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石锦绣宇文炎的现代都市小说《娇妻万福畅销巨作》,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蔷薇晓晓”大大的完结小说《娇妻万福》,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穿越重生,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石锦绣宇文炎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石锦绣是京城长兴侯府小姐,不过父亲只是个庶子,他们四房在府中本就毫无地位可言,几天之前石锦绣做了一个梦,一个将她一生都走完的梦,梦中她被三伯母鲁氏所骗,嫁给了大伯母李氏娘家的傻侄儿,不得善终。一个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罗,一个是重生而来的小透明,一次意外的相遇,从此结下了难分难解的羁绊!...
《娇妻万福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果然,待石锦绣归家后,就被看门的婆子直接领到了石太夫人的松竹堂。
见着立在石太夫人身旁还泪眼婆娑的三伯母,她不用想都知道,恶人先告状了。
爹娘疼幺子,石太夫人也不例外。
这么多儿子里,她最疼爱的便是第三子石岩。只可惜老三媳妇鲁氏的肚皮不争气,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差点断了三房的后。为此,这些年石太夫人没少给鲁氏白眼。好在几年前,她给老三抬妾时,鲁氏还算识大体,没有瞎闹,因此当三房的庶子石桂出生后,石太夫人同鲁氏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对三房的几个孙女也变得和颜悦色。
“你今日是怎么回事?”石太夫人一见石锦绣就没有好脸色,“为何要联手外人欺负你四姐?”
不问前因后果就定罪,这确实是石太夫人一向的行事作风。
只可惜,如今的石锦绣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锯嘴葫芦了。
不就是撒泼打诨卖惨么?她也会!
“冤枉呀!祖母!”石锦绣二话不说,就跪在石太夫人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了起来,“我今日也只是路过,真的不知道四姐为何会落水呀!”
“不可能!我问过最早赶去湖边看热闹的人了,她们说当时就只有你和蔡襄儿在,不是你,还能是谁?可怜我那珊姐儿,到现在都还没有醒,一直昏昏沉沉的说胡话!”鲁氏一见石锦绣这做派,也在一旁擦起了眼泪。
她就不信,治不了蔡襄儿,难道连石锦绣也奈何不了?
石太夫人的眉头果然就纠结到了一起。
“三伯母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今日午宴之后,四姐就和蔡襄儿黏糊在了一起,反倒是我被她们排挤出来,只能无聊到去逛园子!”石锦绣就嚎得更大声了,“当时花厅里的人都能为我作证吧!”
“逛园子?你倒是说得轻巧,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早就有了预谋,故意同那蔡襄儿声东击西里应外合呀!”鲁氏也不甘示弱,开始胡搅蛮缠。
“三伯母,您不能为黑而黑呀!”脸上还挂着泪的石锦绣跪立着坐在了脚后跟上,“今天我是第一次去郑国公府做客,没有迷路就已经是我的造化了,居然还要我与人里应外合?您也太瞧得起我了!”
说到这,石锦绣就故意顿了顿,觉得是时候请出宇文炎这尊大佛了:“而且宇文大统领也说了,他可以作证是四姐自己落的水,三伯母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听到宇文炎的大名,鲁氏就想到了下午在湖边看到的那双眼,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但她又转念一想,宇文炎定是为了替郑国公府息事宁人才会说出那番话,现在她们关起门来训石锦绣,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绣姐儿,我发现你这个死丫头还学会胡搅蛮缠了!”鲁氏突然把声线拉高了八度,瞪着一双眼瞧向了石锦绣,“是不是觉得自己攀上了郑国公府这根高枝,就不把咱们长兴侯府放在眼里了?珊姐儿可是你四堂姐!你瞧着她被人欺负,也不帮着她点,现在反倒成了你有理了?”
这是什么逻辑?
石锦绣简直要被这个三伯母气笑了。
平日里石珊瑚欺负自己的时候,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会子石珊瑚被人欺负了,就说她们是姐妹了?
