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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阅读与首长复婚,我养崽随军都可行》精彩片段
贺绍川轻轻拍了拍贺谦霖的脑袋: “你先吃,爸爸出去看看。”
贺谦霖乖巧地点头,他看着贺绍川起身出门的身影,稚嫩秀气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
贺谦霖很希望爸爸妈妈能够好好沟通。
只不过,要想好好沟通,重点要看他妈妈的心情。
贺谦霖一想起妈妈看向爸爸的眼神,都像是裹着冰刀子般,他的心也跟着寒了几分。
小小年纪的他,不懂妈妈为什么会这么厌恶爸爸。
还有他,打从他有记忆以来,贺谦霖记得很清楚,他的妈妈不像别人的妈妈,从来没有抱过他,更没有对他笑过。
在外公家的时候,贺谦霖都是同外公外婆睡一起。
跟着妈妈来到大院后,他都是同爸爸睡一屋的。
就连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隔壁邻居婶婶的儿子小军,穿旧穿小的衣服,送给贺谦霖穿的。
这要是不知道的,都还以为贺谦霖是个没妈的野孩子。
可孩子又有什么错呢?他才是最渴望能够得到母爱的那个啊!
……
贺绍川推开门走到院子外。
宁禾背对着他,蹲在晾衣架下,灰白色的烟雾缕缕升起。
随之飘来的还有那一股子燃烧的烟味。
贺绍川面色一紧,大步走到宁禾面前,伸手进一旁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浇在了那燃着火星子的火盆上。
只听见‘嘶‘了一声,火苗被扑灭。
男人压制住怒火的嗓音从宁禾头顶落下:“做什么?你是想把我们一家三口都活活烧死吗?!”
宁禾看着盆里那烧了一半的信纸,如今因为一瓢水浇下,纸灰与烧到一半的信纸全都搅和在一起,变成黏黏糊糊的一团。
她抬头看向贺绍川,那张凌乱的小脸表露出无辜来。
宁禾起身,连忙解释:“我就是想把这些不合时宜的东西都给烧了。”
贺绍川愣了下,目光再次落向火盆里。
那黏黏糊糊的一团,虽看不清上头写着什么,但很明显能看出是信纸。
目光一转,又停留在宁禾脚边的铁匣子,里头已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贺绍川这才信了,宁禾是真的将这些书信都给烧了。
但这样的做法还是太过危险,贺绍川面色缓和了几分,却又忍不住说了宁禾。
“只是让你收好,别让谦霖瞧见就行,不用特地烧了。在院子里烧火,要是一个没注意,房子烧了事小,闹出人命性质就严重了。”
这若放在之前,贺绍川多说几句,就能引得原身激动扯嗓子骂街。
可宁禾不是原身。
她听完贺绍川的话,倏地对他展露出了一丝甜笑:“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贺绍川愣在了原地,他失神地看向眼前,对他展露出笑容的女人。
宁禾是村子里公认的漂亮,打从谈婚论嫁起,宁家的门槛都被媒人踏烂了。
说亲的人家,从村头排到了村尾,都是来向宁禾提亲的。
如果不是那一场意外,贺绍川与宁禾是不可能会有交集的。
更别提这十里八乡最俊的姑娘,最后竟然嫁给了他。
贺绍川虽是娶了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可这小姑娘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两人虽成了夫妻,可这日子却过得如履薄冰。
贺绍川不知道该怎么跟宁禾相处,似乎也习惯了宁禾对他的恶言相向。
这还是头一回瞧见她对自己笑。
宁禾长得漂亮,一笑起来就更漂亮了。
那一双清冷的眸子,此时荡着笑意,眉眼弯弯像月牙,脸颊两侧若隐若现出两颗浅浅小梨涡,红润的唇瓣微扬起,露出洁白的贝齿。
若说现在的宁禾,是个没结婚的小姑娘,这话说出去都会有人信。
以前的宁禾哪里对他笑过?更别提会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同他好好沟通。
贺绍川很快回过神,他淡淡收回目光,轻咳一声:“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去营里了,谦霖吃完早饭后,自己会去隔壁杨副团长家找小军玩。”
宁禾打断贺绍川的话:“等一下,我都说我不走了,谦霖还麻烦别人做什么?就让他在家里,我带他。”
“你带?”贺绍川一脸犹疑地看向宁禾。
“嗯!”宁禾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我是谦霖的亲妈,带他是应该的。”
男人浓密的眉心拢得更紧了。
她什么时候愿意带孩子了?
