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燕长青秦瑶光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完整版》,由网络作家“异次元觉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这部小说的主角是燕长青秦瑶光,《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她穿越过来,发现自己无痛当妈。还不止一个,共有五个!最最重要的是,原主的记忆告诉她,通通都是外室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她亲生。这是什么晴天霹雳般的剧情!什么?因为她这个恶毒后娘太过分,娃们长大后给她削成人彘惨死!她冤啊!想活命,只能撸起袖子和命运宣战,扮演良母!趁着娃们小,每天对他们洗脑:“世上只有后娘好!”经过她的润物细无声后,成功收获五个小粉丝。被五个小反派宠上天的感觉真不赖!...
《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完整版》精彩片段
谢皇后气得银牙紧咬,刚想说话,门外又有人通传:“皇上驾到——”
“臣妾/微臣/臣拜见皇帝陛下。”
皇帝一到,殿内众人纷纷见礼。
“平身。”
谢皇后神态温婉的迎上去,就算心里明知他是来替静妃撑腰,仍然不得不笑道:“皇上这会儿怎地有空来了?臣妾亲手炖了一盅梨汤,正要遣人送去文德殿呢!”
皇帝执着她的手往前走去,却看了静妃一眼,关心之色溢于言表。
秦瑶光在旁看着,她这位不到三十的皇帝弟弟,原本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走起路来却脚步虚浮,显然是在后宫耗费了太多精力。
唯一可值得称道的地方,便是他有一张清新俊逸的脸,眉目朗朗如皎月,是放到哪个朝代都能被赞一声的美男子。
他举手投足间都是养尊处优出来的尊贵之气,一身黑金龙纹的宽袖大袍穿在他身上,颇有一种魏晋时的风流倜傥。
他在政事上没有独到见解,也缺乏平衡朝堂的能力,却擅音律、擅丹青。
这么一个人,生在皇家,却是生错了地方。
放在民间,或许能成为一位名满天下的风流才子。
皇帝的容颜太过出色,把走在他身边的谢皇后衬得有些黯淡无光。
这位谢家嫡女以才德著称,在美人众多的后宫里,容貌只能算是中上之选。她的五官端正平和,因有皇后的威仪在身,方让她显出不凡来。
秦瑶光冷眼看着,谢皇后望向皇帝的眼神里,分明充满着浓浓的爱意。
嗯,本书第二个恋爱脑,鉴定完毕。
执着手的皇帝皇后落座后,谢皇后便命人端上那盅梨汤,体贴无比。
皇帝却没放在心上,看也没看一眼,对着殿内众人笑道:“皇姐难得进宫一趟,朕就出来松快松快。这么多人,是在做什么?”
谢皇后暗地腹诽:乐阳常来常往,有何难得?分明是来替静妃撑腰的,嘴上说得好听罢了。
“皇上操劳国事辛苦,都是臣妾的不是。”谢皇后轻描淡写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只是个小误会,静妃驭下甚严,臣妾深感不如。”
话里话外,指静妃手段严苛。
只不过,这种关于品行的指责,放在有心偏爱的人眼里,那都是优点。
皇帝颔首道:“皇后说得是,朕去静妃宫里时,也时常觉得安静。”
谢皇后差点气了个倒仰。
秦瑶光忙埋头研究脚下明砖上的纹路,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多亏得他是皇帝,这么会说话才没被人打死。
这个情商还做什么皇帝,没看见身边的皇后眼里都在飞刀子了吗?
秦瑶光心里,竟是开始同情起这个谢皇后来,简直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白费电嘛。很显然,皇帝根本听不懂她的一语双关。
根据她在现代的经验,对付这种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打直球。
但谢家出身的皇后,做不来。
眼看静妃好端端的啥事没有,皇帝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
“昭儿都被罚了,王御史也罚俸三个月,其他的就不追究了。”皇帝和颜悦色道,“往后不要再弄错,惹出这么多事。”
王御史立刻应了,施礼告退。
他是世家养着的喉舌,根本就不靠那点俸禄过日子,这点惩罚不算什么。与之相比,他更怕被谢皇后迁怒,让世家舍弃了他。
回头,还得好好想个法子,讨谢皇后欢心。
他这样想着,万分庆幸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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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秦瑶光穿书的第二天,她又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教育家,孩子们不信她,太正常不过了。
然而,眼下却有些棘手。
如果她派府医过去,按这五个孩子的警惕性,哪怕开了药恐怕也不敢让老三喝。
昨天老三掌心的伤口,她已经做了紧急消毒处理,还是发炎了吗?才会高烧昏迷不醒。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她所知道的只剩下“多喝热水”了。
秦瑶光望向如今唯一得了五小信任的邓嬷嬷,道:“这事儿,眼下还落在嬷嬷你的身上,我如今是想明白了,跟这几个孩子过不去没意思。”
“驸马总有回京的那一日。待他回来时,我把他们齐齐整整的交到他手上,也就是了。”
听她这么说,邓嬷嬷眼眶发热,施礼道:“但凭殿下吩咐。”
她的公主殿下,从那么小小一团长成了威仪日重的长公主,可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哇?
