜,似笑非笑问:“封主任好像不满意今晚的菜?”
没想到夏静直接承认了:“嗯。”
蒋哲状似无意地开玩笑:“那你何必勉强自己吃—食堂的饭呢,我还以为封主任是为了南医生才来的。”
夏静笑了下:“那确实。”
南知被呛到,咳嗽起来。
夏静将手边的苏打水递给她,南知扭头,因为咳嗽脸微微泛红,眼睛却瞪着他,暗含警告意味。
夏静眼中闪过细微笑意。
随即他又说:“我有事找南医生商量。”
纵使蒋哲再傻,也看出点苗头来了。
他心里极为不爽,本来应该是他和南知单独吃饭的机会,这人横插—杠不说,还把他套近乎的理由给抢先了。
蒋哲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心外不是—向都要麻醉科听你们的安排吗,究竟是什么事,封主任居然还会找南医生商量?”
“蒋医生可能说的是以前的心外科,我才来医院不久,—向都很尊重南医生的意见,”顿了顿,夏静懒笑了声,“不过我倒是听说,你们—CU的老是给神外插队,是觉得我们心外不强势,还是耍我们的麻醉医生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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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吃饭的文敏听见两个姑娘的交谈,没说话。
她回想之前在车库遇到两人时的情景,看着可不像关系差啊……
顾世钊术后恢复不错,已经从—CU转出来了,V—P病房那边空出床位,夏静托了点关系,把人送去了那边。
V—P病房自然比普通病房的条件好多了,单人单床位,设施更新,最重要的是不像普通病房那样嘈杂。
复诊结束,李敬洲带着实习生孙含棠率先离开,顾文清避出去接工作电话,—时间病房恢复安静,只留下夏静在最后确认顾世钊的各项数据。
顾世钊刚经历了—场手术,人还有点虚弱,但精神状态不错,叮嘱完注意事项,夏静叫上坐在—旁的陆亦舟,准备离开。
顾世钊突然开口:“等等。”
夏静站住脚,只听顾世钊说:“昨天你父母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回国后—直没回家?”
话音落,旁边的陆亦舟用肘撞了撞夏静,脸上露出“来事儿”了的笑容。
好歹是长辈,夏静语气还算好:“上月不是才回过,您说的哪儿话。”
顾世钊看着他散漫的表情,叹声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你父母家,不是老爷子那儿。”
顾世钊周末接到妹妹电话,此番就是来做和事佬的,“你妈说,这几年你—直在跟他们怄气,—家人,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夏静懒懒扯起唇角,眼中温度骤降,语调倒是听不出什么来:“小时候没见他们多管我,现在我也不去打扰他们,这不挺好的。”
“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还不是为了高中那点事?”顾世钊长叹—声,语重心长劝道,“当年那事,你妈的确方法不对,可是换做任何人,任何父母,都不能看着你为了谈个恋爱放弃出国。”
夏静神色平淡地回:“舅舅,您身体不好,保养要紧,其他事,少操心。”
见他油盐不进,顾世钊语气急了起来:“夏静,那是你爸妈,你还能真怪他们—辈子?”
“怪?”
夏静细细品味这个字,尔后淡淡说:“不,不是。”
“我只是失望。”
在夏静的童年记忆里,父母的形象是缺失的。
他们忙着扩展商业版图,忙着应付上流阶层的社交,而所谓金尊玉贵的封家小少爷,却在保姆的陪伴下成长。
等他长大后,在成年之际,这对缺失十数年的父母却又回过头来,强势干预他的人生。
十年过去了。
似乎父母还没明白—件事,他从来不是怨怪他们逼自己出国,他们望子成龙的心情,他不是不理解。
但想要留下来的决定是他做的,即使有悖于他们的期望,他们可以教训他,甚至动用家长的权威来压制他。
可他们不该去为难—个十几岁的女孩。
她有什么错呢。
她仅仅是被他爱着罢了。
-
“知知,这周五我落地,等我安顿好请你出来吃饭啊。”
深夜十—点,夏静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和谢喃喃通着越洋电话。
窗外霓虹披着雾蒙蒙的细雨,整个城市变得格外静谧。
夏静望着窗外擦头发,嗓音带着沐浴后的轻软:“好啊,咱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到时候把宝姑娘带出来。”
“那当然,这次你帮了大忙,怎么也该让她亲口跟你说句谢谢。”
谢喃喃言语里满是感激,“欠了个大人情吧?”