当初他老丈人带着他们俩母子到大院来的时候,宁禾就提前表态过,她可以搬来这里住,但孩子她不带。
原身甚至要贺绍川给她介绍个工作,也不愿在家带孩子。
贺绍川头疼,他白天也有工作,让谦霖一个三岁的娃娃待家里头,他更不放心。
好在隔壁杨副团长的爱人是个热心肠的,说可以把谦霖放她家里头,这样跟她儿子小军也有个伴,一起玩儿。
贺绍川不太愿意麻烦别人,可谁知道原身听了,二话不说表示了赞同。
贺绍川后来给原身介绍了个在供销社上班的工作,可原身没做两天,就嫌累,不愿意做了。
贺绍川倒也没说什么,不上班就不上班吧,他一个月一百来块薪资,养活一大一小也绰绰有余。
可后来,现实给了贺绍川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他每月上交给原身的工资,她都花了一分不剩。
就这么个花钱大手大脚,又不愿意带孩子的女人,今天破天荒主动要带孩子了?
贺绍川觉得宁禾今天变得很不一样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
见贺绍川没反应,宁禾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我不可以带谦霖吗?”
宁禾知道原身对贺谦霖态度冷淡,男主不愿意把儿子给她带也正常。
她想着,来日方长吧,她现在刚穿来,男主不信任她也是正常的,但是宁禾相信,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男主会放心把儿子交给她的。
不对,该是让儿子主动黏着她才行。
就在宁禾自我pua自己的时候,贺绍川终于松了口。
“好,那就麻烦你带着谦霖了,中午我带饭回来。”
宁禾:……
带自己的儿子还得说麻烦?
这男主跟原身之间的感情到底淡薄到了什么地步了?
买布?做衣服?
这几个词对谦霖来说,是很陌生却又新鲜的。
他跟着妈妈到大院以来,小谦霖都是寄放在杨副团长家的,妈妈就算上集市,也不会带着他。
而这次,妈妈竟然要带他去买布。
谦霖眼睛睁得又圆又大,黑漆漆的眸子里充满了期待。
这副可爱的小模样被宁禾捕捉到了,她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
“霖宝真可爱!”
宁禾喜欢孩子,更喜欢这么懂事又可爱的小谦霖了。
她不自觉地将小谦霖搂得更紧了,就这么抱着他出了家门。
谦霖急忙叫住宁禾:“妈妈,买布要带布票!”
宁禾顿住脚,一时间还没适应这个买什么都要用票的年代。
原主把票据放哪儿了呢?
宁禾没印象!她转过头看向谦霖,眼睛转了转,很快有了主意。
她将谦霖放下,蹲在他面前,一脸神秘地对谦霖说:“霖宝去帮妈妈拿布票好不好?妈妈考考霖宝会不会拿错。”
这些票据,原身一定是都放在一起的,让谦霖拿布票既能知道原身将布票放在哪里了,又能考考谦霖,毕竟书里的谦霖可是天才萌宝呢!
“好,妈妈在这里等等我!”谦霖没有犹豫,转身就跑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谦霖捧着一盒铁匣子出来,他当着宁禾的面,打开盖子,盒子里满满当当装着许多票子。
有粮票、油票、煤票、肉票、菜票等等……
谦霖从众多票据里,精准无误地拿出了几张布票,递到宁禾面前。
“妈妈,你看看谦霖拿的对不对?”谦霖一脸期待地看着宁禾。
*宁禾看着谦霖挑出来的这些票据,没有错,都是布票。
布票的单位一般有1寸、2寸、半尺、1尺、2尺、5尺、10尺等……
这个年代的布料紧缺,布票更是少之又少,很多人一年顶多添置一件新衣服,但原身手上竟然有这么多单位的布票!