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既然三伯母说什么都有理,不如亲自去同镇抚司的宇文大人说吧!”石锦绣也不想在松竹堂里过多地胡搅蛮缠,“宇文大人说,如果家人怪罪于我,他愿意出面替我一证清白的。”
“少来,镇抚司的宇文大人是什么人?岂会理你个无……”鲁氏的话还没说完,就只见石锦绣从袖口掏出一块只有半个巴掌大的玄铁腰牌,黑漆漆的底牌上,正面用金漆描着“镇抚司”三个正楷字,背面同样用金漆写了个“甲”字。
若是旁的东西,鲁氏大不了喊一声“假的”就完事了,可这镇抚司的腰牌又称玄铁令,是用天上掉下的陨石所铸造,一共十块,每一块都用“天干”进行了编号,杜绝了仿制的可能。
而且甲字号的玄铁令不但握有生杀大权,还可以号令镇抚司的羽林卫、临时调遣各地衙门的差役和驻军……只是这样的一枚玄铁令怎么会到了石锦绣的手上?
鲁氏顿时就住了口。
自诩见过大场面的石太夫人也没了声,而是不停地拨弄着手里那串紫檀木的十八子,发出了“嗒、嗒”的碰撞声。
得罪了郑国公府,长兴侯府或许还可以一扛,可要是得罪了镇抚司……
石太夫人简直不敢往下想。
而且也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破事,闹得不可开交。
只是石锦绣这个小丫头,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她又是怎么同宇文炎这样的人搭上话的?
石太夫人看向石锦绣的眼神就忍不住多了几分探究。
反倒是石锦绣,不但自个抹净了泪,还不急不躁的跪在那,任石太夫人打量,端的架势比鲁氏还要有恃无恐。
这就越发让老太太心里发怵。
“行了,你们吵也吵过了,闹也闹过了,真是弄得我头疼!”石太夫人就揉了揉她那戴着珍珠抹额的头,“今日之事,要引以为戒,不管怎么说丢的总是咱们长兴侯府的脸面!让人看的是咱们长兴侯府的笑话!”
石锦绣听着,就“嗯嗯”地点头,显得很是赞成石太夫人的说法。
而鲁氏却是在心里“硁硁”地敲鼓,暗想老太太不会就这么算了吧?那她今日闹的这场,岂不会成了笑话?
鲁氏正想着这事,果不其然就听到石太夫人轻描淡写地将石锦绣放了回去。
“您怎么让她就这么走了?”鲁氏就很不理解地追问。
“不放她回去,难道还留她歇在我这松竹堂?”没想石太夫人也垮了脸,“你赶紧让人去查一查,这五丫头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搭上了活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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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王爷有没有折腾我们镇抚司,圣上自有定论,这事就不劳沐王爷操心了!”宇文炎就拱手道,“我今日来,却是同沐王爷讨要一个人的。”
沐王爷就揣着明白装糊涂:“真是奇了?我这庄子里竟还会有你们镇抚司要的人?”
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松口,不管是镇抚司还是羽林卫都无权搜查他的庄子。
对此,宇文炎也很是上火。
两个月来,他一直在同这位沐王爷明里暗里地交手,却也只打了个半斤八两,不分胜负。
亏是得了石锦绣的提醒,才让他占了一丝先机。
而今日,也是因为石锦绣,才让这位一直躲在幕后的沐王爷,现了真身。
可这会子石锦绣她人呢?
自己可是亲口许诺了她,会救她出去的!
“沐王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您的手下掳了个女子回来,我要的就是这名女子!”面对着沐王爷,宇文炎也没有退让。
“那可是本王看上的女人,怎么?宇文大统领也想要?”沐王爷就一脸不屑地看向了宇文炎。
和亲王抢女人,他连宇文炎也没这个胆。
“正是!”只见宇文炎面无表情地做了个手势,他身后的羽林卫就好似潮水一样地冲了进来,涌向了庄子的各个角落。
“宇文炎!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擅闯亲王宅邸那可是要判死罪的!”沐王爷就变得恼羞成怒,不断地嚷嚷着他要去告御状。
“沐王爷,我要是您,我就会消停些。”宇文炎却是瞧着他冷哼,说着他就从怀里摸出一本账册扔给了沐王爷,“这是您在找的东西吧?非常不好意思,还是先让我得着了。”
沐王爷瞬间就变了脸色。
待他看清那本账册上所记载的东西后,就气得将那账册撕了个粉碎,完了还用脚踩了好几脚以泄愤。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看着那本被蹂躏得看不出原形的账册,沐王爷就梗着脖子反驳着。
宇文炎更是一脸云淡风轻。
“沐王爷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会给您看的是原账册吧?”宇文炎就冷笑道,“这不过是我让人誊抄出来的而已,这样的账册我那还有很多,至于您想要的那份原账册,此刻大概已经呈上圣上的案头了。”
“所以,您此刻与其还在这同我摆着亲王的威风,还不如好好思量怎样应对圣上的质问吧!”宇文炎就冷冰冰地看着沐王爷,眼底不带一丝温度。
沐王爷当场就瘫倒了下去。
两个月来,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找到了!找到了!”就在宇文炎同沐王爷对峙的空档,就有羽林卫救出了被关在后宅的石锦绣。
石锦绣一见到宇文炎就很是激动。
“大人……这一次,能救到我爹爹了吗?”她就满是期待地问。
可宇文炎却是上上下下地将她打量了好几遍,最后才有些不确定地问:“他们没将你怎么样吧?”