别人不知道,邓嬷嬷心里可是门清,殿下和驸马爷根本未曾圆房。别说是公主了,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屈辱。
遵照秦瑶光的吩咐,邓嬷嬷找来一个跑腿的粗使丫鬟,去逐风院里传话,让她把大少爷请出来。此外,还特意吩咐了,不能让旁人瞧见踪迹。
看着小丫头溜进逐风院,邓嬷嬷找了一处避风的影壁候着。
一刻钟之后,老大果然出来,先是朝着四周机警的查看了一番,见四下无人才快步走到邓嬷嬷跟前:“嬷嬷,你找我?”
说话间,还冲邓嬷嬷施了一礼。
邓嬷嬷哪里敢受,忙往旁迈了半步避开。别说现在长公主有意要抬举几位庶子女,就是以前,他们也是公主府里正儿八经的少爷小姐。
“我听春娘说,三少爷高烧不退?”邓嬷嬷压低了声音。
说到此事,老大便攥紧了拳头,目带悲愤。
他想说这都是因为那个恶毒妇人,但眼前唯一可以倚仗的嬷嬷,偏偏又是那个女人跟前伺候的人。
邓嬷嬷早就知道内情,这会儿问这句话,不过是为了引发下面的事罢了,当下便从袖袋里摸了几两散碎银子递给老大,道:“这些你拿着,回头老奴便差个小厮去请个坐堂的郎中来。你们警醒着些,悄悄给三少爷看病开方也就是了。”
老大却没立刻接过来,努力憋回了眼里的泪意。
他在公主府里艰难求存,都是靠几个孩子彼此支撑着熬过去。原以为这次也一样,不料头一回感受到善意。
他吸了吸鼻子,道:“嬷嬷,我们几条贱命,不能连累了你。”
长期遭受虐待欺凌,他的人生观早就扭曲。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就会像原书中一样,凭借勇猛成为一员纵横沙场的悍将。
他的悍不畏死,其实是对他自己生命的轻贱。
邓嬷嬷吓了一跳,忙道:“大少爷快别这么说,您是咱公主府的大少爷,老奴只是奴婢。放心好了,有老奴看着,这点小事无人理会,只管安心便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邓嬷嬷在公主府里地位超然,但她始终把自己当下人,心中从无逾矩之处。
老大在艰难求存中早就无师自通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从邓嬷嬷的神态,就知她这番话乃是出自真心,于是在心头越发感激。
如果说之前邓嬷嬷送吃食又送厨娘来,他就生了亲近之意的话,这会儿已是完全信她了。
回到逐风院内,老大把邓嬷嬷给的散碎银子都拿给老二,一脸期盼地问:“二弟,这位邓嬷嬷,我们是可以相信的吧?”
不止是他,老四和老五也热切地看着老二,满心等着他来拿主意。
几个孩子熬到现在,早就身心俱疲,不过是撑着“一定要活下来”这口气。
陡然在暗无天日中出现一缕希望,心情既矛盾又渴望。
盼着邓嬷嬷对他们的好是真的,这样一来,以邓嬷嬷在公主府一人之下的权势,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
可是,过往的经历又在不住的提醒他们,不能轻信。
在几人的注视中,老二思索良久,缓缓点了点头。
原因很简单,就连他都找不到邓嬷嬷要对他们五个示好的理由。
求名?
邓嬷嬷是身契被握在长公主手里的奴婢,别看如今满府的下人都听她指挥,但源头是基于公主对她的信任。
没了公主,她什么都不是。
她博一个怜弱的名声来做什么?一个不好还会惹来公主猜忌。
求利?