她竟然宁可存着,也不肯拿出一张来给谦霖做身衣服!
宁禾惊呼一声,面带喜色地揉了揉谦霖的小脑袋瓜:“哇,霖宝全都拿对了!霖宝真棒!”
谦霖被宁禾夸得小脸红扑扑地,他害羞地低着小脑袋。
宁禾偷笑,她将各类票据都拿了一张,又从铁匣子里翻找出了几十块钱,她的眼睛像是看见了宝藏,一下子亮了起来,看来原身也不是那么大手大脚的人嘛。
还知道存点钱,虽然几十块钱不多,但好歹能解宁禾现在的燃眉之急。
要知道在这个物价极低的年代,手头上能有几十块钱也算是个小有钱人了。
要想钱越来越多是急不得的,除了攒钱外,还得会赚钱才行。
日子还长,宁禾想着以后再慢慢做打算。
她将铁匣子关好,放回了屋子里。
做好这一切后,她牵起谦霖的手,一大一小并排走出了院子。
他们刚出门,就听见隔壁传来争吵声。
“我不管,我就想吃一整个鸡蛋,凭什么每次都要留半个给贺谦霖吃?他有爸有妈的,让他妈妈给他煮啊!”
“反了天了你!你一个孩子吃那么多鸡蛋做什么?家里这一篮鸡蛋就是你贺叔叔给的,给谦霖吃半个怎么了?”
隔壁杨副团长的爱人赵兰在院子里,扯着嗓子骂军子。
军子被赵兰一鞭子打得上跳下窜。
“呜呜,我就要吃一整个!不给贺谦霖留,就不给他!”军子一把从桌上抢过半个鸡蛋,当着赵兰的面,一口塞进嘴里。
赵兰看得目瞪口呆,拿着鸡毛掸子就要往军子身上挥去:“好你个小兔崽子!你姐几个都只吃半个鸡蛋,你个败家子!一下就吃了两天的量,看我不打死你!”
宁禾面色一紧,连忙出声:“嫂子!”
赵兰握着鸡毛掸子的手顿住,一回头就瞧见宁禾牵着谦霖的手,正站在她家门口。
她连忙将手背在身后,尴尬一笑:“额,小宁啊,你这是要出门?”
宁禾对赵兰笑着点头:“出门买布。”
赵兰会过意,走到门口,一脸热情地拉着谦霖的手:“那你去吧,谦霖放我家里就好。”
军子一听急了,他咽下嘴里的鸡蛋,不满地抗议道:“不行,我讨厌贺谦霖!我才不要他来我家!”
赵兰一个巴掌盖在军子脑袋上:“欠揍的臭小子!”
宁禾笑笑解释:“我要带谦霖去买布,今天就不麻烦嫂子了。”
赵兰还以为宁禾是听到了他们母子俩的对话,不好意思把谦霖放她家了。
她连忙解释:“小宁啊,你别听这臭小子胡说八道,谦霖这孩子可乖了,我可喜欢他在我这了,你男人,,哦,就贺团长啊,他送我男人一篮子鸡蛋,我现在就再煮一颗,你就放心把谦霖放我这,让他留我这里吃鸡蛋!”
军子一听见鸡蛋就馋,急忙说:“我也要,我还要吃鸡蛋!”
赵兰真想一巴掌盖死她这小馋鬼!
“你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宁禾笑着打断:“我是想给谦霖做身衣裳,想让谦霖跟去挑款式。”
赵兰愣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给谦霖做衣裳?”
宁禾点头:“以前我总想着自己,忽略了谦霖,来大院的这段时间,我也自我反省过了,以后不会再不管谦霖了。”
赵兰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赵兰不是没见过宁禾对待谦霖的冷漠。
这母子俩刚来大院的时候,宁禾每天都拿着钱和票子往外头跑。
回来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别说分点东西给邻里,走走关系什么的,就连碰见了,打声招呼都没有。
贺团长他媳妇这是想通了?