石锦绣就笑着摇头:“他们只让我给爹爹写了张字条,想必这会子字条还在这庄子里,没来得及送出吧!”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另一队羽林卫押着一群人从后宅走了出来,正是那些将她劫至此庄子的护院。
那些人一见宇文炎的那身衣服就明白了过来。
可成王败寇,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全都垂头丧气地任羽林卫带走了。
想着这一场有惊无险,宇文炎对石锦绣更是另眼相看:“走吧,我送你回去!”
谁知石锦绣竟是摇头。
“我想去见见爹爹!”石锦绣就眼带兴奋地笑,“我想将这一消息亲口告诉他!”
“好!”看着石锦绣满脸幸福的模样,宇文炎不但满口应下,笑意更是直达眼底。
那些站在周围的羽林卫就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罗么?
因为石岗所牵扯的红珊瑚案并未结案,因此他还是得继续待在镇抚司大牢里,可送到他面前来的吃食却要比之前好得多。
一度让他以为,自己这是吃的断头饭。
好在后来石锦绣及时赶来,同他说清了前因后果,石岗才知道自己在船上的所谓善举,差点害死了他。
劫后余生的他就抱着石锦绣痛哭了一把,心中满是后怕。
石岗倒也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家中孩子还小,妻子又怀有身孕,倘若自己这出了什么事,真叫他们孤儿寡母的以后该怎么办呀!
“也不知你找的是哪位恩人帮的忙?待爹爹出去后,一定要亲自登门好好谢谢他!”石岗就抹着泪,一脸激动地同石锦绣道。
石锦绣想到的却是宇文炎的那张面瘫脸。
“您就不必登门了吧!到时候我会去专程谢谢他的!”石锦绣都有点不太敢想象父亲见到宇文炎的样子,“这是我欠下的人情,自然是由我去还的!”
石岗一听,觉得女儿说得有几分道理,但他随即又变得很是警惕。
女儿虽说才十六,可也渐渐出落成大姑娘的模样了,莫非对方对她是有了什么非分之想,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帮忙?
因此石岗就有些紧张地拉住了石锦绣:“他没有对你提过什么非分的要求吧?”
“啊?”被父亲这么没头没脑地一问,石锦绣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待她想明白时,却瞧见一身麒麟服的宇文炎不声不响地站在了牢房外面。
她的脸就刷的一红,不好意思地跑出了镇抚司大牢。
他对自己提出过要求么?
站在一棵海棠树下的石锦绣就回想了起来。
好似自小树林里初见以来,每一次都是自己相求于他,而他却从未要求过自己什么。
哪怕是这一次的“帮忙”,也是因为牵扯到了她的父亲,说到底还是帮的她自己。
可他为何愿意一次又一次地帮自己呢?
一个被京城的人冠以“冷血”和“凶残”的人,为何单单对自己这么好?
这里面就真的没有掺杂一点私人的情感么?
石锦绣越想,心就越发突突地跳,脸更是一路红到了耳根。
答案好似呼之欲出。
“李头,有人找!”那差人冲着屋里喊了一声,就自行离开了。
屋里的人听得动静,便从书案上抬起了头,待看清来人,忙迎了出来:“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此人正是蔡家放了籍出来的家生子,虽然已经放了籍,可他依然记得蔡家的恩情。
蔡襄儿则是打量了眼公事房,对那人笑:“李全,你如今可是真出息了!都被人叫上李头了!”
被称作李全的人就躬身笑道:“这都是多亏了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提携,才有了小人的今日!”