老二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所穿勉强可以蔽体的单衣,随便一个下人都穿得比他更像少爷,他们这群孩子哪有什么利可图。
他为了生存,的确用手里的东西在私底下跟肖氏做了些交易。但肖氏的心思他摸得七七八八,断然不会把这些信息透露给华沐堂的人。
见他果然肯定,老四欢喜得两眼发光,小声欢呼道:“太好了!三哥终于不用自己抗过去了!”
老大最不善掩饰,早就喜形于色,老五被欢乐的气氛感染得一蹦一跳。
见状,老二沉声道:“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邓嬷嬷只是得了一个孙儿才对我们起了怜惜之心,不是那妖妇转了性子!”
他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让几个孩子脸上的笑意陡然凝固。
老二不是想扫兴,但他更担心他们心神放松之下,失了警惕之心,乐极生悲。
既如此,这个坏人就由他来做吧!
和其他四个孩子不同,他身上背负着天大的秘密,处心积虑进了公主府,不止是为了活下来。
小半个时辰后,果然有人领着郎中进了院子,给老三看诊。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郎中拆开昨日秦瑶光包扎的细布,连连点头道:“所幸处理及时,伤处才未曾染了外邪。眼下高热不退,只是小郎君染了风寒所致。”
此言一出,几个孩子都面面相觑。
老二忍不住道:“三哥被瓷片划伤时,有人用酒给他冲洗了伤口。”
“瓷片?”郎中大惊,又细细查看了一番伤口,才松了一口气道,“幸好替他包扎那人医术很高明,没有留下碎屑在血肉里。”
“不可能!”老大冲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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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吗?
哪里是什么医术高明的大夫,满院子人亲眼所见,明明就是那个恶毒的长公主所为!
把那么大一坛白酒直接往三弟的伤口上浇,痛得三弟死去活来。如此残忍的手段,眼前这名郎中竟然大赞特赞?
老大此言一出,郎中便面带不悦。
他年轻时游历四方,颇有一些名声在外,这才能在有了儿子后在京城里安定下来。虽然出身普通,医术却是他安身立命的资本,哪里会由得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质疑。
在市井他听过颇多关于这座公主府的流言,却也不是那等口舌是非之人。
都知道公主府里养着府医,原以为请他来是给下人瞧病,不料却是一名孩子被瓷片划伤。
可是,给他引路的下人又口称“三少爷”,他却瞧着,哪怕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儿子都过得比眼前的少爷小姐好上不少。
眼前种种,都透着古怪。
多亏他心性沉稳,秉持着“医者救人”的理念,才没有害怕招惹麻烦上身,拂袖而去。
既是如此,郎中心中的不耐便显现出来,呵斥道:“你懂什么?这是军中用来急救的法子,痛是痛了些,却是能救人命的。”
他示意几人凑近,将老三不再渗血的伤口呈现在他们面前,道:“你们看,这伤口颇深,边缘并不规整。若不是处理得当,让那瓷片碎屑给残存在血肉里,这只手恐怕都要不得了,疡肿而亡的人我也见过。”
“而眼下,伤处有愈合趋势,并无红肿迹象。”
如果秦瑶光在场,立刻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这位郎中的确见多识广,虽然不知道伤口感染发炎等现代医学词汇,意思却是一样的。
说到此处,郎中脸上露出敬佩之色,道:“不知是哪位高人所为?在下却想拜见一二。”
这孩子伤势复杂,处理手法却干净果决。
但他风寒高热无人诊治,还出府请自己前来,说明并非府医所为。
难道,是哪位随军大夫路过,恰巧救了这个孩子?
郎中一身本事都是在游历时习得,凡遇见医术高明者便上前请教。如今安顿下来,也没熄了这颗好学的心。
他知道随军大夫在处理外伤上有独特见解,一颗心便是按捺不住,跃跃欲试。
几个孩子却你望我,我望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恶毒的妇人,到了郎中口里,怎么就变成了医术高明之辈?
最后还是老二开口道:“我们看见时,三弟手上的伤就被包扎好了,也不知是谁。”
郎中只觉遗憾,重新给老三上了伤药,再包扎起来,又接过药童地上的笔墨“刷刷刷”开了方子。
看着满屋子小孩,他叮嘱道:“他这风寒看似凶险,却并不难治。你们按我开的方子拿了药煎好,一日三次喝下,明日醒来就可无事。只是药不能断,需服够七日,当可无碍。”
老大接过药方,郎中又叮嘱道:“多给他用些粥水流食,待发了汗出来,就会褪热了。”
“三哥不会有事吗?”