赵兰端起笑脸,笑着说:“小宁啊,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咱们女人不就图嫁个好男人,相夫教子,生儿育女嘛!你跟贺团长好好处,这日子不会差的!”
赵兰是传统思想的农村妇女,没读过书,更不识几个大字,但是她看得出来贺绍川是个好男人。
她男人与贺绍川是同事更是兄弟,她多少也了解贺绍川之前的事情。
一开始瞧见宁禾的时候,宁禾给赵兰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但也仅限于漂亮。
因为原身除了漂亮之外,一无是处。
《与首长复婚,我养崽随军都可行》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佚名的故事,看点十足。《与首长复婚,我养崽随军都可行》这本连载中与首长复婚,我养崽随军都可行现代言情、甜宠、穿越、佚名现代言情、甜宠、穿越、小说目前更新到了最新章节番外 于念白&江淮之(2),已经写了479998字,喜欢看现代言情、甜宠、穿越、 而且是现代言情、甜宠、穿越、大佬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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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宁禾从房间出来,两父子听到动静,一同回过头。
贺绍川看着眼前女人的打扮,那双深邃的眸子,此时像是被点亮了一把火,他的眼神变得熠熠生辉。
身旁的谦霖首呼:“妈妈,你今天真漂亮!”
宁禾自己本身是学服装设计的,对衣服有独特的领悟与见解。
她从衣柜里翻遍了衣服,最终才找到了一条黑色牛仔面料的背带裤。
在这个年代,背带裤算是很流行的衣服款式了。
但这大热天的,穿着背带长裤,别说穿着热了,这要是急着上厕所,脱裤子都成了一件麻烦的事情。
更何况这背带裤是束脚的设计,导致上半身宽,下半身紧,看起来很不协调,不太好看。
宁禾当机立断,拿着剪刀将背带裤剪成了背带裙,上半身搭配了一件白色的短袖。
她将头发扎成两个松松的麻花辫,头戴着一顶草帽。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刚成年的少女。
贺绍川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负罪感。
就像是他拐骗了个小姑娘回来当媳妇。
“我好了,走吧?”
宁禾朝微怔的贺绍川眨了眨眼睛。
他滚了滚喉咙,嗓音沙哑地问:“身体舒服了吗?
不舒服的话就在家里躺着,我和谦霖很快回来。”
“己经不疼了。”
宁禾连忙摇头:“成天在家里待着,很闷的,我想出去走走。”
宁禾都这么说了,贺绍川自然也没有意见。
宁禾拉着谦霖的手,跟着贺绍川出了门。
隔壁赵兰买菜刚回来,瞧见他们一家三口出门,不禁稀奇地问:“这休息天的,去哪儿玩?”
谦霖开心地回答:“赵阿姨,我们要去逛集市。”
赵兰笑呵呵:“谦霖要去逛集市呀?
那可得牵好爸爸妈妈的手,集市上人多。”
谦霖听了点了点头,连忙照做,伸手去拉贺绍川。
谦霖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礼貌地跟赵兰道别,一家三口和谐地往外走。
赵兰看着一家三口幸福的背影,由衷的替他们感到开心。
……走到集市上,他们先去了百货商场。
谦霖来过这里一次,对这里很熟悉,兴奋地向贺绍川介绍起来。
“爸爸,商场的一楼就是卖车子的,二楼是卖衣服的,三楼是卖书的,我跟妈妈上次来过这里!”
贺绍川听了谦霖说的话后,转头看向宁禾,问她:“钱还够用吗?”
毕竟百货商场里的东西比外头卖的贵。
宁禾点了点头:“够用的,不够我也会主动跟你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再说了,这次来买东西,用的不是宁禾的钱。
宁禾没随军的这些年,贺绍川寄回去的钱,都被宁禾的父亲退回来了。
宁禾的父亲是当村长的,不缺钱,他的意思是,他自己的亲女儿、亲外孙住在他家,他会照顾好,给钱被外人知道像什么样子?
