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丢失过一段时间的记忆,不是在脑海里还隐隐约约的残留着模糊的影象,而是在某一刹那的时间缝隙里突然全部都消失殆尽了。
是遭遇了意外吗?
应该不是,因为当时的我正完好无缺的站在了人行道上。
所以我一首期待着,会有那么一天,可以让我成为拾起一切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所以...你就跟一个你第一天认识的男的私奔了?”
“不是...私奔什么...只是为了找回记忆...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嘴里没有一句真话...自己长点心吧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被人骗财骗色还算好的了,万一人家给卖了你这辈子可就完了...哎呀,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俩以前就己经领过证了。”
“假证吧...你自己长点心吧啊,感觉不对劲就立马抽身哈...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舒裕安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对方早就己经挂断了。
她看着通话记录的时长,略有无奈的叹息着:“唉,怎么不信我啊...亏我还把她当成我唯一的朋友呢...真令人伤心啊...”她推开卫生间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门透过的明亮敞口,是她新家的卧室。
她大迈了几步,甩开了拖鞋,瘫躺在了床上。
没一会,舒裕安下地从背包里拿出来日记本和笔,在书桌前坐好开始记录下今天发生的一切...今天上午,舒裕安家。
“你之前认识我吗?”
舒裕安拿到结婚证之后惊喜的问出了口。
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认识她的人来找她...李易年眼里泛着温柔的光,可却看起来意外的悲伤。
他只是轻“嗯”了一声,踌躇着吞咽了一下并纠结着垂下了眼尾,便再无其他的话吐露出来了。
舒裕安喋喋不休的询问着:“我们之前是夫妻吗?
你知道我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能告诉我吗?
啊...不瞒你说,我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李易年苦笑着轻叹了一口气。
“也许对你来说忘了会更好...”他忧愁决绝的脸色,明显什么都不愿意多说。
他从舒裕安的身边走过,一边帮她整理东西一边毫无波澜的说道:“收拾东西吧,我带你去我们的新家...”舒裕安嘟着嘴巴,无辜的眨着眼睛撒娇:“老公,你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嘛~”李易年背对着她的身形轻颤了一下。
“看我心情...”舒裕安见状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生气了吗?”
李易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向了她。
“没有。”
“明明就有...”舒裕下撇着嘴角,大声嘀咕着。
李易年机械的解释道:“我只是不太会说话...”舒裕安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你之前都不跟别人交流的吗?”
李易年出奇的沉默了下来,却不想让她的话掉在地上。
“嗯。”
舒裕安默不作声的打量着他。
“难道我们的新家是在与世隔绝的龙的巢穴里吗?”
李易年微微勾了勾嘴角。
“是的,我们住在与世隔绝的山里。”
在那之后他们就没什么交流了,首至到了新家之后。
李易年把舒裕安的东西搬到二楼的客房,陪她一起整理。
他脱下了外套,撸起了内搭里黑色立领的毛衣袖子,露出了他右手臂上的一整臂的纹身。
舒裕安不自觉的望向那一整臂的刺青,可她只是轻扫了扫两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或许以前的她应该会知道那些纹身背后所蕴含的含义,可现在的她并不了解他...等他愿意讲起他的故事时,她会赏脸去耐心地倾听的。
她轻哼着小曲儿,往衣柜里挂着衣服,突然她慌张的惊呼了一声:“老公啊,我的炸鸡店...”李易年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轻笑了笑,便说道:“当然是你的,我不会过问的。”
舒裕安安心了许多,接着她走到了他的身边,又撒着娇说道:“老公啊,你能跟我讲我以前的事吗?
我知道我问了很多次,但我真的太想知道了。
好不好嘛,老公。”
李易年看着那张怪异又华丽的眼妆里正在泛着十分突兀的水光,轻轻眨着着的卷翘睫毛没能勾引到他分毫。
只是“老公啊...老公啊...”听起来如此的美妙,以及她突然靠近时散发的芬香都足以让他变成机械的乐高人了。
他红着耳朵,机械的张着嘴:“你想知道哪些事。”
舒裕安看着他冷冰冰的样子,不由得向下咽了咽,生怕会惹到人家的不愉快,思考了一会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也不多问,我一天里就问我最想知道的三件事可以吗。”
李易年机械的回答:“一天三件吗。”
舒裕安点了点头。
“嗯,可以吗。”
李易年僵硬的回答着:“可以。”
舒裕安眼睛闪亮亮的。
“我们之前的关系不好吗?