老五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郎中,尖尖的小脸让他黑葡萄似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大,惹人怜爱。
郎中忍不住在他的头顶上抚了一把,温言道:“不会有事。”
“你是神仙吗?好厉害。”得了他的保证,老五一脸倾慕之色。
郎中一听便笑了起来,道:“行医救人,乃医者本分,算不得什么神仙本事。若是遇到沉疴难起,我也没办法。”
老大付了诊金,拿着方子和剩下的银钱给邓嬷嬷派来跑腿的下人。
他们没办法出公主府,幸好如今有邓嬷嬷可以信任。
老五坐在门槛上看着郎中和背着药箱的药童远走,托着腮出神。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老四走到他旁边,“别坐风口里,三哥已经着凉了,你要是再病了,邓嬷嬷给的银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老五听话的站起来,道:“四姐姐, 我要是能有开方看病的本事就好了。能给你们治病,还能挣钱。”
老四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好啊,五弟长大后就去学医术,姐姐等你挣钱买口脂。”
她虽然这么说,老四心里却并不抱任何希望。
那个恶毒的长公主,肯定不会这么好心,送五弟去学医的。
但老五听了,却是咧嘴一笑,眼神明亮如星。
哪怕是微弱的希望,也是希望。
“郎中说要让三哥多喝粥水,我这就去小厨房看。”
“哎!等等……”
老四的话还在嘴边,老五已经一溜烟跑了。
她叹了口气,心道:小厨房那边还一团糟,公主府的厨娘哪里会听五弟的话?等他碰了壁回来,也就知道了。
没想到,老五一去就没有回来,当老四放心不下去找他时,却见到他捧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粥,正小心翼翼地往回走着。
老四吓了一条,忙上前替他接过来端着。
“四姐姐,你看我要到好大一碗粥呢!”老五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确实好大一碗,而且不是米粒稀少的清粥。白生生的大米粒熬出了米油,瘦肉粒和翠绿的青菜点缀其间,闻起来就香喷喷的。
也不知道厨房都没收拾好,那边的厨娘是怎么做出来这么一碗粥的。
但既然老五能在这个不是饭点的时间里,要来这么一碗粥来,就说明厨房里的人不是摆设,他们也能使唤得动。
想到这里,老四顿时激动起来。
他们五个,以后都能吃饱饭了!
几勺温热的粥水慢慢喂了,老三低哼一声睁开眼睛。
“三哥,三哥醒了,太好啦!”
老五欢呼起来,兴奋得手舞足蹈,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圈。
“四姐,我去叫二哥他们来!”
见老三终于醒来,老四笑意温柔,嘱咐道:“你去吧,走路仔细些,别摔着了。”
老五脆生生的应了,笑逐颜开的甩开小短腿,爬出高高的门槛。
只是下一瞬,他便被吓得节节后退。
欢乐的氛围消失无踪,老五被门槛一绊,随即摔到门里,又一骨碌的爬起来磕头道:“拜见长公主娘娘!”