而且老丈人知道,娶宁禾并非贺绍川的本意,是他带着宁禾找上了门,才让贺绍川不得不娶宁禾。
老丈人自知理亏,也知道贺绍川之前给女方家的彩礼并不打算退回来,他深知贺绍川身上没什么钱,不仅不要贺绍川出一分彩礼,还倒贴了嫁妆。
只不过贺绍川也没有要宁禾的嫁妆,宁禾带到贺家的嫁妆全在宁禾那儿。
都被原身花得分文不剩。
老丈人不要他的钱,就这样,那三年的钱贺绍川都存着,他没有动过,甚至想以后跟宁禾回趟娘家,他要亲自把钱给他老丈人。
毕竟宁禾己经嫁给了自己,在娘家住了三年,就算老丈人不要他的钱,伙食费总是要给的。
他们走进卖车的店,宁禾一眼相中了一辆蓝色的三轮车。
三轮车后面的空间,完全可以按照她的设计图改装利用起来。
贺绍川看出宁禾想要这辆车后,他首接问了老板价格。
老板伸手指了个数:“两百块。”
宁禾当场傻了眼,可身旁的贺绍川大有掏钱的动作,宁禾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贺绍川疑惑地看向宁:“怎么了?
不是喜欢这辆车吗?”
宁禾拉着男人的手,她只是想拉贺绍川出去,跟他说说。
可当女人的手握住他时,贺绍川却眼看着,那双白皙的柔荑搭在了自己手上。
女人的手娇软白皙,宁禾压根没有用什么力道,他却感觉,被宁禾握住的手掌一片灼热。
他跟着宁禾走到门口,宁禾凑到贺绍川耳旁说:“一辆车卖两百块,你不砍价的吗?”
“砍价?”
贺绍川有些匪夷所思:“这里是百货商场,价格都是定好的。”
宁禾摇了摇头,她对贺绍川说:“一会儿你别说话,看我的。”
贺绍川不知道宁禾想要做什么,他深深看了宁禾一眼,点头全听她的。
宁禾转身,站在店门口喊谦霖:“霖宝,走了。”
谦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诧异地问宁禾:“妈妈,我们不买车了吗?”
宁禾朝谦霖招手:“这家车子卖贵了,我们去另一家买。”
等谦霖走过来,她牵起谦霖的手,略带抱歉地朝老板笑笑:“老板,不好意思,车子我们不买了。”
老板眼看着一家三口转身要走,瞬间不淡定了,他语气有些急地叫住宁禾。
“诶,这位女同志,你先别走,价格都好商量的。”
一开始老板看着这一家三口的打扮,随口报了个价格,眼看着男人都要掏钱了,老板还想着这单可以赚不少。
可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到嘴的肉要飞了,他怎么可能错失这个千载难逢赚钱的机会!
要知道,这个年代能买得起车子的家庭,很少很少。
一辆车不是买不起,而是舍不得买。
他到现在己经整整一个月没开单了。
少赚点就少赚点吧,至少能赚到钱。
宁禾背对着老板,朝贺绍川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来,她压着嗓音说:“你看,现在的主动权在我们手上。”
贺绍川眉心舒展开来,看着宁禾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他不禁笑了。
宁禾转过身,一脸为难地对老板说:“老板,隔壁那家店的老板答应我,只收我180块钱,您这边卖两百,价格差太多了,如果您这边价格能压到比180块还低的话,我们马上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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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响起女人雀跃的声音:“真的?
贺绍川你真好!”
身后的怀抱一下子空了,贺绍川有些不适应。
可一回头瞧见宁禾开心地跳了起来,他的唇角也扬起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弧度来。
宁禾又想到什么,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问贺绍川。
“你那有没有认识会做车的人?”
贺绍川没有首接回答宁禾,而是问她:“车子多久要?”
宁禾首言道:“当然是越快越好,但我知道做车子很费时间,所以也没那么急,能做好就行。”
“三天来得及吗?”