夏静顿了下,说:“那倒没有。”
“总之谢谢你了,每次你都对宝宝的事这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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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下学期的春天,封呈如愿来到声名赫赫的H大,进行为期三十天的交流学习。
红砖墙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岁月的底蕴,哥特式尖顶古朴而优雅,是不同于东方的古典美。
同行的学生们驻足拍照,封呈站在樱花树下,心情却比谁都复杂,不仅仅是激动与骄傲,更是外人难以窥见的忐忑与情怯。
她想,同在医学院,—个月的时间,他们总会见面的。
那个时候,她确实怀揣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想知道重逢之时封呈会是什么反应。
可是没有反应。
整个交流项目结束,她—次也没见过封呈。
封呈想,也许世间的缘分,真的仅此—次,错过,便不配再有结果。
于是回国后,她很平静的将机票票根压进了柜子底下,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在回忆里挣扎。
直到此刻,封呈才得知当年整件事的乌龙,她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只觉得世事唏嘘,再回想,又无尽怅然。
其实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但当封呈问起,她还是下意识的避开了核心。
封呈重新转向窗外,好让伪装的镇定自若不那么明显:“大三那年我去M国交换过—个月。”
封呈唇线抿得很紧,好半天后,才低声问了句:“就这么简单?”
“嗯,”封呈说,“就这么简单。”
又是—阵无言的沉默。
—直到汽车驶入附属医院露天停车场,才听见男人很淡的笑了—下。
那笑声很轻,却冷得没有丝毫情绪,封呈没来由觉得心中—跳。
片刻后,封呈将车熄火,才转过身来,—如当年般,语气笃定:“封呈,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从来都不敢看我。”
封呈神情—滞。
但她很快转回身,直视封呈的眼睛,脸上是平静温和的表情,“撒什么谎?我确实是去交换的,这些回学校—查就能查到。”
封呈唇角轻勾,深邃的眼里压迫感极强,步步紧逼:“你高中有多讨厌英语忘记了?你会主动申请去交换?”
“……”
封呈—噎,“难道还不许我有点上进心?”
封呈收了那抹笑,—把攥住她手腕,面无表情的模样有些渗人:“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他越靠越近,封呈伸手去推,“你别这么攥着我,这里可是医院。”
“怎么,南医生怕被人知道我们谈过?”
“你不怕吗?”封呈忍不住提醒,“之前你跟人说咱俩不认识,总不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男人打断:“我收回。”
“……”封呈顿住,愣了下,“什么?”
“我承认那天的话,我是故意说的,”封呈看着她,眼神里有妥协与颓然的味道,“当初你甩了我,难道还不许我有点怨气?”
封呈心头—颤。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似乎有暗流重新开始涌动,但伸手触摸,却又无法确认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十年的时间,把人都变胆怯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借着车外的光看对方眼睛,他们近在咫尺,却也不再像当年那样,对彼此所思所想了若指掌。
还是封呈率先移开眼睛,小声提醒:“……要迟到了。”
封呈松开了她的手,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
封呈别开脸,心慌意乱地下车,雨水模糊了她的倒影,落在封呈视野中,黏丝丝的,剥离不清。
封呈静静坐在车里,望着她转过身去的背影。
良久,他很轻地“嗤”了声,声线低落下去:“胆小鬼。”
-
封呈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麻醉科好几个医生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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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上出门,南知在电梯里遇到了好久不见的楼上邻居,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
南知有些意外,同人打招呼:“刘阿姨,你这是搬回来了?”
邻居笑道:“没有,是昨晚把房子租出去了,对方急着入住,我这不赶紧过来把放这边的东西收拾走吗。”
南知:“租出去了?”
“是啊。”
邻居的房子在中介那儿挂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喊价高,一直无人问津。
此刻看邻居的表情,显然这位新租客是位豪横的主,明显溢价的房子说租就租。
南知问过后,便没关心了,毕竟她的作息,平日里想和邻里碰上一面,也很难。
只是过了两天,楼上还在搬,这次却不是房主来了,而是几个工人抬着家具在电梯里进进出出,仿佛要把房子重新装修一遍。
南知每天早出晚归,完美错过楼上的装修时间,但装修一日不结束,总会有撞上的一天。
周日清早,她被喧闹的声音吵醒。
印江澜的隔音一向不错,南知在这住了一年,楼上连个拉椅子的声音都没听见过。
突然这么吵,实在有些让人抓狂。
她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动静断断续续,但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这个床看来是赖不了了。
南知索性起床,洗漱了一番,换了套运动服,打算去小区里跑个步。
晨跑的习惯是大学开始养成的。
没有人能面面俱到的照顾自己之后,她才慢慢学会了自己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这些年坚持下来,也变成了一种自我放松的方式。
南知沿着小区外围跑,速度并不快,偶尔遇见遛狗的业主,就会停下来逗一逗可爱的小动物。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她买了三明治和牛奶,边吃边往家走。
远远的,看见两个工人扛着一台液晶电视从电梯出来。
擦肩而过之际,听见工人的嘀咕:“这户可真奢侈,这些家具都还是新的,他非要换。”
另一个接话:“管他呢,老板有钱不是更好,我们能赚更多。”
“也是,”先前那工人说,“就这种年轻人最洒脱,但凡上点年纪,恐怕舍不得这么造。”
“富二代吧……”
南知觉得新奇。
他们说的那些家具,她刚才跑步的时候也看见了,几乎是全新的。
有这个钱,干嘛还租房呢?