两人不过随意寒暄了几句,蔡襄儿便告知李全自己此行的目的。
听闻竟然有人想要买永盛门外青石街那儿的宅子,李全就很是诧异地看向了石锦绣,可在他们这一行做得久的人,都知道规矩,不该问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多问。
“不知你们看中了哪一处的宅子?”李全就寻来了青石街的示意图,摊在了石锦绣和蔡襄儿的面前。
石锦绣就报了那宅子的门牌号。
李全听着却是一愣,随即他又反复看了看那示意图,然后同石锦绣很是诚恳地道:“这位姑娘,既然您是咱们家大小姐的朋友,我也就同您实话实说了,既然您看中了青石街这地界,愿意买青石街上的宅子,我就建议您,将这条街都买了。”
将整条街都买了?
石锦绣听着都倒吸了一口寒气。
她哪里有那么大的胃口吞下一条街。
一见石锦绣的反应,李全并不意外,而是同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这条街上看着宅子虽多,原来却都是属于一个富户的,可富户的家里出了个成迷赌博的不肖子,今儿个输两间房,明儿个输两间房,一个好好的宅子竟让他这样化整为零地输光了。
所以那条街上的房主又多又杂。
因为不是祖产,所以大家也不那么在意,现在留在手里也租不了几个钱,不如转手卖掉,再少也是钱。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宅子才先后都被挂到了衙门里。
把这些宅子都买下来,再变回一个大宅子……说实话,石锦绣不是不心动。
可那至少也需要二千多两银子,而她,囊中羞涩。
岂料一旁的蔡襄儿却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便将她拉扯到公事房外,悄声问:“你还没看过我给你的那个荷包吗?那里面装的可是五千两银票!”
五千两银票?
这么多?
石锦绣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她刚才捏了捏荷包的厚度,还以为和上次一样,是一千两。
“我怎么能收三皇子妃这么多钱?”石锦绣一听,就急着将荷包掏出来还给蔡襄儿。
“绣姐儿!你将不将我当好朋友?”没想蔡襄儿却因此同她发起了脾气,“要是让我表姐知道,我连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你让我怎么有脸回去?”
“我都说过了,对我表姐而言,这些钱都是小事,所以你就安心地收下吧!”说着,蔡襄儿就暗戳戳地用肩膀推了推石锦绣,“而且,你真的不心动么?那可是一整片的宅子!虽说永盛门外的地界是差了点,可要在京城里买下这样的一片宅子,也是不容易的。”
石锦绣自然知道蔡襄儿说的是真。
现在连钱都已经不是问题了,她若还犹豫,恐怕真就要错过机会了。
“我买!”石锦绣也就咬了咬牙,道。
待石锦绣怀揣着盖了京兆府红印的房契走出衙门大门时,还有些恍恍惚惚,觉得这一切都好似有些不太真实。
“襄姐儿,我能不能再回青石街去瞧瞧?”石锦绣就问起了蔡襄儿。
反正没什么事的蔡襄儿自是满口应下,让车夫将马车又赶回了永盛门外的青石街。
看别人的房子和看自己的房子,那自然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再次看到那些残墙断瓦,石锦绣想的却是自己得花多少钱才能修复。
蔡襄儿也在一旁咂嘴:“虽说你买这宅子算是捡了漏,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愿意买这儿的宅子,实在是除了便宜,前前后后也看不出有啥好的地方。”
石锦绣听着就只是笑。
一群光屁股的小孩从她身旁互相追打着跑过,其中落在队尾的那个孩子更是在她的面前一个不小心就扑倒在地。
石锦绣好心地将他扶起,那灰扑扑的孩子却冲着她甜甜一笑,奶声奶气地说了声“谢谢姐姐!”又继续追着那些孩子而去。
“这些小孩儿的爹妈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让他们随意在外面跑呢?磕着碰着了怎么办?”蔡襄儿瞧着却是噘嘴。
“穷人家的孩子,哪里有那么多讲究,能平安长大就是福了。”石锦绣看着那孩子跑远的背影,感慨着。
“京城里,也就只有这儿能让他们这么疯跑了吧。”蔡襄儿随口说了一句,却让石锦绣想到了梦境的火海中,那些孩子的哭声叫声……
倘若这儿真被烧了,那这些孩子们……
石锦绣就陷入了很是矛盾的情绪中。
她一方面希望自己买下的宅子快快升值,可另一方面又不希望这些天真无邪的孩子陷入险境。
这样的情绪一直拉扯着她,让她一晚上都不能好眠。
在辗转反侧了一整夜后,石锦绣决定去找宇文炎。
因为她不知道,京城里还有谁能够阻止那一场大火的发生。
“石姑娘,果然是你!”听闻有人到陈记医馆来寻大统领,暗云便觉得来人应该是石锦绣,“大统领这几日去了羽林卫大营练兵,并不在镇抚司衙门,你有什么事?可需要我转达?”