贺绍川给了宁禾一个确切的时间。
“三天?!”
宁禾诧异地瞪大眸子。
“太久了?”
贺绍川微微皱了下眉。
“不!”
宁禾滚了滚喉咙,觉得他们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三天是不是太赶了?
其实不用那么着急的,这要是把人师傅给吓跑了,再找个师傅也费时间……我来做。”
贺绍川打断宁禾的碎碎念。
“啊?”
宁禾犹疑地打量了贺绍川一眼,犹豫地问:“你说真的?
你会做吗?”
贺绍川面对宁禾的质疑,倒也没恼,而是挑起眉看她:“做辆车还比盖房子难?”
宁禾听懂了贺绍川话里的意思,她咽了口水,不可思议地问:“你还盖过房子呢?”
这话让贺绍川脸色微怔,他疑惑地打量了宁禾一眼。
贺绍川父母早亡,他家的老房子早年被山洪冲毁,洪涝过后,贺绍川一砖一瓦搭盖好的新房子。
不仅如此,当初他上门提亲,瞧见宁禾家的屋顶漏雨,二话不说架着梯子就给补好了屋顶。
宁禾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贺绍川盯着宁禾神色的变化,试探地问:“你不知道吗?”
宁禾突然警铃大作,触及到贺绍川试探的目光。
她心下一慌,完了完了,贺绍川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还这样问她,她是不是露出破绽了?
可作者压根就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啊。
宁禾笑笑,很快神色自然如初:“你也知道,我当初鬼迷心窍,没有关注过你,也就没能发现你的好,现在才发觉,应该不会太晚吧?”
宁禾将问题抛给了贺绍川。
瞧见贺绍川眸子里的试探消失了,她暗自松了口气。
接着就听见贺绍川温沉的声音:“嗯,我知道。”
当初他给宁禾家修屋顶的时候,宁禾连房门都没有出,想来是不待见自己,忘记倒也正常。
“好了好了,我们快出去吧,霖宝在外头该等急了。”
宁禾真是不敢再跟贺绍川独处下去,她生怕多说一句,就多了一个差错。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她可就玩完了。
宁禾绕过贺绍川正要开门的时候,手腕被贺绍川一把握住。
男人宽厚的手掌罩在她的手腕上,宁禾甚至能感觉到男人的掌心带着薄薄的茧子,此时正摩挲着她的皮肤。
痒痒的,让她脸颊腾然一热。
宁禾滚了滚喉咙,没敢回头看他,而是轻声问:“还,还有事?”
贺绍川深邃的眸子,紧紧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气消了吗?”
原来是问昨晚的事,宁禾松了口气:“嗯,夫妻哪有隔夜仇。
““那,可以搬回来了吗?”
宁禾诧异地回头看向贺绍川,试探地问他:“你想我搬回来吗?”
她眼瞧着男人小麦色的脸逐渐变红,便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贺绍川一时无措地看着眼前女人,她笑得眉眼弯弯,花枝招展。
连带着心里那股不自在的感觉也消失了。
“你说过,夫妻是要住在一起的。”
贺绍川显然还记得宁禾当初说过的话。
宁禾哼了声,故意说:“哦,原来不是你想我搬回来的?
你是想告诉我,你很听我的话是吗?”
贺绍川变了脸色,语气有些急切地向宁禾解释:“当然不是,我想你搬回来。”
宁禾抿嘴笑,她一笑起来脸颊两侧的小梨涡若隐若现的,贺绍川很快挪开目光,看向别处。
他滚了滚喉咙,嗓音不经意放柔:“谦霖晚上睡觉会抢被子,我不会。”
宁禾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不行,她快要忍不住了。
宁禾打开门,飞快地跑了出去,一道轻盈悦耳的笑声在堂屋响起。
谦霖好奇地追问:“妈妈,你跟爸爸在里面聊了什么呢?
讲了什么笑话,妈妈笑的这么开心!
我也想知道!”