在他的视线里,是一双湖蓝色贡缎制成的白玉兰花鞋,鞋头高高翘起,上面缀着一颗拇指大的明珠,饱满圆润。
正是秦瑶光到了。
驸马离京十年,除了母族那边还有一位姨母嫁给了伯远候外,在京城毫无根基。
十年前,对年方十九岁的燕长青来说,一边是全家战死沙场的深仇大恨、一边是新婚燕尔却毫无感情的长公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他满心只有血仇,只想奔赴边关替父母复仇,这才会做出未曾圆房就带兵远走之事。
后来,当他知道得越多,越发小心谨慎。
往公主府里安排属于他自己的人,只是其中一个措施。
在原书中,长公主和驸马夫妻两人都不是主角,对他们的笔墨并不多。
是以,就连秦瑶光也不知道,在公主府的护卫中,有一名是燕长青派出的心腹南风,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南风原是燕长青身边一起长大的伴当。
燕长青祖上有从龙之功,开国后被封为镇国公,风头一时无两,爵位世袭罔替。
传到他父亲这一代,世家逐渐把持朝堂,勋贵受到排挤,言官时常抓住府中芝麻绿豆大小的事进行弹劾。
燕家满门忠烈,哪里受得了这等窝囊气。
正好北戎蠢蠢欲动、屡次扰边,干脆举家迁往边关,打了几场胜仗之后,除了世袭的镇国公爵位外,还博得了镇国大将军的威名。
燕长青,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中长大。
他五岁能骑马、七岁能开弓射箭,兼之冰雪聪明、传言有过目不忘之能,家里替他请了饱学之士为师。
这让他第一次随父进京给先皇贺寿时,就赢得了满京城贵女的芳心,成为无数人的春闺梦里人。
这其中,就包括了乐阳长公主的一见倾心。
然而,属于燕长青的一切幸福,都在他十九岁那年戛然而止。
此后的人生,他在铁和血的味道中,步步为营。
南风,就是在燕长青理清头绪之后来到公主府上,如今已潜伏五年有余。
他按燕长青的吩咐,每三日寄回一封密信,除了公主府的情况,还有他在京城收集到的大小事一并汇报。
对这五个孩子,他唯一的任务就是保住他们的性命,其他一概不插手。
见幼小的孩子被长公主如此虐待,他曾义愤填膺的问过主子,得到的回复是“你越不管,他们越安全”。
五年下来,磕磕绊绊的,五个孩子都慢慢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
南风武艺高强,耳聪目明,哪怕里面正在商议的几个孩子压低了声音,他仍然能听得清清楚楚。
屋内。
三个孩子听完老大的讲述,都看着闭目思索的老二。
片刻后,老二开口问:“三年前,是不是也曾说过要替我们量体裁衣?”
老大眼里一片迷惘,反而是老四想了想道:“啊对,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后来……”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他们并没有穿到新衣。
“我听说,是宫中要来人的缘故,”老二道,“后来没了下文,妖妇却进了宫。”
老四恍然大悟,道:“那我知道了!宫里有人要来府里,为了不让人说她虐待庶子才让人给我们做衣服。后来她自己进宫了,宫里没来人,自然就不需要了。”
“哼!”
老大怒道:“那这次肯定也差不多,我说她怎么突然好心。”
“具体原因我们不得而知,”老二低头看着身上的单衣,“我只希望能成真。马上就到冬天了,就算我们能熬得住,老三和老五未必。”
一个受伤昏迷至今未醒,一个年纪太小,冬天是最难熬的季节。
“会的会的,”老四的眼里燃起热切的希望,“她不是说午后吗?很快就到了。”
老二点点头道:“她还让大哥去立规矩,恐怕这次不好糊弄过去才这么做。还有那个邓嬷嬷,她既然愿意提点妖妇,那不如……”
想了想,他看着老大和老四道:“往后,我们可以适当亲近邓嬷嬷。她有了孙儿,对孩子总会有几分怜惜。”
他一番分析下来,有理有据,还给出了下一步的应对法子。
小小年纪,便初露峥嵘。
若是秦瑶光在此,一定会双手双脚给他鼓掌。
老二完全理解了她想传达的意图,不但补上漏洞,替她的行为找到合理的动机,还注意到她刻意提起的邓嬷嬷,从共情心入手来分析。
他才十二岁!
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这是普通人学不来的天赋。
一墙之隔的南风听完这番话,悄悄替老二竖了个大拇指。
知道头两个孩子在公主府里过得不好,主子压根就没想要过再送孩子入府。但老二却是自动找上门来,那个时候他才六岁,却说出让主子都惊讶的话。
六年过去,在无人教授的情况下,老二竟然能成长到如此地步。
逐风院,这个在公主府里被刻意遗忘的角落,从未像今日这样热闹过。
刚到午时,就来了好几名抬着食盒和竹筐的健妇,由邓嬷嬷领着进了门口。
听见喧哗声,老大一个人出门查看。
这是在长期欺凌中,五个孩子养成的习惯和默契。
有什么事,由老二拿主意,老大先顶上。他年纪最大力气最大,就算长公主降下责罚,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不会牵进来更年幼的弟弟妹妹。
见到邓嬷嬷,老大想着老二刚刚说的话,神色明显放松下来,上前见礼。
邓嬷嬷神色和缓,道:“殿下想着五少爷年幼,竟心心念念想吃那包子,便命人蒸了好几屉送来。”
健妇将那两个食盒打开,热气腾腾之下,一个个白生生的包子香气扑鼻,看得老大两眼发直。
这么多吃的?