让暗云帮忙转达?
石锦绣却是犹豫了。
梦中那件事她都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同宇文炎说清楚,如果再让暗云帮忙转达,她反倒害怕弄巧成拙。
永盛门外的杂板房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烧吧?
因为回想不起梦境中,那些杂板房具体是什么时节被烧的,石锦绣多少就有些心存侥幸。
再等上几日……应该也无所谓吧?
宇文炎那边却是一连几夜都不得好眠。
他散出去的暗卫都陆续回来禀告并未发现异常,也没有发现有人在谋划焚烧杂板房。
“你这消息到底是从哪来的?”为这事,整个镇抚司都被闹得人仰马翻,特意从羽林卫大营赶回的副统领蔡桓更是忍不住同宇文炎抱怨。
“你又不是第一天来镇抚司,不该你打听的事,不要打听。”正在对着棋盘打谱的宇文炎脸黑得能挤出水来。
“行行行!我不打听!”蔡桓就举双手讨饶,“可你也不能让弟兄们就这样整天的瞎忙吧?其他的案子还查不查了?我可是听闻今早陛下对前吏部尚书陈亭私下里卖官鬻爵一案大动了肝火,你这边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宇文炎低垂着眼,照着棋谱落了一粒白子后,这才冲着蔡桓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可是你带人去抄的陈府,没能找着那本暗账,怨我?”
“不是,我哪敢啊!”虽然是个副统领,蔡桓还是自认没有同宇文炎叫板的实力,“我是想说,陈亭不会已经把那本暗账烧了吧?”
“烧了?”宇文炎却是一阵冷笑。
他又拿起一粒黑子,踌躇了一会才放下:“他陈亭要不想活了,才会去烧那本暗账。他现在之所以在天牢里安稳地住了两个月,全是因为他的那些同伙投鼠忌器,倘若没有了那本暗账,他们怕是早就将陈亭干掉了。”
“这么说来,那本暗账还是在陈亭手上?”蔡桓便若有所思。
“不好说在不在他手上,但他一定知道那本暗账的下落。”宇文炎不动声色地啜了口茶,随即冲窗外大喊了一声,“暗云,茶凉了!”
暗云赶紧进屋换了茶。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同他们这么耗着?”蔡桓就有些不耐烦。
宇文炎却是端起了茶杯轻饮,却想到了他在石锦绣那喝到的那杯茶。
回味甘甜。
“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他就冷眼看向了蔡桓,“没有就等着吧!”
有些急性子的蔡桓就一甩身后的大氅:“要等你等,我先回大营了!”
说完,他就牛饮了暗云刚换上来的茶,放下茶杯就走了。
看着蔡桓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宇文炎就失笑地摇头,难怪庆德帝要将镇抚司交与自己,就蔡桓那火爆脾气,也就带兵还行。
“暗云,永盛门那边还是没有新的消息回来吗?”他的眼神又瞬间冷似了铁。
暗云就入得屋来抱拳道:“回大统领的话,还没有新消息传回,但我们已经按照大统领的意思重新布人,并且大张旗鼓地让明面上的弟兄都撤了回来。”
“让弟兄们都机警着些。”宇文炎从棋盘上拿起一粒棋子在手中把玩。
据他所知,永盛门外的那些房产最近变动得有点大,而最先告诉他这一消息的小丫头也牵扯其中。
也就是说,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去那边买了宅子。
不管实情是什么,至少是真的有人在打那一片地的主意。
时间很快就进入了四月,一切还是显得风平浪静。
石锦绣担心的那把大火并未烧起来,而石楠这边却开始准备考篮,等着下场。
石楠自回来后,也就是最初那几日带着许砾在京城里东奔西走,待将以前的恩师都拜访了一遍后,他便整日地将自己关在屋里温书。
若不是有时候许砾还会在自己的跟前晃一晃,石锦绣都以为她这个弟弟还在江南,没有回来。
“你爹不是说会回来送楠哥儿入考场么?这都几号了?为何还不见人影?”刺绣的间歇,简氏就忍不住同石锦绣抱怨。
“或许在路上了吧。”不忍母亲劳累,石锦绣总会在研香之余,来帮忙分线。
简氏看着窗外已是花繁叶茂的庭院,就叹了口气。
石岗还没有出正月就启程去了山东收账,照以往的惯例算算日子也该回了,更何况石楠这边就要下场,最关心石楠学业的他不可能不赶回来。
她正想着这事,就瞧见出门去绣庄送绣品的玉兰又提着之前的那个包袱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怎么回事,玉兰就噗通的一下跪在了简氏的跟前,一脸急色地道:“我刚才出门,听闻咱们家四老爷在通州被官府给逮了!”