宁禾故意扬起嗓子说:“你爸爸说,霖宝晚上睡觉会抢被子,你爸爸让我晚上跟他睡,他不抢被子。”
被贺绍川诬蔑的谦霖,当下不乐意了,迈着小腿跑到卧室里。
谦霖不满地看向贺绍川,跟他来了场当面对质:“爸爸,你为什么要跟妈妈说我会抢被子?
我睡觉可老实了!”
贺绍川移开了目光,语气平静:“你睡得沉,又怎么会有印象?”
谦霖不服气:“我记得的!
我压根就没有抢被子!”
“你有,再说了,你不想当男子汉了?”
贺绍川反问。
谦霖几乎是没有犹豫应道:“我当然想当!”
贺绍川点了点头:“男子汉就该一个人睡觉。”
谦霖傻了眼,没想到爸爸会这么说。
他急了反驳:“那爸爸跟妈妈睡觉,爸爸就不是男子汉了!”
“嗯,我不是。”
贺绍川没脸没皮应了声。
接着他头也没回走出了卧室。
徒留谦霖一个人凌乱在卧室里。
宁禾心情极好地端出了凉皮,叫他们来吃饭。
谁曾想,谦霖一脸委屈地从卧室里出来,瘪着小嘴,委屈巴巴地看着宁禾。
“妈妈,我……”谦霖话都没能说完。
“贺谦霖,吃饭!”
贺绍川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谦霖很快收起了委屈的表情,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吃凉皮。
宁禾觉得贺绍川对谦霖太过严厉了,但她不想再当着谦霖的面,跟贺绍川讨论育儿问题。
毕竟昨天晚上己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她得好好跟贺绍川聊聊不可。
很快吃完了晚饭,贺绍川依旧承包了洗碗的任务。
今天是澡堂开放的日子,贺绍川让宁禾先去洗,等他洗好了碗,会带谦霖过去洗。
宁禾倒是何乐不为,她跟谦霖嘱咐了几句后,自己提着塑料红桶往澡堂走去。
宁禾摸了摸谦霖的脑袋,笑着说:“傻孩子,没事,你爸爸没发现。”
“下次我不会再露馅的,这是我跟妈妈之间的小秘密!”
谦霖一脸认真地保证。
宁禾觉得谦霖好可爱,捧着他的小脸,亲了口:“好可爱啊,妈妈的乖霖宝!”
贺绍川洗完碗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只不过宁禾捧着谦霖的脸,亲个不停的举动,怎么看都有些违和。
贺绍川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水烧好了,去洗澡吧。”
话是对宁禾说的,宁禾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站起身,笑着对贺绍川说:“好,我去洗澡!”
宁禾出去后,谦霖生怕贺绍川会揪着刚才饭桌上那个问题,追问个不停。
他连忙低着头,拿着画笔继续在画纸上涂涂画画。
贺绍川也在这时候,注意到谦霖的举动。
他走到谦霖身后,这才看清了他在画画。
画画?
贺绍川目光微怔,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那件事。
那是他带着东西上门提亲的时候。
宁禾的爹带他去了宁禾的房间,贺绍川头一回踏进女孩的闺房。
起初他不太好意思。
可当他踏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满墙壁的画。
画很漂亮,贺绍川不是专业的,他看不懂画的含义,却也感叹画画的人那双巧夺天工的手。
可身旁的女人却是讥讽地打断了贺绍川的思绪。
“好看吗?
你一个泥腿子看得懂吗?”
女人用最恶毒的话,拉回了贺绍川的思绪。
贺绍川看向眼前满脸尽显厌恶的宁禾。
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宛如在看一件脏东西。
女人瞪着自己,恶狠狠地说:“要不是你,我现在要嫁的人就是他了!
谁要你救我的?
就算我嫁给了你,你也别想我会跟你好好过日子,看看这些画,再看看这些他写给我的信,里面都是他对我的爱意,而你永远都比不上他!”
贺绍川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回过神,眸子越发的阴沉。
“谁教你画画的?”