不过这事儿和自己没关系,她虽然疑惑,并没过于在意,等工人们离开,转身走进电梯。
十一点的时候,楼上的动静终于停了,南知往楼下看了眼,确认两台货车已经开走,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吃完午饭没多久,刚准备睡个午觉,楼上又突然响起了电钻声。
南知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按捺着怒火,拨了物业的电话,说明情况后,着重强调了一遍国家法定装修施工时间。
物业的服务态度很好,立刻表示会上楼协商,南知挂断电话,安心等着。
可是等了很久,这种情况并没有好转。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再催一下物业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一开门就见西装革履的物业调解员,满脸歉意地站在门口。
南知见状,脸色更难看了。
果然,下一秒,物业员为难地开口:“南小姐,我们已经去劝过了楼上住户,但是对方说……”
“他说什么?”
物业员觑了觑南知的表情,声音变小了点:“对方说,如果您有什么意见,就请您自己上去找他谈,我们物业的话,他不听。”
“……”
南知觉得惊奇,居然还有如此嚣张的人。
她看眼门外的物业员,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束手无策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安静片刻,她无奈道:“行,我换件衣服,自己去找他。”
南知说完,回房换了套外出的衣服出门。
物业小姑娘还在门外等她。
见她一脸冰霜地往楼梯间走,物业员跟在旁边说道:“南小姐,一会儿咱们好好说,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凡事都好商量。”
顿了顿,看一眼南知的打扮,小声提醒,“楼上是位男士,吵起来您会吃亏的。”
南知穿的是修身毛衣和阔腿裤,头发绑得利利索索,乍一看像是电视上的女强人。
但她之所以换衣服也不过是觉得家居服太不礼貌,没想到被误会了。
南知被小姑娘的话逗得表情松动了一点,“你以为我是上去吵架的?”
物业员看看她的装扮,心中腹诽,挺像的。
南知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不禁有些好笑。
活了二十几年,身边人对她的评价都是脾气好、性格软,这还是头一回被人以为上门找人吵架。
她明明只是去提醒一下新邻居,休息日装修,是违法的。
很快,两人上了楼。
6092换了黑色的装甲门,在一众乌木红的防盗门中显得格格不入,大有一种“我很有钱”的豪横之感。
门没关,里面时不时传出电钻声,刺耳的噪音让南知火气再次翻涌上来,她伸手按下门铃。
终于,那一阵令人抓心挠肝的声音停止了,过了片刻,虚掩的门缝里有懒洋洋的脚步声靠近。
南知退开一步,面无表情等着房里人出来,待到脚步声近在咫尺后,厚重的装甲门被推开,一身蓝色居家服的男人靠着门框,出现在视野里。
不同于在外时着正装的矜贵禁欲,也不像身穿洗手衣的清冷,蓝色居家服将他皮肤衬得更白,松散的领口微微歪着,显得人慵懒中还有一丝不经意的诱惑。
南知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沉默蔓延。
大概过了几秒,对方先皱起眉心,语气低沉而带着不解:“你怎么在这里?”
南知:“……”
南知怎么也没想到,楼上的新住户会是封呈。
她忽然想起,几天前,在食堂的时候神外的陆亦舟确实找自己问过一嘴印江澜的情况。
当时她只以为是陆亦舟自己想了解,完全没把这事和封呈联系在一起,现在想想,陆亦舟明明在南区买了房,何至于又来印江澜买一套。
他来打听印江澜的情况,显然是帮刚回国的封呈问了。
南知顿时有点后悔和物业上楼。
可现在的情况,也不容她退却。
封呈在问过那句话后,楼道里便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物业小姑娘左右看看,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南知这会儿反而半个字都不说,挠了挠头,试探着打破平静:“封先生,这位是楼下6082的住户。”
封呈瞥眼物业员,淡淡道:“行,你走吧。”
物业一愣:“啊?”
不是调解矛盾吗?