邓嬷嬷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微微一笑介绍起来:“第一屉是鲜肉包、下面是葱油包,这两屉都是咸口肉馅。这边是鲜花包、豆沙包,我瞧着家中孙儿爱吃,估摸着你们也会喜欢。”
老大看着她,只觉得邓嬷嬷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透出慈祥的味道来。
愣怔片刻,翻身就要磕头。
邓嬷嬷赶紧往旁边一站,没有受他的礼,道:“大少爷快请起,老奴可不敢受你的礼。都是长公主殿下吩咐下来,老奴只是照办。”
老大只牢记着老二说的话,半个字也不信那个女人会如此好心。
从此,呼延进成为扳倒原主的急先锋。
秦瑶光放下呼延进的帖子,问道:“外院管事怎么会去逐风院?”
白露把经过简单禀了—遍,秦瑶光道:“请呼延将军到明光堂稍候,好生伺候着,本宫换了衣服就到。”
“殿下,那廊下候着的人?”
秦瑶光淡淡道:“就让他们候着。”
从王管事到周清荷,没—个好人,且候着吧。
呼延进不—样,从身份上而言,他是秦瑶光的心腹,值得她郑重相待。再说,呼延进还是外男,她总不能在起居的地方见他。
小丫头出去传话,邓嬷嬷和白露伺候着秦瑶光,换上见客的大衣服。
她本就生得娇美明艳,—袭绿宝石凝针绣贡缎百蝶拽地长裙,挽了—条月白色珍珠披帛,越发显得光彩照人。
白露将—顶宝石发冠压在她发髻正中,后退几步,整理着首饰的细节。
揽镜自照,秦瑶光满意的点点头。
别的且不提,原主这幅皮相,完全撑得起长公主这个称谓:美艳而不流于艳俗、娇贵而不是上不得台面的娇媚。
长公主要去明光堂见客,门廊下候着的王管事等人,都被谷雨带着人往旁边赶了。
只听得环佩叮当作响,—阵香风拂过。
以邓嬷嬷为首的—众下人,簇拥着秦瑶光走出厢房,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跪着的王管事不敢抬头,待秦瑶光走远他才侧脸看着被押着跪下的曾夏,用眼神询问他“何事?”
有华沐堂的下人看着,曾夏哪敢开口,悄悄在泥土上写了个“风”字。
这么—来,王管事便明白他是因为去逐风院办事而获罪。再想想他去采买重修小厨房的材料,以及曾夏平日的贪婪,如何还不明白?
王管事用力瞪了他—眼,收回目光,看着地面思考对策。
在秦瑶光出来的时候,肖氏就想上前,被周清荷拉住手,不让她去。
很明显,秦瑶光是去见那个铁塔似的将军,凑上去除了自讨没趣,还能有什么?她们也没什么好不平的,比起驸马爷来,其他人都不重要。
肖氏对周清荷早就言听计从,当下便敛礼在侧,做出乖巧候命的模样来。
若是原主就会吃这—套,可惜如今是穿书而来的秦瑶光,视而不见的径直去了。
到了明光堂外,公主府里的赞者扬声唱道:“乐阳长公主到——昭武校尉呼延进准备觐见——”
邓嬷嬷整理了秦瑶光的衣裙下摆和披帛,秦瑶光缓步入内,仪态高贵无匹。
“末将,呼延进拜见长公主!”
呼延进单膝跪下,双拳高抱于铁翅盔前,中气十足的见礼。
“平身。”
呼延进—抬头,被秦瑶光艳光所慑不敢造次,立刻垂目抱拳道:“末将此来,是奉了驸马爷的令,给公主捎来—条口信。”
秦瑶光扶着邓嬷嬷的手,在主位上落座,闻言问道:“口信?”
原书中并没有提及这—条,呼延进愤怒离开后就没有回来,原来他出现在公主府是为了带口信。
看来,驸马秦瑶光对长公主,并非毫无情分。
“是!”
“讲。”秦瑶光道。
呼延进站直身体,将右手放在胸前,换了个语气神态道:“长公主吾妻,别来无恙否?—别十年,吾甚念之,幸而上天垂怜皇恩浩荡,你我不日就要相见,吾心甚慰。”
他给秦瑶光带口信,就是以驸马爷的身份和秦瑶光对话,当然不必做出属下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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