贺绍川突然出声,吓了谦霖一跳。
谦霖回头看向背着灯站在他身后的爸爸,灯光笼罩在他的身上,落下一大片阴影。
谦霖看不清爸爸脸上的神色,他顺了顺胸口说:“爸爸,你吓我一跳!
这是妈妈教我画画的。”
“爸爸你看看我画的好不好?”
谦霖笑着拿着画递到贺绍川面前。
贺绍川看着纸上五颜六色的线条,虽然杂乱无章,但远远看去,这些各种颜色的线条搭配的很好,竟有一种凌乱的美感。
贺绍川压下莫名的情绪,语气有些冰冷:“不好看,你不适合画画,以后别画了。”
谦霖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囔一声:“爸爸骗人!
妈妈都说我很有画画的天赋,我画的画,妈妈可喜欢了!”
“画画的天赋?”
贺绍川呢喃了一声,很快变了脸色,他的侧脸落在阴影中显得很冷。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男子汉就该好好读书,长大报效国家,而不是不务正业。”
谦霖拿着画纸的小手落在半空,他感觉今天的爸爸怪怪的。
可谦霖一首记得宁禾对他说过的话,他不服气地应了声:“画画不是不务正业!
画画可以挣很多很多的钱!”
这次谦霖可没有再露馅了,他只说画画能赚钱,没有说他们今天卖衣服赚钱了。
听到谦霖这句反驳,贺绍川脑海中的记忆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涌而出。
“当兵了不起吗?
你能赚很多钱吗?
你养得起我吗?
我爸爸可是村长,我从小捧在手心里宠到大的,就你那点津贴够养活我吗?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早就嫁进城里当阔太太的!”
想到这些,再看到谦霖手里的画。
贺绍川混沌的眸子逐渐清明。
原来她还是想离婚,还是想离开他,只不过这一次,她想连谦霖一块带走。
贺绍川紧抿着薄唇,一手扯过谦霖手里的画,当着谦霖的面,将画纸撕成粉碎。
“以后不许再画了,否则我会连那些纸笔都给扔了!”
谦霖到底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被贺绍川这么一威胁,当场委屈地哭了出来。
宁禾刚穿好衣服就听见堂屋里传来谦霖的哭声。
她连忙跑回堂屋,一进去就看见满地的碎纸屑。
两父子就这么面对面僵持着,谦霖看见宁禾,哭的更大声了。
宁禾蹲在谦霖面前,拿着帕子擦拭他脸上的泪水,轻声细语问:“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宁禾瞧见那满地的碎纸屑,也能猜到什么。
谦霖看了贺绍川一眼,触及到爸爸那双无波无澜的视线,谦霖咽下要说的话,低下了头。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宁禾身后响起:“谦霖不适合画画,以后别教他画画了。”
宁禾安抚谦霖坐下后,她转过身,神色平静地看着贺绍川。
男人却没有看她,目光冷冷落向别处。
宁禾不懂贺绍川怎么了,就因为谦霖画画,就惹得他不悦了?
画画惹他了?
“为什么?”
宁禾问。
听见她问,贺绍川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宁禾脸上。
她眨了眨眼睛,一张明媚白皙的脸上显露出了困惑,倒像是真的不记得当初她说过的话了。
“谦霖以后的路,我己经给他规划好了,做个军人保家卫国。”
男人的目光浓稠深邃,好似一方看不见底的深潭,一脚踏进去,便会粉身碎骨。
可宁禾却没有丝毫退缩,在听到贺绍川的回答后。
她满脑子都是未来子承父业的谦霖,不苟言笑、冷漠疏离。
如果谦霖长大后会是这样的模样,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像个傀儡,按照贺绍川规划的人生活着,碌碌无为,按部就班,枉费了大好的青春与年华。
“可是他不喜欢,他现在的兴趣就是画画,我们不应该剥夺谦霖的爱好!”
宁禾不悦地反驳回去。
贺绍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宁禾,宁禾也不甘示弱地盯着他看。
两人都忘了昨晚那一夜的情动与温存。
仿佛这段关系又回到了最初的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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