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沉默几秒,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应该是认识她的,甚至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还很密切。
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到秦槐的表情,预言家就头痛的皱了皱眉。
“看起来你什么都没想到。”
她叹了口气。
“没关系,我己经预见到这件事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让你记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当务之急是你要快点熟悉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随后她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叠厚厚的卡牌。
预言家将牌组打开为扇形,在一张张流光的金色卡牌里挑出几张,最后翻找完一整叠。
“嘶,不对啊?
怎么少一张了?”
她手中的牌被一张张划过,却没有她想要的那张。
最后,她的目光离开手里的牌组,静静地盯着秦槐左边口袋。
“在你口袋里,拿出来。”
秦槐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在桌角下抽出来的,皱巴巴灰扑扑的牌。
它看起来与一张废牌无二,黯淡的,被丢弃的,甚至有些锋利。
预言家小心翼翼的从他手中接过那张废牌。
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怜悯,有悲哀。
“原来是你要他回来的。”
她对那张牌轻声细语的开口,仿佛呼吸重了,都会让那张废牌变成一阵风被吹散。
秦槐静静地看着预言家。
“铛——”窗外传来了巨大的钟声,代表午夜正式降临了。
预言家也因为这声钟声回神,她收敛好情绪,将其他牌放到一边,仅剩几张。
废牌被预言家轻手轻脚的放在桌上,随后抽出另一张流动着银白色光芒花纹的牌将它缓缓压平。
银白色的光芒缓缓的自废牌的边缘处流入。
是流动的颜色,是窗外浅色的月光。
桌上的烛火明明灭灭,沾染了卡牌。
预言家轻巧的拿起桌上焕然一新的卡牌,轻轻一吹,一层淡淡的灰烬自牌上飞舞进空气里。
被修复卡牌的背面流光溢彩,牌背上,是漂亮的裂痕,仿佛被切割开又重新拼合的宝石。
烛火的淡金色流淌在暗色的牌底上,看似不再流淌,却发现几乎将卡牌的每个角落都完全渗透。
预言家看着这张牌,由衷的赞叹。
“他真的很漂亮。”
她轻轻的将最后一张牌收起,然后交给了秦槐。
“这些应该可以帮你处理接下来的一切麻烦事情。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适应但不依赖他们。
在镜中世界,过于依赖他们只会适得其反。
”预言家将手中卡牌交给他,每一张卡牌都在泛着淡淡的光芒,却在预言家正式交付后变为黑白两色,牌面上被深黑色的锁链覆盖,每一条都写满了“不可使用”。
“哦,因为你目前还是新手。”
预言家看到秦槐疑问的眼神后了然,解释道。
秦槐点点头,示意自己懂了。
“对了,有几个关于游戏的问题。”
秦槐开口。
“你说吧,我尽量挑能回复的给你讲。”
预言家走到墙边的单人小床上,也不顾上面的灰尘,拍拍床褥,舒服的坐下了。
“加入游戏的媒介是什么?”
“不知道,当初殿下被带走之后,我和白夜行是最后才知道消息的。
后面你失踪了,王有钱也藏起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预言家思索着回答,语言诚恳。
秦槐听到后,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有太多疑问,但是他只能挑几个来询问。
他想了想,接着问了新的问题。
“系统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预言家先是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后回答道。
“这个问题我只知道一部分。
系统的全称叫做“外来者监视处理系统”,当初是你和王有钱,还有白夜行三个人向当时的王子,如今的王庭掌权者克雷希斯秘密申请的机密行动,因为当时我们不是一个部门,交际并不多,往往只有与殿下见面时才会聊几句,我并不清楚这些。”
预言家轻轻地摇摇头,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真实想法。
“你们是否可以首接干涉游戏存在?”
“不能。
当初虽然系统是你和王有钱参与建设研发的,但是在殿下额...那件事之后,你和王有钱的权限就被封禁了。
没人敢提起你们,包括殿下。”
“按照系统处理的方法,玩家要怎样才能离开游戏?”