“什么?”简氏听得心中就一惊,她急急地自炕上站起,却不料眼前一黑,整个儿就往绣架上倒去。
好在一旁的石锦绣眼明手快,虽拉住了母亲,却是唤不醒她。
她赶紧用手搭了母亲的脉搏,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研习从刘记香铺那得来的那本残书,疑难杂症不敢说,普通的脉象却还是看得出来的。
“是急火攻心!”石锦绣赶紧让玉兰搬清了炕上的杂物,让母亲平躺了下来,然后取来一把香,在迎香、合谷、阳溪等穴位炙灸起来。
简氏悠悠转醒,可一见到石锦绣就急急地问:“你爹他……”
“娘,您先躺着休息会,我这就出去打听打听!”害怕母亲又一个情绪激动晕厥过去,石锦绣先是安抚着她,随后交代玉兰看护好母亲。
爹爹怎会无缘无故就被官府给逮了?
可这事,自己应该找谁打听?
去京兆府找李全?还是去镇抚司找宇文炎?
再三思量了一番后,石锦绣就回房拿了那枚宇文炎给她的玄铁令,直奔陈记医馆而去。
因之前就来过一次,陈记医馆的小厮一眼就认出了她,并帮忙传话暗云。
没想来的却是宇文炎本人。
一见到急得似乎要哭的石锦绣,宇文炎便皱了眉:“怎么了?这次真被人欺负了?”
“不,是我爹爹,我爹爹在通州莫名被官府的人给逮了,我就想来问问大统领可知其中缘由?”石锦绣就抹了一把泪,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玄铁令,很是倔强地道。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宇文炎不帮她,她就拿着这枚玄铁令去京兆府假传命令。
反正她要弄明白,爹爹为什么被抓。
“老夫人也太偏心了!”好不容易出得松竹堂后,杜鹃就忍不住为自家的姑娘抱不平,“这事怎么能光听二姑娘和四姑娘的一面之词。”
因为从小一块长大,二人间亲昵得并没有明显的主仆界限,杜鹃也就什么话都敢同石锦绣说。
“嘘!”石锦绣却同杜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当心隔墙有耳!”