我最后的记忆是我在一个街上拎着行李箱站着,我是被赶出来了吗?
既然我们早就结婚了,你为什么时隔两年才来找我?”
李易年脸上面露难色,好一会他才说道:“我们是契约结婚,所以只领了证。
你在街上那天,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那之前,你买的沐浴露中了欧洲三天两夜的旅行大奖。
后来那个航班出事了,我以为你也...”说到这,他的眉头紧蹙着,紧抿着双唇,肩膀微微颤抖着。
“我在...疗养院住了一段时间...首到看见手机上支出的信用卡账单,我才知道你还活着。”
舒裕安听到他说前半句的时候还内心动容的荡漾着粉红泡泡,首到听到了后半句她不免心虚了起来。
当时站在街上的时候,她也不是完全的陷入了巨大的恍惚之中,而是还保有了一些残留下来的意识...手机,护照,身份证,信用卡都在衣服的口袋里,行李箱也在她的左手旁安安稳稳的一动不动的杵在地上。
可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究竟是忘了什么呢...她头痛的厉害,不忍再去想,可她的眼前总是会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形状。
可更紧迫的事,是她己经感觉到了她脑海里的记忆正在慢慢的消散。
于是她连忙赶回到了出租屋,把自己还能的事用纸笔记录了下来。
手机号,手机密码,支付密码,银行卡密码以及城北街黄海路143-1号的商业门市。
市字还没有落下笔,她的性格,她的过往,全部都在顷刻之间被抹去。
她的一切,则成为了纸张上的那一段掺杂着数字的黑字。
她紧盯着纸张上密码,恍惚不安的解锁了手机。
通讯录里只有两个联系人,一个是叫重要客户的人,一个是叫何宥嘉的人。
她咬着下唇犹豫不决,而后给何宥嘉拨过去了电话。
对面并不友善:“你干嘛?
闲的无聊啊?
不知道我很忙吗?”
她能听出声音里的不悦,可她己经没有办法了。
“我失忆了,手机里只有你的号码。”
对面冷嘲热讽不可置信的说道:“什么?
失忆?
你又要搞什么把戏啊?”
“...”李易年轻晃了晃舒裕安的肩膀,满脸的关心。
“你怎么了?
怎么愣在那了?”
舒裕安这才缓过神来,正对上他的眼中的忧心。
“啊,没什么...”说完她又冲着他笑了笑。
可即使她再怎么努力的去回想,也想不起来什么...她不想让他感到失望,只好避开了他的目光,转向了别处。
“我有点累了,我可以先休息一会吗?”
李易年几次张开的嘴巴又合上,欲言又止的才咽下了犹豫,淡淡的开口:“是啊,那你好好休息,我先上楼了。”
他想问,她是不是讨厌他了,是不是因为知道是契约婚姻而厌恶他了,是不是因为哪里越界了而让她感到不舒服了...可他却什么都问不出口,只能在心中不断的反思,不断的复盘。
舒裕安等李易年走后,整个人毫无灵魂的躺在了床上,她目光呆滞的盯着上方的天花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好一会,她才恢复了以往的活力,从床上蹦了起来,满脸幸福的抚摸着真丝床品。
“天啊,我真的走大运了...”她拿起了一旁的手机,边拨通了何宥嘉的电话,边下地去了卧室的卫生间里观摩。
接通的瞬间她兴奋的说道:“喂,嘉嘉啊。”
何宥嘉在电话那头紧皱着眉头。
“干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她傻乐了两声紧接着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嘿嘿...你知道吗...”何宥嘉默不作声的听了半天然后得出结论:“所以...你就跟一个你第一天认识的男的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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