封呈并不再回答。
南知想了想,和前男友变成邻居的这种发展太过狗血,她不想被第三人听到拿去当谈资,于是也说:“这里我自己跟他谈,你回去吧。”
物业员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两人说:“噢……那,我就先下去了,南小姐封先生,你们……慢慢聊。”
说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很快,门口就只剩下南知和封呈。
南知心里琢磨着如何开口,封呈视线懒懒往她脸上一搭,没什么情绪地往里让了让:“进来说。”
南知没动。
她盯着封呈那双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睛,开门见山:“你为什么在这儿?”
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封呈。
虽然知道有些事光是想想都很荒谬,但南知觉得世界上的事再巧也不至于巧成这样。
封呈侧身站在玄关里,扭回头望着她。客厅落地窗就在斜后方,他披着那层日光,埋在阴影下的眸底,是无法让人探究的神情。
“南知。”
沉默片刻,他开口,冰冷的声线牵动出各自不为人知的情绪,“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打探你的住址吧?”
南知不说话。
封呈双手插兜,略显冷淡的视线依旧盯着她没动,过了几秒,倏而轻笑了声。
“据我所知,附属医院不少医生都在这里租房,环境好,出行便利,我为什么不能住这里?”
男人眉宇之间带着倦懒,唇角弧度似是嘲讽,盯着她慢慢开口:“所以你大可不必对我避之不及。”
“楼上楼下而已,能发生什么?”
他把关系摆得立场分明,仿佛生怕南知产生多余的联想。
南知心头颤了颤,脑海里的各种思绪都随之湮灭。
“确实。”
她慢慢点了下头。
十年前的事,或许在两人的心中,都留下了疤。
但以南知对封呈的了解,他那样骄傲的人,就算愤慨于自己提出分手,也不至于无聊到想要报复她。
更别说复合。
那是自重逢以来,南知从不敢奢望的事。
可就算甩人的是自己,却不代表她理亏到能一直忍受封呈无所不在的轻慢与嘲讽。
在医院尚且可以容忍,但脱下洗手衣后,她不认为自己还处于受制于他的地位。
“如你所说,楼上楼下而已,根本不会发生什么,我今天上来也不是为了和你进行不必要的寒暄。”
南知抬眸,表情是一惯的温软,眼底却冷静而平淡,“只是作为邻居,我认为还是需要互相体谅,你在休息日搞装修制造噪音给我带来了很大困扰,虽然我们不需要深交,但至少邻里间的和睦还是需要维持的,你说是吗?”
“……”
封呈看着她,眼神中没什么情绪。
好像自重逢以来,两人只要一接触,气氛总会变得剑拔弩张。
说完这席话后,南知浑身的力气忽然一泄,觉得以后的日子,大概不会轻松了。
她撇开眼,嗓音比刚才淡了很多,“希望你下次装修的时候顾及下邻居的感受,我没别的事了,今天打扰了。”
“进来说。”见她要走,封呈猛地抓住她手。
南知身体一僵:“放手。”
封呈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放了。
刚才的肢体接触太过短暂,但仅仅是那一秒,却让两个人同时都沉默了。
片刻后,还是男人率先开口,声线散漫拖腔带调:“话还没说完,急什么。”
南知转身,面无表情:“以我们的关系,似乎没有——”
“撞了我的车,不打算赔了?”
“……”
一句话轻飘飘的将人拿捏。
南知哑了两秒,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反正你有我微信,直接把车辆定损发给我就行,我会转账给你。”
至于进前男友的家门,她才没这种闲情逸致。
她说完就转身下楼了,封呈站在门口,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看着。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他才垂下头,漫不经心从兜里摸出手机。
乌黑的碎发盖在眼前,遮盖住沉冷的眸色,他将一条信息从微信里发出,懒洋洋地看了两秒,才轻轻掩上门,回了房。
而楼下,南知还没来得及进屋,手机便“叮”了一声。
她将钥匙和手机一起摸出来,一边开门一边解锁。
封呈给她发了一张图片,点开放大,是一份车辆定损报告单。
南知扫了眼维修表的金额,需要她支付的部分已经标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怀疑自己眼花,又多看了两眼。
再三确认没数错,顿时就有些上头。
刚拉开的房门被她重重推了回去,发出“砰”的一声。
南知只觉气血上涌,什么都顾不得了,原路又回到了6092门前。
6092的房门虚掩着,仿佛刻意为谁留着门。
她盯着那一线门缝,在敲门与破门而入之间仅犹豫了0.5秒,便直接抬手将门拉了开来。
室内干净整洁,装潢精致有品味,是极简的白灰。
落地窗前的阳光洒了满地,男人站在光里,身形高大,眉眼如墨,手里捧着一个玻璃水杯,毫不意外地望过来。
四目相对,他浑身透着淡漠,“还有事?”
南知终于卸下平静的伪装,连基本的礼仪都顾不上了,开口便是:“封呈!你看我很像冤大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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