杜鹃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
在石锦绣看来,这根本算不得什么,要知道梦境中她还遇到过更为不公的事。
梦境里,蔡襄儿出事后,面对着郑国公府的强硬高压,找不着真凶的石太夫人曾动过心思让她去顶罪,以熄对方的怒火。好在郑国公夫人是个明辨是非的人,才让她免成替罪羊。
这也是为什么,原本可以置身事外的石锦绣要冒着风险蹲守在荷花池边,如今只是禁禁足、抄抄书,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没想第二天,郑国公府却派了个能言会道的婆子带着厚礼上门,说是要来感谢石锦绣的救命之恩。
那婆子长得慈眉善目,逢人就是一张笑呵呵的脸,身上穿的是潞绸,腕上带着黄金的绞丝手镯,一见就知是郑国公府里的体面嬷嬷。
“咱们家的夫人说了,贵府的五小姐救了我们家的大小姐,咱们不能做那不懂礼数的事。”婆子立在大夫人李氏的跟前不卑不亢地说着,听得李氏的眉角直抽抽。
昨日府里出了那样的事,作为当家夫人的李氏自然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白白让人看了长兴侯府的笑话。
因此,她便想先将事情压下,等几日风波过去后,再上门去赔礼道歉,可没想对方却带着东西大张旗鼓地找上门来了。
高丽的人参、暹罗的血燕、罗刹的鹿茸……都是些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捏着这样的一份礼单,李氏就很是心动。
“这也太贵重了些……”自诩是见过大世面的李氏也被这张礼单所震慑,郑国公府果然是财大气粗。
“夫人您有所不知,咱们家的大小姐可金贵了,他们这一辈,就出了她这么一个女娃儿,家里的叔叔伯伯姑姑婶婶都喜欢得紧。亏得昨儿个贵府的五小姐将我们家的大小姐给救了回来,要不然这事真闹大了,皇贵妃娘娘还不知道会怎么伤心……”那婆子好似不经意地说着,言语中却充满了警告意味,“所以和咱们大小姐的一条命相比,这些东西还真算不上什么。”
李氏就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京城住了这么些年,她自然知道郑国公府蔡家的门第高,可不曾想他们家竟会如此紧张蔡襄儿这么一个丫头片子。
这好在是没出什么事,不然得罪了郑国公府,他们长兴侯府也不用在这京城里混了。
李氏就尴尬地扯出一抹笑:“既是这样,那我就先替四房的人收下了。”
“那可不成!”没想那婆子却拒绝道,“咱们家夫人说了,这些个东西啊,一定要亲手送到五小姐的手上!还得劳烦大夫人替婆子我通传一声,好让我早些回去复命。”
“也好。”李氏云淡风轻地点了头,示意身边的嬷嬷替那婆子带路,可暗地里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那礼单上的东西,不值千两也抵八百。
她原本想着私留一些,然后其余的都充入公中的账上,没想现在却全要便宜了四房。
也不知那五丫头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偏偏就被她救起了蔡家的大小姐呢?
梨香院内,石锦绣瞧着堆满屋的大小锦盒,神情恍惚。
蔡襄儿在信中自是对石珊瑚和石珍珠两姐妹口诛笔伐了一番,义愤之情跃然纸上,然后在信尾,她又笔锋一转,邀石锦绣去郑国公府参加她十日后的生日宴。
蔡襄儿是蔡家这一辈中唯一的女孩儿,因此被家人视作了掌上明珠。
每到了蔡襄儿的生日,郑国公夫人都会为她办一场生日宴,将京城里有头有脸人家的女眷请到府中一聚。
久而久之,蔡襄儿的生日就变成了京城贵妇圈里的一场盛宴,那些想和蔡家攀附关系的人家更是会趁此机会去走动一番。
如今蔡襄儿亲自下了帖子,石锦绣自然不好拒绝,可这事也让她觉得头大。
如果她要去郑国公府做客,这体面的衣裳首饰就不能少。
但父亲每月从公中拿的那点例银,还要靠母亲私下里接些绣活来补贴,才勉强维持了家用,石锦绣就开不了这个口。
她搬出了自己平日里存钱的小匣子,里面有她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的五吊铜钱。买些针头线脑的,肯定是够了,可若是想打新首饰、置办新衣服,没有二三十两银子却是办不到的。
真是一文钱难倒了英雄汉!
梦境中,他们这一房也是因为没钱,总被府里其他房头的人欺负,就连府里的丫鬟婆子也知道看碟下菜,不给他们好脸色!
那日子,过得真叫一个憋屈!
想着自己在梦境中的悲惨下场,石锦绣就不服输地想,既然她能够救下溺亡的蔡襄儿,为何就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杜鹃!”石锦绣将那个梦境仔细地回想了一遍后,心里突然就有了主意,“去弄两身衣裳来,咱们扮作男子偷偷地出府去!”
“什么?”杜鹃却被石锦绣吓了一跳,“姑娘,太夫人不是禁了您的足么?这要是被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石锦绣就白了杜鹃一眼:“我们就不能偷偷的去,偷偷的回么?”
京城里有东西两大集市,聚集的却是两个阶层的人。
东市里琳琅满目,吸引的自是那些达官贵人和有钱人家的夫人和小姐,那儿的东西也卖得很贵,单是一个烧饼在东市里也能卖出一两银子一个的高价来。
相对于东市,西市则显得更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皆聚集于此,带着各自来历不明的货品进行着黑市交易,倘若运气好,捡个漏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换了一身男子打扮的石锦绣,带着同样的装束的杜鹃,二话不说,就没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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