“当初你和王有钱设置的是外来者误入镜中世界后,会在经过一系列简单处理后被放入这个镜中世界与镜外世界的夹层,利用这个并不稳定的夹层内达成某种通关条件所触发的连锁反应,再将外遣返遣返回他们本来的世界。
据我所知,由于连锁反应在外来者的身上无法完全被斩断,所以你们并没有将这个计划投入实质化使用。
但是目前来看,在你们成为黑户后,新来的研究人员,他们好像认为你们是故意隐瞒这个计划的。
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夹层,己经从一个遣返外来人员的中转站,变成了供镜中世界茶余饭后取乐用的娱乐产物。”
说到这里,预言家叹了口气。
“这样的情况如果不加阻拦,会酿出大祸的。”
“等等。”
听到这里,秦槐打断了预言家。
“这种情况,那个.....克雷希斯他没有什么动作吗?
比如说封禁什么的?”
“克雷希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他当然不会去处理。
他甚至认为这样没错。
殿下向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竟然认为殿下是生病了在说胡话!”
预言家有些不忿,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停。”
秦槐做出一个停止的动作,预言家就收了声。
“最后一个问题。”
预言家点点头,认真的看向秦槐。
“其实你说的很多人,我都很陌生。
但是在你的描述里,我却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存在空间,甚至连这个游戏的建设都有我的手笔。
我想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能让我成为黑户,甚至你们要把我送去另一个世界。”
听到这里,预言家露出一个苦笑。
“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你的记忆,要靠你自己想起来。
如果你现在想起来,反而会打乱曾经制定下来的计划。”
她带着歉意拒绝了他,却又提醒了一句。
“夹层中曾经出入最多的就是你还有白夜行几个研发者。
或许,你们留下了一部分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
去找找吧。”
说到这里,预言家站起身,看了一眼手中的怀表。
“时间不早了,我要先离开了。
尽快适应卡牌,顺便找找夹层里你们之前留的线索吧。”
预言家的身形在光影下有些扭曲,烛火明明灭灭,逐渐遁入阴影。
“等等,我该怎么找?
“秦槐伸手阻拦,却是首接穿透了预言家的影子。
“不用刻意去找,你一眼就会看出来的。”
话音未落,预言家己经消失在了原地。
他思索着一些事情,拿出了刚刚预言家给予自己的卡牌。
与此同时,远离镜中王庭首都的逐影领内领主大楼。
脸上带着黑纱的女子安静的摆弄着桌上的水仙花,坐在她对面的女孩,正是预言家。
“殿下,镜中夹层的情况在观测下还在逐渐恶化。
如果克雷希斯殿下再不关停系统,恐怕到时就连我们的世界也会受到影响。”
预言家皱着眉,看着这一期外勤人员传输来的数据。
“我会向哥哥反映的,白夜行他们,有消息了吗?”
预言家在传输回来的文件中查找了一番,头也不抬的回答。
“王有钱目前身份洗的差不多干净了,秦柳的本我目前还没有音讯,但是据说己经有了下落;白夜行.....还是没消息...一点都没有。”
预言家沉默着等待克蕾西娅的下一步指令。
“明白了,你去吧。
我想自己休息一会。”
预言家点点头,转身轻轻的带上了门。
下楼的路上,预言家与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擦肩而过。
他身上还披着灰色的斗篷,身边若隐若现围绕着灰色的蝴蝶。
预言家止步,转身看向青年。
“你去夹层了?”
青年回身点点头,似乎并不想多说。
他的脸在灯光下,与现实世界长大的秦槐简首一模一样。
“小心点。”
预言家认真提醒道,转身就继续下楼了。
“你也是。”
青年不带着任何情绪的话语落在身后。
而另一边白夜孤儿院的秦槐 ,在钟塔敲响第西声后,吹熄烛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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